中国在非洲的民营投资：现实与机遇，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非洲论文,民营论文,中国论文,机遇论文,现实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近年来，中国在非洲的投资迅速增长，引起世界广泛关注。据中国商务部统计，1996年中国对非洲投资仅为5600万美元，2005年增至15亿美元，2011年则达到了150亿美元。对此，国际舆论褒贬参半。但评论者通常认为，中国对非洲的投资主要是国有企业在基建、能源、矿业开采等领域的投资。不少人担心这类投资过多依赖双方政府高层达成的协议，缺乏市场竞争的透明度。有人甚至批评中国在通过这种对外投资为自己索取能源的同时，还出口过剩劳动力，从而对非洲经济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
事实上，中国对非洲的投资远非单一僵化，而是越来越多样化，并且充满活力。促成这种演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民营企业参与程度的不断加深。民营企业对外投资受市场驱动，并且较多集中于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和服务业。它能为东道国带来宝贵的就业机会，有利于推进非洲早期的工业化进程。然而，目前仅有极少数国内外学者研究这个现象，而且有关数据和信息比较匮乏。
为弥补这一空白，作者在2012年春季启动一项探索中国民营企业在非洲投资的调研。调研从三方面着手：一是收集、综合来自中国的数据和信息；二是收集、综合来自非洲东道国的数据和信息；三是对已在非洲投资的中国民营企业进行实地访谈，了解它们的经历和想法。本文总结了调研的主要成果，旨在为国内外政策界和学术界的进一步研究提供线索和依据。
一、基于中方统计数据的研究
在中国多种对外投资的数据来源中，来自国家商务部的统计最为完整。根据商务部的统计，截至2012年4月，全国共有1679个对非投资项目在商务部注册。通过这个注册信息库，本调研将项目分为六大行业，并且追踪每个项目的投资人属性，最终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首先，尽管大型国有企业对非洲的投资仍然占主导地位，但民营企业的作用已经不容忽视。民营企业的崛起始于近几年，但发展迅速。截至2012年4月底，民营企业投资的项目数字已达923个，约占中国对非投资项目总数的55%。
其次，从投资行业来看，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存在明显差异。民营企业投资项目中有36%集中在制造业，22%集中在服务业。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国有企业投资项目有35%集中于建筑业，25%集中于采掘。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民营企业涉足采掘业的趋势有所上升，所占比例已达16%。
第三，接受中国投资最多的非洲国家并非都是资源大国，如埃塞俄比亚和加纳。此外，即使在一些资源大国里（如尼日利亚），中国的投资项目也并非完全集中于采掘业，而是偏重制造业和服务业。
第四，对非投资的中国民营企业大多来自沿海省份。显然，民营经济发达，以出口为导向的制造业占比较大的沿海省份（如浙江、江苏、山东、广东等）地位显著。同时，比较各省对外投资中地方国营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情况可以发现，后者所占比例较高。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商务部的数据是目前国内所能收集到的最全面的数据，但是它对民营企业对非投资的统计可能有所低估。这主要是因为商务部仅审批投资额较大的项目，而民营企业的投资多为中小型项目（目前，投资300万美元以下的项目仅需网上注册，超过300万美元的投资项目需要由省商务厅审批，投资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项目需要商务部审批），往往被有关统计部门忽略。此外，有迹象表明，一部分规模较大的民营项目也常常因为审批程序复杂，而且对政府部门的支持要求较少而规避审批。因此，据一些熟悉情况的地方官员估计，民营企业海外投资的实际项目数有可能是商务部统计数字的两倍至三倍。
二、基于东道国政府数据的研究
为了进一步了解中国在非洲的民营投资的实际状况，本调研收集了非洲东道国的有关数据。调研重点集中在六个非洲国家，其中包括中国商务部统计中吸收中国投资最多的五个非洲国家中的四个（尼日利亚、赞比亚、埃塞俄比亚和加纳），以及利比亚和卢旺达。综合这六个国家政府提供的数据，可以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首先，中国在非洲投资的实际项目数的确多于商务部的统计数字。因为大多数东道国政府对外资准入的审批比较严，数据统计更全面。
其次，中国投资项目的确主要分布在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和服务业。从六个东道国统计的中国投资项目的行业分布数据来看，制造业显著高于其他行业，占总数的44%。接下来是批发零售、旅游餐饮等服务业，占总数的40%。采掘业与基建业分别仅占项目总数的7.4%和6.2%。
第三，与其他国家对非洲六国的投资相比，中国投资项目的特点与来自其他新兴经济体（如印度和南非）的投资项目相似，后者的投资规模同样偏小，并集中于制造业和服务业。相反，来自西方国家的投资项目规模相对较大，且更多集中于资源开采领域。
第四，大多数非洲东道国政府对中国投资产生的经济影响表示肯定。五个受访的非洲政府一致认为，中国投资为当地创造就业机会带来积极影响。然而，有关对当地工业化的影响，东道国政府的观点不尽相同。它们既对中国投资带来的资金和技术表示欢迎，也对中国企业为当地企业带来的竞争压力表示担心。值得注意的是，五个东道国政府均对中国企业很少向当地转让技术表示失望。此外，东道国还表达了对中国企业在其他方面的担忧，如语言文化障碍大，同当地经济的联系不够紧密，劳动、环境保护标准低等。
三、基于公司访谈的发现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民营企业在非洲投资的现状，我们采访了35家企业，受访对象多为企业的董事长或高管，受访企业以制造业的中小型企业为主。从实地采访中我们总结出以下主要结论：
（一）追踪市场是许多中国民营企业进入非洲市场的主要原因
有一大半受访企业认为，非洲当地市场对它们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许多受访者强调，近年来国内市场饱和、竞争加剧，再加上欧美出口市场的订单下降等因素迫使它们设法进入发展中国家，开辟新的市场。一些非洲国家人口众多（例如，尼日利亚的人口接近两亿），工业化程度低，几乎没有产品竞争，它们为这些企业开拓新市场提供了机遇。
（二）廉价的劳动力成本是吸引中国企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许多受访者指出，他们的产品技术含量低，依赖劳动密集型生产。近年来，由于国内沿海地区劳动力成本大幅上涨，导致利润直线下降，迫使他们到海外寻求新的生产基地。许多非洲国家失业率居高不下，工资水平低，从而成为这些企业的目标市场。当然，由于当地工业刚刚起步，工人缺乏经验和技能，劳动生产率也会偏低。即便如此，其劳动成本仍然具有很强的竞争力。据受访企业反映，埃塞俄比亚工人的月均工资仅为浙江沿海地区的五分之一，而且工人可塑性较强。因此，受访企业大多尽量雇用当地工人，很少从中国引进劳工。中国员工约占当地企业员工总数的十分之一，主要担任财会、核心技术、营销等关键职务。当然，企业在投产初期需要从国内本部带来一批熟练工人，培训当地员工。一旦培训结束，中国员工就可回国。
（三）原材料的供应和成本是吸引中国企业到非洲的第三个主要原因
投资非洲制造业的企业多数从事以农业产品为基础的轻工业生产，如纺织、制革、食品、木材加工等。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这些中国企业在中国沿海蓬勃发展，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农业原材料的支撑。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公司感到原材料匮乏和价格上涨的压力，不得不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原材料。非洲大陆有丰饶的农业和其他自然资源，而且价格低廉，例如，埃塞俄比亚充足优质的棉花、木材和生皮供应对许多受访企业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四）中国民营企业建设的小型工业园区在一些非洲国家成为新鲜事物
这个现象在尼日利亚的拉各斯周围尤为突出，其主要原因是当地缺乏基础设施。例如，由于当地供电、供水不足，工厂必须自己安装中小型发电机，打深水井以保证生产。此外，维修周边的道路和排污系统等也必须由企业自己负责。这些因素均抬高了投资成本，尤其提高了中小企业的投资成本。集体开发共用的工业设施有助于企业降低建设和生产成本。
值得注意的是，与当地政府创办的大型经济特区相比，这些由民营企业开发的工业园区规模小、成本低、建设速度快。其中大多数是由实业家创办，采取“有机”发展的方式。它们密切结合实际需要，采取“滚动式”开发，而且非常重视利用效率。此外，由于园区的创始人大多是初期的投资者，对企业和当地执法机构的要求比较熟悉，因此他们成为新入园者的最佳顾问。
更重要的是，许多民营工业园产业性强，逐步成为吸引产业集群的新平台，如纺织工业园、制鞋工业园等。在这些园区，上下游产业配套合作，大幅增强了园区企业的总体竞争力，同时也赢得当地政府的信赖。例如，一家浙江企业在尼日利亚建立的纺织工业园区在短短六七年内，从最初投资100万美元的小厂，发展成为初具规模的纺织工业园，吸引了二十多家中国配套厂入驻，形成了由纺纱、织造、染色、缝纫、编织、刺绣等组成的一个较完整的工业产业链。这家园区的创始人被尼日利亚政府授予名誉酋长的称号。
（五）中国民营企业家在非洲创业的精神值得钦佩
很多受访者称自己为“草根企业家”。二十多年前，他们在中国白手起家，“第一次创业”。今天，他们又满怀创业激情，到非洲“第二次创业”。为了给企业重开生路，他们不辞辛苦地穿梭于中国和非洲两地，承受与家人分离的苦楚。他们的口号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地斯周边的不少受访企业，从决定投资到工厂开工仅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有的项目的建设速度比国内还快。大多数受访者住在简陋的公房里，睡的是木板床加蚊帐，有的甚至还生火做饭。
企业家们表示，根苦创业为他们带来了丰硕成果。在埃塞俄比亚访问的十几家企业中，超过半数的企业在投资第二年或第三年便开始盈利，有一些甚至在第一年就实现盈利。然而，短期回报并不是这些企业的追求。不少受访者强调，作为制造业企业，他们追求的是长期发展目标。
（六）中国民营企业投资非洲面临的问题
企业发展的最大障碍是基础设施落后，其中包括交通运输、供电、供气、供水等工业生产必不可缺的基本条件。此外，投资环境不透明、法律规则多变、政府办事效率低等也是企业普遍反映的问题。企业指出，由于这些原因，在一些非洲国家投资的总体成本不一定很低。面对这种情况，企业往往被迫将成本转嫁给当地消费者，而当地政府为进口商品设立的贸易壁垒又恰恰鼓励这样的转嫁，以至于在尼日利亚这样的国家，一双普通塑料拖鞋或类似日用商品的价格是国内售价的几倍。企业虽然可以从中获利，但从长远来看，并不一定有利于企业增强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
大多数中国民营企业是第一次开拓海外市场，更是第一次到非洲创业，缺乏海外生产管理的经验。有些企业在“走出去”之前没有深入研究目的地的营商环境，没有学习目的地国特定的法律法规，直至出现问题、付出高昂的“学费”后才追悔莫及。有些企业甚至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依靠“走后门、搞关系”就可以规避法规，降低成本。在一些地方，少数人的不规范行为给所有中国企业带来不良影响，让中国企业成为地方监管部门的重点抽查对象。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有些地方的中国企业自发成立商协会，并积极采取措施，为初次投资的企业提供必要的信息和提示。同时，这些商协会积极同地方政府部门沟通，集中反映中国企业的合理意见和诉求，取得良好效果。
语言文化障碍也是民营企业家面临的主要问题。许多企业家不懂外语，缺乏对当地宗教、文化和历史知识的了解。此外，许多中国企业担心东道国的社会治安问题，因此中方员工极少同外界接触。在厂区内，管理人员同当地劳工产生纠纷的事也时有发生。不过，一些在非洲落户较久的企业已经意识到同当地人沟通的重要性。这些企业雇用越来越多的当地人担任车间主任，或负责当地的采购和营销，从而取得了良好效果。有的企业还积极发展同当地企业的关系，探索产业链上下游的合作。
四、政策启示
中国企业在非洲投资不仅体现了中国经济在国际经济中的地位的提高，而且也反映出中国工业发展到一个转折点，面临新的严峻挑战。如何帮助企业应对挑战，顺利完成产业升级是国内外政府决策者不容忽视的问题。
（一）对中国的政策启示
中国民营企业的海外投资已引起国内一些学者和政策专家的注意。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的教授葛顺奇认为，民营企业在世界范围内的投资增长推动了中国海外投资总体结构的转变。他指出，与以资源驱动型对外投资为主的大型国有企业相比，民营企业的对外投资更真实地反映了中国的竞争实力。中国民生银行副总经理梁玉堂也认为，民营企业比国有企业更富有活力，它们是海外投资市场的新兴力量。据报道，民生银行计划建立10亿美元的基金，在未来几年帮助民营企业开展海外投资。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所的张建平研究员同样敦促鼓励更多民营和中小型企业从事海外投资。他认为这能有效克服中国国有企业在海外投资时受到的怀疑和限制。
民营企业对非洲投资是企业积极应对国际市场的挑战的必然结果。这些企业大多为沿海地区的劳动密集型制造企业。过去的二三十年里，它们借助中国进军国际市场的东风，凭借低廉的劳动成本，迅速发展成具有强大竞争力的“世界工厂”。可是，随着近年来沿海地区工资水平和其他生产成本的上涨，这些企业正逐步失去原有的优势，面临产业转型升级的巨大压力。一部分“夕阳产业”去海外寻求成本更低、效益更高的生产基地是这些企业为保持国际竞争力而必须迈出的一步。
自2002年以来，中国政府启动了鼓励企业“走出去”的战略政策，对非洲的重视不断加强。近年来，政府还推出各种扶持企业海外投融资的手段。但国家支持的重点始终放在大型国有企业身上，对民营企业的关注十分有限。融资扶持重点也以国有企业为主。大多数民营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得不到融资机构的贷款，也很少获得政府的对外投资激励政策的支持。这个状况有待改变。
有迹象表明，在省市级层面，许多政府官员对企业外迁给当地GDP和就业机会带来的短期压力深感担忧，他们没有看到“夕阳产业”对外转移乃是必然趋势，也是帮助企业“起死回生、重振活力”的良机。当地政府的注意力应更多地放在鼓励科研、创新和产业升级上。海外投资成功最终会为企业带来新的资本积累，为当地产业提升赢得必要的条件。
尽管非洲可为企业提供许多比较优势，但是对这片土地的潜力的发掘还远远没有完成。对多数企业来说，赴非洲投资仍然充满风险。为了取得成功，企业必需努力学习新规则，并适应投资所在国的文化环境，避免不必要的错误。商协会可以在提供信息、加强教育、管理投资活动等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各级政府可通过制定实际有效的制度，进一步推动民营企业的海外投资。此外，政府还可以为企业提供各种信息和培训，帮助企业增加对有关国家的了解，增强适应当地环境的能力。中国驻外使领馆的官员可以为落户当地的企业提供各种服务。
（二）对东道国的政策启示
对许多非洲国家而言，中国的民营投资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中国的民营投资为当地带来了新的城市就业机会，这是许多国家目前急需的，也是许多东道国政府欢迎中国投资的主要原因。然而，中国的民营投资的意义远不止创造就业机会这么简单。它将为非洲国家从基础农业型经济向工业化社会转型带来深远影响。这点还有待东道国政府进一步重视和挖掘。
国际知名经济学家、世界银行前副行长林毅夫对来自中国等新兴发展中国家的投资的重要性有过精辟的论述。他在《新结构经济学》一书中指出，随着中国和其他一些新兴经济体的快速发展，它们必将面临产业升级的需要，越来越多的来自这些国家的企业必将在世界范围内寻求成本更低、效益更高的生产基地。这个产业转移的趋势将为包括非洲在内的欠发达国家的工业起步带来难得的机遇。这是因为新兴发展中国家同欠发达国家之间的发展距离较接近，它们带来的简单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符合欠发达国家的比较优势，技术含量低的产品和生产技术也比较容易被当地经济消化，有助于当地工业化的起步。
中国本身的经历也可以说明这一点。众所周知，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在改革开放初期成功吸引的外资并非来自欧美的大型跨国公司，而主要是来自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以及其他亚洲新兴市场的中小型企业。正是因为新兴市场的劳动成本上升，迫使劳动密集型、技术含量低的制造业向中国转移。这为当时的中国进入国际市场，发挥其比较优势带来良机。今天的非洲正面临类似的机遇。
可是，机遇和现实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目前，非洲吸引的中国投资仅占中国海外投资总额的5%。因此，要充分挖掘中国民营投资的潜力，非洲东道国政府还需要做出巨大的努力。
从本质上看，中国民营企业投资同其他国家，以及东道国企业的投资没有区别。它们追求的是市场效益和利润。在投资选址的过程中，它们偏重的是安定、良好的投资环境。因此，要更多地吸引中国民营投资，非洲东道国政府必须首先从大处着眼，增强国家政治和社会环境的稳定，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公共设施，尤其是完善供电、供水和道路设施。此外，东道国政府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法律环境，增加制度的透明度，提高政府办事效率。
东道国政府还可以根据中国企业的一些特点制定特别的招商引资战略和方案。例如，针对中国企业海外投资经验不足、语言沟通不便的特点，设立配备中文的宣传手册和信息中心，引导企业入门。东道国政府还可以进一步同中国商会加强联系和合作，让中国企业对地方产业、劳动和管理技能的提升作用最大化。
“口碑”效应在中国民营企业中效果明显。一个成功的投资者往往会带来几个新的投资者，反之亦然。政府投资促进机构应该更加关心现有的投资企业，及时帮助它们解决在商业运营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让它们满意是吸引潜在投资者最有效的途径。
尽管大型国有企业仍然在非洲基础设施和资源开发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民营企业已无可争议地成为促进非洲制造业发展的“主力军”。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中国民营企业对非洲的投资是中国加入全球化经济的必然趋势。它既体现了近二三十年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功，也体现了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所面临的新的挑战。如何成功地应对产业转移，完成产业升级是中国继续保持国际竞争力的关键。同时还要看到，民营企业投资非洲的目的是追求利润，这是它们与国有企业援助和投资项目的本质区别。然而，民营资本，以及技术和创业理念的注入可为非洲东道国带来宝贵的机会，尤其是有助于促进早期工业化和创造就业。只要东道国合理利用这种投资，就可以让它为所在国创造巨大的经济利益。由此可见，中国对非洲的民营投资将给中国和非洲带来新的机遇，应该引起双方政府的高度重视。
本文发表于世界银行政策研究论文系列6311号（请参阅http://papers.ssrn.com/abstract=2198780），由浙江工业大学经贸管理学院杜群阳教授、温静、倪云蕾等老师根据英文原文摘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