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及太宰文学的“文化解读”论文_李春静

太宰治及太宰文学的“文化解读”论文_李春静

(辽宁大学,110136)

摘要:太宰治——日本战后“无赖派”的代表作家,太宰文学被称作“昭和文学不灭的金字塔”。太宰治因其代表作《人间失格》、殉情事件及5次的自杀经历,常被贴上“懦弱、灰暗、丧”的标签。事实上,他只是认真坚强、积极写作的青年,是一位笨拙地走在人生道路上的作家,用自己的“求死经历”构建出一个自我的大美世界,他的一生都在求死中寻求向生之光。太宰倾其一生演绎了“生与死”“罪与罚”“毒与慰”,这三对相生相克的矛盾是太宰本人及其文化内涵的主要构成因子。在新时代,所谓的纯文学已不复存在,本文旨在从文化角度去解读文学。

关键词:太宰治;比较研究;生与死;罪与罚;毒与慰

太宰治(1909-1948),本名津岛修治。于明治42年(1909年)出生于青森县北津轻郡,年仅39岁时,太宰便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津岛家是津轻地区首屈一指的地主富豪之家,作为家中的第六子,于继承权无缘,因而未能得到父母宠爱。太宰老家的书库,填补了太宰内心的空虚,使他找到了精神寄托。少年时代的太宰,在书中找到了幸福的可能,开始了他的文学马拉松。

芥川龙之介(1892-1927)在学生时代就成为作家并华丽出道。太宰在内心深深敬仰着芥川,梦想成为像芥川一样的作家,因此他努力地模仿芥川,并热切期盼能够获得“芥川赏”,为了寻求认可,太宰在苦闷中进行写作。

一、生与死

1933年3月,太宰创作了《鱼服记》。其中的景色描写正是他所追求的纯洁世界。《鱼服记》中主人公的三次变身,体现出太宰治的“变身”意识。第一次改变——从“野孩子”到“女人” 。第二次改变——从“女人”到“鲫鱼”。第三次改变—从“鲫鱼”到“蛇”。

据山内祥史考证的太宰治年谱可知,1930年太宰治开始参与非合法运动,身为地主家成员,却站在了革命者阵营,背负道德和责任的太宰在内心深处渴望挣脱束缚。其实太宰的一生都在寻求没有烦忧的“纯洁”世界,做纯粹的自己,宁肯毁灭,也不苟存。他的一生贯穿了——期望获得解脱、渴盼重获新生的美好愿望。

《十二月八日》是太宰治于太平洋战争爆发当日所创作的一部短篇。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太宰因病逃过了兵役,属于为数不多的‘后方作家’。太宰在小说末尾处:“这是不是有点儿太黑了?”间接地表达了太宰对战争的抵触与厌恶。同时,也深涵了太宰的冷静分析,即对太平洋战争黑暗前景的预示和委婉批判。

刘立善先生经常言说中日生死观之差异。中国有句俗语:“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日本人却认为:“赖活着不如好死。”太宰便是秉持此种生死观的“好死”作家。

太宰治的“生”有缺陷,可他的“死”可谓“圆满”。太宰治的“求死经历”,实是对生的复活。“不要绝望,在此告辞!”——太宰治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到底是死的诀绝和告别,还是生的希冀与寄托?值得我们去思索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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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罪与罚

西方属于“罪感文化”,而日本则是“耻感文化”。日本在其独特文化背景下,感到更多的是“耻感”,而非“罪意”。陈希我曾说过:“太宰治是日本作家中少有的有罪感的。”

日本人不畏死、更不讳死,“情死”,才是“爱之极致”状态。殉情,用日文写作“心中”。把“心中”两个字反叠起来,便是“忠”字。太宰治被开除了户籍,绝望之际,与咖啡店的服务员殉情,结果情人死亡,太宰却幸存于世。他违背了忠义,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毫无疑问,此乃罪孽。为“芥川赏”、为成名、为求生,他沾染了罪恶。其实,他究竟犯了什么罪?我想应该是“求生无门”之罪。

太宰治在杂志《东西》上撰文:“我是自由的人,我是无赖派。我要反抗束缚。”一心想要挣脱束缚,却总紧抓着“罪”不放,甚至给自己冠上“罪”名。《人间失格》中叶藏所怀有的“罪”意识是太宰文学思想中的重要部分。一个小孩子会如此早熟,其实正体现了太宰的“原罪意识”。

诚如太宰的金句所言:“罪多者,其爱亦深。”太宰用一生去挖掘自己的罪恶,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有爱、还能爱。他认为,只有深刻反省自己罪孽的人,才能更加真切地体会爱的真谛。

三、毒与慰

“毒”体现在太宰对于“死”的执着。在太宰的作品《叶》中,通篇与“死亡”有关。获第四届北村透谷奖的《女生徒》,此作以学生的内心独白来描写她一天的生活。从早晨起床时的没自信,到最后的“不会再见了”,将晦暗、阴翳、厌世表达地淋漓尽致。

日本研究家小野正文说过:“对于太宰治作品的深入或浅尝的阅读,那些性情柔弱、心智未坚的年轻人最好多加注意。我曾听闻,读太宰作品后产生厌世情绪自杀的例子。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是因为读了太宰治的东西而才产生厌世情绪的,而是因为有了那种情绪才去读太宰治的。”正是这种被误判、误读的可能性,使得太宰的作品在某时、某地、某人身上变成了一种“毒”。

“慰”表现于“使人知其不幸而善存”。太宰治的作品之所以经久不衰,在蕴含着毁灭魅力的同时,着实还隐含着警醒、慰藉世人的力量。

首先便是告知世人:世上的人各有各的悲哀和不幸。《人间失格》将“伪善”摆上台面,让人们直面现实,使读者发现在你面临着这种不幸时,在远处的他和他们也在面临着另一种不幸。仅从这点来看,太宰对人的心灵就已经起到了慰藉作用。

其次便是让人明白:世上存在着相同的悲哀和不幸。太宰作品中的登场人物大多系其“分身”,他用自己一生的不幸进行写作,使人们懂得自己的不幸并非孤立存在,这便是太宰对世界的馈赠,为人类的心灵提供了一个得以宣泄的栖息之所。

太宰治便是描写普遍人性的作家。他就像是“十四的月亮”,尽管不完美,却也是希望的象征。缺憾、不完美,并非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如今,当我们重读太宰治的作品,如果只是最终发出绵软无力的悲哀,只是一味地将他打上“丧”的标签,我们也就误解了太宰治。在我看来,太宰治是一位带有“防伪”标识的“真、善、美”的代言人。

作者简介:李春静(1993.06-),女,辽宁省鞍山市人,专业: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学校:辽宁大学。

论文作者:李春静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6月上

论文发表时间:20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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