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科学与迷信的哲学思考_科学论文

当代科学与迷信的哲学思考_科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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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世界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它对经济社会变革的巨大作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邓小平阐发的这个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命题,正确地揭示了我们时代矛盾运动的基本规律,指明了科学技术是推动社会历史前进的新动力。提倡科学,依靠科学,“最终可能是科学解决问题”,已经成为我们最重要的思想观念之一。但是,应当看到,同唯物论与唯心论,无神论与有神论的斗争相伴随,科学与迷信的斗争始终没有间歇。尤其在历史跨入现代以后,科学已如日中天,科学家亦成为受人尊敬的社会精英,科学的角色开始转换,科学与迷信的斗争就更加深入和复杂。

警惕打着科学旗号的迷信

现代迷信伪装成科学,以售其奸,这是当前思想斗争的一个重要特点。在我们这种科学不甚发达、公民的科学素养比较低的国度,情况尤为严重。

近年来,各种愚昧迷信活动和伪科学、反科学现象沉渣泛起。当然,这里有深刻的社会原因:市场经济的逐步发展,改变了社会的面貌,给人们提供了许多新的机会,也带来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当人们对事态的进程难以把握、对社会现象感到困惑之时,对自身、对社会、甚至对科学容易失去信心,产生所谓信仰危机。于是,一些宣扬鬼神、命运和超自然神秘力量的愚昧迷信活动——如“法轮功”——就趁虚而入,占据人们的心灵空间。在科学时代,这些逆时代潮流而动的唯心主义的东西往往冒充成科学,但却不正面与科学较量,而是假冒科学的名义,或者干脆宣称自己就是科学,甚至是尖端科学、前沿科学。如一些人打着科学的旗号,附会某些科学术语,试图用非常规条件下很不规范的“科学实验”,将某些非科学打扮成科学,堂而皇之地流播于人群之中。还有一些人自称“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佯装科学态度,把糟粕说成精华。这就产生了一个特别尖锐的问题:危害很大的现代迷信伪装成科学向我们挑战。对待伪科学是不能太天真的,它们不会自生自灭。它们不仅要与科学较量,而且要利用科学,打着科学的旗号来摧毁科学。我们必须坚决和有效地戳穿、抵制这种伪科学。

伪科学虽然打着科学的旗号,冒充科学,具有一定的欺骗性,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在关键的地方必定很不规范,与科学相差甚远,只能借助各种特殊伎俩。伪科学常常惊动权势者,权势者或者糊涂,或者别有用心,居然为之说项;伪科学也吵吵着要用科学实验来验明正身,时而通过关系找一些权威的科学家和权威的科学机构作佐证,钻科学的空子,为自己贴金;伪科学还善于通过非科学的手法来为自己扩大影响,其中文艺作品和新闻传媒出力最多,流风所及,假作真时真亦假。伪科学本来是非科学问题,却装扮成科学大行其道。非科学本不可惧,有些还有自己特殊的存在价值。但其别有用心地抹煞非科学与科学的界限,就成了地道的伪科学。

伪科学大致有几种类型,危害各不相同,要作具体分析。最世俗化的是江湖术士型,他们一般有点“功夫”,会几招拳脚和杂技,还能算命、星占、解梦等。在过去,他们以表演谋生,并不讳言要搞点欺骗、玩点花样。但近十几年来,他们在一度销声匿迹之后突然反弹,涌现出一批世界级的“大师”,如“法轮功”这个非法组织的首领李洪志,声称可以消灾避难、拯救人类,几乎无所不能。更怪的是信从者众,极少数共产党员、高级干部、高级知识分子,居然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手中的权力,为他们作义务推销员,给他们贴上“现代科学的”、“传统文化的”金色标签。把传统文化中的消极成分装扮成现代科学,新瓶装旧酒,这是一种类型的伪科学。

另一种是学术骗子型,他们或多或少有点科学知识,一般不安于现状,喜欢投机取巧,出人头地。但他们的功夫主要不是用在按照科学规范老老实实地研究上,而是在科学之外走路子、钻门子。在长达10多年的“水变油”闹剧中,真正的科学活动实在分量太少,具有轰动效应的都是公关活动和不折不扣的欺骗。一个并不复杂的科学问题和精心策划的骗术,把新闻记者骗了;经国家大报和广播电台等媒体的宣传,把许多善良而轻信的老百姓骗了;再经好大喜功又有权势的人推波助澜,特别是经科学界某些人的违规操作,假的几乎成了真的。这个被吹捧成“中国第五大发明”的特大伪科学案例,后来是由于数亿元的经济诈骗案事发,才终于水落石出。

再一种是政治骗子型,有些腐败官僚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利用和支持那些学术骗子,从事伪科学活动,宣传伪科学结论。典型的例子是前苏联李森科事件。在遗传和育种问题上,李森科从30年代起就反对染色体和基因是主要遗传物质的学说,并把对立的瓦维诺夫院士的观点贴上“资产阶级科学”的标签。其间充其量是不同科学学派的争论,却被当局视为政治斗争。几十年折腾的结果,不仅瓦维诺夫等一大批有才华的生物学家死于非命,前苏联的遗传学也大大落后了。

总的说来,伪科学是一种现代迷信,它们的共同点是把假的说成真的,为了达到某种庸俗低级甚至于卑鄙的目的,把非科学伪装成科学。历史反复告诉我们,科学与迷信的斗争是不会停息的。在科学时代,要特别警惕那些打着科学旗号的迷信。对那些自称是科学的东西,必须仔细分辨。

不要形而上学地看待科学

对待科学,也有一个正确的态度问题,即要正确估计科学的实际作用,掌握好分寸。科学是一种社会实践活动,它不断地与经济、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等相互影响,共同推动了历史前进。在现代社会这个复杂系统中,固然科学起着主导作用,但科学不是全体,更不是一切。有许多东西,本来就有存在的合理性,并不需要硬说成是科学,诸如文化背景、民族传统、艺术风格、社会习俗等等。所以,不能一概否定一些并非科学的东西。

这里,还应当注意一个对科学的迷信问题。过去的愚昧是见“菩萨”就拜。现代迷信的一种重要形式是把真理绝对化,形而上学地看待科学。我们要矫正一种误解,以为只要有科学就可以解决问题,或者只有科学才能解决问题,别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科学的确是历史前进的伟大杠杆,但是科学并不能自己成为动力,需要一定的体制和机制与之配合,还要有特定的历史主体——人去把握。在发挥科学的作用时,人们必须自觉地避免它的负作用。现代世界的许多新问题,如环境污染造成生态危机,物种濒临灭绝使生物多样性逐渐丧失,利用高科技武器公然侵略他国以谋求霸权,等等,都在提醒我们,的确要认真对待科学,正确运用科学技术,竭力防止科学技术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当今在西方比较流行的“反科学”思潮,以“对科学的迷信”的批判者自居,是对科学与社会发展的负面结果的一种畸形回应。这种思潮产生的客观背景大致为:一方面,现代科技成果的社会效用的确不易把握:原子能可以造福人类,也可以毁灭文明;克隆技术具有诱人的前景,也可能产生棘手的伦理难题。科学拥有巨大力量,但它的作用方向并不是科学自己能完全决定的。面对这些矛盾,不能轻易断言:凡是科学工作,必然将获得正面评价。另一方面,当代科学理论的革命性进展,特别是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胜利、分子生物学的成功,使得按照传统科学规范取得新的重大突破愈来愈困难,这种状况在科学家内部产生了“科学终结论”,并成为反科学思潮的一种新形式。实际上,比较于现实中科学不断冲破种种羁绊,获得的日益巨大而迅速的发展,这种片面强调科学的负面作用,把罪恶归之于科学,把造成负面作用的真正责任者——资本主义制度放在一边,否定科学进展永无止境的命题,显然是错误的。所以,我们应当既看到反科学思潮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又要清醒地认识到它的片面性。

曾几何时,一些人自信地认为,由于过去一百多年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和日臻完善,人类已经不再会面临所谓“世界末日”的厄运。遗憾的是,历史总是在提醒我们,既不该盲目相信那魔鬼般的预言,尽情享受末日前的狂欢盛宴;也不能继续陶醉于“人类主宰一切”的那种自我膨胀的虚幻心理中。一部分愚昧落后的人相信宿命论,另一部分愚昧落后的人盲目乐观。好在愈来愈多的人真正地看到了危机所在,正满怀希望,并在脚踏实地地进行着斗争。

辨别科学、非科学、反科学、伪科学

科学的划界问题一直是哲学思考的重点。什么是科学,什么是非科学,什么是伪科学,反科学又是什么意思?为此,搞清科学的主要特征是个关键。

科学,首先是自然科学,在认识论和方法论方面的主要特征是:

具体性。科学是将世界分门别类进行研究,它们的对象是具体的、特殊的物质运动,相对于无限世界的永恒问题,它们一般只提出和设法解决现实对象的有限问题。

经验性。科学以经验为出发点和归宿。起于经验(由观察、实验而来)、迄于经验(用实验对所得到的科学认识进行检验),力求不背离经验。

精确性。科学要求得到的结论是系统而明晰的,彼此联系、不矛盾,通常都能用公式、数据、图形来表示,其误差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可检验性。科学的结论不是笼统的、有歧义的一般性陈述,而是个别确定的、具体的命题,它们在可控条件下可以重复接受实验的检验。

其中可检验性是关键,它是具体性的体现、经验性的基础和精确性的保证。可检验性至少包含三层意思。第一,它意味着科学实验是最基本的科学实践活动,实验方法是科学的标志,是最重要的科学方法。人们常常把近代以来成熟的自然科学叫做实验科学。由于实验方法的建立,自然科学才最终与神学、与自然哲学分道扬镳,由直觉思辨的研究发展到实证的研究,以实验事实为依据并由实验事实加以检验,从而成为现代意义上的真正的科学。实验是近现代科学最伟大的传统,离开实验传统,科学之树就丧失了成长壮大的肥沃土壤。当然,理论自身的不断改进离不开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但它基本的原动力是来自实验及其结果。过去三百年间,科学特别是物理学和生物学的伟大成就,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这种成功,也为科学活动立下了一条极其严格的标准,那就是:理论必须能经受得起检验。换言之,理论应当解释已知的实验结果,还应当预言今后可能得出的实验事实。在解释和预言中,一般都是拿理论导出的数字与实验中测定的数据相比较,这就是所谓实验检验,就是科学的可检验性。如果解释或预言失败,或者说没有经受住实验检验,理论就需要修正或被别的更能满足实践要求的理论取代。

第二,它为科学假说提供了一个基本的方法论原理,即科学假说在原则上应当是可检验的。如果一个假说不但无法在技术上接受实验的检验,而且在原则上也不可能被检验,那就不能称之为科学假说。所谓原则上不可能被检验,是指它根本没有检验蕴涵——它本身不能被检验,由它演绎推导出的命题也不能被检验。例如,有些信奉天主教的物理学家认为,物体相互的引力吸引,是与“爱”有着密切关系的某种“爱好或自然倾向”的表现。“爱”是那些物体所固有的,它使得它们的“自然运动成为可以理解的和可能的”。这个假说在原则上就是不可检验的,不能称之为科学假说。

第三,它是科学发现获得社会承认的基本条件,在这里表现为实验结果必须可以再现的可重复性特点。可检验性使科学活动处于同行专家的严格监视之下。科学活动要求科学家向他们的所有同行作出说明,为此,他们必须用公认的方法与手段验证自己的成果。可检验性为科学发现的社会承认机制带来了客观性和合理性,这就是科学实验的可重复性特点。确立一项科学发现,其基本前提是实验的行为可以重复,实验的结果可以再现。实验的行为和功能在严格规定并加以控制的条件下,决不会因人、因时、因地而异。科学活动为此立下了一个规矩:任何一个实验事实,至少也应该被另一位研究者重复实现,否则就不予承认。可重复性特点是可检验性原则的具体化,它在行为和功能方面,对检验的客观性和现实可行性作出了保证。

可检验性作为科学的基本原则与重视理论思维并不矛盾。它不是简单的“眼见为实”,而对“见”的过程有着严格的规定。实际上,现代物理学,例如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不仅是可检验的,而且也是高度思辨、高度抽象的。相反,人们却可以在许多流行的圆梦书或占星术中看到,其中的迷信观念倒是与人们的日常经验有着某种联系。占星术之类之所以不为现代科学所容纳,原因倒不是毫无观察依据,而是不具备科学的可检验性,不符合公认的科学理论和方法。因此,当我们谈到科学的可检验性时,不能仅仅停留在它们是否具备直观的经验基础上,同时必须把可检验性这一根本特征与科学的理论结构联系起来考察。在科学活动中,提出的假定必须明确,足以容许我们对于理论所要解释的现象推导出特定的经验蕴涵。人们将能把理论所设想的基本过程与我们掌握的经验现象相联系,而这些经验现象又是该理论所能解释、预见和后顾的。

一旦我们了解了科学的上述特征,就不难分辨出非科学,凡不具备可检验性特征者就不能说是科学,即是非科学。当然,非科学的涵盖面非常广,这里并没有一个好坏的评价。如前所述,非科学中不乏有价值者,但它依然是非科学,并不因为它的价值而可以称为科学。

反科学主要是对科学的否定性评价,它并不自称科学,反而直截了当地批判科学。它的问题在于它的片面性,正如把科学看作万能不符合事实,把一切灾难归之于科学更是荒谬的。

伪科学是一种特殊的非科学,它实为非科学,却要伪装成科学,不承认自己的非科学身份。在一定意义上,它也是一种反科学。它违背科学精神,不遵循公认的科学规范,起着破坏科学的恶劣作用,却还要自称为科学。伪装是它的基本特征。

坚持高扬科学精神,坚决破除各种迷信

在今日之中国,由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立过程中的脱序效应,非理性主义的倾向颇有市场。用迷信的或实用主义的态度崇拜科学者均有之,这使伪科学有了一定的土壤。宣称科学与人文精神对立而非议甚至否定科学者,亦可成为时髦。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西方科学哲学的主流转向对科学主义的批判。这种批判导致了对许多问题认识的深化,但也造成了相对主义的流行,其基本的倾向是对科学的确定性提出质疑。

原来断言,观察和实验是科学认识的基础;后来流行的观点则转变为观察渗透理论,因而引申出,任何实验都不是中立的,极而言之,每一科学活动都会有先入之见来支配实验的运作和结果的取舍。

原来断言,科学是理性的事业,是天然合理的;后来流行的观点则称非理性是科学创造之源,引申下去,得出的结论是:科学遵循无政府主义的“怎么都行”。这样一来,科学与神话就没了根本区别。

原来断言,科学具有累积性和进步性;后来流行的观点则否认科学革命前后的科学之间是可比的、不断进步的,更有甚者主张,对那些流行的科学理论可以在其中随意进行选择,根本没有客观标准。

对科学确定性的质疑,在一定条件下有助于克服科学主义把科学绝对化的偏颇,可是,更应当看到,这种反科学思潮常常走入极端,它把科学认识的相对性夸大为相对主义,科学的合理性最终不免被抛弃。其实,在发达国家的实践中,科学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反科学思潮只是正餐的佐料。但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值得警惕的是,如果把握不好,反科学思潮看似新潮,却很容易与极端落后的封建迷信合拍,甚至与反现代化的思潮合流,导致在急需发展科学的时候,消解人们对科学的追求。因此,我们在拒斥反科学思潮的相对主义,吸取它的批判性因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掌握好分寸。

面对当前中国社会和学界存在的某种程度的脱序状态,应特别警惕失范的危险。为此,我们首先必须在高扬科学精神的氛围中,着力建立现代化的科学体制和社会体制,批判形形色色的现代迷信,抵制伪科学的干扰;其次,参照先进国家的实际情况,不要回避伴随现代化而来的若干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不但要极力弥补过去我们所缺乏的形式理性与实证精神,而且要尽可能地超前地关注其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这就是说,我们不能简单地跟着国外流行的反科学思潮跑,在科技不发达的条件下,简单地超越可能意味着愚昧。但是,我们对许多已见端倪的问题,如工业化带来的生态破坏,科学作为文化的一部分与其他文化构成要素之间的矛盾关系,等等,又不能漠然置之。

真正的科学精神是:怀疑所谓既定权威的求实态度;对理性的真诚信仰、对知识的渴求、对可操作程序的执著;对真理的热爱和对一切弄虚作假行为的憎恶;对公正、普遍、创新等准则的遵循。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它们是人类精神中最深层次的宝贵内涵,是与现代迷信作斗争的锐利武器。当伪科学拿科学当挡箭牌,为现代迷信作辩护时,我们更要坚持科学精神,坚决而有效地与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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