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实现机理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互动关系论文,机理论文,产业结构论文,组织论文,产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1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80X(2005)05-0050-08
一、导言
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互动关系，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是同一问题的两个不同侧面，对其中一个问题的研究，需要从另一角度审视其结论的合理性；对其中一个方面制定政策，需要另一政策的配合、协调，以取得更好的政策效应。
在本文中，我们认为，产业结构是指各产业间和产业内企业间的相互联系及其数量关系。广义上的产业结构包含产业内的产品结构。从严格意义上讲，产业结构与市场结构是不同的（注：在西方的产业组织理论中，研究产业结构的文献并不多，但也有学者把市场结构当作产业结构(Adams & Brock,2001)。我国也有学者认为，从产业经济学角度来讲，只有市场结构才能被称为产业结构（于立等，2002）。这一点是值得商榷的。我们认为，市场结构其实是产业组织方面的内容。），尽管二者有着紧密的联系。产业组织主要指特定产业、企业间的垄断竞争关系。从静态角度讲，产业结构表明的是产业间和企业间的资源配置状态，它是存量资产在产业间分布的格局。而产业组织揭示的则是企业间的市场竞争秩序或竞争状态，也可以看成是产业间、企业间交换信息、资源的结构、规则等。根据这样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到的一个逻辑推论是，产业政策主要包含产业结构政策与产业组织政策（注：也有学者认为，产业政策应包括产业国际竞争力政策。我们的观点是，产业国际竞争力政策应分别通过产业结构政策与产业组织政策的内容实现，故不需要单独列出。此外，有学者提出将产业政策划分为“倾斜性产业政策”和“竞争性产业政策”（李寿生，2000），其内涵与产业结构政策和产业组织政策的划分是相似的。我们等同采用这两种说法。），其基本特征是政府为实现其特定目标，推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规范市场内垄断竞争秩序而实施的干预性、指导性措施。我们将产业技术政策视为实现特定的产业结构、产业组织目标的措施、手段，而产业布局政策则可以归并到产业结构政策中去。产业政策对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那么，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如何认识和处理这两者的关系？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进行初步的探讨，并得出一些结论，以供有关部门参考。
二、文献回顾
1.国外研究现状及分析
国外对产业经济研究的经典成果，大致以如下四个学派为代表，即以SCP框架著称的哈佛学派、强调市场机制自发调节的芝加哥学派、强调企业内部生产效率优势反对反垄断的新奥地利学派和注重交易费用与契约的新制度学派。应该指出的是，新制度学派至少在两个方面对西方产业组织理论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一是他们使产业组织理论的研究重心从市场结构转向企业行为；二是他们使产业组织理论的研究领域延伸到了企业内部，并以企业内部的产权安排和组织结构优化等为主要研究对象。
20世纪80年代以来，博弈论和信息经济学等理论(Tirole,1988)的引入，使得传统产业组织理论突破了SCP的框架，取得了重大进展，代表了产业组织学的最新研究方向（注：我们也可称之为新产业组织理论学派。）。该派理论对阻止进入定价(Aghion & Bolton,1987)、产品扩散和技术创新(Farrell & Saloner,1985)、内部整合(Hart & Tirole,1990)、区域独占(Rey & Stiglitz,1995)、网络竞争(Laffont,Rey & Tirol,1998)、竞争中的合作(Rochet & Tirole,2002)，各种串谋与默契(Fabra,2001;Compte,Jenny & Rey,2002)、捆绑行为(Carlton & Waldman,2002)等策略性行为(StrateSic Behavior)的动态分析，使人们对各种复杂交易现象的动机和效果的理解达到了新高度。近几年，西方现代产业组织理论更加注重其政策含义的解释和运用，相当一部分文献探讨公共经济政策中有争议的问题，如兼并能否提高效率、反托拉斯是否有利于竞争、管制是否弊大于利，等等。
与欧美主要研究产业组织理论与政策不同的是，日本经济学家对产业结构理论与政策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其主要原因是，“二战”后，日本许多重要产业都处于幼小发展时期，在国际竞争中受到先进国家的巨大压力，在世界经济自由化的潮流中，维持一个自由竞争的市场体系并不符合当时日本的国情和大众的利益。因此，一些人士主张政府对这些产业加强保护和扶持，在本国迅速建立起高效率的分工协作的大规模生产体系，推进技术进步，降低生产成本，从而在这些产业迅速培育起与先进国家相抗衡的国际竞争力。其主要措施是，实施大公司战略、大集团战略和在专业化协作基础上的大、中、小企业协调发展战略。
2.国内研究现状及分析
(1)在产业政策基础理论与方法方面，国内学者在跟踪国外前沿动态方面做了大量研究、介绍工作，对建立、完善我国产业政策理论体系起了推动作用（刘伟等，1988；江小涓，1993,1996）。如，跟踪研究新制度经济学、博弈论、现代企业理论、公共选择理论等前沿理论、方法及其在中国的应用。
(2)在产业结构理论与政策方面，相关研究主要有：①有学者研究了我国产业结构不合理的诸多表现和成因，提出了促使其合理化的对策建议；与此相关，有学者则研究了产业结构优化过程中高新技术的作用。②有学者研究了产业结构和经济发展的关系，分析了三次产业的演化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以及二者的协同、互动关系。③许多学者研究了我国主导产业的选择问题，并结合新型工业化、区域经济发展等因素，给出了相应的模型和选择评价原则。④许多学者研究了我国工业化、现代化与产业结构提升问题，并提出了推进它们协调发展的思路。还有许多学者研究了我国新型工业化的特征、道路选择等问题。⑤有学者结合具体产业（如制造业、汽车业）研究了结构转换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还有学者探讨了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标准评价问题。⑥有学者对我国上市公司资产重组作了行业分析，认为上市公司的资产重组能否提高其竞争力，要视行业的情况而定，等等。
(3)在产业组织理论与政策方面，相关研究主要有：①有学者分析了我国市场结构与市场绩效之间的关系，以及政府为此应做出的努力和主要目标。②有学者结合国外发展历史和中国国情，研究了产业组织政策成功实施的条件。③有学者分析了行业规制和反垄断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调整政策，及其在电力、电信、铁路、民航等产业的应用问题。④有学者研究了在某些产业内（如汽车和耐用消费品制造业）企业的进入和退出行为，以及相应的政策建议。⑤随着博弈论和信息经济学在国内的发展，有学者应用相关模型和结论探讨了中国具体产业和企业的行为问题。⑥有学者通过对我国产业组织政策的历史演进分析，对其实施绩效做出了综合性评价，等等。
3.国内外研究现状的总体评析
从以上关于国内外同类研究现状的介评中，可以得到这样的基本结论：国内外目前对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问题的研究，基本上是沿着单一线路推进的：要么主要研究产业结构及相应的政策问题，要么主要研究产业组织及相应的政策问题，而很少综合地、系统地研究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间的互动关系及相关问题。这些文献的研究现状及其基本逻辑可用图1来直观表示。
图1 单一线路的研究逻辑
此外，我们认为，欧美等国将产业经济学等同于产业组织理论，一般不单独研究产业结构、产业组织与产业结构的互动关系等问题，与其市场经济充分发达、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能够充分发挥有直接关系。但是，美国等国以研究产业组织理论为主，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存在产业结构问题，如结构提升、传统产业改造、三次产业协调发展，只是市场可以较好地解决这些问题。政府的主要作用，是通过产业组织政策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引导资源配置，为产业结构合理化、高度化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但是，日本、新加坡、韩国等新兴工业化国家在经济发展中，政府在优化产业结构和维护市场竞争秩序两方面均发挥了特殊作用，并产生了积极效应。中国目前处于工业化的加速发展期，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基础性作用的条件还不完全具备。这就要求政府在加速发展工业化、优化产业结构、协调三次产业间的关系等方面，还应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这也是由我国经济发展水平低，地区差异大，国力不是十分雄厚等客观因素决定的。因此，在目前及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我们不能忽视对产业结构及相关政策的研究。
以上分析表明，目前国内外的相关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和缺陷，至少在以下几方面有进一步探讨、研究的必要：①在我国，对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的研究应给予同样的关注，不能有任何偏颇，并且还要研究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及其机理。②探讨如何根据互动关系研究得出的结论，制定、完善相应的产业政策，等等。这些问题构成了本文的切入点和主要研究问题。
三、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实现机理
既然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之间存在着密切的互动关系，那么，怎样描述这样的互动关系？沟通二者互动关系的机理或平台是怎样的呢？在引入“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概念后，图1则应转换为图2。从总体上讲，图2就构成了我们的基本研究思路。
图2 考虑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研究逻辑
这里，产业结构政策主要不仅包括国民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主导产业或支柱产业选择、产业间资源配置方式、产业结构的高度化和合理化等内容，还包括某特定产业内企业间的技术联系方式、数量结构和资源配置状态等内容。产业组织政策则主要对某一特定产业的进入、退出、产品差别、市场结构等企业间的垄断与竞争关系进行调整。下面，我们从四个方面对图2作较详细的展开说明，以描述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实现机理。
1.产业组织政策的作用力传导到产业结构，使后者得以优化
供给过剩的产业要压缩规模，失去比较优势的产业、产品要提升结构，或者转移生产要素。这些均属于产业结构调整方面的内容。达到相应的结构调整目标，现实可行的一种选择，是运用退出撤资、兼并、一体化等产业组织工具。即将产业组织的作用力传导到产业结构上，从而使后者发生改变。其实现机理可用图3说明：
图3 产业组织政策对产业结构的优化机理
2.产业、企业扩张导致产业结构、产业组织的互动
在开放条件下，产业、企业在国内扩张时，会遇到风险和竞争压力。为使扩张成功，产业、企业必然要提高竞争力；并且给相关产业、企业发出强烈的需求信息，要求增加供给，与其配套，并提高质量、技术水平，以满足其扩张要求。其结果是，产业的整体竞争力提高，产业整合资源的能力提高。由此，新的产业结构、产业组织关系形成：一方面，扩张产业、企业会要求上游产业、企业提高效率、质量，以满足自身的扩张要求；上游产业、企业由此产生技术等级提升、供给增加、竞争力增强等效应，这会使扩张产业、企业与其上游产业、企业间的产业组织关系（如垄断竞争关系、讨价还价能力）等发生变化。另一方面，扩张产业、企业对其下游产业、企业产生类似影响，从而产生新的产业组织关系。同时，企业、产业扩张，还会对通信、交通、金融保险、财会、法律、咨询等相关产业产生新的更大的需求，从而诱发这些产业的创新和发展，形成新的产业结构和产业组织关系（见图4）。
图4 企业行为导致产业组织与产业结构互动的机理
3.产业结构政策的作用力传导到产业组织，使后者发生变化
选择主导产业是政府产业结构政策的重要内容。主导产业通过自身的带动作用引导、影响经济发展。所以，我们仅以主导产业选择为例说明这个问题。在初始状态，主导产业通过退出撤资、兼并、一体化三条途径影响、带动其他产业，并与它们建立产业结构关系和产业组织关系（垄断竞争关系、讨价还价关系）。现假设状态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可以概括为如下两种情况：①假设主导产业发生更替，被另一产业替代，它的影响、带动作用会下降，它与其他产业间的产业结构关系、产业组织关系会改变；②假设原有主导产业的势力进一步增强，形成了更强的垄断势力，它会通过上述三种途径，影响其他产业的发展。积极的影响是形成更优的产业结构和产业组织关系，消极的影响是形成扭曲的产业结构和不良的产业组织关系。主导产业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实现机理可用图5说明。
图5 产业结构政策影响产业组织变化的机理
4.地区经济结构变动中的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作用机理
一般地讲，地区经济结构应由地区优势产业、围绕优势产业发展的相关产业、为以上两类产业及当地居民生活服务的配套产业等三方面的内容构成。现在假设区域国民经济中存在着既定的产业结构和既定的产业组织，这构成了地区经济结构的初始状态。再假设变化发生，这些变化主要通过两种途径：①产业结构变化（如优势产业发生更替，相关产业、配套产业在与国内外产业的竞争中失去比较优势等），引起产业组织（如产业间、企业间的市场交换关系、垄断竞争关系）的变化。②产业组织变化，如开放条件下国内和本地区的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进退障碍小，较高的集中度容易形成，都会使地区的优势产业、相关产业的比较竞争优势发生变化，从而影响地区的产业结构，进而影响地区经济结构。不难看出，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的互动关系，可以成为推动地区经济运行、发展和结构优化的重要力量。这种机理可以用图6作直观描述。
图6 区域经济中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作用机理
需要说明的是，上面只是从规范分析角度描述了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互动关系的几方面实现机理，没有考虑产业政策的作用与影响。事实上，正因为此二者的互动关系可能引起产业结构的扭曲和产业组织关系的不协调，才为研究相应的产业政策效应提供了必要性。
四、本文的政策含义
根据上述机理模型，分析我国国民经济运行过程中存在的如下现实问题：①从产业结构角度讲，一方面，许多产业的生产能力过剩、产品积压、资产闲置、产品技术等级落后；另一方面，有些产业的产品供给相对不足、生产能力的扩张步伐落后于需求的增长速度。但是，受有效竞争不足、进退障碍多、产权制度不合理等产业组织方面的限制，供给过剩产业的闲置资产、落后技术等，不能及时、有效地退出，以抑制过剩的能力，而供给短缺产业则不能及时、有效地吸纳资本、技术等劳动要素，以较快地增加供给、满足需求。这一切均使得调整产业结构的目标难以有效实现。②高新技术的发展及其对传统产业的改造，是产业结构问题，但这里不可避免地涉及许多相应的产业组织政策的引导，如融资政策、进退政策、产权制度等。③工业化、劳动力转移、区域经济发展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都涉及进退政策、一体化政策的制定、调整，以及规模效益的发挥等产业组织问题，等等。还有，产业组织政策的效果也不尽如人意，如我国的汽车及零部件制造业，在中央政府采取了进入限制和企业重组等产业组织政策后，产业中的企业数量从1997年的6126家下降至1998年的2953家。可是有25个左右的省区市不顾中央政府的政策，仍将汽车及零部件制造业作为2001-2005年“十五”时期发展的主导产业（杨蕙馨，2004）。结果是，1999-2002年间，该产业的企业数量分别为2945、3088、3308和3600家，呈明显上升之势，产业组织政策的目标并未如愿实现。
出现这些现象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的产业政策实践忽视了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之间的关系。回顾历史，与20世纪80年代相比，90年代以来中国（特别是加入WTO以后）的产业政策有了相当程度改进。但当我们将之放在体制转轨的大背景下来讨论时，这些改进的成效又在很大程度上被削弱了。自1992年以来，市场经济在中国得到长足的发展，计划体制在资源配置过程中的作用逐渐减弱。所以，有学者把优化结构的产业政策绩效归功于竞争程度升高的市场而非政策本身（唐杰等，1999）。也就是说，尽管政府在加快短缺品供给和控制通货膨胀等方面作用显著，但政府通过产业政策干预结构调整的成效非常有限（江小涓，1999）。是产业结构政策无用武之地了吗？综合考虑中国近20年来的产业政策实践，我们的答案是否定的。问题不是出在政策本身，而是我们在执行政策时缺乏系统的思维和适当的方法。
在传统视角下，政府的产业结构政策就是用加大对某一特定产业、特定企业的倾斜性财政性投入来促进结构调整，产业组织政策则被局限于负责规制产业内的垄断与竞争关系。二者被主观上假定是“两条平行线”，互不交叉。现在看来，这其实是一种静态的、孤立的政策观。在互动的视角下，政府应该将产业组织政策与产业结构政策纳入一个有机系统来统一考虑。在制定或执行过程中，应充分考虑它们之间紧密的互动关系所带来的政策影响。也就是说，产业组织政策（如对兼并、收购、一体化等的规制措施）的运用，必将影响产业结构的状态，如影响优势产业、产业内的龙头企业的竞争势力，从而影响产业间和产业内的投入产出关系和其他产业关联关系。所以，需要考虑当前与将来的垄断竞争状态是否符合产业结构调整的主要目标，以及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其他相关影响来实施产业组织政策。另一方面，在进行宏观经济的结构调整时，政府对产业结构政策的制定，理应考虑产业组织政策是否匹配，即应将产业组织政策视为实施产业结构政策的主要工具和现实途径。同时，还要考虑产业政策的微观经济运行基础的完善程度，以确定是否要通过改革、完善制度环境，使新的替代性产业能够凭借内部的动力机制和外部的要素自由流动的市场环境实现快速的产出扩张或收缩，从而达到结构调整之目标。这才是一种动态的、系统的交互作用的产业政策观。
五、结论
上文的综合分析都是为了论述我们的一个观点：产业组织与产业结构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互动关系，这种关系的政策效应具有很强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两者之间的关系可以初步地表述为：产业组织政策是产业结构变化的工具和内在动力，产业结构政策是产业组织演化的向导和外部拉力。两者之间的中介是某个或某些产业或企业，它们的活动是这种互动关系的主要载体。当产业结构与产业组织政策的互动效应充分发挥时，一个区域的经济结构将会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合理的调整政策绩效。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互动关系的获得也是需要一些条件的，首要的是完善的市场机制，使得企业能够对政策信号和市场信号做出敏捷的反应。一个灵敏的政府机构也是必要的，它使得政策的制定能够考虑全面、运用规范，能够迅速捕捉到产业结构政策与产业组织政策的反馈信息，并依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来调整相应的政策误差。此外，还需要企业的进入和退出机制比较完善、企业产权结构是清晰的等。显然，在目前的中国，我们还需要很大的努力来获得这样的条件。比如，在产业政策中，主导产业的选择、技术发展方向以及产业组织规模都主要由政府来规划，而忽视市场选择。许多对外商开放的领域仍禁止国内私人资本进入。各地政府都根据中央的发展计划选择支柱产业，从而导致我国区域产业结构严重趋同。政府产业政策调控的领域过于宽泛，以至于造成了事实上的没有产业政策。直观地说，我们的产业政策其实并不是对市场失灵的弥补，而是对市场的替代，这样的经济是不可能具有合理的微观经济基础的。从这点来讲，政府的宏观经济调控职能转变和国有企业改革依然是获得良好产业政策绩效的两大障碍，我们必须克服它们。
［收稿日期］2005-0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