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义韵研究：对象、方法及应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语义论文,对象论文,方法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H03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38 —0460（2000）03—0063—06
一、什么是语义韵？
语义韵（semantic prosody）这一术语是Sinclair[1 —2 ]借用Firth曾经使用的“音韵”（prosody）一词而新创的一个专为语料库语言学研究使用的术语。Firth[3]首先使用prosody 这个词来表示跨音段语音色彩 （ phonological colouring which spreads
beyondsegmental boundaries）。而“语义韵”则表示超越词界的联想色彩（the spreading of connotational colouring beyond single wordbound aries）。[4]（P68）
要弄清“联想色彩”的含义，首先需要弄清什么是词汇的联想意义。（注：connotation一词在我国的英汉词典中多被译为“内涵”， “内涵”在汉英词典中也多被译为connotation。 这极容易引起翻译中的概念混淆。如《国际英语知识词典》（江苏教育出版社，1991，P126和P144）给connotation 的释义是“内涵：内涵指单词或短语所具有的外延意义或所指意义以外的其他联想意义，……”而给denotation的释义是“词的指称意义，……就是大多数词典所提供的那种外延意义。……附加的联想意义不是词的指称意义而是词的内涵意义。”《英汉应用语言学词典》（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第75页）给connotation 的释义是：暗涵意义，内涵：指一个词或短语的中心意义以外的意义，即附加意义。按《现代汉语词典》的释义，内涵指的是“一个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本质属性的总和，也就是概念的内容。”从逻辑学看，词是概念的语言形式，所有的实词都是表达概念的。普通词典中为实词提供的释义实际是内涵意义（当然也提供外延意义）。如，《现代汉语词典》给“商品”的释义是：（1）“为交换而生产的劳动产品。”（2）“泛指市场上买卖的物品。”《朗文当代英语词典》给merchandise （商品）的释义是：“goods that are produced in order to be
sold,especially goods that are shown in a shop for people to buy”（为出售而生产的产品，尤指商店中那些供人们购买的产品）。所以，denotation似应译成“内涵（和／或外延）意义”。说词的“附加的联想意义……是词的内涵意义”显然是讲不通的。《朗文当代英语词典》在给connotation 的释义中说：“百慕大”的联想意义（connotations）是“阳光”、“大海”和“沙滩”。如果把connotation 解释为“内涵”，那么“百慕大”岂不与“厦门”、或“夏威夷”具有同样的内涵（本质属性）了？所以，connotation 应译为“联想意义”而不是“内涵”。）按Cook[5]（P8）的说法， 联想意义即“一个词能使某个群体或个人隐约或模糊地联想到的意义”。Lyons[6]（P278）则认为联想意义是“一个词次要的隐含意义”。按传统语义学的界定，联想意义通常指“核心意义以外的”含义。[7]（P297）甚至有人（如Leech）认为联想意义的产生不应被视为“是语言中的本质现象，而只是语言中的偶然现象”，[8 ]原因是：联想意义的产生并不是自然语言所独有的现象。众所周知，美术、音乐，甚至是气味，都可以引起人们的联想，即都具有联想意义。吴建平[9—10]认为， 联想意义应该包括以下四种意义：文体意义、感情意义、修辞意义和民族联想意义。文体意义涉及时间（如古词古义）、地域（如方言词）、社会阶层（如俗语词、俚语词、粗鄙词）、场合（如口语词、书面语词）、专业（如数、理、化等学科和行业等方面的术语专名）等方面；感情意义指词语的褒贬色彩，如statesman（政治家）和politician（政客）； 修辞意义指的是词语的委婉、夸张、讽刺、 戏谑等色彩， 如die （死亡）可以说成是passaway（逝世）或go to the west（上西天）等，one's wife（妻子）可以戏谑地说是one's better half（较好的那一半）； 民族联想义指操同一语言的民族常会产生的联想的意义，如gay 会使英语民族联想到同性恋，“满月”会使汉语民族联想到美满幸福。按《朗文当代英语词典》（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New Edition 1995）的解释，connotation:a feeling or an idea that a word makesyou think of that is not its actual meaning.（联想意义，即由某词联想到的词的实际意义以外的情感或想法。）
Partington[4]（P65）认为，“联想意义”这一术语至少可以用来表示以下三种不同的语言现象。首先，不同的言语变体标记可以说都具有Backhouse[7]所说的“社会或情景联想意义”（ socialorsituational connotations）。选用不同的词汇或语法结构就可使人联想到讲话人不同的阶层、社会经济地位、身分、籍贯、年龄、性别或上下级关系等。如英语中的absolutely awful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讲话人的中上阶层的社会经济地位，beefy（粗壮）就比robust （强健）更能使人联想到谈话是轻松、随意的。英美人士一听到under the correctleadership of…（在……的正确领导下）， 就会想到讲话人一定是来自社会主义的国家。讲汉语的人都懂得像“未必如此”之类的词语通常是有知识的人说的；一听到“孩子他爹”，马上就会想到是北方（尤其是山东）未受过教育的妇人。
其次，联想意义可以指一个词在某一特定的文化中所具有的附加意义。Leech[8]（P15）曾以woman（女人）一词为例，指出“女人”在过去既有“弱不禁风”、“哭哭啼啼”、“胆小怕事”、“不可理喻”等贬斥类联想意义，又有“温柔”、“热情”、“敏感”的褒扬类联想意义。这些都属于文化联想意义（cultural connotations）。 文化联想意义是随着社会观念的变化而变化的。如同样一句话“这人本质是好的”，若在文革期间听见此话，就必然会联想到“这人出身穷苦家庭，思想是革命的。”而在今天，人们恐怕只会想到“这人正直，诚实。”
除上述两种联想意义外，Partington[4]（P66）还提出了一个“表达联想意义”（expressive connotation）的概念。他认为选择不同的词语可以反映出（表达）讲话人对所描写的事物的不同态度。 如：pig—headed（顽固的）表达的是贬义，若拿Backhouse[7]（P297 ）的定义来套，这种联想意义就不能算是connotation，因为pig—headed的核心意义就是它表达贬义的联想意义，它再没有什么“核心意义以外的”意义了。若拿Lyons[6]（P278 ）的意义来套， 把“顽固”当成pig—headed的联想意义也讲不通，因为我们不能说pig—headed作“顽固”讲的意义是“次要的隐含意义”，如果说它的“次要的隐含的意义”是“顽固”， 那么它的主要的隐含意义又是什么呢？ 事实是pig —headed只表示“顽固”这一个意义。类似的词还有callow（乳臭未干），venerate[敬仰（老人或老前辈）]等。但是这些词的联想意义都是词典里已经注明了的，而大多数词的联想意义却只能通过语料库语言学的特殊研究手段才能确定。语料库语言学的这一研究对象就是语义韵，即单词或词组之“超越词界的联想色彩”。
二、语义韵研究的方法
语义韵的研究方法是：用定位检索软件（concordance ）找出某词或词组的搭配伙伴，对其表达联想意义进行定性、定量分析，从而得出该词或词组的语义韵轮廓（profile of semantic prosody）。 定位检索软件是一种用于在机器可读的语料库中检索关键词并将检索结果以定位索引的形式输出的计算机程序。如果研究者要对某个词（如rife）在实际语篇中的前后搭配特点进行定量、定性分析，定位检索软件便可以将指定范围内所有含有rife的语篇片段以单行并以rife居中的形式输出，如[4]（P67）：
edy,rundown areas where crime is rife and the misery ofunescapable povert
nd other deficiency diseases were rife.He stayed withGlaxo all his workin
is more popular,so mistakes are rife.The change has beengradual since t
my void of privatisation laws and rife with corruption.Delegates also vote
racy:votebuying and violence are rife as Thais prepare forpolling day,wr
这样， 研究者就很容易发现平时靠语感或直觉不容易发现的语义韵， rife一词的前后搭配伙伴大多与犯罪（crime）、疾病（diseases）、 错误（mistakes）、腐败（corruption）、暴力（violence）等不好的事情或行为有关，所以它带着浓重的贬韵。
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英语语料库之一，柯林斯—伯明翰大学国际语料库（COBUILD）的领导者John Sinclair教授是首先注意到语义韵现象的语料库语言学家兼词典编纂家，他[1—2]通过定位检索发现happen和set in（发生）常常与“不愉快的事件”（unpleasant events ）联系在一起。“set in”的主语绝大多数是不愉快的事情，如rot、decay（腐败， 腐烂）， ill —will （歹义）， decadence （颓废）， impoverishment（陷入贫困），infection（感染），prejudice（偏见），vicious circle（恶性循环），rigor mortis （（死尸）僵硬），numbness（麻木）， bitterness （痛苦）， mannerism （癖性）， anticlimax（兴奋之后突然平淡而令人失望的情景），anarchy （无政府状态），disillusion，disillusionment（幻灭），slump （萧条）等。[1]（P155—156）Sinclair诙谐地称set in 长期与坏蛋（ badcompany）为伍，其结果是只要set in一出现， 人们就知道被描写的事情一定是不愉快的。 另一方面， 由于set in 已经染上了“贬韵”（imbued with an“unfavourable prosody”），一般来说它便没有资格在褒扬场合中抛头露面了。 假如有人说这样一句话：“Good
timesset in.”（好日子临头了。 ）那么讲话人很可能是为了造成某种诙谐或讥讽的效果，否则，听话人一定会感到很别扭。
Stubbs[11]在COBUILD语料库中的1亿2千万单词中定位检索出4万个与动词cause（导致，造成）搭配使用的词群， 发现该词染有较强的“贬韵”，充当其宾语的往往是accident，concern，trouble，damage，death之类的词。但是他发现动词provide（提供）在COBUILD 语料库中却带着较强的“褒韵”（favourable prosody），充当其宾语的词汇多属于诸如“关怀”、“食物”、“帮助”、“金钱”之类的语义场。
三、语义韵研究成果的应用
语料库语言学的这一研究成果对词典编纂具有革命性的意义。词典编纂者需要为读者提供更准确的用法信息， 包括词汇的语义韵特征。 Louw[12]（P173）声称，词典编纂者以前是无法令人满意地解决语义韵问题的，因为语义韵往往是词典编纂者的“肉眼”所看不到的，但有了庞大的语料库和方便的检索软件，为词汇的语义韵勾画轮廓便成为可能。Partington[4]（P69—71）为了验证Louw的这一说法，对三部普通词典和七部学生词典中的两个词条set in和peddle（兜售，宣传）（包括peddle的名词形式pedlar和peddler）的释义和例证进行比较， 从中发现：借用语料库资源编纂的学生词典，相对于那些没有借用语料库资源编纂的学生词典，的确在语义韵方面提供了更多的信息，虽然仍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Partington抽样调查的十部词典是：
（1）The Merriam Webster New Universal Dictionary （1967edition ）（1967 年版《梅里亚姆韦氏新通用词典》）； （2 ）Webster's New World Dictionary of American English （1988 ）（1988年版《韦氏新世界美国英语词典》）；（3）The Shorter OxfordEnglish Dictionary（1993），（1993年版《缩编牛津英语词典》）；（4）＃Collins—COBUILD English Language Dictionary （COBUILD1987），（1987年版《柯林斯合作英语词典》＊）； （5 ）＃Longman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2nd edition（LDOCE 1987），（1987 年版《朗文当代英语词典》＊）， （6 ）Oxford
AdvancedLearner's Dictionary 4th edition（OALD 1989），（1989 年版《牛津高级学生词典》（第四版）＊）；
（7 ）＃Collins—
COBUILDEnglish Language Dictionary 2nd edition（COBUILD 1995 ）， （1995 年《柯林斯合作英语词典》（第二版）＊）；（8 ）＃Cambridge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English（CIDE 1995），（1995年版《剑桥国际英语词典》＊）； （9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Dictionary—5th edition（OALD 1995），（1995年《牛津高级学生词典》（第五版）＊）；（10 ）＃Longman Dictionary ofContemporary English 3rd edition（LDOCE 1995），（1995年《朗文当代英语词典》（第三版）＊）。
（[注]：以上词典中后面带“＊”的为学生词典，前面带“＃”的为借助语料库资源编纂的词典，其余的为普通词典）
调查结果是：所有借助语料库资源编纂的词典都不同程度地在释义中指出set in的“贬韵”特性，但在普通词典中却没有任何有关该词语义韵的信息。1989年版OALD也没有任何提示。有关peddle的隐喻用法（即不是作为“沿街叫卖”的原义使用时）的语义韵特性，除了1987年版LDOCE注有“usu derog”（通常含贬义），所有在80年代出版的学生词典都没有对其语义韵特性作任何提示。1989 年版OALD 的释义为“advocate or promote（ideas，a philosophy，a way of life ）”（提倡或宣传（某种思想、 哲学观点、 生活方式等））。 1987 年版COBUILD 给peddler 的释义为“someone who is a
peddler
ofparticular ideas，often expresses these ideas to other people”
（思想或观念的兜售者通常把那些思想或观念宣讲给别人听 ）。Partington 认为， 如此释义正好犯了词典编纂的忌讳， peddle 和peddler之所以被赋予隐喻意义， 就是因为人们要用它（们）来避免使用那些语义韵为中性甚至带有“褒韵”的express（表达）， advocate（主张，提倡），promote（宣传，促进）等词。显而易见， 这样的释义对非母语使用者来说弊多利少。如果学生把“马克思主义宣传家”译成“a peddler of Marxism”也就不足为怪了。根据语料库的检索结果，peddle和peddler（pedlar）带有很强的“贬韵”，根据1993 年《每日电讯报》（The Daily Telegraph）和1992年的《独立报》 （ TheIndependent）的CD—ROM文本的检索结果，peddle和peddler （pedlar）几乎总是作为贬义词来用。
在1995年出版的四部学生词典中，有两部（CIDE和COBUILD ）明确地标注出peddle的语义韵特性，OALD虽然没有明确标注，但在例证中却明示了该词的“贬韵”特性。如：“peddling malicious gossip ”（造谣惑众）和“peddling his crazy ideas”（鼓吹其不合实际的思想）。不可理解的是，1987年版LDOCE给peddle注上的“usu derog”（通常含贬义），在1995年修订的第三版中反而不见了，只是在释义中说：“to try to get people to accept opinions,false information etc”（试图让人接受某种观点、不真实的信息等），另外配了一个例证：“a magazine that peddles scandal and gossip”（一家专门传播流言蜚语和小道消息的杂志），倒是有助于读者认清其语义韵的真实面目。在被调查的三部普通词典中，没有发现任何有关peddle的语义韵信息。
Louw[12]当年呼吁词典编纂家给予词汇的语义韵特性以应有的重视，可是从Partington的调查看，学生词典的语义韵信息确实由于使用了语料库而有所充实，但普通词典却似乎对语料库所提供的词汇语义韵信息无动于衷。无怪乎Goddard[13]（P83）曾发出这样的牢骚：“词汇的联想意义在词典中是学不到的，它们只能在日常话语中习得。”她以bachelor和spinster为例，说明单靠查词典是得不到语义韵信息的，而实际上这两个词都有各自的语义韵轮廓，按传统用法，bachelor更多地用在褒扬语境中，而spinster则更常用在贬抑语境中。在以英语为母语的年轻一代中，特别是女性，不少人试图改变spinster的语义韵轮廓，给该词赋予更多的褒韵。诸如此类的语义韵特性和语义韵轮廓的变化，只有通过年代跨度和语料来源更加细分的语料库资源才能得到比较准确的描述，也才使词典为读者提供更多、更准确的语义韵信息成为可能。
从我国英汉和汉英词典的编纂角度来看，英美词典及时吸收和运用语料库语言学这一研究成果，其意义是不可低估的。因为让我国的词典编纂者进行英语词汇语义韵的定性和定量分析是有一定难度的。虽然我国已有少数高校（如南京大学、华中理工大学、上海交大、江苏医学院等）建起了语料库，但由于语料来源先天不足，其为语义韵研究提供信息的能力毕竟有限，所以我国的英汉词典编纂主要还得以英美词典为依据，而汉英词典的编纂则常常以汉语词典和英美词典为依据。此外，已经出版的词典又往往是后来出版的词典的主要依据。这样一来，源头出了问题，必然引起后面一连串的麻烦。如我国出版的《新英汉词典》（1985年新二版）、《英华大词典》（1984年修订第二版）和《最新高级英汉词典》（1994年商务国际版）中，都没有提供有关set in语义韵的信息。很多英汉词典甚至对rife（充斥，泛滥）一词的语义韵特点未加任何说明，大多将其译为“盛行”、“普遍”、“充满”、“富于”等。有关propaganda，propagandize，propagandist等词的词义韵信息，在英汉词典中几乎是零，
有些例证甚至起着误导的作用，
如：“propagandize Marxism—Leninism”（宣传或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实际上，上述等词都带有很强的“贬韵”，COBUILD用“used showingdisapproval ”（用来表示不赞成）来提醒读者注意这组词的语义韵特性。
《朗文当代英语词典》（第三版）给propaganda 的释义是：“false or partly false information used by a government orpolitical party to make people agree with them”（政府或政党用来争取民心的不真实或半真半假的信息）。有关peddle的语义韵特性，只有《最新高级英汉词典》（注：从该词典的14部“主要参考书”看，没有一本是借助语料库资源编纂而成的。编者给peddle的隐喻义带上[贬义]标签，可能是从众多词典中例证中归纳出来的。）中注有[贬义]，《新英汉词典》和《英华大词典》都没作任何说明，只是通过例证间接地、不同程度地指出该词的语义韵特性。从我国近些年出版的汉英词典看，语义韵信息常常被忽略。这有可能给从事汉英翻译的工作人员带来麻烦，造成跨文化交际的失误。如：“宣传工作者”在大多数汉英词典中都被译为“propagandist”。
四、结束语
本文介绍了当代语料库语言学中的一个重要研究对象——词汇的语义韵及其研究方法，论述了英语词汇语义韵研究在为词典编纂者提供更准确的用法信息方面的重要意义。语义韵指的是“超越词界的联想色彩”，它属于词汇的表达联想意义。语义韵往往是不能靠直觉准确判断出来的，[13]（P173）它只能在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持的语料库语言学研究中得以定性和定量的分析。从上述Partington对十部英美词典的调查结果看，语义韵信息在近些年出版的英语学生词典中已经显示出其应有的作用，但在普通词典的编纂工作中，似乎尚未引起编者的重视。由我国专家编纂的英汉和汉英词典，尚不同程度地存在语义韵信息缺漏或欠准确的问题。当今英美词典正越来越多地吸收和运用语义韵研究的成果，这对我国英汉和汉英词典编纂者解决此类问题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
收稿日期：2000—0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