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山西虎的地理分布及相关问题_老虎伤人论文

明清时期山西虎的地理分布及相关问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地理分布论文,山西论文,明清论文,时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901 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4-8107.2013.02.023 文章编号:1674-8107(2013)02-0127-10

老虎是大型肉食动物,处于生物链金字塔的塔尖,老虎的生存与变迁代表着其所在区域的自然环境状况,是环境变迁研究常用的生态指标之一。因此,纵向研究虎分布范围的变迁过程,并探讨其背后的人文和自然原因,是目前以虎为中心的环境变迁或环境史研究的基本理路。综合来看,以往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虎的分布变迁、虎患及其生态环境问题等。虎的地理分布,主要根据文献记载的老虎存在及虎患发生地来进行复原。虎是凶猛而又危险的兽类动物,人称兽中之王。人们将虎的出现及其伤人活动视为“虎患”。学者多就自己熟悉的区域进行虎患及其生态环境与社会问题的研究,此类研究较多,也最为盛行。中国幅员辽阔,自然地理环境多样,历史时期大多数省份都曾是虎的故乡。本文关注的山西省,曾是华北虎的重要栖息地,前人有过相关研究①[1],但仍有进一步深究之空间,故重新梳理文献进行探讨,不当之处敬希指正。

一、再考:山西虎的空间分布

山西省,地处我国地貌三大阶梯的第二阶梯上,山西高原地势高昂,太行、中条横亘东部、南部,黄河流穿西部,素有“表里山河”、“襟山带河”之称。省境东部属广义的太行山系,从北到南有恒山、五台山、太行山中段和南段、中条山,以及汾河以东、上党盆地以西的太岳山脉等。省境西部为吕梁山地。北从黑驼山起,向南有管涔山、芦芽山、云中山、黑茶山、紫金山、关帝山、真武山等,直至汾河入黄处的龙门山。雁北的诸山,属广义上的阴山余脉。全省山地共62480km[2],约占总面积的40%;丘陵62960km[2],占40.3%;平川阶地30816km[2],仅占19.7%。这一山地和丘陵约占到80%以上的独特自然环境为喜欢栖息于茂密的森林、浓密灌木丛和草丛的大型肉食性动物——老虎,提供了绝佳的生存空间。

文献记载山西境内是多虎的,关于历史时期山西境内老虎的分布,何业恒《中国虎与中国熊的历史变迁》(下简称“何氏书”)、文榕生《中国珍稀野生动物分布变迁》(下简称“文氏书”)等书中有论述,并已描述和绘制出“中国虎华北亚种分布变迁图(山西地区)”。有这样的研究,似乎已经将山西虎的分布情况搞清楚了,相关研究结论可以为其他学者所直接引用。其实不然,如若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两位先生采取的研究路径虽然一样,但研究结论迥异。即主要采用明清地方志资料将载有虎或虎患的省、市、县复原出来,得出山西虎的分布。“何氏书”中的结论为:山西共有68个州县有老虎分布②;而“文氏书”中则指出:历史时期,今山西省的县级区域,除新绛县外,都有文献记载虎栖息。应当说新绛县曾经(如春秋时期)也有分布。[2](P270)同为自然科学工作者(历史珍稀动物变迁研究领域专家),采取的方法和研究路径一样,为何得出如此差距巨大的结论呢?值得深思。我们在翻阅山西地方志过程中也注意搜集虎资料,仔细对勘两书中所用文献资料并查阅核实。何氏书中的政区采用的是山西清代政区,而文氏书中则为现代山西政区,为了便于比较两书的研究情况,此处沿用清代政区来加以说明。但具体的虎记录不仅限于清代,而是以所查阅的记载所涉及的时段,如明清之前及民国时期。

清代山西共领9府、10直隶州、6属州、85县、12直隶厅(均不在今山西境内)。此处将何氏、文氏书及本文增补的所有虎记录(限于今山西省)在“清代山西老虎分布统计表”(表1)中体现出来。

说明:

1.此表中山西清代政区,据光绪十八年《山西通志》卷四《沿革谱上》、卷五《沿革谱下》整理。为表格文字简洁之便,表中所有县级政区名称,除单字县名(如兴县、临县)备录通名外,其他均未加注“县”字通名。

2.朔州、榆社等的说明。“何氏书”中附有“中国虎华北亚种分布变迁图(山西地区)”,图中标绘有而文字描述无的州县有:榆社、芮城、古县;文字描述有而图中未标的州县有:朔州、崞县、繁峙、定襄、寿阳、大宁、虞乡、长子、石楼。据本人推测,具体原因,除因古今地名转换关系外,有漏落。

3.清源县,乾隆二十八年降为乡,并入徐沟县;马邑县,嘉庆元年降为乡,并入朔州(今朔县)。乐平县,嘉庆元年,并为乡,入平定州。1912年复置,1914年改称昔阳县。“文氏书”中标绘的“昔阳(乐平)”,其实为清末平定州的情况。

4.清代绛州府治为今新绛县,“文氏书”中认为新绛县无老虎。我们查核民国《新绛县志》卷三《物产略》第二动物类,其记载的大型动物只有豹,确无虎的记载。“何氏书”中,绛州的老虎记述可能有误,此处暂存疑,统计时仍看作有虎。

根据表1可知:何氏书中有文字描述虎分布的州县有66个,加上图中标绘有的榆社、芮城,共有68个州县有老虎分布。文氏书中补充有:交城、昔阳(乐平)、夏县等,其中“昔阳(乐平)”,其实为清末平定州的情况,实际上仅补充2县。两书中合计确证有虎分布的州县应为70个。

笔者又根据文献资料记载,继续补充有:

武乡。有老虎分布,乾隆《沁州志》卷八《物产》“兽属”就记载有“虎、豹、狐、兔、獐”。县志纂修者还指出“以上沁源、武乡同”[3],说明沁州(今沁县)、沁源、武乡都有老虎分布。

沁水。康熙《沁水县志》卷四《版籍·物产》“兽属”有虎豹等记载。

黎城。康熙《黎城县志》卷二《物产》兽之属,无老虎记载。光绪《黎城县续志》亦无记载。不过,黎城县有古迹“伏虎”,在郊西二十里岚山之麓,旧有双虎为害,伏虎禅师至,虎驯伏,旁有石,禅师尝憩此。[4]

荣河。县治为今万荣县荣河镇,其为黄土高原,境内是没有老虎的。乾隆和民国《荣河县志》卷八《物产》兽属,无“虎”记载。但有邻境老虎闯入本县,如崇祯四年(1631),虎入境为民所获。康熙十年(1671),东有虎入境,人遇之弗顾,惟啮数犬而去。[5]

河曲。同治《河曲县志》卷五《物产类》兽属,无老虎记载,似乎表明本县无虎。但在“祥异”类有两条记载:明代弘治三年(1490)秋七月虎狼噬人。弘治十四年(1501),是年饥,有虎入境杀人,被获。[6]表明明代河曲县是有虎患的,老虎是产自本县或它县,需其他资料佐证。

徐沟(清源乡)。乾隆二十八年,降清源县为乡,并入徐沟县。光绪《清源乡志》卷十《风俗·附物产》兽属,无老虎记载。嘉庆二十五年(1820),虎至乔武村,人击毙之。[7]清代清源乡全境共有72村,分西、东、中三路,乔武村属于中路。“城南二十里,距县三十里”[8],距城西南十二里的屠谷山、十八里的神会山、二十里的方山,都不是很远。此虎极可能即活动于此西面诸山中。

临县。“境多山少原,而民尽山居”,清康熙三十六年(1697)大旱斗米七钱余,民饥相食。南城外掘男女坑,日填饿殍。时瘟疫大作,虎狼瞰人士。道光二十二年(1842)虎狼伤人。[9]另外有位隐逸名为刘山人,其事迹有碑记在董家墕:

刘山人,永吉都人,躬耕食力不茹腥荤。一日有盗乘其在田,欲攘窃之,见虎守门,畏而反走。遇山人,导之至家,虎蹲如故,叱之便去。……年八十余无疾而终,乡邻感泣负土成坟。而虎亦悲号三日,死于墓侧,并埋之,号曰虎邱。[10]

说明该县有虎无疑。

岚县。雍正《重修岚县志》卷十五《物产》“兽属”有虎、狼等。

保德州。乾隆《保德州志》卷三《风土·物产》兽属,无老虎记载。不过,在同书“祥异”中记有“虎至”一事,即明万历八年(1580)虎入孙家沟麻池中,民逐至西岭,千户孙光祚射获之。[11]

至此,经过对文献的重新检阅,我们又补充了武乡、沁水、黎城、荣河、河曲、清源、临县、岚县、保德州等9县有老虎分布的记载。这样,加之何、文两书中的70县,共计79州县肯定有老虎分布。至于其他州县,我们目前尚未发现有老虎分布或发生虎患的相关记载。这些州县有:阳曲、祁县、太谷、榆次、曲沃、太平、临晋、万泉、猗氏、屯留、潞城、壶关、襄垣、平遥、高平、山阴、平鲁、偏关、神池、五寨、永和、灵石,共22个。③

至此,至少可以确证79个州县有老虎分布,约占清代山西州县的78%④。这与“文氏书”中“除新绛县外,山西省都有老虎分布”的结论差距仍很大。为什么会出现三种不同的研究结论?显然,如何收集、整理和运用文献资料记载的虎资料,是摆在不同学科研究背景的研究者面前的重要难题。存在疑惑的地方是:文献记载某府有虎,就表明这个府属的任何州县都存在老虎吗?“文氏书”中可能就是这样统计的,此举一例:

潞安府,治所在长治县,统辖县有长子、长治、屯留、襄垣、潞城、黎城、壶关等县。文先生在统计该府虎的分布情况时,很可能依据乾隆《潞安府志·物产》“兽属”中有虎、豹、熊之记载,将该府所辖县全部视为有虎分布之区。然而,该志亦曰:“三兽不恒有,有则惊以为异,然亦在深山绝壑中避人迹。”[12]据此,仅可初步判断老虎在潞安府辖境,处于深山老林中,且不常见,无法判断是否所有辖县都有虎的分布。再查阅乾隆《长治县志》卷八《风俗》物产“兽之属”记载有虎、豹、熊等。此志对这三种动物的附注与乾隆《潞安府志》的撰志者附注内容完全一样,即“三兽不恒有,有则惊以为异,然亦在深山绝壑中,避人迹。”这说明府志记载的老虎情况极有可能仅指长治县,不能理解为潞安府属各州县都有老虎分布。我们再根据其他资料,还可判断长子、黎城有老虎分布,显然不是整个潞安府所辖州县都有老虎分布。根据“论从史出”的研究思路,我们判断共有79州县有老虎分布是确证的,何业恒先生可能是受资料所限,而文榕生先生的统计方法,不免有夸大之嫌。

二、复原:虎患的发生及其特征

老虎作为一种典型的森林动物,它的分布变迁具有很强的环境指向性,历史上虎患与人类活动导致的生态环境变化关联密切。马立博(Robert Marks)甚至把虎患看成是人类入侵和破坏自然环境的晴雨表。[13](P43)明清时期山西虎患的情况,刘正刚《明末清初西部虎患考述》虽有涉及山西的内容,但仅限于列举数例而已。[14]《山西森林与生态史》一书中根据地方志资料的记载,推理出“山西虎患及其消退轨迹”,是目前所见研究山西虎患较为具体的成果。[15](P462-464)我们依据相关资料,对明清时期的山西虎患问题进行了再探讨,得出了与上述研究不同的结论。

(一)明清山西虎患概貌

老虎的出现及其伤人,常常被称为“虎患”。明清地方志中往往将人虎相遇、虎伤人以及虎作为“道德教化”的工具等事例一并记载下来,资料极为分散和零碎,需要研究者花大量时间收集整理。因而,研究虎患,必须搞清楚虎患的记载情况,这需要从地方志文献中将有关记载摘录整理,并进行统计分析,只有这样才能了解虎患的概貌。如果只根据少数只言片语的记载,来论述虎患、探讨虎的灭绝过程,其结论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明清时期山西虎患情况,现按照山西境内主要山系,将有文献记载的出现老虎或虎伤人事件的州县,论述如下:

1.北部阴山山脉区。

雁北东北部的天镇、阳高、大同东北诸山,属阴山余脉。雁北西北部的右玉、左云、大同、怀仁、山阴西部,以及朔县(今朔城区)、平鲁县的部分山地为洪涛山脉,也属广义上的阴山余脉。

大同。晋北大同县处于阴山余脉和恒山山脉山区,在乾隆和嘉庆年间出现虎伤人事件。该县南徐堡,在桑干河畔,乾隆四十八年(1783)春南山虎伤堡高姓村民。[16]嘉庆十三年(1808),城东艾家庄村有虎害。[17]

2.东部广义上的太行山区。

恒山山脉,山势地跨今大同县、广灵县、浑源县、灵丘县、繁峙县、应县、山阴、代县、原平、怀仁、宁武等市县。

灵丘。大同府的灵丘位于恒山和太行山区,在天启六年(1626)秋九月就发生“猛虎伤人”事件。到明末清初时,灵丘虎患十分猖獗,清初宋起凤在《稗说》卷一《兽食虎》记载:“大同灵丘山中数多虎,相率十数成群,当昼噬人。灵丘驻褊帅,常牧放营马山下,虎时就群中残啮去。军人相戒,捕之不得”[18]。清代康熙《灵丘县志》卷二《食货志·物产》“毛属”有老虎记载。同书卷三《山川》记载:野窝岭,县西南三十里,为行旅入铁岭口孔道……尚积林麓,地多虎,夜常突出。[19]

代州。明嘉靖七年(1528)“春代州大疫,秋南北山多虎豹,噬樵采人”。[20]

五台。该县东北一百三十里有射虎川,康熙二十二年(1683)康熙帝幸台,御射殪虎而名。另外,县东北五十里深高山区香域沟“多虎豹”。乾隆《五台县志》卷四《物产》毛属,有虎豹等。同书卷八《艺文志》有巡抚穆尔赛“射虎川碑记”,记载的是康熙二十二年春二月西巡五台射虎之事。

应州。万历《应州志》记载弘治时“南山有虎患”。[15](P462-464)

五台山脉,山势地跨灵丘县、繁峙县、代县、五台县、原平县、定襄县。系舟山脉,五台县、忻州、盂县、阳曲、太原等市县。

乾隆《潞安府志》记载康熙年间有一高人名为立禅,俗姓张,名加修,旧平顺人。从小就潜心内典,三十岁多一点在杜公岭出家为僧,“后至五台山石穴中闇修,有虎守门,僧人共异之,迎至寺中供养。……一小僧因取薪为虎所伤,立禅为此面壁三年。”[21]

狭义的太行山脉,山势地跨灵丘县、盂县、寿阳、阳泉、平定县、昔阳、榆次、和顺、左权、榆社、武乡、襄垣、黎城、潞城、平顺、长治、壶关、长子、陵川、高平、晋城等市县。

辽州。雍正《辽州志》卷五《物产》兽属有虎豹记载,说明该县肯定有虎分布的。张维榘《壅洪山记》中记载“……僧骇曰是虎目也,逐鹿不得必恋此弗去,急移诸门外,以绝其患。”[22]另据同书卷二“山川”记载“壅洪山在州东十五里许,山多古柏,岩如甕悬,两脚不入”,显然是森林茂密,有老虎生存的环境。

寿阳。明天启六年(1626)十一月初四日,寿阳县西林家坡有雄虎一只,咬伤乡民,被众赶入水洞,用火熏死。[23]清康熙年间县令吴祚昌撰有《祭边山土地山神驱猛虎文》,记载康熙十年(1671)寿阳县有虎伤邑人,于是用“豕一羊一,致祭边山之土地山神……兼谕猛虎,限汝三日,即当远去。汝或不听,张弓毒矢,纠率吏民誓将杀汝……”[24]可见清初寿阳县虎患之境况。不过到清末,寿阳县可能已无老虎了,光绪《寿阳县志》在物产第三“兽属”中列有虎、豹、土豹等,撰志者在“虎”下附记为“今无”。[25]

平顺。平顺县南三十里有打虎岭,传言李克用养子存孝曾打虎于此。[26]另外在民国《平顺县志》卷六《杂传》中有芊上人和张加修,都是记载遇虎的事情,显然平顺县是有老虎分布的。不过民国《平顺县志》卷三《物产略》动物,毛属,无老虎记载。豹,撰志者指出“前代多有,皮最贵。近因到处童山,无地藏身,悉远遁。”显然,因虎豹生存环境遭到破坏,急需逃往深山老林了。

长治。潞安府,治所在长治县,统辖县有长子、长治、屯留、襄垣、潞城、黎城、壶关等县。前以论述乾隆年间长治县是有老虎分布。光绪《长治县志》卷八《风土记·物产》兽之属,已无老虎记载,说明老虎可能绝迹了。

长子。长子临近上党盆地,有虎为害。康熙《长子县志》卷二《地理志·物产》“兽之属”有豹虎等记载。撰志者进一步指出“虎豹,惟西山中间有之,山居之民时防其害。”另外,乾隆《长子县志》载有《打虎行》诗歌,述该县打虎英雄冯根孩事迹。当时,根孩年十二,随父樵于山,父忽为虎攫去,根孩以斧斧虎额,虎怒舍其父而奔根孩,瓜批其颊而逸,父遂免。[27]

凤台,今晋城市。凤台县是多虎的。成化三年(1467)州(泽州,治所在凤台)虎白日噬人,都御史李侃遣捕之。[28]乾隆《凤台县志》卷十五《艺文》载明代徐芳《太行虎记》云:崇祯末岁,在县西九十里太行绝顶天井关,“……虎一意啮人,往来行旅,伤害甚众。”张晋“太行虎行”同样是讲述这件事情。[29]康熙年间陈廷敬《樊山射虎记》云:“伏弩杀二虎”。[30]不过,乾隆《凤台县志》卷三《物产》已无虎记载。

陵川。乾隆《陵川县志》卷十六《物产》“毛之属”有虎、豹、豺、狼等动物记载。同书卷二十八《艺文》有明代祝允明《太行歌》“狐兔绕马蹄,虎豹嗥树旁”和王心一《上太行》“只虑虎豹骄,鲜鞍投荒驿”等诗句[31],说明太行山绵延横跨数十州,山中有虎。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白蒲掌村有个名为焦聚的孝子,七月十二日夜在郊外看麻,忽被虎驼去,同事者报知其家,遍寻无迹,合家号痛。迄五更虎将聚驼送其家,母惧闭门不纳,虎辄守至天明乃遁去。当聚在虎背时,闻有一老者,随虎呼曰:“此孝子,不可伤。”[32]这又是一个典型的“虎患与道德教化”的故事,从侧面可反映陵川县是多虎的。

太岳山脉,山势地跨太谷、祁县、平遥、介休、武乡、灵石、沁县、襄垣、霍县、沁源、洪洞、古县、屯留、安泽、长子、浮山、临汾、襄汾、翼城、沁水、曲沃等市县。

绵山,在县南四十里,递高四十里,隶县境二十五里,东接沁源,南跨灵石,形势绵亘,故名。山上有抱腹岩,由岩而西为铁索岭,自岭五里而东为银空洞,又南七里为摩斯顶,自此而东“虎狼之窟,人迹罕到”,山莫可名矣。[33]

沁水。“环沁皆山也”,虎害甚烈,明代就有虎伤人事件,即崇祯六年(1633)猛虎食人,瘟疫太行,道殣相望。[34]康熙《沁水县志》卷四《版籍·物产》“兽属”有虎豹等记载。撰志者指出“山中有虎,近岁屡出伤人,知县赵凤诏作驱虎文,告之神,患稍息。”同书卷十载有赵凤诏“告城隍驱虎文”和“祭黑虎文”详述了清初的虎害情况。另外,光绪《沁水县志·志余》记载:“乾隆庚寅(1770)……虎噙某氏去……县令集猎户克期捕虎,连杀两虎。”

沁州,今沁县,其山川形势为“绵山镇其北,沁河绕其南,鵰巢岭踞其东,霍太山峙其西”,东西北三面都有高山,山林茂密,是有老虎分布的,并且出现老虎伤人事件。崇祯十年(1637)十月虎入州北关,捕获之。康熙三十七年(1698)秋,州多虎。八九月间西南乡数被虎患,白日至村闾噬人畜,知州刘民瞻遣营兵猎户捕,遂乃止。[35]康熙年间的这次虎伤人事件,说明沁州老虎众多,需要军队和猎户才制止了虎患。

沁源。沁源县“环邑皆山,沁水汇流,峰峦合拱”,森林较多且茂密,有老虎的藏身之所。雍正《沁源县志》物产条“兽类”中有“虎、豹”等大型动物记载[36],民国《沁源县志》物产表“兽属”,仍有虎豹记载。[37]此处当注意,雍正、民国两种方志中都有“虎豹”记载,一般都可能认为是后者沿袭前志。该县的物产记载则不尽然,民国志中物产记载与雍正志的记载有变化,顺序明显不同,而且民国的撰修者对该县没有的物产会夹注出来,如“鹿”,就指出“旧志载,今无”;“麝”,也指出“今无”。“兔”还指出“家、野二种”。对于“虎豹”,撰修者未提一字,显然该县民国时期还有老虎是肯定的。清代康熙二十六年(1687)交城人褚国旺跟随邯郸县李祖师学道归来后,途经沁源县北端的涧崖底村,见村东五六里森林茂密,左右周围殆胜境也,于是留下来布化传道。“适野遇虎,遥以手指之,虎即避走。”[38]沁源县西灵空山有圣寿禅院,由县城通往灵空山,中间必须“道经五龙池,由山北至寺山之前,有虎寓焉,人莫敢行。”成章禅师,号了凡,姓氏里居不详,康熙年间住锡圣寿禅院(县志记载,雍正八年圆寂),其“于寺之东山陡崖辟修曲径,建鼓楼于巅,至则击鼓以闻于寺,师出叱虎而去,行人始便,径之险倍于九折,至今呼为十八盘。”[38]两则仙释故事表明,沁源县西部和北部是有老虎分布的,因当时山林较多而好,故无伤人畜之载。

霍州的霍山,是有老虎藏匿的。长治人宋道人,少孤,为人牧羊霍山中,有一天丢失了羊,“群牧皆彷徨无所措,宋年十三,独入深山中求之,行二日见一老僧在石窟中修道……宋忽豁然有省。一日僧远出留宋居守,则虎狼遞迹交错于庵之前后越七日。……顾视日已晡,有虎百十余咆哮而至……翁出叱之,群虎皆弭耳去。”[39]

赵城,今为洪洞县赵城镇。李能,桂林坊人,正德年间(1506-1520)为本县皂隶,人正直有勇。乡有猛虎为患,令能捕之,虎果随之,患遂除。殁后,邑人立庙于城东门外,俗称李将军庙。康熙四十五年(1706)十月,仇池里忽有数虎为害,赴庙告祭,获之,虎患顿息。[40]仇池里,据同书卷六《坊里》记载其位于赵城县北乡,仇池里共有21村,北乡地理形势为“左山右河,地亦辽阔”,因而就有老虎下山。“文氏书”中,将此虎患资料列于霍州(今霍州市)条下,当误。

岳阳,民国二年改称安泽,1971年析县西部置古县。安泽“辟居万山中,沁流霍峙,洋洋巨观”,境内有太行山支脉屏凤山,霍山、尖阳山、独耸峰、凤凰山、雪白山、三秣山等数十座山岭崖,是多老虎的县。因而民国《重修安泽县志》卷十四《祥异》灾祥中就指出“安泽僻处深山,旱涝无常,虎豹螟蝗皆为民害。故书之以告有民事之责者。”显然该县虎患严重。康熙和雍正年间出现猛虎伤人:康熙五十五年(1716)六月猛虎为灾。雍正八年(1730)夏猛虎为灾,伤二十余人。[41]不过就是这样山林茂密多虎的县,也因为人类活动而导致了虎的消亡。同书卷二《物产》“毛属”在记载虎时已指出:“初安多虎患,其时山深林密,猛兽易于潜踪。今则斫伐殆尽,而虎亦无复存矣。”[42]

中条山脉,山势地跨绛县、阳城、垣曲、闻喜、夏县、平陆、运城、芮城、永济等市县。

阳城,地处中条山和太行山山区,“县地皆山”,乾隆《阳城县志》卷四《物产》兽之属,有豹虎。撰志者指出:“西南诸山多虎,尤多豺,或言有駮。《山海经》、《尔雅》并言駮如马,食虎豹,山中往来者偶见之,不知其名。……”而且该县土风节俗,其名有与他方不同者。如“六月六日村民家家祀山神云,即射日之羿以开门即山,祀以辟虎狼。”[43]不过,到了同治《阳城县志》卷五《物产》在记载“兽”时,云“昔林木蓊密,虎易藏匿,尔年斧斤濯濯,近城五十里鲜虎迹。析城、王屋间,尚有匿者。豹仍不少。”说明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大,林木遭到砍伐,老虎渐趋消亡,只有析城、王屋等深山老林才有。

绛县,地处中条山区,境内横岭关、青陵山在清初虎害严重。顺治年间知县卢绛连续有“庚辰秋横岭关祭山神文”、“祭紫家青陵山神文”“牒城隍驱虎文”等三文,告祭神灵驱除虎患。祭文中有“山虎肆虐,伤人众多……樵采黎庐,屡受虎害”、“横岭关南邻邑,地方多虎为害,不是出入”、“猛虎蹲踞,商贾果足”等语[44],可见虎灾之烈。乾隆《绛县志》卷二《物产》毛属,仍有虎豹狼记载。

解州运城。嘉靖十一年(1532)十一月南部的解州运城发生饥荒,“虎入禁垣,踞池神庙”。[45]

平陆。乾隆《解州平陆县志》卷二《物产》和光绪《平陆县续志》卷上《赋役·土产》的记载体例,如撰志者所言“惟以足供服食之用者,书之常畜,则不必尽纪也”,因而不见虎豹记载。不过,平陆县应该有虎的,其境北四十五里有中条山,“西起蒲州雷首,延袤数百里,迤逦而东,直接太山行”,如此广袤的山林生境能满足老虎活动的。同书“艺文”篇,有知县冯遵祖《喻虎檄》[46],显然平陆境内虎患严重,为消弭虎患而请求神灵。

闻喜。民国七年《闻喜县志》卷五《物产》“山兽类”虎,雨后高山脊上时有爪印,大五六寸,人云虎迹。撰志者并进一步指出:“狒狒、虎,二种未必土产,中条连山极远,知从何来,第近既经见,亦不敢云,必非土产。”[47]

垣曲。垣曲县境内有太行山、王屋山等数十座山脉,是有老虎分布的。光绪《垣曲县志》卷二《物产》,无老虎记载。不过,同书卷十二《艺文》载有王金远“驱虎文”,说明该县是有虎患的。

3.西部吕梁山地。

吕梁山脉,山势地跨平鲁、朔县、偏关、河曲、保德、宁武、原平、神池、五寨、岢岚县、忻州、静乐、岚县、兴县、阳曲县、太原、清徐、古交、娄烦、方山、临县、文水、离石、柳林、汾阳、孝义、交口、中阳、石楼、灵石、汾西、隰县、永和、蒲县、大宁、吉县、乡宁、襄汾、新绛、稷山、河津等市县。

河曲。位于山西、陕西与内蒙古交界的河曲地区,明代弘治三年(1490)秋七月虎狼噬人。弘治十四年(1501)是年饥,有虎入境杀人,被获。[6]表明河曲县是有虎患的。

宁武县。在“九边”沿线上的山西宁武县,史载其境内“多虎,村民被噬者甚众”[48]管涔山,据李燧《管(涔山)游日记》云:“山径多虎,往往为其所伤”,是有老虎的。

岢岚州。位于吕梁山的岢岚州地处万山中,“最多虎。故居民能以一人杀一虎”。[49]光绪《岢岚州志》卷十《风土志·土产》兽之属,无老虎记载,可能此时虎已逃往深山中。

兴县。据明末清初笔记《印雪轩随笔》记载,山西兴县距太原四百余里,山路崎岖,素多虎患,而癸巳(1653)之冬一甚。

乡宁。康熙时“深山虎豹多”、“多虎患”等。康熙《乡宁县志》卷五《赋役·土物志》兽属,记载有虎豹等。乾隆《乡宁县志》仍有记载,光绪《续修乡宁县志》照录。民国《乡宁县志》卷七《风土记·物产》兽之属,有虎、豹、狼、狐等。撰志者指出“花、畜、禽、兽,山中甚伙,有不能举名者,兹约计之,备一格耳。”乾隆年间乡宁县令葛清大规模猎杀虎豹,几近杀绝。他在《新建山神土地庙记》云:“……乾隆四十七年(1782),邑虎竟白昼啮人于路……选猎户七、干役三,人日给银七钱,活一虎赏银三十两,劳以花酒,受伤者月米三斗调养,不幸遇害,棺木银四两……统计两年,共获虎十,虎子六,豹十二。”[50]足见乡宁县老虎众多,葛清因组织打虎有功,县志将其列为“名宦”。

蒲县。蒲县的形胜为“南北山环、东西川绕,崇冈错列、曲径纡廻”,是有老虎分布的。乾隆《蒲县志》物产“毛属”有老虎记载,并指出老虎所具有的药用功能“虎骨入药,壮筋骨,能杀犬咬毒。”[51]显然出于打虎获取虎骨的实践认知。此外,同书卷十《艺文》有巫慧“上额总镇打虎书”一文,该文指出:“禀者敝邑孽虎肆虐,惨极人天。慧亲历围场,未能加遗一矢,是以飞檄宪辕,代民请命,仰祈假之灵,宠赐以劲卒,则猛兽无逃亡之所,人民有更生之庆矣。”[52]表明该县虎患之甚。

孝义。山西孝义县是多老虎的。嘉靖年间汾州孝义县的城“郭外高唐、狐岐诸山多虎。一樵者朝行丛菁中,忽失足堕虎穴。……日落风生,虎啸逾壁入,口衔生麋,分饲两小虎……樵遂骑而腾上”。[53]县城西门外有义虎亭,“相传明时,有樵夫堕深岩虎穴中,虎负之出。樵夫与虎约时日剚豚西门外以谢,至期虎如约攫豚以去云。”[54]明末清初笔记《三冈识略》中指出“郭外诸山多虎。”另外,乾隆《孝义县志》“物产”条更是明确记载:“猛兽则有虎、豹、豺、狼。西山多虎,七十里之外虽通衢,不敢夜行。”[55]

隰州。康熙《隰州志》卷五《物产》兽类,有虎豹记载。光绪《续修隰州志》“杂记”中记有一事:嘉庆间知州赵宜本,公出经神峪沟,遇虎啮人避之,公出轿长揖,虎遁去。遂建山神庙于此并祠公焉。[56]

4.峨眉台地。

荣河县。崇祯四年(1631)虎入境,为民所获。康熙十年(1671)冬有虎入境,入遇之弗顾,惟啮数犬而去。[5]

至此,明清时期山西发生虎患的州县按照山脉山系分布为:北部阴山余脉有1县,东部广义太行山区有23县、西部吕梁山地有8县,峨眉台地有1县,共计33州县,约占老虎分布州县的41%。

(二)虎患的特征和原因

据动物专家研究,老虎伤害人类的原因主要有:老虎受伤、年老;被猎人所伤,与人拼命,或当时逃脱,以后蓄意报复;被人逼迫过紧,自觉没有生路,横下一条心,坚决反扑;在进食时或休息时,突然被人闯见,因惊惶失措而扑人;在逐偶时和抚育幼仔时,脾气不正常,等等。[57](P32,35)不少学者在研究虎患原因时,主要认为明清时期不断上升的人口压力导致人地矛盾空前尖锐,近乎疯狂的垦山运动极大地压迫了老虎的生存空间,从而造成明清时期虎患严重的局面。现根据前文对山西虎患概貌复原的论述,制作了“明清山西虎患分布统计表”(表2):

根据表2所示,明清山西虎患的分布具有以下特征:(1)山西虎患由来已久,明代的虎患经初步统计明确记录的共有16个州县,全省南北都有分布。到了清代,遭受虎患的州县明显增多,共计27个;在明代有虎患的州县,清代基本上仍有虎患,而且虎灾范围进一步扩大,有向中、高山发展的趋势。(2)根据打虎事件及驱虎文等判断,五台山、霍山、太行山以及吕梁山等山区,老虎众多。五台、乡宁、蒲县、孝义、沁水、绛县、平陆、垣曲等州县的虎患例子可佐证。

有研究者指明:虎主要栖息于山地林间,在海拔2000m以下丘陵起伏的山林、灌丛中,野草丛生处或茂密、潮湿的热带雨林,皆有其行踪。发情期多在11-12月。[2](P254)其生存环境:必须具备足够的动物资源,供它们猎食;必须具备足够的水源,供它们热时洗浴和饱食之后痛饮;必须有足够的林木或丰草,供它们隐藏。尤其是对草木的要求非常高。[57](P15)可见老虎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比较高,一旦环境有所改变,老虎很难适应。明清山西虎患的发生,也能很好的证明这一点。从虎患发生的时间来看,春天发生虎患有大同;夏天有陵川(7月12日)、安泽(6月、夏);秋天有灵丘(9月)、沁州(8、9月间)、代州(秋);冬天有寿阳(11月4日)、沁州(10月)、赵城(10月)、解州(11月)。从仅有的有明确时间的虎灾州县来看,显然发生在干旱的秋季、寒冷的冬季的虎患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在秋冬水草干枯或冰雪霜冻天气的影响下,老虎处于发情期、性情暴躁且虎的猎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迫于饥饿,最终走上冒险攻击人类的道路。明嘉靖七年(1528)春“代州大疫,南北山多虎豹,噬樵采人”和嘉靖十一年(1532)十一月南部的解州运城发生饥荒,“虎入禁垣,踞池神庙”。这两条史料表明:代州和解州运城因发生疫灾和饥荒,老虎食物链断裂,为了生存才导致了冒险下山和攻击人类的事件。

三、商榷:山西老虎消失之轨迹?

《山西森林与生态史》中研究虎患及其消退轨迹,得出的结论为:明中期前,显然减少,已不成贡品;因食物不足,也偶伤人畜。清前期,渐更稀少,但多半山区县还有少许虎豹。清中期,已近濒危。清后期,又有不少山区县虎豹绝迹;光绪《通志·物产》也不载虎豹,仅偶有之。民国初,在五台县南台之南打死一虎,此后虎在山西省完全绝灭。[15](P462-464)

从上文的分析研究来看,事实并非如此。据表1和表2及上文研究表明:

(1)清末民国时期,山西有老虎分布的府州县占绝大多数,共有79县有老虎分布的记录,约占山西全省州县的78%;其中,发生虎患的州县为33个,约占老虎分布州县的41%。不见老虎记载的州县只有:马邑、左云、大宁、洪洞、襄汾、乡宁等6个,其他州县恐怕无法知晓其消退轨迹。

(2)因人类活动的扩大,使老虎生存的森林资源破坏而导致其退缩,这样的例子有代州、平顺、阳城、长治;同样原因,导致老虎消亡的例子有长治、凤台、寿阳、安泽等。

因此,笔者认为,仅根据虎灾分布状况,难以描绘出老虎清晰的消退轨迹。至于老虎在山西的消退轨迹,可另撰文继续探讨,此处只述其大略: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初期,山西也毫不例外地经历了那场轰轰烈烈的“打虎运动”⑤,把老虎当成“四害”动物,组织猎户进行捕杀,致使山西老虎大规模消亡,这应该才是山西老虎消亡的重要时期。

20世纪80年代后期90年代新编的山西各省地方志中,仍有不少州县记载有老虎分布,“文氏书”中编制的“历史时期虎分布地点变迁”表中,列有现存地点为:阳曲、广灵、灵丘、浑源、朔州、应县、右玉、沁源、忻府、原平、五台、代县、繁峙、宁武、静乐、神池、五寨、岢岚、灵石、盐湖、永济、芮城、夏县、平陆、垣曲等[2](P368),共计25县。然而,这一时期方志中的虎记录是否系实地考察所得?笔者认为,该问题尚需进一步商榷。因此,关于20世纪80-90年代山西地区的虎分布情况尚不可定论。

时至21世纪,山西老虎已经消失殆尽。2008年三晋都市报发表有戴晓杰“山西虎迷踪之史迹篇——人虎相争,晋地曾经多虎踪”、“山西虎迷踪之文化篇——背影渐远,空留俊骨耀人文”、“山西虎迷踪之心灵篇——传说犹在,雄姿不倒撼心灵”等系列文章[58],使人们认识到山西曾经是老虎的故乡,山西虎故事和虎文化留存丰富。如今虎啸声似乎已经远去,我们在创造高度工业文明的同时,是否善待过自己身边的朋友——那些渐逝的野生物种!

注释:

①文榕生,中国珍稀野生动物分布变迁[M].济南: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程森.历史时期山西地区虎与虎患的分布变迁[J].唐都学刊,2012(3)。

②“何氏书”并未给出具体数目,笔者根据其表述和图幅统计。

③诚然,没有文献记载并不能表明该地无老虎分布,新资料的发现和解读对我们而言也将是一项不间断的工作,我们也诚挚地欢迎广大读者提供相关信息。

④清末山西共领九府、十直隶州、六属州、八十五县、十二直隶厅(均不在今山西境内,不作统计),山西境内共计有101个州县。

⑤“打虎运动”是指建国初期,当时人们将老虎列为害兽之一,政府出台相关法令,进行扑杀,掀起了一场全国范围的“打虎运动”。1959年2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林业部颁发批示,把华南虎划归到与熊、豹、狼同一类的有害动物之列,号召猎人“全力以赴地捕杀”。而东北虎被列入与熊猫、金丝猴、长臂猴同一类的保护动物,可以活捕,不能杀死。这场“除害兽运动”一直持续了近20年之久,导致虎种群数量的毁灭性萎缩。尽管东北虎一开始就进入了政府的保护名单,但在这次运动中有些地区也同样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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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山西虎的地理分布及相关问题_老虎伤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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