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钊的革命动员策略与开滦五矿工人大罢工
姚 远，戈秋艳，蒋国海
(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00)
摘 要： 李大钊是中国工人运动的先驱，他通过领导工人创建新组织来加强工人政治建设，创立工人刊物和夜校以提高工人思想觉悟，组织各地工会进行支援为五矿罢工提供物质保障，成功地发动了开滦五矿大罢工。罢工运动标志着开滦五矿工人的新觉醒，沉重打击了开滦地区的英国殖民势力和军阀政府的反动统治，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中共早期北方地区的党组织，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进行了新的探索。
关键词： 李大钊；革命动员策略；工人罢工；
俄国“十月革命”和中国近代早期工人运动让李大钊看到了劳工阶层所具有的强大政治力量，这也使他将劳工阶层看成推动中国革命最为中坚的社会势力。开滦五矿工人大罢工是当时李大钊亲自参与并领导的规模最大的一起北方工人运动，不仅有力打击了英国殖民者对五矿工人的压迫和剥削，维护了工人群体的应属权益；此外它有效促进了全国工人罢工运动的进一步发展，为党领导工人运动提供了直接经验。
一、开滦五矿工人罢工的时代背景
开滦五矿工人罢工是在开滦五矿工人自身所处的恶劣生产生活环境以及国内京奉路山海关铁工厂罢工胜利的示范效应双重因素的作用下发生的。
(一)工人生产生存环境恶劣，薪酬低下
早在八国联军发动侵华战争时期，清政府便将开滦煤矿割让给了英国殖民者，从而丧失了对煤矿的开采权。1921年英国殖民者在开采唐山、林西等煤矿之后，使得开滦五矿一跃成为当时国内最大的煤矿开采基地。煤矿规模的扩大、产量的增加并没有对工人的生产生活条件带来多少改善，一方面是工人的薪酬依然很低下，本来“矿局给工人的工资每人每日可合银元2角”[1]，但是煤矿工人的弱势地位经常使其遭受包工头的压榨，包工头不仅肆意克扣、乱罚工人的工资，使得工人到手的薪酬仅有原来的一半，合计每人每天可得银元只有一角；而且还经常诱使工人借债赌博，很多工人因此背负沉重的债务负担，甚至导致家庭破产。另一方面是劳动环境恶劣，工人的死亡率比较高。英国雇主为了尽可能多地减少预算，连事关矿工生命的井下安全措施也不愿进行加固，且管理极为松懈，使得煤矿经常发生矿井坍塌和瓦斯爆炸事故，出现事故之后不许对井下工人进行紧急抢救，导致工人的井下事故“死亡率在1921-1922年期间高达84.38%”[2]。当地政府又与资本家勾结，对工人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置若罔闻，五矿工人长期遭受压迫而又缺乏畅通的利益表达渠道，使得工人的诉求难以用和平方式予以解决，因此罢工便成为煤矿工人改变现状最现实的选择。
(二)京奉路山海关铁工厂罢工胜利的示范效应
北方地区罢工浪潮起源于铁路工人罢工，尤其是济南共产党员王尽美领导铁路工人开展的京奉铁路局山海关铁工厂罢工，直接推动了开滦五矿大罢工。山海关铁工厂罢工起因于山海关铁工厂总管赵壁长期压榨工人，恶意扰乱工人俱乐部秩序，15名工人以辞职要求京奉铁路局开除赵壁。赵壁被革职后，赵壁的弟弟任职工厂总管并伺机报复工人。工人试图反抗以维护合法权益而向天津铁路局提出要求，却未得到相应回复，因此工人决定通过罢工来争取合理待遇。一方面山海关铁工厂罢工为开滦五矿大罢工提供了组织经验。王尽美经李大钊指导先建立了与工人的基本联系，通过与工人的谈话交流，他认识到工人生活悲惨且有强烈的反抗意图，因此他给予工人一定的物资援助，赢得了工人的信任，并利用工人夜校加强对工人的团结教育和思想建设，提高了工人的阶级觉悟。其次，王尽美通过对原工人俱乐部的观察与调查，发现山海关的工人俱乐部不仅存在相对弱势的组织建设，还缺乏坚强有力的领导力量，因此他全面整顿了原有的工人俱乐部，划分了俱乐部工人的具体职责范围，培训了俱乐部的主要代表杨宝昆，令工人俱乐部有效运转的同时健全了工人组织。这些举措使山海关罢工条件进一步成熟。工人与铁路局谈判失败后，王尽美组织工人俱乐部发动工人罢工，以改善待遇和争取基本权利为罢工目标，并以“誓死力争”口号激励工人坚持斗争，进一步坚定了工人的罢工意志。另一方面，山海关铁工厂罢工过程中充足的物质保障为开滦煤矿罢工提供了借鉴。王尽美发表罢工宣言，揭露了罢工真相，呼吁全国各地对此次罢工进行必要的支援。长辛店、唐山等地的工人不仅来电鼓舞山海关工人坚持罢工还以捐助物资和工资的实际行动支援此次罢工，使山海关工人罢工最终获胜。山海关工人俱乐部发表了复工宣言，指出“唯有同阶级的人才能生死与共”[3]，呼吁全国各地的工人联合起来反抗外国资本家，唐山地区和开滦煤矿工人罢工推向高潮。
二、李大钊动员策略在开滦五矿大罢工中的具体实践
“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4]。鉴于此李大钊认识到动员策略在工人运动中尤为重要，直接影响着工人运动的成败，因而他从思想、政治、经济三个方面实施动员策略，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全面推进开滦五矿大罢工。1922年10月16日，开滦煤矿工人向矿局提交了相关请愿书却遭到矿务局的拒绝，各矿工人反抗情绪由此高涨并于六天后进行罢工，并发表了罢工宣言，宣告与开滦资本家的对抗正式开始。
(一)创立工人刊物和夜校以提高五矿工人思想政治觉悟
李大钊主张利用暴力革命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认识到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取决于社会中占多数人口的劳工阶级，因此他把动员工人运动作为工作重心。根据国内外工人罢工的经验，李大钊深知“没有结合的罢工自然没有效果”[6]，因此他通过建立工人组织来加强工人的政治建设。为了凝聚开滦煤矿工人的力量，李大钊同张国焘、邓培等人召开会议，商议如何组建工人团体，会议上李大钊分析总结了北方铁路工人建立16个俱乐部的成功经验，并提出了唐山地区的同盟罢工方案。开滦煤矿工人组织创立前期，李大钊先从煤矿工人中选拔先进代表，创立工人领导团体，定期举办会议学习共产党的领导理念和马克思的政党思想，培养了一支优秀的领导队伍。这支领导队伍通过宣传马克思主义、批判资本家的剥削行为、援助生活贫困的工人等活动积极开展政治动员，为李大钊建立工人组织奠定了群众基础。1922年10月，李大钊联合北方劳动书记部创建了开滦煤矿的第一个工人组织—秦皇岛矿务局工友俱乐部，该俱乐部以服务工人、提高工人待遇为宗旨，以反对帝国主义为根本目标。为实现俱乐部的制度化管理，李大钊实行严格的奖惩制，要求俱乐部成员必须遵守规定，成员之间可相互监督，并以此加强俱乐部的政治建设。该俱乐部成功建立后，李大钊联合其他各矿代表分别建立了其他矿厂工人俱乐部，并在各俱乐部发表演讲动员工人开展工人运动。李大钊领导各矿俱乐部定期举行纪律教育系列活动，此活动范围涉及开滦煤矿全体工人，保证了煤矿工人的纪律性、组织性，全面加强了开滦煤矿工人的政治建设。罢工宣言发表后，李大钊动员全国各地工人俱乐部、工会发电报支持罢工，在工人刊物上强烈指责资本家与反动军阀，李大钊还鼓励支持开滦五矿工人将请愿书递交给北京政府和国会从而在政治上实现对英国资本家和国内军阀的压制。
李大钊创立工人刊物和夜校，建立煤矿工人俱乐部，呼吁全国各地进行物资支援，在动员策略有效实施的前提下使马克思主义得到广泛传播，为实现工农联盟从而最终完成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使命贡献了毕生的力量。
(二)创建新组织以加强五矿工人的政治组织动员
统一思想是动员工人罢工的前提，激发工人阶级意识是保证工人运动顺利开展的基本要求。李大钊非常重视思想理论的宣传，他认为“像我们这样教育不昌、知识贫弱的国民，劳工补助教育机关，尤其是必要之必要”[5]。李大钊从马克思主义观点出发着重分析了工人生活贫苦的深层原因，揭示了资本的罪恶。在《每周评论》上，他开设了工人专栏，并在《晨报》副刊设立“劳动者纪念”专号，他在《新青年》刊登的《唐山煤厂的工人生活》中指出资本家的暴政是工人悲惨生活的根本原因。《劳动音》和《工人周刊》是李大钊领导北京党组织创办的重要工人刊物，是工人学习马克思主义的主要阅读材料。两个刊物都设有文化素质教育和专业技术知识的专栏，报道内容主要以工人具体生活状况和工人反抗外国资本家的团结斗争为主。1920年5月1日，李大钊发表《“五一”运动史》，介绍了世界工人运动的历史和成就，并领导举办了煤矿工人的相关庆祝活动，宣读了“劳工万岁”的口号，强烈唤起了工人的觉醒。李大钊还意识到仅通过刊物无法有效提升工人的思想觉悟，因此他创办了开滦煤矿的工人夜校，在夜校内部组织工人阅读马克思经典著作，并以通俗化的语言讲解主要思想，还总结了各地工人运动的经验和教训，使得工人的阶级觉悟提高、理论知识加强。此外李大钊领导工人建立了唐山图书馆，为工人提供了书籍和刊物，定期举办马克思主义演讲活动，提升了工人对共产党的政治认同感。工人夜校和图书馆成功培养了一批先进工人，这批工人自发开设补习社，对其余工人进行政治宣传和技术指导，使得煤矿工人的团结意识得到全面提升。
本文取6倍盾构隧道洞径范围，对比分析该范围内盾构机推进至不同位置处地表沉降的数值计算模拟值(以下简为模拟值)、Peck公式计算值(以下简为计算值)和实际变形监测值(以下简为监测值)。图6 a)表示右线先行开挖至桩号CK46+955、CK46+965、CK46+975时，在CK46+965处的横向地表沉降。图6 b)表示左线后行开挖至桩号CK46+955、CK46+965、CK46+975时，在CK46+965处的横向地表沉降。
(三)组织各地工会进行支援为五矿罢工提供物质保障
一般而言，旅游资源可分为两大基本类型，即自然旅游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中国国家旅游局所制定的《旅游资源的分类、调查与评价》(GB/T 18972－2003)中，将旅游资源分为8大主类、31亚类和155个基本类型。自然旅游资源包括地文景观、水域景观、生物景观、天象与气候景观四个大类;人文旅游资源包括遗址遗迹、建筑与设施、旅游商品、人文活动四个大类。②本文以这一分类体系为基础，结合清朝的实际情况加以修正，通过统计、梳理南巡诗歌与匾联，明晰康、乾二帝游览江南景观类型的基本情况。
图书馆根据未成年人公共文化服务需求，建立科学的激励机制，能够显著提高文化治理主体的积极性。图书馆在与政府、事业单位、社会机构等合作过程中，可以对他们的文化治理行为进行合理评估，做好各方关系的协调工作，引导更多人参与到未成年人服务中来，以统一的思想认知和行动准则，促进未成年人公共文化事业发展。激励机制的构建，一方面要求坚持公平公正原则，以定期监督检查，对公共文化服务的效果进行跟踪评价，对参与主体的成绩给予合适的奖励。另一方面，要做好参与主体的教育引导工作，让他们认识到未成年人服务的必要性，将文化治理目标与个人目标结合起来，全面提升服务主体的能动性。
三、李大钊动员开滦五矿大罢工的意义
开滦五矿大罢工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次具有深远意义的工人运动，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在近代史上实具有重大政治意义”[9]。李大钊对开滦煤矿工人实施动员策略的作用是提高工人的阶级意识、促进工人进行有意识的斗争、动摇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的统治，加强中国共产党组织建设和扩大群众基础，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
(一)标志着开滦五矿工人的新觉醒
开滦五矿大罢工一方面直接粉碎了帝国主义完全统治工人阶级和恶意压榨工人剩余价值的阴谋，沉重打击了帝国主义在华的势力。开滦煤矿工人停止生产导致煤厂无法持续盈利，资本家为减少损失高价雇佣天津技术工人以维持核心部门的正常运转，而天津工人在获知罢工真相后纷纷返回天津，进而导致开滦五矿事故频发，大量煤矿流失，直接威胁到整个矿山资源的获取。开滦资本家迫于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压力，最终作出妥协结束了罢工。工人复工后资本家的劳动力成本提高，实际利润仍处于下降趋势。此外，开滦煤矿工人所获得的全国性罢工支援使帝国主义意识到中国工人阶级的革命性力量以及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英帝国主义在罢工结束后召开紧急会议，会议上英国工党政府遭到议员指责，帝国主义内部矛盾产生，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帝国主义的野心。另一方面，开滦五矿大罢工动摇了国内军阀政府对民众的统治。李大钊召开北京记者会揭露军阀政府制造血案的真相，强烈谴责了反动军阀，激发了各国人民对军阀政府的不满情绪，更加坚定了全国人民推翻军阀政府的决心。
充足的物质资源是工人持续罢工的必要条件，李大钊汲取铁路工人罢工经验，号召全国各地工人经济援助开滦五矿大罢工。罢工开始前，李大钊统一收集罢工工人的生活物资存放于各矿俱乐部，要求各俱乐部清点基本物资，合理分配原有物资，同时直接从地理位置相对有利的唐山地区调集物资作为开滦煤矿大罢工的有力储备。李大钊同时要求各矿俱乐部严格控制粮食用量，这些举措为满足罢工过程中工人的基本物资需求提供了保障。罢工爆发后，英国帝国主义恐于工人罢工所导致的巨大利润损失从而与军阀政府、矿局勾结制造了血案，引起了全国人民的不满，工人的反抗更为激烈。为应对不利形势，开滦资本家实施“饥饿政策”，切断商家和农民对矿工的粮食供应渠道，而工人们团结互助，以“一个窝头掰两半”的精神对抗对资本家的进攻。为了进一步缓解粮食短缺问题，李大钊领导北京地区成立了“北京开滦矿工罢工经济后援会”，领导北京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举行游行示威以动员更多团体组织支援开滦五矿大罢工，进一步提高国民的政治觉悟。后援会成员自行组成多个队伍上街进行募捐，据统计北京地区各组织捐款总数额达到“近4000元”[7]。此外，安源路、唐山、京奉路等地的工人俱乐部以及各界正义人士都寄来捐款或者物资，通过实际行动帮助此次大罢工，创造了煤矿工人持续罢工的物质条件。在李大钊号召下开滦五矿大罢工结束前共获得“3万多元”[8](P127)的物资援助。全国各地的支援增强了煤矿工人的罢工决心和信心，使罢工进入高潮。李大钊指导各矿工人俱乐部和罢工委员会将这些捐款用于购置基本物资，并在各矿之间进行资源调配，保证资源的充分利用。各矿俱乐部分别贮备大米且置办粥厂，免费向罢工工人供应白粥，粥厂成为粮食的重要补给地。李大钊领导各矿俱乐部还对罢工工人的家庭成员也给予物质帮助，进一步坚定工人的罢工意志。
(二)打击了开滦地区的英国殖民势力和军阀政府的反动统治
香港海员大罢工是全国罢工浪潮的开始，是我国工人阶级与帝国主义正面抗争的起点，开滦五矿大罢工与香港海员大罢工都具有反对英帝国主义的性质。开滦五矿大罢工是北方工人运动的高潮，推动全国第一次罢工浪潮进入新阶段，是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以血腥镇压工人运动的起点，是开滦煤矿工人自觉斗争的开始。早期煤矿工人反抗帝国主义的运动属于自发斗争，是仅限于提高工资待遇的经济目的而无政治要求的罢工，早期罢工的胜利成果主要体现在工人生活水平的提升，而开滦五矿大罢工是由中国共产党北京区委和唐山地委领导的具有政治意义的工人运动。通过宣传马克思主义，李大钊从思想层面动员了五矿工人，提高了工人的政治素养，因此工人在罢工过程中提出了“打倒资本主义”“要求经济解放”等革命口号。开滦五矿俱乐部向矿方提出的复工条件也明确包括矿局应承认俱乐部有权代表全体工人，有权决定工人的录用和开除的政治要求。这些历史实践充分证明了开滦工人由自发斗争转变为有自我意识的革命。李大钊通过加强工人组织的政治建设动员工人，提高了开滦各矿俱乐部的严密性和纪律性。罢工委员会和俱乐部在实际管理工人的过程中主动创新了管理模式，有序开展了工人运动，毛泽东高度赞扬开滦工人组织在罢工中所彰显的重要力量。此次罢工坚定了工人誓死反抗帝国主义的意志和决心，培育了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干部，有效促进全民族的觉醒。
第三，全面贯彻落实《条例》的配套制度。加强与有关地方人民政府及有关部门的沟通协调，建立与地方政府及有关部门的联系机制，组织制定重要河湖总量控制、水功能区、信息共享平台、监督检查等《条例》配套制度，并促进地方修订与《条例》不相符的地方性法规，在依法调整经济结构、优化产业布局，保障饮用水供水安全及应急事故预防处置、执行防洪和水资源调度指令、开展水污染物总量控制和削减等具体制度的执行方面切实履行保障饮水安全、供水安全、生态安全的各项职责。
(三)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中共早期北方地区的党组织
李大钊是创立中国共产党的先驱者和北方地区党组织建设的核心领导干部。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李大钊以扩大党组织为首要任务，联合邓中夏、邓培等人深入基层，为党组织在开滦煤矿的发展创造了有力条件。在李大钊组织领导下，开滦煤矿建立了第一个党支部，全国劳动大会召开后，李大钊领导建立的各矿俱乐部也成为发展工人党员的重要阵地，俱乐部不断开展有关共产党方针政策的教育活动，大力宣传共产党员投身于工人运动的英勇事迹，提高了共产党的威信力。他在动员开滦五矿大罢工过程中派遣共产党员密切联系工人，宣传共产党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纲领，潜移默化地推动开滦工人向党组织靠拢。罢工前夕，中国共产党北方通过强化思想教育、提供物质帮助、指明斗争方向增强了工人对共产党的认同感，巩固了党的领导，发展了工人党员。山海关铁厂和唐山制造厂陆续成立党小组后，唐山矿工人李星昌、只奎元等六人成为第一批通过教育和辅导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工人，具有较高的思想觉悟和政治责任感，并经李大钊介绍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煤矿工人党员。李大钊领导工人党员建立了开滦煤矿第一个党支部，也增加了北方地区的党组织数量，这些工人党员成为罢工领袖直接推动了罢工高潮的出现。经过李大钊等共产党人的动员，中国共产党成立一年内发展“工人党员21人”[10]。中国共产党在此次罢工中的实践奠定了党在全国工人运动中的指导地位，扩大了党的阶级基础，加强了党的政治建设。
(四)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进行了新的探索
李大钊极力宣传马克思主义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罪恶，从理论上动员了工人阶级以联盟方式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而实现人身自由。李大钊亲自慰问煤矿工厂工人，实地考察工人生存环境，观察到煤矿工人长期处于被压迫状态，工人的思想觉悟较低以及整体的组织能力较弱，认识到必须通过思想教育和实践指导来改变工人阶级现状。因此他创立工人刊物来报道煤矿工人的悲惨生活，运用马克思主义分析工人受压迫的根源，阐明了工人运动的必要性，提高了工人的阶级觉悟，并通过介绍国际五一运动史所展示的工人联盟的力量说明工人运动的可行性。李大钊还大力倡导知识分子深入基层主动联合工农阶级，邓中夏、邓培等人在李大钊号召下，深入开滦煤矿工人俱乐部和夜校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为工人运动提供了正确的指导思想。此次罢工也催生了一支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工人队伍，马克思主义传播的阶级范围得到扩大，进一步紧密结合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实际运动。
李大钊实施的开滦五矿大罢工动员策略是对工人运动理论的发展，他认为工人运动是工人实现自由与平等的最有力途径。由于资本主义经济的竞争性，资本家必须以低成本、高利润的经营模式获得胜利，因此资本家剥夺工人的基本权利，压制工人的剩余价值，将工人变为制造利润的工具。工人想要改变长期处于被压迫的状态必须联合整个工人阶级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以保障自身利益，而工人阶级获得解放的唯一途径是阶级斗争。中国廉价的劳动力以及丰富的物质资源是帝国主义多次侵略中国的主要原因。李大钊在研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基础上发展了工人运动理论，在大量刊物上揭露了资本剥削的本质，通过革命动员全面开展工人运动提高工人阶级的政治觉悟，从而为打破整个无产阶级身上枷锁的历史使命作出巨大贡献。
参考文献：
[1] 刘明逵.中国工人运动史第2卷[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401.
[2] 薛世孝.中国煤矿工人运动史[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6：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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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刘明逵.中国工人运动史第2卷[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413.
[8] 薛世孝.中国煤矿工人运动史[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6：127.
[9] 罗章龙.椿园载记[M].北京：三联书店，1984：220-221.
[10]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47.
Li Dazhao's Strategy of Revolutionary Mobilization and the Strike of Minmetals Workers
YAO Yuan， GE Qiuyan， JIANG Guohai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00， China)
Abstract： Li Dazhao is a pioneer of the Chinese workers'movement.He led the workers to create new organizations to strengthen the political construction of workers，created workers'publications and night schools to raise the awareness of workers，and organized trade unions to provide support for the material strike of the Minmetals strike.The Kailuan Minmetals strike was launched.The strike movement marked the new awakening of the Minmetals workers，and severely cracked down on the reactionary rule of the British colonial power and the warlord government in the Kailuan area，further consolidating and developing the party organization in the early northern part of the CCP，for the Marxism and the Chinese workers'movement.A new exploration has been carried out in combination.
Key words： Li Dazhao； revolutionary mobilization strategy； workers strike
中图分类号 ：D23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4-8626(2019)05-0015-05
收稿日期： 2019-03-02
(责任编辑：周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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