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哲学述评_金刚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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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是佛经中较为简短而又流行最广的一部。《金刚经》是般若一系千余卷的《大般若经》中的代表作。一般都把它看作《大般若经》的略本,或看作《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增篇。之所以说是般若一系千余卷佛经的代表作,是因为这卷佛经在其中的特殊地位,因为这部佛经几乎包括了全部般若的主要思想。

《金刚经》的表述形式是典型的佛教经典问答体,借佛陀十大弟子之一、以解空第一著称的须菩提与佛陀对话,一问一答,依次展开,解决根本世界观问题;从世界观的解决中,就为成佛果、渡达涅磐界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所以,《金刚经》可以说是阐述佛教世界观根本观点的著作。当然,在《金刚经》中,所阐述的世界观,是唯心主义,而且可以说是精妙的唯心主义。

关于唯心主义,世界历史上存在两大派别,一为主观唯心主义派别,多以贝克莱为主要代表。他的著名论断是:存在就是被感知,一切现象,全是“我”的感觉,即以“我”为核心,我存世界存;无我,也就无世界。这种主观唯心主义,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论证“我”是怎样产生的,“我”与上帝又是什么关系?而为了论证上帝的存在,又不能不悄悄地转向客观,即承认“自我”之外的世界上还存在一个大我,即上帝;一切存在,是由上帝的感知而存在的。这样的逻辑推理缺陷,就在于严重地不能自圆其说。那么客观唯心主义呢?世界上通常是以黑格尔为最伟大的代表者。他的主要观点的核心,就是认为世界本身是精神性的存在,这种精神性的存在,黑格尔称之为绝对精神,或绝对观念。这种绝对精神,自身存在着辩证运动,即通过正反合运动,或者说是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运动发展,由绝对精神而走向自己的反面,展现为现实世界,这个现实世界再否定自己,即否定之否定,转化为绝对观念,又成为精神性的实体。这种唯心主义,看似天衣无缝,既解释了世界的实体存在,又认为这种实体是由精神性本体转化而来,即是由绝对精神的否定而来,又要自我否定,再转化为绝对精神。可是这种客观唯心主义,正如列宁在他的著名哲学著作《哲学笔记》中所批判的那样,是把事物与事物存在的规律进行了头脚倒置的解释,似乎是先有事物的规律,然后才有事物;事物似乎是由事物的规律演化而来,反倒不是事物的规律是从事物中引伸、抽象而来。这种客观唯心主义,仍然无法调和物质与精神,仍然无法否定物质的实在性,反而成了在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上,头足倒置;如果把物质与精神相颠倒了的头足倒置,再颠倒过来,就完全是彻底的唯物主义了。

佛教的唯心主义,在2500年前释迦牟尼那里,则有了非常精巧而严密的阐释。这种阐释,在《金刚经》这部佛经代表作中,表现的最为明显而精采。释迦牟尼是怎样阐释、从而为他的成佛大果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呢?不同于贝克莱:在“自我”感知世界的存在与上帝感知世界的存在上,不能自圆其说;也不像黑格尔那样:在解决物质与精神的关系问题,无法否认物质的实体性存在。释迦牟尼甘脆首先就对三千大千世界、万事万物来了一个总的否定,甘脆就认为统统是虚假,正如他的《金刚经》中著名的四句偈言所说:世界动象万万千,如同梦幻泡影般,又似朝露又似闪,确实这样来察观。

既然世界万物万象都是梦幻,都是泡影,而且就是这个梦幻、泡影般的万象,也是如同闪电那么快地转瞬即逝,如同早晨的露水那样,太阳一出来,马上就化为乌有,那么,世界还实存吗?释迦牟尼的结论是:一切都不实有,都是虚假;既然是一切,那么,他把物质、精神,就连使善男信女渡入涅磐界的佛法,甚至诸佛诸菩萨,连同他释迦牟尼自己,都看成是虚假,不是实有。对于这种虚假,就只可能说说而已,甚至连这个“说说”,也不是实有,也是虚假,只不过是名义上“说说”而已。这样一来,他比主观唯心主义与客观唯心主义都高明,巧妙地回避了主观唯心主义和客观念唯心主义所存在的理论困惑之处,从而创造了释迦牟尼独特而精巧的佛教唯心主义。他就是用这种唯心主义,演说了千多卷的大般若佛经。

释迦牟尼为了使善男信女绝对地信奉他的佛理,在《金刚经》中,几乎是通篇,反复建立了一个“……者;即非……;是名……”三段论式公式。他就是用这一公式,否认世界万事万物的实有,全是虚假。如“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是名凡夫”;“诸微尘,如来说即非微尘,是名微尘”;“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等等。那么,这万千幻象是怎么来的呢?即使是虚假,是名义上的,在《金刚经》中一语断定:“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是说,是从心中,即精神中所产生的。这就又出现一个问题:如同主观唯心主义那样,这个“心”是个人的心还是佛陀的心?这一问题,在《金刚经》中,有明确的阐释。在《金刚经》中,几乎凡是提到涉及个人之心与至高无尚的佛觉之间的关系时,都明确强调了“无我相”,而且为了理论的严密性,除“无我相”外,每次都还提到“无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金刚经》的任务在于阐释一个哲学根本观点,意在总的哲学观点中,着重明确地解决这一问题:《金刚经》阐述的一切众生、一切万事万物,都是虚假,都要战胜这一虚假而渡乘至涅磐界,即成就无上正等正觉,到彼岸的最高清静虚空的极乐世界。这就彻底否认了个人的存在。既然个人不存在,个人的“我”不存在,还存在个人的心吗?连佛本身也无所谓存在,连如来也无所谓存在,还存在这种各自的心吗?一方面是一切万千的世界全是虚假,是梦幻,是泡影,如露,如闪电;另一方面则是佛国、涅磐界、佛觉的至高无尚全统一在“唯心”——佛国世界的大精神之心上。所以,《金刚经》比任何主观唯心主义的哲学都高明,因为在这里明确解决了个人之心与佛界之心的分立问题。

否认世界的真实存在,认为全是虚假,佛陀释迦牟尼是采取的般若作为武器来剖析的。“般若”是什么意思呢?即佛教所谓的特殊智慧。千余卷的《大般若经》,也就是所谓“大智慧经”。佛教就是用这种特殊的智慧,实际也就是方法——就是认识方法、认识论,来体认宇宙间万事万物都是“缘生”、“缘灭”的,都是在变化着的,即是无常的,不是稳定的。从而认定三千大千世界,一切事物、现象都是“假有”,幻有,暂有。从一个水面上的泡沫,一道道空中掠过的闪电,一朵朵飘浮着的云朵,一滴滴的露珠,……没有一件不是瞬息万变的。下至大地,上至星球、太空、宇宙,都不是永恒的存在;即使是暂时存在,也不是实际的存在,也是虚假。进而认识既然实有的大千世界万事万物全是虚假,那么,只有它的反面,佛教所谓的彼岸世界,即虚无、万寂、恒静,才是实有,才是真实。但是,万事万物的虚假、假有,既然是假有,不论假到什么程度,仍然要承认它的存在,因此,般若认为这个虚假、假有,只不过是幻有。般若引导人们认识了这一切,便从这种认识基础出发,要求众生之类自然地——也是必然地远离这种假有幻有的现实世界;也就是对世间的一切,尤其是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应该执着,不应该贪恋。这种佛教哲学,不是如一般对佛教曲解的那样:什么宣布有神的世界,佛就是神。不对,释迦牟尼建立的这种般若,完全是从人们眼前时刻接触到的事物存在的本质之点分析,通过对这一切透视,来建立他的性空幻有的涅磐哲学的。

三千大千世界和万事万物,是存在现象与本质的。不论是唯物主义哲学或是唯心主义哲学,都不能回避这一点。唯物主义是把现象与本质统一于事物之中,而且也承认事物的运动、变化与发展,也没有认为具体事物是永恒存在与固定不变的。但是,一切存在、变化、发展,唯物主义则都是认为实实在在的,绝不是由实变化为虚,全是以实转化为实。拿一个人来说吧,从卵子与精子结合受精开始,就是实有,一直发展到出世,长大,成人,衰老,病老,死后不论是变成灰(火葬)或是葬地,或是葬天(如尸体被鹰吃进肚,飞翔在天空),只不过是肉体存在形式的改变。拿变成灰来说,肉体的一部分成了灰烬,另一部分则与空气起了化学变化,转变成了气体,飘散在空气之中,不管怎么说,根据物质不灭定律,人的肉体所包括的全部原子、元素,都没有消失,只不过是改变了存在的形式而已。再拿释迦牟尼所透视的实物虚空来说吧,根据现代科学,我们还可以进一步认识:这种认识手段,要比般若应该说丰富而完备得多,因为可以采取科学实验使用各种科学观察手段。我们也看到,实物的实体,在宏观上是实的,但在微观上,则是如同我们看空气一样地空。不是吗?同样以人为例,他的肉体由细胞构成;细胞呢?又进一步是生物高分子构成的;而生物高分子呢?又是由原子构成的;原子呢?又是由原子核和外围电子构成的。电子与原子核二者就如同地球与太阳一样,中间有充满物质场的广阔空间;电子与原子核所占空间,也如同在篮球场地那么大的空间,一个微小的颗粒围绕着一颗米粒般大小的核在运转。请看,这可以是再空不过了吧!可是,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就是在这一点上,仍然形成截然不同的分水岭。唯物主义就是肯定,即使是这么空,仍然是实!那怕再进一步细探下去,空是存在,但仍是实,因为实物与场不是不存在。这一切的一切,仍然逃不出列宁对物质下的定义:物质,就是独立于人的主观意志之外,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实在。佛教唯心主义,同样是在这一点上,不是看到实,而是偏见为空,一切皆空,一切都是暂时的,瞬间即逝的。有鉴于此,就追求这一切的反面,即永恒存在的是什么。释迦牟尼认为,永恒的,当然是静止,是“如如不动”,是万法寂灭,是一切不可言说的虚空、虚无,即所谓彼岸世界,也即是极乐的佛的世界,也就是大彻大悟的佛觉世界。我们用现代观点平心静气地来考察一下就会知道,这个极乐世界,只能在想象中存在。释迦牟尼这样的佛教推理难于成立。比如说,万事万物,存在空的一面,存在无常的一面,但是能有这一切的反面吗?能有与“无常”对立的“有常”吗?有与具体实有相对立的虚空吗?从现实世界来说,比如人吧,他是“无常”的,那么他的“有常”在哪里呢?与他的具体实有相对立的虚空又是指的什么呢?因为我们在实际中根本找不到,彼岸世界又在哪里呢?有这种超脱具体实有的空虚无物、永恒存在的空静世界吗?没有找到过。人身肉体与他的精神灵魂的关系,正如南朝齐梁时代战斗的唯物主义哲学家范缜在他的《神灭论》中所论述的,人的精神与人的肉体二者是不可分的。形体在,精神也在,没有肉身形体,还有什么精神可言?事实也确实如此。现代科学证明,人的意识、精神,是人的大脑的特性;大脑变化了,精神也就不存在了。至于人体特异功能种种,虽然我们抱肯定的态度,但是对论证神是否不灭没有丝毫帮助。

释迦牟尼,确实是一位真诚的真谛追求者。他本人是坚决相信他的“领悟”新发现、即他所获得的大般若的。因为他首先是面对着他当时所处的现实世界,虽然身在印度,可是他却放眼世界,乃至全宇宙,思考了他的问题。他首先带着的问题。他首先带着的问题,也是他面临的大难题,即人世间的生老病死能有摆脱之法吗?人能获得一个摆脱生老病死之苦以后的长生不老、永恒存在、极度快乐的世界吗?问题确实提得太好了,谁不赞成提这样的问题呢?但是,提出问题是一回事,问题能不能解决则是另一回事。从科学角度看,这样的问题,不能解决,至少是目前看不到解决的办法。致于以后,人类科学高度发达了,或者是外星人、宇宙文明、宇宙智慧的发现,如何获得一个科学的解决,这是另外的事情,目前难于结论。但就佛教那样的解决,比如对2500年前的释迦牟尼来说,可称得上太难的问题了。释迦牟尼不但是提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的任务,而且他是从面对实际来求得这一问题的解决。可以说,这对他则是难上加难了。在2500年前,这位绝顶聪明的王太子,可以说是竭尽了他的智慧,经过六年苦行僧式修行的失败之后,他在一棵菩提树下,苦苦思索了七天七夜,终于豁然开朗,捕捉到灵感,拥有了大般若。这在当时,可以说是达到了最精彩的解决。尽管我们从现代观点来看,是完全不可信的,但在这位卓越的王太子、伟大的佛觉者来说,他确实是认为真正圆满而出色地解决了这一空前绝后的大难题。

我们还是设身处地地领悟一下他最关键时刻的成佛经过场景,形象地描述如下:

释迦牟尼文丝不动地盘坐在菩提树下,他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他的妻子的倩影。他马上肯定,妻子是他获得佛觉的绊脚石,或者就是诱他的邪魔。毫不客气,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妻子面前,而是穿过她的头顶,射向遥远的希望上。于是他的妻子瞿波公主的倩影,尖叫着跑开了。接着,他的眼前又相继涌现出可怖的、畸形的、恶魔一般的怪物,在这般恶魔、怪物的周围,萦绕着似乎从地狱涌出的灰白色的烟雾,越升越高。在释迦牟尼的身边,响着各种尖叫声、惊呼声和凄惨的呻吟,这一切好似神祗与恶魔在无垠的苍穹,展开了一场空前的残酷大厮杀。刚把这种吵杂克消下去,在释迦牟尼的眼前,又闪烁着权力和荣耀,只要他表示一下愿意得到,他便会头顶转轮王的桂冠,高坐在世界之王的宝座上,他的面前将是黑压压一片向他顶礼膜拜的臣民……。他心里是清楚的,稍一犹豫,就会前功尽弃。可是他并没有动摇,斗争仍在他面前残酷地进行着:贪欲、爱欲、权欲、财欲的怒涛狂澜,一齐向他袭来。释迦牟尼意志坚定,没有丝毫的怯懦,顶住了一切冲击。怒涛狂澜从此平息下去,释边牟尼的心境才算平静安稳下来。邪心妄念的魔障被他断然除掉之后,释迦牟尼便从深邃的冥索中,升达到禅定的第一阶段。他的意识并没有就此停留,仍然艰难地向前拓展。这时的释迦牟尼,不再是看见三千大千世界万事万物的现象,而是看到了这些现象后面隐藏着的本质,他的意识之鹰,仍然在继续向前飞翔。他穿过广阔无垠的苍穹,又越过时间的屏障,已看到了三千大千世界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这个三千大千世界,再也不是静止不动,景象万千,而是如同走马灯一般,周而复始;如同朝露一般,消而复来;又如同闪电一般,转瞬即逝。他看到了所有众生之类以及整个世界的生死轮回。他终于“悟”明,原来这一切全是虚无变幻,全是须臾即逝的无常,全没有一点可资依托的实物。……一切都是相对的,真与假,美与丑,善与恶,原来都是自己对自己为难,自己作践自己,自己倾害自己,自己在痛苦自己,自己勇敢地举起匕首,向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地猛刺进去……,鲜血泉涌般地流出,周围一片殷红。啊,这个虚假的世界,原来是一片苦海……。这是释边牟尼升华至第二观时的感觉。

他的视野又在向更新的高度飞升。越过万事万物轮转的现象,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全过程,使他更看到了这一切产生之根源。他已解开了生死之谜,原来病、老、死之根源就在于生,无生也就不存在病、老、死了,就如同大树是因植根于土地才生长存在,大桥是因有河需要渡过而架设,循环不已,无际无边。原来在这个人间世界,没有永恒,没有不生不灭的永生,原来那些邪心妄念之人,竟是追求着毫无价值的,迁流变化的,虚幻不实的东西。这种人所看到的一切,原来全是虚假的,并不是真正的事物。邪心妄念之人,正是由于这些假有的驱使,产生愚昧的冲动。这种冲动迫使他们渴望着、幻想着,自己劳劳碌碌地追求着那毫无价值的迁流变化的虚幻不实的东西。真是苦海无边啊!当着人们抛弃这种邪心妄念,马上冲动即消,幻想即失,追求即止,愚昧的黑暗,马上变成金光万道的光明,三千大千世界的真实之象立即出现。这种人便摆脱了空间与时间的奴隶地位。在他身上已消失了万恶之源、苦海无边的愚昧,达到了般若,明心见性。原来邪心妄念的苦海没有边际,可是抛弃邪心妄念,原来只在于猛回头之一举,便到达明心见性、光辉灿烂的彼岸!这时释迦牟尼的般若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的面前,再也没有假象与幻觉,因为一切假象与幻觉的不实,全被打入此岸地狱之中!何止是假象与幻觉,还有贪欲与权欲,生与死,病与衰,统统都抛到地狱去了!因为他已步入真理之河的源头。这个真理之河,不受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过去、现在、未来化为一体,三千大千世界、宇宙万象,全在他的真如之观当中。他的头顶,大般若之光如同一轮红日,照耀着宇宙苍穹一样地,照耀着这个超越时间与空间、远离假有的三千大千世界的绝对、永恒寂静的如如不动的佛国之空。释迦牟尼进入了无上正等正觉的涅磐世界——圆寂之境。他已达到了抛弃生与死、舍掉了肉身形体的假我,留在了彼岸的极乐的永恒的寂静的空无的涅磐世界,他已是无上正等正觉、大彻大悟的佛陀!

释迦牟尼缓缓地睁开眼睛,周围的黑暗已迎着清冷的晨曦渐渐散去,东方出现鱼肚色,星星和月亮重又挂在天边,万道金光的红日将要冉冉升起。在那有如翻江倒海般的疯狂之夜,他身边的那棵菩提树,竟然文丝不动,仿佛是画的一般。这时的释迦牟尼,已纯洁无瑕,圣明无比,完全沐浴在阳光与寂静之中。他心中又进一步想:我将宣演渡达彼岸涅磐世界之法,宣说大乘般若至理,普渡众生众灵,佛陀是绝对不会口是心非的。

以上之所以用身临其境般地形象描述释迦牟尼成就佛陀的过程,其意无非是:一是为读者广泛理解《金刚经》打下一个感性的基础。虽然在我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思想认识上的飞升跃进,丝毫也解决不了人的肉体与灵魂的归宿问题,可是在释迦牟尼看来,只要在认识上超脱了人世间的一切,便是对世间一切的解脱,就能幸福永生。其二也是说,佛陀的成佛经过,与《金刚经》所阐释的佛门大法,何其相似乃尔!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外的历史上,《金刚经》被抬到相当高的地位的原因。《六祖大师法宝坛经》中说:“善知识,若欲入甚深法界,入般若三昧者,在修般若波罗蜜行,但持《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卷,即得见性”。此所谓“见性”,就是说的“成佛”。因为佛的真正含义,就是“觉悟”,而绝不是常人所谓的“神”。在佛教看来,神人与凡人一样,都在凡世间的此岸,在六道轮回中循环打转。不管是神人或是凡夫,只有见性成佛,才是渡达彼岸,进入涅磐世界,光辉圣明。

关于人人都具有佛性、怎样成佛的问题,自佛教传入中国这块大地以后,高僧们争论了几百年,唐僧玄奘西天取经,首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历经艰难险阻,经过十七年学成回国,认为人人都具有佛性,生前觉悟,死后成佛。中唐时期出现了惠能,他本目不识丁,卖柴养母度日,由于闻说《金刚经》,心开悟解,便去蕲州黄梅县东禅寺参礼五祖弘忍,做一个舂米行者,由于作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而得到五祖弘忍传授的衣钵,成为禅宗六祖大师,在我国南方弘扬佛法。他比玄奘走得更远,即不要专门修行坐禅,只要觉悟,可以立地成佛,即提倡顿悟。这虽然在客观形势上,是适应了当时特定条件下的社会需要,使禅宗因此弘大炽盛,并对我国社会文化思想,特别是对于宋明理学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是,从《金刚经》所阐释的佛教教义本身来看,也是无不合乎其精神的。就拿释迦牟尼佛陀本人来说,他不也是在菩提树下,苦思冥想了七日七夜,顿悟成佛的呢?佛陀如此,而在佛法面前,又是众生平等,诸一般善男信女,为什么不可以也是顿悟成佛呢?当然,既然顿悟能成佛道,有人仍然坐禅,未尝不可,也不必排斥。可以说,怎么方便就怎么成佛吧。总之,这一切说明,都没有脱离《金刚经》的大乘教义,而是在在处处,都是根据《金刚经》而行佛道。

我们述评了这些,无非是说《金刚经》在佛教中的重要地位,对于东方文化思想发展的重大影响,以期提起佛史研究者、哲学史研究者的注意与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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