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汗国统治时期罗斯的赋税制度
梁红刚
摘 要： 13世纪中期，蒙古鞑靼人入侵东北罗斯地区，开始了对罗斯长达两个半世纪的统治。鞑靼人的统治给罗斯社会和经济造成了双重影响：一方面，征收汗国贡赋阻碍了罗斯商品货币关系和经济的发展，繁重的徭役和名目繁多的商业税加重了罗斯居民的负担；另一方面，鞑靼人的统治使罗斯赋税制度增添了新元素，推动了罗斯税赋制度的发展。为了寻求教会的帮助，罗斯王公向教会颁发特权诏书，为其提供免税权和司法权。随着王权的强大，教会的特权开始被削弱。
关键词： 罗斯 汗国贡赋 课税单位 商业税 达尔罕特权诏书
13世纪的罗斯处于诸侯纷争时期，每个公国都实行自己的赋税制度。拔都侵占罗斯前夕和接下来几十年里，罗斯仍是藩镇割据的局面，并不是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各公国之间连年混战。当时的土地所有制结构十分复杂，一些大贵族和修道院掌控着面积庞大的采邑，自然经济占主导地位，商品货币关系发展十分缓慢。14—15世纪，罗斯没有整体税收的收支一览表，大公只是根据个人裁定来征收贡赋和代役租。但是，在这一时期，用于国家具体需求的税收已经诞生。逐渐强大的莫斯科公国不断兼并东北罗斯的土地，连年的战争导致军需、修建要塞、筑桥修路和建立驿站等方面的支出不断扩大，征收的贡赋和代役租完全无法满足支出的需求,莫斯科公国不得不征集民众服徭役，后来逐渐用货币税取代各种徭役。本文将从汗国贡赋、课税单位、商业税、徭役和达尔罕特权诏书几个方面分析金帐汗国统治时期罗斯的赋税制度。
一、汗国贡赋
罗斯依附于金帐汗国首先表现在其公民要向金帐汗国纳贡。拔都占领东北罗斯之后，立即要求所有罗斯公民将收入或者财产的十分之一作为贡赋交给汗国。蒙古人将罗斯成年男子和户主定为税丁，但实际上蒙古人是按房屋的数量来征收贡赋。(1) Насонов А. Н. Моголы и Русь. М-Л.,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 СССР. 1253年蒙古大汗向罗斯派来了公使，对罗斯的居民进行登记。由于罗斯王公之间的内讧及蒙古帝国王位之争的加剧，居民登记未能完成。1257年，金帐汗国再次对罗斯居民进行统计。为了完成统计工作，金帐汗国在罗斯册封弗拉基米尔大公，作为全罗斯王公的首领。为了得到册封，一些实力较强的王公开始支持税丁统计工作。最早被册封的弗拉基米尔大公是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当时，诺夫哥罗德并不依附于罗斯，所以当地居民极力抵制税丁统计。1259年，迫于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的武力威胁，诺夫哥罗德才勉强配合税民登记。除神职人员外，所有罗斯居民都在统计范围之内，包括贵族阶层。(2) Каргалов В. В. Внешнеполитические факторы развития феодальной Руси. Феодальная Русь и кочевники. М., Высшая школа. 1967. 可见，汗国将其统治下的所有外族居民都视为纳税居民，没有社会阶层之区分。
在统治罗斯初期，金帐汗国实行包税制，以往在罗斯从来没有采用过这种方式。包税人负责向当地居民收税，并按预期的额度向汗国纳税。为获得巨额利润，包税人征收的额度都超过规定的标准。包税人的专横引发了罗斯居民的不满和愤怒，导致1262年罗斯居民的暴动。根据编年史记载，罗斯人民已经无法忍受包税人的罪行，召开了市民大会，赶跑了别列谢缅(3) 别列谢缅泛指在罗斯替金帐汗国收税的穆斯林商人。 。一些人被打死，如改信伊斯兰教的僧侣佐希姆，他是汗国在雅罗斯拉夫尔的包税人。(4) Полное собрание русских летописей. Т. 25. Московский летописный свод конца XV века. М.,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 СССР. 为了防止汗国人的残暴惩罚，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公赶来平息事件。
1273年，金帐汗国对罗斯居民进行再次登记。当时统计人数比较复杂，特别是在地域辽阔的罗斯，很多乡村都位于北部遥远的林区，别说人口统计了，就连到达这些地方都十分困难。为了向罗斯征税，也为了考验罗斯王公对汗国是否忠诚，14世纪初，汗国委托全罗斯大公征税，各个王公将征收的贡赋交给汗国册封的大公，由后者负责将贡赋运抵汗国。该制度意味着汗国放弃按人头征税的原则。此时，税收额度没有统一的标准，税收的原则和制度也没有固定下来。汗国只是规定罗斯各个王公应纳税的大致额度，而如何征税属于全罗斯大公的职责。14世纪初，为争夺东北罗斯的霸主地位，莫斯科和特维尔两个公国展开了激烈的争斗。1327年，莫斯科公国挫败特维尔公国。1328年伊凡一世被汗国册封为弗拉基米尔大公，成为罗斯各公国的霸主。汗国将贡赋的征收任务交给伊凡一世，直到汗国枷锁被打破之前，由全罗斯大公负责征税的制度一直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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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邑王公的汗国贡赋由王公与全罗斯大公协约订立。根据与德米特里·顿斯科伊大公的协议，谢尔普霍夫公国要支付的汗国贡赋为320卢布，科洛姆纳公国为342卢布，兹韦尼哥罗德公国为272卢布，莫扎伊斯克公国为167卢布，季米特洛公国为111卢布。大公直接管辖地区的汗国贡赋数额由其本人决定。14世纪90年代，罗斯要缴纳的贡赋总额达到了7000卢布。(6) Каштанов С. М. Финансы средневековой Руси. М., Наука. 梁赞、特维尔、诺夫哥罗德和其他地区也有自己的贡赋额度。其中，诺夫哥罗德是罗斯最富有的城市，因此这个城市的贡赋具有重要的意义。从诺夫哥罗德征收的汗国贡赋名曰“黑鲍尔税”，通常每7—8年征收一次。(7) Янин В. Л. 《Чёрный бор》 в Новгороде XIV—XV вв.// Куликовская битва в истории и культуре нашей Родины. М.
缴纳汗国贡赋都是用当时罗斯内部流通的货币，这阻碍了罗斯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使罗斯经济的发展受到抑制，自然经济仍居于主导地位。关于汗国贡赋额度的确切信息非常之少，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对于罗斯而言，汗国贡赋是极为沉重的负担。在脱脱迷失统治罗斯时，要求全罗斯大公德米特里·顿斯科伊缴纳5000卢布的贡赋。根据当时的卢布价值，1卢布可以买到一头牛，3卢布可以买一个木屋或者一匹良马。为了缴纳贡赋，德米特里·顿斯科伊命令每个村子支付0.5卢布。当时罗斯的村庄是个体经济，大多数村子都是一户或两户，由三户或三户以上组成的村子非常罕见。可见，当时罗斯农民承担的汗国贡赋极其繁重。(5) Захаров В. Н., Петров Ю. А., Шацило М. К. История налогов в России. IX—начало XX века. М., РОССПЭН.
除贡赋之外，各公国征收最多的税种被称为代役租。代役租主要包含两个意思。第一，取代徭役而征收的赋税被称为代役租。例如，1461年，季米特洛夫公尤里·瓦西里耶维奇免除特洛伊茨克-谢尔盖耶夫修道院的贡赋和其他税赋，每年只征收1卢布的代役租。在这种情况下，代役租可以被认为是用货币支付的直接税。支付代役租最多的是没有宅院和生产设施的农民。第二，从耕地和其他经营性土地(林地、牧场等)征收的贡赋被称为代役租。封建王公们认为这些土地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认为自己有权从其使用者征收代役租，代役租分为货币和实物两种。为了向教会提供物质支持，莫斯科和其他公国的王公们从居民征收什一税。此时的什一税与基辅罗斯时代的什一税有着本质的区别。后者指王公和居民所有收入的十分之一要交给教会，是固定税。而莫斯科公国时期的什一税是特别税，以实物形式征收，通常为粮食或鱼，数额并非固定。(9) Захаров В. Н., Петров Ю. А., Шацило М. К. История налогов в России. IX—начало XX века.
从罗斯征收的汗国贡赋具有定时有序的特征。除贡赋之外，如果汗国王位更迭或者需要对外用兵，罗斯还要向汗国缴纳所谓的需求税。如果罗斯某些公国不服从汗国管理，后者会派兵进行征讨，罗斯王公如果战败，还要支付特别税，通常是战争赔款或者赎金。例如，1327年汗国军队征伐特维尔，为使自己土地不被占领，特维尔公国向汗国支付2000卢布的银币，并派使臣到汗国军队中面见军政长官，献上礼金和很多贵重的物品。(8) Новгордская первая летопись старшего и младшего изводоыв. М-Л.,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 СССР. 1950.
二、课税单位
在古罗斯国家形成的初期，把“拉洛”(10) 拉洛，14世纪前古罗斯的征税单位，源于“木犁”一词。 作为征税的单位。到13世纪时，有的地方将“索哈”(11) 13—17世纪俄国的课税单位，在国家未统一之前，各公国索哈的标准不同，莫斯科地区的索哈标准最大，故称之“莫斯科大索哈”，文献中另一个提及较多的是“诺夫哥罗德索哈”，其标准大约为莫斯科索哈的1/3，故称之为“诺夫哥罗德小索哈”。 定位课税单位。1273年，瓦西里·雅罗斯拉维奇大公征收汗国贡赋时使用的课税单位就是索哈，贡赋的额度为每索哈半格里夫纳(12) 格里夫纳，古罗斯货币单位，1格里夫纳相当于10戈比。 。索哈和拉洛一样，都是一定规模的农耕经济单位。在采邑时期，索哈的大小没有统一的标准。13世纪末，瓦西里·雅罗斯拉维奇大公将两个男性劳动力规定为1索哈。
在诺夫哥罗德出土的桦树皮古文献中记载：“两匹辕马和一匹拉边套的马所耕种的土地即为1索哈”。索哈是万能的课税单位，从非农业经营征税时也用索哈作为单位。有一个制革桶的制革工匠、有一个渔网的渔夫、有一个铁匠师傅的铁匠铺的经营都被定为1索哈，有一个煮盐锅的熬盐场被定为2索哈。商业税的征收单位也使用索哈，有一个店铺被认定为1索哈。(13) Грамоты Великого Новгорода и Пскова. М.-Л.,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 СССР. 1949. С. 39. 确定索哈为课税单位后，要规定1索哈纳税的额度。在桦树皮文献中，规定黑鲍尔税为每索哈1格里夫纳。其他税收领域内，1索哈纳税的额度也为1格里夫纳。对于农民而言，索哈是一个比较大的课税单位，因为并非每个农民都有三匹马。因此，当时也存在比较小的课税单位，这些单位的本质与索哈相差无几。在诺夫哥罗德地区有被称为“奥布扎”(14) 奥布扎，15—17世纪诺夫哥罗德地区使用的课税单位。 的课税单位。15世纪末，一人一马的耕作经营即为1奥布扎。(15) Колычева Е. И. Аграрный строй России XVI века. М., Наука. 我们可以推断，3奥布扎等于1索哈。这里谈到的是诺夫哥罗德地区的索哈。在莫斯科公国有自己的索哈，其大小没有准确的界定。
（3）听后评价和反思阶段。教师引导学生通过小组讨论或者班级讨论，写提纲，回答问题，填图表或者复述笔记等方式，对已经听到的要点和主旨进行整理，重组和重复，也可以组织学生把听和说，写相结合，扩展相关的话题知识。在该阶段，老师指导通过写记录，填写评估表，问卷或者访谈，要求学生反思自身听力策略的使用，系统地评估自己的听力学习，并及时帮助其发现自身听力方法的不足之处，及时调整学习方法和策略。
14—15世纪，商业税制度相当复杂，不仅商品交易需要纳税，就连商品运输及与其相关的操作也要付税。过境税是使用比较广泛的商业税，过境税指运输商品通关所要缴纳的税收，通常根据拉货大车或雪橇的数量来征收，因此又被称为“大车税”或“雪橇税”。从过往的船只所征的税收被称为“水路过境税”。船只停泊休整需要缴纳“停泊税”。经陆路关卡运输商品要支付“陆路过境税”。绕过关卡逃避税收的商人会被处以高额的罚金，15世纪中期，罚金达到每辆大车6阿尔腾。(24) Осокин Е. Внутренние таможенные пошлины в России. 运输商品过桥时要交“过桥税”，运输商品经过渡口要交“摆渡税”。除运输工具缴纳过境税之外，货主及其随行人员也要缴纳专门的过境税，这项税收被称为“客商税”。15世纪下半期，客商税为每人1“杰尼卡”(25) 杰尼卡，14—18世纪使用的面额为半戈比的小银币。 。如果商人卖完商品返回，在关卡还要缴纳“喜面税”，每人0.5杰尼卡。(26) Осокин Е. Внутренние таможенные пошлины в России.
三、徭役
罗斯居民的徭役自古以来就比较沉重，金帐汗国统治时期，罗斯居民还要承担汗国的徭役，罗斯居民徭役负担苦不堪言。在采邑时期，驿站就存在，而且不断发生演变。到14世纪时，驿站的职能主要包括运送公家货物、信件和外出公办的公职人员，渐渐地驿站徭役开始稳固下来。在14—15世纪的古文献中，驿站徭役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根据法令，农民和市民都要按次序带着自己的马匹到驿站服役，负责运送王公贵族、公使、信使及公家货物。
在罗斯北部的一些地区，还使用一个名为“鲁克”的课税单位。根据史料记载，1鲁克基本等于1奥布扎。耕地之外的其他经营性土地和副业征税就是按这个单位。在彼尔姆地区和诺夫哥罗德北部都使用这个课税单位。(16) Захаров В. Н., Петров Ю. А., Шацило М. К. История налогов в России. IX—начало XX века.
如果向发生战事地方运送士兵或从那里撤离士兵，沿途地区的居民要提供补给，有时这些支出相当的庞大。史料中有这方面的记载。在普什科夫编年史中曾记载：“在普什科夫发生了反对立窝尼亚骑士团的战争，罗斯的士兵在普什科夫呆了3周，当地居民向部队提供100‘朱布尼察’(18) 朱布尼察，古罗斯时期普什科夫地区使用的散状物体的容积单位，大约相当于4俄斗。 的燕麦、100垛干草、每天缴纳25卢布，用于购买面包和粮食。”(19) Полное собрание русских летописей. Т. 4. Новгородские и Псковские летописи. М., Тип. Эдуарда Праца. 当时军屯防卫和要塞修建工事的负担十分沉重。除了驿站徭役外，农民承担着很多差役。例如，要为宫廷准备烧柴，妇女要为宫廷纺纱织布，作为宫廷贵族成衣和制作台布的面料，该义务被称为“成衣差役”，后来这些差役渐渐转变成货币税。当时割草差役广泛存在，农民要将割好的干草运抵宫廷马厩，到了15世纪中期割草差役被取消，改为从农民征收割草税。大公及其随从如果到达某个村庄，当地居民要经管和喂养他们的马匹，同时要为马倌提供饭食。为了供大公狩猎之需，宫廷要在围猎场附近征集仆役，负责养蜂、捕河狸、饲养猎犬、驯鹿等业务，这些仆役由当地居民负责供养。(20) Горский А. Д. Очерки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положения крестьян Северо-Восточной Руси XIV—XV вв.
从14世纪开始，还出现了专门为金帐汗国政权服务的鞑靼驿站。日益强大的莫斯科公国建立了驿务农制度，即将一些农民固定在驿站，使其长期担任驿站马车夫，负责运送公家货物和公职人员，国家专门征税用于驿务农的薪酬和驿站其他方面的支出。虽然征收驿务税，但大车差役仍然存在。这种徭役指居民带着自己的车马运输大宗货物，包括公家货物、部队的军粮和草料、修路的建筑材料等。地方居民有义务招待经过此地的公办人员和公使。据史料记载：“小官吏谢尔盖耶夫陪同马佐舍夫公使出行，途径诺夫哥罗德和普什科夫，沿途村庄的居民为其提供饭食和喂马的草料，而渡河时为其提供船夫和船只。”(17) Горский А. Д. Очерки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положения крестьян Северо-Восточной Руси XIV—XV вв. М.
四、商业税
14—15世纪时，商业税制度得到了较大发展，蒙古鞑靼人在这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们一直从商业征收专门的“印章税”。据记载，在商品销售前或销售时，要在商品上印上标签，证明已经纳税，属于合法交易。(21) Лодыженский К. История русского таможенного тарифа. СПБ., Типография В. С. Балашева. 最初的时候，印章税是金帐汗国征收的主要税种，而且是主要税源之一。1257年，鞑靼人要求罗斯各公国支付印章税。渐渐地莫斯科大公们也开始向自己的臣民征收印章税。印章税很快就成为了罗斯一个主要的商业税。而在诺夫哥罗德和普什科夫土地上抵制实行印章税，那里有自己专门的商业税。
根据14—15世纪的文献资料，印章税通常是对从别的城市、公国或者国外运来的商品征收。当地生意人销售自己的商品时会得到税收优惠政策。一般而言，印章税是在商品交易时才征收，但实际上税收官不可能参与每次买卖。因此，税收官会在商品运抵之后，在销售之前就征收印章税。如果部分商品未卖出，印章税也不退还。此时，会发给商人专门的纳税凭证，这样他们到其他城市销售这些商品时不再缴纳印章税。印章税的征收是按商品价值来折算，额度通常由公国颁布的海关文书确定，两个公国之间可以签订协约，共同规定印章税的额度。例如，根据莫斯科大公和特维尔公签订的协约，商品价值每卢布征收1“阿尔腾”(22) 阿尔腾，15世纪开始使用的古罗斯货币单位，相当于3戈比。 的印章税，相当于商品价值的3%。每个地区一般会为当地的商人提供优惠，他们缴纳印章税的比例为商品价值的0.25%—1%。(23) Осокин Е. Внутренние таможенные пошлины в России. Казань.
良好的政治品格是党的领导干部正确开展工作的前提条件。由于肩负着伟大责任与使命，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干部应该具备良好的政治品格。针对这个问题，列宁在《给代表大会的信》中对俄共（布）的个别领导干部的品格特征作了点评，指出政治品格方面的不成熟可能对俄共（布）及社会主义事业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并阐明了领导干部具备良好政治品格的重要性。
另一项比较重要的商业税被称为“奥西米纳税”。这是一个比较古老的税种，拔都入侵之后，有关奥西米纳税的信息是在伊凡一世执政时期出现的。奥西米纳税的征收制度和额度与印章税基本相同。在莫斯科大公和特维尔公的协约中，奥西米纳税的额度也是每卢布1阿尔腾。只不过奥西米纳税是俄国本土的，而印章税是从鞑靼人那里借鉴而来的。由于在征收印章税同时又恢复了奥西米纳税，商人的税收负担也比较沉重。
那么都有哪些赋税按索哈和奥布扎征收呢？首先就是各公国征收的贡赋，包括汗国贡赋，这是当时最主要的税收。遗憾的是，没有贡赋具体额度及其在税收中所占比重的资料。我们只知道，贡赋是最主要的税种。尽管自由经济在当时占主导地位，王公们仍更偏爱向自己的臣民征收货币贡赋，当时居民的货币收入大多数用来缴纳贡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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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纳多种苛捐杂税后，商人在城里交易时还要支付相应的税收。除印章税之外，商人们还要支付“关卡税”。需要强调的是，城内的关卡税只是对那些未缴纳过境税的商人征收。此外，为确定商品的价值，商人需要向税收官交验商品，此时要缴纳“交验税”。城内的关卡税和交验税一般为1—2杰尼卡。外来商人要住在商场的客栈中，需要缴纳“客栈税”，其携带的商品要放在商场的仓库中，要缴纳“仓库税”。商品运出商场时，在大门口要缴纳“出门税”。(27) Захаров В. Н., Петров Ю. А., Шацило М. К. История налогов в России. IX—начало XX века. 罗斯的苛捐杂税名目繁多，而且有进一步分化的趋势。很多新设立的税种与原来的没有本质差别，实际上属于二次征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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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达尔罕特权诏书
14—15世纪时，一些大贵族和大修道院占据着广褒的土地，成为了当时大领主，他们不断在自己的辖区获得一些政治权利，首先涉及到就是税收权和司法权。例如，领地主在自己的采邑可以为自己收税，不用上交大公的府库，这样就产生了所谓的税收豁免权，同时一些大领主还获得司法权。领地上的居民依附于领主，自然也就承担了他们所有的义务。在这种条件下，领主就成为了所辖居民经济上的主人和政治上的统治者。而当时的大公实力还不够强大到完全控制这些领主，所以不得不向其妥协，被迫认同他们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领主们纷纷上书，要求以法令的形式确定自己的特权。大公和其他封建采邑的王公们被迫向自己公国的一些大领主颁布特权诏书，确定其在税收和司法领域内的特权，这种特权诏书被称为“达尔罕特权诏书”。(28) Захаров В. Н., Петров Ю. А., Шацило М. К. История налогов в России. IX—начало XX века. 达尔罕一词源于蒙古语，意思为特权阶层。
在14世纪60年代初，特维尔公向当地最有地位的奥特洛奇修道院颁发达尔罕特权诏书，里面写道：“为大祭司、神甫、助祭、修士免除贡赋和包括驿务税、印章税、奥西米纳税在内的所有税赋，同时上述人员不用承担公国的所有徭役和兵役。地方行政长官不得进入修道院领地，不得审判修道院的所有人员……”可以进一步推断，修道院所有税收问题都由大祭司裁定。还是14世纪60年代初，梁赞公向利戈夫修道院颁布特权诏书，将阿列斯托夫斯克村土地及居民划归修道院，该村缴纳的税赋全部交给修道院，地方行政长官不得进入修道院领地。(29) Захаров В. Н., Петров Ю. А., Шацило М. К. История налогов в России. IX—начало XX века.
——A case study of Shuangshinanli slope in Xiamen City WU Shao-yuan(77)
随着王权的不断巩固，大公开始不断地削弱领主的特权。在罗斯统一国家形成时期，国家税收制度出现集中化的趋势。在15世纪初，大公们开始颁布诏书，限制领主的司法权。在莫斯科大公瓦西里二世执政时期，下诺夫哥罗德-苏兹达尔公国并入莫斯科公国。1423年大公向下诺夫哥罗德的斯帕斯-布拉戈维申斯克修道院颁布诏书，限制修道院的司法和税收豁免权。修道院的大祭司虽然仍有司法权，但是与以往相比，这种权力已被大大削弱。大祭司只负责一般的民事和刑事案件的司法审判，而重大的刑事案件则由大公委派的法官来审理。(30) Акты социальн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й истории Северо-Восточной Руси конца XIV—начала XVI в. Т. 3 № 296. М., Наука. 15世纪中期，不再免除大领主的贡赋和驿务税。伊凡三世执政后，于1462年取消西蒙诺夫和斯帕斯-叶非米耶夫修道院免缴贡赋的特权。(31) Каштанов С. М. Финансы средневековой Руси. 15世纪80年代是限制领主特权的最重要时期，完全停止发放新的达尔罕特权诏书。
在金帐汗国统治时期，罗斯的税收原则发生了变革。在征收贡赋时，汗国不再与罗斯臣民直接对话，而是委托全罗斯大公收税。不言而喻，在征税的过程中，大公们要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利益。除了汗国贡赋，大公国的农民还承担着对大公个人的纳税义务，而各领主的农民要向主人缴纳赋税，这是封建时期的典型特征。当时对于哪些赋税属于国家税收，哪些属于封建地租还没有明确的概念，二者常常混为一谈。在蒙古统治时期，罗斯臣民的贡赋比较繁重。诸侯割据导致课税单位的不统一，但课税的标准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定。商业税名称五花八门，重复征税屡见不鲜。为统一罗斯，大公们被迫向教会和修道院妥协，为其发放特权诏书。而当中央集权得到强化时，大公们则开始削弱教会和修道院的特权。金帐汗国在罗斯的统治加重了罗斯居民的纳税负担，阻碍了罗斯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但是，金帐汗国的统治给罗斯赋税制度带来了新元素，推动了罗斯赋税制度的进一步发展。在伊凡三世执政时期，国家财政集中化取得重要成绩，1480年罗斯逐渐摆脱金帐汗国的桎梏。
本文作者： 长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讲师
责任编辑： 杨俊东
DOI： 10.19498/j.cnki.dbyxk.2019.05.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