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裔特朗普选民”与美国2020年大选论文

“西裔特朗普选民”与美国2020年大选论文

“西裔特朗普选民”与美国2020年大选*

何晓跃

【内容摘要】“西裔特朗普选民”形成于2016年美国大选,大选之后规模稳步扩展。“西裔特朗普选民”由核心与外围两部分组成,核心部分的党派取向比较稳定,外围部分的党派取向则呈现高度不确定性。从选民的意识形态看,“西裔特朗普选民”的核心主要由保守派选民构成,外围主要由中间派选民构成。“西裔特朗普选民”折射出西裔与特朗普之间形成了一个选举悖论,越来越多的西裔支持“反西裔”的特朗普。从西裔与特朗普之间的政治互动看,两者之间的选举悖论之所以形成,是经济因素、移民改革、社会价值观和外交政策四方面动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当前,“西裔特朗普选民”已成为特朗普选民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作为特朗普撬动选举政治格局的杠杆,对美国2020年大选有着重要影响,主要表现为“西裔特朗普选民”有力扩展了特朗普的选民基础,使特朗普的竞选动员更加理性。“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强劲发展势头对民主党带来严峻挑战,并将会在很大程度上成为特朗普争取连任的有力武器。

【关键词】 西裔特朗普选民 党派取向 选举悖论 美国大选

西班牙语裔美国人是当前美国人口规模最大的少数族裔,随着西裔在美国选民中占比的持续提高,到2020年,西裔将超过非洲裔美国人成为选民规模最大的少数族裔,这使西裔对大选的影响与日俱增。[1]从党派取向看,西裔是民主党选民基础的核心组成部分之一,西裔同时也是共和党选民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2016年美国大选以来,西裔的党派取向[2]呈现出引人注目的新变化,集中表现为两个逻辑上紧密相关但学界尚未解答的问题。一是西裔与特朗普之间存在一个选举悖论,这表现为特朗普自参选总统以来显示出强烈的“反西裔”色彩,但大选中特朗普在西裔中的得票率远超预期,原因是什么?二是在特朗普当选总统后,西裔对“反西裔”特朗普的支持度呈现稳步上升趋势,西裔的党派取向变化推动形成了规模可观的“西裔特朗普选民”,这对2020年美国大选有何影响?[3]西裔在大选中具有关键少数地位。本文将在对“西裔特朗普选民”的组成结构与发展态势进行分析的基础上,论述“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内在悖论及其生成逻辑,进而探讨“西裔特朗普选民”对2020年美国大选的影响。

一、“西裔特朗普选民”的组成结构与发展态势

“西裔特朗普选民”(Hispanic Voters for Trump)并非没有党派源流的选民群体,其源于“西裔共和党选民”[4](Hispanic Republican Voters)。在冷战后的历次美国大选中,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在西裔中的得票率依次为25%、21%、35%、44%、31%、27%和28%,从数据中可以看出,虽然民主党在上述大选中都能获得西裔过半数的选票,但共和党的西裔选民基础一直存在,这部分西裔选民就是“西裔共和党选民”[5]。“西裔共和党选民”有着稳定的组成结构,但规模因时因势而变。作为其最新表现形式,“西裔特朗普选民”形成于2016年美国大选,规模在大选之后则呈稳步增加态势。

(一)“西裔特朗普选民”的核心与外围

从内在结构看,“西裔共和党选民”和“西裔特朗普选民”都由核心与外围两部分组成,核心部分西裔选民的党派取向比较稳定,外围部分西裔选民的党派取向则呈现高度不确定性。冷战后历次美国大选中共和党候选人在西裔中的得票率高低,关键的影响因素是外围的扩大或缩小。

从选民的意识形态看,“西裔共和党选民”和“西裔特朗普选民”的核心主要由保守派西裔选民构成,外围主要由中间派西裔选民构成。就保守派西裔选民而言,该部分选民在政治光谱上处于偏右的位置,拥有虔诚的天主教或基督教信仰,在税收、堕胎和同性恋等议题上持保守态度,支持美国政府对非法移民采取强硬立场,希望美国政府维持和加强对古巴和委内瑞拉的制裁政策,这些价值观、政策主张与共和党有相当大的共同点。基于保守派西裔选民在大选中对共和党一以贯之的支持,冷战后的历次大选中,“西裔共和党选民”确保了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在西裔中始终拥有高于20%的得票率,20%—25%的得票率区间可以被视作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在西裔中的下限得票率区间(Hispanic Floor for Republicans)。[6]就中间派西裔选民而言,该部分选民在政治光谱中处于中偏右和中偏左的位置,在大选中基于自身对两党总统候选人的认知、候选人的政策主张是否符合族群利益、候选人竞选动员效果强弱等因素的综合作用,对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给予不同程度的支持。中间派西裔选民规模较大,2002—2016年之间的偶数年份中,依次有40%、42%、35%、35%、42%、23%、35%和28%的西裔登记选民认为两党对西裔族群利益的关注度没有差别。[7]中间派西裔选民在党派取向方面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在大选中的投票遵循利益导向原则,在大选中的党派取向更多地由近景性利益驱动而非由长期性政治情感决定,具有很大的摇摆性,对大选结果有着关键影响。

分析结果是否准确取决于流体边界条件的设置。该流体的仿真运用的是Fluent模块,由于仿真时设置的流体状态是在理想状态下。在该阀体中流过的介质选用水,其密度为1000 kg/m3,动力黏度设置为0.001055 kg/ms,公称压力为1.6 MPa,流体进入的阀体是湍流状态,则需要运用k-e模型。入口的速度条件设置为1.5 m/s,出口为自由出口,壁面条件为静止壁面[2-3]。

(二)“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发展特征

第三,特朗普政府边境墙政策的持续推进加剧了美国社会对西裔的负面认知。以国家安全之名,行保守主义移民政策之实,服务于“美国优先”理念,为自身和共和党谋取政治利益,是特朗普政府边境安全政策的核心逻辑。作为撬动特朗普政府边境安全政策的支点,也作为特朗普政府移民改革的重要内容,在美墨之间修建边境墙一直是特朗普矢志不渝的目标。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推翻加州联邦地区法院的裁决、允许特朗普政府从国防经费中拨款25亿美元修建边境墙后,特朗普进一步增强了修建边境墙的信心。[20]从政策后果看,边境墙政策放大了公众对西裔非法移民的恐惧,人为构筑了西裔与其他族裔之间的“心墙”,也加剧了西裔族群内部的分裂。

2016年大选之后,特朗普在西裔中的支持率呈现稳中有升态势,“西裔特朗普选民”规模逐步扩大。一方面,作为对特朗普任职2年的首次全国性民意测验,2018年的中期选举直接证明了“西裔共和党选民”的党派忠诚度,也间接证明了西裔对特朗普保持了稳定的支持率。此次中期选举中,虽然民主党重新在众议院取得多数议席,但共和党在参议院扩大了对民主党的议席优势。在全国范围内,共和党议员候选人在西裔中的得票率为29%,比特朗普在2016年大选中来自西裔的得票率高1%;在举足轻重的摇摆州佛罗里达,西裔以45%的支持率帮助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里克•斯科特(Rick Scott)击败民主党时任参议员比尔•尼尔森(Bill Nelson),体现了保守派西裔选民的力量依然强大。[10]同时,从2016年到2018年,西裔登记选民中认为民主党比共和党更关心西裔的比例由54%降至48%,认为共和党比民主党更关心西裔的比例则由11%上升至14%。[11]此次中期选举间接说明,西裔对特朗普的支持度呈现积极态势。

另一方面,综合性民调数据以及特朗普对西裔主动发起的竞选动员证明,2018年中期选举结束后西裔对特朗普的支持率显著提升。中期选举结束后,美国政界、学界和舆论界日益关注西裔对特朗普的支持率变化,认为这是影响2020年大选走势的关键变量。多家机构的民调数据显示,特朗普在西裔中的支持率在提升。[12]特朗普对民调走势做出了非常积极的回应,与初次竞选总统时对西裔选民的“选择性放弃”不同,在马里斯特民意研究所公布民调后不久,特朗普就在佛罗里达对西裔选民展开了竞选动员,作为2020年大选的揭幕性造势活动。值得关注的是,2016年大选和2018年中期选举的实践表明,特朗普在竞选动员上采取了明显的“极化”策略[13],对特定选民群体,要么尽全力争取,要么完全放弃。特朗普主动对西裔进行竞选动员来备战2020年大选,从侧面反映民调结果得到了特朗普团队的认可。

二、“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内在悖论及其生成逻辑

“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形成与发展表明,相比于奥巴马时期,西裔的党派取向在特朗普时期出现了更大的分化。对于自由派西裔选民而言,特朗普是“反西裔”者,但对于保守派西裔选民和一部分中间派西裔选民而言,特朗普则是西裔族群利益的促进者。当前,“西裔特朗普选民”作为特朗普撬动选举政治格局的杠杆,对2020年大选有着重要影响。

(一)特朗普的“反西裔”画像

从表征看,特朗普的“反西裔”立场明显。特朗普首次竞选美国总统时关于移民问题的表态,以及当选总统后的政策取向,都反映出特朗普在移民问题上的保守主义色彩浓厚,诸多言行和政策取向甚至逆时代潮流而动。

第一,特朗普在价值观上对西裔存在严重偏见,宣称西裔移民与毒品、犯罪如影随形,[15]攻击墨西哥裔移民是“杀手”和“强奸犯”,[16]认为在美国没人关心谁在说西班牙语,[17]基于加州南区地方法院法官冈萨洛·库列尔(Gonzalo Curiel)是墨西哥裔美国人而抨击其不能公正履职,[18]在白宫移民问题会议上污蔑萨尔瓦多移民来自“烂国”,[19]特朗普的这些说法和指责明显脱离实际。

第二,特朗普政府移民改革的政策取向对西裔极不友善。一方面,特朗普试图以“择优移民制”为杠杆来改变美国的移民结构,以增加技能型移民数量,大幅减少链式移民配额。由于整体受教育水平偏低,西裔中从事制造、运输、维修、销售和服务等相关行业的人口比例较高,因而特朗普的政策取向对西裔明显不利。另一方面,特朗普政府曾实施“骨肉分离政策”,引起美国社会强烈反对,虽然该政策后被撤回,但在众多西裔心中留下阴影。

在2016年美国大选中,“西裔特朗普选民”是一股十分重要但却没有引起两党政治精英足够重视的政治力量,包括特朗普本人也没有把西裔纳入其竞选动员的核心对象范围。大选投票日之前,美国政界、学界和民调机构普遍认为,特朗普的“反西裔”立场会引发西裔选民的报复,除了中间派西裔选民会集体性转向民主党,保守派西裔选民也会部分地背离共和党。[8]然而,大选结果证明上述预判严重背离实际情况,特朗普在西裔中的得票率为28%,比2012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Mitt Romney)在西裔中的得票率还高了1%。大选结果显示,特朗普的“反西裔”立场和在西裔中的得票率之间不存在负相关关系。与特朗普在西裔中远高于预期的得票率相比,西裔对民主党的支持率呈下降之势,希拉里在西裔中的得票率为66%,比2012年奥巴马在西裔中的得票率低5%。[9]对民主党而言,与2012年大选相比,除去特朗普吸引到的1个百分点的增量西裔选民,民主党另外流失的4个百分点的西裔选民并没有转化为特朗普的支持票,这部分西裔选民参与了大选投票但没有把希拉里和特朗普作为选择对象,他们要么选择了其他候选人,要么没有对候选人作出选择。从党派取向看,这4%的西裔选民背离了民主党选民阵营转为中间派选民,是西裔党派取向新变化的重要表现,为2020年大选埋下了重要伏笔。

第二,在古巴议题上侧重巩固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的支持,同时尽力争取温和派古巴裔美国人。随着美国本土出生的古巴裔美国人和古巴裔经济移民人口规模的扩大,温和派古巴裔美国人在古巴裔美国人中的占比正不断提高。这个人群主张美国逐步放松对古巴的禁运和经济制裁措施,加强两国政府层面和民间层面的交流。基于温和派古巴裔美国人有较大的人口规模,特朗普在对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进行政治动员时,也对争取温和派古巴裔美国人留有余地。相比于奥巴马政府,特朗普政府的古巴政策更加强硬,但相比于小布什政府,特朗普政府的古巴政策趋于缓和,这集中体现为特朗普政府允许美国的个人和实体发展与古巴私人小企业的经济联系,并要求古巴方面进行相应的政策调整。[49]冷战后历次美国大选证明,古巴裔美国人的人口结构和古巴裔美国人对古巴的认知体系、政治立场已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从中长期看,温和派古巴裔美国人的政治影响力将不断扩大。特朗普争取温和派古巴裔美国人的政策实践表明,其竞选策略是理性的。

生产力的乘数效应论析 ………………………………………………………………………………………………… 农华西(3/53)

(二)“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形成动因

第二,移民改革。非法移民是与西裔族群利益密切相关的一个问题,美国两党对该问题是否能够处理得当对西裔党派取向有显著影响。在奥巴马当政期间,其主要通过两项举措来推动非法移民问题的解决,一是竭力推动移民政策的全面改革,争取实现赋予非法移民公民权的目标;二是绕开国会,以行政命令的方式暂缓遣返部分非法移民。然而,两项举措都因共和党的强烈反对无果而终,奥巴马并未兑现移民改革的誓言。部分西裔对民主党感到失望,西裔著名主持人乔治•拉莫斯(Jorge Ramos)直言,“他和数百万西裔相信了奥巴马,但奥巴马食言了。”[28]这种负面情绪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西裔选民在2016年大选中对希拉里在移民问题上所作表态的信心。2017年美国非法移民数量为1 050万,虽然在2007年最高值的基础上下降了14%,但数量依然庞大。[29]同时,共有760万非法移民在各行业实现就业,占美国劳动力的4.6%。[30]非法移民问题与西裔的生存及发展状况紧密相关,在非法移民对西裔造成了正面还是负面影响这一问题上,虽然西裔中持肯定观点的比例在增加,但基于非法移民在治安、毒品、就业等方面对西裔造成了明显的冲击,因而仍有相当一部分西裔的答案是否定的。盖洛普公司(Gallup)于2012年至2018年间的调查数据表明,平均67%的西裔表示对非法移民有一点忧虑或非常忧虑,这个比例比白人和非裔分别高10%和12%。[31]特朗普对这一点有清晰的认识,也尽可能利用西裔对非法移民的负面感知来争取西裔的支持。

其中,R&D表示研发强度,ma为管理层能力,roe、lev、ar、ttm、grow、age和ms为控制变量,具体定义如表1,eit为残差项。

从上述情况看,美国舆论界对于特朗普是“反西裔”者的判断符合实际,因此,“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内在悖论是真实存在的。值得关注的是,特朗普是“反西裔”者这一判断没有覆盖西裔与特朗普之间政治互动的全部事实,该观点的偏颇之处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过度聚焦移民问题对西裔党派取向的影响,二是认为特朗普在移民问题上的价值观和政策取向对西裔党派取向的影响都是负面的。事实上,西裔在打击非法移民等一些问题上的政策期待与特朗普的政策取向有高度重合之处,同时,西裔的党派取向受到多重因素影响,除了移民改革,经济因素、社会价值观和外交政策是促使“西裔特朗普选民”群体扩大的另外三个重要动因。

在议题构建方面,特朗普以增强边境安全和堵塞移民制度漏洞为核心;在政策方面,其大力推进边境墙政策,出台新的庇护法,强力遣返非法移民。作为对特朗普的回应,保守派西裔群体在处理非法移民和修建边境墙两个问题上给予了特朗普强有力的支持。2019年1月,特朗普与来自全国各地的西裔牧师举行圆桌会议,这些牧师正在各自所在城市就非法移民问题进行调查。出席会议的西裔牧师带来了由全国150名福音派西裔领导人联合署名的信件,信件内容对特朗普的非法移民政策和边境墙政策表示支持。西裔牧师指出,外界认为西裔社区对非法移民持包容态度、赞成开放的边界,这是对西裔社区的重大误解。[32]进一步看,从2000年到2015年,西裔中在美国本土出生人口的占比从59.9%上升至65.6%,在外国出生人口的占比则从40.1%降到34.4%。[33]由于美国国内出生的第二代和第三代西裔比国外出生的西裔更容易对非法移民形成负面认知[34],这使西裔中认同共和党非法移民政策的人口增加,成为特朗普争取西裔选民的有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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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社会价值观。从总体看,西裔更倾向支持民主党,这是因为西裔平均受教育水平较低,有较高比例人口在生存和发展方面需要政府的支持和帮助,而民主党比共和党更能回应和满足他们的利益诉求。2017年,西裔中拥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的人口占比为20%,比亚裔、非裔和白人分别低41%、10%和20%。西裔在就业方面大多分布在普通劳务领域,从事管理和专业技术等相关行业的人口占比为22.5%,比亚裔、非裔和白人分别低29.5%、8.3%和18.1%。[35]同时,西裔与共和党在利益诉求方面则存在较大共同点,社会价值观就是共和党吸引西裔选民的一个重要因素。大部分西裔具有虔诚的宗教信仰,西裔中天主教徒和福音派基督徒占比很高,在堕胎、同性恋、家庭伦理等社会议题上的价值观与共和党非常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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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经济因素。冷战后的美国历次大选中,经济经常成为西裔首要关心的议题,2016年大选也不例外,在此次大选中,对西裔投票选择影响最大的五个议题依次为经济、医保、恐怖主义、教育和移民,86%的西裔选民认为经济议题对其投票选择有着直接的影响,比移民议题高出8%。[24]其中,就业率和家庭收入是西裔长期聚焦的两个经济指标。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发生后,西裔的经济状况遭到重大损害,西裔男性失业率由2006年的4.3%上升至2010年的最高值12.1%,西裔女性失业率由2006年的5.8%上升至2011年的最高值12%,在奥巴马第二任期内西裔的经济状况才出现好转。[25]特朗普当选总统以来,西裔的经济状况继续改善。在就业率方面,自2017年第二季度以来,西裔的失业率重新降到5%以下。2019年2月至8月之间,西裔男性的失业率分别为3.6%、4.1%、3.7%、3.4%、3.6%、4%和3.4%,西裔女性的失业率分别为4%、4.4%、3.7%、4.1%、4.2%、3.8%和4.2%。[26]在家庭收入方面,2018年,西裔家庭中位数收入比2017年增长3.7%。与此相比,在奥巴马时期,西裔的家庭收入直到2015年才恢复到2006年的水平。特朗普认为西裔经济状况的改善是得益于其上任后实施的放松监管政策和减税政策,这是夸大了自身的政绩,西裔经济状况的改善自2012年便已经开始。2016年民主党人在大选中没有受益于2012年开始的西裔经济状况的改善,是因为这个改善过程经历了较长时间,贯穿了奥巴马的整个第二任期,而在这个阶段内,西裔的总体经济状况仍然低于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前的水平。从2012年到2016年,西裔的年均失业率分别为10.3%、9.1%、7.4%、6.6%和5.8%,直到2017年第二季度才降至4.7%,重新回到与2006年第二季度4.9%的失业率大致相当的水平。[27]因此,2016年大选时西裔的经济状况虽然较以往有了明显提升,但依然“不够好”,这种认知显然不能给民主党带来利好。接踵而至的是2017年特朗普上台施政,其任期内西裔经济状况的持续改善增进了后者的切身利益,也增进了西裔对特朗普政府的正面认知,这是“西裔特朗普选民”群体扩大的重要动因。

以美国选举政治中典型的反映价值观争论的堕胎议题为例,2018年,44%的西裔认为堕胎在所有或大多数情况下是非法的,比白人和非裔中持相同观点的人口比例分别高9%和6%;49%的西裔认为堕胎在所有或大多数情况下是合法的,比白人和非裔中持相同观点的人口占比分别低12%和11%。西裔在堕胎议题上的价值观与特朗普十分接近,在2016年竞选期间,特朗普就表明自己支持“生命权”[36],上任后即禁止联邦政府向支持堕胎的海外非政府组织提供资金。相比于特朗普,2016年以来,民主党候选人在社会议题上日益趋向自由派立场,由于以桑德斯为代表的党内激进派崛起,为了在激烈的党内初选中胜出并尽量取悦自由派选民,民主党温和派候选人在一些关键议题上的立场也向左翼靠拢,如拜登(Joe Biden)迫于党内左翼的舆论压力,宣称放弃对“海德修正案”[37](the Hyde Amendment)的支持。在民主党候选人高调支持“直至临盆之际”的堕胎的背景下,西裔中的天主教徒和福音派基督徒与民主党在价值观方面的分野逐步扩大,对民主党的离心力越来越强,自然地转向支持在堕胎问题上持保守立场的特朗普。

第四,外交政策。古巴裔美国人是西裔中的传统重要政治力量,对美国摇摆州佛罗里达的选举人票归属有着重要影响。在佛罗里达,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有着显著的反母国倾向,主张美国对古巴采取强硬立场,包括强有力禁运和严厉制裁,因而特朗普对古巴的政策取向成为这部分保守派选民党派取向的关键影响因素。在2016年竞选过程中,特朗普就把古巴纳入美国的敌对阵营。[38]大选结果显示,特朗普对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的竞选动员取得了成效,其在古巴裔选民中的得票率为54%,比希拉里在古巴裔选民中的得票率高出13%。[39]当选总统后,特朗普推翻了奥巴马政府旨在推动美古关系正常化的对古政策,在姿态上表现为强调对古巴进行禁运的立场不能改变,反对联合国提出的终止美国对古巴禁运的要求;[40]在具体行动上收紧对美国公民前往古巴旅游的限制等。在猪湾事件58周年之际,特朗普追加了对古巴的制裁,首次启用“赫尔姆斯—伯顿法”(the Helms-Burton Act)第三条的全部内容。[41]2016—2019年,基于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对特朗普政府古巴政策的支持,古巴裔美国人对禁运政策的支持率从57%上升到68%,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极大地增加了“西裔特朗普选民”的核心人群。[42]

三、“西裔特朗普选民”对2020年美国大选的影响

当前,美国舆论界流行一种观点,认为特朗普是一个“反西裔”者。[14]从特朗普的言行和移民政策看,这种判断是成立的。在此背景下,2016年以来西裔对特朗普的支持率变化折射出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选举悖论,即为什么越来越多的西裔支持“反西裔”的特朗普?从西裔与特朗普之间的政治互动看,两者之间的选举悖论之所以形成,是经济因素、移民改革、社会价值观和外交政策四方面动因共同作用的结果。

由图8可知,无论是数据通道还是导频通道,码相位比较法比门限法的发现概率要高。在使用本文设置参数的情况下,在使用码相位比较法进行捕获判决时,数据通道的发现概率比导频通道的发现概率高。

(一)“西裔特朗普选民”有力扩展了特朗普的选民基础

第一,“西裔特朗普选民”对特朗普争取少数族裔选票起到了压舱石作用。少数族裔人口规模的不断扩大是冷战后美国人口结构变化的最显著特征,虽然人口与选票之间不能画等号,但人口规模与选举政治中的话语权呈正相关关系。到2020年,西裔选民、非裔选民和亚裔选民占美国选民的比例将分别上升至13.3%、12.5%和4.7%,同时,与少数族裔相比,白人选民的比例将进一步下降至66.7%。[43]作为理性政治人的美国两党候选人,他们要想获得大选胜利,就必须尽可能争取少数族裔选民。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西裔、非裔和亚裔的选民规模都在扩大,但三个族群之间的人口规模差距明显,同时,他们的党派取向的稳定性又呈现出巨大差异,这就决定了三个族群在大选中不同的影响力。就西裔而言,其党派不确定性很强,“西裔特朗普选民”规模的持续扩大表明西裔对共和党的支持度在不断攀升;就非裔而言,其党派忠诚度非常高,虽然希拉里在2016年大选中来自非裔的得票率较奥巴马有所下降,但依然获得了其89%的选票;亚裔党派取向的不确定性较强,但亚裔选民占美国选民的比例还太小,对大选的影响力远不如西裔和非裔。从西裔、非裔和亚裔的人口规模和党派取向的综合效应看,在少数族裔中,西裔是特朗普最值得依赖的选民群体,“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存在保证了特朗普在少数族裔中的最低得票率,起到了压舱石作用。

第二,“西裔特朗普选民”推动特朗普的选民基础形成“一体两翼”。“一体”反映为特朗普选民基础的特质属性,主要包含5个具有相似价值观和政治动机的选民群体,分别是坚定的保守主义者、自由市场信奉者、美国优先论者、民粹主义者和部分中间派人士,这些选民群体构成了特朗普选民体系的基础,帮助特朗普在2016年共和党初选中惊人崛起并在大选中最终胜出。[44]“两翼”反映为特朗普选民基础的族群属性,分别为白人选民和少数族裔选民,这也是特朗普选民基础的两根支柱。其白人选民主要由美国中南部白人和“锈带”(the Rust Belt)蓝领构成,少数族裔选民主要由“西裔特朗普选民”构成。从中期选举后,特朗普为争取连任正式提出打造“西裔特朗普选民”联盟,标志着西裔成为特朗普竞选动员的一个重点对象,“西裔特朗普选民”从隐性变成显性群体,成为特朗普选民基础的两根支柱之一。

(二)“西裔特朗普选民”使特朗普的竞选动员更加理性

特朗普在动员西裔选民方面的目标非常明确,即与西裔选民完成政治互惠交易,巩固保守派西裔选民,尽量扩展中间派西裔选民。2019年,特朗普对西裔采取了针对性的竞选动员。一方面,特朗普强调经济因素给西裔带来利好,多次强调西裔的失业率维持在历史最低水平。另一方面,在关键议题上采用了“保守立场”与“温和立场”相结合的竞选策略,在巩固保守派西裔选民的同时尽可能取悦中间派西裔选民。

第一,在堕胎议题上的保守主义立场鲜明,同时不走极端。堕胎已成为2020年大选的重要议题。冷战结束以来,西裔的反堕胎立场是稳定且持续的,从各族群对堕胎的立场看,西裔比非裔、亚裔和白人拥有更强烈的反堕胎立场。[45]对西裔的反堕胎立场,特朗普有着相当的敏感性,并在不同场合进行呼应。在2019年国情咨文中,特朗普对纽约州和弗吉尼亚州有关支持堕胎的立法进行了抨击,建议国会立法反对晚期堕胎。[46]这是特朗普第一次在国情咨文中论述对堕胎的看法。在威斯康星的竞选集会上,针对该州现任州长托尼•埃弗斯(Tony Evers)不支持州议会共和党人提出的支持“生命权”立法的做法,特朗普进行了指责。[47]在展示自身坚定反堕胎立场的同时,特朗普也避免走向极端。针对阿拉巴马出台的美国最严格的反堕胎法案,特朗普表达了不同观点,指出他的立场和美国前总统里根一致,特定情况下可以选择堕胎。[48]特朗普不走极端的立场有利于其争取中间派西裔选民。

第四,特朗普政府终止“梦想者”计划[21]直接损害西裔族群利益。从首次竞选总统以来,特朗普寻求终止“梦想者”计划的意图未曾改变,2016年大选中特朗普扬言要遣返所有的非法移民,包括“梦想者”。当选总统后,特朗普即宣布奥巴马以行政令方式颁布“梦想者”计划违宪,宣称“梦想者”对非裔和西裔的就业构成威胁,并于2017年9月批准了终止“梦想者”计划的决定。[22]2018年4月,特朗普再次抨击非法移民,表示将不会与民主党就“梦想者”计划达成协议。加利福尼亚、纽约州和华盛顿特区的地方法官都判决特朗普终止“梦想者”计划的政策不合法,联邦第9巡回上诉法院也做出了同样的判决,2019年1月和6月,美国最高法院两次表示在裁定是否终止“梦想者”计划问题上不会给出明确时间表。[23]面对最高法院的表态,特朗普表示如果最高法院最终判定“梦想者”计划不能被废除,他拥有“令人恐惧的”权力来实现他的政策目标。

(三)“西裔特朗普选民”进一步凸显了佛罗里达的摇摆州地位

佛罗里达是美国大选中典型的摇摆州,基于该州西裔人口强劲增长所带来的人口规模的扩大,该州拥有的选举人票从1990年的25张上升至2010年的29张,在美国各州的选举人票排序上仅次于加利福尼亚和得克萨斯,典型的摇摆州身份和较多的选举人票使佛罗里达对美国大选结果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冷战后历次大选中两党在该州的得票率差依次为1.9%、5.7%、0.01%、5%、2.8%、0.9%和1.2%,从数据可以看出,两党对该州的争夺非常激烈,2000年小布什和戈尔在该州的竞选结果更是被重新计票,而最近三次大选的得票率差也都小于3%。[50]

佛罗里达是西裔人口大州,西裔党派取向对该州选举人票归属有着重大影响。该州的西裔主要由古巴裔美国人、波多黎各裔美国人和墨西哥裔美国人构成。[51]从党派取向看,保守派古巴裔美国人和委内瑞拉裔美国人倾向于支持共和党,波多黎各裔美国人和墨西哥裔美国人则倾向于支持民主党。

基于GIS技术,对荣成市资源环境承载力评价,结果显示,荣成市土地资源环境基础性评价为可载,基于水资源系统的综合承载状态判定为临界,基于生态条件与环境质量系统的综合承载状态判定为可载。应继续推进土地资源节约集约利用,提升综合承载力,促进水资源供需平衡。在综合分区规划引导过程中,以区域资源环境承载力评价为基础,合理引导,立足保障,促进科学发展,提高资源环境综合承载力,使人口、资源与环境协调发展,获取最大的社会、经济和生态效益。

当前,美国两党都把佛罗里达作为2020年大选的竞选动员工作的重中之重。就特朗普而言,如果说“美国优先”是一直以来的竞选和政策纲领,那么“佛罗里达优先”则是并未公开但贯穿任期的一个基本原则。在时间分配方面,自当选总统以来,除了华盛顿特区,特朗普逗留在佛罗里达的时间有100多天,超过其他任何一个州。在对佛罗里达经济社会发展的关注方面,2018年迈克尔飓风之后,特朗普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为佛罗里达筹集了救灾资金,为佛罗里达大沼泽地国家公园(Everglades National Park)批准了更多的建设资金。在呼应古巴裔美国人和委内瑞拉裔美国人的反母国立场方面,特朗普政府一方面持续向古巴施压,另一方面通过经济制裁、支持委内瑞拉国内反对派和动用军事威胁等手段致力于推翻委内瑞拉马杜罗政府,同时尝试不对委内瑞拉裔非法移民进行遣返,[52]以此取悦保守派古巴裔选民和委内瑞拉裔选民。在扩大佛罗里达的共和党政治力量方面,特朗普在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和斯科特于2018年分别竞选州长和参议员时,全程进行助选。两者胜选后,佛罗里达自重建时期[53](Reconstruction Era)以来,第一次出现了两位共和党参议员和一位共和党州长同时存在的情况。德桑蒂斯和斯科特的当选依赖于保守派西裔选民的有力支持,两人成为特朗普争取连任的竞选动员的重要政治网络节点。此外,就个人而言,特朗普在佛罗里达拥有庞大的私人产业,其冬季经常到访该州。特朗普竞选团队的一些关键人物和该州有着深厚的人文联系。特朗普把争取连任的首场竞选集会放在佛罗里达的奥兰多市表明,他已将佛罗里达作为争取连任的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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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宪法修改始终与改革开放同步,及时确认了党领导人民进行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的伟大成就,充分体现了党在领导人民进行宪法修订中取得的成功经验,进一步规范了党与宪法的关系。以维护社会秩序稳定为基础、以保障人权为目的,以民主化为路径,不断适应发展变化的社会关系和改革开放的新要求,展示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发展成果。

民主党在佛罗里达的动员也是不遗余力。面对“西裔特朗普选民”的扩大趋势,民主党决定在该州投入更多的竞选资金,同时计划于2019年在佛罗里达实现新增登记选民20万的目标。[54]然而,相比于特朗普,民主党存在两个明显的短板。一是对西裔选民的竞选动员起步晚,虽然民主党紧随特朗普的脚步在佛罗里达的迈阿密市进行了首场党内初选辩论,显示出民主党对佛罗里达在2020年大选中的重要性有足够的认识,但民主党现在处于竞争激烈的党内初选阶段,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产生仍需要较长时间,这使得留给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用来动员西裔选民的时间非常有限。二是民主党在佛罗里达的竞选动员方式单一且不接地气,民主党擅长用广告和集会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政见进而吸引西裔选民,但这只能增加西裔选民对民主党候选人的了解,相比于特朗普的长期经营和深耕细作显得逊色,不仅难以在候选人与西裔选民之间建立政治情感从而实施有效动员,反而会促使中间派西裔选民进一步向“西裔特朗普选民”转化。

结束语

当前,美国两党都意识到西裔人口变化对选举政治生态带来的深刻影响,把西裔作为影响2020年大选结果的关键变量。自2016年以来西裔党派取向的变化表明西裔对共和党的支持率进入一个上升周期,“西裔特朗普选民”的规模正在不断扩大。究其原因,在于特朗普与西裔族群利益诉求的契合度在提升,保守派西裔选民与部分中间派西裔选民能够从特朗普推动经济增长、控制非法移民、维护保守主义的社会价值观以及对古巴和委内瑞拉施加制裁的政策取向中受益。基于“西裔特朗普选民”在2016年大选和2018年中期选举中给自身和共和党带来的可见政治利益,特朗普清醒地认识到自身的选民基础并不仅仅囿于中南部白人选民和“锈带”蓝领,在争取连任的策略中把西裔选民作为重要的竞选动员对象。

“西裔特朗普选民”的强劲发展势头对民主党带来严峻挑战。虽然西裔在总体上仍然倾向于支持民主党,但“西裔特朗普选民”的扩大证明西裔并非“天然的民主党人”,同时反映出西裔与民主党之间的政治裂隙有扩大趋势。在西裔选民存量有限的情况下,民主党正在努力通过两条路径来克服这种不利局面:一是尽量吸引中间派西裔选民乃至保守派西裔选民,以压制“西裔特朗普选民”的规模扩大,二是设法增加西裔选民数量,即提升西裔选民的登记率和投票率。然而,从现状看,两种路径对民主党来说都困难重重。首先,在吸引保守派西裔选民方面,这部分选民拥有良好的党派忠诚,民主党让这部分选民脱离共和党的可能性不大。其次,在吸引中间派西裔选民方面,民主党现在面临的重大挑战是自由派和激进派政治精英在党内声势日盛,在自由派和激进派的压力下,中间派和保守派民主党政治精英在移民、医保、经济、社保、女权、国家安全等议题上逐步放弃温和立场,这种转变对吸引中间派西裔选民明显不利。最后,在唤醒处于政治冷漠状态的西裔选民方面,预期不容乐观。冷战后的美国历次大选中,西裔的选民登记率依次为58.5%、58.6%、57.3%、57.9%、59.4%、58.7%和57.3%,选民投票率依次为48.3%、44%、45.1%、47.2%、49.9%、48%和47.3%。[55]民主党要在较短时间内改变西裔长期积累的政治参与热情不足的局面,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相比于民主党对西裔选民的争取,特朗普在认识上更加清晰,在策略上更加有效,从美国2020年大选走向看,“西裔特朗普选民”将会大概率成为特朗普争取连任的有力武器。此外,从中长期看,美国选民中西裔选民的占比持续提高、白人选民的占比逐步下降具有不可逆性,在此背景下,如何在选民基础中增加西裔选民规模,是共和党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在2000年和2004年的大选中,小布什在西裔中分别获得35%和44%的得票率,证明了共和党有效争取西裔选民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就特朗普而言,打造“西裔特朗普选民”联盟除了能够服务于自身的选举利益之外,另一个重要功能在于为构建“西裔共和党选民”联盟提供了新的契机和经验。

[1]按照美国人口普查局(U.S. Census Bureau)的界定,西班牙语裔美国人(Hispanic American)是指“根”在拉丁美洲西班牙语国家或西班牙的美国公民和定居者。在美国政界和学界,西班牙语裔美国人和“拉美裔美国人”(Latino American)是可以互换使用的两个概念,但两个概念提出的时间不同。1977年,美国政府采纳了一套新的族群类别来对人群进行归类和统计,分别为白人、非裔美国人、西班牙语裔美国人、亚裔及太平洋岛屿裔美国人、美国印第安人与阿拉斯加土著,这种分类体系后来被所有的政府机构采纳,只有过细微的变动。拉美裔美国人术语的提出要晚于西班牙语裔美国人,1997年,美国政府对种族分类标准进行修订,拉美裔美国人术语被美国政府采用,并用于2000年美国人口普查。依据行文需要,西班牙语裔美国人在本文中简称“西裔”。同时,本文中存在三组概念,分别为“西裔”、“西裔选民”和“反西裔”。其中“西裔”的界定如前所述,指的是在美国拥有合法身份的西裔人口,包括获得公民权的西裔人口和未获得公民权但有合法居留资格的西裔人口;“西裔选民”指的是具有选举投票资格的西裔人口;“反西裔”概念中的西裔指的是非法移民。

[2]西裔的党派取向和西裔对大选的影响是美国学界关注和跟踪的重点领域,近五年来,美国学界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以下三个方面展开:一是分析西裔在美国大选中的行为特征和影响力,二是探讨西裔的党派取向和选举参与积极性的影响因素,三是阐释西裔党派取向变化的理论解释模型。从研究现状看,美国学界的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2016年大选以前的西裔选举政治参与情况,对2016年大选中及大选后西裔的选举政治参与情况的研究还相对不足。就国内学界而言,对西裔选举政治参与的研究依然留有广阔的空间。相关代表性成果参见Loren Collingwood, Matt A. Barreto, and Sergio I. Garcia-Rios, “Revisiting Latino Voting: Cross-Racial Mobilization in the 2012 Election,” Political Research Quarterly, Vol. 67, No.3, 2014, pp. 632-645; Melissa J. Marschall and Amanda Rutherford, “Voting for Whom? Examining the Effects of the Voting Rights Act on Latino Political Incorporation,” Ame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60, No. 3, 2016, pp. 590-606; Robert Courtney Smith, “ ‘Don’t Let the Illegals Vote!’: The Myths of Illegal Latino Voters and Voter Fraud in Contested Local Immigrant Integration,” Russel Sage Foundation Journal of the Social Science , Vol. 3, No. 4, 2017, pp. 148-175; Tyler Reny, “Demographic Change, Latino Countermobilization, and the Politics of Immigration in US Senate Campaigns,” Political Research Quarterly, Vol. 70, No. 4, 2017, pp. 735-748; Nancy Foner, Kay Deaux and Katharine M. Donato, “Introduction: Immigration and Changing Identities,” Russel Sage Foundation Journal of the Social Sciences, Vol. 4, No. 5, 2018, pp. 1-25。

[3]“西裔特朗普选民”是指在党派认同和党派取向上支持共和党,在大选中投票支持特朗普的西裔选民。

[4]“西裔共和党选民”是指在党派认同和党派取向上支持共和党的西裔选民。

[5]何晓跃:《美国少数族裔党派取向变迁与两党选民基础构建》,《国际论坛》2013年第1期,第1页;“CNN Exit Polls for 2016 Presidential Election,” CNN, November 23, 2016, https://edition.cnn.com/election/2016/results/exit-polls。

[6]Asma Khalid, “Latinos Will Never Vote for a Republican, and Other Myths about Hispanics from 2016,” NPR, December 22, 2016, https://www.npr.org/2016/12/22/506347254/latinos-will-never-vote-for-a-republican-and-other-myths-about-hispanics-from-20.

[7] Mark Hugo Lopez, Ana Gonzalz-Barrera, Jens Manuel Krogstad and Gustavo Lόpez, “Democrats Maintain Edge as Party ‘More Concerned’ for Latinos, but Views Similar to 2012,” Pew Research Center, October 11, 2016, https://www.pewhispanic.org/2016/10/11/latinos-and-the-political-parties/.

[8]例如,西裔政治民意研究机构“西裔决策”(Latino Decisions)的民调显示,特朗普在西裔中的支持率仅为18%。

[9] Jens Manuel Krogstad and Mark Hugo Lopez, “Hillary Clinton Won Latino Vote but Fell Below 2012 Support for Obama,” Pew Research Center, November 29, 2016,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6/11/29/hillary-clinton-wins-latino-vote-but-falls-below-2012-support-for-obama/.

[10] Jens Manuel Krogstad, “Key Takeaways about Latino Voters in the 2018 Midterm Elections,” Pew Research Center, November 9, 2018,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8/11/09/how-latinos-voted-in-2018-midterms/.

[11] Ana Gonzalez-Barrere and Jens Manuel Krogstad, “Hispanic Voters More Engaged in 2018 than in Previous Midterms,” Pew Research Center, November 2, 2018,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8/11/02/hispanic-voters-more-engaged-in-2018-than-in-previous-midterms/.

[12]马里斯特民意研究所(Marist Institute for Public Opinion)、路透社、《政客杂志》(Politico Magazine)、《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和麦克拉夫林及合伙人民调公司(McLaughlin & Associates)于2019年1月至3月之间发布的数据显示,特朗普在西裔中的支持率分别为50%、36%、42%、32%和50%,虽然各调查主体都指出数据存在一定误差,但形成了特朗普在西裔中的支持率维持在35%左右的共识。参见David S. Bernstein, “Trump’s Secret to Victory in 2020: Hispanic Voters,” Politico,February 24, 2019, https://www.politico.com/magazine/story/2019/02/24/2020-hispanic-voters-donald-trump-225192; and Steve Cortes, “Hispanic Rally to Trump, Boosting His 2020 Chances,”RealClearPolitics, April 2, 2019, https://www.realclearpolitics.com/articles/2019/04/02/hispanics_rally_to_trump_boosting_his_2020_chances_139933.html。

[13] Gary C. Jacobson, “Extreme Referendum: Donald Trump and the 2018 Midterm Elections,” 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 Vol. 134, No. 1, 2019, pp. 9-38.

[14]参见Kathy Zerbib, “Donald Trump Slammed As ‘Bigoted, Racist, Anti-Latino’ by National Hispanic Media Coalition,” Wrap, June 29, 2015, https://www.thewrap.com/donald-trump-nbc-national-hispanic-media-coalition/; Kimberly Ricci, “Donald Trump’s Anti-Hispanic Rhetoric Continues to Haut and Humiliate the GOP,” June 6, 2016, https://uproxx.com/news/donald-trump- latino-voters-goldwater/; Belinda Campos and Leo R. Chavez, “How Anti-Latino Rhetoric Hurts All Americans,” Greater Good,August 9, 2017, https://greatergood.berkeley.edu/article/item/how_anti_latino_rhetoric_hurts_all_americans; Mario T. Garcia, “We’re Seeing the Most Anti-Latino Administration in US History,” National Catholic Reporter,February 14, 2018, https://www.ncronline.org/news/opinion/ncr-today/were-seeing-most-anti-latino-administration-us-history。

[15] Michelle Ye Hee Lee, “Donald Trump’s False Comments Connecting Mexican Immigrants and Crime,” Washington Post, July 8, 2015,https://www.elpasotimes.com/story/news/local/2015/07/08/washington-post-donald-trumps-false-comments-connecting-mexican/71939024/.

[16] Adam Edelman, “A Look at Trump’s Most Outrageous Comments about Mexicans as He Attempts Damage Control by Visiting with Country’s President,” New York Daily News,August 31, 2016, http://www.nydailynews.com/news/politics/trump-outrageous-comments-mexicans-article-1.2773214.

[17] Ibid.

[18] Tom Kertscher, “Donald Trump’s Racial Comments about Hispanic Judge in Trump University Case,” Politfact, June 8, 2016, https://www.politifact.com/wisconsin/article/2016/jun/08/donald-trumps-racial-comments-about-judge-trump-un/.

[19] Eli Watkins and Abby Phillip, “Trump Decries Immigrants from ‘Shithole Countries’ Coming to US,” CNN, January 12, 2018, https://edition.cnn.com/2018/01/11/politics/immigrants-shithole -countries-trump/index.html.

[20] Josh Gerstein, “Supreme Court Gives Trump Go-ahead on Border Wall,” Politico,July 26, 2019, https://www.politico.com/story/2019/07/26/trump-border-wall-supreme-court-1437894.

[21]“梦想者”计划即《童年入境者暂缓遣返行动》(the Deferred Action for Childhood Arrivals,DACA),是奥巴马政府出台的一个移民政策改革行政命令。该政策允许部分在未满16周岁时非法进入美国、在美国长大并接受教育、没有犯罪记录的年轻移民申请者留在美国,而且允许他们在美国合法工作。这些获得暂时保护、免遭遣返的年轻非法移民被称作“梦想者”。

[22] Tracy Jan, “White House Claims ‘Dreamers’ Take Jobs from Blacks and Hispanics,” September 6, 2017; and Emily Tillett, “Supreme Court to Review Trump’s Decision to End DACA,” CBS, June 28, 2019, https://www.cbsnews.com/news/supreme-court-to-review-trumps-decision-to-end -daca-program/.

[23] Richard Wolf, “Supreme Court in Waiting Game on Trump Administration Bid to End DACA Protection for Immigrants,” USA Today, June 4, 2019, https://www.usatoday.com/story/news/politics/2019/06/04/supreme-court-wait-daca-immigration-plan-stalls-trump-administration/1339337001/.

[24] Jens Manuel Krogstad, “The Economy is a Top Issue for Latinos, and They’re More Upbeat about it,” Pew Research Center, July 15, 2016,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6/07/15/the-economy-is-a-top-issue-for-latinos-and-theyre-more-upbeat-about-it/.

[25] Rakesh Kochhar and Jens Manuel Krogstad, “Latino Unemployment Rate is Back at Historic Low,” Pew Research Center, September 28, 2017,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7/09/28/latino-unemployment-rate-is-back-at-historic-low/.

[26]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Employment Status of the Hispanic or Latino Population by Sex and Age,” Department of Labor,September 6, 2019, https://www.bls.gov/news.release/empsit.t03.htm.

[27]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Labor Force Characteristics by Race and Ethnicity, 2012,” Department of Labor, October 2013, https://www.bls.gov/opub/reports/race-and-ethnicity/archive/race_ethnicity_2012.pdf;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Labor Force Characteristics by Race and Ethnicity, 2013,” Department of Labor, August 2014, https://www.bls.gov/opub/reports/race-and-ethnicity/archive/race_ethnicity_2013.pdf;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Labor Force Characteristics by Race and Ethnicity, 2014,” Department of Labor, November 2015, https://www.bls.gov/opub/reports/race-and-ethnicity/archive/labor-force-characteristics-by-race-and-ethnicity-2014.pdf;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Unemployment Rate for Hispanics or Latinos by State in 2015,” Department of Labor, March 10, 2016, https://www.bls.gov/opub/ted/2016/unemployment-rates-for-hispanics-or-latinos-by-state-in-2015.htm;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Labor Force Characteristics by Race and Ethnicity, 2016,” Department of Labor,October 2017, https://www.bls.gov/opub/reports/race-and-ethnicity/2016/home.htm; Rakesh Kochhar and Jens Manuel Krogstad, “Latino Unemployment Rate is Back at Historic Low.”

[28]姬虹:《奥巴马政府移民改革探析》,《世界民族》2016年第5期,第70页。

[29] Jens Manuel Krogstad, Jeffrey S. Passel and D’vera Cohn, “5 Facts about Illegal Immigration in the U.S.,” Pew Research Center, June 12, 2019,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9/06/12/5-facts -about-illegal-immigration-in-the-u-s/.

[30] Ibid.

[31] Steffen W. Schmidt, “Four Reasons Why Anti-Trump Latino Voters Won’t Swing the Midterms,” Patriot News, August 21, 2018, https://expo.pennlive.com/opinion/erry-2018/08/f2e15c94ad6042/four-reasons-why-antitrump-lat.html.

[32] “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in Roundtable with Hispanic Pastors,” White House, January 25, 2019,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roundtable-hispanic-pastors/.

[33] Antonio Flores, “How the U.S. Hispanic Population is Changing,” Pew Research Center, September 18, 2017,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7/09/18/how-the-u-s-hispanic-population-is-changing/.

[34] Mark Hugo Lopez and Ana Gonzalez-Barrera, “Latinos’ Views of the Impact of Illegal Immigration on Their Community Improve,” Pew Research Center, October 3, 2013, http://assets.pewresearch.org/wp-content/uploads/sites/7/2013/10/Latinos-Views-of-Impact-of-Illegal-Immigration-on-Their-Community-Improve.pdf.

[35] 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Labor Force Characteristics by Race and Ethnicity, 2017,” Department of Labor, August 2018, https://www.bls.gov/opub/reports/race-and-ethnicity/2017/home.htm.

[36]堕胎是近百年来美国社会极具分裂性的议题,按照妇女是否对堕胎拥有自主权的认知,美国政治精英和普通公众可以分为支持选择权(Pro-choice)和支持生命权(Pro-life)两个派别。支持选择权的派别认为,妇女在是否以及何时堕胎的问题上拥有自主权,这是妇女的基本权利;支持生命权的派别则从生命意义角度出发反对堕胎,认为堕胎是对生命的谋杀。从美国政党政治看,多数民主党人支持选择权,而多数共和党人支持生命权。

[37] 1973年,在罗伊诉韦德案(Roe v. Wade)中,美国最高法院裁定妇女寻求堕胎的权利受宪法保护,从而使堕胎合法化。该案的裁决在美国社会引发巨大争议,反堕胎政治力量试图通过限制妇女获得堕胎服务来弱化罗伊诉韦德案的影响。1976年,来自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共和党众议员亨利•海德(Henry J. Hyde)推动美国国会通过了“海德修正案”,该法案规定通过医疗补助计划向各州提供的联邦资金不能用于支付堕胎服务费用。

[38] Donald J. Trump, “Transcript of Foreign Policy Speech,” Fiscal Times, April 27, 2016, http://www.thefiscaltimes.com/2016/04/28/Transcript-Donald-Trump-s-Foreign-Policy-Speech-April-27-2016.

[39] Jens Manuel Krogstad and Antonio Flores, “Unlike other Latinos, about half of Cuban Voters in Florida Backed Trump,” Pew Research Center, November 15, 2016,http://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6/11/15/unlike-other-latinos-about-half-of-cuban-voters-in-florida-backed-trump/.

[40] “Fact Sheet on Cuba Policy,” White House,June 16, 2017, https://www. whitehouse.gov/blog/2017/06/16/fact-sheet-cuba-policy.

[41]美国政府于1996年通过“赫尔姆斯—伯顿法”,即“古巴自由与民主声援法”(The Cuban Liberty and Democratic Solidarity Act)。根据该法案第三条的相关内容,对于1959年古巴革命胜利后。一些美国公司和个人被古巴政府“没收”的财产,美国公民可以在美国法院向使用这些财产的古巴实体及与其有经贸往来的外国公司提起诉讼。由于担心执行第三条的相关内容会严重影响美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1996年以来,历任美国总统都动用总统权力冻结“赫尔姆斯—伯顿法”的第三条。

[42] Amy Ellis, “Support for the Embargo on the Rise among Cuban Americans, Reveals FIU Cuba Poll,” Florida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 News, January 10, 2019, https://news.fiu.edu/2019/support-for-the-embargo-on-the-rise-among-cuban-americans-reveals-fiu-cuba-poll.

[43] Laird W. Bergad, “Latino Voter Registration and Participation Rates in the November 2016 Presidential Election,” Center for Latin American, Caribbean and Latino Studies,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 November 2017, https://clacls.gc.cuny.edu/files/2017/12/Latino-Voter- Registration-and-Participation-Rates-in-the-November-2016-Election.pdf; and Anthony Cilluffo and Richard Fry, “An Early Look at the 2020 Electorate,” Pew Research Center, January 30, 2019, https://www. pewsocialtrends.org/essay/an-early-look-at-the-2020-electorate/.

[44] Emily Ekins, “The Five Types of Trump Voters: Who They Are and What They Believe,” Voter Study Group,June 2017, https://www.voterstudygroup.org/publication/the-five-types-trump-voters.

[45] Christopher G. Ellison, “Religion and Abortion Attitudes Among U.S. Hispanics: Findings from the 1990 Latino National Political Survey,” Social Science Quarterly, Vol. 86, No. 1, March 2005, pp. 192-208; and Caroline Sten Hartnett, “Are Hispanic Women Happier About Unintended Births?” Population Research and Policy Review, Vol. 31, No. 5, October 2012, pp. 683-701.

[46] “President Donald J. Trump’s State of the Union Address,” White House,February 5, 2019,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president-donald-j-trumps-state-union -address-2/.

[47] Eli Watkins, “Trump Offers Incendiary Falsehood on Abortion at Wisconsin Rally,” CNN,April 28, 2019, https://edition.cnn.com/2019/04/28/politics/trump-rally-wisconsin-abortion/index.html.

[48] Kirk A. Bado, “Donald Trump Wants Exceptions for Rape, Incest in Abortion Laws,” USA Today, May 19, 2019, https://www.usatoday.com/story/news/politics/2019/05/19/donald-trump-comments-on-abortion-laws/3731000002/.

[49] “Fact Sheet on Cuba Policy.”

[50]作者通过1992—2016年间美国总统选举结果的相关数据计算所得,数据来源于“美国总统选举地图集”网站,网址https://uselectionatlas.org/。

[51] 2018年,古巴裔选民和波多黎各裔选民占佛罗里达西裔选民的比例都为31%,墨西哥裔选民占佛罗里达西裔选民的比例为9%,此外,委内瑞拉裔美国人的数量自2010年以来上升幅度较大,成为佛罗里达的重要新兴政治力量。参见Antonio Flores, Mark Hugo Lopez and Jens Manuel Krogstad, “Hispanic Voter Registration Rises in Florida, but Role of Puerto Ricans Remains Unclear,” Pew Research Center, October 12, 2018, 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8/10/12/hispanic-voter-registration-rises-in-florida-but-role-of-puerto-ricans-remains-unclear/; “Latinos in the 2016 Election: Florida,” Pew Research Center, January 19, 2016, https://www.pewhispanic.org/fact-sheet/latinos-in-the-2016-election-florida/; Luis Noe-Bustamante, Antonio Flores, and Sono Shah, “Facts on Hispanics of Venezuelan Origin in the United States, 2017,” Pew Research Center, September 16, 2019, https://www.pewresearch.org/hispanic/fact-sheet/u-s-hispanics-facts-on-venezuelan-origin-latinos/。

[52] Anita Kumar and Daniel Lippman, “Why Trump May Protect One Group of Immigrants,” Politico, September 2, 2019, https://www.politico.com/story/2019/09/02/trump-venezuela-2020-protections-1479229.

[53]美国重建时期,指的是美国于1865年内战结束至1877年之间的历史时期,主要解决原南方分离各州如何重返联邦、如何使国家重新团结起来的问题。

[54] Marc Caputo, “Inside Donald Trump’s Florida Obsession,” Politico, June 18, 2019, https://www.politico.com/story/2019/06/18/donald-trump-florida-campaign-orlando-1366733.

[55] Laird W. Bergad, “Latino Voter Registration and Participation Rates in the November 2016 Presidential Election.”

* 本文系2019年度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少数族裔人口变化对当代美国政治发展演化的影响研究”(2019SJA0217)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 何晓跃,南京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江苏高校东亚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南京 邮编:210023)

【中图分类号】D771.2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568-(2019)06-0130-20

【DOI编号】10.13851/j.cnki.gjzw.201906007

[责任编辑:杨 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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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裔特朗普选民”与美国2020年大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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