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政党现状及其发展趋势，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俄罗斯论文,政党论文,发展趋势论文,现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目前俄罗斯许多人都在谈论建立两党制或三党制的问题。普京总统在2000年2月27日“团结”全俄社会政治运动成立大会上发表的讲话中说，要在俄国实行“有两三个或四个政党参加的多党制”。俄国的报刊上就此发表了一系列文章。有的认为，俄国已具备建立两党制或三党制的前提。有的则认为虽然俄国的政党很多，但还没有形成西方那样的多党制，而只能说处于多党制的萌芽阶段。为了对俄国的政党制度进行多方位的研究，本文拟对俄国政党的现状及其发展趋势作一考察。
一、总的特点
俄国在很长时期内曾是一个封建农奴制国家。直到1861年改革后，资本主义才逐渐在俄国得到发展。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出现了最初的一批政党。1917年二月革命至十月革命期间，俄国的政党多达100个以上。十月革命后，起初在俄国存在好几个政党，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曾与布尔什维克党进行过合作。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及其常设委员会中占有1/3的代表资格和名额。经过国内战争和新经济政策时期的复杂斗争，在俄国逐步确立了布尔什维克党的一党执政地位。1991年苏联瓦解后，在俄国出现了数以千计的形形色色的政党和组织。目前在俄民政部门注册登记的政党和运动有200多个。其中有6个政党在1999年12月杜马选举中得票率超过5%的界限而进入议会。其他的没有在民政部门登记、没有进入议会的政党和运动不计其数。
与俄罗斯不同，西欧早在17世纪末就出现了代表不同阶级或阶层利益、持不同政治倾向的政党。西欧各国实行多党制已有二三百年历史传统，有比较成熟的政党制度和运作规则。而俄罗斯则由于社会历史的原因，缺乏这样的传统。俄国还没有制定出一部完整的《政党法》。
与西欧相比，俄罗斯的政党有以下特点。
1.比较松散。俄国虽然政党很多，但除少数政党有明确的纲领、严密的组织和广泛的群众基础外，大多数政党和运动都没有形成自己的组织体系。有的党只是为了参加杜马选举而临时搭凑起来的，成立时间很短。有的党只有一些领导人和积极分子，没有自己的基层组织。有的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政党，而只是群众组织，例如“俄罗斯妇女”、“退休者党”等。普京总统也认为：迄今“国家还没有形成一个能够发挥作用的政党体系”，俄罗斯“所缺少的就是能够把俄罗斯人团结起来、有威望的、形成了体系的党”。另外，俄罗斯的“寡头”对各政党有重要影响，在幕后操纵各政党的活动，别列佐夫斯基就是一个典型代表。他对克里姆林宫和许多政党的作用是人所共知的。
2.“政权党”不是议会多数党。在西欧国家，一般由在大选中获胜的多数党组阁。在俄国则不一样，政府总理由总统任命，经杜马表决通过。如果杜马三次否决总统提出的人选，总统有权解散杜马，重新举行大选。在1995年大选中，虽然俄共得票率最高，是杜马第一大党，但叶利钦总统却任命切尔诺梅尔金为总理。在1999年大选中，俄共继续保持议会第一大党的地位，但普京总统任命原副总理卡西亚诺夫为新总理。可见，俄国迄今尚未形成西方国家那样的多党制。
3.左、中、右三派的组成不同。在西欧国家，社会民主党、社会党、工党是左翼的主力，共产党的力量较弱。俄国则不同。俄共是左翼的主力，社会民主党的力量微不足道，影响不大。俄国的右翼政党比较软弱分散，中间派政党在第一、二届杜马中影响不大，在第三届杜马中力量明显增强。
对俄国的政党有不同的分类法。可以按照思潮分为社会主义、自由主义、民族主义、生态主义等，也可根据各政党的基本政治倾向分为左、中、右三派。在当前情况下，通常按照各党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态度以及对以下两个问题的不同回答来加以区分：如何看待苏联时期70多年的社会主义建设？如何看待90年代叶利钦的自由主义改革？由这两个根本问题派生出许多其他问题以及对俄罗斯今后发展的构想。一般说来，左派政党充分肯定或基本肯定苏联时期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主张走社会主义道路，对叶利钦的自由主义改革持否定或基本否定的态度，其主要代表是俄共。右派政党则相反。全部否定或基本否定苏联时期的成就，对叶利钦的自由主义改革则持肯定或基本肯定的态度，主张走西方国家的资本主义道路，其主要代表是“右翼力量联盟”。中派政党不全部否定苏联时期的成就，但也不主张回到苏联时期，与此同时对叶利钦的改革也提出批评，不赞成激进的“休克疗法”，主张走“第三条道路”，其主要代表是“团结”运动。在上述三派中都存在不同的倾向，例如，在左翼政党中，有温和派和激进派之分；在中派政党中，除典型的中派（中中派）以外，还有中左派和中右派；在右翼政党中，除了典型的右翼外，还有极端右翼政党。当然，以上划分只是相对的。实际上许多政党之间既有差别，又有相似之处，例如，都打着爱国主义旗帜，要求捍卫国家的民族利益，维护俄罗斯的大国地位。社会主义、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对许多党都有影响。主张保护生态环境的生态主义在不少党的纲领中都有反映。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目前俄国的政党组成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二、力量对比
在俄罗斯三次国家杜马选举中，俄国的政治钟摆发生了大幅度的摇摆：在1993年第一届杜马选举中，以盖达尔为首的右翼“俄罗斯选择”占第一位，持极端民族主义立场的以日里诺夫斯基为首的自由民主党占第二位，代表左翼的俄共占第三位；代表中派的“公民联盟”遭到严重失败，政治钟摆向右转动；在1995年第二届杜马选举中，左翼力量上升，俄共成为第一大党，右翼遭到削弱，“俄罗斯选择”这样的右翼政党被排除在杜马之外，被称为“政权党”的“我们的家园——俄罗斯”居第二位，俄罗斯的政治钟摆从右向左转动。1999年第三届杜马选举的结果则是中派政党占优势，俄罗斯的政治钟摆从左向中间靠拢。
目前俄罗斯左、中、右三派政党的基本情况如下：
1.左翼遭到一定程度的削弱，内部存在严重分歧，但仍然是一支强有力的反对派力量。在1999年杜马选举中，俄共得票率为24.29%，与上一届杜马相比，席位有所减少。在总统选举中，俄共候选人久加诺夫得票率为29.21%，落后于普京。值得注意的是，在选举前，俄国许多观察家预测，俄共在杜马选举中只能得到20%的选票，久加诺夫在总统选举中只能获得20-25%的选票，只有少数人认为他将得到29-30%的选票。这表明，人们对俄共的力量估计不足。普京在总统选举后的一次讲话中说，“人们对俄共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看法”，但这个党是俄罗斯目前唯一一个“形成了体系的党”。除了俄共外，俄国还有一些持传统立场、比较激进的党，例如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共产党人联盟、全联盟布尔什维克共产党、共产党联盟—苏共等。（注：关于俄罗斯左翼及其理论调整、俄共与其他左翼政党之间的差别，可参阅本人撰写的《俄罗斯左翼的现状及其理论调整》（载于《国外社会科学前沿(1999)》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09-129页）一文。）1998年10月，俄《对话》杂志发表的一篇文章指出：“目前俄罗斯共产主义运动的形势相当复杂。这里存在将近10个自称共产主义的政党。所有这些党的党员人数不超过50万。”（注：俄罗斯《对话》杂志1998年第5期。）人们把这种现象称作“共产主义多党制”。据俄罗斯《真理报》报道，在1991年11月，在俄罗斯境内只有两个共产党：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和全联盟布尔什维克共产党。而在2000年4月，俄国自称共产主义的政党增加到26个。据统计，1993个3月俄国的各共产党大约总计有70-80万党员。到2000年4月，这些党总共只有10万党员。这就是说，在这一时期，党的数量增加了12倍，而党员人数减少了7倍。还有许多人没有加入任何共产党组织而仍然自称共产党人，多达200万。（注：俄罗斯《真理报》网站2000年5月17日。）在这次总统选举中，一些俄共党员没有支持俄共中央正式提出的候选人久加诺夫，而是投了独立候选人、克麦罗沃州州长图列耶夫的票。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久加诺夫的得票率。据全俄舆论研究中心公布的资料，1999年12月投票支持久加诺夫的选民中有25%在总统选举中背弃了久加诺夫。其中有些人根本没有参加投票，另有部分人投了普京的票，还有一些人转向了图列耶夫。（注：俄罗斯《论据与事实》周报2000年第16期。）为此，2000年5月20日，俄共中央专门召开中央全会。久加诺夫在报告中指责党内有些人搞分裂活动，称图列耶夫是“公开的叛徒”。另据
俄《真理报》报道，4月18日在莫斯科成立了一个名为“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列宁派）”倡议委员会的组织。这个组织发表了一个《致共产党人的呼吁书》，指责以久加诺夫为首的俄共“故意讨好现政权”，实行一条社会民主主义路线，从而欺骗了广大普通党员。（注：俄罗斯《真理报》网站2000年5月15日。）4月30日，一个自称“共产主义运动中的马克思主义、列宁斯大林纲领派协调委员会”的组织发表声明，支持“共产党联盟—苏共”主席奥列克·舍宁在题为《联盟国家需要联盟共产党》的谈话中提出的关于在2000年6月召开“统一联盟共产党”代表大会的主张，（注：俄罗斯《真理报》网站2000年5月17日。）5月13日，俄共内的一些党组织在莫斯科成立了“俄罗斯”联合会，并打算召开“俄罗斯”联合会代表大会，使之具有全俄罗斯地位。看来这个组织带有社会民主主义色彩，可能提名谢列兹尼奥夫为该组织的领导人。（注：俄罗斯《独立报》2000年5月13日。）由此可见，俄共的处境相当严峻，面临来自党内外的各种挑战。
2.中派力量呈明显上升趋势，在俄罗斯政治生活中居主导地位。中派政党主要有普京所支持的、绍伊古所领导的“团结”运动以及普里马科夫、卢日科夫和雅可夫列夫领导的“祖国—全俄罗斯”联盟。“团结”竞选联盟在1999年10月才成立，在杜马选举前，没有提出自己的明确的纲领，唯一的口号是宣布拥护普京。由于它得到克里姆林宫的大力支持，在大选中获得23.32%的选票，居第二位。2000年2月27日，“团结”由竞选联盟改建为全俄社会政治运动。后来，“团结”运动的政治委员会举行秘密会议，专门讨论将该组织改建为群众性政党的问题。5月27日，“团结”运动在克里姆林宫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宣布改建为“团结党”。普京总统出席了会议并讲话。大会通过了纲领性声明，其中宣布“团结党”主张实行有利于国内经济发展的法律和经济机制。这些机制应当能够使经济真正开放，但要保护国内生产者，保护消费者。该党声称，私有制形式在俄罗斯可以具有多样性。它强调：“我们主张坚决保护私有财产，但不认为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利而掠夺性地使用和消灭私有财产。”（注：俄通社—塔斯社莫斯科2000年5月27日。）此前，“我们的家园—俄罗斯”、“全俄罗斯”运动、“俄罗斯统一和谐党”等宣布解散，并号召其成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团结党”。该党目前在全国所有89个联邦主体都成立了分支机构，注册成员达12万人。“团结党”还建立了像共青团那样的青年组织。现在“团结党”是普京的主要依靠力量，虽然它声称目前不是“政权党”，但将来很可能成为新的政权党。但“团结”内部存在各种倾向，参加该组织的许多地方行政长官、政治活动家和企业家抱有各自的政治目的，不少人想借此飞黄腾达。属于中左派的“祖国”运动目前没有加入“团结党”，它主张“第三条道路”。按照卢日科夫的说法，他们的目标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按资本主义方式生产，按社会主义原则分配。他们要求对私有化结果进行重新审查，加强国家对国民经济的调控。在杜马选举前，“祖国”的呼声很高，但在大选中由于遭到克里姆林宫的猛烈攻击，得票率仅为13.33%，居第三位。虽然“祖国”和“团结”都属于中派，但在杜马选举中，“团结”把“祖国”看作主要竞争对手。在总统选举中，“祖国”领导人普里马科夫本来是普遍看好的候选人，在1999年10月以前，他在民意调查中一直位居榜首，一度超过50%，但后来在克里姆林宫的猛烈打压下，声望迅速下跌，最终不得不宣布退出竞选。切尔诺梅尔金的“我们的家园—俄罗斯”曾是“
政权党”，但在切尔诺梅尔金不再担任政府总理后，失去了“政权党”的地位。在1999年大选中，“家园”的得票率没有达到5%的界限，只在单席位制选举中得到一些席位。现在“家园”加入了“团结党”，企图借此重新成为“政权党”的一员。亚夫林斯基领导的“亚博卢”联盟持“民主反对派”立场，批评盖达尔的激进改革政策，主张从俄国的实际出发，实行有调控的市场经济和西方民主。在这次杜马选举中得票率为5.93%，居第六位。在总统选举中，亚夫林斯基的得票率为5.80%。
3.右派政党得不到群众的支持，但不会退出俄国政治舞台，近期还十分活跃。它的中坚力量是“右翼力量联盟”，主要领导人有前总理基里延科、前副总理涅姆佐夫和前部长伊林娜·哈卡马达，盖达尔和丘拜斯则是其幕后的策划者和支持者。该联盟在竞选纲领中攻击1917年俄国“十月的选择”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使国家“走入了死胡同”，同时竭力为叶利钦实行的“休克疗法”和私有化政策辩护，主张建立西方式的自由主义市场经济。它代表了那些在叶利钦时期发了财的暴发户、商人和私人企业家的利益。在这次杜马选举中，它获得8.52%的选票，居第四位。俄《独立报》刊登的一篇文章认为，“大选再一次证明，右翼所掌握的选民范围太少，它的拥护者目前客观上只限于社会的极少数。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种状况未必会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即使右翼能够克服分裂。”（注：俄罗斯《独立报》2000年4月24日。）值得注意的是，今年4月19日，“右翼力量联盟”和“亚博卢”议会党团召开联席会议，决定结成联盟，以便协调行动，为此成立了协调委员会。最近，二者已正式结成联盟，组建为一个政党。以前，“右翼力量联盟”与“亚博卢”分歧不小，经常互相指责，甚至进行人身攻击。在1999年杜马选举中“亚博卢”得票率减少，这也许是促使它与“右翼力量联盟”建立协调关系并最终结盟组党的原因之一。极右翼的以日里诺夫斯基为首的自由民主党在大选中以“日里诺夫斯基联盟”的名义出现，得票率为5.98%。在总统选举中，日里诺夫斯基只获得3%选票，遭到惨败。
三、发展趋势
1.俄罗斯的政党数量将相对减少，但近期内不会形成两党制或三党制。俄国学者亚·普罗哈诺夫在《三党制的俄罗斯》一文中认为，俄国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党共存的时代将要结束，可能由左翼的俄共、右翼的“右翼力量联盟”和中派的“团结”三个党构成俄国的政治结构。（注：俄罗斯《论据与事实》周报2000年第10期。）另一名学者伊戈尔·利西宁科在《建立两党制或三党制必须从零开始》一文中则认为，虽然俄国的政党很多，但还没有形成实现两党制和三党制的条件。（注：俄罗斯《独立报》2000年4月22日。）“家园”领导人尼·雷日科夫认为，“团结”作为“政权党”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政党，既无意识形态，也无纲领。他呼吁创立某种民主的替代克宫的“政党行动方案”的形式。可见，在政党制度问题上，各派之间的争论很激烈。从目前情况看，俄国的政党制度不会发生重大变化。近期内也不会形成两党制或三党制。但是，以俄共为代表的左派、以“团结”为代表的中派和以“右翼力量联盟”为代表的右派三派并存的局面将继续存在下去并互相影响。其他的党有的将在一定范围内继续活动，有些小党将联合起来，以便取得更多发言权，有的将逐渐消失。也可能会出现一些新的政党，但总的说来，政党的数量将减少。2000年3月11日，俄国的一些社会民主党人召开代表大会，宣布成立俄罗斯统一社会民主党，并选举戈尔巴乔夫为该党的总书记。该党以西方的社会民主党为榜样，主张走社会民主主义道路，声称要成为未来俄国的大党之一。但是由于戈尔巴乔夫的“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在80年代已经声名狼藉，统一社会民主党的建立在俄国并未引起很大反响。在近期内，这个党不可能发展成德国社会民主党或法国社会党那样的大党。
2.可能会制定出一些约束政党活动的新法律，使之较为规范化。《政党法》在经过激烈争论后终将出台。有了各党都要遵守的共同游戏规则，政党活动将更趋活跃，领域更加广泛。当然，如同西方国家一样，类似收买、“黑金政治”等腐败现象在俄国的政党活动中将继续存在，像别列佐夫斯基那样的“寡头”将继续在幕后进行操纵。
3.从各党派的力量对比来看，中派政党将继续处于主导地位。这次杜马选举和总统选举的结果反映了俄国广大群众渴望国家稳定，经济发展，民族和谐，重振俄罗斯雄风，恢复昔日大国地位。人们已经饱尝了照搬西方模式的苦果，厌倦了叶利钦时期的动荡不安状态，人心思定。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普京所代表的中派取得了胜利。从目前来看，中派主义政党在俄国的优势地位将继续下去，但也面临巨大的挑战。能否顺利推进俄罗斯的经济改革和社会发展，消除腐败现象，妥善解决车臣问题，协调好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处理好与东西方国家以及独联体其他国家的关系，对于普京总统及其支持的“团结党”来说，是严峻的考验。
久加诺夫虽然在总统选举中败北，但是俄共仍然是俄国的一支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重要政治力量。无论哪一个政党或政治家上台执政，都必须考虑它的存在。当然，俄共自身也在变化，内部有强国爱国主义派（久加诺夫）、社会民主主义派（谢列兹尼奥夫）、正统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派（科索拉波夫）等不同的派别和思潮，最近又出现了一些新的派别，互相进行指责，展开激烈争吵，甚至出现分裂现象。虽然不能排除它向社会民主主义靠拢的可能性，但看来它不会完全抛弃社会主义的旗帜，在今后俄罗斯的政党体系中，俄共仍将占有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地位。“家园”领导人尼·雷日科夫认为，“新的政治体制将包括俄共。因为大约四分之一的我国公民仍然信奉苏联的价值观”。
以盖达尔和丘拜斯为代表的右派政党由于其在90年代推行的自由主义政策而遭到广大群众的唾弃，但它们作为俄国新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也将继续存在下去。普京虽然声称采取不左不右、不偏不倚的中间路线，实际上他实行的还是“民主派”的纲领，与“寡头”及右翼政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要依靠他们的支持。只是由于右翼政党内部四分五裂和互相争权夺利，无法采取一致行动，才进一步失去群众的支持。我们不能低估右翼政党在未来俄罗斯政治生活中的作用。有的观察家认为，极右政党日里诺夫斯基的自由民主党虽然在这次选举中遭到了失败，但是，不能排除在一定条件下它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就像海得尔的奥地利自由党、勒庞的法国国民阵线一样。
总的说来，俄罗斯的政党很不稳定，变数很大。这是与叶利钦时代的俄国处于“野蛮资本主义”阶段相一致的。随着普京出任总统，目前俄国的政治经济形势趋向稳定和好转，俄罗斯的政党制度也将逐步完善，政党活动日趋规范化，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将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