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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五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关键在于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充分发挥乡镇党委和村党支部的领导核心作用,建设一支高素质的农村基层干部队伍。”建设高素质的乡村干部队伍是充分发挥乡镇党委和村党支部的领导核心作用的前提条件。适应农村发展新形势的需要,针对乡村干部队伍的问题成因,以改革不适应乡村优秀人才脱颖而出的干部选拔制度为着力点,开发和培植乡村人才资源,是建设高素质的农村基层干部队伍的必然要求。
一
开发和培植乡村人才资源,建设高素质的农村基层干部队伍,首先应当正确认识“三农问题”和乡村干部队伍的现状,正视存在的问题和问题成因,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四川是一个农业大省,人口居全国第三,面积居全国第四。面积大部分属农村,人口近80%是农民。农村是农副产品的供应基地,是城市产品的重要销售市场。农民是农村社会的主体,是改革经验的创造者和乡镇财力的支撑者,同时也是工业发展资金的部分提供者。农业是目前粮食的惟一来源。粮食问题是农业问题的核心,是稳定社会的重要因素。综观全局可以清楚地看到:没有农业的稳定就没有农村的稳定,没有农村的稳定就没有全省的稳定。稳住农业这个大头,就有了把握全局的主动权。
经过解放后几十年,特别是近20年来的努力,四川的农业有了很大发展,但基础薄弱的状况并未根本改变;农民的政治经济地位有了根本变化,但素质不高,能力不强,经济不够宽裕等问题依然存在;农村社会有了很大改观,但两个文明建设和民主法制建设仍然有待于进一步加强,作为制约工业及其他各项事业发展的农村市场还有待于进一步开拓。随着农村改革的深化,还会出现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这些问题如不及时从根本上解决,还会诱发新的矛盾,以致阻碍农村的改革和发展,危及农村的稳定。“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问题。农民问题的本质是利益问题,包括经济利益和民主权利。农村基层党组织是农村工作的龙头。解决“三农问题”,特别是农民问题,需要坚强有力的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高素质的乡村干部队伍是建设坚强有力的农村基层党组织的必要前提。离开高素质的乡村干部队伍,“三农问题”的解决就只是一句空话。
任何问题的存在都是辩证的存在。虽然乡村干部队伍存在的问题还不少,但是潜力也很大。因为问题本身就是潜力,解决问题就是挖掘潜力。关键是能否找准症结,对症下药。乡村干部队伍存在的问题产生于历史的积淀和现实的制约,原因多种多样,但乡村人才没有得到很好开发,乡村干部的入口关把得不严,以致部分乡村干部素质不高是一个重要原因。而乡村干部素质不高又与农村民主法制不健全,民主选举等制度不完善或执行不好有着密切关系。因此,针对问题成因,革除乡村干部选拔机制的弊端,建立有利于乡村优秀人才脱颖而出的好制度,通过把好乡村干部的进口关来解决乡村干部队伍素质不高的问题,是一个可供选择的重要方法。这要求我们在实际工作中调整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按照十五届三中全会关于加强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和民主法制建设的要求,以党章、选举法和《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为依据,坚持公平、公正、公开竞争原则,制定出一个科学而又可操作的选拔乡村干部的制度来,并明确规定执行制度的相关程序。
二
公开竞争乡村干部的实质是充分实行人民当家作主。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也是光荣传统。适应农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形势的需要,应当建立公开竞争机制,以科学的机制去挑选优秀乡村干部,开发乡村人才资源。
人民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是历史的主人。建国后的20多年间,农民有过很多诸如包产到户的创造,但由于没有很好地尊重他们的创造,没有很好的把他们的积极性引导好、保护好、发挥好,使我们的农村生产力和农村工作一再遭受挫折。改革开放以后,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乡镇企业的创办,股份制企业的创立,公有制的多种实现形式,没有一样的首创者不是农民。中国共产党正是肯定了农民的主体地位,发挥了农民的主人作用,尊重了农民的首创精神,才取得了20年来的辉煌成就。
依法民主是中国共产党的光荣传统和始终不渝的追求目标。改革开放以后,以邓小平和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第二、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民主政治建设和民主权利的实现形式。邓小平说,没有基层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十五大明确提出了扩大民主、加强法制的要求,强调法制规范下的民主。十五届三中全会又对加强民主法制建设提出了明确而具体的措施。动员和组织基层民众参与政治,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国民党的重要标志,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政治传统的重大突破,它使中国共产党区别于中国近代以来的任何旧政党,而成为现代政党。用依法民主的方式开发乡村人才资源,选拔乡村干部,既符合中国共产党一贯倡导和躬行实践的民主传统,又是对这一传统的升华,是今天党的建设有待利用和开发的重要政治优势和重要政治资源。
我们现在建设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实际是民主经济,其本质是所有经济领域允许一切经济成分展开公平、公正、公开竞争。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践既培养竞争精神,也不断造就新型竞争人才。只有公开竞争,才能吸引新生力量,才谈得上充分开发人才资源。如果竞争没有公平、公正、公开作保证,不仅人才资源得不到充分开发,还会产生无数“蚁穴”,并有导致执政大堤溃决的危险。以依法选举乡村干部为例。这条执行不好,公平、公正、公开竞争机制建立不起来,干部进出的渠道就难以畅通,“少数人选人和在少数人中选人”的现象就难以克服,以种种扭曲形式表现的职务竞争就会不可避免地在党内出现。如不革除这些弊端,不仅难以实现优胜劣汰,阻碍农村优秀人才脱颖而出,而且还会严重污染党内风气,进而由党风影响政风,并波及社会风气。
三
在党的领导下,用依法民主和公开竞争的方法挑选乡村干部,开发乡村人才资源,不仅有其科学性,而且具有很强的现实可行性和实效性。
选准选好乡村干部的基础是挑选者对被挑选者的全面了解。全面了解的基础是信息。少数人掌握的信息不如多数人掌握的全面。用民主的方式选拔乡村干部,是对科学依据和客观规律的能动运用。中国共产党是为人民群众谋利益的党。我们的国家是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国家。民主挑选乡村干部不应被视为选准选好几个干部的权宜之计和简单手段,而应被作为抓纲治本的基本方略和实践党的宗旨和国家性质的具体行动,并通过立法而长期推行。
近一年多来,四川的一些地方引入公平、公正、公开竞争机制,按章依法实行乡村干部公推公选,取得了成功。遂宁市中区委1998年10月在莲花乡实行选拔乡党委书记公开竞争,在侯选人的产生阶段拓宽民主渠道,充分尊重民意,然后依法进行正式选举。选出的乡党委书记深得群众欢迎。该区今年还在保石镇进行镇长公开竞争试点,全区有69人报名参与竞争。上级党组织考察认定67人符合竞争条件。经过笔试和面试答辩,决定2名作为正式候选人提交市中区党委审批后, 再提交镇人民代表大会差额直选。选出的镇长年轻精干,深得群众信赖。
按章依法公推公选村干部,目前四川各地正在试点的基础上逐步推开。全省有名的贫困县屏山县1998年5—7月在全县240个占96.8 %的村推行村干部公推公选新机制,10天报名3333人,按240个村的“支书、 主任两职”计算,竞争比例近7∶1。经过精心组织, 成功地选出了480名村“两职”干部。村民参选率达到95%,97%的村一次选举成功。
公选优化了村班子结构,提高了村干部素质。公选后的村干部全是初中以上文化,班子结构明显改善,整体素质明显提高,其中村支书平均年龄38.1岁,比公选前下降9岁,高中以上文化上升20个百分点; 村主任平均年龄35.7岁,比公选前下降10岁,高中以上文化上升21个百分点。县、乡党委普遍感到村主要干部年龄文化结构这样大幅度地改善,是过去多年来想办而没有办到的,是建国以来历次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所未曾有过的;参与竞争者普遍反映,“赢得坦然,输得明白”;当选村干部的工作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明显增强,使过去一向认为难度较大,需要乡镇督促抓、帮助抓的计划生育、农税、提留的征收和农村的一些遗留问题一下变得不再难了。以公选后的8月为例, 与去年同期相比,全县农业税入库增长71.2%,计划生育率上升0.4个千分点, 治安刑事案件发案率下降42.9%。
公推公选的实践,明确而肯定地回答了在大面积、大范围内全面推行村干部公推公选,会不会影响农村的改革、发展和稳定;目前村干部工作任务重,报酬普遍偏低,有没有人来参与公选竞争,能不能吸引农村优秀人才;农民对公选工作有无积极性、能否正确行使民主权利,出于公心选人;在公选中能否坚持和体现党的领导,特别是如何实现组织意图;以及公选的村干部是否服从乡镇党委领导,能否保证农村政令畅通等问题,收到了上级党委满意、参与竞争者满意和农民满意的好效果。
用党内民主推动农村基层民主,是我们在实践中的重点探索。我们感到,如果公推公选村干部仅限于村主任,那么与村主任和村委会相比,村党支部书记的群众公认程度、德才素质情况,村党支部的领导核心作用等都可能受到程度不同的影响。因此,我们在公推公选村主任的同时,对村支书也实行了公推公选。竞争村支书的与竞争村主任的一样要在村民大会上发表治村演说,当面回答村民提问,由村民当场投信任票,当场计票,当场公布计票结果。并将得票情况作为民意测验,原则上取得票多的前2名,提交党员大会充分讨论。 党员大会讨论通过并上报乡镇党委审查同意后,作为正式候选人,按党章要求提交党员大会的差额直选到位。这种办法有效地克服了上述可能出现的问题,效果较好。
用公推公选方式选拔村干部,开发乡村人才资源,应该注意以下几点:一是加强党的领导。加强党的领导是公推公选保质保量,取得成功的保证。但加强党对这一工作的领导,既不是由上级党组织内定候选人,也不是由组织做工作保证组织意图的实现,而是体现在制定公推公选方案,宣传组织群众,进行政治把关,保证依法公开竞争到位几个重要环节上。二是按章依法选举。根据党章、选举法、《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规定,充分尊重民意,拓宽候选人产生渠道,然后将正式候选人分别提交党员、群众大会或代表会差额直选到位。三是制定严密的操作程序。公选一般经过宣传发动、公开报名、资格审查、确定候选人、组织考察、正式选举、签订任期目标责任状和年度目标责任书和对当选者进行岗前培训等八道程序。四是严格执法检查。及时查处和通报贿选,以及宗教、宗族、地方恶势力干扰和把持选举等非法行为。
四
乡村人才资源开发分若干层次,公推公选只是重要层次之一。要使乡村干部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不可不重视其继续教育和深度开发工作。乡村人才资源开发的基础是乡村人才资源培植。做好培植工作,重要的是建好农村党员队伍,使乡村人才源源不断。
实践表明,在目前的农村基层干部,特别是新选任的乡村干部中,还有相当部分不能正确领会党的农村政策,不熟悉农村改革进程和涉农法律法规,有的在思想、观念、作风和工作方式等方面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因此,紧紧抓住提高政策水平和工作能力这个重要环节,紧紧围绕密切党群干群关系这项紧迫任务,分层次分期分批地对乡村干部,特别是新选任干部进行政治理论培训、业务培训、实用技术培训、法律法规培训,并重点突出政策和法制教育,提高广大乡村干部的基本素质和政策水平,增强他们的法制观念和依法行政的能力,显得尤为重要。
此外,还应把对乡村干部的关心爱护和严格要求结合起来,建立健全激励—约束机制。广泛宣传、表彰和奖励政绩突出、农民拥护的乡村干部,重视从优秀村干部中选拔乡镇干部,在优秀乡镇干部中培养锻炼县级干部工作;注意提高村干部待遇,为村干部办理养老保险;为乡村干部创造良好的工作环境,依法查处打击报复乡村干部的行为。同时,建立和实行任期目标责任制度,民主评议制度,村务公开、乡镇政务公开和民主管理制度,将乡村干部的行为纳入制度规范中。
应坚持开发和培植并重的原则。培植乡村人才资源,重要的是加强农村党员队伍建设,首先必须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原则,把党员教育好、管理好,使他们提高素质,增强党性。在改革开放的条件下和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确有少数党员不适应,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忘记了党的宗旨,不能发挥先锋模范作用,有的甚至蜕变为腐败分子和犯罪分子。因此,用邓小平理论武装头脑,教育党员,使广大农村党员增强党性,坚定共产主义理想和社会主义信念,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抵制各种诱惑力和腐朽思想的侵蚀,仍然是一项长期的战略任务。邓小平指出:所有共产党员都要增强党性,坚持先进性,遵守党的章程和纪律。这也是农村党员教育的根本目的。江泽民同志在党的十五大报告中提出了共产党员保持先进性、体现时代特征的要求,为我们加强对农村党员的教育、管理、监督,充分发挥他们的先锋模范作用指明了方向。做好乡村人才资源的培植工作,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按照江泽民同志的要求,从各方面加强对党员的教育管理,努力保持党员的先进性、纯洁性。
做好乡村人才的资源培植工作,还必须重视对后备干部的培养储备和锻炼提高。应把“五大生”、回乡知识青年、复员退伍军人、乡村企业管理骨干和在市场经济中涌现出来的优秀分子,特别是生产能手、致富能手、科技能手、管理能手,以及公推公选落选人员中素质较好的作为后备人才。通过后备人才—优秀分子—入党对象—预备党员—后备干部“五级淘汰五级培养深造”制,挑选党组织将来推荐出去参加公推公选的优秀人才。这样做可以更充分地体现党管干部的原则。同时,它将发展生产力与发展党员,发展党员与公选干部,公选干部与实践党的先锋队性质和国家的人民当家作主性质有机地统一了起来,可以收到一箭数雕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