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与传统文化】
试论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现象*
李红岩,杜超凡
(西安工业大学 人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21)
[摘 要] 全球化时代也是不同文化交相辉映的时代,文化若要存续、创新,有效传播和交流互鉴是其中的应有之义。然而,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却使其处于一种孤立、封闭的状态,具体表征为身份圈层化、信息圈层化、社交圈层化以及话语圈层化。通过聚焦佛教文化网络传播的“圈层化”现象,理顺四大圈层的内在联系,发掘“圈层化”现象的成因,探索“圈层化”困局的突破路径,这不仅有助于延续佛教文化的生命力,而且也是全球化背景赋予文化传播领域的时代命题。
[关键词] 全球化;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文化交流互鉴
一、引论
全球化时代也是不同文化交相辉映的时代,文化若要存续、创新,有效传播和交流互鉴是其中的应有之义。佛教文化在华传之有效,是异质文化成功跨文化传播的典型案例。从文化维模理论来看,每一种文化对外来文化都有一种模式维护功能,当外来文化有利于原来的文化模式的维护时,便容易被接受,并被作为一种新的营养补充到文化机体之中,而如果外来的文化对原来的文化模式具有危害和破坏时,维护功能便会起到一种“守门人”的作用,竭力阻止破坏性文化的侵入。[1]佛教文化的系统性是对中国本土宗教文化的补充和完善,在经历了方术化、玄学化、儒学化阶段后实现本土化,成为中华文化的重要支脉,也成为今天构筑“文化自信”过程中不可替代的澎湃力量。全球化时代下的中国,佛教文化对内凭借博大的宗教情怀安抚人心、稳定社会,凭借深厚的文化内涵衍生文化价值,创造文化产值;对外则凭借兼容并包的文化特质将成为“文化交流互鉴”的先驱。
孙昌武教授把“佛教看作一个总的范畴,其核心部分是有一定的徒众(僧伽、居士)、一定的信仰对象(佛、菩萨)和教义(佛法)的宗教集团及其信仰实践,这也是决定佛教本质的部分,而为这一核心服务的、在这一核心影响下产生的文化成果,如思想、学术、文学、艺术、伦理、风俗、中外文化交流等诸多方面,则都包含在佛教文化范围之内”。[2]该定义中的佛教文化兼具宗教属性和文化属性。早在阿育王时代,佛教就已经传入古希腊境内,这时的佛教依托孔雀王朝的国力,凸显其宗教属性,但除了留存在西方学术领域外并未在民间产生影响。佛教在华传播中则存在三个重要节点。其一是佛道交融下禅宗产生,至此佛教中国化成为现实,佛教文化为士大夫阶层所推崇,真正进入中国的文化圈。其二是佛教净土宗承庐山东林寺道风于长安香积寺正式创立,至此佛教文化在中国有了深厚的群众基础,并开始了世俗化之路,文化属性逐渐凸显,融入中国人的民间生活。其三是民国初年“人间佛教”理念的提出。人间佛教“乃是以佛教的道理改良社会,使人类进步,把世界改善的佛教”。[3]它“最为鲜明地体现出世俗化在佛教中的影响”。[4]太虚、印顺、星云三位法师前赴后继,将“人间佛教”理念付诸实践,佛教文化由此从“神学”转向“人学”,并渐渐消解宗教属性,恢复文化本位。佛教文化也在此基础上逐渐趋近一种教育和服务。
佛教文化传播史足以证明,在全球化带来的文化冲突与交融的背景下,佛教文化在传播中,只有逐渐消解宗教属性,凸显文化属性,才能充实文化张力,获得更加庞大的受众基础,才能突破宗教属性的桎梏,以文化之躯创造价值;只有在“文化交流互鉴”理念的指引下,在与其他异质文化的对话和融合过程中,佛教文化才能吸收新的创见,寻觅到新的机遇,找到真正的时代方向。
然而,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却使其处于一种孤立、封闭的状态,这与历史上佛教文化传播的开放、开化相背离,具体表征为身份圈层化、信息圈层化、社交圈层化以及话语圈层化。“圈层化”现象于微观上,阻断文化交流互通的道路;于中观上,阻碍佛教文化的进一步实现产业化;于宏观上,钳制佛教文化突破宗教的樊篱,回归文化本位,开拓更为广阔的传播空间格局。
五天之后,灯草老爹果然烧了三窑瓦。刁德恒大喜,亲自组织人力将瓦运到北大营,码在营门口。看着碉堡似的一堆青瓦,他想这回又为太君立了一功。
当前,网络传播具有“由个体性传播转向圈层化传播”[6]的规律性,这也促使佛教文化在传播实践中涌现出“圈层化”现象。所谓“圈层化”是指在各类圈子中进行分层抽离,进而形成一个个内核稳定、链接紧密的社群。[7]圈层由两个层面构成:其一是圈子,其二是关系网层级。由此,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则可理解为是由具有某种相似性和文化认同,能满足自身情感需要的佛教文化网络用户,通过相对封闭的社交媒体进行聚合,形成当前网络空间中大小不一、数量繁多、差序并立的佛教文化聚合体,主要表现为身份圈层化、信息圈层化、社交圈层化、话语圈层化。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发展需求的不断增多,政府对医疗、交通和水利等基础设施的投入逐年加大,其中城市道路建设更是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1]。城市化建设进程的不断加快离不开交通路网系统的服务和支撑,优化和完善区域路网,满足城市空间拓展和交通发展的需求,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石。
(一)投资风险问题,投资风险主要是由于公司面临外部市场环境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造成公司的实际投资收益与预期投资收益出现偏差的风险问题。投资风险大致可以分为实物投资风险和金融投资风险。前者主要包括经营投资、流动资产投资、无形资产投资风险;后者主要包括了市场、通货膨胀以及利率等风险问题。
二、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的表征及特征
佛教文化与网络传播的相遇并非是历史上的偶然。首先,佛教一向秉持的“法门无量誓愿学”,这是互联网介入佛教文化传播的理念先导,也体现了佛教文化传播对一切传媒新技术有着海纳百川的包容性;其次,传统的传播方式已经无法满足佛教文化传、受双主体的需求,依据祝建华教授“新媒体权衡需求理论”中的核心思想,“当且仅当受众发觉其生活中某一重要需求已无法被传统媒体满足、而又估计某一新媒体能够满足时,人们才会开始采纳并持续使用此新媒体”。[5]由此,网络传播成为佛教文化传、受双方的天然选择。
本文聚焦佛教文化网络传播的“圈层化”现象,理顺四大圈层的内在联系,发掘“圈层化”现象的成因,探索“圈层化”困局的突破路径,这不仅有助于延续佛教文化的生命力,而且也是全球化背景赋予文化传播领域的时代命题。
(一)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的具体表征
第四,努力和企业一同完善服务体验的升级,树立个性化服务“产品思维”,增进互联与整合的信息共享“开放思维”,借助互联网与消费者建立起连接的“运营思维”。[2]
2014年12月,国务院批准了财政部制定的改革方案,确立了政府会计改革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主要任务、具体内容、配套措施、实施步骤和组织保障。明确提出了此次改革任务:建立健全政府会计核算体系、报告体系。为以后建成我国特色的政府会计准则体系奠定坚实基础。
佛教文化是一个总的概念,是包含思想、学术、文学、艺术、伦理、风俗、中外文化交流等诸多方面的一种文化成果,兼具宗教属性和文化属性。两大属性促使用户的网络身份分化为佛教信众、佛教文化研究者和佛教文化产业建设者。网络空间也基于此三种身份形成边界清晰、目标各异、层级明确的网络聚落。
佛教信众圈以砥砺修行为目的,圈层的形成为的是加强身份认同;佛教文化研究圈则是为沟通学术、建立学术共同体打开方便之门;佛教文化产业建设圈中包含佛教文化产品的生产者和消费者,圈层的建立为的是沟通佛教文化产业信息以及满足自身的身心需求。
2.信息圈层化。身份圈层化催发信息圈层化,如果说身份圈层化着眼于用户的社会身份和社会关系层面,那么信息圈层化则着眼于产生并维系这种社会身份和社会关系的信息层面。用户基于各自的需求对信息的选择具有自主性,佛教信众圈的信息主要是修持经验及法讯;佛教文化研究圈中主要讨论研究经验及学理;佛教文化产业建设圈的信息则更多地集中在产业状况和身心体验。不同圈层中用户传播的信息内容互异且稳定。
首先,网络传播的诸多规律之一便是圈层传播。谢新洲教授认为,“网络促使人与人的连接方式由血缘、地缘向趣缘、业缘转变,大量网络群体由此形成,这些群体就是我们常说的圈子,圈子往往具有一定的封闭性与圈子主流意见相似的意见不断被强化,而相左的意见常常被排斥”。[12]由此方知互联网本身就是产生“圈层化”的天然土壤。
佛教文化的网络社交多搭载于腾讯社交群、微信朋友圈、微信公众平台。腾讯社交群包括QQ群和微信群,它们是多对多的信息交流平台,也是佛教文化网络社交传播中的主要渠道,社交群落因修持派别和领域不同分为禅宗群、唯识群、净宗群等;因目的不同分为弘法群、义工群、放生群、佛教文化产业促进群等。这些社交群“聚而不宣”,也就是说只起到聚合作用却未能实现信息流通。不同社交群之间鲜有沟通,用户在其中不断接受“圈层文化”“群体思维”的灌输,并在二者的作用下不断地进行身份认同,甚至产生线上线下的相互攻讦。
微信朋友圈是一种一对多的双向传播模式,它将佛教文化的网络社交放置在“熟人”圈子中,“在朋友圈中形成了一种自我展示、信息传播、价值判断、评价转发的舆情生态闭环,因此在朋友圈中人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稳定、持续”。[8]佛教文化网络用户在朋友圈中维系了群体关系,又传播了“圈层文化”,还获得了他人对自己的身份认定。
1.身份圈层化。马克思曾言,人在本质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佛教文化网络用户的身份即是现实中社会身份和社会关系的网络再现。其中,现实中的社会身份构成身份“圈”,社会关系构成身份“层”。
因此,应该弱化佛教文化中的宗教属性。具有宗教属性的佛教文化包含佛教的信仰和制度层面,我们将其称之为“佛法”。而具有文化属性的佛教文化则留存佛教的文化层面,我们应该将这一部分确认为“佛教文化”。
Mohammed Aslam Hossain,Mayank Acharya,Dharmendra Joshi,Niraj Bhattarai,Satish Vaidya,Karan Rai,Sanaul Sarker,Samir Azam Sunny
4.话语圈层化。话语圈层化嵌套于社交圈层化之中,其圈层的划分并非基于线下的社会属性,而是基于社交平台上话语和话语等级间的关系,也就是说,“话语圈层”聚焦的是信息有效传播中的流动机制而非聚合方式。[9]
布劳的“接近性”假设认为,人们更多与自己群体或者社会阶层中的成员交往,相同社会位置处境的人们有着共同的社会角色、社会经验以及相似属性和态度,这些都将促进他们之间的交往关系。[10]此理论假设足以阐释“话语圈层化”现象,基于现实中佛教修持、佛教文化体悟的层次,以及对线上活跃度、网络社交互动频度、影响力的考量,在有效的佛教文化信息传播中,用户更倾向于与自己水平相当、话语层级对等或相近的人进行交流,佛教文化网络社群中的普通群、精进群、进阶群等便是“话语圈层化”的最好体现。
(二)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的主要特征
1.圈层孤立、封闭、边界明显。佛教文化网络传播的过程中,各圈层孤立、封闭,边界明显。现实中的社会角色和社会关系导致圈层孤立;社交媒体的封闭性致使圈层封闭,而成员间单一的信息传受促使不同圈层之间出现明显的分界。
佛教文化传播过程当中的首要困境便是宗教属性的束缚。佛教文化传播的原始话语便依附于宗教属性,认为作为宗教信仰的佛教就应该存在于山林之中;佛教文化的内涵就应该保持其纯粹性,维持原本的意义,不应该夹杂其他文化理念;一切对佛教文化的世俗化改造都被视为是对宗教圣洁的玷污。然而,佛教文化具有博大的文化体量,它兼具宗教属性和文化属性,具体体现在信仰、制度和文化三个层面。然而,佛教文化传播的原始语境将佛教文化绑定在宗教属性上,更多地探讨信仰和制度层面,而这也极大地限制了佛教文化的传播,局限了佛教文化的价值,阻碍了佛教文化交流互鉴的道路。
2.差序格局,结构稳定。佛教在理念上倡导众生平等,但僧团体系上、僧俗关系上等级森严,佛教文化网络社群中,成员之间的关系其实是现实中等级关系的平移,产生差序格局(见图1)。而佛教文化传播的主体因共同的理念和共同的宗教文化情怀相聚,传播媒体是稳定并持续发展的网络平台及社交媒体,传播客体是固定化、框架化、系统化的佛教文化相关信息,因此,佛教文化网络圈层结构稳定。
此后经年,那么年轻的妈妈要用怎样的方法让同样年轻的女儿成长呢?她用的方法是自己身体力行,用阳光开朗、自强自立的品德过上有质量的生活。
看到我,邓军、胡波还有赵小明都嘻嘻笑了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邓军说:“小飞,今天玩得开心吧!”我骂道:“开心他妈个比,那个婊子养的!”我恶狠狠地骂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骂谁,只觉得一肚子愤懑没有地方发泄。过后我想,我当时骂的应该是短裙子女孩,因为是她把我推进火坑里去的。他们三个互相望望,鸦雀无声了。我便脱了湿衣服上床睡下,他们四个继续玩牌。后来为了一手牌他们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吵得心烦,我抓起床头的一本书摔下去,“啪”的一声把蜡烛打灭了。我粗着嗓子吼了一声:“睡觉,谁再吵闹小心老子今晚上翻脸!”于是,他们便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收场了。
图1 佛教文化网络圈层层级简图
3.新媒介中的“老受众”。受众的新老因以微博为代表的自媒体的出现进行划分,自媒体出现之前的大众传播时代,信息传播是线性的、单向的,面对传之而来的信息,受众的被动性显而易见,这种受众被称为“老受众”。自媒体出现之后,受众的自主性增强,身份从受众转变为“用户”,我们称之为“新受众”。
然而,在佛教文化网络传播的圈层中,成员以在佛教文化中的资历、在世俗中的能力和地位排序,而非对佛教文化本身的灼见。因此,无论在佛教信众圈,还是在佛教文化研究圈及佛教文化产业建设区圈中,上传必要“群应”,上传必会下达。虽然新媒体介入佛教文化传播,但普通成员依然是被动接收信息的“老受众”。
4.“正能量怪圈”与“沉默自由落体运动”。佛教文化本质上与“善”相关,佛教文化的信受者或被赋予或自行附加“正能量标签”,无论在生活中有何种困境和磨难,都不会在佛教网络圈层中进行情感宣泄,反而在网络圈层中点赞、认同、感恩,并大量传播心灵鸡汤式话语来鼓励他人,同时由于佛教文化网络圈层中的差序格局,致使圈层中少有争论、多为和顺,呈现出一片祥和景象,充溢着满满的“正能量”。多数人认为佛教文化网络圈层将现实中的烦恼隔绝,沉醉并享受这片祥和与宁静,但并未努力思考如何解决现实问题,这只是一种自我麻痹。人们在现实和虚拟环境中穿梭,产生一种身心分离的状态,深陷于“正能量怪圈”,这背离佛教的济世观,也无益于个人的社会化。
自由落体运动强调一切物体在只受重力牵引而不考虑大气阻力等其他因素时,物体做匀加速直线运动。“沉默自由落体运动”是笔者对佛教文化网络圈层中群体沉默现象的形象化表述。在佛教文化中,佛教教理必须由三宝之中的僧宝传播、阐释,普通信众不能妄谈佛理,否则将被视为诋毁三宝、诽谤正法,在保持佛教教理的纯粹和真意方面自然颇有道理。但是这种做法加固了差序格局,导致话语权分配不均,人们只能听一家之言,同时不利于文化交流互鉴。在宗教情结、神秘主义和佛教文化网络圈层差序格局的共同作用下,当与“圈层文化”“群体思维”相异的观点出现且被圈层中的顶层成员否定时,不需其他外力,圈层内将瞬间保持沉默,特别是当一个个体沉默后,其他个体的沉默将匀加速进行。
三、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的原因探析
(一)现实中“圈层化”的延伸
“圈”是共同信念、集体认同,是成员聚合的理由,而“层”则是次序、机制,是成员地位和关系的表征。[11]现实中的佛教组织等级森严,佛教文化也因修持层级和身份等级呈现明显的差序格局,从而产生现实中的“圈层化”,而网络传播中的“圈层化”是现实中“圈层化”的延伸,本质并未发生改变,只是从现实环境转向虚拟环境。网络空间本是公开、平等的,然而,“层”的出现打破了用户间的平等,为“社交圈层化”埋下伏笔;共同爱好和集体认同为“身份圈层化”提供理由;精准订阅与精准推送引发“信息圈层化”;话语层级对等催化“话语圈层化”。
(二)“圈层受众”的逆推
“圈层受众”对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的逆推要从大众心理和“圈层文化”两处着眼。
“圈层受众”在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夹缝处于身心分离的状态。一方面,他们是在现实生活的烦恼和困境中挣扎的草根;另一方面,他们又要在虚拟环境中扮演弘传正法、传播正能量的高大形象,多数人在这种状态下很难找到真正的自我。因此,沉浸圈层中不肯出离。
“圈层文化”是圈层传播的泛生物。从马克思主义精神交往论的角度来讲,一定的精神交往和精神生产反作用于物质交往和物质生产。由此可知,“圈层文化”是一种思想指引力和成员向心力,它引导“圈层受众”的“圈层化”行为。
(三)网络社交媒体共振
3.社交圈层化。身份圈层化和信息圈层化在社交圈层化中得以充分体现。这里的社交圈层是指用户通过社交媒体实现信息交互从而构筑的网络社交群落。圈层空间闭合、狭小,外部相异信息无渗入圈层,于是“群体思维”和“圈层文化”成为社交圈层化的产物。
其次,社交媒体已经不再是多元信息融合平台,它因其封闭性已经演化为“圈层化”的助推器。佛教文化的网络社交媒体主要是腾讯社交群、微信朋友圈和微信公众平台。三种社交媒体各具特色,腾讯社交群突出群集效应;微信朋友圈体现熟人社交,构建“圈层文化”,微信公众平台实现精准订阅和精准推送,构筑圈层空间。网络社交媒体共振,既是圈层化的主要动力,也是其重要的物质基础。
四、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困境突围的三大向度
(一)宏观上:弱化宗教属性,回归文化本位,再造传播话语
具体来说,圈层化在形成过程中出现层级化,分层传递带来信息屏障,不同层级之间、不同圈层之间的信息交互困难,跨圈层传播则更难实现,甚至出现传播隔阂,话题分离与时空错讹使群落之间难有交集。
……夜深了,明天演出的戏已排练就绪,戏班子的人一个一个接连打起了哈欠。王爷心里似乎也踏实了很多。他让那些人先回宾馆休息,自己留在那里修复一个不小心又伤着的木偶。
微信公众平台是一种一对多的传播模式,它既有类似传统媒体推送新闻的大众传播色彩,又基于用户的个人转发具有人际传播特色,它与腾讯社交群、微信朋友圈一样,是产生佛教文化网络传播“社交圈层化”的媒介因素。用户精准订阅,平台精准推送,微信公众平台不仅传播“圈层文化”、创造宏观的“圈层信息空间”,还在形塑圈层传播生态上起到重要作用。
泰国是众所周知的佛化国家,在佛教主导的文化环境下,泰国着眼于男色消费,将被边缘化的“同志文化”纳入文化产业范畴,创造文化产值。这充分体现出佛教文化脱离宗教属性、回归文化本位是可行的,甚至可以与边缘文化共存,而这也是笔者观点的现实支撑。
弱化宗教属性,回归文化本位,再造佛教文化的传播话语,转变人们的文化心态,将摘掉佛教文化传播的枷锁,给予它更为广阔的传播空间,这是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困境突围的首要前提。
(二)中观上:产业化介入,生活化改造
产业化可以创造奇迹,佛教文化的世俗化改造也在民国初年就已在实践的道路上。剥离宗教属性,将信仰和制度层面上的佛教文化回返寺庙和研究机构,抵制商业化并继续维持“佛法”的清静与圣洁[13]。回归文化本位的佛教文化,或称佛教元素应主动融入生活,服务于生活,进行生活化改造,如今的“禅化生活”“素食”等都是佛教文化生活化改造的阶段性成果。
与此同时,佛教文化也在主动地对接亚文化,现实表现为佛教人物形象的“萌”化、“佛系”生活以及诸如微博动漫视频《一禅小和尚》中诙谐幽默的语言。此外,佛教文化也应竭力进行产业化路径探究,发掘其背后的文化价值和商业价值。基督教文化下的圣诞节、万圣节、复活节都获得商业化、产业化的介入,诞生了一个个商业奇观,尤其是2017年万圣节在中国引发的商业狂欢。同样,佛教文化也具有产业化开发的潜质,产业化将让佛教文化不再是狭小的圈子文化,这是突破“圈层化”的重要切口。
(三)微观:影视先行,场景化体验,连锁餐饮跟进
由于自身的封闭性,网络社交媒体本身就是圈层化形成的重要因素。因此,仅仅依靠网络社交媒体技术的发展、信息内容和形式的调整很难使佛教文化的网络传播突破“圈层化”,而网络传播的“圈层化”同样是现实中佛教文化“圈层化”的缩影。于是,打造“网络传播+影视传播+场景化体验+口腹实感”的复合传播模式或许是突破“圈层化”的可行思路。
不同于网络传播的圈层传播规律,影视传播具有明显的大众传播色彩,其受众基础庞大,产业化模式成熟、收益可观,因此影视先行成为必然。2017年,我国电影产业的票房达到559亿元,增幅达两位数。预计2018年,中国整个影视产业的直接规模有望达到1 250亿元至1 300亿元以上,总体规模则有望达到2 200亿元至2 300亿元以上。[14]且中国已经迈入影视大国行列,具体体现在:产业方面,影视规模化产业全球领先;受众方面,拥有全球最大的受众规模;市场方面,拥有最大的荧幕数量、电视观众和网络用户;竞争方面,竞争主体规模大,竞争激烈;制作方面,设置基地和人员众多,技术设备齐全。[15]佛教文化在中国的影视普遍存在,主要起到思想设置、意境建构的作用,如电影《妖猫传》《失孤》等都因为佛教文化实现了美学跨越和思想升华;《大唐玄奘》更是通过影视传播方式展现了西行求法的壮丽史诗。加强佛教文化的影视传播,或在影视中逐渐增加佛教元素,将使佛教文化突破狭小的圈子包围,实现对“圈层化”在微观起点上的外围突破。
目前全球经济动荡,传统工业制造业发展更为艰难,在此背景下,城市发展会展旅游业就显得尤为重要。会展旅游业的发展可以带动一大批相关产业的发展,实现行业联动,提升行业整合优化水平,进一步优化旅游模式,促进旅游产业结构的转化,从而促进成都市整体的产业升级。
新兴的工作重塑理论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为今后的研究留下了广阔的空间。对本土学者而言,只有扎根中国文化和管理实践,结合质性与定量研究等多种方法,对各类行业和职业劳动者的工作重塑行为及其影响因素进行深入探索和细致分析,才能为构建中国本土的工作重塑理论做出贡献。
如今,场景成为继内容、形式、社交之后媒体的另一种核心要素,空间与环境、实时状态、生活惯性、社交氛围是构成场景的四大基本要素。[16]佛教文化的网络传播若要突破“圈层化”,不妨可以从虚拟的线上环境走向现实的场景,场景可以给人提供眼、耳、鼻、舌、身、意的切实感受。首先,佛教文化应该搭载智媒体技术,通过大数据分析获知大众热爱的佛教文化内容,通过VR/AR技术呈现,使人们通过光影,近距离地接触佛教文化传播的历史真实。其次,打造主题明确且集中的佛教文化场景,可以是小而精致的禅文化体验营、香道馆、佛教主题茶楼餐馆等,也可以是盛大的佛教文化博览会。西安从2014年开始已成功举办四届中国(西安)佛教文化博览会,聚集佛教文化之精粹,展现佛教文化之气象,民众可深入其中进行集中的佛教文化多维体验。佛教文化场景化目前还处于实践的前端,但它的确是佛教文化产业化的一条创新之路,它让普通民众深切地感知到佛教文化不再是圈子文化,它是生活的、民族的,也是世界的。
执行功能是指一个人能独立地、有目的地、成功地实施自身行为的能力,是很多基本认知功能的综合体现,与智力、学习、创造力等高级认知活动密切相关。目前公认的执行功能分类如下:①Gioia等[3]认为执行功能可分为抑制控制、发动、转换、计划、组织、自我监控、情绪控制和工作记忆;②Pennington和Ozonoff[4]认为执行功能具有工作记忆、抑制控制和注意灵活性3个维度;③Collette和Van der Linden[5]从影像学角度将执行功能分为抑制、转换、刷新以及双任务协调4个维度。综合考虑上述分类方法,现从评估工具、执行功能损害临床特征及相关因素等方面对执行功能进行综述。
民以食为天,口腹之欲是人们每天的必需,饮食最具群众基础,佛教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由此出发,开发佛教文化连锁餐饮,在技艺上延续佛教素食古法,主题上突出佛教文化元素,模式上借鉴肯德基、星巴克和喜茶。学习肯德基的连锁经营,并将素食与“油腻”关联,派生出新的素食文化推广理念“只有长安才能让你告别‘油腻’”“告别油腻,才能有‘你’”;对照星巴克的文艺小资,嫁接淡定从容、看破一切的“佛系”文化,推出“给孤独园”佛教主题餐饮小居,抢占中国人的“第三滞留空间”;对比网红奶茶店“喜茶”,从佛教茶典中选取有特色、卖相好、口味普适、具有不同养生功效的茶品、茶食,打造“佛”茶,推广上打出“佛爷从前就喝它”。口腹实感是最直接的体验,民众吃的就是佛教文化,它不再是“独食”而是“群食”。
影视传播、场景化体验、口腹实感都是对“圈层化”的外围破壁,当普通民众对这种可看、可吃、可玩、可体验的佛教文化产生认同后,并利用网络社交媒体转发其状态时,所派生的“圈层文化”则实现了对“圈层化”的内部消解。
五、结论
全球化时代,文化只有在不断地交流互鉴中才有生存空间和存续的可能。历史上,佛教文化与儒、道文化的对话、融合才有如今的气象,然而,战后欧美的佛教移民只将佛教文化放置在圈层内传播,少有对外的沟通交流,导致佛教文化在欧美被边缘化。然而,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却使其置于孤立、封闭的境地,于微观上,阻断文化交流互通的道路;于中观上,阻碍佛教文化的进一步实现产业化;于宏观上,钳制佛教文化突破宗教的樊篱,回归文化本位,开拓更为广阔的传播空间格局。具体表现为身份圈层化、信息圈层化、社交圈层化、话语圈层化。
佛教文化网络传播“圈层化”是现实中“圈层化”“圈层受众”逆推、网络社交媒体共振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主要特点为:圈层孤立、封闭、边界明显;差序格局、结构稳定;新媒介中的“老受众”;“正能量怪圈”与“沉默的自由落体运动”。
基于此,笔者认为应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角度寻找突围向度。从宏观上来看,弱化宗教属性,回归文化本位,再造传播话语,改变民众的文化态度;从中观上来看,应进行产业化介入,实行生活化改造;从微观上来看,应该影视先行,场景化体验,连锁餐饮跟进,打造“网络传播+影视传播+场景化体验+口腹实感”的复合传播模式,来实现对“圈层化”的外围破壁和内部消解。我们深信,佛教文化一定会跨越“圈层”包围,在对外的交流互鉴和对内的文化渗入中推进实现“文化自信”的宏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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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Phenomenon of “Circle-stratification” of Buddhist Cultural Network Dissemination
LI Hong-yan, DU Chao-fan
(Humanities College of 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Xi’an 710021, Shaanxi)
Abstract : Globalization is also a era in which different cultures shine together. In this era, if cultures want to survive and innovate, they must effectively disseminate, exchange and learn from each other. However, the “circle-stratification” of Buddhist cultural network communication makes it in an isolated and closed state, which is specifically characterized by identity circle-stratification, information circle-stratification, social circle-stratification and discourse circle-stratification. Focusing on the phenomenon of “circle-stratification” in Buddhist cultural network dissemination, straightening out the internal relations among the four “circle-stratification”, exploring the causes of “circle-stratification” phenomenon and exploring the breakthrough path of “circle-stratification” predicament will not only help to sustain the vitality of Buddhist culture, but also be an epochal proposition entrusted to the field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by the background of globalization.
Key words : globalization; Buddhist culture; network dissemination; circle-stratification; cultural exchange and mutual learning
DOI: 10.13467/j.cnki.jbuss.2019.03.008
*[收稿日期] 2018-11-05
[基金项目] 西安市社会科学规划基金课题一般项目:西安佛教文化传播生态研究(项目编号:17Z13)。
[作者简介] 李红岩(1969-),男,文学博士,西安工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研究方向:文化传播与技术。
[中图分类号] B94;G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4193(2019)03-056-06
(责任编校 张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