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聿家乡考_宋玉论文

孙聿家乡考_宋玉论文

宋玉故里考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故里论文,宋玉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03)10-0073-03

20世纪80年代以前,受疑古思潮的影响,宋玉的作品几乎全都被怀疑为伪作;加之郭沫若先生肆意贬低、丑化宋玉,骂他是个“叛徒”、“没有骨气的文人”,因此宋玉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位和屈原并称的作家几乎被人们冷落了将近一个世纪。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临沂银雀山唐勒、宋玉论御残简的出土,人们开始重新思考宋玉作品的真伪,重新评价宋玉的人品和作品,使宋玉研究出现了崭新的局面。随着认识的深化,人们对宋玉的感情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大家为中国历史上产生出了宋玉这样杰出的作家而感到自豪和骄傲。正是在这样一种大的学术文化背景下,20世纪末期新修的地方志,湖北省有三个地方宣称是宋玉的故里。《钟祥县志》说宋玉是楚国郊郢人,宋玉的故里在今湖北省钟祥县郢中镇(注:湖北省钟祥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纂《钟祥县志》,湖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867页。);《江陵县志》说宋玉是楚国郢都人,宋玉的故里在今湖北省江陵县纪南城(注:湖北省江陵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纂《江陵县志》,湖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754页。);《宜城志》说宋玉是楚国鄢郢人,宋玉的故里在今湖北省宜城市鄢城办事处腊树村(注:湖北省宜城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宜城志》,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630页。)。《江陵县志·人物志》对宋玉的故里采用了两说并存的写法,说宋玉是“楚国郢(今江陵纪南城)人(一说宜城人)”(注:湖北省江陵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纂《江陵县志》,湖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754页。),态度比较谨慎。而《钟祥县志》在《概述》中则明确声称“钟祥是楚国文学家宋玉的故乡”(注:湖北省钟祥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纂《钟祥县志》,湖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3页。),《钟祥县志·人物传》中写的第一个人物即“宋玉”。我们认为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是好事,表明大家对宋玉有感情,宋玉开始受到当代人的热爱与重视。但是,真理只能有一个,宋玉的故里也只能有一个。那么,宋玉的故里到底在哪里呢?根据历史文献记载和我的实地考察,我认为宋玉的故里应当是宜城。

为什么古籍中时而说宋玉是鄢人,时而又说是宜城人呢?这我们要稍微了解一下有关宜城的历史沿革。班固《汉书·地理志》云:“宜城,故鄢,惠帝三年更名。”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二十一《山南道二·襄州》言之较详:“宜城县,本汉邔县地也。城东临汉江。古谚曰:‘邔无东。’言其东逼汉江,其地短促也。宋孝武大明元年,以胡人流寓者,立华山郡理之。后魏改为宜城。周改宜城为率道县,属武泉郡。隋开皇三年,罢郡属襄阳,皇朝因之。天宝元年,改为宜城县。汉水在县东九里。故宜城在县南九里,本楚鄢县。秦昭王使白起伐楚,引蛮水灌鄢城,拔之,遂取鄢,即此城也。汉惠帝三年,改名宜城。”原来,宜城既是宋玉的故里,又是楚国的故都,在战国时叫鄢郢,汉惠帝三年(公元前192年)更名宜城。所以,宋玉是鄢郢人,亦即宜城人。

新修《宜城志》卷二十五《文化》在介绍“文物古迹”时,对宋玉故居与基地作了介绍,说:“宋玉故居与基地,座落县城1.5公里的腊树村中,新中国建立初宋玉居宅依存,‘文革’期间夷为平地。宅后有宋玉墓,封土高2.15米,直径19.5米,后平为耕地。墓前立石碑多块,现仅存嘉庆丙子年淮东陈廷桂在重修宋玉墓时所立碑,高1.33米,宽0.83米,厚0.24米。上镌诗文:‘儒雅风流妙一时,左徒弟子少陵师。《阳春》《白雪》千人废,暮雨朝云万古疑。《九辩》至今歌绝调,一抔何处听微词。断肠我亦悲秋客,落日招魂为涕洟。’”(注:湖北省宜城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宜城志》,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651页。)2002年8月,我应邀参加了在湖北省宜城市楚都山庄召开的“燕京之韵楚国历史文化学术研讨会”。开会期间,在宜城市委宣传部史发翠部长和宜城市作家何志汉、陈子诚等先生陪同下,我实地考察了宋玉故里——宜城市鄢城办事处腊树村(就在楚都山庄附近)。在宋玉故里,我听到当地老百姓至今还在唱着这样一首歌谣:“腊树园,城南角,古有宋玉墓和宅。宋玉本是楚大夫,《九辩》文章绝调歌,生养死葬在楚国。”

根据以上文献记载和我的实地考察,可知宋玉是楚国鄢人,即今湖北省宜城市鄢城办事处腊树村人。但明代有一位学者却认为宋玉是“郢中”人。他就是张燮。张燮所辑《宋大夫集》(《七十二家集》本),是一部宋玉的别集,即题“楚郢中宋玉撰、明闽漳张燮纂”(注:[战国]宋玉著、[明]张燮辑《宋大夫集》,《七十二家集》本,明天启崇桢间刻本,中国国家图书馆善本书库藏。)。张燮对此未作任何说明,也未提出任何证据。张燮所谓“郢中”当即宋玉《对楚王问》中所谓“客有歌于郢中者”的“郢中”,郢即楚国首都郢都,即今湖北江陵,郢中犹言都中、国中。因此,张燮的观点和新修《江陵县志》的观点是一致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说宋玉是郢都(江陵)人呢?大概是因为在郢都有一座宋玉宅的缘故。此宋玉宅,至南北朝时尚存。著名作家庾信因侯景之乱,遁归江陵,就曾居宋玉故宅。故其《哀江南赋》云:“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唐代伟大诗人杜甫《送李功曹之荆州充郑侍御判官重赠》诗亦云:“曾闻宋玉宅,每欲到荆州。”而宋玉宅不止江陵有,归州也有。根据同样的逻辑,因此又有人说宋玉乃归州人。光绪《巫山县志》卷二十六《人物·贤良》就这样认为:“屈平乃秭归人。又杜诗‘宋玉归州宅’,则宋玉亦归州人。归州、巫山皆古夔子国地,故宋玉赋屡举巫山为言。旧志人物不载屈平,乡贤祠又有屈平。以宋玉列为流寓。殊属两歧。”据宋代祝穆《方舆胜览》、陆游《入蜀记》和清同治《归州志》载,归州宋玉宅在归州东五里相公岭下,即今湖北省秭归县旧县城东。但是,单凭宋玉故宅来断定宋玉故里,是有问题的。凡是历史文化名人居住过的房子,后世均可当作其故居看待。“盖名贤所至,人争艳之。昔日居停之所,后世莫不以故宅目之。然玉乃宜产,宅又在墓侧,自当以宜城者为确”(注:湖北省宜城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宜城志》,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230页。)。可见,只有宜城宋玉宅是其“里居”,即宋玉故里的住宅。我们不能因为荆州、归州、钟祥等地也有宋玉宅,就说宋玉是荆州人、归州人、钟祥人。

新修《钟祥县志》的“附录”部分有一篇《宋玉生平考》,实即《宋玉故里考》,断言宋玉是钟祥人。文不长,为了避免引文的断章取义,我们将全文抄录如下:

宋玉是战国末期楚国著名文学家。宋玉是哪里人?这是史学界争论已久的问题。《史记》说宋玉与唐勒、景差同时,是屈原以后的辞赋家,没说他是哪里人。《汉书·艺文志》只说他是楚人,《襄阳耆旧记》说他是鄢人,《太平寰宇记》说他是郢人。只有《水经注·沔水篇》记载较详:“宜城县南有宋玉宅。玉,邑人,隽才辩给,善属文而识音。”明正德年间,宜城县给宋玉修了墓,据说有三个墓冢,清朝嘉庆年间还树了墓碑。《太平寰宇记》说宋玉墓在河南唐河东北泌阳县。我们认为不能以墓来定其生平,比如屈原是湖北秭归人,却死在汨罗江;王昭君也是秭归人,却葬于内蒙古。

宋玉当为钟祥县郢中镇人。其主要依据如下:

其一,自东汉初至南朝刘宋泰始六年止,长达400多年的时间,钟祥没有设县。《水经注》的作者郦道元是北魏人,在他那个时代,钟祥北部地区属鄀县(今宜城)南境地。所谓“宜城县南有宋玉宅”,具体当指今钟祥。钟祥有没有宋玉宅呢?有的。据清康熙《安陆府志》记载,明代唐志淳作有《安陆州儒学记》,安陆州儒学即“宋大夫之居”。民国《钟祥县志·古迹》载:“宋玉宅在兰台之左,相传郢学宫即其遗址。”(郢学宫今为县实验小学)。宋玉宅门前还有宋玉井,今保存完好。《安陆府志》所载清李棠馥《重修宋玉井碑记》云:“郢学宫为楚大夫宋玉故第。去泮水数武,有泉泠然,相传为宋玉井云。”

其二,宋玉生前的政治活动在郊郢。据《中国诗史》记载:“宋玉生于顷襄王九年(公元前290年)”,照这个纪年推算,顷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时,宋玉年仅13岁,不可能参加政治活动,可能是从屈原习辞赋。宋玉任过楚大夫,随顷襄王到过郊郢兰台之宫(详宋玉《风赋》)。宋玉的老师屈原任过三闾大夫,屈宋二人是师徒关系,共事顷襄王。屈原以犯颜直谏,终于被顷襄王放逐江南。蒋天枢的《楚辞论文集》说屈原放逐江南是在顷襄王三十年(公元前269年),投汨罗江自沉是在考烈王元年(公元前262年)。《中国诗史》说是在顷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自沉。宋玉曾经受到顷襄王的器重,赐给他云梦之田。到了考烈王时,宋玉便不得意了。至于宋玉的政治活动则主要在郊郢。

其三,宋玉的文学创作高峰在郊郢。他的作品富有想象力,善于用夸张的手法描写事物,其著名作品《风赋》、《对楚王问》、《登徒子好色赋》等,对后世辞赋影响很大。顷襄王驻跸郊郢时,宋玉曾随侍在侧,每作赋,唐勒、景差都不及。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载:世称善歌者皆曰郢人,郢州至今有白雪楼,此乃因宋玉《对楚王问》有客有歌于郢中者,……遂谓郢人善歌。这一记述,涉及了宋玉作品与郊郢的关系。(注:湖北省钟祥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纂《钟祥县志》,湖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975-976页。)

这里有一些事实要澄清。关于宋玉的故里,并非只有郦道元《水经注》记载较详,早在晋代,习凿齿的《襄阳耆旧传》中就有详细而又明确的记载,且习凿齿和宋玉都是襄阳地区人,所记应当可信;以后详细而又明确地记载宋玉是宜城人的,代不乏书(详上文)。另外,乐史在《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四十四《山南东道三·郢州·人物》确实说过:“宋玉,郢人。”(注:[宋]乐史:《太平寰宇记》,《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470册,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1986年版,第372页。)(《按:宋代郢州即指今钟祥)但同书卷一百四十五《山南东道四·襄州·人物》中又说:“宋玉,宜城人。”(注:[宋]乐史:《太平寰宇记》,《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470册,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1986年版,第376页。)乐史的话一正一误,我们不能只引他错误的观点,而隐匿其正确的观点。据史志记载,宋玉墓有三处,一在湖北宜城县南三里,见同治《宜城县志》卷一;一在湖南安福县东二十里浴溪河南岸,见同治《安福县志》卷二十八;一在河南唐县东华严寺后,见乾隆《唐县志》卷二。新修《钟祥县志》云:“《太平寰宇记》说宋玉墓在河南唐河东北泌阳县。”误。《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四十二《山南东道一·唐州·比阳县》载:“宋玉冢,楚大夫。”(注:[宋]乐史:《太平寰宇记》,《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470册,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1986年版,第361页。)是在比阳县,而非泌阳县。乾隆《唐县志》卷二《建置志·坊表·附冢墓》:“宋玉墓,县东华严寺后。”新修《唐河县志》载:“九古冢,位于古城乡温庄村。大樊庄东3,北1,小樊庄北1,西北1,西南1,吴庄东1,沟北1。因大樊庄东最大一冢上有寺庙,有人把‘冢’和‘寺’称为‘冢寺’,把‘九古冢’和‘寺’合称为‘九冢华严寺’。……九古冢应为战国时期墓葬,其中一冢疑为楚大夫宋玉之墓。”(注:唐河县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唐河县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63页。)可见宋代比阳县的宋玉冢即清代唐县的宋玉墓,亦即今唐河县的宋玉墓,所指均是同一座墓。新修《钟祥县志》主张研究宋玉“不能以墓来定其生平(故里)”,我们则认为不能只以墓来定其生平(故里)。研究宋玉的人,谁也不会只“以墓来定其生平(故里)”。以上是对《钟祥县志》所附《宋玉生平考》开头一段话的意见。

至于《钟祥县志》断定宋玉为钟祥人的三条理由,都经不起推敲,难以成立。第一条断言《水经注》“所谓‘宜城县南有宋玉宅’,具体当指今钟祥”。理由是钟祥有宋玉宅。这就没有考虑宜城也有宋玉宅并且古籍中明确记载是其“里居”即故里住宅的事实了(详上文所引《嘉庆重修一统志》)。第二条据宋玉《风赋》写到兰台,就断言“宋玉的政治活动则主要在郊郢(按:即今钟祥)”,这推论也是很脆弱的。因为作为文学侍从之臣,宋玉尝不时随同襄王出游。他随襄王出游,除游过兰台外,还游过云梦之台(见《高唐赋》)、云梦之浦(见《神女赋》)、阳云之台(见《大言赋》、《小言赋》)。可见宋玉陪襄王出游过很多地方。我们怎么能因为钟祥有兰台,宋玉陪襄王游过兰台,就咬定“宋玉的政治活动则主要在郊郢”呢?第三条引沈括《梦溪笔谈》,断言“郢人善歌”,由此断定“宋玉的文学创作高峰在郊郢”,则更成问题。《钟祥县志》所引沈括《梦溪笔谈》一段话,出自该书卷五《乐律一》,但未引全。为了说明问题,我们且将全文引录如下:

世称善歌者皆曰郢人,郢州至今有白雪楼。此乃因宋玉问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次为《阳阿》《薤露》,又为《阳春》《白雪》,引商刻羽,杂以流徵。遂谓郢人善歌,殊不考其义。其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则歌者非郢人也。其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阳阿》《薤露》,和者数百人;《阳春》《白雪》,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则和者不过数人而已。以楚之故都人物猥盛,而和者止于数人,则为不知歌甚矣。故玉以此自况,《阳春》《白雪》皆郢人所不能也。以其所不能者明(名)其俗,岂非大误也?

很明显,沈括认为世人据宋玉《对楚王问》“遂谓郢人善歌”,乃“殊不考其义”,是“大误”、我们怎可断章取义呢?再者《对楚王问》中的郢中并非今钟祥。同治《钟祥县志》卷二《建置沿革》云钟祥:“周,扬州地;春秋时,楚郊郢地。”注引清代吴省钦《安陆称郢中辨》云:

安陆府于后周为郢州,有白雪楼、阳春台诸胜。沈存中以郢中不善歌,故和《下里》、《巴人》词者至数千人;而《白雪》、《阳春》曲和者弥寡。夫郢故楚都,今为江陵县。郢中犹言国中、都中。齐相对湣王曰:“郢中立王,是吾抱空质而行不义于天下。”盖指郢都而言。《史记》:“楚文王始都郢。”孔颖达曰:“《世本》及谱皆云武王都郢。”又《左传》曰:“若敖蚡冒至于武王,土不过圻,犹不城郢。”则楚之都郢并不始于文王。特郢未有城。鲁文十四年,公子燮子仪因城郢作乱事未得讫,襄十四年以子囊遗言,始城郢。昭二十三年以畏吴,增修自固。杜预所云江陵县北纪南城是也。纪南城亦曰纪郢。昭王避吴迁都曰鄢郢。顷襄王东保城曰郢陈。至孝烈迁寿春仍谓之郢。《明一统志》以安陆为郢,《湖广志》以为郢中,复以为郊郢。郊郢,见《桓十一年传》。斗廉谓屈瑕决于郊邑,以御四邑者也。四邑者,随,今随州;绞,今在郧阳府;州,在监利;蓼,在固始。郊郢居中,扼要以离其党兴,而因之伐员之孤军。安陆府之为郊郢而非郢中明甚。郢,古音程。《书序》曰:“维王季宅程。”《史记正义》引作宅郢。郢故城在咸阳东二十里。孟子、文王卒于毕郢。《诗正义》文王在程,作程。皇甫谧云:“文王徙宅于程。”蚡冒为楚武王兄,时汉东诸国渐被蚕食,所居曰郢,或仿周郢名之,然距安陆三百里,且非其后王所都。沈氏辨郢中之不善歌,而不辨郢州之非郢中,宜其为人所讥议也。

有意思的是尽管清人吴省钦的这篇文章就收在同治《钟祥县志》卷二中,但至今还有人认为宋玉《对楚王问》中的“郢中”指的是钟祥。钟祥冯道信先生就是这么看的。他也是主张宋玉的故里在钟祥的,他认为众多古籍中所载的“‘宋玉鄢人’实乃‘宋玉郢人,之误”(注:冯道信:《论楚歌》,武汉出版社1999年版,第75页。),宋玉即郢人,即郢中人,即今钟祥县郢中镇人。且不说冯先生这样更改历史记载没有任何根据,就算“宋玉鄢人”乃“宋玉郢人”之误,也不能得出宋玉是钟祥人的结论。因为钟祥春秋战国时只叫郊郢,而不叫郢,更不叫郢中。冯道信先生认为宋玉是钟祥人,举出的另一重要根据是:钟祥有兰台、阳春台、白雪楼,而宋玉《风赋》写到兰台,《对楚王问》写到《阳春》《自雪》。宋玉《风赋》确实写了宋玉陪楚襄王游过兰台。但不能因为一个作家描写了什么地方,就断定这个作家一定是什么地方的人。至于阳春台、白雪楼,则是后人根据宋玉《对楚王问》中的《阳春》《白雪》的典故而修的纪念性建筑,并非宋玉当时即有并游过阳春台、白雪楼。路迎说得好:“观阳春之台,因文而建;稽巫山之祀,以赋而成。览影偶质,犹或丽之;指迹慕远,亦或张之。”冯道信先生认为宋玉是钟祥人的再一个根据是,钟祥民间流传着宋玉与莫愁的传说。宋玉与莫愁的传说,那是民间的任意拉郎配,是不可当作史料运用的。要知道,汉代以前的历史文献根本没有莫愁姑娘其名,更不要说还和宋玉有什么浪漫爱情故事了!

要而言之,断定宋玉的故里为钟祥、江陵或秭归,论据都很单薄、脆弱、牵强;而断定宋玉的故里为宜城,则有确凿的文献记载作为证据。我们在没有找到更早、更可靠的其他记载以前,还是以尊重历史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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