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土家族居住文化中的空间价值_土家族论文

论土家族居住文化中的空间价值_土家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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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种文化形式的创造,其背后都隐藏着种种复杂的思想观念。房屋,作为人类生存空间的物质文化创造,同样也蕴含着复杂的思想观念,而且这些思想观念同时也通过房屋与自然环境的某些复杂的关系及房屋自身的建筑格局和人们有关建房的不同仪式等多种形式得以表现出来。因此,房屋不仅仅是人类物质文化的创造,而且也是人类精神文化得以再现的一种含义丰富的文化现象。本文拟从土家族典型的民居形式——吊脚楼的角度,对其所隐含的土家族的空间价值观念作一番粗浅的探讨。

一、神性化的空间

吊脚楼属于干栏式建筑,是土家族普遍而又富有特色的古老民居形式。从外形上看,土家族吊脚楼多为九柱落地,横梁对穿,且曲廊绕楼,有一排柱子悬于空中,如楼吊脚,故名之曰“吊脚楼”。远远望去,于山光岚气中,一幢幢木楼凌空欲飞,给土家山寨更添一抹画意诗情。

然而,吊脚楼的这种建筑格局,并非单纯是为了审美,甚至也不仅仅是作为一种世俗的居住空间而存在,在土家族人的观念意识中,它还是神人共居的神圣空间,是充满神性的处所。这种空间的神性价值观念不但表现在其居住空间的泛神化,而且也表现在其外部空间的泛神意识中,同时还表现在其整个建筑过程的种种仪式所隐含的巫文化观念中。

房屋的建造,对于土家族人来说,是一种严肃得近乎神圣的事业,因而在房屋宅基的选择问题上,潜在于他们心中的某种神圣的空间价值观念总是起着绝对的支配作用。其中最突出的要算“龙脉”的观念了。“土家族竖屋,很讲究屋的坐向,讲究屋场的选择。未动土木前,要请风水先生架罗盘看龙脉的走向,测山势的凶吉,定利在何方。若利在东南,屋堂门就朝东南方开。但是,还要与主东生庚八字相合”。①在土家人的心目中,宅基的“龙脉”不仅仅指周围山脉的走向或气势,更主要的是指山脉中所具有的能使居住者家业子孙兴衰的某种神性的精神,而且这种神性的精神与居住者的命运在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对应、沟通的关系,因此,无论房屋的坐向或大门的朝向都必须与这种神性的精神相适应。在这里,神圣成了“神与人相互交易的一种艺术”。②那连绵纵横的山脉越长,越雄峻,其龙脉也就越旺。若有数条山脉汇合于一点,则此处便是“风水宝地”,谁要是能在此处建房,不仅会人兴家旺,其后世子孙还有可能建功立业,成王封侯。土家人的这种神性的空间价值观念,对当时的朝廷官员也有很大的影响。据同治年间的《保靖县志》卷十二记载:“断龙山中断数丈,两岸壁立,中有乱石堆,说是铜钉。闻系上宪查得保靖土司屡肆凶暴,由山势雄峻所钟,因命工匠凿断之,以杀其势。今凿痕犹存。一说凿断时,喜鹊溪水赤流七昼夜;一说初凿时,次日仍复原样,屡断屡合,工匠困极。后闻山神示梦曰:‘不怕千锤万铙,只怕铜钉钉腰。’后如其言,断处果不复合。”这当然只是一种迷信色彩很重的地方传说的记载,但这种成因龙脉,败由山神的传说却明显地反映出土家族建寨立楼的神性空间价值观念。

其实,这种空间的神性价值观并非只表现在宅基与“龙脉”的沟通感应上,它还体现在世俗空间与神圣空间合一,即神人同处的观念中。在土家族民间信仰习俗中,其吊脚楼内外无处不有神灵。四周的山水井泉,花木果树,均有神灵依附,甚至连偶尔爬进家门的蛇,也成了死去的祖先神灵的化身。至于木楼附近及内部,更是众多神灵的栖息之所:门前的大路有大路鬼,屋檐上下有屋檐鬼,屋柱的础石上有“磉磴神”,门槛有门槛神,而木楼右侧用三块石头堆砌的地方则是猎神梅山(或张五郎)的神位。木楼正中一间叫堂屋,专门设有神龛,除供有天神地祗、本族祖先及师祖神灵外,还有“九天司命”、“太乙府君”。堂屋的一侧设有火塘,火塘正中铁制的三角架的神祗名称已古老得无法查考。除此之外,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农具、炊具、家具及石磨、石礁……都是各类大小神灵的依附物。年终除夕之夜,土家人要对木楼内外所有的大小神灵一一遍祭,名之曰“谢岁”,以酬谢众神一年来对自己的福佑。木楼房边的猪圈、牛栏,也各自有豕官神、牛毛大王等专司六畜兴旺的神,它们也都是土家人膜拜的对象。

由于神灵众多,因而土家人关于神灵的禁忌也相当多。平日不准用脚踢门槛,这会冲撞门槛神而招祸;堂屋供神的桌子不能将板缝正对神龛;也不准用脚踏在三角架上,这些都会给家庭带来霉气。除夕忌推磨舂碓,且平日乐于助人的土家人在这一天决不会将自己的农具或家具借给别人,因为这些器具的神灵在除夕日必须休息。

总之,土家吊脚楼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几乎无处不有神灵,他们与土家人相依相伴,是土家人内心的依赖。吊脚楼这种民居形式的神圣空间与世俗空间的同一性,正是土家人居住文化的空间神性价值观念的再次展示。

二、空间的宇宙化

所谓“空间的宇宙化”观念是指那种认为居住空间与宇宙空间存在着广泛而紧密的联系和某种意义上的价值同值的观念。它源于人类自我价值的肯定和征服自然的欲望。具体包括宇宙中心观、宇宙起源观和相互容纳观等三个方面。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着这种观念。

在土家族居住文化中,这种空间的宇宙化观念表现得十分突出。

(一)宇宙中心观念。

唐代以来的历代土家族土司王城的建筑,不仅集土家族民居建筑文化之大成,也充分展示了土家人居住文化的宇宙中心观。据现存于湖南永顺县的土司王城遗址看,它以山为垣,无石梵、木栅,但有东南西北四门。四周群山环拱,加之灵溪河及支流前萦后绕,构成了一座天然城池。这种水绕山环的地理环境,在土家人的观念中,并非纯粹的自然景观,而是山川、宇宙屈服于人类的象征。其东南西北四门意味着宇宙的四方,而土司王城则是“宇宙之心”。据说,在唐代建城初期,有一座山峰的朝向与城址相背,土司王便命土家百姓硬是将其挖塌才罢手。土司王的这种畸形心态虽然十分荒唐,但它却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土家人的居住空间的宇宙中心价值观念是十分强烈的。

土家百姓的吊脚楼的建筑和落成仪式中,也可以见到这一空间价值观念的映射。就拿平整宅基来说,土家人总要牵一头大水牛犁地破土,且牛角上要缠一匹红绸布。开犁时,主人要放鞭炮并祭天地,犁地者则边犁边唱:“手牵神牛入屋场,贺喜主东竖栋梁。手牵神牛犁向东,东方红日照堂中;手牵神牛犁向南,南极仙翁赐寿诞;手牵神牛犁向西,犀牛望月生瑞气;手牵神牛犁向北,北斗高照龙头抬。东南西北都犁到,地灵人杰创基业。”③在其落成仪式中,主人要事先请人装扮成天上的紫微星、文曲星、南极星、送子星、财帛星等来“踩门”贺喜。④撇开一般的求吉祈福因素不论,仅就其所涉及的众星神来看,东有太阳,西有月亮,南有南极,北有北斗,中央有紫微星,正与宇宙的五方五位相合。而这种古老的“众星踩门”的独特仪式更具有深层含义。星辰本以天为“家”,如今光临人界“踩门”,不啻是一种宇宙“移位”,从而使这一仪式具有房屋即宇宙,即众星的另一居所的含义。同时,从这种“众星踩门”、朝拜新屋的仪式中,我们也不难看出它还隐含着吊脚楼即宇宙中心的观念。再联系土家人宅基选择时十分注重“龙脉”的汇合点这一民俗事象来看,这种宇宙中心观念就更为清楚了。因此我们说,在土家人的观念世界中,吊脚楼不仅是宇宙的象征,也是宇宙的中心。

(二)宇宙起源观念。

既然吊脚楼在土家人原始的信仰中,作为宇宙的象征物的面貌出现,那么,新楼的落成也就意味着一种新宇宙的诞生。唯其如此,土家人对新楼的上梁、落成及搬迁总是十分虔诚而隆重地举行种种盛大的仪式,以庆贺“宇宙的诞生”。

最能说明这一问题的莫过于土家吊脚楼正梁中央的普遍性存在的那一神秘的象征符号了。符号呈圆形,分内外两层,外圈为朱红或墨汁绘就,中心则用黄色,如一“卵”形,整个符号形状十分古拙。符号一般请具有一定巫术法力的“掌墨师”或土家巫师梯玛绘制。绘制前,掌墨师或梯玛一定要焚香净手,并向天地及祖师神灵设祭。绘好后,掌墨师用凿在黄色圆心处凿一圆洞,新楼主人则要跪下用衣服将木渣全部接着,不能让其有一星点儿落地。掌墨师凿完洞眼,便用祭神的米、酒、肉等填入其中,并于洞眼中扎入各色布条作流苏形,最后再在梁木两端分别写上“乾”、“坤”二字。据笔者田野调查,这种神秘古拙的符号乃是宇宙起源的象征符号,它包含着土家人对天地开辟,人类发祥的古远的追忆。符号的黑色外圈,象征着宇宙混沌未开时的“黑烟”;黑色与黄色的交界处,即宇宙的外壳;圈内的黄色圆心则是大地或宇宙内核的象征;从黑圈到黄圈,意味着宇宙由混纯到开辟,人类由愚昧到理智的进化过程。至于符号中心的洞眼,乃是女性生殖器的图象,其中各色布条作的流苏,每一条便代表了一个民族。如果沿着符号由外到内的顺序,我们便清楚地发现土家人心目中宇宙起源及人类进化的全部历史。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土家族的天地开辟神话中再次获得证实:远古时候,一片黑烟沉沉,无天无地,昼夜不分。一阵狂风吹过,黑烟散开了。飘来了一片白云,云中有一个蛋。蛋白似天,蛋黄似地。蛋裂开后,跳出一个姑娘,名叫卵玉。她见天地粘连,便用弓箭将天地射开,从此才有了天和地。卵玉是人类的始祖,繁殖了人类。

这种原始神秘的符号也出现于古土司城址的街道上。古土司城的街道宽约三米多,纵横交错,全用鹅卵石铺就。在主街的十字交叉处,赫然呈现着这一用彩色石子精心铺就的双重圆形的神秘符号和道家的八卦图案!由此看来,吊脚木楼在土家人心中,确实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居住形式,也是他们对宇宙创造的模仿。它不仅包含着宇宙中心的思想观念,也是其宇宙起源观念的物质形式的演绎。

(三)相通相容观念。

保持居住空间与宇宙自然空间的联系沟通,甚至与宇宙相互容纳,是土家族居住文化中空间价值观念的又一表现形式。同时,这一观念与他们空间的神性观念有着紧密的联系。周围的山水,不仅是宇宙的表征,也是神灵的表征,那么,保持与山水的联系,也就保持了人与自然宇宙,与天地万物神灵的联系,从而内心中便获得某种程度上的依赖,在自然宇宙的威力下寻找到一片宁静的港湾,得到一种心理平衡。

这种观念表现在吊脚楼的门窗设置方面。吊脚楼的前后都有门窗,这种结构设计除了充分地采光通风等实用性目的外,也隐含着与宇宙相通的内在涵义。表面看来,它与汉民族居住文化中那种“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空间观念似乎极为相似,然细加分析,土家族的空间价值观念却更有特殊之处,它主要表现在吊脚楼与宇宙之间还存在着一种深层的情感联系。土家人将屋后的青山叫“靠背山”,即山是居住者的依靠,而门前那长流不息的溪河则象征着生命与家业的永恒绵长。更耐人寻味的是,土家族已出嫁的妇女称自己的娘家人也叫“靠背山”,这就无异于表明土家族观念层次上的房屋与山水自然的关系,不仅仅是主观上的相互联系沟通,而且还具有更深沉的情感联系。确切地说,就是女儿与母亲般的那种不可分割的血缘联系。

土家人的吊脚楼不是单方面处于宇宙自然的环抱中的,另一方面,宇宙也同时处于房屋的环抱之中。这种容纳宇宙的空间观念在土家族上梁仪式歌中表现得十分明显:“上一步,望宝梁,一轮太极在中央,一元行始呈瑞祥。上二步,喜洋洋,‘乾坤’二字在两旁,日月成双永共享……”⑤这里的“乾坤”、“日月”代表着宇宙。人们把它写在梁上,并在上梁仪式中高声唱出来,恐怕不能单纯地理解为对天地日月的祭祀、祈福,因为写“乾坤”于梁上,而梁木又置于房屋中,这实际上已清楚地表明了土家族吊脚楼中自有天地,自有宇宙。它是土家人那种房屋可以包含宇宙,容纳天地的空间价值观念的投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土家族吊脚楼在其主观上与宇宙变得更为接近,更为亲密,从而使房屋、人与宇宙浑然一体,密不可分。

三、空间的无限拓展性

在谈到中国居住文化的空间观念时,有的学者由于局限于汉民族那种传统的三合院、四合院或北京皇城的建筑模式,由此认为中国人居住文化的空间观念是封闭性的,内缩性的,这其实是十分片面的。中华民族乃56个民族的总称,我们不能也不应该把目光停留在其中某一民族的民居模式上,来作以点代面、以偏概全的片面指认,而应该从全民族出发,这样才有可能比较全面深刻地认清中国人居住文化的空间观念的“庐山真面目”。

仅从分布在沅湘荆楚、巴山黔水一带的土家吊脚木楼这种建筑形式而论,其所表现的空间价值观念至少就不是封闭性,内缩性的。与汉民族常见的四合院模式不同,土家吊脚楼呈一式排开,或者成转角形。由于其前后均设有门窗,其视野可以向前后拓展辐射,从而拥有一个无限开放的空间领域。尤其是那矗立于悬崖之巅或溪河之畔的木楼,这种空间的拓展则更为突出。加之那上翘的屋脊檐角,凌空的柱脚悬吊,更富于一种冲向宇宙、势不可挡的运动感。明代土家族诗人因此赞道:“楚山之祖,福石之宗,岿式峙立,翕然相从。上摩霄汉,下瞰溪流,前张后拥,中为月楼。”⑥

注重空间的开放与拓展,也是土家族宅基选择的条件之一。乾隆《永顺县志·风土》:“(土人)散处溪谷,所居必择高峻”。在土家人看来,宅基的高峻与视野的开阔,是与家业发达,子孙兴旺分不开的。所以每当新楼落成,人们总要这样颂之:“千里听得发锤响,万里听得美名扬,东家屋场立得高,家发业兴万年长。”⑦虽然这是千百年来已形成固定模式的赞歌,但它却积淀着土家族人内心对空间视野高远的追求。而且这种追求也渗入到土家族其它生活习俗领域。譬如土家族婚姻习俗中就是如此。当男女双方相爱后,姑娘通常要去男方家去看屋。其间除了注意其居住面积是否宽敞,房屋是否高大外,也要看其地势和视野是否高扬开阔。若是空间狭小,视野逼窄,常常会成为男女婚嫁的障碍,这就足以说明追求居住空间的拓展性和开放性,在其习俗中已成为一种普遍的民风。同时,土家族人乐于接受其他民族先进的文化技术,从而也就铸就了其民族性格开放性的一面。这种进取、开放的民族性格,表现在其民族历史文化上,就是对古代开疆拓土的英雄崇拜之原始巫风;而表现在其居住文化的空间价值观念上,就是空间视野的拓展与开放,而两者的连结点则是对“马”的特殊情感的流露。

马并非土家族的图腾。他们对马的特殊感情源于他们将马视为开疆拓土英雄神祗的象征。土家古老的《酉水号子》:“大茨滩,小茨滩,鲁王镇坐石马潭;人头矶,人头神,活神当年鲁大王。”⑧这里的“鲁王”即传统中土家开疆拓土的鲁利嘎巴。他曾是土司王的大将,在民族大迁徙中,骑马冲锋,所向无敌,击败其他部落,为土家族开拓出大片领土。后遭奸人陷害,被官军杀死而成为神。每当官军进攻山寨,他就会于云中显圣护卫。土家人为了纪念他的功德,便将马作为其心爱之物而献祭。久而久之,马在土家人心中便与鲁利嘎巴连成一体而成了他的象征。每年年初的第一个马日,土家族要举行盛大的酬神跳马活动,以重演当年鲁利巴骑马征战,开疆拓土的辉煌。

这种对开疆拓土英雄崇拜的古代巫风也吹拂着吊脚木楼。他们把吊脚楼称为“走马转角楼”,把其厢房称为“马屁股”。在他们的意识中,吊脚楼就是奔腾怒嘶的马,开疆拓土的马。更有意思的是,吊脚楼的外观与马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凌空悬吊的木柱,高高翘起的檐角,颇似一座昂首奋蹄,腾空欲奔的马的雕塑。而且在古代土司城的遗址前,至今仍立着令人回味悠长的石人石马像。除此之外,土家族地区还有许多地方都是用马来命名的:马颈坳、马拉岔、马蹄寨、马扎冲、石马潭……

透过上述缤纷绚烂的民族文化现象,我们发现:在土家族人民的内在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中,存在着一种永恒的冲动,一种积极进取,奋发向上的优良基因。这种内在的积极进取的永恒冲动构成其生命的主旋律,不断地使其生命的总体运动形成新的高潮。而那表现在他们居住文化中无限拓展与开放性的空间价值观念,也正是这一生命基因在社会历史的变化发展过程中蒸发和映射出的一弯灿烂的虹彩。

收稿日期:1994-08-23

注释:

①③④杨昌鑫编《土家族风俗志》,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9年版,第47~48页。

②哈里森《希腊宗教研究导论》第3页。

⑤⑦刘黎光主编《湘西歌谣大观》上册,湖南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第327页。

⑥彭勃编《历代土家族文人诗选》,岳麓书社1991年版,第6页注。

⑧《湘西民俗文化》,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3年版,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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