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s时代的高校图书馆:机遇与挑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机遇论文,图书馆论文,高校论文,时代论文,MOOCs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研究背景 互联网、通信技术的飞速发展拉近了中国与国外高等教育的距离,加速了高等教育一体化的进程,改变了大学的组织边界。自2012年起,MOOCs引起了欧美高等教育的一场海啸。2013年起,随着中国著名高校的加入,MOOCs开始引起中国教育界和媒体的日益关注和讨论。在学术界,有关MOOCs的各种研讨会不断召开;在媒体界,一些颇具冲击力的标题(如《MOOC为传统教育敲响警钟》、《中国高等教育学会:面对“慕课”我们必须改革》、《MOOCs革命:独立课程市场形成和高等教育世界市场新格局》等)也日益引起关注。如果说2012年是西方的“MOOC元年”[1],2013年则是中国的“MOOC元年”。 MOOCs影响了高等教育。在理念上,MOOCs将高等教育置于全球的公益事业范畴,能够使更多的人享受顶尖的教育资源,加速了教育民主化的进程,有利于促进教育公平的发展;在实践上,大数据、参与技术、学习分析技术等在MOOCs中的应用,为教师监测学生学习、调节学习内容、开展学生互评、实行翻转课堂提供了技术支持,逐渐改变着传统的教学环境、教育观念和教学模式,引发了高校对教学改革和教学模式的深度探讨,形成了多样化的学习方式和学习生态。 如果MOOCs将改变高等教育,那么,它无疑对图书馆的工作方式和在未来学习中所扮演的角色产生重要影响。在MOOCs时代,MOOCs的涌现对图书馆意味着什么?图书馆员角色又将有哪些变化?面对MOOCs,图书馆应该逃避、无视?还是积极加入,做好准备以支持MOOCs的顺利进行?有关MOOCs与图书馆的关系,已经吸引了国外图书情报学界的注意,有些图书馆员以MOOCs学习者和研究者的双重身份进行了相关研究,也有专门会议对MOOCs进行了研讨,如OCLC曾在2013年3月中旬专门召开了“MOOCs与图书馆”的会议。但是目前在国内,有关MOOCs的研究尚主要局限于计算机、教育技术领域和各大媒体,在图书馆界,其相关研究才刚刚开始。因此,积极开展MOOCs时代图书馆服务的基础理论与实践研究工作,将具有非常重要的实践意义和学术价值。 2 MOOCs概述 2.1 MOOCs内涵 MOOCs中文译为慕课,英语原文为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即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OOCs的课程主要来源于名校名师。维基百科认为MOOCs是一种致力于通过网络无限制参与和开放的在线课程。在传统的课程资源,如视频、阅读材料和习题集外,MOOCs还提供学生、教师以及助教交流的论坛[2]。 2.2 MOOCs发展历程与模式 MOOCs植根于远程教育,是开放教育资源运动(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的进一步发展,课程采取的简短的讲座形式来源于“可汗学院”。在2008年,加拿大教育学家Dave Cormier与Bryan Alexande提出了MOOCs这一术语[3],用于指称George Siemens与Stephen Downes所设计的《关联主义与关联知识》(CCK08)这门课程,含义为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随后,Siemens与Downes在2010年又开设了《个人学习网络与知识》(PLENK),这两门课程与eduMOOC(2011)、MobiMOOC(2011、2012)等被后来研究者称为cMOOCs(关联主义MOOCs),cMOOCs并不依赖于特定资源和学习管理系统,而是注重以社交网络为中心,学习内容、结构和目标比较开放。这一时期属于MOOCs的早期时期。 一开始,MOOCs并没有被普遍看好,Cormier认为它与过去10年中的网络教学实验没有什么不同,直到2011年7月,斯坦福大学开设的“人工智能”课程吸引了16万人参加,MOOCs才日益引起关注[4]。2012年,随着Udacity、Coursera、edX等课程公司的成立,MOOCs得以飞速发展,开始席卷教育界,引起了教育、商业、科技、媒体等领域的普遍关注。2012年的MOOCs被后来研究者称为xMOOCs,它与cMOOCs有所不同,主要来源于名校(如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大学等)课程,由课程团队进行专门的数字化设计,是一种天生的数字课程,具有内容质量高、视频短小、测评方式新、辐射强等特征。就教育改革和实践而言,尽管cMOOCs更具有“创造性和活力”,而xMOOCs更像电视节目和数字教科书[5],但是xMOOCs由于众多著名高校的加入,加上商业公司的风险投资,以及媒体的大力宣传,形成了稳定的课程规范和程序,而且提供完整的学习和管理系统,有利于将名校课程进行大范围传播,随着课程的发展,有些xMOOCs吸收了cMOOCs的众多因素,二者之间的界限不再泾渭分明,因此,xMOOCs成为了当前在线课程的主流。 2.3 MOOCs的特征 (1)大规模、开放、可适应性。MOOCs秉着“将世界上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传播到地球最偏远的角落”的理念,面向全社会开放;课程规模大,动辄十几万人;参与者来自全球各地,在语言、技术、知识背景等方面具有不确定性,因此,MOOCs的设计具有非常强的可适应性。 (2)天生的数字课程。名校公开课基本上是将传统的面对面课程搬上互联网,课程由课堂录制视频组成,xMOOCs虽然也以视频为核心,但视频借鉴了“可汗学院”的经验,比较短小,一般在10分钟左右,不超过20分钟,这种形式既符合人的认知规律,又有利于进行碎片化学习。除视频外,xMOOCs提供商具有系统化的平台支持,构建了由视频、嵌入式测试、笔记、社交网络学习交流等组成的丰富的学习资源,基本上形成了注册、听课、课堂测试、作业、讨论、考试、结业、证书的学习流程,构建了由学习资源、社会参与、技术支持、教学实践与研究组成的学习生态系统,实现了对传统教学模式的延伸性突破。 3 MOOCs对高等教育的影响 MOOCs课程具有价格免费或低廉、主题广泛、易获取性等优势,尤其在近两年,随着MOOCs课程数量和注册人数的疯狂增长,高等教育更加陷入了互联网的狂热中,这是否意味着MOOCs运动将会如Thrun预测取代传统的大学课堂[6]?MOOCs对高校会带来怎样的机遇和挑战?这个话题近来成为了众多媒体和研究者的热议话题,概括而言,MOOCs对高校的影响可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3.1 MOOCs促进了教育民主化的进程 MOOCs将高等教育置于全球的公益事业范畴,使名校课程突破时间、地域、金钱的限制,逐步普及化,开始实现大学从选人到普遍育人的转变。就MOOCs教师而言,共享知识是许多教育者的内在需求,能够向来自于全世界的学生分享知识,了解他们不同的观点,并改变许多原来不能接受教育的人的生活,能带来精神上无限的愉悦;就学习者而言,MOOCs为普通人接受精英教育提供了机遇,能够与全世界具有相同兴趣的人互相学习、交流,本身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3.2 MOOCs对高等教育课程市场的影响 MOOCs将大学置于了高等教育课程市场中。有学者就认为传统的课程市场虽然早就存在,但是不具有扩张性,对大学市场形不成有意义的竞争,而MOOCs的兴起将“形成课程市场,挑战以大学为轴心的课程打包出售的学历学位市场”,“MOOCs课程将冲击中国的大学,迅速淘汰劣质课程,更新和提升课程,短期内对中国高等教育质量提升的作用就将远远超过多少年的高等教育质量工程。”[7]此外,MOOCs课程市场的兴起,还将加剧国际高校间的竞争,使教育成为国家文化和软实力的重要载体,影响未来的全球教育生态。最后,随着大学的主要功能——传播知识逐渐被互联网部分取代,大学必须深思自己在课程市场中的定位,转变功能以适应时代变化。 3.3 MOOCs对大学教学模式和方式的影响 目前,高校教学理念基本上还处于传统的面对面授课阶段,虽然主要以教师的讲授为主饱受诟病,但由于各种惯性,改变起来也比较困难。MOOCs带来了改变传统教学模式的契机,影响了传统的课堂教学,如伯克利大学计算机系的FOX在教面授课程时也采用MOOCs的节奏,以7~10分钟讲一个概念或话题,然后提1~2个问题,取到了很好的效果。最主要的是MOOCs带来了多样化的教学模式,既可以采取“完全网络授课模式”实现学生自主学习,也可以在现有课程体系中利用MOOCs课程进行翻转课堂的教学实验,还可以将MOOCs课程嵌入到本校课程中。 MOOCs对大学教学方式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MOOCs中的学习行为产生了海量数据,MOOCs提供商与一些大学正在对此进行搜集,利用数据挖掘、大数据、学习分析、人工智能、自然语言处理等技术,对学员学习中的动机、网络交互、团队合作、学习习惯等教育数据进行挖掘和解释,以发现学习者的学习规律和学习行为的新特点,改善学习系统,促进学生学习,更好地进行MOOCs实践。 4 MOOCs时代的图书馆信息服务 MOOCs不仅在逐渐影响高等教育,而且大规模的学习者、复杂的在线学习环境等,也给高校图书馆带来了许多无法预测的挑战和机遇。对此,国外一些高校图书馆已经从MOOCs课程生产、内容获取与研究技能等方面进行了积极支持,如杜克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大学图书馆参与了MOOCs的课程设计、制作、评估全过程;加州伯克利分校图书馆虽然没有介入MOOCs课程生产,但为提升MOOCs课程内容的可获取性和研究技能进行了跨部门的合作;布朗大学图书馆在课程空间与设备的提供、课程材料版权问题的解决等方面也进行了课程支持。此外,为更好的应对MOOCs带来的挑战,各高校图书馆间也进行了互相协调,如参与edx的图书馆建立了两个合作小组,一个小组用来调查课程内容的可获取性,另一个用来研究MOOCs所需要的各种能力以及馆员如何帮助学生获取这些技能。 2013年3月18~19日,OCLC与宾夕法尼亚大学合作开展了《MOOCs与图书馆:巨大的机遇或压倒性的挑战?》论坛[8],125人参会,400多人在线参与。参会人员包括已经和即将提供MOOCs支持的院校,会议对当前高校与公共图书馆如何支持MOOCs进行了全景介绍。一些研究者也曾专门就图书馆如何应对MOOCs进行了探讨,如Katy Mahraj认为信息专家介入MOOCs是在开放获取和开放教育资源运动后的一大措施。图书馆员可以利用馆藏建设、知识管理、教育设计方面的经验,进行课程设计、整理、聚集,从课程设计、课程组织与管理、信息需求以及提升信息素养等各个方面对MOOCs进行支持[9];Kazakoff-Lane C.认为图书馆除了提供一些服务外,重要的是理解MOOCs给图书馆带来的独特挑战,并提供一系列针对性的服务:如将学科馆员嵌入到MOOCs论坛中,以协助回答其他学生不能回答的问题;让论坛参与者理解图书馆的工作范围;为学生提供知识产权、剽窃、不同权威资源的查找等信息咨询;在教学设计方面培训图书馆员,让他们从教育学角度帮助教师实现教学目标,参与教学设计,使图书馆员更能理解本专业学生的需要并提供服务。确保图书馆员能处理MOOCs带来的知识产权问题:热心倡导新的许可模型;继续推进开放获取;针对学生产生的内容,告知他们并进行机构知识库建设,确保课程内容处于公众领域;确保所有课程资料的易访问性[10]。 综合国外高校图书馆的具体实践及其相关研究,结合国内各层次、类型的高校图书馆的具体情况,本文认为对于已经开设或即将开设MOOCs的高校图书馆而言,可以多方合作,从提供版权支持、开设MOOCs、学习MOOCs、推广MOOCs等方面进行服务;对于没有开设MOOCs的高校图书馆而言,依然可以通过对MOOCs的学习、了解,加以宣传、推广、利用,对MOOCs进行支持、推广。 4.1 提供版权支持与课程资料 国外由MOOCs引起的法律问题主要包括:使用授权的教学材料,如在线讲座;转让版权的课外读物(相当于指定文本和课程资源);由教师生成的用于MOOCs课程的资料的版权问题(包括视频讲座、课程模块和其他支持材料);《数字千禧年著作权法》的适用性问题[11]。以杜克大学图书馆为例,它对MOOCs的版权支持包括:寻求许可、许可谈判、合理使用。实际上,对于国外大多数MOOCs图书馆员而言,解决版权问题可能是最主要的角色,Proffitt认为平均每门课程需要约380个小时[12]。 MOOCs开放获取与馆藏资源权限问题,给图书馆带来了许多无法预测的挑战。由于大规模在线开放社区的生源来自世界各地,数量庞大,而且由于版权法主要针对以前的信息环境,对MOOCs的独特特征和结构并没有涉及,还存在着许多灰色地带,如果只是简单地将版权法应用于MOOCs,仍然有一定的风险。对此,图书馆一方面应做好技术上的准备,研究并采用新技术来管理和控制MOOCs学生对图书馆资源的合理利用,确保网络安全;另一方面是做好应对法律上的版权问题准备,以确保版权法的正确运用。如Kerry Wu认为,如果MOOCs的明星讲师认识到学生不想为文章付钱,在开放获取期刊方面可能变为促进者,因此有可能会促进开放获取的文化[13]。但是,即便是拥有“开放协议”的资源,图书馆在用于MOOCs时也应该仔细阅读许可协议,进行合理利用,以避免法律纠纷[11]。 MOOCs还要求图书馆探索新的馆藏资源利用模式。图书馆原来的数字资源的远程访问机制,主要针对本校用户,可以进行明确的限制。但是MOOCs学员来自于全球各地,而且图书馆拥有或授权的数字资产还涉及其他利益相关者,如数据库公司、出版商、数据库集成商、MOOCs用户等。因此,图书馆应该在平衡各方利益的基础上,探索新的许可模式。Kendrick为用户和提供商提供了一个可行模型[14]。她认为可以将是否利用图书馆电子资源当做注册过程的一个选项,然后再由MOOCs提供商向图书馆提供注册ID。图书馆可以通过利用身份验证模式(如EZ代理)将MOOCs用户与传统的师生用户进行区分,以有效控制下载的速度和数量,同时对MOOCs用户进行单独管理,确保没有盗窃整个数据库的行为,增加数据库的安全性。针对MOOCs用户的收费模式可以在固定成本费的基础上,加上某篇文章或章节的具体费用。 通过与MOOCs合作,出版商可以形成服务一条龙,直接售卖课程材料、数据库等,因此未来图书馆员的中介角色可能会消失。对于学术图书馆员而言,Kerry Wu认为这种“售货商直接向顾客销售”的模式可能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能减轻隶属于提供MOOCs课程的高校图书馆的压力,另一方面,适应这种方式的学生,可能会期望图书馆作为代理购买他们需求的文献或数据库。她进一步推测,这种假设会产生一系列让人不安的问题:未来MOOCs平台是否会取代大学图书馆的信息经纪人角色,变成最终的内容提供商?未来的学生是否还需要图书馆?如果MOOCs继续发展,学术图书馆是否会变为依旧在支付巨额学费的一小部分人的俱乐部?这些又将如何改变图书馆的目标、预算与人员?[13] 4.2 开设MOOCs 图书馆员可以将线下教学经验迁移到MOOCs,直接开设MOOCs,嵌入图书馆的核心价值,更加积极地介入MOOCs进程。一方面,授予学分的信息素养课程被图书馆员已开展了多年,具有相关经验;另一方面,在促进教育民主化与信息素养公开方面,图书馆界已经进行了多年努力:如开设有关信息素养的教育平台或网站(TutorPro、TILT、LOEX、广州地区高校图书馆联盟信息素质教育在线等)、公开相关视频(YouTube、优酷、土豆等相关视频)、对各种主题资源进行导航等,可以说已经具有某些MOOCs的元素;第三,虽然图书馆界在一开始没有参与MOOCs进程,但随后对MOOCs进行了很多支持和讨论,具有一定的技术优势和理论优势;第四,MOOCs正在改观高等教育和在线教育的生态系统,图书馆如果想发挥自身优势、参与到塑造未来高等教育的进程,图书馆必须从开放内容过渡到在线开放课程。 4.2.1 开设MOOCs进行信息素养教育 信息素养已经逐渐成为信息时代特别是大数据时代每个人的核心竞争力。它远远超出简单的网页搜索,而是要具备必要的研究技能以发现、评估、适当地使用所需信息的能力。 针对已经到来的大数据信息环境,图书馆员可以开设有关信息素养教育的MOOCs,如:信息素养基础课程、教授工具的信息素养课程、专业信息素养课程等,提升MOOCs学员的信息素养,帮助学生自主学习。目前,已经有少数图书馆员和相关人士进行了初步尝试,如最初进行此类尝试的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在Udemy上提供了一个仅有六个小视频的《图书馆基本教程》的小课程;为维克森林大学图书馆员Denlinger及其团队创建了《常见网络问题治疗》(ZSRx)(课程开始于2013年3月18日)内容为教授与每个人密切相关的网络素养。Denlinger以学员将课程作为学习起点并加入更大的学习社团为目标,有意控制了学生规模,学员大都是维克森林大学的校友、学生家长,最终课程吸引了来自10个国家23个州的700多人参与[15]。此外,也有针对专业开设的信息素养课程,如2013年10月21日至2013年11月25日,“艺术与设计协会”独立学院推出了专业信息素养课程《艺术与设计专业信息素养教育》,学员主要来自于43位美国和加拿大领先的艺术学校,也面向全球开放。课程内容包括:鼓励学生探索“深层次网络”(不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信息),试验各种搜索策略和过滤技术,鼓励学生探索当地图书馆的资源等[16]。中国科技大学罗昭锋的《文献管理与信息分析》在国内产生的影响也很大。该课程起源于研究生的公选课,于2013年春尝试开设网络公开课,首次课程吸引了784名学员,除10位高校留学生外,其余学员来自中国除澳门以外的33个省级行政单位;至秋季班,学员已达3004名,2014年课程正在过来人网站开设,综合网易云课堂、百度文库-课程等数据,已经超过10 000人学习该课程。 以上课程虽然也注重学员参与,但基本上属于行为主义MOOCs;目前,图书馆界也在进行关联主义MOOCs的实践,如奥尔巴尼大学城市图书馆与纽约州立大学帝国学院远程教育中心合作提供了一门课程《元素养》。元素养由Mackey与Jacobson提出,是对21世纪多媒体与虚拟社区环境下的信息素养的重新界定,提倡批判性思维、参与式学习、原认知反思与持续合作,是融合知识获取、生产与共享的有机整体[16]。《元素养》课程对该理论进行了探讨。课程开始于2013年9月6号,学员与来自于世界各地。课程形式为关联主义MOOCs,以提供教学过程中的元认知为目标。不同于一般课程由一组需要记忆的内容组成,该课程取决于学习者的行为,而且每一个人的学习都有所不同。此外,课程并不发生于单一的地方和环境,而是分散于互联网中,学生需要从课程通讯中阅读感兴趣的内容,然后历经混合、追踪、改变用途、创建自己的信息、分享等途径。课程空间开放、灵活,参与者处于学习中心。《元素养》课程通过利用新兴技术在参与环境中创造和传播内容,将理论变成了实践,为信息素养教育探索出了一条新途径。 总体而言,目前国内外信息素养MOOCs虽然尚处于起步阶段,但是已经进行了多样化的尝试。课程设置也突破了传统的工具理性,不仅仅教授资源检索与评估技巧,而且通过社交媒体进行了参与式与基于问题的学习。在未来,信息素养MOOCs可以借鉴相关经验,参考全球多样化的数字现实,就一些普遍的主题或基本概念进行全球性的对话,如信息素养的内涵、信息循环、信息素养标准的变迁等;在全球丰富的学习环境中,还可以探讨信息查询和利用的不同动机、环境与运用情况,丰富信息素养理论与实践;课程目标需要从传授工具技能进一步转向培养思维方式与可转换的技能(如批判性思维);等等。Kerry Wu就认为,图书馆员还可以提供以能力为基础的嵌入式信息素养模块,模块可以是提供视频、阅读材料、前后测验的微型MOOCs,独立、可伸缩、可重用,以方便其他MOOCs灵活地运用到自己课程中[13]。 4.2.2 开设MOOCs,探索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图书馆界还可以利用MOOCs,探讨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如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Wendy Newman于2014年开设了课程——《热烈倡导图书馆:价值、证据与行动》,课程以促进图书馆和图书馆事业为目标,提倡利用知识、战略、勇敢、热情、声音,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强大的图书馆和图书馆事业的价值观和未来的倡导者[17]。课程主要内容包括:图书馆和图书馆员的价值观和变革性的影响;当前对图书馆和图书馆员的看法的研究;宣传中的角色及关系;影响因素及其对宣传的影响;战略思考和宣传规划;有效沟通:消息、使者和时机。课程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图书馆界人士的参加,为当前世界图书馆如何定位自身的价值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契机。 4.3 多方合作,提供MOOCs支持 MOOCs制作与维护可能涉及多个部门,如教务部门、信息技术部、知识产权部、多媒体部门、MOOCs组织等,部门之间往往需要合作和协调,图书馆可以承担部门间的联系人。如在参与MOOCs制作之前,图书馆员需要认真考虑课程要求,通过与专业教师及相关部门沟通,为MOOCs制作提供支持;MOOCs课程期间及之后,图书馆员可以针对不同类型的学生(青年、大学生、终身学习者等),提供常见问题与图书馆内容指导,并提供可控的持续机制;还可以管理由学员产生的数据和知识,甚至可以直接与参与者互动、指导学习,或作为教学团队中的一员支持学习。图书馆也可以与MOOCs组织合作。针对非营利型MOOCs组织,图书馆员可以推荐开放获取资源。针对营利型MOOCs组织,图书馆员可以作为课程顾问或雇员来发展、管理、评估课程;围绕许可协议、MOOCs内容拥有权限以及签署非独家许可等问题,对利益相关者进行教育。 在实际工作中,每个图书馆的工作往往不同。如布朗大学的教育设计部主任Sarah Bordac,她承担了大学咨询部、多媒体中心与学校图书馆间的“连接器”。她建议图书馆开设MOOCs之前,需要认真考虑课程要求,并进一步描绘了图书馆员可承担的一些角色:与出版商协商课程材料,合理利用,追踪公共视频,提供数字化生产服务,建立教学空间和设备,为助教提供额外的支持[18]。相比较而言,杜克大学图书馆对MOOCs的支持处于核心地位,该校MOOCs的最核心支持单位——教育技术中心实际上是图书馆系统的一部分。图书馆员承担了课程生产的顾问角色,如解释版权法、收集适合MOOCs的课程材料(如文章、图片、视频)、指导本校教师利用MOOCs进行翻转课堂等[19]。Kazakoff-Lane C认为,为了更好地应对MOOCs给图书馆带来的独特挑战,应该在图书馆间开展服务协议,利用现有的公共图书馆与学术图书馆间的关系,促进公共图书馆向MOOCs学员提供服务;在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间建立地区、国家、国际间的联系,向来自于不同课程、不同国界的学生提供参考咨询、文献传递、信息素养评估方法等服务[10]。由于MOOCs学员来自全球各地,在语言、技术、知识等技能方面各不相同,因此,Kazakoff-Lane C的建议非常具有现实意义。 图书馆通过与其他部门及图书馆间的合作,提供课程支持,促进MOOCs课程的开发以及教育民主化的进程,有利于实现自身的价值。Katy Mahraj认为:图书馆员对MOOCs运动能够作出的主要贡献并不是运行自己的MOOCs,而是在MOOCs环境中提供创造性的、合作的角色,角色可以包括:指导、教练、导航员、顾问、馆藏建设、知识管理、教学设计者、参与者[9]。 4.4 MOOCs学习者 图书馆员能够积极参与MOOCs的另一活动是学习MOOCs。MOOCs免费、自由,参与者能够自由控制学习内容和进度,为全球进行关联主义学习和协作带来机遇,因此也得到了众多图书馆员的青睐。如德克萨斯女子大学图书馆和信息研究学院的图书馆员Valerie Hill参与了四门MOOCs的学习,她认为MOOCs最大的亮点之一是她能决定学习的内容和数量[20]。学习MOOCs还是了解当前高等教育最热门话题途径。尤其是对于学校没有开设MOOCs的图书馆而言,通过参与到MOOCs学习过程中,能够了解课程设置、掌握课程的组织和传播方式,还能通过自身经验,了解学习者的学习行为及学习过程遇到的学习障碍,掌握参与课程所必需的各种技能,加深对这种教育现象的了解,从而能够指导学生在学习MOOCs遇到的各种问题。通过参与课程,也可以将所学到的教学方法用于图书馆用户教育中。如波特兰州立大学图书馆员Kerry Wu将MOOCs学习过程中的经验用于指导科学研究和回答问题,并通过自身经验对MOOCs与图书馆的关系进行了深度探索,她认为MOOCs的学习经验令她增加了自信、受益匪浅[13]。 图书馆员在学习MOOCs的过程中,应尽量避免MOOC躁狂(MOOC mania),为此,学习课程不宜过多,可以将主要精力用于学习一两门课程,参与课程学习全过程,并获取结业证书,以了解MOOCs的相关情况。对于其他众多感兴趣或与工作相关的课程,也可以收听,即使没有获取证书,以开阔视野,为图书馆员在参考咨询时提供有力支撑。 除了单个图书馆员自主进行学习外,图书馆员还可以借助MOOCs课程或平台,组建学习小组,共同探讨MOOCs事业的发展。如有些图书馆员参与了eduMOOC的学习,并精心构建了学习讨论空间,讨论处于十字路口的图书馆事业、在线教育与信息素养等问题[21]。在《热烈倡导图书馆:价值、证据与行动》课程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图书馆员也就图书馆事业如何发展进行了交流、探讨。针对图书馆员学习MOOCs的情况,图书馆管理人员应该提供支持,可以在馆内组建“MOOCs小组”,进行馆员间的知识分享和交流,将MOOCs学习活动合法化;开展MOOCs分享会,向不了解的馆员分享相关知识;针对不同背景的馆员,可以利用MOOCs进行馆员培训,如对于学科馆员而言,可以建议他们参与相关课程,进一步丰富该学科的相关知识,进行更好的学科服务;对于来自于某一具体专业的新入职馆员而言,可以建议他们参与图书馆学、情报学MOOCs,完善知识服务体系,加速向具有专业水准的图书馆员的转型,以更好地服务于图书馆用户。 4.5 宣传、推广、利用者 相比于国外图书馆对MOOCs的积极推广而言,国内大多数高校图书馆对MOOCs的支持还很少。但是,目前,MOOCs已经走进了中国的大学校园,参与MOOCs的师生人数也越来越多。作为大学心脏的图书馆,如果由于忽视或等待观察MOOCs如何进展,在提供教学支持和配置人力、资源方面进程较慢,那么,图书馆将失去促进当前教育进程的机遇,同时也难以提升自身对学校的贡献。因此,除参与并了解MOOCs外,组建MOOCs社团,为MOOCs学员提供活动的场所,宣传、推广MOOCs,利用MOOCs翻转课堂,提升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指导教师利用新技术进行教学实验,提升教学效率,成为当前高校图书馆的一大任务。 4.5.1 作为MOOCs场所 虽然MOOCs学习主要是在线上进行,但是也提倡利用线下活动,促进学员间的交流和分享。图书馆可以为此提供MOOCs聚集的场所,供学员上网、非正式聚集、交流等。在此方面,高校图书馆的功能比公共图书馆的功能可以更进一层,如可以通过学科馆员,利用图书馆进行相关专业翻转课堂的实验,使图书馆成为课程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4.5.2 宣传、推广MOOCs 随着MOOCs课程数量的增长,如何帮助学习者发现和筛选优质课程成为一大需求,因此,出现了众多课程评价与推荐系统,如国外的CourseBuffet、CourseTalk、ClassCentral、Knollop等系统;国内果壳网的“MOOC学院”、挖课(CourseMiner)、网易云课堂等,都提供MOOC课程的索引、评价、推荐等功能。图书馆界可以对此加以利用,除开设讲座,促进学习者了解MOOCs众多平台外,还可以借助以上系统对本校师生提供MOOCs导航,更好的促进MOOCs教育的发展。 此外,在教学模式、教育手段、教育管理等方面,MOOCs带来了高等教育的许多变化,图书馆可以就此与学校的管理人员、教师、学生等进行交流,指导他们适应变化,为学校师生提供有用的教学资源和嵌入式服务,满足不同的信息需求。此外,还可以组建学校的MOOCs社团,加强对MOOCs的宣传、推广、利用。图书馆还可以指导教师利用教育新技术进行教学实验,探索不同的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率,为学校提供可持续发展的开放教育方法,促进教育的全球化进程。 4.5.3 利用MOOCs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 MOOCs给国内学习者带来了许多挑战。第一,如果想学习MOOCs,必须具有一定的技术素养,了解如何使用各种MOOCs平台和工具;第二,MOOCs要求学生必须具有很强的关联主义信息素养能力,能够自主进行信息收集,并过滤二级和无关的信息;具备一定的创造性和批判性思维,自主进行知识创造,积极参与课程论坛和维基等,为课程做出贡献。而国内目前流行的依然是以教师讲授为主的行为主义学习方式,在进行自主学习的过程中,如果学生不具备一定的信息素养,而图书馆员又不提供及时帮助,学生将浪费更多的时间,影响学习的进度和深度;第三,“自主学习是图书馆员存在的价值所在,还包括帮助人们学习新事物,促进终身学习者。”[20]因此,图书馆员应该进行信息素养教育,多方努力提升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那么,如何在一个信息丰富的数字环境中指导学生自主学习?在MOOCs学习期间,图书馆员可以和课程教师或主持人合作,以助教或学习者的身份与本校学习者互动,利用自身在参考咨询、教育、技术方面的经验,发现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对学生进行技术支持,帮助学生做好时间规划,培养学员发现、评估、获取、管理、创造信息的能力。在文献检索方面,可以向学员推荐OA资源,以及本馆的馆际互借服务;在参考咨询方面,图书馆员可以通过社交媒体的交互性,提供在线聊天、博客、电子邮件等多种参考咨询。例如,Katy Mahraj在2012年建议,学术图书馆员可以利用学生的博客发现、过滤学习过程中的问题,通过评论,培养学生自主构建意义和批判性思维[9]。在作为教练和导航员提供支持的过程中,图书馆员也可以放大讨论的话题,例如关键评价、个人知识管理、知识产权等。 Mahraj的建议虽然细致入微,但可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更有效的方法是提供信息素养自评工具,或者利用既有的有关信息素养的课程,如国内罗昭锋的《文献管理与信息分析》,进行翻转课堂的教学实验,由学生在课堂之外自主学习MOOCs,在课堂内进行团队间的辩论、合作、互动,提升学生的信息素养和自主学习能力。 5 结语 MOOCs为全球带来了接受优质高等教育的机遇,推动了全球教育民主化的进程,促进了大学教育理念、管理、手段与教学方式的变革,提高了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MOOCs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证书认可、质量与完成率、经费、教学方法等问题的诸多争论,以致出现了对MOOCs进行反思和反对(Anti-MOOC)的声音,与此同时,MOOCs也逐渐变为多头的海德拉怪兽[22],miniMOOC、MOODLE、MOOC2.0、UniMooc、Micro-Mooc等概念变体不断涌现,与之相关的概念“SPQC”——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也开始受到欢迎。尽管有诸多争议,MOOCs正在改变着高等教育的生态格局,作为大学心脏的图书馆,也不能无视MOOCs带来的诸多变化而持观望态度,相反,必须积极应对MOOCs带来的诸多机遇和挑战,调整原有的工作方式,扩展原有的编目、参考咨询、信息素养教育等传统角色,成为一名MOOCs时代的学习者、宣传者、促进者、“教育合作者”,积极参与MOOCs进程,展开与学习设计人员、多媒体专家、信息技术人员等合作,将图书馆员呈现为公共思想家、学习者、教育者、知识创造者[23]。只有这样,才能适应已经开始改变的学习生态系统,在未来多样化的学习中扮演更加积极角色,以更好地服务于高校的教学和科研。MOOC时代的高校图书馆:机遇与挑战_图书馆论文
MOOC时代的高校图书馆:机遇与挑战_图书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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