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理论的多元化路径分析
——以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的质性研究为例
刘电芝1* 卢 凤1，2,*许定远1
(1.苏州大学 教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2.泰州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泰州 225300)
摘 要 ：多元化路径分析就是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对收集的质性资料进行归纳编码，主要方法有要素分析法、过程分析法和水平分析法，或者将其中两种、三种路径结合进行分析。多元化分析路径可充分挖掘资料，是揭示更多元、更丰富信息的一种有效分析路径。以青年夫妻的冲突应对方式为例，运用质性研究范式，基于粗糙集理论的知识分类观点，可以探索扎根理论质性研究的多元化分析路径，以进一步丰富和推动质性研究。
关键词 ：扎根理论；质性研究；多元化路径分析
一、问题提出
扎根理论是质性研究的经典范式，是通过研究者不带理论假设的观察，对观察到的一手资料进行逐步归纳分析，形成三级编码，并最终上升为理论的一种研究方法。[1]这是一种自下而上建立理论的方法，在信息分析基础上进行核心概念(要素)的提取，其关键特征是建立新的概念与思想。这种提取可以反映研究主题的全貌，但是它又损失掉了很多信息，没有充分利用信息、挖掘信息，这是质性分析的一大损失。研究的生命力在于不断创新，研究方法亦是如此。刘电芝教授科研团队通过多年质性研究，受逻辑学的粗糙集理论“知识就是分类”思想的启发，探索了扎根理论质性研究的多元化分析路径，通过不同的研究路径对质性资料进行不同角度、不同层面的归类分析，以期实现对原始资料的充分利用和挖掘。
19世纪80年代初期，波兰学者Pawlak提出粗糙集理论，主要应用于对不完备数据进行分类分析。[2]该理论在发现数据间关系和信息提取方面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因此在信息提取和数据挖掘中获得了广泛应用。[3]该理论将知识视为一种基于信息颗粒、基本集之间的关系分析的分类能力，将分类理解为在特定空间上颗粒的等价关系，而等价关系实现了对该空间的划分。该理论中的一个重要基本概念是信息颗粒(Information Granules)，即信息的最小单位。那些差别较小、具有相似性的信息颗粒之间的关系称为不可分辨关系，这一关系是定义概念的基础。由这些具有不可分辨关系的信息颗粒组成的集合称为基本集(Elementary Set)，对基本集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推理，进一步形成上位概念。可见，粗糙集分析就是利用已有不完备的、不精确的信息，从中抽取相似信息形成概念(类别)，实现数据简化的同时，揭示隐藏的规律。[2-3]基于粗糙集理论的分类知识，对最小信息颗粒的不同定义可以帮助我们得到不同视野、不同角度的分类，从而获取不同的知识。
粗糙集理论的这些理论思想与质性研究的哲学基础不谋而合，同时为质性研究的资料分析和理论生成提供了新的路径。基于此，本研究团队提出质性研究的多元化路径分析法，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对质性资料进行归纳编码，如要素分析法、过程分析法和水平分析法，或者将其中两种、三种路径结合分析。要素分析法即指根据特征典型性对信息颗粒、基本集进行归纳，形成“要素”概念。过程分析法按照事件发展过程进行分类整理，形成阶段要素，体现不同阶段的发展状况。水平分析法通过水平、层次的高低对信息颗粒进行划分，形成不同水平概念。要素分析重在呈现重要特征，过程分析则重在呈现发展变化特征，水平分析重在提出鉴别特征。
为了便于理解扎根理论质性研究多样化的路径分析，我们借助本团队最新研究“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的多元化路径分析”来说明此分析路径，以进一步丰富和推动扎根理论质性研究。
大概很少有人主动找老太太说话，老人家絮絮叨叨地说了良久。小熊却不再有耐心做翻译，老太太无可奈何地在小熊屁股上一拍，由他了。
本研究采用深度访谈的方式进行资料收集，采用扎根理论对资料进行编码分析。研究采用非概率抽样法的方便抽样和以信息饱和为准则的滚雪球式抽样方法选择访谈对象，边访谈边进行一级编码，并根据一级编码饱和的原则决定是否继续访谈新的受访者，最后共完成24位访谈者(男性11人，女性13人)的信息收集。在资料分析的过程中，遵循原始资料驱动为主、建构主义方法解释为辅的基本原则，并以要素分析、水平分析、过程分析、过程性水平分析为具体分析路径。原始资料为驱动指不带理论假设地进行资料分析，以建构主义方法进行解释，即对资料的归纳和总结基于研究者的主观建构，如水平和过程的划分就是依据研究者的主观经验。三种分析路径具体指按照性别进行要素分析，归纳不同性别的高频应对方式或典型应对方式；根据冲突前、冲突中及冲突后三个阶段来进行过程性分析；根据应对效果，将应对方式分为积极和消极两个水平。为了使研究结果更具推广和应用价值，为读者提供具体参考，研究者进一步将过程和水平分析相结合，分析冲突不同阶段中的积极、消极应对方式。
二、不同路径分析结果
(一)应对方式的要素分析
1. 要素分析结果
要素分析强调信息的典型性，因此，本研究先将文本资料中与主题相关的信息标出，确定参考点；然后根据各级指标中包含参考点的个数作为其典型性指标，针对男性和女性受访者的编码资料，分别提炼参考点男性185个，女性264个。在此基础上进行三级编码，形成一级编码男性51个、女性54个，二级编码各12个，三级编码各6个。根据男性三级编码涉及参考点的数量，即典型性，从高到低排序，得到男性和女性不同的应对方式要素特征，见表1。
根据男女应对方式三级编码涉及参考点的比重，男女性别差异主要体现在尊重理解、对抗、自我提升与主动和解这四个三级编码方面。在尊重—对抗维度上存在差异，女性更倾向于采用对抗对方(争吵、指责、掌控)的方式应对冲突，而男性更偏向于采用接纳对方(尊重和理解)的方式来应对冲突。
在升华维度上体现出女性优势，女性更善于向内反省，表现出更多的自我提高倾向；而男性在矛盾冲突中的和解主动性高于女性，男性更倾向于主动退让和解、包容忍让。
质性研究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比较分析，因此，即使从参考点的比例上看，在“回避”与“不作为”两个三级编码上不存在性别差异，对“回避”涉及的一级编码进一步分析比较发现，虽然男女的涉及参考点数量上相似，但从内容上看，女性倾向于短期的回避行为，而男性更倾向深层回避，即回避关系。在“不作为”这一三级编码中，男性与女性在量和质上均具有相似性。
本研究结果与已有研究结果存在相似，如夫妻冲突中男性更多使用回避策略[4]，而女性更多使用抵制、言语和肢体攻击[5]，本研究较之更细致和深入，如发现男性的回避更多是关系回避，但对伴侣的内在尊重值得肯定，女性更多攻击之余亦更愿意在夫妻关系中成长。
表1 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基于性别的要素分析
续表
2.基于不同性别应对方式要素分析的建议
(1) 女性宜少一些指责与掌控，多一些接纳与尊重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因此，提高经济水平亦是预防冲突的一种措施。有男性受访者表示经济条件差容易导致各方面的矛盾，也会引发夫妻间的冲突，因此，要努力提高家庭经济水平，提升自己赚钱的能力，这样也许能从根源上避免一些冲突。
由于中国人的集体主义传统，中国夫妻在婚姻中更加注重彼此之间的相互联系，给予彼此的独立空间较小。主要表现为他们喜欢干涉对方，希望对方的行为符合自己的意愿。但是丈夫或妻子首先应该是独立自主的个体，然后才会有良好的夫妻关系，因此，夫妻之间的良好关系是建立在双方自主基础上的，双方应当相互尊重，给彼此空间。
相比较而言，男性表现出更多的对伴侣的接纳态度。尊重对方，重视对方的需要，是男性提及较多的两点。其中包含丰富的内容，如互不敷衍，认真对待彼此的事务，在做出一些改变或决定时提前相互通报，在亲友面前称赞对方的优点，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做更多的家务，了解对方的偏好等。一方面，在婚姻中，夫妻双方都希望获得对方的尊重，获得尊重的个体感受到更高的婚姻满意度。[7]另一方面，当代社会提倡男女平等，这使女性对平等有更多的要求，希望获得男性更多的尊重，真正考虑到她们的需要。因此，对于这方面做得比较好的男性来说，婚姻冲突有效减少。
重视彼此的需要，就是要互相观察和理解，为对方做一些具体的事情，比如多做家务，了解对方的精神喜好，观察对方的情绪，等等。例如，有人说：“我基本上做了所有这些琐碎的事情，因为她工作真的很累。为了避过高峰时间，她们公司会在早上7点上班，所以冬天时，常常天还没亮就要去上班，所以很烦躁。”或者提到：“这意味着你必须了解她的一些生活，包括她读的书籍和文章那些。如果你对她了解得更多，这两个(人)就会尽量在一个层面上交流。这是目前较好的方法。”等等。
中新社报道，国家医保局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打击欺诈骗取医疗保障基金专项行动“回头看”。“回头看”聚焦三个重点领域：一是医疗机构，二是零售药店，三是参保人员。
有些男性采用关系疏远的方式去应对冲突，主要表现为不主动联系对方，或不回应对方，不把夫妻关系放在首位，不与对方聊心里话，甚至认为自己是一个演员，在与对方相处的过程中只是在扮演着一些角色。例如，有男性说：“我自己是一个演员，我媳妇也是演员，事实上，我们都是演员。”男性这种情感和行为上与妻子间的疏离，会让妻子感到陌生与距离。婚姻关系意味着对彼此的亲密与忠诚，相互的情感交流是婚姻双方的责任与义务。双方应意识到亲密是婚姻中的重要因素，如果缺乏亲密感，很容易引发冲突。夫妻双方应当通过语言、肢体动作或者行为表现来进行沟通和表达亲密。
3.每个队员摸一次，摸球时不准看，每次摸球后都要放回箱子，负责拿箱子的同学晃动箱子，使球混合均匀，接着再摸，摸出红球多的为胜。
如何增加内在亲密感，一些访谈参与者给出了很好的建议，如可以通过常一同出去走走、记住重要的纪念日等方式增加生活仪式感。生活仪式感主要是指针对一些重要节日、生日或者纪念日的较为正式的庆祝活动，而生活仪式感的缺失会让女性感到失望。比如，有女性提到：“即使是情人节之类的节日，他也不会想到说夫妻两个出去吃饭之类的，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平淡了。”
(3)男性宜多给爱的拥抱，女性亦应主动示好
人类是在亲人的怀抱中长大的，拥抱对人类意味着包容、接纳和亲近，因此，拥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会有效地安抚情绪，表达亲密、信任和支持。如 “我真崩溃了，生气了，他会来抱抱我，给我安慰。”但男性平时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应对方式的价值，如 “我就经常吵，我说你每次都这样子，我生气的时候你才会这样抱抱我，顺着我，我不生气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的”。因此，男性在冲突过程中或冲突之后都可以用拥抱这一方式去缓解与爱人的冲突，在平时用这种方式亦可以增强双方的亲密感。
桐庐县气象台7月27日16：46发布雷电黄色预警信号:“受对流云团影响,目前桐庐县百江、瑶琳、钟山、富春江、新合、凤川等乡镇街道已出现雷阵雨天气。预计今天下午到夜里桐庐县仍有分散性的阵雨或雷雨天气,雷雨时短时雨量大,并伴有强雷电和雷雨大风等剧烈天气,请注意加强防范强降水可能引发的山体滑坡、小流域山洪等次生灾害”。
女性强调积极反思、相互妥协与间接和好，男性强调主动和解与自然解决。女性冲突后的主动和解行为较少，表现出更多的被动行为，她们思想上有更多的自我反思，行为上等待男性来和解。女性也可以在行动上主动一些，如有女性说“有的时候我会跟他撒撒娇，女人嘛，天生就这样，(事情)也就过去了”，用一点“柔情”的功力，就能有效地解决冲突。
(二)应对方式的过程分析
1. 过程分析结果
一是成果质量因素的影响。科研成果本身质量的高低，以及成果所隐含的应用价值的大小直接影响到科研成果的转化程度。成果质量对转化的影响主要通过其是否易转化，可操作性和接受性体现出来。如图2所示：
要素分析能帮助人们找到典型特征，对问题表象与本质做出很好的描述，但其结果偏向于静态呈现，对原始资料中的变化性、动态性和发展性信息呈现不足。在访谈过程中，访谈对象常常使用“开始”“后来”“最后”等体现进程变化的词语来描述冲突应对，对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进行过程性分析有依据，且有必要。因此，研究团队进一步对资料按过程分析路径进行动态探讨。
夫妻之间的冲突常常是循环往复的，这次冲突后的处理可能是下一次冲突的冲突前应对，因此，本研究对应对方式的过程分析，分为冲突前、冲突中和冲突后。若冲突的应对方式可能导致新的冲突产生或者有利于减少可能的冲突则归为冲突前应对；在冲突事件发生过程中的处理则为冲突中应对；若应对行为发生于冲突事件之后，且偏重于针对冲突的解决则归为冲突后应对。
通过过程分析路径，形成冲突前、冲突中和冲突后三个三级编码，见表2。从过程分析结果来看，不同阶段的应对方式存在差异，不同阶段的不同应对方式影响冲突的发展趋势。若冲突前应对恰当，则可避免后两个阶段冲突的出现；冲突中应对合理，就能有效防止冲突升级，或者冲突直接得到处理，则无须冲突后的应对。
对于新造林林地，加大抚育管理的力度，加强抚育管理措施，包括除草、松土和施肥等方面[12-13]。有些林地仅荒芜一年，全被灌木杂草占据，这对油茶生长极为不利，加强此方面的作业力度，刻不容缓；对于一些难于用药除去的灌木，需要相关器具或人为挖除。在部分老林和低产林方面的抚育管理力度也需加强。
2. 基于不同冲突过程比较分析的建议
冲突过程中不同的应对方式选择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如疏远夫妻关系并不会真的减少冲突，相反会诱发冲突发生；而主动提升自己的能力，从内心尊重接纳对方，则能有效预防冲突的发生。在冲突发生过程中，有效地控制情绪，共同回忆过去的美好，将会有助于冲突的解决；而借助外力来解决夫妻冲突，则可能会事与愿违。冲突事件结束后，夫妻双方就冲突事件理性探讨将会促进冲突的真正解决。
(1)将冲突的应对放在冲突之前
检测子宫上皮细胞游离亚铁原卟啉与人类乳头瘤病毒在宫颈癌筛查中的价值……………………… 谢珍 邢娟 石杨杨 等（2）168
前文中针对婚姻中男性和女性的建议，如多尊重接纳对方、对亲密关系的投入等都是有效的冲突前应对。此外，多了解婚姻的科学知识、有效地提升经营婚姻的能力、提高家庭经济水平等对预防冲突的发生而言也是有效的措施。
公募体育基金会受体育行政部门的主导，更倾向服务于体育系统的教练员、运动员以及体育部门直接管理的各运动项目。例如，国家体育总局主管的中华全国体育基金会就十分重视教练员、运动员的培养和保障及各运动项目的发展等问题，主要设立的公益项目有运动员保障专项资金，优秀运动员伤残互助保险，国家队老运动员，老教练员关怀基金，退役运动员创业扶持基金及乒乓球、篮球、登山运动、健身气功等运动项目专项基金。非公募体育基金会因其独立性、灵活性较强，服务对象主要为社会性较强的体育公益活动、体育公益宣传、体育赛事支持、群众体育开展、体育产业等[3]。
提高婚姻经营能力是指主动学习关于婚姻如何何经营，夫妻关系中如何与对方相处等知识，如有人提到“在这些冲突中摸索来的，自己总结的一些经验”，或者“自己学习，主要是阅读，听一些管理讲座，一些关于人性的课程，还有一些来自《圣经》，一些西方的生活价值观，也会读一些我们东方文化的书籍”。
表2 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的过程性分析结果的三级编码
根据婚姻结构性理论，父权文化背景下，女性更容易在婚姻中扮演要求者，在冲突解决过程中亦体现出这一角色特征，女性会通过敌意或防御的方式影响配偶[6]，常见的表现形式有指责、控制欲等。本研究分析结果显示女性在夫妻冲突中更多采用争吵指责、试图掌控对方的方式来应对。这些方式可能会暂时性地满足女性的心理需求，如得到情绪的宣泄、获得掌控感等，但从冲突的应对来看，存在潜在的风险。
而有些做法却容易诱发冲突的产生，如猜对方心思或者要对方来猜自身的想法。如有女性提到“很多时候我不想讲，有的时候他不懂我生气的原因，但我觉得你应该能想到，应该能懂的”。也就是说女性希望对方有读心术，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应该能了解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果男性“读”不了自己的心，就会引申为爱得不够，会生气甚至愤怒。另外，猜测通常是自己主观看法的再现，常常引起误会。如有女性提出“他似乎不会把我猜得很生气，但我总是会把他猜得更冷漠”。任何人都不会有读心术，相互坦诚直接的沟通才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法宝。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冲突，夫妻之间应该相互坦诚地沟通，有想法应该清楚地表达出来而不是让对方猜测。例如“我觉得比较积极的就是把情绪都表达出来，不要藏着掖着，或者是明明很生气，但表面上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两个人都要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让对方知道，这是一个好的(方式)”。
(2)冲突中应少争吵或冷漠，多回忆美好
有一些青年夫妻在冲突过程中一定要争个对错，相互辩论较劲，不退步不让步，坚持自己是对的，这样会让冲突升级，加剧冲突。例如“如果我能让着她一点，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主要是在语言和一些行为表达上可能没有低姿态吧”。相反，冷漠意味着避免对话和交流，不争论也不作解释，这种冷暴力行为会引起对方的愤怒，并通过更剧烈的冲突来寻求回应。例如“我越不理她，她看起来就越生气，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她就更生气，以为我是懒得和她讲话”。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当冲突发生时，正确的方法是适当地做出反应，既不固执坚持，做过多争辩，出现过激行为，也不保持沉默，表现出漠不关心。
翻旧账也是一种容易激化冲突的行为。例如“就是翻到上大学时候的旧账。他上大学的时候总是玩游戏，现在，在这个年龄，他还是就知道打游戏。他不上进，家里人也帮不了我们什么，以后日子怎么办呀？”当冲突发生时，翻旧账会让对方觉得你是无理取闹，是在揭短，出于自尊，会更激烈地对抗，为自己的言行辩护。
1.双路径分析结果
另外，前文提到的拥抱也能在冲突过程中起到快速缓解冲突的作用。例如“你来跟我只要说一句软话，道个歉啊，然后或者你抱我一下，我可能就可以释怀”。
本文方法的偏好信息处理集中于设计变量空间这一范围。近年来，各种基于偏好的进化多目标优化算法[22]已经得到发展，这些算法的特点是集中对目标函数空间中设计人员感兴趣的某个区域进行搜索，其优点是减轻了计算负担，避免设计人员分析不期望的解。本文方法的另一个扩展方向是与这类基于偏好的算法相集成，进一步减轻设计人员的认知负担。
不能适度忍让包含两个含义，要么过度忍让，要么丝毫不忍让，这两个极端都是极易诱发冲突的因素。过分忍让会让对方意识不到矛盾的存在，会更加“我行我素”，导致矛盾不断积累，一旦爆发出来威力就很大；一点都不忍让则可能使冲突更加升温，冲突更频繁发生，同样给夫妻关系带来伤害。前者导致冲突强度大，后者导致冲突加剧、频率更高。
青年夫妻由于各种原因极易出现冲突，冲突对婚姻也存在积极意义，Cloven和Roloff 认为如果夫妻之间平常交流较少，生活中的烦恼日渐堆积，又没有通过冲突表现出来，他们会越来越不满意自己的亲密关系[9]，冲突会起到促进沟通和交流的作用。冲突后的应对决定婚姻是保持悲惨现状，还是出现积极转变，但其重要性并未得到重视。[10-12]在冲突发生之后，如果夫妻双方能够重视问题的解决(包括主动学习婚姻知识等)，有包容共情的态度和主动自我反思调整的意识，那么冲突就能起到积极的作用。如果夫妻在态度上不重视问题解决，就不会积极反思和学习改进，也不会思考发现各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在重视的前提下，从对方的角度思考，主动反思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这样可以避免已经发生的冲突再次发生。许多夫妻经常因为同样的事情和原因反复出现冲突，就是因为没有反思，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改善自己的应对。
冲突后的应对也有一些具体的操作技巧，如有冲突当天解决、间接方式和解等。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就是提醒人们冲突解决不能拖。时间拖长了，很容易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恶化冲突，或者影响冲突的解决。例如 “另一个好的经验是事情发生的当天处理好，不要拖延，不要把事情留到第二天去(解决)”。间接和解主要是指通过开玩笑、撒娇、找对方说其他事情或者在微信中发送一些链接等间接方式和好，如“后来，我会开玩笑，讲笑话给他听”。
但有一些冲突后的应对方式可能会放大冲突的消极影响，如前文所提到的有男性为了避免下一次冲突而疏远关系，或者回避解决。例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的影响慢慢就淡了，但事实上，这件事没有解决，它只是深深扎根在我们的心里”。回避问题解决从表面上看，冲突似乎平息了，但由于分歧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类似的冲突会在后来持续发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冲突强度可能会累积，导致冲突更剧烈。
CA是石膏与三氯化铝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成的，在加入水泥后，CA增强剂与水泥水化产物发生反应，生成大量的结晶矿物质，其作用机理如下：
(三)应对方式的水平分析
2. 基于水平分析结果的建议
(2)男性宜多一些亲密关系的投入，少一些回避和疏远
1. 水平分析结果
通过各应对方式对冲突解决的影响效果进行分析，将应对方式划分为积极、消极和介于两者之间三种水平(三级编码)，并各自从情绪、认知和行为三个方面进行二级编码，结果见表3(为了行文的简洁，仅呈现典型一级编码)。
他们第一次约会，约在了公司楼下的小茶馆，下班后如芸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后，许元生才匆匆赶到。如芸知道他下班从来没有正点，故意装出气呼呼的样子，“你怎么才来？”
表3 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水平分析
在访谈过程中，访谈对象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应对方式是不是恰当，还有哪些好的应对方式可以学习借鉴，因此，我们从应对方式的水平层次上进行鉴别区分。
在针对要素分析和过程分析结果的讨论中，我们已经充分讨论了具有绝对积极意义和消极意义的应对方式，这一部分将重点讨论那些介于积极与消极之间，用之得当就是积极，否则就是消极的应对方式，如相互妥协、外人介入和忍让。
(1)冲突解决不应止于相互妥协
相互妥协是出现频率较高的一种应对方式，比如有访谈对象提到“我们两个心照不宣地妥协了。我和他再次吵架，他做出一些妥协，我也做出一些妥协，这样两个人就不会再纠缠这些问题，事情就过去了”。相互妥协在中国文化中是被鼓励和提倡的，但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高层次的解决问题方法。Brehm等将冲突结束划分为五个层次水平：分离、征服支配、相互妥协、整合一致及结构性改善 。[13]相互妥协意味着双方都降低期望，从而找到解决冲突的替代方法。在这种情况下，夫妻双方的利益都降低了，双方均不能完全满足，但也并非空手而归。这是解决冲突最常见的方式，也是积极解决冲突的基本层次。在夫妻冲突应对中，应考虑向更高层次发展，如整合一致，即创造性地灵活满足双方最初的目标。冲突解决最理想的层次是结构性改善，即夫妻双方不仅满足各自最初的目标，还从中得到学习、成长和提高，促进夫妻关系向积极方面发展。这一点可参考前文关于冲突后如何使冲突积极意义最大化的做法。
(2)夫妻冲突应靠夫妻双方去解决
“互联网+”视阈下广西高校教学资源共享现状及策略研究……………………………………… 秦子惠 周永超 林 浩（2/70）
冲突发生之后，父母或朋友适当介入或者调解能起到某种缓和作用，例如 “事后我妈妈就说，你们以后也不要为小事情老吵了，大家都多让一让，两口子没什么大事情，生活过好了才是重要的，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但更多的情况是，当外人介入后会使问题更复杂，父母的介入反而加剧冲突，由于夫妻冲突的诱因等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情，父母并不知道来龙去脉，正在冲突时，父母参与进来之后，冲突的力量和性质都发生了变化，更容易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例如“当她(指婆婆)冲进来之后，我们就吵得更凶了，我觉得他们一家人来对付我”。因此，冲突过程中外人的介入是不可取的，冲突后可适当听取外人的意见，但外人介入太深，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3)忍让要适度
(3)冲突是否存在积极意义取决于冲突之后的应对
另外，需要区分的两个概念是忍让和包容。忍让通常指被动地隐忍，会导致内在怨气的积聚；而包容是主动地接纳，是在理性基础上的选择。因此，夫妻冲突中，夫妻双方更应该在相互沟通的基础上彼此包容，而不是仅停留在忍让的层面上。
(四)过程与水平相结合的双路径分析
冲突过程中，缓解冲突的有效途径相对单一，主要是主动平静和停止争吵。在这里，我们关注的是一种较好缓解冲突的方法，即积极的情感表达，Driver和 Gottman研究显示，在冲突过程中是否能积极情感表达能显著预测夫妻三年后是否离婚。[8]积极的情感表达中一个值得参考的做法就是共同回忆一起经历过的美好的事情。如“后来，我们会谈我们的感受和想法，然后会回忆起以前的好，所以我们没有分手”。“我们还谈了一些我们以前在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感觉能一起走到现在也不容易。这样，从吵架变成了感情更好。”当夫妻发生冲突时，很容易翻旧账，讲对方的不好，这时我们看对方的角度是单一且狭隘的，看不到对方的优点，想不起生活中的美好。如果夫妻在冲突和争吵中，从指责、翻旧账逐渐过渡到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看彼此的角度会变得更加积极和正面，这对增强夫妻感情是很有帮助的。
由于工艺材料的特殊性和陶瓷本身的细腻、白净、如玉的质感，陶瓷创作时就应该充分发挥和体现陶瓷的自身优点，若表现油画、版画效果，要搞陶瓷干什么，不如去画油画、版画好了，陶瓷上也达不到油画、版画特色和理想的色彩，尤其是某些作品不结合陶瓷工艺的特点，且破坏了陶瓷的质地美，更是不可取。
相对于单路径分析，双路径分析结果更为细致、具体。本研究同时从过程和水平两种路径对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进行了分类分析，可以揭示更丰富的结果，为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提供更多、更具操作性的参考建议，结果见表4。
表4 应对方式的双路径分类
根据表4针对不同冲突过程中的不同水平应对，形成应对方式的动态模型，从动态模型可以看出各应对方式产生的可能结果(见图2)。图2显示，各个冲突阶段均可有效应对冲突，而仅冲突后应对方式为无效型时才会最终导致冲突应对的失败。冲突后短效型应对方式的效果则取决于冲突事件的性质。
图2 应对效果动态模型
注：图中实线经过各结点后均指向“有效应对”，虚线最终可能指向“应对失败”。
2. 冲突应对方式效应的动态性
从冲突应对方式应对效果的动态模型可看出，达到冲突应对成功的路径有很多，只要我们在冲突应对的任一个环节采取有效措施都能成功应对冲突。如有些女性在冲突发生时喜欢宣泄性表达，但冲突后能主动反思调整，那么从冲突解决的角度来看，也能达到有效应对，如有女性在与丈夫冲突后会反思“我觉得他这样想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行为上会主动“做些妥协”，并就引发冲突的事件与丈夫进行理性沟通。又如男性平时“没有什么生活情趣”可能触发冲突的发生，但当发生冲突时能“先冷静下来”，并主动“多做点家务”示好，如此，也是冲突的有效应对。
模型中冲突后短效型应对方式值得探讨，短效型可能达成冲突成功解决，也可能导致冲突应对失败，这取决于冲突事件的性质。冲突事件背景会影响应对方式的效果[14]，如当夫妻面临需要改变的严重问题时，保持对关系的乐观看法会削弱满意度[15-16]，对问题解决带来负面影响。如果冲突事件是由情绪化的或随机的生活小事件导致的，那么只要情绪转好则冲突解决，例如“我们两个就是生气了不怎么说话，不过我心里还是想跟她说话，但是那个不说话的时间间隔也不长，一般都是一天两天。基本上就是有其他什么事情触发一下，就又开始讲话，又好了”。在日常生活中，这种处理冲突的方法还是非常普遍的，特别是在一些小的冲突中，可能夫妻双方开口向对方说话、外人打个圆场或者可能情绪平静之后自然就和好了。若冲突事件为深层次的，会有后续的影响，那短效型的应对方式则可能是失败的，因为负面因素依然存在，冲突可能再次发生，进而对婚姻关系产生负面影响。
无论冲突前或冲突中采用何种应对策略，只有冲突后应对失败才会导致冲突应对的最后失败。因此，冲突后应对至关重要，冲突后应对应尽量体现冲突的积极意义(见“冲突是否存在积极意义取决于冲突之后的应对”部分讨论)。
三、多元化路径分析的特点与优势
本研究基于不同性别冲突应对的要素分析结果，对男女应对方式的特点进行区分，并针对不同性别提出应对方式改进建议。另外，质性研究还能在量化无差别的基础上，对信息进行文本内容比较，发现性别差异特征，体现了质性研究的比较分析优势。
将冲突的应对按冲突过程分为冲突前、冲突中及冲突后三个阶段来分析，这样分阶段分析的最大优点在于能够看到各应对方式对冲突带来的发展变化。此外，考虑到不同的应对方式可能带来积极效果也可能带来消极效果，因此按水平分类提炼可以帮助读者对自己的应对方式进行优劣层次的鉴别区分与改进。而从冲突过程和水平角度两维度的划分，更具体细致，更有针对性地提供了不同阶段的应对与启示，这些分阶段分水平的应对方式更具有针对性的指导应用价值。
上述多角度挖掘信息的分析方法流程简洁明了，简单可行，利于研究新手操作与掌握，能充分利用收集的资料，提高质性资料的多角度分析水平。此多元化的新分析思路是基于扎根理论要素分析基础上的进一步发展。经典的扎根理论质性分析的不断发展必将迸发出更强的生命力，成为质性研究中经久不衰的一支艳丽开放的花朵。
四、小结
扎根理论的多元化分析路径利于充分挖掘资料，是揭示更丰富性信息的一种有效分析路径。
要素分析结果提示我们，夫妻双方应各自克服心理行为惯性，男性应更积极投入亲密关系，女性应更多接纳和理解。过程分析则提示，冲突前努力提升自我，积极投入亲密关系；冲突中克制情绪，尽量积极表达；冲突后理性分析，反思调整，是应对冲突的理想模式。对应对方式的层次进行水平划分，则促进人们对应对方式的反思，进而做出调整，促进应对水平提高。过程与水平相结合的分析路径能展示出不同应对方式对冲突发展的动态影响。
中国青年夫妻冲突应对方式的多路径质性分析，能从不同视角提供积极的应对模式，给青年夫妻一些处理婚姻冲突的更有针对性的建议，并能为临床家庭治疗和夫妻关系治疗提供借鉴，最终有助于提升人们经营家庭和婚姻的能力，促进家庭幸福和婚姻和谐，进而为社会稳定贡献一份力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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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ersified Path Analysis of Grounded Theory ：Taking the Qualitative Study of the Coping Styles of the Conflicts Between Young Couples as an Example
LIU Dian -zhi 1LU Feng 1,2XU Ding -yuan 1
(1.School of Education,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Jiangsu 215123， China;2.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Taizhou University, Taizhou Jiangsu 225300， China)
Abstract ：Diversified path analysis is to induct and encode the collected qualitative data from different angles and different layers, for which the main methods are element analysis,process analysis and level analysis,or the analysis method with two or three paths combined. Diversified path analysis can fully exploit data and is an effective analysis path to reveal richer and more diversified information.Taking the coping style of conflicts between young couples as an example and applying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paradigm,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application of diversified path analysis 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 and the knowledge classification perspective of the rough set theory in order to further enrich and promote qualitative research.
Key words : grounded theory; qualitative research; diversified path analysis
作者简介 ：刘电芝(1955— )，女，河北文安人，博士，苏州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心理学会心理学质性研究专业委员会主任，主要从事教育心理学、心理学质性研究；卢凤(1981— )，女，江苏泰州人，泰州学院教育科学学院讲师，苏州大学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育心理学研究。
基金项目 ：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家庭冲突应对方式对家庭功能影响的质性研究”(项目编号：2018SJA188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中图分类号 ：G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7068(2019)01-0023-12
*通讯作者： 卢凤，E-mail：33762001@qq.com;刘电芝，E-mail:dianzhiliu@foxmail.com。
收稿日期 ：2018-11-20
DOI ：10.19563/j.cnki.sdjk.2019.01.003
[责任编辑 ：杨雅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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