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183;内业》健身养生方法与西方体育文化观念探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观念论文,方法论文,体育论文,文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226.1;G81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828(2008)04-0010-05
一、前言
翻开任何一部稍微全面的世界体育史都可以看到这种现象,东西方的体育在上古时期基本上是相同的,从形态到价值取向上虽有个性,但共性是主要的。也即人类为了生存,都采用集体的狩猎、采集、捕鱼等,因此,来源于生活技能演变而成的原始体育健身形式也大同小异,如各种走、跑、跳、投、攀登、翻滚等,众多史料都清楚地表明:在没有“体育”概念的上古时期的东西方体育均来源于人类的生存、生活需要,具有明显的共性。然而,当人类的发展脱离开原始状态而步入到雅斯贝斯所讲的“轴心期”,也即公元前800至公元200年这一时期时,东西方文化发生了改变,体现在人类健康、养生及关照生命的方式方法上也具有了显明的不同,这一时期,在地球的东、西方几乎同时产生了中国的传统养生体育和古希腊的强健体魄体育。毋庸讳言,此一时期,中国的传统体育养生已基本定型。其具有典型代表意义的即管仲学派在《管子》一书中对体育健身养生的论述,马非百先生曾明确指出《内业》篇的“内业也就是今天众所周知的‘气功’”,是对“气以养生”的最好注解。[1]因为,《内业》篇一开始就提出:“气道乃生,生乃思,思乃知,知乃止矣”,进而明确指出:精气存于心中,就能使身体健康、四肢强壮、九窍通达,进而“能穷天地被四海,中无惑意,外无邪菑。心全于中,形全于外,不蓬天菑,不遇人害,谓之圣人”。[2]这就是说,有了强健的身体就能获得智慧,无所不知,从而形成身心健康的圣人。由此可知,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国的传统体育健身理论就形成了以气一元论为哲学基础,以修养内心和保持静气为基本模式,以“凡人之生也,必以其欢”(《管子·内业》)的乐观、宽厚、平和为价值取向的体育健身形态。而此时我们所讲的西方体育仅具备了雏形,尚处于探索、发现之中,而后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经启蒙运动、文艺复兴才奠定了以身心两分科学主义为哲学基础,以竞技性、功利性、娱乐性为基本模式,以更高、更快、更强为价值取向的现代体育形态。[3]但是,无论是中国传统体育健身养生所追求的人与自然和谐,在宁静、冥想中悟道的健身养生方法,还是西方把对身体的生物学改造视为健身的有效手段,其内蕴始终是人的自由发展和对理性的追求,即在仪态万方的形式背后,所追求的东西是带有共同性的,即以人类的“身心”为原创物,各自阐述对生命关照的哲学思想。如《内业》篇所探讨养生的目的是为了高质量的健康长寿,而西方体育对健美肉体的崇敬同样也是借身体的展演表达对健康长寿的诉求。两者异曲同工,各自诠释着对生命的内在追求。本文试图通过分析《内业》关于健身养生的方法和西方体育精神的内涵,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分析中西方体育的分殊与融合,正确理解《内业》篇中的健身养生思想与西方体育内涵差异的症结,从而为体育健身养生在追求人类健康长寿的过程中发挥更大作用。
二、《管子·内业》健身养生思想的蕴涵
在中国的传统体育文化中,对于健身养生的论述可谓俯拾皆是、浩如烟海,其中较为典型的是《管子》一书,书中诸多文章都对健身养生给予了论述,如《立政九败解》篇说:“养生,何也?曰:滋味也,声色也,然后为养生。”《戒》篇说:“滋味动静,生之养也。”《心术下》篇说:“凡民之生也、必以平正。所以失之者,必以喜乐哀怒。”《枢言》篇说:“有气则生,无气则死,生者以其气。”《白心》篇说:“无迁无衍,命乃长久”等等,然以上诸多论述都是散载于《管子》各类哲学、政治、管理等相关篇章中的特指,虽然都蕴涵着丰富的健身养生思想,但从系统论述健身养生的角度分析,尚嫌不足。而通观《内业》一篇,其对健身养生的理论探讨,当是中国传统体育文化中有关养生方法最为系统的论文之一。《内业》篇不仅从论题到具体内容都与养生问题直接有关,而且还论及了养生学的基本原理,并且提出了养生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方法。分析起来,《内业》篇的健身思想主要集中在如下四个方面:其一,“虽远若近”的气功锻炼论及养生的体育健身方法。其二,“充摄和成”论及养生的营养健身方法。其三,“平正擅匈”论及养生的情绪健身方法。其四,“政平人安”论及养生的环境健身方法。
1.“虽远若近”的气功健身养生法
气功锻炼是我国独具特色的保健身体、防病治病、延缓衰老的健身养生方法。法国人彼德里亚说:“气功对追求有意义的生活具有特殊功能。”“当目前世界上对诸多疑难病症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西方的一些医学专家纷纷将目光转向了中国的气功,气功在沉思冥想中使机体得到调整,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在气功练习中看到了希望。”[4]气功通过调心、调息、调身相结合以达到强身保健的目的,已为欧洲的医学专家所认可。《内业》对此就气功的练习要领和练习方法都给予了精辟的论述:“四体既正,血气既静,一意搏心,耳目不淫,虽远若近。”在具体方法上要:“大心而敞,宽气而广,其形安而不移,能守一而弃万苛,见利不诱,见害不惧,宽舒而仁,独乐其身,是谓云气,意行似天。”说明练气功时要松而宽,呼吸要深而广,身体要稳而静,意念要专而凝。若做到这些就能“虽远若近”,达到健身养生的良好效果。
2.“充摄和成”的饮食健身养生法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人体是动态平衡的复杂系统,人的健康长寿必须保证适量、适度的补充饮食营养,故《内业》说:“凡食之道:大充,伤而形不臧;大摄,骨枯而血沍。充摄之间,此谓和成,精之所舍,而知之所生。饥饱之失度,乃为之图。饱则疾动,饥则广思,老则长虑。饱不疾动,气不通于四末;饥不广思,饱而不废;老不长虑,困乃遬竭。”这就是说,关于饮食营养,一定要适度,吃得太饱,就伤胃致身体不适;吃得太少,就骨枯而血液停滞。只有在“充”与“摄”之间,找到一个“和成”的适当程度才行。太饱了要赶快活动,太饿了要停止思考,老年人更要放下思虑。吃饱而不动,血气就不能很好的通达四肢;饥饿而不停止思考,饱食也不能消除饿意;老人不能放下思虑,衰退的躯体就加快死亡。由此可见,合理的饮食、避免过饥或过饱,才是合理的健身养生方法。
3.“平正擅匈”的情绪健身养生法
从现代医学观点分析,一个人如果某种情绪偏亢,某种欲望过激,则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剧增,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心脉跳动加速,心血管产生痉挛收缩,肝脏血液回流受阻,进而睡眠不安、食不甘味,从而导致四肢无力、细胞减少,机体各种生理功能紊乱,对疾病的抵抗力下降,长此以往,将严重威胁人体健康,进而缩短寿命。故《内业》篇指出:“平正擅匈,论治在心,此以长寿。忿怒之失度,乃为之图。节其五欲,去其二凶,不喜不怒,平正擅匈。”“凡人之生也,必以平正。所以失之,必以喜怒忧患。”也就是说人的生命,一定要依靠和平中正。能使和平中正的情绪占据胸怀,融化在心里,就能健康长寿。生命有失,一定是因为喜怒忧患。因此,节制耳、目、口、鼻、心五种欲望,除却大喜、大怒两类凶事,保持安定宁静、不烦不乱的平和心态,才是最好的健身养生方法。
4.“政平人安”的环境健身养生法
人要健康长寿,除了经常进行运动锻炼,注意合理饮食营养,保持平和娱悦的良好心态以外,还与社会环境条件和人的文化修养息息相关,因此气和为治平,故太平之世多长寿人。《内业》主张得“道”的“君子”治理天下。它说:“一物能化谓之神,一事能变谓之智。化不易气,变不易智,唯执一之君子能为此乎!执一之不失,能君万物。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得一之理。治心在于中,治言出于口,治事加于人,然则天下治矣。”得“道”君子在位,以“道”教化天下,这样上行下效,百姓纷纷向“道”、安“道”,从而达到人人“正静,皮肤裕宽,耳目聪明,筋信骨强”(《内业》)的身心健康的目的。另外,人的文化修养对于调节人的生理、心理因素有一定的关系,也是导致“人安”的重要因素之一,故《内业》提出:“止怒莫若《诗》,去忧莫若《乐》,节乐莫若《礼》……内静外敬,能反其性,性将大定。”即说制止忿怒什么都不如诗歌,消除忧闷什么也比不上音乐,控制享乐什么也比不上守礼。内心虚静,外表敬慎,就能达到“人安”的本性。我国这一两千多年前的养生方法,在近几年得到医学界的重视,日本医学和科学对吟诗与健康长寿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后发现,吟诗能协调人的大脑皮层兴奋与抑制的平衡过程,增加人体内酶与乙酰胆碱的分泌,促进新陈代谢,使人肌肉骨骼舒展、精神愉快,既能健身益智,又能调剂情绪,是健身养生的有效方法。
总之,把对养生学的探讨与哲学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是古代早期科学发展的规律在中国古代养生学发展史上的具体体现。《内业》篇从哲学的角度解释精气养生学,充分论证了养生对生命体之生命价值本身的尊重。它所集中观照的是生命体自身的感觉、经验,这种感觉、经验是建立在与外界环境和社会关系所共同形成的情境之中的。即养生是一个动态的、不断发生反馈与变化的过程,它既是追求生命意义之目的,也是借以获得生命价值永恒性之手段。所以,养生的方法就包括了气功锻炼、饮食营养、情态调摄以及社会环境等诸因素。可以这样说,中国养生学或医学后来的发展,乃至当今体育健身养生中的许多基本理论和思想都可以从《内业》篇找到最初的萌芽。
三、西方文化中的体育健身观念、价值及内涵
1.西方体育文化中的健身观念
《内业》篇的健身养生思想乃至方法是建立在精神与身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之上的:“有神自在身,一往一来。莫之能思?失之必乱,得之必治!……严容畏敬,精将至定。得之而勿舍,耳目不淫。”说明人的精神因素(神)与身体(身)二者相互伴随,须臾不可分离。失却任何一方,都要产生混乱,而二者相得益彰,“形性相葆”(《管子·白心》),身体就能得到自行调理,从而健康长寿。《内业》篇的健身养生思想之所以有顽强的生命力,说明有其真谛所在。然而健身养生文化不是一成不变的事物集合体,而是一个流变的过程,其中各个似乎稳定的体系形态和价值内涵都处在生成和灭亡的不断变化之中。当中国的先人以气一元论来论述健身养生的时候,在世界的西方也在进行着健康身体的探索。以古希腊为代表的西方哲学提出了身心分离的二元理论,即从灵魂和肉体两个方面来分别对待身体。将身体对象化为“一个仅仅思维的实体,肉体是不属于我的本质的”[5],由此,身心关系的二元论哲学观及思维方式的实体化倾向,导致了健身思想的实体化倾向。健身方法、健康标准以及对健身效果和方法的评价都表现出身心二维的、定量化的倾向。尽管现代世界卫生组织提出了三维健康观(身体、心理、社会),但实质上仍然是建立在二元论基础上的多元演化。从体育健身方法的角度分析,还是以生理学、心理学和数学这些传统的学科为基础,虽有进步,但多元的趋向未改。正如德国新现象学家施密茨所说的那样:“以往哲学家在心物、心身关系问题上提出各种见解,也为克服两者的分离与对立作了积极努力,但始终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6]
西方体育健身观念的形成是建立在古希腊古奥运会对健美肉体的崇拜和教育功能上不断深化发展起来的。“古希腊人是一崇尚较为健康、较为全面的文化观念的维护者,古奥运会作为一个竞技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教育过程。”丹纳在其名著《艺术哲学》中描述了古希腊这种体育健身教育方式,他引用了柏拉图的《对话录》和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云》里的描述:青年人(也包括女子)大半时间是在练身场上角斗、跳跃、拳击、赛跑、掷铁饼。练身场是古希腊的一种特殊机构,当时没有一个城邦没有练身场,练身场是希腊城镇的标记之一,16-18岁的青年整天都是在练身场上度过的。把赤露的肌肉练得又强壮又柔软,目的是练成一个最结实、最轻灵、最健美的身体。而没有一种教育在这方面做得比希腊教育更成功的了。[7]“锻炼身体,尊崇形躯之美、精神高贵与身体健美的统一,匀称、和谐的审美理想,是古希腊文化无穷魅力的重要方面。”[8]
近代西方的体育健身观念继承了这一古代遗风。特别是自文艺复兴以来,文学、艺术、体育又恢复了中世纪前的繁荣。许多解释学家认为,体育是艺术的蓝本,它立之于大的存在有限性和精神的超越性。其目的是要形成节日的特有时间,把一切人联合起来,融成一个整体。奥林匹克运动的全部价值正在于此。它融游戏、象征、仪式、节日等诸多存在方式为一体,以一种最简单的方式表达一种倾向,亦即人类需要将生命化为仪式,从灵魂深处渴望着对身体的解放和舒缓躁动的生命。为了更明朗、更直接、更忠实地再现和表达这种感性生命的躁动,在非理性生命哲学的语言触角尽头,现代体育作为以躯体运动来表达感性生命的呈现性的文化符号,接过生命哲学的接力棒,率先在西方得以诞生和传播。
2.西方体育健身价值
西方体育健身作为呈现性的躯体文化符号,同样与生命哲学交织在一起。它以形而下的躯体运动,揭示着形而上的生命哲学。尼采的强力意志,弗洛伊德的力比多,斯宾格勒的血液,海德格尔的烦畏死亡,都在体育运动中得以诠释:人们参与体育运动不仅沉浸在酒神式的迷狂中,而且也表达着人们对生命意志不可穷尽的赞叹;体育运动中的比拼冲撞每每蕴含着内驱力的冲动和力比多的升华;运动场上对搏,其实就是血性本能的上演;而通过体育健身改善身体形态机能、享受合目的美感,不能不说是在死亡的监督下,珍惜生命,摆脱烦畏,寻求能在。[9]
以强健体魄,向人的生理极限挑战为能事的西方体育,受到了全世界青年人的青睐,即使是我们这样一个具有几千年文明史、历来奉行“子不语力”、“尚柔守雌”、“偃武修文”的国家,在19世纪末期,面对积弱积贫的社会状态,以严复、梁启超、谭嗣同等为代表的人士,也发出了“国人须练其筋骨、习于勇力”的呼声。鲁迅则把增强体质的体育转为对生命内在情感意志力量的推崇,毛泽东则直接指出:“无体是无德智也。”这些言论使国人充分意识到“强国之道,重在教育,教育之本,体育为先”。[10]由此,催生了西方体育健身运动在中国的传播、推广。纵观西方体育在全世界的普及发展,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种结论,即西方体育的“原典”价值就是:以一种肉体的沉醉,对生命原始形式的重温,对人的感性能力的开掘与探究,对文明社会规则的突围。正因为如此,以古希腊为代表的西方体育在历经千百年的发展后,在近百年间以荡人心魄的魅力,成为全世界60多亿人口强有力的没有语种的语言,它以其独特的肢体语言被全球范围内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们竞相言说着。
3.西方体育精神的内涵
体育健身所关注的是个体和国民整体的体育素养。随着体育生活化在中国的日趋普及,体育运动在中国越来越表征出“文化符号”的“骨相”。而这些都是以人们对感性生命本能的追忆、追求为基础。基于此,西方体育精神是否可界定为:以“生命力量论”为轴心,通过体育健身活动,发达体力、渲泄情感、完善人的生命结构。
其一,发达体力,唤起人们对强悍生命原型的回忆。
现代体育的显性表征即在生命肌体方面,追求强壮的体魄、强健的体质和强悍的体能。体格强壮、体能彪悍,既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更是延缓高质量生命的基本保证。通过体育运动,对身体施加负荷,促进新陈代谢,增强心肺功能,增加肌肉力量,从而使体育强身塑体的生物学功效在强化体质的目的中达到极至。所以说,通过体育运动追求身体的健、力、美,唤起对强悍生命原型的回忆,是现代体育精神的最基本内涵,舍此非它莫属。
其二,宣泄情感,使人的本能原欲在体育运动中得以解放和升华。
体育是人类天生的竞争欲望的一种健康可行的宣泄方式。[11]参加体育运动可为人们提供宣泄情感的途径和发挥主体主动性的机会。对此,顾拜旦在《体育颂》中说:“体育,你就是乐趣,想起你,内心充满欢喜,血液循环加剧……你可使忧伤的人散心解闷,你可使快乐的人生活更加甜蜜”,“体育,生命的动力……你就是能力,肌肉用力的全部含义是敢于搏击”。[12]由此可见,体育运动不仅是简单的肢体动作,也不是纯生物属性的身体改造过程,它以其特有的竞争本质和不确定性、开放性及娱乐性,激发人们追求强者感应,彰显丰富个性情感,宣泄喜怒哀乐,鼓励人们最大限度的发挥主体能动性。“正是由于这种刺激,引导人们发挥超常体力。没有体育比赛这种显然非实用性的活动,恐怕不会有人肯为提高一厘米或缩短一秒钟而鞠躬尽瘁。”[13]而激烈比赛的场景,可使数以万计的观众情绪得以挥发。有人曾将英国人的绅士风度归功于“足球流氓”的闹事,说英国人之所以平时彬彬有礼,得益于不良情绪在足球场上大肆宣泄。这种说法虽有失偏颇,但也不无道理。为了给可能危及社会生活正常秩序的本能冲动提供发泄的渠道,人们走向体育场馆,带着一具解禁的躯体,投入到运动和欣赏运动之中,使被生活中激烈刺激的本能原欲在运动中得到流泻,让体育运动担负起原始的抒情功能,使人性在运动和欣赏中得以解放和升华。
其三,经营生命,激励人们对生命的完美关照。
经营生命需要健康的身体,而身体的健康与体育息息相关。由此,芬德里的歌曲唱到“体育万岁,因为它使我们健康,并让我们声嘶力竭的呐喊。它为老幼喜爱,它给我们力量和生气”。[14]的确,在当今大众审美的视域中,体育的作用不仅仅在于发达体力、宣泄情感,代之而起的是通过运动融体力、毅力之强,集合力、情感之美,实现对感性生命强力的审美关照。21世纪的体育是美的体育,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参加体育活动的价值取向发生变化,现代体育不仅仅是为了提高身体功能。凭借体育,人们将诸如健康、美丽、欢乐、公平、正义、友谊、和平、进步等美好的情感和善良的意愿自由地呈现出来,以此激励人们对生命的精心经营,可以说,对感性生命强力的审美关照是体育作为经营生命手段的核心价值所在。
四、结语
无论是中国《管子·内业》的健身养生思想,还是西方体育的精神内涵,都是藉身体的展演表达着对生命的祈求。《内业》篇从“吐故纳新”的气功锻炼,“充摄和成”的营养保健,“平正擅匈”的情绪保养和“政平人安”的社会环境调理等诸方面,全方位的阐述了人类对生命的关照。而西方体育精神则从张扬身体之权力,崇敬肉体之健力美,追求人类对生理极限的超越等方面细述了人类对强健生命力的追求。二者殊途同归,互为补充,形成一种空间维度上的有机融合关系,也即当近代中国“民力已荼,民智已卑,民德已薄”的积弱积贫状态出现时,西方体育在唤起个体对强悍生命原型的回忆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而当西方科学主义者们在神秘的本体面前无能为力时,中国人的“天人合一,体用不二,阴阳调和”这些原始的健身养生之精华也在默默地解释着生命的规律。
总之,厘清中国传统健身养生和西方体育精神合的本质,对于认识两种不同体育健身文化分与和的根源甚有裨益。不论它们之间在各自的文化背景下其价值观念有多大的分殊,特别是体现在时间维度上的“对立与和合”这一前后相继的文明间的矛盾关系,即《管子·内业》的健身养生思想诞生于农业文明时期,而西方体育健身则是工业文明时代的产物。但其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即就是为提高人的健康生命、促进人类的全面发展服务。
[收稿日期]2008-0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