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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吨iPhone 6,在2014年9月6日和10日,被南方航空从郑州运往美国芝加哥。大洋彼岸翘首以盼的果粉,很可能只知道手中的机器来自于中国,却不知道中国郑州,不知道当地的富士康工厂,更不会知道这几英寸见方的小东西是由多少双手制造而成。 新苹果手机不仅订单量大,其生产线也更长。一台MacBook,所有组装程序只需要50人,一台iPad需要300多人,而iPhone 6的工序至少需要500人。富士康需要更多的工人,也需要更多的机器人。 2011年时候,郭台铭在多个场合抛出了机器人计划,要在三年内用一百万台机器人改良富士康的生产线。但三年已过,现在富士康并没有实现这个计划。 机器人战略是时代给富士康、制造业的一个转型机遇。它是道路却十分坎坷,它是难题却又无法拒绝。富士康做好了姿态,也迈开了步子,在它的车间和流水线上,你会意识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受限于对人口红利的依赖和机器人的巨额成本,富士康摸索到的问题要比经验多得多。 更长的生产线 不是所有人拿到iPhone 6都会有欣喜与激动。流水线上,每一位工人对这款手机的每一次接触,都不会有狂热与兴奋感,甚至可能还会有些厌恶。每个人都在重复着单调的事情,重复着昨天的自己,难免导致精神压抑。这也算是工业革命给人类带来的副作用之一。 2010年“十四连跳”事件让富士康管理压力倍增。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在经济与商业的膨胀中,突如其来地发生了。富士康在四个方面做出了反应:提高员工工资、开展关爱员工活动、加快产业布局调整、启动机器人战略——也就是“百万机器人”计划。 当前,iPhone 6第一阶段生产订单有6800万台,这比同阶段的iPhone 5数量整整多出一倍。富士康拿到了这个订单70%的生产量,纸面金额超过300亿美元。 这个订单不好做,富士康需要招更多人,拿出更多精力放在苹果手机的生产上。据说,富士康已经提升了给其他品牌手机的代工价格。 2014年夏天,工人们加班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基本上每天都可以申请到加班。早在2014年春季富士康就开始了大规模招工。在深圳、郑州、成都、贵阳等生产基地,富士康新增招工总人数超过10万人。同时富士康不断地在内部发动员工推荐工人,它想通过熟人介绍找到更多技术熟练、能长期干的工人。 富士康本不需要这样匆忙,如果“百万机器人”设想得以实现的话。 机器人战略是要将工人从枯燥、伤害大的工序中解放出来,但中国制造,汽车、家电、建材,甚至食品行业,不是一直都有自动化的流水线吗?机器人战略不也是自动化吗?有什么不同?郭台铭提到的机器人是工业机器人,它往往没有什么“人样”,只是一个固定的躯干加一只灵活准确的手臂。但是这个东西具有更灵敏的感应与反应、更准确的操作与执行,能将生产的智能与自动化推进一大步。 “百万机器人”战略不是为了显示富士康的技术实力,而是要实现富士康制造的“转型”——让机器去替代人,逐步实现生产的自动化程度。至少,那些极端枯燥、对人体伤害大的工作,先让机器人去干吧。先不谈让人类下岗,先让人类解脱。 这个战略的实现任重道远。 过去三十年,日本企业在人工成本攀高后,也积极转往自动化生产。所有的汽车工厂,都有庞大的机械手臂,也就是工业机器人,在从事制造组装工作,甚至是泡面、饼干、瓷砖工厂,也都有或简单或复杂的机器人进驻。但手机、平板、笔记本的生产线,却很难全面应用机器人手臂。日本人发现机器人在生产小型电子产品时,良品率非常低。 因为,电子产品生产对机器人的性能要求,远比其他行业的机器人高得多。 “一只机械手臂可以无休止地将两根连接线折出三个完美的弯,然后将它们穿过肉眼几乎不可能看见的小洞。”《纽约时报》对飞利浦生产电动剃须刀机器人赞扬有加。 机器人可以用几乎万无一失的准头挑出各自组装所需要的零件。它们可在毫米级别的精度绕线,将与牙签一般薄的转轴配入细孔中。然后,它们通过使用激光或压力传感器来知晓何时开始以及结束一项工作。 “这就是未来,新一代的机器人,其灵巧程度远超汽车业与其他重工业正在广泛使用的同类机器人。”富士康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机器人,去为1毫米甚至更小的螺母拧入螺丝。当然,一台智能手机的生产远比一个电动剃须刀要复杂得多。 机器人生产系统可以把工人从单调、程序化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使人能够将精力集中在创新和增值业务上。长远来看,灵活的工作组织形式、智能的自动化生产,能够让工人们更好地整合工作与私人生活,为工作和生活找到一个更好的平衡点。 自产百万机器人 中国制造的进化一定要给苹果这样的企业记功。它们提出品质需求、工人素质与安全等要求,然后要求代工企业们改良生产线并为这些问题做出保证。 更复杂的结构、更精细的组件,电子产品对机器人的感知和反应能力要求更高。而苹果产品相对更严苛一些,某些苹果产品微细的螺丝,其规格要精确到百分之一毫米。 电子产品的迭代频率很快,苹果在7年中已经推出了8代iPhone产品。每一代的产品模具和生产工艺都在不断变化,这就要求富士康机器人的性能要不断优化。而汽车行业可以做到“3年小改款,5年大改款”,机器人性能调整的幅度和频率都相对较低。 可见,电子产品行业的机器人有更高的技术要求。它需要有智能化网络支撑,更灵敏的识别与更精准的执行,可以自动调试生产流程与节奏,甚至自动地修复故障。 这需要富士康自己有生产机器人的能力,以满足生产线不断变化的需求。“机器人制造基础在于硬件、关键零组件、软件、系统集成以及远端遥控,而这五项技术现在富士康都有。”郭台铭一向敢说敢言,背后当然有底气支撑。 2006年前后,一批美国麻省理工实验室的自动化技术专家来到富士康,他们的任务是研发适合富士康生产线的机器人。在乔布斯刚刚发布第一代iPhone后一周内,2007年1月15日,富士康的AR(Automation Robotics,自动化机器人)事业处在深圳正式成立,由麻省博士戴家鹏主持,专职研发工业机器人。他也是“百万机器人”计划实际上的负责人。 到2009年,6个系列15款名为Foxbot的机器人陆续完成开发。次年,在郭台铭的祖籍所在地山西晋城,富士康工业园开始批量生产Foxbot。 这直接促成了富士康“百万机器人计划”的面世。每年,富士康将以日产千台的速度制造30万台机器人。在这个战略背后还有一个大计划:晋城将变得更有名气,成为“世界最大智能化机器人生产基地”。身处山西南部,晋城地面上有一段历史,战国时期秦赵在这里展开了长平之战,40万赵国降兵被秦将白起坑杀在此。 文明在前行,人类可能不会再有这样残酷的遭遇了。在繁重的工作面前,人类也可能会逐步解脱,享受更多的人身服务。不仅是工业机器人,富士康也已经涉足了“家用机器人”。 今年6月,软银孙正义展示了人形机器人Pepper,准备为那些缺少关爱的人提供体贴的家庭服务。“人们把无情、冷漠的人形容为机器人。现在我们给了机器人感情和内心。”当时,站在孙正义旁边的正是郭台铭。孙正义负责给Pepper以智慧和情感,而郭台铭负责给Pepper以躯壳和能量。 这足以证明富士康不缺高智能机器人的生产能力。2013年,富士康开始与谷歌互动,一起探讨机器人的研制生产。为加速在自家工厂部署机器人设备,郭台铭与Android前主管安迪·鲁宾在台北会面,就机器人技术讨论了一番。 显然,郭台铭对谷歌的新型自动化技术十分感兴趣。须知,在几乎没有引起外界关注的情况下,谷歌已经收购了八家机器人公司,整个产品体系涵盖了军用、民用领域,各种机器人、机器狗、机器猫等产品都已经被市场所认可。而安迪·鲁宾正是这八家公司的负责人。 谷歌想从富士康得到的是在机械工程方面的支持,鲁宾还请郭台铭帮助整合谷歌收购的个别科技公司。富士康可以为谷歌新型机器人技术提供生产和试验基地,当然也可以从谷歌获得改良机器人技术的渠道,加快机器人与自动生产线的优化进程。 除了自产,富士康既有的机器人很多是从外部引进。它们大多采购于世界四大工业机器人生产商:日本的发那科、安川电机,瑞典的ABB,以及德国库卡。 富士康百万机器人战略的执行,是采购学习加自产自销。它需要向机器人供应商学习机器人生产系统的整合,学习厂房与生产线的整体设计。而相关的“智力”与机械系统,富士康需要从软银与谷歌索取相应的支持。 人要呼吸,机器不要 最需要机器人的地方,可能不是令人最累的工序。 早在2000年的时候,富士康引进了瑞典ABB工业机器人,它们是大小不一的六轴机械手。这么多年来,这些机器人仍然在富士康的车间中运转。有的利用自动抓取、移动、放置等动作,来完成工件打磨程序。还有的从事喷涂工作——这个工序是最“脏”的工作之一,各种色彩会在空间中飞溅。 “富士康最早实现机器人作业的是跟抛光相关的作业工序。这道工序最大的危险是会产生大量金属粉尘,虽然工人都佩戴口罩,车间也配置了吸尘风机,但仍然容易让这个车间的工人换上尘肺病。”郑州富士康工作人员这样描述说。 “产品机壳抛光产生的粉尘对人体会造成一定伤害,机壳型加工时,需要用到化学制剂进行清洗,这种化学制剂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iPad外壳的金属加工有八个工序,仅抛光就需三次。对人体有伤害的工序,用机器人替代人工是大势所趋,国外很多自动化流水线都是从这些环节起步。 还有那些难度较大的工序,电子产品功能越来越强大,它们的内部结构与配件也越来越复杂,他们需要更精巧准确且敏捷快速的手臂。那些精细到微米、纳米的零部件组装工序,比如手机上的镜头,都已经在广泛使用着机器人手臂。安川电机为富士康提供了体积更小巧的多关节型四轴机器人,它们擅长在印刷电路板,或者在手机外壳上完成迅速移动、逐点作业。 而富士康自产的Foxbot,这些被涂染成绿色的机器人将被应用于堆栈、上下料取放、输送、装配、搬运、小负载搬运、打磨、贴膜,当然也包括喷涂、抛光、油压等工序。它们还不是高智能的工业机器人。 每当新型号的电子产品的订单到来,富士康就会开建新的生产线,Foxbot也便有更多的机会落实到实战当中。在深圳观澜的富士康iPhone5生产线上,Foxbot运作在多行数控机床之间。在昆山的富士康工厂,Foxbot对iPad后盖做打磨的工作,但喷漆和点胶等工位,还是有其他品牌工业机器人的帮助。在郑州,曾经被质疑工作环境恶劣的富士康金属加工厂,经历工人骚动等事件以后,Fxbot正被加紧推进到生产线上。 机器人应用程度最高的应该是台北无人工厂。在台湾地区新北市,郭台铭建立起了一座无人工厂。全自动化的生产线,由机器手臂来做CPU的插槽,能够非常精准、毫无误差地在两三公分见方的电路板上,密密麻麻插上3000根端子,一天产量高达7000多个。 目前每一颗Intel、AMD的CPU旁,都需要透过CPU插槽,来传递电子讯号给主板。如果说CPU是计算机的心脏,CPU插槽就相当于心脏的瓣膜。富士康在CPU插槽的全球市占率,则高达75%。如果富士康公司暂缓出货,全球计算机产业就有可能瞬间停摆。 这座示范性质的无人工厂,是由富士康集团旗下子公司赐福科技负责经营。赐福整个团队,则是郭台铭从台湾工业研究院挖过来的。据说他们是台湾该领域中最优秀的人才。 无人工厂的厂房面积更小,比人工工厂节约一半的面积,且生产线系统模块化,搬迁便利。机器人的工作不怕脏也不怕粉尘,不怕累也不怕化学药水,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光线,无人工厂24小时工作连灯都不用开,全暗房。“人要呼吸,机器不要。”郭台铭这样说。 在富士康的大陆厂区,常常可以看到郭台铭的语录:“饥饿者头脑特别清楚”、“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快乐”、“环境残酷是件好事”、“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些都是对人进行的激励。从不饥饿、从不疲惫、从不需要快乐与激励的机器人,比心灵鸡汤更能够缓解数万乃至百万人的心理压抑。 机器人不是要代替人,而是要协助人。大部分机器人尚不是高智能的设备,而是从事基础性的工作。富士康机器人最大的意义不是减少雇员,而是减少雇员枯燥、简单工序的重复程度,降低雇员的疲劳程度和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难度。 机器不足,人来补齐 可惜,三年已过,“百万”的数量终究没有实现。到现在,富士康机器人数量只有数万台,不到原计划的二十分之一。也有消息说仅有一万台机器人,与当初的计划差距甚远。 2014年7月份,Foxbot负责人戴家鹏飞到了德国慕尼黑,参加了那里的国际机器人会展。“我们现在有120万工人——太多了。”他说,但是,在外媒的逼问下,他没有也不愿透露百万机器人目标的实现时间。 研制和应用机器人的成本约束、工序需求和经营风险,成为三年“百万机器人”计划的牵绊。国际四大机器人巨头的工业机器人,动辄要30万元一台。国产机器人的成本大约在16万元,富士康的Foxbot的生产还不能不计成本地投入。如果按国内成本计算,百万机器人也至少需投资千亿元的投入。 当苹果iPhone 4接近投产时,富士康发现iPhone 4的金属结构过于专业,只能使用一种昂贵的机器人来生产,这种机器通常只是样机。但是苹果不会改变产品规格,于是郭台铭从日本发那科购买了1000多台这种机器,每台价格20万美元。与此相比,大多数公司最多只有一台这样的机器。郭台铭有魄力去追求完美,但这背后代价高昂。 除了购置成本,机器人后期编程、改造、维护也需要一笔费用。随着代工产品的更新换代,机器人也需要不断调试和升级,甚至淘汰。当前的技术水平下,购置成本只占到整个成本的30%左右。利润率相对偏低的富士康,让口号走在行动前面,是机器人战略最好的选择。 人力操作在某些工序的不可或缺,也许是富士康放慢脚步最重要的原因。 CPU插槽、机壳抛光等单一关键零部件,可以依赖机器人,而且精准度还很高。但富士康现在主要的苹果各个代工产品,都牵涉到复杂的组装流程,这恐怕还是需要人类的双手。 一台智能手机,目前九成以上的工序,都需要作业员的双手来完成。手机中有五六百个零部件,在四五英寸的微小机体空间中要全靠机器人组装起来,仍是不可能的任务。 在公开百万机器人战略的当年,富士康在大陆增加了30万工人。最近五年,富士康又西进北上在内地创建了多个生产基地。 “到最多人出来打工的地方找工人”,虽然河南没有任何大型的电子制造基地,但河南一直是珠三角制造业农民工的主要来源。一亿人口的河南不但能提供较低工资的工人,还可以享受土地和税收方面的待遇。在烟台富士康,有三分之一的工人来自于山东西部的菏泽市,富士康随即决定在菏泽再建生产基地。 我们姑且认为,百万机器人是郭台铭为了缓解舆论压力、借时代趋势而放出的一颗卫星吧。 投资机器人的费用与节省的人工成本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机器人、无人工厂或许不只是个噱头,但富士康要接单、要赚钱,目前还是得倚靠工人。 机器人不是全部 如果工厂真能全部自动化,苹果为什么不自己开办无人工厂?还要一直委托富士康代工? 在总统奥巴马的要求下,库克去年决定把一部分的笔记本生产线迁回加州Fremont。这意味着再高科技的工厂,也需要人,这也能解决社会就业。但是把生产搬回美国有个大问题。“奥巴马逼乔布斯在去年、前年问我,说你把这个iPhone、iPad搬回来(美国)。我说可以啊。搬回来,加钱事小,你一台多个10美元,还是能赚回来。但问题是你没有供应链啊。” 许多代工企业,都是从终端的整体组装开始,逐步往上游的零部件扩张,富士康却是从零组件往下游整合。富士康最终形成了一套零部件模块化快速出货模式(Component Module Move,简称CMM)。垂直整合下的CMM模式,富士康可以为客户提供一次性整体制造的便利。富士康的业务范围,也从零组件逐步延伸到机械模块、电子模块、系统组装和测试。 客户可采购某一零部件或模块,也可以要求富士康进行成品组装。同时,醉心于基础零件的生产,也让富士康积累了一大批技术产权,鸿海集团名下的获准专利数目也已经超过64300项。这算是富士康无心插柳得来的财富。 苹果再建一个新工厂,远远不能实现这样完整的制造供应链。不是用机器人就可以解决所有生产线工作,也不是一个高科技的全自动工厂就能够完全解决生产问题。供应链与社会化分工问题,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与工业机器人进化相伴随的,是制造业的分布式自组织生产与大规模单间生产趋势的融合。 按照《经济学人》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描述,包括富士康在内的制造业,生产流程未来将会完全实现自动化、透明化。然后所有信息会与物体相连,所有机器都进入到一个统一的智能化网络中,它们可以自动调试生产流程、节奏,以最具收益的方式制造产品。 富士康是中国制造的生态缩影,智能生产会把工人从单调、程序化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使其能够将精力集中在创新和增值业务上。也就是郭台铭所说的“把人口红利变为头脑红利”。 2013年5月,见到美的何享健的时候,郭台铭和他聊了两个多小时。郭台铭谈到了四个趋势:大陆工人工资会持续上涨;中产阶级即将崛起,年轻人不喜欢进工厂;机械手臂将代替人工;从制造的鸿海,走向技术的鸿海,走向商贸的鸿海。 最后的一点意味着富士康的战略升级有两方面。当前,机器人改良生产线的速度还没跟上富士康扩建工厂的速度,富士康往下游走做“商贸的鸿海”的战略也在受挫。 在一线城市布局的商场万得城,专业3C卖场赛博,尝试覆盖三线乃至“六线”城镇的万马奔腾,在大型商场超市借力扩张的敢创数码,还有专注B2C电子商务飞虎乐购,它们或是关闭,或是宣告失败,或是不温不火。 放弃品牌,升级生产制造,涉足渠道零售,富士康不甘心只做一个B2B企业,它想直面市场,直面消费者。它拥有创造一个自有品牌的能力,但却舍不得代工利益。这就像人力投入与机器人投入一样,需要取舍和平衡。 等待临界点 亨利·福特曾有个梦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企业帝国,大到全美国的人口都来为其添砖加瓦。革新生产线,通过上下游垂直整合,自产自销相关材料与零部件,福特汽车以此获得高工业效率。当下,富士康也正重复着与当年福特汽车路相似的道路,一条长长的产业链条需要众多的人来为它劳作。 不同的是,20世纪早期,福特发明了装配流水线,迎来了大规模生产的时代,开启了第二次工业革命。而富士康只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一个初遇者。 现在,并非将现有的生产线上的工人撤出,装上机器人就实现了智能自动化,企业还要同步对生产线进行适应性改造。但是变化已经开始,我们已经深处变化之中,它的韵脚已经明显,它的节奏还没快起来。 富士康有实力研制自己的工业机器人,也有大规模的“试验场”,在众多工序、流水线和车间中优化改良机器人。那些体量小的企业不可能负担得了机器人的投资,它们将继续在低成本的道路上坚持,然后或者消失,或者在坚守中等待,等待技术进步后红利压低智能化生产的成本。 没有人说得清楚,电锯是什么时候取代了伐木的刀斧。自动化设备的收益和人工投入的收益也在寻找一个平衡。在中国,巨大的转变更不可能一夜之间实现,但是制造业的进化终将会慢慢到达一个临界点。 富士康在经济领域中自有它的一席之地。不只是因为它是一个大雇主,也不是因为它滥用了手头的权力。它至少是一面镜子,向大家预示出制造业的未来,同时它也很有可能去改善数以万计员工多年来的困苦生活。我们不能忘记,它以低廉的价格为那些随时准备购买最新款产品的科技迷们提供着设备,它重新定义了人们想要创建一切的渴望。标签:富士康论文; 机器人论文; 工业机器人论文; 郭台铭论文; 郭台铭语录论文; 自动化生产线论文; 成都富士康论文; 苹果论文; 郑州富士康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