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外交中的国家形象建构
李成家 彭祝斌
(湖南大学 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82)
摘 要: 第一夫人外交已发展成为新时期国家公共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一夫人外交与女性地位的提升密切相关,与国家政治与外交理念相统一,在发展中逐渐由附属走向独立、由自发走向自觉。 第一夫人外交在国家形象建构上发挥着重要的积极效应,与国家元首外交形成良好的形象互补,扩大了公共外交的主体,丰富了公共外交的形式与内容,并建构国家形象于“润物细无声”。 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主要路径包括:呈现合适的外交“内容”,发挥第一夫人的形象魅力,形成稳定的外交风格。 要进一步提高第一夫人外交在国家形象建构上的成效,需要各国政府推进第一夫人外交的制度化与规范化、独立化与定期化,第一夫人个人要不断提升形象魅力,并适当运用外交技巧。
关键词: 第一夫人外交;国家形象建构
习近平与夫人彭丽媛2017 年4 月访问美国时, 出席了特朗普和夫人梅拉尼亚举行的欢迎宴会。 在两国元首会晤后,媒体总结了解读“习特会”的8 个关键词,其中之一就是“夫人外交”,更准确地说,是第一夫人外交。纵观国际政治外交史可见,第一夫人外交早有先例,并不断向前发展。 在全球化与传媒高度发达的当代社会,第一夫人外交更是备受关注,在国家形象建构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本文结合中外第一夫人外交的历史发展与现实表现,总结第一夫人外交发展的共同规律,归纳第一夫人外交在建构国家形象中所发挥的积极效应,探析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主要路径,并提出提升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策略,力求为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提供参考。
一、第一夫人外交的起源及其发展规律
“第一夫人”这个如今风靡世界的称呼源于美国。 1857 年,第15 任美国总统詹姆斯·布坎南确定了“first lady(第一夫人)”这个脍炙人口的称呼。 [1]此后,这个称呼被推广到全世界,成为国家元首夫人的特称。 同时,大众传媒也越来越注重对第一夫人的关注和报道,《总统的伴侣——二十世纪的第一夫人》《第一夫人》《美国的第一夫人》《美国的第一夫人们》以及第一夫人们的自传等相关的图书有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让第一夫人成为各国最受社会关注的女性之一。
虽然颇受关注,但第一夫人最初只是作为国家元首夫人,陪同国家元首参加一些活动,是一种礼仪性的存在。 那么,第一夫人从何时开始担负外交的职能呢? “借鉴罗伯特·沃森的看法,认为是起源于埃莉诺·罗斯福, 她开辟了第一夫人外交职责这个崭新的领域。由于富兰克林·罗斯福的行动不便,埃莉诺承担起了更多的责任,而最为瞩目的则是她的外交能力。 ”[2]徐珍妮梳理发现,埃莉诺在二战期间先后出访英国与南太平洋地区,代表罗斯福总统上前线慰问士兵、发放物资、巩固战时同盟关系;二战后她继续活跃在国际外交舞台上,呼吁各国加强保护人权特别是妇女的权利,并积极主导《世界人权宣言》的起草等。自此,各国第一夫人开始进入外交领域,并逐渐成为强硬乃至冰冷的国际政治与外交领域中一个特别而温情的符号。结合各国第一夫人外交的发展与实践,我们发现其存在以下几点共同规律。
第一,第一夫人外交与女性地位的提升密切相关。 第一夫人外交起步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男女平等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一项法律原则。与封建社会相比,现在女性的社会地位也确实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女性步入政治与外交领域并发挥着重要作用。 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男权社会中,在男尊女卑的社会性别文化中,女性一直处于从属地位。新中国成立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男女平等思想在我国社会得到广泛的传播,妇女解放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步, 女性的地位和权利不断提升。《宪法》明确规定男女在各方面享有完全平等的权利,2012 年召开的十八大还将男女平等作为基本国策写入大会报告。 与此相适应,中国的第一夫人们也纷纷走向国际外交舞台。李亚杰在总结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第一夫人外交的发展历程时说:“王光美:首位出访的第一夫人;王冶平:陪同出访常态化;刘永清:外交活动多样化;彭丽媛:外交活动主动化。 ”[3]由此可见,中国的第一夫人外交已经走向常态化与主动化,在国家外交工作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
红薯学名甘薯(sweet potato), 旋花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属根茎类作物,是我国广泛栽培的四大农作物之一[1]。我国红薯常年种植面积约1 000万hm2左右,年总产量约1 500亿kg,种植面积和总产量均居世界首位[2]。红薯通常以食用块根为主,而红薯叶是红薯作物生产中的主要副产品,研究发现红薯叶营养成分丰富,具有提高免疫力、抗肿瘤、抗诱变性、止血、降胆固醇、降血脂、清除自由基和保护视力等作用[3],具有很大的应用价值,但当前实际生产中,红薯叶通常被直接废弃,或作为畜禽饲料,利用率极低,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4,5]。
通过分析第一夫人外交的实例发现, 这两种“内容”在构建国家形象上既可以保持着相同一致,也可以表现为互相矛盾乃至对立。 例如,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前妻、俄罗斯前第一夫人柳德米拉,曾应时任美国第一夫人劳拉的邀请于2002 年10 月单独出访美国,当时俄美两国正因伊拉克和“倒萨”问题上的严重分歧导致关系恶化。柳德米拉与劳拉这两位都曾做过图书管理员的第一夫人共同参加了第二届全美图书节活动,而这一活动“内容”本身体现了俄美两国在社会文化事业上的交流,有助于促进美国民众对俄罗斯社会文化生活的关注和了解,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两国紧张的国际关系。柳德米拉在这次活动中表现出对社会文化公益事业的关注,她呈现出来的“内容”也让美国民众对俄罗斯第一夫人“热心公益”“关注文化”等形象有了认知。由此可见,柳德米拉在这次外交活动中的两种“内容”在建构俄罗斯的形象上保持了一致。 再如,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2015 年9 月26 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出席了关于全球教育发展、妇女与儿童等主题的两场高级别活动,并用流利英文发表了演讲。 从彭丽媛参加的外交活动“内容”来看,这是与教育、妇女发展、 儿童成长等主题相关的全球重大活动,体现了中国对这些世界重大问题的高度关注与积极参与,有助于建构中国勇于担当、积极负责的世界大国形象。再看彭丽媛在参与两场活动时呈现出来的“内容”:彭丽媛在演讲中认为,教育要关注妇女与女童,教育事关公平公正,呼吁加大对贫困国家和地区的教育投入,并希望所有孩子都能接受良好教育。她感谢联合国制定新的促进妇女、儿童、青少年健康全球战略,并表示中国将全力支持这一战略的落实。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对彭丽媛表示感谢,听众对她的发言致以热烈掌声。 [16]彭丽媛的演讲也表明了中国对这些议题的责任担当。 由此可见,彭丽媛此次外交活动中的两种“内容”在建构中国形象上也保持了一致。
第三,第一夫人外交逐渐由附属走向独立。 追溯第一夫人外交的历史可见,“第一夫人的外交作用最初只是礼仪性的,后来成为首脑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特殊情况下第一夫人也可作为‘总统代表’单独出访”[5],这在美国第一夫人们的外交经历中较为常见。 比如,“希拉里在第一夫人期间,她的身影出现在全球各个角落。 她频频单独出访,日程表排得很紧,丝毫不比克林顿的日程少……她的所有出访日程都是与美国官方外交相辅相成、 相互衔接的,政治意味十足”[6]。 米歇尔也有过许多单独的外交活动, 比如2014 年3 月曾应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邀请,偕母亲与女儿对中国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访问。 由此可见,第一夫人外交已经由早期的礼仪性的存在、国家元首外交的附属而逐渐发展演变为如今日益独立的第一夫人外交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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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部分国外媒体由于资料占有不够充分、意识形态观念存在差异,亦或是对中国共产党的“群众路线”政策理论理解不够深入、准确等原因,而对此次开展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到底可以在多大程度上解决党内存在的实际问题显得信心不足。如美国多维新闻网指出,“按照中共的说法,目前的群众路线还没有到治本的阶段,只能是先治标才能再治本。这样的群众路线与整风运动毕竟才进行了两年不到,靠这样的一次整风就奢望根治多年的积弊显然是不现实的。”[5]甚至还有媒体认为,“此次活动会影响中产阶层和温和的改革者——企业家和知识分子。这种局面也将对中央领导层一直强调的政治稳定产生一定影响。”[14]
二、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积极效应
第三,通过形成稳定的第一夫人外交风格来建构国家形象。 所谓第一夫人外交风格,即第一夫人在长期的外交活动中所表现出的气度与作风,第一夫人的外交风格既体现着国家的外交理念与精神面貌, 也体现着其个人的思想品格与行为方式,而这都影响着外交对象与外国民众对她的认知,进而影响着国家形象建构。
第四,第一夫人外交逐渐由自发走向自觉。 第一夫人外交的产生与发展带有自发性,受到男女平等思想普及、女性权利意识提升、大众传媒快速发展、 国际外交日益频繁丰富等因素的影响和推动。第一夫人外交的产生与发展体现了外交事业的发展与进步, 是各国外交工作发展的必然趋势与结果。 随着外交事业的不断发展,第一夫人外交在世界各国的实践中逐渐由自发走向自觉。如据媒体报道, 美国政府为了协助第一夫人做好对外工作,在白宫内设有专门的“第一夫人办公室”,“因为‘第一夫人’的形象越来越重要,要出席的场合和要做的事越来越多,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就必然需要一个专业团队来打理一切”[7]。
首先,第一夫人外交与国家元首外交形成了良好的形象互补。 在国际政治博弈中,为了实现维护国家最高利益的目标,国家元首们在外交活动中表现出来的往往是强势乃至冷硬的形象。而第一夫人外交作为一种柔性的外交方式,可与国家元首外交形成良好的形象互补。如被称为“牛仔布什”的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奉行新保守主义政治理念,“在任期间的对外政策所表现出的‘牛仔外交’风格”[9],受到其他国家的普遍反感与批评,“让人感觉这是美国人的粗鲁、无礼、傲慢、无知、霸道和自负”[10],甚至连他的父亲、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后来也批评其外交政策过于强硬,美国民调也显示他是美国最不受欢迎的在世总统。而当时的美国第一夫人劳拉在外交活动中则比较低调,“即使偶尔以第一夫人的身份单独访问,也比较谨慎地避谈政治。 这种比较柔和的‘夫人外交’形式,是布什‘强势外交’的一个有益补充”[11],一定程度上与“牛仔布什”的傲慢和霸道形象形成了刚柔并济的互补效应。
再次,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于“润物细无声”中。 有研究认为,“民众对一个国家的认知往往来自于某些个别信息,人们会根据某一则新闻报道、某一个个体形象甚至是别人转述的某一个故事而对这个国家的整体形象进行构建和完善,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13]。 虽然第一夫人并非国家公职,但作为一种礼仪和形象的存在,第一夫人本身就是一个具有特别代表意义的国家符号,能激发他国民众对国际外交活动的关注,进而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对该国的认知。以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的外交效应为例,2013 年3 月,彭丽媛随国家主席习近平出访俄罗斯和非洲三国,并单独开展了一些外交活动。这是彭丽媛首次以中国第一夫人身份亮相国际外交舞台,正如国外媒体人士所言,“作为崛起中的大国,中国第一夫人的风采将会被视为中国人的形象”[14]。 彭丽媛在第一夫人外交首秀中表现出来的时尚优雅与美丽自信, 获得国外媒体的广泛赞誉,“美丽大方的中国第一夫人”“中国范儿”“时尚”“优雅”“大气”“丽媛style”“中国魅力攻势” 等是国外媒体对中国第一夫人使用最多的评价词汇。英国《金融时报》的评论称彭丽媛将成为第一个在国际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的新中国第一夫人; 新加坡《联合早报》发表社论《彭丽媛,中国的新名片》,称“彭丽媛显然具备了胜任中国新时代第一夫人的实力……美联社报道称, 富有魅力的新科第一夫人彭丽媛成为中国最新升起的外交明星, 一位在国际上受到欢迎的第一夫人可能有助于软化中国有时显得粗糙的国际形象”[15]。
其次,第一夫人外交扩大了公共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主体,丰富了公共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内容与形式。 在传统的外交活动中,国家外交的主体或参与者主要是国家元首、政府首脑、外交部长和外交机关代表等。 但如今,第一夫人外交已发展成为外交活动的常见方式,这让第一夫人也成为了国家公共外交活动的重要主体,丰富了公共外交的形式与内容。外交工作的内容包括与维护国家的主权独立与安全稳定、保进国际合作与发展相关的一切事务,在具体实施上主要有互派使节、访问交流、缔结条约、谈判交涉等形式。长期以来,各国的外交工作基本由国家元首、 政府首脑及外交机关官员所承担,这是外交活动的正式渠道,带有浓厚的官方色彩,关涉的也是比较重大的议题,建构起来的主要是较为严肃甚至带有一些刻板性的国家形象,而第一夫人外交则更灵活多样,极大地丰富了公共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方式。 正如赵可金的指出:“第一夫人外交是新时期公共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相比最高领导人出访强调国家利益, 第一夫人更强调展现国家形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第一夫人就是一个国家的‘首席形象大使’,是一个国家形象的名片和天然的代言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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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通过呈现合适的外交“内容”来建构国家形象。 具体来说,第一夫人外交的“内容”包括两个层面: 一是第一夫人所参与的外交活动的性质、主题内涵等“内容”;二是第一夫人在外交活动中直接呈现出来的言行“内容”。这两种内容蕴含在第一夫人的同一外交活动中,前者体现了一国政府和第一夫人对不同性质与主题内涵的外交“内容”的选择,后者则体现了第一夫人在外交活动中直接传达的“内容”,二者都对构建国家形象发挥着作用。
三、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主要路径
在全球化和传媒高度发展的今天,第一夫人们的外交活动既是媒体追逐和报道的热点内容,也成了社会和民众茶余饭后议论的重要话题,这也决定了第一夫人外交将有着更广阔的舞台,并在国家国际形象的构建中发挥更为明显的作用。纵览各国第一夫人外交的历史演进和现实发展可见,第一夫人外交主要通过以下路径来建构国家形象。
目前正在运行的客滚船安装的空调系统主要有单风管集中式再加热定风量空调系统、双风管空调系统、变风量空调系统和独立盘管空调系统等4种。
第二,第一夫人外交与国家执政及外交理念相统一。外交工作是一个国家政治工作和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体现着一国政府的执政理念。 第一夫人外交是国家外交的组成和具体形式,必然与国家的执政及外交理念相统一。如我国第一夫人彭丽媛的外交主要包括教育、文化艺术、医疗、慈善等领域的社会活动,她的优雅贤淑及在外交活动中从容亲民的风格,就很好地体现了中国“亲诚惠容”的外交理念。再如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在2018 年6 月19 日访问中国时,朝鲜第一夫人李雪主也陪同访问。 自金正恩担任朝鲜最高领导人以来,朝鲜第一夫人李雪主陪同他参加国内各种活动已是一种常态。这次李雪主陪同金正恩访问中国,是自朝鲜战争结束以来朝鲜的第一夫人首次亮相国际舞台,虽然李雪主没有单独的外交活动, 但也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体现了朝鲜政府日益开明的理念及与国际外交接轨的思路,而这又与朝鲜当前的执政理念的转变相契合。 据媒体报道,朝鲜劳动党在2018 年4 月20日召开的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决议:决定停止核试验和洲际弹道导弹试射,并决定集中一切力量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4]。 外界普遍将此解读为朝鲜将放弃核武器而走向“改革开放”。
不过,也存在第一夫人外交的两种“内容”在建构国家形象上相互矛盾的情况。 例如,1995 年9月,联合国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召开,当时正在中国进行访问的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参加了此次会议,但“她在妇女大会上公开对中国的人权说三道四,让东道主很没面子,此行普遍认为损害了两国关系”[17]。从希拉里访问中国这一事件的“内容”来看,体现的是美中两国的交流,可以建构美国的友善形象;从她参加世界妇女大会这一活动的性质与主题内涵来看,这体现了美国作为世界强国对妇女问题的关注和重视,可以建构美国积极负责的大国形象。但希拉里在此次外交活动中对中国人权说三道四,她的言行“内容”让中国民众感受到的是她与美国的无礼与“敌意”,进而感知到美国蛮横霸道的一惯形象。
第二,通过发挥第一夫人的形象魅力来建构国家形象。 第一夫人的形象魅力,是其外在美与内在美的统一,既包括由第一夫人的音容笑貌、衣着打扮、携带用品等构成的外在形象,也包括第一夫人的言行举止等体现其内在素养的表现,这些都对构建国家形象发挥着作用。具体来说,“第一夫人的个人魅力往往被解读成她所代表的国家形象魅力,反过来, 第一夫人也往往借用自身的优势和影响力,通过自身的象征作用为国家增添光彩”[18]。
第一夫人外交实质上也是一种传播活动,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国际传播与跨文化传播活动。 第一夫人是传播主体,即传播者;建构国家形象则是该传播活动产生的传播效果。第一夫人外交活动在从发生、传播到最终产生传播效果的过程中,作为传播者的第一夫人,是这一传播活动的源头,是决定着传播效果的关键要素。而第一夫人的形象魅力决定着她在外交活动中留给受众的第一印象,而这种第一印象会产生“首因效应”与“晕轮效应”,影响着受众后续对她的认识和评价,进而影响着其在建构国家形象上的效果。 如彭丽媛在2013 年3 月首次以中国第一夫人的身份随习近平出访俄罗斯和非洲三国时,引起了世界的广泛关注。面容美丽、气质优雅、穿着时尚的中国第一夫人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全世界的广泛赞誉。“在电视直播画面中,彭丽媛与习近平微笑着手挽手走下飞机,两人身着海军蓝外套,自信挺拔,神采奕奕。在随后的非洲访问第一站坦桑尼亚,彭丽媛一袭白裙,蓝色围巾点缀其中,庄重中透着典雅。 ”[19]“美国《纽约时报》评论,这是一次仪态万方的成功亮相,与在美国投放宣传广告相比,一个外形姣好、气质上佳、热衷于公益事业的‘第一夫人’, 更能直接展现中国形象。 ”[20]2013 年5-6 月,彭丽媛随习近平出访美洲四国,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总理比塞萨尔评价中国第一夫人“风度翩翩、而且很美丽,而且能够讲英语”[21]。 由此可见,彭丽媛的形象魅力在外交活动中为建构中国形象发挥着积极作用。
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赵可金教授如此描述第一夫人外交扮演的三种角色:一是首脑公共外交的“左膀右臂”;二是政府公共外交的“形象大使”;三是社会公共外交的“桥梁纽带”。[8]的确,在传媒高度发达的当代社会,世界各国对第一夫人外交日益关注,作为政府公共外交的“形象大使”,第一夫人外交在建构国家形象方面发挥着积极效应。
有学者研究发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第一夫人在外交活动中的表现各有特色: 美洲国家崇尚自由、民主,且是最早开始女权运动的地区,因此美洲的第一夫人外交表现出更多的独立性;非洲国家由于历史的原因,发展相对较为缓慢,在国际社会中的声音相对比较微小,致使非洲的第一夫人在开展外交活动时更倾向于采取联合行动;欧洲国家是传统的资本主义国家,有着悠久的贵族传统,且欧洲的时尚理念一直领先全球,因此欧洲第一夫人外交具有浓厚的时尚气息;亚洲国家在儒家文化圈的影响下,女性更加注重道德的修为,因此第一夫人外交表现较为内敛含蓄。 [22]各国第一夫人外交的独特风格, 自然也影响着他国民众对该国的形象认知。比如美国前第一夫人希拉里追求第一夫人外交的独立性,在陪同克林顿出访时,常有自己单独的行程与活动安排,也曾多次单独出访。 她在克林顿政府中有着重要的影响,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有权势的第一夫人。这些因素造就了她独立与强势的第一夫人外交风格,而她的外交风格又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美国的强权形象。
妊娠期蛋白质的需要量增加,《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16》中建议,孕中期每天增加15克,孕晚期每天增加30克。
四、提升第一夫人外交建构国家形象的策略
虽然第一夫人外交已成为国家公共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日益广泛,但第一夫人外交的成效还受到国家外交制度、社会生态、第一夫人个人心理和性格等因素的制约。[23]要提升第一夫人外交在建构国家形象上的作用,我们认为可以从各国政府和第一夫人个人两方面采取下述策略。
在各国政府层面,首先要推进第一夫人外交制度化和规范化。尽管第一夫人外交已成为国家公共外交中的常规性活动, 各国对其普及也持默许态度,甚至有意积极推进,但第一夫人外交还从未得到制度化的确立。“迄今为止,由于各国均没有在宪法和法律上明确第一夫人的外交角色,她们在外交中发挥什么角色,以及在某种角色上发挥到多大程度,完全取决于最高领导人的外交授权。”[24]这说明第一夫人外交依然缺乏坚实的制度基础,在实施中也无章可循,往往是出于礼仪性需要,有时参与的一些活动甚至带有一定的表演性质,因此取得的实际效果还不明显。 因此,要真正发挥第一夫人在建构国家形象中的作用,需要各国政府充分认识到第一夫人外交的积极意义,共同推进第一夫人外交的制度化发展,通过制度明确第一夫人外交的目标定位、可承担的职能、可参与的活动及其内容与形式、可采用的方式方法等。 如此,才能为第一夫人外交发展提供明确的制度与依据,从内容与形式等方面形成规制,推动并规范第一夫人外交的开展。其次,各国政府要推进第一夫人外交独立化与定期化,丰富第一夫人外交的内容与形式。尽管第一夫人外交呈现出从附属走向独立的发展规律, 但从整体上看,第一夫人外交在当前依然被定位为国家元首外交的补充, 主要是在陪同国家元首出访时同步进行,而第一夫人的单独出访较少。 而要让第一夫人外交取得更大成效,各国应在建立第一夫人外交独立化与定期化方面进行突破,并丰富第一夫人外交的内容与形式。
实践表明,国家之间应在公共外交中加强沟通协调,增强第一夫人外交的独立性,并推动第一夫人外交定期化,与已建立的国家元首定期会晤或互访机制一样, 建立第一夫人外交的定期互访机制,让第一夫人外交成为国家公共外交中的一项常规性活动,从而在促进国际交往、建构国家形象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第一夫人个人层面,第一夫人首先要不断提升自身的形象魅力。 “第一夫人外交应该从形象魅力的建构开始,因为内在美总是需要有外在可视的美作载体才能被人感知到,而外在美具有很强的首因效应、晕轮效应,可以起到吸引、诱目、美化、信任的作用。”[25]第一夫人们在长相容貌、气质内涵等方面也许各有差异,但都可以通过合适的形象装扮与仪态塑造,来形成自身的独特形象魅力。 结合媒体的相关报道可见,那些充满形象魅力的第一夫人更受媒体的青睐和追捧, 如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美国前第一夫人杰奎琳与米歇尔、法国前第一夫人布吕尼、英国前第一夫人萨曼莎、约旦王后拉尼娅等。特别是在外交活动中,第一夫人的形象、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会被媒体聚焦乃至放大进行借题发挥,对民众关于第一夫人乃至其国家的形象认知产生导向和影响。 其次,第一夫人在外交活动中可适当运用外交技巧来提升传播效果,这也会间接影响着国家形象的建构。 例如,第一夫人可以在外交活动中适当展示自己的特长或专业技能。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是著名歌唱家,她在外交活动中就偶尔使用“音乐外交”, 反响良好。 据媒体报道, 彭丽媛在2013 年3 月随习近平访问俄罗斯时, 曾与俄罗斯军队亚历山德罗夫歌舞团参观交流, 并先后用中文、俄文与歌舞团共同演唱了歌曲《红莓花儿开》,得到了俄罗斯社会各界的积极好评;2015 年9 月出访美国时, 彭丽媛在纽约访问茱莉亚学院时,应邀对学生演唱中国民歌给予点评和指导,并亲自示范了部分唱法,赢得了热烈掌声。最后,第一夫人应在外交活动前进行适当的准备工作,以取得更好成效。 美国前第一夫人米歇尔2014 年对中国的访问之所以反响良好, 这也与她的精心准备密切相关。据美国媒体报道,“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4 日到访华盛顿知名的中文学校,求助6 年级的学生,为第一次中国之行做准备。 她不仅在课堂上学说汉语,还期待品尝从没吃过的特色中国菜”[26]。 在访问中国的行程中,米歇尔也在博客中记录分享了自己在中国的见闻。 米歇尔的这些做法,赢得了中国民众的好感与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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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Image in First Lady Diplomacy
LI Chengjia PENG Zhubin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Film and Television Arts,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national public diplomacy in the new period, "First Lady" Diplomacy has become an essential way to build national image in globe. "First Lady" Diplomacy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improvement of women's social status and is consistent with the national politics and the diplomatic policy, which has changed from affiliated to independent, from spontaneous to conscientious. "First Lady" Diplomacy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improving national image, is good for the image of the head of state, enlarges the scope of public diplomacy, and enriches the forms and contents of public diplomacy. On the strategy of enhancing the "First Lady" Diplomacy to build the national image, it is necessary for governments to institutionalize the "First Lady" Diplomacy and to establish a regular mechanism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First Lady" Diplomacy among countries.Meanwhile,the first ladies should constantly improve their own comprehensive literacy and diplomatic skills.
Key words: First Lady Diplomacy; national image construction
中图分类号: D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6365(2019)02-0110-06
收稿日期: 2019-01-10
基金项目: 湖南省社科基金重点项目(16ZDB69)。
作者简介: 李成家,男,湖南武冈人,湖南大学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博士研究生;彭祝斌,男,湖南武冈人,湖南大学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杨 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