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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见山晓治 东京地铁明治神宫前站陶板壁画 《何时再相见》
“倾慕西方文化，同时又保持着良好的传统”，“冥顽且能适应激烈的革新”，①这既是美国人类学者鲁思·本尼迪克特对日本民族性格所作出的恰如其分的表述，又充分体现在日本现代壁画的创造之中。
二战后随着经济的复苏以及新型建筑的不断耸立，日本现代壁画进入了蓬勃的发展阶段，壁画日益受到重视，创作规模得以逐步扩大。包括东山魁夷、加山又造、平山郁夫、下田义宽、绢谷幸二、田村能里子和山口晃等众多知名画家都采用绘制手段创作了壁画，这些艺术家的作品题材、风格十分贴切地服从于载体结构和功能需要，并各有独特的技艺和形态表现，充满生机的画作成为整体环境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分。如同绘制型壁画，作为20世纪日本美术的新兴事物，陶板壁画以多姿的气象透露出了质朴的属性。正如评论家中原佑介指出的：“陶土不但能像木料和金属那样达到要求，且具有两者所没有的柔韧性和塑造的自由度。由于这种柔韧的特质，不仅画家乐于采用陶土进行创作，设计家和建筑家也热衷于此。这就是大量多元化的陶壁的生成原因。”②加藤唐九郎、冈本太郎、今井兼次和中村锦平等艺术家们努力寻找传统与现代的结合点，将陶壁在东洋的传统基础上进一步提升到新境界，其壁画迸射出博大的生命能量。从业者在兼顾传统与现实，强调东洋式的“天人合一”，追求清寂、细腻的绘画意象之时，还能够主动地包容和吸收外来养分，举一反三，不断起到催化和助推壁画的多维风格、式样的生发之作用，充分展现了日本现代壁画的创作维度。
其一，艺术家普遍注重用现代的形式和手法来表现作品的历史文脉。通观50多年来的壁画作品，历史文脉对画作生成所起到的影响显而易见。壁画家们以富有民族、历史和城乡区域特征的造型、符号和色彩，凭朴实的传统自然观表现大千世界，结合日月、山川、河流、春草和秋枫等物象的美质在环境中的呈现，力求使题材广泛、风格多元的画作从人工造物层面上升至“第二自然”层面，成为生态的有机成分。与此同时，他们在内心平静之中领略着“顿悟”禅机，这是普遍存在的创作现实。这不仅反映了传统美学与时代风尚间的内在关联，还反映出作者对自身文化的强烈认同。
东山魁夷的重彩壁画《日月四季图》《黎明潮涌》卓然大气，蕴藏着激动人心的力量。由于大师从古代的屏障壁画中寻觅灵感，由天然矿物色绘成的画作高度洗练，流露出去蔽超俗的生命追求。在其后为奈良唐昭提寺御影堂绘制的诸多障壁画作品中，东山魁夷都通过不同的壁画形态来回应环境要求和精神诉求，以具有鲜明隐喻性的绘画面貌，将观者的目光引向一种更为本质的深层。凭借各种天然矿物颜料和水性颜料的渲染，加之适量金箔的辅佐，《山云》《涛声》《扬州熏风》《黄山晓云》《桂林月霄》《瑞光》等画作色彩饱和且富有光泽，既古朴幽深，又暗含着无穷韵味，表达了一种民族气息和人类共通的生命哲理。这些唐昭提寺壁画颇具空灵的禅意和悠远的卧游之境，源于东山魁夷对内心澄澈明洁、灵魂安宁充实的希冀，是他注重心灵境界的净化和提升的必然产物。且听他在散文《听泉》中所吐露的心声：“回想走过的道路，多少次在旷野上迷失了方向。每逢这个时候，当我听到心灵深处的鸣泉，我就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标志。”③东山魁夷深悟出：只有“舍弃清高和偏执”，才能显露出美的情愫。这也是上述壁画被誉为国宝级精品，并深切感染和打动观众心灵的根本原因。
同样，平山郁夫的每一幅壁画作品都清新、精美，极具“和风”。他的壁画类型多样，手段各异，诸如横滨国际会议大厦玻璃壁画《星座》、JR上野站玻璃壁画《日本之华》和广岛和平纪念资料馆陶瓷壁画《广岛生变图》等都是不可多得的完美之作。作为绘制型壁画的代表作，由七组画面组成的奈良药师寺玄奘三藏院巨幅重彩壁画《大唐西域图》令人叹为观止。这幅2001年完成，高2.16米、长40多米的作品装置于三藏院专门修建的大唐西域壁画殿里，表现了高僧玄奘西域取经路途上的景色。经过矿物颜色的轻写厚涂，温暖的橘黄色和冷澈的青色形成合奏，冉冉初升的朝阳、黄昏中的沙漠残垣、清冷的月夜等意象在细腻的笔调下显得格外寂静，仿佛传来绵长悠远的回响。观者矗立在画前遐想，既能感到时光静静地流逝，又的的确确体悟到人类精神探索的不断延续和拓展。
在日本的许多室内外壁画中，观者们都可以感受到画家浓郁的历史观，一幅幅壁画或多或少地包含着历史演变过程中产生的一些文化符号，诸如陶器的绳纹符号、佛教人像、武士服饰、江户时代的歌舞伎和浮世绘等图式让建筑环境更添上了一抹抹昔日的韵律与风华。这些符号的选取和呈现不仅体现出壁画家们对本土传统的迷恋，还发散出因尽情寻绎文化内涵而生成的不尽意味。关于这一点，系列陶板壁画《江户浮世绘师》颇具典型意义，它由两幅作品组成，是2000年被装置于东京地铁大江户线筑地市场站的，其反映了浮世绘大师歌川国贞和胜川春章的历史典故，分别名为《国贞改三代丰国》《浮世绘师胜川春章》。作为一项大型公共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项目执行者依循慎重的评选和推举程序，选取了藏于东京都世田谷美术馆的两幅绘画作品为壁画方案。这两幅画作色彩绚丽、造型夸张，均由著名女画家片冈球子于1976年和1987年创作完成。片冈球子运用江户时期的图式和造型，栩栩如生地再现了擅长美人画的两位画家的创作和生活场景，诉说着时代的变迁和空间的移转。在“拿来”的过程中，项目执行者努力建构起与具体的环境条件和历史文脉相协调的壁画价值观。不仅面向公众、愉悦身心，还旨在彰显属于特定区域的独特品格和人文底蕴。纸上作品经过放大并煅烧后，以陶瓷壁画的形式“不做改动地诠释”，使之在地下空间里为过往的人群带来精彩的艺术享受，进而唤起了人们情感的共鸣。
其二，壁画家深切地解读建筑观念和公共空间，寻找作品与新型建筑空间的结合点，强化壁画材质、技艺手段和造型形态的表情作用，显示了求新求变的个性特征。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壁画的材料资源非常丰富，除了天然的植物、矿物颜料、丝麻等纤维材料和金箔等金属材料之外，还运用彩色玻璃、人造PVC板材和树脂镜面去创作作品，皆司空见惯。有经验的艺术家们结合不同材料的属性，施以相应的工艺方法，在刻、编、印、贴中，使壁画的形态肌理产生起伏与变化，表现作品的特质和情韵。由是，或用绿青、群青等岩彩渲染，或以丙烯颜料平涂，或以陶土堆塑，于优美抒情中描绘了斗转星移、四季更迭，体现了岛国人敏感细腻的审美意识，传达出当代壁画面貌的丰富性。随着不同材质、技艺手段和造型形态的彼此结合，壁画形式日益缤纷多姿，与市政机构、大学、银行、住宅区、图书馆、博物馆、海游馆、文化会馆、公园、广场、交通枢纽等各种空间类型之间搭建起了和谐关系。
吉田诚 座间市立东地区文化会馆浮雕壁画
绢谷幸二是当代日本具有影响力的壁画家，其作品形式涉及绘制、雕刻等多种手段。他对于画作材料的选择也十分宽泛，油彩、釉料、陶土、木材等均有采用。例如1990年完成的东京池袋艺术剧场圆形天井油彩壁画《天·地·人》，就透过儿童画般的造型、色彩和肌理，在看似荒谬的视觉形态中折射出理性的秩序性和连续感。仰望上方，观众们不仅感受到作品散发出的温暖情韵，还能够重拾起那些曾经拥有而今却已经日渐疏离的童趣。另外，在壁画《日月大和丽》和壁画《缤纷的涩谷》中，画家亦将大自然的生意和城市风情融入环境空间，在“有序”和“无序”之间并置交织。与绢谷幸二不同，在亲手绘就的飞鸟号邮船油彩壁画《季之奏》中，女画家田村能里子以少女和花卉为主题，用高纯度的鲜艳色彩构成画面主调，颜色叠加交错、娴熟铺列，格调朴实清新，含蓄隽永，带有一种梦幻般的味道，象征了艺术家对回归到圆融、纯洁的本真状态的美好愿望。
吉川正道 爱知县中部国际机场陶瓷壁画 《渚》
片冈球子 东京筑地市场地铁站陶板壁画 《浮世绘师胜川春章》
以陶壁的创作为例，基于壁画与人的生活方式、壁画与社会现实、壁画与自然之间的层面，艺术家们普遍重视和强调画作形色与空间尺度和建筑材料的和谐关系，以达到理想的共生状态为主要目的。他们的壁画作品有着明显的节奏和韵律，传达出一种纯然、朴实、悠远的意韵和品味。
作为日本现代壁画创作的重要领军人物，冈本太郎从西方留学归来后，则一直致力于美术的现代革新。他多才多艺，富于幻想，善于以各种具有矛盾性的图形组合，求取新奇的形象。以东京市政厅的陶板壁画创作为契机，冈本太郎与著名建筑师丹下健三多次成功合作，在大型建筑空间内展示了才华。纵观《日之壁》《月之壁》《建设》《太阳诞生》《跃进》等多幅装置在东京市政厅、国家体育场、新干线车站、NHK、大冢制药德岛工场研究所等环境场域的室内外作品，不难发现其壁画虽简洁却极具有表现性，在与载体之间产生了默契与共振之时，更成为了极富象征和隐喻意义的视觉文本。
加藤唐九郎的陶壁创作也有着独到之处。作为杰出的陶艺家，他不仅始终以空灵虚无的思想为精神基底，把“禅意”倾注至陶器里，还选取平凡的物象，加以精心组织至壁画景观之中，借此表现当地的风俗民情和文化元素。以福山工商会所陶板壁画《海王星》和广岛县立文化会馆陶板壁画《潮音》为例，清悠自在的两幅画作分别表现了光与水的变幻、星空的旷渺，古拙中透出静寂，意在呈现出环境中无法言说的时空延展。
东山魁夷 东宫寓所重彩壁画 《日月四季图》
加藤唐九郎 广岛县民文化中心陶板壁画 《潮音》
在当代日本壁画领域中，会田雄亮可谓是一位多产而又极具品位的大家。壁画家以陶壁造型的气势和内蕴，进一步演绎表现了自然之美和生命的意志。他积极探索壁画形式上的多样性，从不同方式作出了对环境场所的回应。一类是以山梨县县立文化会馆陶壁《大地之诗》、静冈市政府门厅陶壁《风的城府》和札幌京王广场饭店陶壁《北归行》为代表的室内陶板壁画。不同的粘土质性通过独到的技巧，得以充分有效地发挥。起伏错落的凸形凹面着釉色烧结之后，浮雕肌理丰富耐看，色彩微妙，于精微之间，抒发了雄强和博大之情。另一类是以拼嵌于立体碑面之上的室外作品。壁画大多装置于人来人往的露天公共场所，1981年装置的神户市人工港《陶与水的纪念碑》和1986年山梨县小濑体育公园广场纪念碑的壁面形态与天空、大地、建筑物以及树木互相呼应，共同流溢出场所精神，壮观的壁画呈露了会田雄亮创造空间新秩序的卓越才华和高超能力。
相形之下，柳原睦夫的陶壁作品不但具有高度的秩序感和工整性，而且具有明显的个人化特征。他通过简洁的抽象形体的交织、对比、转换，用严谨的逻辑表现出主题《融合》的深意。北一明则寄兴于太阳、星辰、山岳，凭借一丝不苟地悉心拼贴瓷片，让粗犷又典雅的情趣横生。东京艺术大学教授宫田亮平在为池袋地铁站创作浮雕壁画时，则把白色石材的光洁表面与蓝色的陶瓷浮雕浪花、金色银色的浮雕海豚组合在一起。造型与墙面形成落差，具有多种层次，一定程度上摆脱了材料和形态单一的弊端，把自然的活力表现得十分生动，于是作品成为地铁环境中舒缓人们情绪、调节身心的重要资源。
无论针对平面形态还是立体形态，壁画家都唯新是重，妙构出画作的新形式，表情达意，从而实现画作外在形态、内在向度和现实功能的完美合一。运用陶瓷工艺的现当代壁画代表人物还有池田满寿夫、利根山光人、米陀宽、藤原郁三、多田美波等艺术家。他们的作品或清新俊逸，或壮观磅礴，或恣肆顿挫，或含蓄静穆，如奔流，似深潭，共同浸润着日本的传统精神和文化元素。
其三，创作者善于吸收当代本土流行艺术和东西方已有的经典图像式样，通过尺幅的大小变化和材料的转换，试图表现当前语境下的形态活力和语义延伸。动漫、插图和电子游戏等为代表的日本流行文化不仅影响全球，还被艺术家以其为蓝本创作出大量的壁画作品，装饰着大街小巷的墙面，彰显了艺术的公共性和平民化取向，在公共空间和社区景观的建设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位于东京新宿区高田马场站附近的街道壁画即是很好的例子。画作取材自动画大师手冢治虫的《大都会》《火鸟》《铁臂阿童木》《森林大帝》和《怪医秦博士》等经典动画，经妙手的组合，整幅壁画形象多姿，情节奇妙，色彩斑斓，充满着童稚天真的意趣。正像手冢治虫曾说过的，我的作品就是要使成年人能够于现在的自己和童年时代的自己之间从容往返。这幅活泼悦目的室外壁画同样体现了这种真诚的愿景。
作为国际闻名的建筑大师，安藤忠雄深刻觉察到壁画不但属于大众文化建构的范畴，而且更有构建理想精神家园、提升观者欣赏水平和审美接受能力的责任。在创作京都陶板名画庭时，他以水泥墙体、桥、柱、梁等构架以及各种高度的平面展台做空间划分、串连，再结合他从古今众多经典绘画中选取的米开朗基罗、鸟羽僧正、修拉、雷诺阿、莫奈等大师的代表性作品，运用高科技将其转制成陶板壁画。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不动声色地矗立在水池中，波澜不惊的水面与光洁的画作虚实相间，相互映衬；莫奈的《睡莲》被平放在水池里，融进水体的光色变化中，为环境增添了浪漫抒情的意味；而那些古老的东方绘画长卷不仅体现了材质的新颖性，还改变了展示方式，以一种含蓄朴实的形态依附在墙壁立面，这些画作展示方式的新颖性与建筑结构的通透性得到良好结合。安藤先生十分看重东方造园观念里所蕴含的尚品位、重格调的特质，重在贴近现代生活、文化和科技，在庭院中着意突显了经典图形与新的材料形式在当代壁画语境下的合理契合。
柳原睦夫 高地县科学技术中心陶板壁画 《融合》
平山郁夫 药师寺玄奘三藏院重彩壁画 《大唐西域图》(局部)
其四，社会关注力度加强，形成了互动式的壁画创作模式。政府倡导并注重经济建设、文化建设和公民综合素质的协调发展、同步提高。各个阶层对此亦有共识：作为令人瞩目的历史、时代、经济、文化、科技多元结合的产物，壁画真正具有一种普遍意义上的沟通和提升作用，它的价值就在于能充分地营造出具有亲和力和慰藉作用的公共空间。多年以来，日本的政府机构以及企业、社团在大型建设项目中，对当代壁画的功用、对人群行为的影响等加以分析研究，制定出细致严格的公共艺术政策，进而从国内和世界范围内挑选艺术家进行方案的创作，所征集方案经过公开的展示，一方面有利于多方的评选，另一方面可以将所得到的一些具体的意见反馈给作者，从而进一步完善方案，使其朝向臻美。这是一个双向互动的过程。相应地，壁画家愈加重视与投资方、建筑师等方面的协调和配合，热衷于通过亲身实践，以丰富的材质、独特的技巧和厚重的文化积淀来实现作品的公共性、社会性与个性的融通。那些中标者或者享有国际声誉，或者在日本美术界得到肯定，或者具备崭新的创意，都标示出健康、积极的壁画取向。
通过多年来政府直接投资、民营团体的赞助和创作者的倾心付出，东京地铁大江户线、成田国际机场、北海道JR塔等大型建筑项目中都不乏精美的壁画，不同质地肌理的公共艺术作品散发着浓郁的“和韵”与“和风”。例如2000年开通的贯穿东京新旧两区的地铁大江户线和2008年投入使用的东京地铁副都心线在处处展现着新科技带来的安全性与便利性的同时，亦都是大型的公共艺术项目，显现出壁画家介入经济、科技、交通的意义和价值。在从和光市站至涩谷站的东京地铁副都心线中，由于将地域文化与壁画艺术相结合，许多站点体现出瑰丽风华和人文情态。山本容子、木村光佑、千住博、野见山晓治、大津英敏和天津惠等12位艺术家受到邀请后，以诗意的壁画语言，以各异的视觉形态呈现了一个恒常的主题：“活力”。他们根据自己的所长，利用陶瓷、金属、彩色玻璃等不同材质，把自然形态、历史形态、生活形态和社会形态作为壁画的核心表征。14幅大型画作意蕴无穷，让地下空间变得充满灵性和劲力，其呈现的丰富程度和精美程度都让人们由衷感叹、不吝赞美。东京成田国际机场壁画项目也富于独有的人文底蕴和良好的口碑，在其中，画家山口晃有效地把握了环境空间的含义和需求，于2005年为机场创作了两幅陶板作品，表现了当代日本航空交通与机场建筑景观。他借用金碧辉煌的古典屏风画式样反映现代生活，以俯瞰的视野组织构图，重视装饰性形象的组合和穿插应用。壁画充满了浓厚的日本民俗气息，与建筑、环境、照明、标识相适应，在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旅客面前，幽默地展示出创作者的精密画技。
会田雄亮 札幌京王广场饭店陶板壁画 《北归行》
天津惠 东京西早稻田地铁站陶板壁画 《振翅寰宇》(局部)
综上可见，作为一种既联系着古老的生命理念，又观照着现实的生存境遇，展望着未来的艺术形式，现当代日本壁画在其界限显得日渐模糊之时，随之而来的是内涵的清晰凸显与外延的不断拓展。其创作维度与自然相关，与社会相关，与科学相关，与伦理相关，纷繁多样的形式作为人性驱使和感召的结果，充溢着理想主义的热血，显现出清幽和旷远的精神含量，最终调动起人们的广泛关注和省思。这一切正是日本现代壁画创作的精髓之所在。
注释：
①鲁思·本尼迪克特：《菊与刀》，唐晓鹏、王南译，华文出版社，2005年版，第2页。
②中原佑介：《日本の陶壁》，京都书院编：《现代日本の陶壁》，株式会社京都书院，1992年版，第6页。
③东山魁夷：《东山魁夷散文选》，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1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