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渡府”“长安事变”实践考_西都赋论文

《西都赋》“长安事象”征实考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长安论文,西都赋论文,征实考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作为汉代文学代表形式之一的汉大赋,虚构性乃是其显著的特征之一。对此,古今学者多有论说①。然而汉大赋发展到一定程度,则出现了写实的成分。而以都市作为主要描写对象的“京都赋”的出现,其写实的成分又有所增加。正如常森所说,扬雄《长杨赋》尝涉及一些史实,诸如秦末天下乱,刘邦建帝业,文帝躬服节俭,武帝用兵四夷等,杜笃《论都赋》铺叙的事实要更多一些,而班固的《两都赋》毫无疑问是后来居上②。马积高在《赋史》中也说,班固《两都赋》征实的成分增加,虚夸的成分减少③。这与“京都赋”兴盛的政治文化背景有一定的关系。就现存资料来看,最早涉及京都题材的赋作是杜笃的《论都赋》。这篇赋作出现的直接诱因乃是东汉时的迁都之争。东汉初年,光武帝刘秀平定天下,虽定都于洛阳,但是朝野上下在定都问题上却一直存在着分歧:一派以所谓的西土耆老为代表,认为东汉应承绪西汉正统,当迁都长安;以山东权贵为代表的一派则支持立都洛阳,反对西迁。对于定都长安还是洛阳,光武帝刘秀也无定意,因此曾先后于建武六年、十年两次亲幸长安,拜祠高庙,祭前汉十一陵。在这样的情况下,西迁派和都洛派都承继西汉以来以赋劝谏的传统,用赋的形式表明主张,于是便有了杜笃的《论都赋》,王景的《金人论》,傅毅的《反都赋》(仅存两句)、《洛都赋》,崔骃的《反都赋》(仅存序),班固的《两都赋》等京都大赋。这些赋作或论长安形制之美,或赞洛邑礼乐教化制度,虽是用文学手法对政治问题进行论说,其中也不乏对大一统德化政治的向往与颂扬。因此,作为文学作品的“京都赋”,便具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现实性。就此而论,班固《两都赋》中的《西都赋》对“长安事象”的写实性记述就有着一定的价值和意义。笔者不揣寡陋,试论析之。

一、《西都赋》中“长安事象”的征实具有志乘价值

《西都赋》首先叙述了东都主人与西都宾的问答,接下来西都宾“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④,陈说“长安”,对都城周围的地理形势作以铺叙。赋中提到的雍州⑤、函谷关、崤山⑥、太华山⑦、终南⑧、褒斜⑨、陇首⑩、泾水、渭水及其他河流等,都是长安地理实有之名。至于此地丰腴,易守难攻,《史记·货殖列传》也曾有记载:“关中自淠、雍以东至河、华,膏壤沃野千里,自虞夏之贡以为上田,而公刘适邠,大王、王季在岐,文王作丰,武王治镐,故其民犹有先王之遗风,好稼穑,殖五谷,地重,重为邪。”(11) 正如《史记·留侯世家》载留侯张良所言:“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12) 由此可见,班固《西都赋》对长安山川地势的叙写符合历史事实,人们通过阅读可以了解汉代长安周围的地理概貌。因此,这样的记录和描写具有“志乘”价值。正如有些学者所说:“赋家以描写现实为主,赋中引录地理名词,尤多实指。如班固《西都赋》写西京建都的地理位置一节,涉及地名有雍州、长安、太华等无不具当世性和真实性。”(13)

在《西都赋》中,班固次第叙写汉长安城“金城万雉”、“周池成渊”、“三条广路”、“十二通门”、“九市开场”,对其建设过程、宏大规模、城内布局、繁华景象等描写得淋漓尽致。这些都可以得到考证。汉长安城,《三辅黄图》卷一载:

按惠帝元年正月,初城长安城。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三十日罢。城高三丈五尺,下阔一丈五尺,六月发徒隶二万人常役。至五年,复发十四万五千人,三十日乃罢。九月城成,高三丈五尺,下阔一丈五尺,上阔九尺,雉高三坂,周回六十五里。城南为南斗形,北为北斗形,至今人呼汉京城为斗城是也。

《汉旧仪》曰:“长安城中,经纬各长三十二里十八步,地九百七十三顷,八街九陌,三宫九府,三庙,十二门,九市,十六桥。”地皆黑壤,今赤如火,坚如石。父老传云,尽凿龙首山土为城,水泉深二十余丈。……城下有池周绕,广三文,深二丈,石桥各六丈,与街相直。(14)

据何清谷注,汉长安城高三丈五尺,合今8.05米(按:西汉一丈合今2.3米),下阔一丈五尺,合今3.45米,上阔九尺,合今2.17米。经实测,城墙高度在12米以上,下部宽度为12米至16米。上部宽远不止汉代十尺。雉是古代计算城墙面积的单位,长三丈高一丈为一雉。由此基本上可以得知汉代长安城墙的概貌。再看护城河——城墙外有壕沟围绕。何清谷释曰:“广三丈,广作宽解,壕宽合今6.9米。深二丈,合今4.6米。……经考古勘察、发掘,壕宽约8米,深3米,接近《黄图》的记载。”(15) 长安城墙的周长,何清谷注曰:

周回:即周围,周长。周长六十五汉里,较实测偏大。王仲殊曰:考古工作者在长安城遗址勘察时,大部分城墙犹高出地面,虽然有不少断缺之处,但仍有墙基遗留于地下。经一九五七年和一九六二年两次实测,东面城墙长约六千米,南面城墙长约七千六百米,西面城墙长约四千九百米,北面城墙长约七千二百米,四面城墙总长二万五千七百米,合汉代六十二里强。(16)

据此,《西都赋》中用“万雉”、“呀周池而成渊”(17) 来分别说城墙的长度和护城河的深度是符合实际的。

《西都赋》写长安城“十二门”、“九市”也是实有的。据《三辅黄图》卷一载,汉都城长安十二门分别为:霸城门、清明门、宣平门、覆盎门、安门(亦曰鼎路门)、西安门(亦曰便门或平门)、章城门、直城门、雍门、洛城门、厨城门、横门。《三辅黄图》卷二“长安九市”条载:“《庙记》云:‘长安市有九,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凡四里为一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门。’”“又有柳市、东市、西市,当市楼有令署,以察商贾货财买卖贸易之事,三辅都尉掌之。”(18) 这样,《西都赋》所记与史书记载基本一致。因此,《西都赋》的相关记载补充了史料的不足,俨然如同汉代的“长安城志”。

《西都赋》对于长安周围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区域地理的记述,也颇具志乘价值。班固写道:“其阳则崇山隐天,幽林穹谷。”“其阴则冠以九嵕,陪以甘泉。”“东郊则有通沟大漕,溃渭洞河。”“西郊则有上囿禁苑,林麓薮泽,陂池连乎蜀汉。”汉长安城周围的地理状况,与实际相对应。秦岭、九嵕山是实有之地貌,甘泉宫、漕渠在当时就存在,弘农郡的商县、上雒县,扶风的鄠县乃是当时的行政设置。这些都是汉时实有。如甘泉宫,《三辅黄图》卷二载:

甘泉宫,一曰云阳宫。《史记》秦始皇二十七年,作甘泉宫及前殿,筑甬道,自咸阳属之。《关辅记》曰:“林光宫,一曰甘泉宫,秦所造,在今池阳县西,故甘泉山,宫以山为名。宫周匝十余里。汉武帝建元中增广之,周十九里。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黄帝以来圜丘祭天处。”(19)

这就明确地记录了甘泉宫的位置、营造的历史等情况,可见《西都赋》对长安城郊的叙写征而有信。

《西都赋》中,关于宫殿的叙写在极尽铺张之能事的同时,详细记述了宫殿的名称、位置和建筑概貌。班固先用比喻的手法写实,铺叙汉长安城中宫廷建筑的整体规模和建筑风格,再写“紫宫”(未央宫)各殿。其中提到的殿名有:清凉殿、宣室殿、温室殿、金华殿、玉堂殿、白虎殿、麒麟殿、掖庭殿、椒房殿、合欢殿、增城殿、安处殿、常宁殿、苣若殿、椒风殿、神仙殿、长年殿、披香殿、发越殿、兰林殿、蕙草殿、鸳鸯殿、飞翔殿、昭阳殿,共计24殿;提到的阁有:天禄阁、石渠阁;提到的庐有:承明庐、金马庐;提到的宫有钩陈宫(李善注为后宫。按:应为卫署居所)。据《三辅黄图》载,未央宫有27殿,《西都赋》所记未央宫的殿名,其中有21个与《三辅黄图》所载殿名相符,仅有6个,即宣明殿、广明殿、昆德殿、凤凰殿、承明殿、高门殿未被《西都赋》提及。这完全可以作为“宫殿志”来看待。

《西都赋》还写到桂宫、明光殿、长乐宫诸宫殿。据潘岳《关中记》记载,桂宫、明光殿、长乐宫诸宫殿也建在长安城中:“桂宫在未央宫之北,周回十余里,中有明光殿,殿上复道,从宫中西上城,西至建章宫神明台、蓬莱山。”(20) 明光殿亦有史载:“明光宫(按:应为明光殿之误,据《三秦记辑注》刘庆柱注)在渐台西,以金玉珠玑为箔。明光殿以金为戺,玉为阶。”(21) 关于长乐宫,《三辅黄图》卷二载:“长乐宫,本秦之兴乐宫也。高皇帝始居栎阳,七年长乐宫成,徙居长安城。《三辅旧事》、《宫殿疏》皆曰:‘兴乐宫,秦始皇造,汉修饰之,周回二十里。’”(22)《西都赋》写建章宫中有凤阙、金爵(铜凤皇)、别风阙(按:《关中记》曰:折风,一名别风)、骀荡殿、娑殿、枍诣殿、天梁宫、神明台、井幹楼、唐中池、太液池等。关于建章宫,《三辅旧事》载:“建章宫周回三十里。殿东起别风阙,高二十五丈,乘高以望远……又于宫门北起圆阙,高二十五丈,上有铜凤皇,赤眉贼坏之。”(23) 宫内诸事象,《三辅黄图》卷二载:“建章有骀荡、娑、枍诣、天梁、奇宝、鼓簧等宫。又有玉堂、神明堂,疏圃、鸣銮、奇华、铜柱、函德二十六殿,太液池,唐中池。”(24)《汉书·郊祀志下》也有记载:

于是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前殿度高未央。其东则凤阙,高二十余丈。其西则商中,数十里虎圈。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余丈,名曰泰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州、壶梁,象海中神山龟鱼之属。其南有玉堂璧门大鸟之属。立神明台、井斡楼,高五十丈,辇道相属焉。(25)

因此,《西都赋》所记汉长安城宫殿诸事,均可在史书或地志类书中得到征信。

要之,人们通过《西都赋》,可以了解汉长安城周围的山川地理、城市建设、街市分布、宫殿盛况等等,因此,赋中“长安事象”征实的叙写,具有志乘价值。清人陆次云在《北墅绪言》中说:“汉当秦火之余,典故残缺,故博雅之属,辑其山川名物,著而为赋,以代志乘。”袁枚在《历代赋话序》中也说:“古无志书,又无类书,是以《三都》、《两京》,欲叙风土物产之美,……今志书、类书,美矣备矣,使班、左生于今日,再作此赋,不过翻撷数日,立可成篇,而传抄者亦无有也。”(26) 当今有学者说:“征实求真,仍是赋家共同的审美旨趣。”“汉京都赋描写帝都宏大结构,包括京都形胜、京畿环境、都城规模、市区街衢等,……实具‘志乘’的作用与价值。”(27)

二、《西都赋》中“长安事象”的征实具有一定的历史意蕴

《西都赋》“长安事象”的叙写,开头便有西都宾问于东都主人曰:“盖闻皇汉之初经营也,尝有意乎都河洛矣。辍而弗康,实用西迁,作我上都。主人闻其故而睹其制乎?”这里提及汉初高祖确定建都的历史事件。据《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记载,汉五年,高祖“问娄敬,娄敬说曰:‘陛下都洛阳,岂欲与周室比隆哉?’上曰:‘然。’”可见,汉高祖当初确曾有建都洛阳的想法。娄敬在陈说周兴的历史和汉立的历程之后,又说高祖:“今陛下入关而都,案秦之故地,此益搤天下之亢而拊其背也。”对此,高祖还是拿不定主意。后来,“高祖问群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周王数百年,秦二世即亡,不如都周。上疑未能决。及留侯明言入关便,即日车驾西都关中。”因此,赋中的记载符合历史事实。

《西都赋》写长安城四郊及周围有“杜霸”、“五陵”、“七相五公”,较为翔实地记述了历史事件。“杜霸”是指汉宣帝杜陵和汉文帝霸陵;“五陵”是指汉高帝长陵、惠帝安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和昭帝平陵。当时,汉代实行陵邑制度,在以上七个陵设置县邑。“三选七迁”就是在汉代设置陵邑之后,选三等人,即官吏、豪强及经商致富者,迁往七个陵邑,以达到强干弱枝的目的。《汉书·地理志下》载:“汉兴,立都长安,徙齐诸田,楚昭、屈、景及诸功臣家于长陵。后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桀并兼之家于诸陵。盖亦以强干弱支,非独为奉山园也。”(28) 这一带出现“七相五公”(29),就是迁徙官吏的结果。李善注《文选·西都赋》说,据《汉书》记载,韦贤为丞相,徙平陵;车千秋为丞相,徙长陵;黄霸为丞相,徙平陵;平当为丞相,徙平陵;魏相为丞相,徙平陵(按:这里只有五位丞相,其他两位因被认为系敌国迁来的,故未被载录)。张汤为御史大夫,徙杜陵;杜周为御史大夫,徙茂陵;萧望之为前将军,徙杜陵;冯奉世为右将军,徙杜陵;史丹为大将军,徙杜陵(30)。

《西都赋》还记述了天子羽猎活动的全过程,先写狩猎的目的是“威戎夸狄”和“讲武”。据史料记载,“讲武”在汉代已经形成制度。从现存资料来看,汉代的讲武活动包括刘()、乘之、都试等军事训练,也包括在冬季进行的校猎活动。《后汉书·光武帝纪》李贤注引《汉官仪》云:“高祖命天下郡国选能引关蹶张,材力武猛者,以为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常以立秋后讲肄课试,各有员数。平地用车骑,山阻用材官,水泉用楼船。”(31) 司马彪《续汉志》(即《后汉书志》)卷五《礼仪中》云:“立秋之日,白郊礼毕,始扬威武,斩牲于郊东门,以荐陵庙。……还宫,遣使者赍束帛以赐武官。武官肄兵,习战阵之仪、斩牲之礼,名曰刘。”(32) 可见在这种仪式上,天子要举行射猎,以祭祀宗庙。《续汉志》卷八《祭祀中》又称:“天子入囿射牲,以祭宗庙,名曰刘。”(33) 表明天子亲自射牲为祭,示以不忘武备。又据《续汉志》卷五《礼仪中》云:“兵、官皆肄孙、吴兵法六十四阵,名曰乘之。”(34) 可见“乘之”是一种大规模的车骑合成战阵训练。讲武的另一种内容是“都试”。这在《续汉志》卷二十八《百官五》刘昭注引《汉官仪》有记载:

八月,太守、都尉、令、长、相、丞、尉会都试,课殿最。水家为楼船,亦习战射行船。边郡太守各将万骑,行障塞烽火追虏。(35)

《后汉书·耿弁列传》李贤注引《汉官仪》:

岁终郡试之时,讲武勒兵,因以校猎,简其材力也。

这说明“都试”是一种盛大军事活动,且常有校猎活动。“大阅”是汉代讲武活动的又一项内容。《后汉书》卷六十九《何进传》载灵帝中平五年(188)之大阅仪式:

起大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步兵、骑士数万人,结营为陈。天子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进驻小华盖下。礼毕,帝躬擐甲介马,称“无上将军”,行陈三匝而还。(36)

这种“大阅”,“代表汉代军事检阅的基本形式”,这些讲武活动“构成了汉代军事训练制度的大致轮廓”,然而“这些讲武活动中,狩猎是重要的内容”(37)。因此,《西都赋》中关于“耀威灵而讲武事”也是汉代军事制度的真实记载。至于“威戎夸狄”乃是“夸视”显耀军事实力的意思。《汉书》卷二十三《刑法志》云:“春秋之后,灭弱吞小,并为战国,稍增讲武之礼,以为戏乐,用相夸视。”(38) 这说明讲武的军事活动除了训练军队的目的之外,还有彰显国力,夸耀军事实力,威慑少数民族的作用。这可与班固《西都赋》中“因兹以威戎夸狄,耀威灵而讲武事”相印证。

《西都赋》再写校猎前要先把各地搜集进献的鸟兽集中起来,让水衡、虞人等园囿管理人员准备、布置猎场。水衡、虞人的设置也有史载。据《史记·平准书》记载,武帝元鼎三年(前114)置水衡(39),水衡丞管理上林等皇家园林。虞人,是掌山泽之官,在《西都赋》中泛指上林苑所有管理者。这些管理者有上林苑令、丞、尉以及上林三官、农官、十池监、诏狱、均输、御羞、园囿、农仓、辑灌、舟牧、六厩、啬夫、狗监等,皆为水衡都尉之属官。这些都是校猎活动的保障人员。紧接着是天子出行:“乘銮舆,备法驾,帅群臣,披飞廉,入苑门。”“法驾”是天子车驾的规格之一,属车三十六乘,载以彩帜。《后汉书志》卷二十九《舆服上》云:“前驱有九旖云罕,凤皇戟,皮轩鸾旗,皆大夫载。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幢旁。……后有金钲黄钺,黄门鼓车。……属车皆皂盖赤里,朱轓,戈矛弩箙,尚书、御史所载。”(40)《西都赋》写校猎的猎杀场面十分壮观,记述了校猎器械、搏杀方式等等。曹胜高就汉赋和相关历史资料研究认为,两汉军队以车骑为本,武器以弓弩为长,战术以骑射为主,故校猎的猎杀方式主要有围猎、网猎、焚猎、追击、射猎、借用鹰犬、刃杀、徒搏等(41)。《西都赋》中“追”、“矢”、“徒搏”、“刃”等字即可见狩猎的方式与汉代的实际状况是相同的。《西都赋》写猎杀之后,帝王检阅猎杀所获,并依据杀获多少,进行赐赏。又有欢宴已毕的帝王游览。“飨赐毕,劳逸齐,大路鸣銮,容与徘徊。集乎豫章之宇,临乎昆明之池。”有时候还“风举云摇,浮游溥览。前乘秦岭,后越九嵕。东薄河华,西涉岐雍”,几乎游遍了整个三辅地区。这里的“昆明池”、“豫章”、“秦岭”、“九峻”、“河华”、“岐雍”都是实有地名。

由此,可以说,《西都赋》对确定都城、迁徙移民、天子游猎的叙写,与史料记载相一致。因此,《西都赋》作为文学作品,也记录了历史史实,具有较强的史学意义。正如常森所说:“从现代学术立场上看,《两都赋》不论是观念还是实际,都贯穿着一种自觉的史学追求。”(42)

三、《西都赋》写实能考察汉代的气候生态环境,并具有博物功能

班固《西都赋》写长安附近“竹林果园,芳草甘木。郊野之富,号为近蜀”,这足可以与《史记·货殖列传》所载拥有“渭川千亩竹”者,其富是可以与“千户侯”相当的说法相印证:

陆地牧马二百蹄,牛蹄角千,千足羊,泽中千足彘,水居千石鱼陂,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淮北、常山已南,河济之间千树荻;陈、夏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带郭千亩亩钟之田,若千亩卮茜,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43)

由此可见,渭河流域(苑囿自然包括在内)的竹林,是自然生态的一大景观(44)。“竹子”生长在长安,可以看作是西汉时期气候温暖的标志。竺可桢在《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一文中论述秦和西汉时期的“温和”气候时,说到“竹”的分布:

汉武帝刘彻时(公元前140-87年)(按:应为前87年),司马迁作《史记》,其中《货殖列传》描写当时经济作物的地理分布:“蜀汉江陵千树橘;……陈夏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按橘、漆、竹皆为亚热带植物,当时繁殖的地方如橘之在江陵,桑之在齐鲁,竹之在渭川,漆之在陈夏,均已在这类植物现时分布限度的北界或超出北界。一阅今日我国植物分布图,便可知司马迁时亚热带植物的北界比现时推向北方。(45)

虽然有学者对此说表示否定,认为“该文凡涉及竹史料的温度推测,均没有气候变迁指示意义”(46),但据题晋戴凯之撰《竹谱》“质虽冬蒨,性忌殊寒”之说判断,竹子的生长当是有气温选择的。因此,由汉代长安苑囿中竹林生长可见当时温暖的气候条件。

《西都赋》还记录了汉长安城及其周边的湖泊池沼情况。据史料记载,汉时长安城中宫廷池沼、苑囿的湖泊、城郊的湖泊,计有太液池、苍池(按:或作“沧池”)、唐中池、第中大陂(按:无池名)、昆明池、上林苑中的十池(47)(或说十五池(48))。如此之多的池沼,有些是人工湖,有些是自然湖,根据其规模及分布,《西都赋》中所写的湖泊池沼壮观情景是可以想象的。当然,我们也不难从中窥见汉代长安的水资源生态环境。正如王子今先生所说:“就汉代的资料看,皇家苑囿中大小湖泊的分布,成为维护长安附近生态形势的条件之一。”(49)

关于昆明池,有着历史记载的真实,更能从中得知当时长安地区的生态状况。《三辅黄图》卷四载:“汉昆明池,武帝元狩三年穿,在长安西南,周回四十里。”(50)《汉书·西南夷两粤朝鲜传》云:

及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言使大夏时,见蜀布、邛竹杖,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或闻邛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国。骞因盛言大夏在汉西南,慕中国,患匈奴隔其道,诚通蜀,身毒国道便近,又亡害。于是天子乃令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十余辈间出西南夷,指求身毒国。至滇,滇王当羌乃留为求道。四岁余,皆闭昆明,莫能通。(51)

《汉书·武帝纪》:“(元狩三年春)发谪吏穿昆明池。”颜师古注引臣瓒曰:“《西南夷传》有越嶲、昆明国,有滇池,方三百里。汉使求身毒国,而为昆明所闭,今欲伐之,故作昆明池象之,以习水战,在长安西南,周回四十里。”(52)《史记·平准书》:“故吏皆适令伐棘上林,作昆明池。”司马贞《索隐》:“按:《黄图》云‘昆明池周四十里,以习水战’。又荀悦云‘昆明子居滇河中,故习水战以伐之也’。”(53)《史记·平准书》又云:“是时越欲与汉用船战逐,乃大修昆明池,列观环之。治楼船,高十余丈,旗帜加其上,甚壮。”司马贞《索隐》:“盖始穿昆明池,欲与滇王战,今乃更大修之,将与南越吕嘉战逐,故作楼船,于是杨仆有将军之号。又下云‘因南方楼船卒二十余万击南越’也。昆明池有豫章馆。豫章,地名,以言将出军于豫章也。”(54) 这是修浚昆明池的原因。

至于昆明池的规模以及有关记载,《三辅旧事》曰:

昆明池地三百三十六顷,有百艘楼船,上建楼橹,戈船各数十,上建戈矛,四角悉垂幡葆麾盖,照烛涯涘。池中有豫章台及石鲸。刻石为鲸点,长三丈,每至雷雨常鸣吼,鬣尾皆动。立石牵牛、织女于池之东,以象天汉。(55)

由昆明池有百艘楼船以习水战,我们可以想见其水面之宽阔。据学者考证史料并分析认为,汉时昆明池的水容量是相当可观的(56),“昆明池面积比较广阔,储水量很大”(57)。然而在元狩三年开凿之前“昆明池原先可能已有积水……也就是说,昆明湖,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工湖”(58)。这也可以说明当时汉代长安城周围水资源的情况。当然,秦汉时期水资源与气候条件有相当的关系。有学者通过对历史时期气候变迁的考察认为,秦代至西汉气候较现今温暖湿润(59)。如此优越的气候,使得植物、动物有了优越的自然生存条件。

《西都赋》写唐中池和太液池中,“灵草冬荣,神木丛生”,昆明池上,“茂树荫蔚,芳草被隄。兰茝发色,晔晔猗猗。若摛锦布绣,烛耀乎其陂”。据此可见当时太液池的植物生态情况。据《西京杂记》卷一载:

太液池边皆是彫胡、紫、绿节之类。菰之有米者,长安人谓之彫胡;葭芦之未解叶者,谓之紫萚;菰之有首者,谓之绿节。其间凫雏、雁子布满充积,又多紫龟、绿鳖。池边多平沙,沙上有鹈鹕、鹧鸪、鵁鶄、鸿,动辄成群。(60)

可见,太液池有水生草木,又有水禽时而成群,这可以与《西都赋》写昆明池“玄鹤白鹭,黄鹄鹳。鸧鸹鸨,凫鹥鸿雁。朝发河海,夕宿江汉。沉浮往来,云集雾散”所提到的鸟有玄鹤、白鹭、黄鹄、鹳、鸧鸹、鸨、凫、鹥、鸿雁、白鹇、双鹄等相印证。

《西都赋》对这些动植物作了丰富而又翔实的记载,这就具有了较强的博物功能。刘勰《文心雕龙·诠赋》云:“‘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在《文心雕龙·比兴》篇中又说:“图状山川,影写云物。”(61)“体物”、“图状”、“影写”都是说对自然景观的描绘。有学者认为,汉赋这种对自然景物的描绘,“是山水文学的先声”(62),而“山水”之中,为“绘形绘声”的文学手法所记录的,以富有生命力的草木禽兽最为引人注目(63)。《文心雕龙·诠赋》还说:“夫京殿苑猎,述行序志,并体国经野,义尚光大。既履端于倡序,亦归余于总乱。……至于草区禽族,庶品杂类,则触兴致情,因变取会。”(64)

《西都赋》对上林苑植物生长状况一笔带过:“西郊则有上囿禁苑,林麓薮泽”。单就上林苑中的草木考察,可知苑中植物存活情况。据《西京杂记》“上林名果异树”条载,上林苑中有梨树10种,枣树7种,栗树4种,桃树10种,李树15种,柰树3种,查树3种,椑树3种,棠树4种,梅树7种,杏树2种,桐树3种。此外,也记录了其他多种树木的名称和栽种数量。葛洪还写道:“余就上林令虞渊得朝臣所上草木名二千余种。”足见上林苑植物种类之繁。虽说多种草木系“远方”献来,但能在长安存活,可见当时的气候状况和生态环境是比较好的。

《西都赋》提到了许多动物:“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逾昆仑,越巨海,殊方异类,至于三万里。”这都是各地献来的珍奇动物,生活在上林苑中。据《汉书·宣帝纪》载宣帝诏:“九真献奇兽。”又《汉书·武帝纪》:“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汉书·王莽传上》:“黄支自三万里贡生犀。”《汉书·西域传上》:“条支国临西海,出师(狮)子、大雀。”可见,这些动物的存在是真实的。《西都赋》写上林苑校猎活动捕杀的动物有猿、狖、豺、狼、虎、兕、狮、豹、熊、螭、犀、犛、象、罴等。从犀牛的生存状况来看,《史记·封禅书》云:“纵远方奇兽蜚禽及白雉诸物,颇以加礼。兕牛犀象之属不用。”(65)《后汉书·光武帝纪上》叙写昆阳之战时说,王莽军曾经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武,可见当时犀曾被畜养。然而,“野犀是陆栖大型动物之一,适宜在温暖、湿润的森林、草地及河湖沼泽环境栖息”(66)。我们从《西都赋》中所记湖泊、动植物等可知,汉代长安温暖、湿润,其气候条件是相当好的。因此,通过对《西都赋》中“长安事象”的征实,可以考察汉代的气候生态环境;同时,这样的记实也具有一定的博物功能。

注释:

① 司马迁指出:“相如以‘子虚’,虚言也,为楚称;‘乌有先生’者,乌有此事也,为齐难;‘无是公’者,无是人也,明天子之义。故空藉此三人为辞,以推天子诸侯之苑囿。”(《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002页)这是说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所写的对话、事件和人物全都是虚构的。李泽需认为,汉赋在“体物写志”时有着明显的虚构性。这一虚构性主要表现在以神话传说意象入赋,对客观事物的夸饰描写,假设问对,采用主客问答的方式组织篇章等。而造成这种虚构性的原因,一是先秦文化的影响;二是汉代神学思想、方术仙道风行的文化语境的影响;三是汉代统治阶级审美情趣的影响(详见李泽需:《论汉赋的虚构性》,《经济与社会发展》2008年第6期)。刘向斌、刘鑫认为,汉赋的话语具有虚指性。主要表现为语言的虚指性、内容的虚幻性和抒情方式的隐蔽性等方面。这种虚幻性说明了汉代文人创作汉赋的自觉意识(详见刘向斌、刘鑫:《试论汉赋话语的虚指性特征》,《延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

② 详见常森:《两都赋新论》,《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

③ 马积高:《赋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12页。

④ 班固:《西都赋》,萧统编,李善注:《文选》,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22页。下引《西都赋》,版本同此,不另出注。

⑤ 《汉书·地理志下》:“故秦地于《禹贡》时跨雍、梁二州。”

⑥ 《战国策·秦策一》:“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殽函之固。’”

⑦ 李善注《西都赋》引《山海经》曰:“华首之山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

⑧ 终南,即终南山,周代称中南山。

⑨ 褒斜,终南山谷口之一。李善注《西都赋》引《梁州记》曰:“万石城诉汉上七里有褒谷,南口曰褒,北口曰斜,长四百七十里。”

⑩ 陇首,指陇山之东端。

(11)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261页。

(12)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2044页。

(13) 许结:《赋的地理情怀与方志价值》,《济南大学学报》2005年第5期。

(14)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75-79页。

(15)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76-80页。

(16)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77页。

(17) 《小尔雅》:“渊,深也。”《说文·水部》解释说,“渊”字的古文字形,外边大框像水潭,里面是打漩的水。“渊”之本义为打漩涡的水,用“渊”来说明4.6米深的护城河,应该不算夸张。

(18)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110、113页。

(19)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162-165页。

(20) 潘岳撰,刘庆柱辑注:《关中记辑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44-45页。

(21) 辛氏撰,刘庆柱辑注:《三秦记辑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45页。

(22)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127页。

(23) 张澍辑,陈晓捷注:《三辅旧事》,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26页。

(24)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156页。

(25) 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245页。

(26) 浦铣撰,何新文、路成文校证:《历代赋话校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3页。

(27) 许结:《赋的地理情怀与方志价值》,《济南大学学报》2005年第5期。

(28) 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642页。

(29) “公”是对御史大夫、将军等官吏的统称。

(30) 萧统编,李善注:《文选》,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28页。

(31)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51-52页。

(32)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123页。

(33)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182页。

(34)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123页。

(35)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624页。

(36)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2246-2247页。

(37) 曹胜高:《汉赋与汉代制度——以都城、校猎、礼仪为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28、129页。

(38) 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085页。

(39)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436页。

(40) 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649页。

(41) 详见曹胜高:《汉赋与汉代制度——以都城、校猎、礼仪为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44-145页。

(42) 常森:《〈两都赋〉新论》,《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

(43)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3272页。

(44) 有学者认为黄河中下游地区的竹子乃经济栽培作物,而非自然生。但王子今先生认为在“司马迁笔下与竹相并列的枣栗萩漆等等,不大可能都是非‘自然生’。尤其是所谓‘山居千章之材’,更可能是自然山林可以‘坐而待收’的物产。据《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司马相如奏赋描述宜春宫风景,有‘览竹林之榛榛’辞句。推想宫苑禁区之内的‘竹林’,恐怕并非‘作为经济栽培的产物’、‘经济栽培作物’”。王子今:《秦汉时期生态环境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232-233页。

(45) 竺可桢:《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考古学报》1972年第1期;收入《竺可桢文集》,北京:科学出版社,1979年,第480-481页。

(46) 牟重行:《中国五千年气候变迁的再考证》,北京:气象出版社,1996年,第6页。

(47) 据《汉书·百官公卿表上》,少府属官有“上林十池监”。《三辅黄图》卷四《池沼》记十池为:“上林苑有初池、麋池、牛首池、蒯池、积草池、东陂池、西陂池、当路池、犬台池、郎池。”此系“十池说”。

(48) 《初学记》卷七《地部下·昆明池》说:“汉上林有池十五所:承露池、昆灵池、天泉池、戟子池、龙池、鱼池、牟首池、蒯池、菌鹤池、西陂池、当路池、东陂池、太乙池、牛首池、积草池、糜池、含利池、百子池。”据这里所记池名统计为十八池。

(49) 王子今:《秦汉时期生态环境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98页。

(50) 佚名撰,何清谷校注:《三辅黄图校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293页。

(51) 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3841页。

(52) 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77页。

(53)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428页。

(54)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436页。

(55) 佚名撰,张澍辑,陈晓捷注:《三辅旧事》,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22页。

(56) 王子今:《秦汉时期生态环境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06页。

(57) 辛德勇:《西汉时期陕西航运之地理研究》,《历史地理》第21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

(58) 王子今:《秦汉时期生态环境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Z007年,第108页。

(59) 竺可桢:《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考古学报》1972年第1期;王子今:《秦汉时期气候变迁的历史学考察》,《历史研究》1995年第2期。

(60) 葛洪撰,周天游校注:《西京杂记》,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23页。

(61)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76、328页。

(62) 康金声:《汉赋纵横》,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48页。

(63) 姜书阁《汉赋通义》分析汉赋“所铺陈的事物内容”,首先指“山川、湖泽、鸟兽、草木”。济南:齐鲁书社,1989年,第282页。

(64)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79页。

(65) 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398页。

(66) 文焕然、文榕生:《中国历史时期冬半年气候冷暖变迁》,北京:科学出版社,1996年,第75页。

标签:;  ;  ;  ;  ;  ;  ;  ;  ;  ;  

“西渡府”“长安事变”实践考_西都赋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