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苍朗诗”的真面目--“苍朗诗校对”根据“玉片书”的修订而产生的疑虑_沧浪诗话论文

还《沧浪诗话》以本来面目——《沧浪诗话校释》据“玉屑本”校订献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诗话论文,本来面目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明清以来,《沧浪诗话》笺注校释本有数种,其中以郭绍虞先生的《沧浪诗话校释》最为详博(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多年来,此书一直为《沧浪诗话》最为通行、权威的版本。

50年代末,郭先生看到《沧浪诗话》的最早版本,是明正德间(1520)赵郡尹嗣忠校刻本。因此,郭先生的校释本,以明正德本为底本,参考《诗人玉屑》所引(以下简称“玉屑本”)加以校订,故于先后排序及各条分合之间,有与流行各本不同之处。郭先生在《试测〈沧浪诗话〉的本来面貌》一文中提出:“明刻本经过窜改,错误较多”,而在时间上与严羽较近的《诗人玉屑》几乎全部收录了《沧浪诗话》,较为接近《沧浪诗话》的本来面目,“因此,以《诗人玉屑》所引,作为《沧浪诗话》的宋刻本,用来改正通行各本的错误,还是很有价值的。”(注:《试测〈沧浪诗话〉的本来面貌》,见《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下编第13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近年来《沧浪诗话》元代刻本的面世,为《沧浪诗话》的校勘提供了更为可靠的文献资料。通过元刻本和正德本的对读,可知明代的正德本《沧浪诗话》的文字、排次,条目分合,基本上同于元刻本,并没有太多的传抄讹误。相反,《诗人玉屑》是一部诗话汇编,把各种诗话条目,按门目辑录,按照一定的逻辑框架,重新编排、整合在一起,改变了诗话的原貌;在摘钞汇辑时,文字上也有较多的改动。因此,我们认为,郭绍虞先生的《沧浪诗话校释》依据“玉屑本”来重新为《沧浪诗话》排序、分合条目,多数是不可靠的。现在应该是恢复《沧浪诗话》本来面目的时候了。

首先,我们来考察《沧浪诗话》各种版本正文编排、条目排列和分合情况。

元代刻本《沧浪严先生吟卷》和明代正德刻本《沧浪先生吟卷》都把《沧浪诗话》的正文内容列为“卷之一”,排列次序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评证”和“附《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宋代魏庆之的诗话类编《诗人玉屑》,除了“附《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外,几乎全部录入《沧浪诗话》的“诗辨”、“诗体”、“诗法”、“诗评”和“考证”。但是,《诗人玉屑》是把《沧浪诗话》各部分整合在自己的系统之中,在次序编排上,与元刻本、正德本乃至世传其他刻本并不相同,它的次序是:

(一)“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即“诗辨”)编在《诗人玉屑》卷一的“第一”;

(二)“沧浪诗法”(即“诗法”)与“白石说诗”等十数种并列编在卷一“第二”的“诗法”中;

(三)“沧浪诗评”(即“诗评”)与“臞翁诗评”等六种并列编在卷二的“诗评”中;

(四)“沧浪编诸名家诗体”(即“诗体”)列在卷二的“诗体”(上)里;

(五)“考证”(即“诗证”)则列在卷十一;

(六)本来在“诗评”中的有关论评楚辞的文字,则用“沧浪论楚词”的名目与“晦庵论楚词”一同编入卷十三“楚词”中。

显然,魏庆之是把《沧浪诗话》各部分的次序作了调整。这是为了适应《诗人玉屑》从辨诗之本到论诗之法,再到评论诗歌作品、辨析诗歌体制、论述诗歌句法字法,最后到评论历代作家的编排体例。特别是将“沧浪论楚词”几则抽调他处,很清楚地看出了《诗人玉屑》的排列次序已非《沧浪诗话》编排的原貌了。

《沧浪诗话》的元刻本与玉屑本不但在各大部分的整体排列上次序有异,而且在具体各则的排列和分合上也多有不同。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开宗明义的《诗辨》第一条即有很大差别。元刻本、明正德本以及其他通行本,都是以“禅家者流”云云的“以禅喻诗”论居首,并且和“夫学诗者以识为主”云云的“识见论”紧连在一起,合为一条,作为《沧浪诗话》的开篇。而《诗人玉屑》卷一“诗辨”的“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标题下,首列“夫学诗者以识为主”云云的“识见论”,而至第四则才列“禅家者流”云云的“以禅喻诗”论。郭先生的《沧浪诗话校释》便依从《诗人玉屑》本的排列而加以调整。他这样处理的理由是:

他(严羽)偏于艺术性方面,所以在这方面熟参的结果约略体会到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分别,总觉得苏、黄诗风和汉、魏、盛唐有所不同,于是要求学古,要入门正,要立志高,要从上做下,不要从下做上。这是他反对苏、黄诗风提倡唐音的中心主张。因此,《诗人玉屑》于《诗辨》一章以“夫学诗者以识为主”云云,作为这一章的第一节,可能是根据《沧浪诗话》的原本,所以,《诗人玉屑》以“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作为标题,是符合沧浪意旨的。后人因为重视他的诗禅说,于是把“禅家者流”云云移到前面来,而与“夫学诗者以识为主”云云合为一节,那就变得先后次第不得分明了(注:《试测〈沧浪诗话〉的本来面貌》,见《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下编第13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这完全是郭先生根据自己对严羽诗学思想的理解而作了这样的调整。实际上,现在新发现的元代刻本的排列次序,与他当年看到的明正德本相同,郭先生的这个推论就显得全凭臆测了。如果真的存在郭先生所说的重视诗禅说、调整了次序的“后人”,大约也不会太“后”,因为元刻本就出于严羽去世后的几十年间。其实也并非是“后人”才“重视诗禅说”,严羽之前的苏轼、曾几、吴可、韩驹,与严羽同时且有过交往的载复古,都有过重视诗禅说的言论。与严羽生活于同时代的刘克庄还对当时风行的诗禅说提出过批评。在当时的风气之下,严羽倡导诗禅说是完全有可能的。《沧浪诗话》把“禅家者流”云云放在“夫学诗者以识为主”云云之前,合起来为第一条,与严羽思想及其时代风气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而且“以禅喻诗”的第一、二义的层次论、妙悟论,是严羽对诗歌本质的理论认识,在此基础上他对历代诗歌提出自己的评价,接下来严羽强调学诗者识见要高,要善于辨别古今诗风之不同,要取法乎上,这种识见的前提正是前面所说的层次论和妙悟论,严羽这样安排是符合一般的逻辑顺序的,并不像郭绍虞先生所说的“先后次第不得分明”。郭绍虞先生说:“《诗人玉屑》以‘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作为标题,是符合沧浪意旨的。”其实《诗人玉屑》把“以识为主”云云搬为第一条,只能说是体现了魏庆之自己的诗学观;把“沧浪谓当学古人之诗”作为标题,也只能说是编者魏庆之的“意旨”。

除了开头的《诗辩》部分有很重要的不同之外,元刻本与《玉屑》本在编次上的差异主要还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排列次序先后颠倒。如元刻本《诗体》中“以怨名者、以哀名者、以愁名者、以思名者、以乐名者、以别名者”的次序,在《玉屑》本里为“以怨名者、以乐名者、以别名者、以思名者”,且无“以哀名者”、“以愁名者”。(二)元刻本各条分列的,《玉屑》本依内容相近,合并为一则。如元刻本《诗体》中“晚唐体”、“本朝体”二体各分为一条,而《玉屑》本合为一条。(三)元刻本为一条的,《玉屑》本分为数条。如上文所说“禅家者流”和“以识为主”,在元刻本为一条,在《玉屑》本分为一、四两条。(四)元刻本为小注的文字,《玉屑》本为正文;或者相反,元刻本为正文的文字,《玉屑》本为小注,也有数例。而且不同的《诗人玉屑》版本,或为正文或为小注,处理也不一样,总体来看,《玉屑》本合并的现象最多,笔者认为,这正是因为《诗人玉屑》是一部诗话类编,编者为了辑录的方便而合并的,并非原本如此。

《沧浪诗话校释》以《诗人玉屑》本所引来校正通行本的排序之所以有问题,还可以从《诗人玉屑》对待其他宋代诗话的态度中得到旁证。我们将《诗人玉屑》中摘录的《石林诗话》、《彦周诗话》、《诚斋诗话》、《溪诗话》条目分别与《历代诗话》本、《历代诗话续编》本,以及道光二四年刊本《石林诗话》、《百川学海》本《颜周诗话》、《四部丛刊·诚斋集》之《诚斋诗话》、《武英殿聚珍版丛书》本《溪诗话》相对勘,发现《诗人玉屑》在引用四部诗话时条目编排多有不同,错钞、漏钞、剪裁、调整的现象很多。这就使人很难相信《诗人玉屑》在编录《沧浪诗话》时,其次序、文字是完全“根据《沧浪诗话》的原本”。

《诗人玉屑》在编录这四部诗话时的改动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原诗话本为一条的,《诗人玉屑》把它分为两条:例如《诚斋诗话》有一则:

《金针法》云:“八句律诗,落句要如高山转石,一去无回。”予以为不然。诗已尽而味方永……

而《诗人玉屑》则把它分为前后相续的两则;且前一则将引文变成转述;后一则将“予以为不然”的第一人称改为“诚斋以为不然”的第三人称转述语气。

(二)原诗话为两条的,《诗人玉屑》把它们合为一条:例如《彦周诗话》中,“韩退之诗云:‘银烛未销窗送曙’,……不独宋广平”,是一条;“韩退之诗云:‘酩酊马上知为谁’此七字用意哀怨,过于痛哭”,是另一条,两条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玉屑》本则将此两条合为一条。

(三)同一条之内,《诗人玉屑》作重新调整删改,甚至有的几乎删改得面目全非,以致造成讹误。这种情况比较常见。略举数例。如《诚斋诗话》一则:

庚信《月》诗云:“渡河光不湿。”杜云:“入河蟾不没。”唐人云:“因过竹院逢僧话(语),又得浮生半日(月)闲。”坡云:“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尽日(一月)凉。”杜《梦李白》云:“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山谷《簟诗》云:“落日映江波,依稀比颜色。”退之云:“如何连晓语,只是说家乡。”吕居仁云:“如何今夜雨,只是滴芭蕉(焦)。”此皆用古人句律而不用其句意,以故为新,夺胎换骨。(注:依据《历代诗话》本,以《四部丛刊》本校勘。)

《诗人玉屑》在摘引时调整为:

有用古人句律,而不用其句意者。庚信《月》诗云:“渡河光不湿。”杜云:“入河蟾不没。”唐人云:“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坡云:“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杜《梦李白》云:“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山谷《簟诗》云:“落日映江波,依稀比颜色。”退之云:“如何连晓语,只是说家乡。”吕居仁云:“如何今夜雨,只是滴芭蕉。”此皆以故为新,夺胎换骨。

又《石林诗话》有一条曰:

余居吴下,一日出阊门,至小寺中,壁间有题诗一绝云:“黄叶西陂水漫流,籧篨风急滞扁舟。夕阳暝色来千里,人语鸡声共一丘。”句意极可喜(意极喜之)。初不书名氏,问寺僧,云吴县寇主簿所作,今官满去矣。归而问之吴下士大夫,云寇名国宝,盖与余同年,然皆莫知其能诗。余与国宝榜下未尝往来,亦漫不省其为人。已而数为好事者举此诗,乃(始)有言国宝,徐州人,久从陈无己学,始知文字渊源有所自来,亦不难辨,(此诗尤佳从苏黄门庭中来固自不同,)恨不得多见之也。(注:依据《历代诗话》本,以清道光二十四年刊本校勘。)

《诗人玉屑》在引录时把中间的叙述全部删去,进行重新组织,文字也略有变更,成为:

“黄叶西陂水漫流,籧篨风急送扁舟。夕阳暝色来千里,人语鸡声共一丘。”国宝,徐州人,久从陈无己学,乃知文字渊源有所自来,亦不难辨,恨不得多见之也。

这样一改,上下两句不够连贯,文意也不通顺。又,《彦周诗话》一则:

牧之作赤壁诗云:“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验)前朝。东风不与(借)周郎便,铜雀春深锁(鏁)二乔。”意谓赤壁不能纵火,为曹公夺二乔置之铜雀台上也。孙氏霸业,系此一战,社稷存亡,生灵涂炭都不问,只恐捉了二乔,可见措大不识好恶。(注:依据《历代诗话》本,以《百川学海》本校勘。)

《诗人玉屑》在摘引时,不仅在文字上略有异文,还把杜牧原诗删除了,成为:

牧之作赤壁诗,谓赤壁不能纵火,即为曹公夺二乔置之铜雀台上也。孙氏霸业,系此一战,社稷存亡,生灵涂炭都不问,只恐捉了二乔,可见措大不识好恶。

这与《玉屑》摘引《沧浪诗话·诗体》时把严羽误为隋郑世翼作的“秋风清”诗删除,如出一辙。又,《溪诗话》有一则:

孟子七篇,论君与民者居半,其余欲得君,盖以安民也。观杜陵(《玉屑》此有“诗云”二字)“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胡为将暮年,忧世心力弱”;《宿花石戍》又云“谁能叩君门,下令减征赋”,《寄柏学士》(《玉屑》作“寄梅学士”)云“几时高议排君(《玉屑》作“金”)门,各(《玉屑》作“长”)使苍生有环堵”(《玉屑》此有“《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眼前突兀见此屋’”17字),“宁令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而(《玉屑》作“见其”)志在大庇天下寒士,其(《玉屑》作“仁”)心广大,异夫求穴之蝼蚁辈,真得孟子(《玉屑》此有“之”字)所存矣。东坡问老杜何如人,或言似司马迁,但能名其诗耳。愚(《玉屑》作“吾)谓老杜似孟子,盖原其心也。

这则诗话《历代诗话续编》和《武英殿聚珍丛书》版都无异文,而《玉屑》摘录时随意跳脱删剪,文字上的出入也较大(划线处为《玉屑》本文字),其中“梅学士”显为“柏学士”之误。

又,《溪诗话》一则曰:“杜《寻范十隐居》云:‘侍立小童清。’义山《忆正一》云:‘烟炉消尽寒灯晦,童子开门雪满松。’……颇得此数诗气味。”《诗人玉屑》在摘录时竟然抄漏了“寻范十隐居云侍立小童清义山忆正一云”17个字,这样便把李商隐“烟炉”两句诗硬戴到了杜甫的头上,闹了大笑话,而且还把“烟炉”两字倒置成“炉烟”。

类书在辑佚、校勘上自有其重要的文献价值,但是在辑录过程中,往往会出现编排上的调整和文字上的讹误。《诗人玉屑》也是如此。它在辑录其他宋代诗话时的随意性及不正确处比比皆是,这足以说明它所编录的《沧浪诗话》,其次序与文字也都并不完全可靠。

从正文文字上看,《沧浪诗话》元代刻本和明正德本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因此,郭先生所说“明刻本经过窜改,错误较多”,完全出于臆断,并不能成立。而《诗人玉屑》所引的《沧浪诗话》内容与《沧浪诗话》元刻本、明正德本在文字上却有较多出入。下面让我们对照元刻本、明正德本和“玉屑”本在文字上的主要差异,同时考察郭绍虞的校释本是如何处理这种差异的。

实际上玉屑本与元刻本、明正德本之间的异文还有很多,这里仅录其较为显著的部分。以上第1至14条见于《沧浪诗话·诗辨》,第15至29条见于《诗体》,第30至32条见于《诗法》,第33至45条见于《诗评》,第46至62条见于《考证》。从上述文字对照来看,元刻本与明正德本,除了在极个别文字上略有差异外,基本上是一致的。《玉屑》本文字上的变动较大:大部分的文字变动没有影响到意义。就上表作统计,除了各本均误,郭先生径自改正的40、49两条外,其他60条可以分成这几种情况:一、正文从正德本。另在校注中引录玉屑本的异文,不下断语,凡26条;这实际上已表明了玉屑本并不可取。二、元明本与玉屑本有异文,但《沧浪诗话校释》径自从正德本,没有提到玉屑本的,也就是说,郭先生认为玉屑本有误而避开不谈的,凡24条。三、元、明本与玉屑本有异文,在《校释》里指出应该以玉屑本为是的,凡4条。四、元、明本与玉屑本存在异文,《校释》正文依《玉屑》本改正和增补的,凡6条。

从以上的数量分析看,第三和第四类,即郭先生认为该以玉屑本来补充和纠正明正德本的仅有10条,其余大量的还是以正德本为据的。于此可见,郭先生虽然提出《诗人玉屑》中的《沧浪诗话》文字更接近宋本,甚至可以作宋本来看待,但是实际上,遇到异文时,他更多的是直接依据明正德本,而不是依据《诗人玉屑》。今就《诗人玉屑》校正明正德本《沧浪诗话》文字讹误的10条积极性成果来说,有这样几种情况:一、明正德本明显讹误,玉屑本不误的,如第16、53、55条。这可能是《沧浪诗话》原本就有错误,或传钞、刊刻时出了差错,而《诗人玉屑》在编录时作了校正,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二、明正德本与玉屑本文字不同,《校释》依文意肯定玉屑本的,如第2、3、37条。其实,郭先生认为第2、3条原本没有“小乘禅”几字,又认为第37条为后人所加,也仅是臆测。三、《诗人玉屑》有而元、明各本《沧浪诗话》均未见的,如第5、36、50、62条。《沧浪诗话校释》已一一补上。这第三种情况比较复杂。应当与另一种情况一起来加以考察,即还存在着元刻本。明正德本均有而《诗人玉屑》各种版本均无的情况,如第15、16、20、21、22、37、45、49条。对于后一种玉屑本缺文的现象,郭先生在《沧浪诗话校释·校释说明》里说:“凡《玉屑》所无而今传各本所有者,虽疑出后人增益,亦不删除。”这里,他又过分相信了《诗人玉屑》,竟然怀疑这八条是后人增益,这只能是大胆的臆断,今新发现的元刻本也有这八条,郭先生的臆断就不攻自破了。如何解释元、明刻本有而《玉屑》本无的8条,和《玉屑》本有而元、明刻本无的4条呢?

按一般情况来说,严羽的《沧浪诗话》应该有一个符合作者意旨的最初的稿本或钞本,在流传或传抄过程中可能会形成不同的版本系统。《沧浪诗话》的元刻本、明正德本以及通行本之间仅有个别文字上的出入,它们应该是一个系统。而它们都缺《诗人玉屑》所独有的这4条,而且,这4条不像是《诗人玉屑》随意“增益”的,而是有所本的。那么,《诗人玉屑》所依据的是否是一个与元刻本所依据的不同系统的本子呢?这一点看来可能性并不太大,因为目前还没有发现第二个与《诗人玉屑》所引属于同一系统的本子。元、明人诗话、文章里引用《沧浪诗话》的文字多有同于《诗人玉屑》的,但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就是依据《诗人玉屑》而转引的,不能据此说明他们见到了与《诗人玉屑》相同的另一个本子。假定说元、明通行本与玉屑本是两个不同的版本系统,那么为什么元、明通行本这一系统显得脉络清晰、源远流长,而《玉屑》本系统却孤零零的没有第二部可证呢?比较可靠的解释是,元刻本与《玉屑》本所依据的祖本是相同或大致相同的,《诗人玉屑》在编录过程中,除了次序有所变动、文字有所更改外,还漏钞了上列的8条及误钞了多处。而元刻本在传抄时也漏钞了《诗人玉屑》独有的4条,明、清的《沧浪诗话》版本都源于元刻本,所以也都少了这4条。总之,元刻本与玉屑本互有缺文的现象,一般是在传抄过程中所造成的错误。现在,假如把《诗人玉屑》多出的这4条补进元刻本中,并用以校勘元刻本的个别文字,这样就能使严羽的《沧浪诗话》恢复或接近本来的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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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苍朗诗”的真面目--“苍朗诗校对”根据“玉片书”的修订而产生的疑虑_沧浪诗话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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