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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各类大学将近4000所,但是,精英大学则是有数的。想上大学的人多了,挤进精英大学的路就窄了。
美国的建国之父、第二位总统亚当斯曾说,任何社会最终都将由精英统治。美国的精英是基于个人的优异品性,在一个开放社会的竞争中自然胜出。现在美国的世袭精英,必须运用家族的经济资源优势,从小对自己进行超强度的训练,保证自己拥有超强的个人素质。而在这种精英教育中,对社会的服务,特别是对弱势阶层的服务,越来越被强调。这就培养了世家子弟的社会责任和对下层的了解和同情。
在1960年代,以哈佛为首的精英大学,开始以学生的学术素质而非家庭背景为录取的主要标准,强调标准化考试的成绩,平民子弟和“贵族”子弟能够平等竞争,SAT的高分比显贵家庭出身更管用。
不知不觉中,随着大学竞争的激烈,精英大学的申请者分数越来越高。比如,波莫纳学院某一年招收的学生中,有1/3在SAT考试的语文或者数学项目上获得满分。戴维逊学院则有1/4的学生的SAT成绩高达1500分以上(满分为1600)。这还是几个精英的文理学院,不是“常青藤”。哈佛、耶鲁学生的成绩就更可想而知了。
社区服务精神成为申请精英大学的重要条件
由于大量学生的SAT成绩都快到了顶,再看分数录取就已经意义不大了。高分只是进名校的一个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在高分之外,必须有其他的课外业绩。结果,美国的中学生们在学期中努力提高自己的学术能力,漫长的夏季则成了他们创造自己的课外业绩的繁忙季节。著名的考试补习公司“普林斯顿评论”,还出版了一本《青少年过暑假的500种最佳方式》,告诉学生暑假是为上大学打基础的关键时刻。
要了解这些中学生的暑期计划,我们不妨看几个简单的例子。
克莱顿是一名科罗拉多州的高中生。她的SAT拿了1540分,几乎到顶。她上个学期通过了5个高级课程的考试,这等于提前修完一些大学课程,使她获得了上大学后免修这些课程的资格。她每个月在一个中学打两天的义工,并在一个饮料店工作,还是学校越野长跑队和网球队的队员。不过,当一个常青藤盟校的录取人员告诉她另一个申请者为竖琴作曲,并出售自己的光盘资助慈善事业时,她马上坐不住了。她用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钱,跑到了秘鲁,帮助当地人油漆学校建筑、收割小麦、组织清理垃圾。结果,当年她虽然没有进“常青藤”,却被几个精英名校录取。
戴利是一个来自马萨诸塞州的18岁的高中应届毕业生。夏天,他跑到印度,用3周时间在那里设计英语课程,又花了3周时间旅行。另一个来自新泽西的高中应届生杰曼则到印度教英文、建足球场,做其他一些“值得做的小事”。弗里德曼是来自曼哈顿的高中应届毕业生。她申请时提交的文章写的是她越南旅行的经验。她还到斯洛伐克和坦桑尼亚进行社会服务,并由此决定从事非洲研究。她还为国际特赦组织工作过。这些国际经验,使她被几个大学看中,虽然她还在等自己首选学校的录取通知。
不仅是高中应届毕业生,一些更小的学生也开始为了进名校而提前行动。来自纽约州的科恩年仅16岁,却要到非洲的塞内加尔工作4周,照顾艾滋病患者。然后她马上飞回美国,到耶鲁大学参加青少年艾滋病大会,提出自己的“艾滋病行动计划”。可现在离她申请大学还有18个月之遥。
巴拉茨是来自加州的一个14岁的女孩,还没有参加SAT考试。不过,这个夏天她要到Georgetown University上一个5周的医学课程,并观察心脏外科手术。
这些努力,无非是针对精英大学的要求而去。一些大学的录取人员明确地说,他们要看申请者在社区服务方面的创造精神。美国的一些高中,甚至把社区服务当做毕业的一个条件。而参加一个暑期计划,到发展中国家当义工,常常消耗一个学生7000多美元。而这个钱不少是这些孩子自己打零工挣来的。
利用“空缺年”的时间从事社会服务
暑期计划毕竟很短,有时不足以建立惊人的履历。这就使“空缺年”计划大为流行。“空缺年”,就是学生在高中毕业和上大学期间,打一年义工,从事社会服务。美国的孩子如果想进的大学没有进去,就相当于中国的孩子高考落榜。在中国高考落榜后,要复读,要继续背那几道题,这些美国的孩子,则跑到贫困社区志愿服务,或者到国外旅行,开阔眼界,使自己变得更有竞争力。哈佛大学录取与奖学金部的院长菲茨西蒙斯承认,有时经过这一年,同样的学生就变成一个更理想的录取候选人。
努涅斯本来就读于新罕布什尔的一所大名鼎鼎的精英寄宿学校,但因为吸毒被学校开除,当年申请了9所大学全部落选。结果,他花了10个月的时间,到阿拉斯加为红十字会工作,证明自己成熟了起来。结果,来年再度申请时,原来拒绝他的芝加哥大学录取了他。
佩布莱斯则是个无可挑剔的高中毕业生,顺利被哈佛大学录取。但是她已经被紧张的学校生活弄得对读书没有胃口,于是决定推迟入学,先参加一年的海外课程:在法国的一个家庭学习法语,到墨西哥学习帆船驾驶,最后到秘鲁的学校和印度的孤儿院打义工。
可想而知,能够干这些事情的,大多是来自富裕家庭的孩子,他们花得起这个钱。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花钱积累的这些经历和训练,大多数是在为下层社会提供服务中完成的。一些最热门的暑期计划,就是组织他们去发展中国家扶贫。所以,尽管目前的大学竞争对富家子弟有利,但这些富家子弟只有通过接触和服务下层来培养自己才能有竞争力。一位大学的录取人员公开说:“如果你来自弱势家庭,艰苦奋斗,即使SAT分数低一些,我们也可以考虑给你机会。如果你是来自富裕家庭,已经在生活中获得了一切能够获得的机会,那么高分本身并不能说服我们再给你一个机会。”所以,精英家庭的孩子想胜人一筹,就得加倍努力。用一个学生的话来说:“你不是橄榄球明星,不是少数族裔,你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上私立学校的蓝眼睛的白孩子。你得想办法让人家觉得你特别才行。”
只要大学录取有激烈竞争,中学教育就不可避免地要围着高考的指挥棒转。中国是如此,美国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大家培养精英的理念有所不同。在美国,富裕家庭的子弟,要通过参与基层社会来完成自己的精英教育。从“二战”以来,几乎每二十年,美国的高等教育就对精英子弟提出新的挑战,逼着他们不断地适应,无法故步自封。如今全球化的浪潮排山倒海。美国精英家庭的孩子,不少十三四岁就开始计划上大学,十五六岁开始就周游世界,到发展中国家锻炼,成为全球社会的一个积极参与者。虽然贫富分化、教育资源分布不均的问题还远没有得到解决,但是,许多富家子弟为了上大学参与了这些暑期和“空缺年”的课程,改变了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了解了不同阶层人们的生活。结果,他们没有变成势利的特权阶层,而是成为有责任感的社会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