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主义视角下的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论文

建构主义视角下的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论文

建构主义视角下的 特朗普政府 “印太 ”战略

王 凯

(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 200083)

摘 要 :“印太”经历了从生物地理概念到地缘战略概念的转变,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以印度为战略支点,以美日印澳四国为主要架构,涵盖了从印度西海岸到美国西海岸的印度洋和太平洋海域范围,包括日本、中国、东南亚、大洋洲和南亚。从建构主义理论视角来看,“印太”战略以“自由民主”为共同观念,塑造美日印澳共同身份利益;根据利益诉求主观建构“印太”内涵;“印太”战略进一步提升了印度和印度洋的战略地位,体现了施动者与结构的互构关系;限于地缘政治博弈的思维,“印太”战略容易造就“洛克文化”。面对“印太”战略,中国可以研判参与“印太”构建的可能性,并尝试“一带一路”倡议与“印太”战略的互动与对接。然而,最重要的是提高警惕和保持战略定力。

关键词 :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建构主义;中美关系

2017年12月,美国特朗普政府出台了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其中,美国全球战略布局依次分为“印太”、欧洲、中东、南亚和中亚、西半球和非洲,[1]在全球战略重心东移的态势下,描述特朗普新亚洲政策的“印太”被置于首位。2017年11月,特朗普访日期间在横田空军基地发表演讲指出,美国要“力争建立一个自由、公正与互惠的‘印太’地区”,这是特朗普首次公开提及“印太”概念。近年来,“印太”作为一个地缘政治概念,越来越多地出现在美国、日本、印度和澳大利亚等国政府官员讲话和外交政策文件中,并逐步纳入官方话语体系。

村党支部书记邱祺才说,过去村里的土地全部包产到户,村级财政几乎没有收入来源,村里需要的各项资金完全依赖上级拨款。捉襟见肘的集体收入导致资金的严重缺乏,产业发展一片空白,贫困落后的面貌始终难以改变。

从“亚太”到“印太”,从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到特朗普政府的“印太”战略,概念的改变远不止仅限于地理层面,其背后是特朗普政府亚洲利益和政策的重新布局。特朗普政府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以美国优先为核心,以维持和提升美国的影响力为原则,其中33次提及中国,并将中国视为美国的“战略竞争者”,这引发了对新时代中美大国关系的重新定位和思考。“印太”概念经历了怎样的发展演变?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形成的背景与过程是怎样的?内涵与定位是什么?对中国有哪些潜在影响?应该如何应对?本文针对上述问题依次展开探究。

一、“印太”概念的发展演变

“印太”(Indo-Pacific)作为海洋生物地理概念早已存在,涵盖的地域相当广泛,主要指地球海洋的一个生物地理区域,包括印度洋的热带水域、西太平洋和中太平洋以及连接上述水域的印度尼西亚海域,可划分为东印太地区、中印太地区和西印太地区。[2]“印太”作为一个地缘概念则始于20世纪20年代,德国地缘政治学者卡尔·豪斯霍弗尔提出了“印太地区/空间”的概念。美国学者莫汉·马利克指出:“‘印太’正在从地理概念转变为战略概念”。“印太”成为地缘战略概念实际上源于“亚太”,从“亚太”到“印太”,关键区别在于将印度和印度洋纳入其中并提升相应的战略地位。例如,以“亚太”命名的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APEC),美国、日本和澳大利亚均为创始成员国,而印度目前还不属于该组织。

清纯少女的心,是洁白的,一旦想着某个人,就如一张白纸上画上了线,是难以抹去的。而这种选择是真诚的,一旦选择就会全力以赴。所以,两个人一个牧羊,一个割猪草,然后,凑到一块儿,在青草间,或小河旁,谈话由起初的羞怯到后来的坦诚、大胆,两颗年轻的心很快就产生了共鸣,醉倒在了小河边或青草间。当草儿的父母发现了两个人的恋情开始反对时,草儿还是毅然走向了牧儿。为此,草儿和家人闹翻了。

目前,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与美国霸权衰弱及欧洲大国举步维艰形成鲜明对照,“东升西降”和“南上北下”的历史趋势更加明显。[5]尤其是在全球金融危机和欧美主权债务危机之后,以中国、印度等为代表的亚洲新兴市场国家的群体性崛起使得全球战略重心向亚洲转移。加之印度洋战略地位的提升,共同促成了特朗普政府亚洲政策的调整和“印太”战略的出台。

二、特朗普政府的“印太”战略

(一)“印太”战略形成的背景与过程

建构主义认为无政府状态是国家造就的,根据国家间互动性质的不同,可以产生三种无政府文化:霍布斯文化、洛克文化和康德文化。在“印太”战略框架下,中国被美国视为“战略竞争者”,“一带一路”倡议被视为与“亚太再平衡”对抗的策略。美国认为“一带一路”具有明显的地缘政治意图,是通过基础设施联通建设,从陆上和海上两个方向向欧亚大陆投射战略力量。[11]而美国要控制印度洋具有战略意义的航道、海峡和海域以确保战略优势。“印太”战略仍然停留在地缘政治博弈的思维框架内,“印太”不是国际合作平台,而是大国战略博弈的赛场。因此,“印太”战略框架下更容易造就无政府文化中的洛克文化。相比而言,在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倡导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与康德文化具有相通之处。

美国是“印太”概念的最主要倡导者。奥巴马政府期间,美国将亚洲经济的增长和活力视为其经济和战略利益核心,“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出台将战略重心从中东、中亚转移到亚太地区。实际上,在“亚太再平衡”战略制定过程中,美国就开始了“印太”概念的酝酿和讨论。2011年10月,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美国的太平洋世纪”一文中指出:“亚太地区已成为全球政治的一个关键驱动力,该地区从印度次大陆一直延伸到美洲西海岸,横跨太平洋和印度洋两个大洋,由于交通运输和战略因素而日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就将“亚太”概念扩展到了印度和印度洋,构想将太平洋和印度洋两洋区域进行整合。2013年,美国副总统拜登访问印度和新加坡时提出,美国在性质上将“印太”视为一个地区,将印度“向东看”战略和外交接触看作亚洲未来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由此可见,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将太平洋和印度洋紧密联系,突出印度洋和印度的战略地位,已经蕴含了“印太”战略的基本构想。特朗普为了兑现竞选承诺,在外交政策上向来“逢奥必反”,然而,其“印太”战略表面上是对奥巴马“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抛弃,实质上二者目标与定位一脉相承,“印太”战略是在亚洲政治格局产生新变化的背景下,对“亚太再平衡”战略的调整和发展。

目前,“印太”作为一个地缘战略概念尚没有公认统一准确的地理范围界定,也不能简单理解为“印度洋-太平洋”地区。特朗普政府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的全球战略布局中,首先将“印太”地区大致表述为从印度西海岸到美国西海岸,但随后将南亚和中亚视为另一个战略区域,前后存在着一定的重合。澳大利亚对“印太”地区的界定主要是基于印度洋与太平洋的海域范围及两大洋在东南亚的汇合[3],澳大利亚2013年5月发布的国防白皮书将“印太”地区定义为连接印度洋与太平洋并且通过东南亚地区的战略弧线。印度的亚太政策正在由“向东看”转变为“向东进”,战略范围从最初的东南亚扩大为整个亚洲东部和南太平洋地区。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2007年8月访问印度时就曾提出“两洋融合”战略,2013年当选日本首相后,他呼吁澳大利亚、印度、日本和美国的夏威夷共同组成亚洲“民主安全菱形”,与日益崛起的中国抗衡。2016年8月,安倍晋三在非洲开发会议上提出“自由开放的印度洋太平洋战略”,力图提升日本在非洲的影响力,因此,日本对“印太”地区的认知还包括非洲部分地区。

(二)“印太”战略的内涵与定位

建构主义强调国际体系结构对单位的作用,结构是社会意义上的结构,主要是观念的分配,利益的内容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观念建构的[8]。共同观念影响行为体身份和利益的建构,并采取与身份利益相符的行动。“美日印澳”四国以“自由民主价值观”为共同观念,美国称日本为“一个生机勃勃的民主国家”,印度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又称美日印澳为“志同道合的民主国家”。美国提出“印太”战略后,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在不同程度上响应,正是基于“自由民主”共同观念,试图构建美日印澳“民主国家共同体”的身份,从而采取相应的决策和行为。无论是美国提出的“自由而开放的印太”,还是日本倡导的“亚洲自由与繁荣之弧”,无不以宣扬“自由民主”来吸纳成员,增加彼此的认同感,以此为基础进行战略合作。因此,“自由民主”的共同观念成为美国“印太”战略架构的纽带。然而,西方民主制度只是为了掩盖四国在发展阶段、文化、种族和地缘战略需求方面的巨大差异,国家利益和地缘战略偏好仍是决定国家对外战略的主要依据。[9]

从经济层面而言,世界经济重心逐渐向亚洲尤其是“印太”地区转移,印度洋正超过大西洋和太平洋成为世界最繁忙和最具战略意义的贸易走廊,霍尔木兹海峡、曼德海峡和马六甲海峡成为全球能源运输的咽喉要道。因此,美国在印度洋的战略目标是,保证控制印度洋具有战略意义的航道、海峡和海域,特别是波斯湾水域的控制,确保印度洋航道的畅通及美国的战略优势。[4]特朗普此前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放弃多边机制转向双边贸易谈判,实际上意味着美国在全球范围尤其是亚太地区竞争力与话语权的弱化,使得美国亚太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经济支撑。为此,特朗普在越南岘港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上表示,美国要向“印太”地区所有国家提出新的双边伙伴关系。“印太”战略的经济支撑主要依赖双边贸易互惠机制和美国退出后日本带头的“缩小版”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6]

首先,随着美日印澳海上防务合作的加强,有可能增加南海局势的复杂性,中国需要密切关注动向,提高警惕。其次,鉴于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尚未成型,以及美日印澳对“印太”战略的认知和对华关系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和矛盾,中国需要保持战略定力,坚定不移地推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在更加包容的框架内扩大与各国利益的交汇面,以“低政治”领域的经贸合作促进“高政治”领域的军事安全稳定。最后,“印太”战略也是对中美两国领导人战略智慧的考验,构建新时代中美新型大国关系,需要摒弃博弈思维,保持战略定力,合理管控分歧。虽然崛起大国与守成大国的摩擦和冲突在所难免,但中美之间各方面存在着高度的互补,利益远大于分歧,经济仍是中美关系的压舱石。

从政治安全层面来看,“印太”战略以“美日印澳”四国为基本架构,以美国现有“印太”地区军事存在为基础,以“自由民主价值观”为纽带。一方面,美日、美澳为传统军事同盟关系,传统亚太战略以日本为“北锚”、以澳大利亚为“南锚”,但在“印太”战略下则缺少南亚战略支点。印度作为地区大国的影响力逐渐超出南亚范围,因此,美国同印度不断加强安全防务合作,希望印度作为“印太”战略的新“锚点”。另一方面,美国宣称美日印澳为“志同道合的民主国家”,不断强化“自由民主价值观”的关系纽带。

从地区战略层面来看,特朗普政府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将中国定义为“战略竞争者”,同时,美国对“一带一路”基于战略谨慎的认知仍占主导地位[7],认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对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形成挑战。美国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具有明显的地缘经济和政治战略色彩,通过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中国正在重新绘制欧亚大陆经济和政治版图。随着“一带一路”倡议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响应,美国认为对其全球尤其是“印太”地区的影响力和领导力形成了巨大挑战。因此,美国的“印太”战略实际上是为了维护在“印太”地区的战略利益和领导地位,对亚洲政策的重新调整。此外,印度与中国历史上存在边境争端和利益矛盾,随着中巴经济走廊的成型和中国在印度洋影响力的扩大,印度也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中国。美国希望利用印度与中国的边境争端、利益纠纷和安全担忧,将其作为“印太”战略的重要支点,从而抵消中国为避开“马六甲海峡困境”所做的努力。

三、“印太”战略的建构主义分析

(一)以“自由民主”为共同观念

2017年10月,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发表了“下个世纪的美印关系”的演讲,从其主要内容来看,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主要由两大支柱构成,一是以印度为重要战略支点,二是以美日澳印四国为主要架构。虽然特朗普政府《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对“印太”地区的界定尚不十分明确,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国构想的“印太”地区主要包括从印度西海岸到美国西海岸的印度洋和太平洋海域范围,包括日本、中国、东南亚、大洋洲和南亚,核心区域是中国南海、东南亚海域和孟加拉湾,以马六甲海峡和中国南海为联系印度洋和太平洋的中间走廊。从广义上来讲,美国构想的“印太”地区包括了从非洲东海岸到美国西海岸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广泛陆海区域,包括南亚、中亚和西亚。作为地缘学概念,“印太”兼具地缘经济、地缘政治和地缘战略的特性。[2]从“亚太”到“印太”,基本定位仍是维系美国在“印太”地区的影响力和领导力。

(二)主观构建“印太”概念

建构主义认为,共同知识是国际体系结构中最根本的因素,是指行为体在一个特定社会环境中共同具有的理解和期望。共同知识是主观的,又是主观互证现象。[8]对概念的认知差异会直接影响行为体身份和利益的建构。“印太”原本是一个海洋地理概念,近年来,随着印度和印度洋战略地位的提升,“印太”逐渐从地理概念被人为建构成地缘战略概念。“印太”概念反映了亚洲地区政治和经济格局的新变化,但国际社会对“印太”区域的界定尚无统一定论,其合理性和正当性也有待确认。“印太”并非是美日印澳所独有概念,四国对“印太”区域的界定不尽统一,各自的“印太”战略也尚不清晰,都只是基于自身战略目标和利益诉求,对“印太”进行主观概念建构,而概念界定上的模糊性为概念建构中的权力博弈提供了空间。[10]

在一定程度上,美国“印太”战略是为了制衡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尤其是对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抗衡。我国90%对外贸易是通过海上运输,75%左右的进口石油要通过印度洋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南海。印度洋作为海上贸易走廊越来越重要,马六甲海峡作为海上能源运输的咽喉要道,战略地位也毋庸赘言。随着中巴经济走廊的逐渐成形,沿线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不断开花结果,美印等国认为其在印度洋和南亚地区的势力受到威胁。随着“一带一路”和“印太”战略并行发展,二者在印度洋区域的对抗可能会逐步升级。“一带一路”的整体走向是向西和向南,尤其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西线和南线,印度洋和南亚地区是与“印太”地区必然的交集。因此,可以构想“一带一路”与“印太”战略某种形式的对接,或者将“印太”置于“一带一路”框架之内。特朗普外交政策往往缺乏前后一致的脉络,其“印太”战略具体细节也尚不明朗,中美在“印太”地区有着充分的互动空间和时间,这也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未来“印太”地区力量格局的基本走向。

(三)施动者与结构的互构:从“亚太”到“印太”

建构主义强调施动者和结构的相互作用,国家是施动者,国际体系观念分配是结构。体系结构具因果和建构的双重作用,一方面体系结构影响行为体行为,另一方面也塑造了行为体身份。从奥巴马政府到特朗普政府,美国的亚洲政策经历了从“亚太再平衡”到“印太”战略的转变。“亚太再平衡”战略将重心从中东、中亚转移到亚太地区,前提是中国、印度等新兴市场国家崛起,打破了亚太地区原有力量格局,亚洲逐渐成为全球经济增长和活力的中心。“印太”战略在传统亚太地区的基础上纳入印度和印度洋,前提是印度作为地区大国影响力逐渐超出南亚范围,战略地位逐步提升,印度洋也逐渐超过大西洋和太平洋成为世界最繁忙和最具战略意义的贸易走廊。从“亚太再平衡”到“印太”战略代表了全球战略重心东移的趋势,也体现了国际体系结构变化对行为体行为的重要影响。同时,随着美日印澳四国在“印太”战略上的合作布局,又进一步提升了印度和印度洋的战略地位,进一步推进了全球战略重心东移的态势,这就体现了行为体对国际体系结构的反作用。从“亚太再平衡”到“印太”战略代表了美国战略目标和利益诉求的调整,但其维系亚太和“印太”地区影响力与领导力,遏制中国崛起的本质,即身份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四)“印太”战略与无政府文化

自冷战以来,美国亚太政策的重心放在遏制亚洲共产主义,1951年,美国前国务卿杜勒斯提出“岛链”计划,构想在太平洋上建立三条“岛链”。同时,美国在东亚与西太平洋地区建立以自己为核心的“轴辐”安全体系,主要由美日、美韩、美澳、美泰、美菲等五对双边联盟组成[4],形成了对苏联和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新月形包围。长期以来,美国的亚洲政策始终徘徊在“遏制”与“接触”之间,这些成为战后美国亚洲政策的基本框架。

四、“印太”战略对中国的潜在影响及应对

随着美日印澳四国“印太”战略的推行,“印太”地区将逐渐成为世界地缘经济和政治的中心地带,作为“印太”地区乃至全球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也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

(一)中国对待“印太”概念的灵活性

“印太”概念并非是美日印澳所独有,国际社会对“印太”地区也没有公认的统一定论,“印太”仍旧是一个有待建构的概念。此外,美日印澳对“印太”战略的认知和构想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美国为了避免与中国正面对抗,希望借助印度作为战略支点制衡中国崛起,试图将中国置于美国主导的秩序和战略框架内。日本希望加强与印度的海上防务合作,引导“印太”战略与印度“向东进”战略对接。印度既希望从中国经济增长中获益,也希望借助“印太”框架将中国排除在外,弱化中国的影响力。澳大利亚与中国的经贸关系紧密,不希望因为“印太”战略而使中澳关系有所影响,更倾向于构建一个包容性的“印太”框架。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尤其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西线和南线,在“印太”地区本来就有着广泛存在,因此,中国可以研判参与“印太”构建的可能性,积极主动地将“印太”概念置于“一带一路”概念之内,来化解“印太”针对中国的一面。[10]

(二)“一带一路”与“印太”战略互动

概念的建构服务于战略目标和利益诉求,美国希望继续保持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和领导力,同时希望制衡中国在印度洋的影响力,将印度作为南亚地区的战略支点。因此,美国将“印太”表述为从印度西海岸到美国西海岸的印度洋和太平洋海域范围,包括日本、中国、东南亚、大洋洲和南亚。日本则主要强调“两洋融合”战略,加强日印两国在海上安全防务的合作潜力,形成以日印为两端遏制中国的“自由与繁荣之弧”。日本将“印太”表述为从印度洋到西太平洋浩瀚的“钻石形状”海域。在“亚太”语境下,印度和澳大利亚在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而在“印太”语境下,两国则被置于地缘战略的中心地带。印度长期以来坚持“不结盟”外交政策,希望在保证外交独立性的前提下,不断推动“向东进”战略。目前,印度的“向东进”战略已经由最初的东南亚扩大为整个亚洲东部和南太平洋地区。印度眼中的“印太”以印度和印度洋为核心,再加上传统的亚太区域。美国在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时,澳大利亚就积极响应,对特朗普政府的“印太”战略也不例外。但是澳大利亚更倾向于构建一个包容性的框架,不希望失去中国这个最大的贸易伙伴。澳大利亚将“印太”地区定义为连接印度洋与太平洋并且通过东南亚地区的战略弧线。美日印澳四国基于自身战略目标和利益诉求对“印太”概念进行主观建构,而对“印太”概念范围认知的差异也促使各国采取不同的战略。

(三)提高警惕并保持战略定力

本文基于粗粒度策略对数据进行划分,设样本数据集合M={m1,m2,…,ml}包含l个样本对象,任意数据之间的距离(指欧氏距离)为dist(di,dj),粒度变量为Gv,表示数据原点的融合半径,计算公式为:

这些平齐民原本是士族豪强,然而在北徙后不但生活窘迫,更无出仕途径。也正是因此,平齐民较少受到北方学术的浸染,仍然传承着青齐学术。“〔崔〕光年十七,随父徙代,家贫好学,昼耕夜诵,佣书以养父母。”㉝“〔刘〕芳北徙为平齐民,时年十六”,“虽处穷窘之中,而业尚贞固,聪敏过人,笃志坟典,昼则佣书,以自资给,夜则读诵,终夕不寝”。㉞傅永北徙时三十六岁,此前早已“涉猎经史,兼有才笔”㉟。蒋少游、高聪二人尽管生年不详,但大致年长于崔光。可以想见,上述诸人的学术基础是在青齐时打下的。

此外,这次问卷调查跟2015年对2014级医学本科生的调查[2],在一些基本问题上有很大不同,首先是2017级学生拥有个人电脑或笔记本电脑达到97%,比往届明显提高,其次是,北京和其他省市生源在中学期间计算机教育水平相同,往届是北京生源具有较好的计算机教育。

五、结 语

综上,“印太”战略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首先,美国以宣扬“自由民主价值观”为纽带,但国家利益才是外交决策的主要依据,四国之间的经济相互依存度不高,“自由民主”的纽带也未必牢固。况且,美日印澳对“印太”概念的认知与战略诉求、对华关系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差异和矛盾。其次,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标志着其经济政策从多边主义向双边主义的转变,然而“印太”战略在安全上以美日印澳四国为基本框架,经济上的双边主义和安全上的多边主义存在着固有矛盾。再次,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指引下,“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不断开花结果,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带有明显地缘政治色彩的“印太”战略恐怕难以站稳脚跟。最后,在国际社会相互依存程度空前高涨的时代,各国的战略决策都更趋于理性化,美国“印太”战略尚不具备一个清晰的框架和脉络,加之特朗普外交政策的不确定性,“印太”战略究竟能否成型或者能走多远还是个未知数。

对两个输出变量预测的5种模型的性能指标对比如表2和表3所示。从这2个表中可以看出,基于PCA降维模型的R2比无PCA降维模型有明显的提高,MSE有明显的下降。从表2可以看出,对于CODeff的预测模型,PCA-ANN模型的R2(0.984)最大,MSE(1.892)最小。从表3可以看出,对于SSeff的预测模型,PCA-ANN模型的R2(0.762)最大,MSE最小;PLS模型的R2(0.228)最小,MSE最大。对于出水两种指标的预测,线性PLS方法的预测精度最低。

注 释 :

①例如,2018年3月8日,笔者与印度国际关系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比诺达·库马尔·米什拉博士(Dr.Binoda Kumar Mishra)交流,他表示“印太”战略由美国特朗普政府单方提出,印度并没有直接认同“印太”概念,也没有积极响应“印太”战略的意愿.

参考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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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mp Administration 's "Indo -Pacific "Strategy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Constructivism

WANG Kai

Abstract :"Indo-Pacific" has changed from a biogeographic concept to a geo-strategic concept, "Indo-Pacific" Strategy sets India as strategic pivot, US-Japan-India-Australia alliance as basic framework, which covers Indian Ocean and Pacific Ocean from the west coast of India to the west coast of US, including Japan, China, Southeast Asia, Oceania and South Asia. From the constructivism perspective,"Indo-Pacific" Strategy shapes the shared identity and interests of US-Japan-India-Australia with the idea of "freedom and democracy",constructs "Indo-Pacific" according to interests appeals; "Indo-Pacific" Strategy has raised the strategic status of India and Indian Ocean further, which represents the mutual construction of agent and structure."Indo-Pacific" Strategy contributes to the Lockean culture since it is under the guidance of geopolitical game. Confronting with "Indo-Pacific" Strategy, China may judge the possibility of participating in the construction of "Indo-Pacific", and make efforts in the interaction and coordination of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and "Indo-Pacific" Strategy. However, being alert and maintaining strategic concentration is of the utmost importance.

Key words :Donald Trump; "Indo-Pacific" Strategy;constructivism;China-US relations

中图分类号 :D817.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1750(2019)01-0001-08

收稿日期 :2018-10-02

基金项目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上海外国语大学校级规划基金项目(20171140071)

作者简介 :王 凯,男,河北承德人,博士生,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中美关系与中国外交。

责任编校: 刘 林 ,罗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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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构主义视角下的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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