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历史的长河看社会主义的命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长河论文,命运论文,人类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社会主义的命运与走向,是当代世界最基本最重大的课题之一。对这一课题作出科学回答和令人信服的论证,是坚持和发展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胜利发展的客观要求。
“风物长宜放眼量”。对我们探讨的如此重大的社会历史课题,更不能抓住眼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便匆忙作出判断;只有站在人类历史长河的高度,纵视千古,广照八荒,把问题置于人类历史,特别是人类文明历史的总流程、大范围的坐标之下,加以历史的、逻辑的、辩证的比较和分析,才能对社会主义的历史、现实和未来作出真切而透彻地描述。
一、文明社会形态更替的“常轨”与社会主义首先在不发达国家中
胜利
众所周知,社会主义是首先在俄国、中国这样的经济不发达国家取得胜利而起步的。一些人把它的这种初始命运,说成“违反社会形态更替一般规律”的“历史误会”;解释为“超出历史常轨”的“特殊现象”或“例外”。
然而,只要把目光投入人类历史的长河,并进行历史唯物论分析,就会得出相反的结论。
迄今为止,人类,已经经历了五种社会形态,四次形态更替。其中,奴隶社会代替原始社会具有浓厚的自然进化色彩,对我们面临的问题没有参照意义。那么,此后的三种文明社会形态的更替,都是从哪类(发达国家、不发达国家、最落后国家)国家开始的?隐藏其中的“常轨”究竟是什么呢?
奴隶制发展程度最高最典型的国家,是古希腊和古罗马。但封建制的曙光,并未从这里亮起,而是从奴隶制不发达的中国大地首先射出。这是不争的事实。
封建制在中国被推向鼎盛,而西欧则落后得多。但封建制不发达的西欧,却率先登上了资本主义航程。在此问题上,不少人认为,当英国建立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时,在经济上也先进于中国。这是误解。其实,不仅在整个中世纪中国在经济、科学和文化上遥遥领先于世界各国,即便到17世纪英国发生资产阶级革命,乃至此后相当长时间内,中国虽在社会制度上落伍了,在发展速度上放慢了,在数学、自然科学方面相对落后了,但其生产力总体水平和实力仍高于英国。且看:
在应用科学上,中国的《农政全书》(1639)、《天工开物》(1637)、《徐霞客游记》(1640),都是代表世界应用科学最高水平的著作。
在生产技术上,中国的纺织、陶瓷、印刷、建筑、冶炼技术,在18世纪英国产业革命之前,一直领先;18世纪英国发生农业技术革新——马拉农具、条播机、作物轮种等,均未超过同时代中国的水平。
在工农业主要产品产量和质量上,中国的铁产量,在15世纪初就达到4.5万吨,清时又有增加[①]。而英国直到1720年才达到1.7万吨[②]。钢的质量,德国人李希霍芬在他的《中国》一书中承认,直到19世纪中叶欧洲生产的钢,仍比不上中国。粮食产量,据保守估计中国明朝亩产为173公斤,清初中期增至183.5公斤[③]。而英国在16世纪亩产只有50公斤[④]。17世纪由于社会剧烈动荡和技术低下,产量未有大幅增加。
在世界制造业产量的相对份额上,即使到1750年,中国仍占32.8%,英国仅占1.9%[⑤]。按人均计算的工业化水平,如果以1900年英国为100,那么,1750年英国则为10,同期中国为8[⑥]。但如果前推100年,到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时,其人均工业化水平低于中国,是肯定无疑的。
以上事实确凿证明,17世纪的英国在经济上落后于中国。但经济不发达的英国,却先于中国跨进高一级社会形态。
当人类步入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伟大时代,历史又在东方重演了后来居上的生动活剧。
可见,在经济不发达国家中开始,是新旧文明社会形态更替过程中的普遍现象。
上述现象在所有文明形态更替过程中普遍存在,反复出现,必有其内在根据。这种根据在于人类社会基本矛盾运动及其规律。历史唯物论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两对矛盾中,前者对后者的决定作用,不仅表现在前者决定后者的性质,也表现在前者决定后者的状况,即其成熟完备程度、生产力发展容量的大小。历史唯物论还认为,生产力是社会变革的最终的决定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社会变革是社会基本矛盾各个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因此,一个国家的生产力越发达,则建立其上的生产关系就越完善,上层建筑也越完备和强大。由此决定,其生产关系容纳生产力发展的弹性就越大,上层建筑对生产关系的调节力就越强。因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就越不易达到极端尖锐的程度,新生力量击破旧制度的外壳,也就比较困难,社会变革的实现比较迟缓。相反,一个国家的经济不够发达,则基于其上的生产关系和统治秩序,就不够完备和强大,其生产关系容纳生产力发展的限度就比较狭窄,比较脆弱,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就容易激化,新生力量冲破旧枷锁就比较容易,社会变革也就比较早。因此,当一种旧制度已表现出没落性,新生产关系的物质基础在旧世界(包括经济不发达国家)的胎胞里发展成熟,世界面临向新形态过渡的时期,一些社会基本矛盾比较尖锐、新生力量易于发展,旧制度比较脆弱的不发达国家(不是最落后国家)就会率先推翻旧政权,跳跃式地跨入新社会。
上述考察表明,新制度首先在不发达国家中取得胜利,不是在某一文明形态 更替中偶尔出现的特殊现象,而是在所有文明形态更替过程的普遍现象;这种现象,并非无源之水,而是深植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深层,反映了历史发展变化的必然性。尽管,可否把新制度首先在不发达国家中取得胜利概括为新旧文明形态更替的规律,尚待进一步探讨,但它是文明形态更替的一般轨迹是可以肯定的。社会主义首先在俄国、中国等不发达国家的胜利,正遵循和体现了这一历史“常轨”,与其他文明形态诞生时的初始命运,并无不同。因此,根本谈不上什么“超出”、“违反”常轨问题;不存在所谓“特殊”、“例外”;更不是什么“误会”。
或许有人不赞成上述观点。其理由是,马恩曾讲过社会主义革命将首先在资本主义发达国家胜利。这是马恩根据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根本的决定因素的基本原理,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发展所得出的一般性结论。这个命题具有科学抽象性和最一般的特点,这也决定了我们后人,不能把这个理论当作公式生搬硬套。世界历史发展是普遍规律和特殊规律的辩证统一,而且是以各国发展的特殊规律为前提的。在马恩生活的19世纪,社会主义革命的时代尚未到来,取得革命胜利的条件还不成熟。因而,该论断只是两位导师对未来前景的一种科学预测,且未被实践所证明。同时,两位导师从来没有,也更反对后人把他们的学说当成凛然不可侵犯、万古不能改变的教条,而是希望来者以实践去评判和发展理论。所以,不能抓住马恩的这一论断,推演出“首先在发达国家胜利”的所谓“常规”,并以此为标准来裁判或裁剪历史,来否定社会主义革命在不发达国家中首先胜利的历史必然性。
当然,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较之前两次文明形态更替,也有不同之处。前两次更替,都是以一种私有制代替另种私有制;新生产方式可以在旧社会胎胞里形成;且新生力量在夺取国家政权以前,就在经济上占了优势。而社会主义,则是一场以公有制代替存在了几千年的私有制的人类史上最深刻的变革。这种新生产关系不可能在旧社会内部形成,且旧社会强大的经济力量,是掌握在资产阶级手里,并成为其破坏和镇压革命的手段。这些,就更使社会主义难以首先在资产阶级经济、军事力量强大的发达国家中取得胜利,而只能走一条比其他文明形态更替更为迂回的道路,在经济不发达,甚至比较落后国家中率先突破,才能把自己的理想,逐步变为现实。
二、以往新生社会的初期状况与社会主义现实
社会主义国家诞生后至今,在各方面都取得了举世公认的巨大成就。但也面临严峻现实:处在初期发展阶段,经济仍不发达,制度、体制不够完善;曾有过失误,遭过挫折,近几年在一些国家还发生了严重倒退。于是有人感到疑惑和迷惘:既然社会主义是比资本主义高一级形态,为何在经济上倒不如资本主义?既然她是必然产物,为何还遭受如此多的磨难与挫折。在他们看来,似乎高一级形态一旦产生,就应当在各方面超过旧形态,似乎其他新形态,都是一帆风顺,唯有社会主义命运不济。这完全是误解。实际上,从历史长河看,目前社会主义现实中的许多情况,并非她所特有,而是任何新生文明社会形态初期所必然遇到或难以避免的。
第一,任何新形态都要经历一个初期发展阶段。固然,新形态在质上和发展趋势上高于旧形态。但新质尚不完善,新量需要积累。因此,在其发展初期,必然处于不发达阶段。只有经过这样的阶段,才能进入比较高级阶段。古希腊经过了城邦制,才发展到大奴隶制。古罗马经历了王朝制,才上升到共和制和帝制。中国封建社会经漫长发展,到隋唐宋元才步入高度发达阶段。资本主义也历经原始积累、自由竞争,才进入垄断阶段。从低级到高级,拾级而上,是任何事物,任何社会形态发展的客观规律。既然如此,社会主义经历其初期阶段,中国社会主义还处于初级阶段,有何奇怪可言呢!
第二,任何文明社会初期的经济都暂时落后于旧形态的发达国家。如上所述,文明形态更替的常轨,注定了新国家只能在经济比较落后的起点上举步;而且,新生产力必需有一个量的积累过程,才会发生质的飞跃。这就决定了她在相当长时期内经济上不如旧制度发达的国家。当中国步入封建社会门槛时,经济不如奴隶制经济高度发达的古希腊。资本主义在英国诞生时,其经济水平与实力,远不如封建制发达的中国,直到100年后发生了产业革命,英国才最终改变了落后地位。社会主义建立后,一方面,各国生产力都进入了电气阶段,具备着新制度的必要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其建设时期还不长,经济仍落后于资本主义发达国家。这与其他文明形态初期情形,大体相似。既然其他文明形态都没有、也不可能像念咒语一样,随着新制度建立,立即把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呼唤出来,即刻赶上和超过原来的先进国家,为何偏偏要求社会主义做到这一点呢?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并不在于她一产生就在经济上高于资本主义发达国家,而在于它能够促进生产力比资本主义以更高的速度发展,最终赶上并超过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特别是中国的社会主义,不是已经创造了这种速度,显示着这种趋势吗!因此,大可不必为社会主义现实经济的暂时落后而感自馁,应当从她创造的高速度高效益和发展趋势上认识其优越性。
第三,任何新形态的初期制度与体制都不够完善。一种社会制度的完善程度,取决于它的物质基础的发展程度。由于各文明形态都是在经济不发达国家中起步的,因而,在其发展初期的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及其经济、政治体制都是不完善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英国确立后,经历了100多年的与自耕农这种前资本主义经济形式相并存时期。政治上,英国革命后所建立的,并不是民主制,而是克伦威尔的独裁统治。经过40多年的动荡,英国资产阶级统治秩序,才得稳定,但也只是形成了资产阶级和土地贵族联合的君主立宪制。从整个世界看,资本主义制度产生200多年后才进入了它的成熟期。以一种私有制代替另一种私有制的资本主义制度尚且经历了如此漫长的不成熟期,社会主义作为一种公有制代替私有制的崭新形态,其制度和体制的成熟需要一个过程,更是很自然的事。
第四,任何新生文明社会都处于一球两制或多制的国际环境中,除奴隶社会外,都受到过强大旧势力的包围、进攻,都曾发生过挫折和暂时的倒退。旧制度的崩溃和新制度的形成与发展,是一个由阶段性质变到局部质变再到整体质变的过程。因此,在新旧形态更替时期,一球两制或多制,是普遍现象。以典型大国的兴亡时间计算,封建制与奴隶制并存长达近千年。资本主义与封建社会同处也有270多年。同样,社会主义经历一个与资本主义长期并存时期,又何足为怪呢!在多制并存过程中,由于新制度突破了旧世界的统治秩序,必然引起国内外 及其联合力量的各种形式的进攻;又由于掌握强大经济和军事力量并作为旧制度主体与代表的发达国家,尚未被触动,使得新制度在相当长时期内在国际力量对比上,处于不利地位。在此情况下,如果新国家的领导者发生失误,就会遭受挫折,甚至导致旧制度的暂时复辟。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后发生的斯图加特王朝复辟长达28年。法国革命后也出现过两次王朝复辟。资本主义尚且经历了如此长期反复的较量,才最终确立了它在世界上的统治地位,那么,社会主义在代替资本主义过程中,出现一些挫折和局部暂时倒退,也是合乎规律的现象。
可见,任何文明社会形态,都要经历一个经济比较落后,制度不够完善,在曲折中前进的初期发展阶段。在此阶段中,不同形态的新国家面临的许多问题,是很相似的,并非只有社会主义才发生种种难题,遭受重重磨难。那种“社会主义命运不济”的忧伤,是没有根据的。
有些同志总拿马克思恩格斯曾论及的社会主义特征,如生产资料全社会公有、有计划的社会化大生产、取消了商品生产和货币流通等,来照套社会主义现实。结果,横竖不对号。于是,他们疑窦丛生:是理论“失效”了,还是现实“脱轨”了?我们说,都不是。上述特征,是两位导师运用分类法,通过对典型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入分析,揭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区别。它们是成熟发达的社会主义的特征。但他们从未说过新社会一诞生,就会而且必须具有这些特征,而是认为新社会有一个从不成熟到成熟的过程。在它的发展初期,由于刚从资本主义社会脱胎出来,不可避免地带有旧社会的痕迹:生产资料公有化变革,要“逐步地实行”。对“大工业以及大庄园这种形式的大农业是可以很快地实现公有化的”,其余的只能“或快或慢地随之实现”[⑦]。公有化了的生产资料,不是全社会占有,而是由国家直接占有[⑧]。商品经济形式,不但不马上废除,反而应重视对它的运用[⑨]。可见,马恩对社会主义社会的不同发展阶段的特征,有不同论述。由于人类社会形态更替的必然性,现实社会主义是在不发达国家中诞生的,其物质基础,要比马恩作为预测未来社会前景依据的发达国家低得多。这决定在她的发展初期是处在不成熟阶段,自然也不会具备成熟阶段的那些特征。但是,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如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公有制和按劳分配占主体、坚持共同富裕原则等,就决定了她的社会主义性质。因此,不能忽视马恩关于不成熟社会主义的思想和现实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硬拿马恩关于成熟社会主义特征的论断框套现实社会主义,从而怀疑她的固有性质;同时,也要看到,现实社会主义不会在现在水平上停止不前。随着经济与社会发展,她必然不断发达起来,逐步具备马恩所论述的成熟社会主义特征。所以,也不能因为现实社会主义尚不完全具备这些特征而否定马恩有关论述的真理性。总之,只要摆脱了对马恩关于未来社会特征的教条化和把现实社会主义凝固化的偏向,就会看到,马恩关于社会主义特征的论述,并未“失效”;现实社会主义,也未“脱轨”,就会消除疑惑,保持清酲的头脑和坚定的社会主义信心。
在把握社会主义与其他文明形态初期状况的相同或相似点同时,也要认识二者的本质区别和很大不同。主要是,社会主义是以公有制为基础,肩负实现人类最美好理想宏伟使命的崭新社会;她的对手——资产阶级——集历史上一切剥削阶级的统治经验和本领于一身,而且,由于历史条件,它掌握着以往剥削阶级所不可能有的先进科学技术。因此,社会主义所面对的对手,要比以往新形态的对手难对付得多。在此意义上说,社会主义的确面临较以往形态更高、更难的难题。但唯其高、难,才显示社会主义事业的无比壮丽和崇高价值,“无限风光在险峰”。
有幸的是,经过长期探索,中国共产党人已掌握了解决社会主义面临的难题的锐利武器,这就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它初步回答了如何认识、如何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的一系列根本性问题,已指导中国社会主义开始了历史性腾飞,也必将引导社会主义披荆斩棘,奔向光明灿烂的未来。
三、历史长河的走向与社会主义前景
人们思考历史,关注现实,更瞩目于未来。对社会主义未来前景的探测,同样必须以长远眼光,找出历史长河的根本走向,才能做出合乎规律的判断。
世界历史长河的根本走向如何?当我们运用直觉与思维的双刃剑,拨开重重雾障,就立见在历史河床里,突凸着两条不同形状的线索:一条直线、一条曲线;二者时而交换,时而分离,但都朝着同一方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奔腾向前。
从世界整体和本质看,历史走着一条直线——在生产力及其发展程度决定下,严格按五种社会形态的逻辑顺序,径直发展。石器时代为原始社会。青铜器铸造了奴隶社会。铁器的广泛使用构筑了封建社会。大机器工业则确立了资本主义在世界上的统治地位。同以往形态一样,资本主义也有其容纳生产力发展的“极限”。当生产力发展到自动控制系统高度完善阶段,资本主义就走到了它生命的终点。因为,这种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使劳动主体从直接的物质生产过程中解放出来,成为生产过程的“监督者”、“调节者”和从属因素,工人的直接劳动形式和时间,就不再是生产财富的决定性因素。这样,以占有工人直接劳动时间为基础的资本主义价值生产,就陷于全面崩溃,社会主义就会全面代替资本主义。这五种社会形态循序演进,无论从总的走向,还是阶段性走向,都具有不可逆转性,没有“特殊”,没有“跨越”,更没有“倒退”。所以,马克思把它看作“自然的历史进程”。概括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总规律。
然而,这个总规律的实现过程,各个民族国家和世界历史的具体运行过程,则是曲线前进的。新形态总是在少数乃至一个不发达国家中首先产生,逐渐向多国扩展,尔后在世界上取得支配地位。其间,迂回、跳跃、起伏、挫折、暂时倒退,时时伴随。但是,历史从未因此停船靠岸,改向转航,仍始终围绕总规律这条中轴线,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朝着中轴线规定的方向,逶迤而行,为总规律的实现开辟道路。
人类历史,就是这五种社会形态依次更替的直线发展与其实现过程的曲线运行的辩证统一。懂得这一点,就懂得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辩证法;就会看到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如同以往社会形态依次更替一样,是不可避免的,这种大趋势,决不会因目前的挫折而改变;也会从历史长河的涛声中倾听到时代步伐的空谷足音:
——资本主义正不自觉地把自己推向绝境,为社会主义在全世界实现创造着条件。战后,资本主义采取了一些新措施,使其有了新发展,表明它尚有一定存在余地。但是,如同历史上旧国家采取的回光之术终未避免旧制度灭亡一样,资本主义也不能避免自身的最后崩溃。因为,它为自身存在所采取的措施,不但未解决其根本矛盾和危机,反而包含着自我否定的因素。例如,新科技革命和生产力的高度发展,使发达国家出现了新的“繁荣”,但同时也使高度完善的自动化控制系统为标志的新生产力发展阶段,愈加逼近。而这正是资本主义生命的极限。又如,资本剥削国际化扩张的加剧,为资本主义找到了新的发展空间,同时又把资本主义固有矛盾在更大范围内扩展,从而在全球范围内准备着社会变革的客观基础。总之,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自我挽救过程,正是自我否定过程。因此,无须为资本主义的新发展而感沮丧。列宁说得好:资本主义比封建主义进步,帝国主义比垄断前资本主义进步。[⑩]同样,现代科技和生产力以及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程度愈高,就愈接近社会主义。当然,它不会自然“长入”社会主义,必须通过社会改革来实现。
——社会主义必将、而且已经开始在挫折中得到再生,以崭新的面貌,强大的活力,喷薄而出。历史从来就是在曲折中前进的。如同历史上每一次倒退,都以巨大进步为补偿一样,社会主义目前的挫折,不仅不意味着社会主义的失败,相反,它提供了丰富的思想和经验材料,为社会主义实现新飞跃搭起了阶梯。中国共产党人就是从自身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挫折中,汲取营养,创造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是一种充满生机与活力,有强大凝聚力和高度稳定性的全新的社会主义。她不仅经受住了风风雨雨的严峻考验,昂然挺立,而且创造了令世人惊羡的经济建设的辉煌成就,初步显示了她的强大生命力和优越性。发生演变国家的共产党人,曾被打翻在地,但不久又重新站起,探索复兴社会主义的新道路。发达国家的共产党,诸如法共、美共、西班牙共、希腊共、葡萄牙共、德共等,也顶住了沉重打击,坚持下来,在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探索实现社会主义的新模式。法国《当代马克思》杂志1993年第14期刊登的英、美、法等国学者的文章指出:“目前社会主义还是一片小树林,但充满生机。正是苏联式社会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即民主社会主义)都遭到失败和现代资本主义危机这一历史事实,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新模式的任务。”总之,一个把马克思主义与本国实践相结合,实现观念更新、模式更新,符合时代特点与各国国情的全新的社会主义正在崛起。随着这种全新社会主义的发展成熟,社会主义将如再生的凤凰,充分展示风采,充分焕发出强大优越性和吸引力,在各方面赶上和超过资本主义。
——新的社会主义实体还将在发展中国家诞生。发展中国家在历史上长期遭受帝国主义侵略和掠夺。因而,它们获得独立后自发地向往社会主义。战后60多个国家宣布实行社会主义,就是证明。尽管由于种种原因,它们中绝大多数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但其中大多数并未由此改变悲惨命运,至今仍面临如何摆脱贪困和实现真正独立的选择。对此,美国拉美研究院教授卡罗斯·M·拉维斯评论说:“资本主义,未能解决发展中国家由于贫困、受压迫和达到极限的人口增长而带来的社会、经济和文化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他说:“当前第三世界的社会主义形势,与许多年前相比,的确是严峻而难测的。”但是“对于不仅寻求经济上发展,而且也寻求真正有效民主的第三世界国家来说,社会主义是唯一可能的选择”。因为,“对于这些国家来说,不是选择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或资本主义发展道路问题,而是选择社会主义的独立还是资本主义的附庸问题”(11)。如果说,在五、六十年代,由于其国内条件不成熟,也由于社会主义国家出现失误而削弱了社会主义对它们的吸引力等原因,使之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被暂时堵塞,那么,随着它们国内经济的长期发展,其走向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将日益具备;随着将来社会主义国家在经济上超过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优越性将得到全面展示,社会主义的吸引力重新增强,他们将从中看到自己实现现代化和彻底独立的真正发展道路。那时,社会主义首先在不发达国家取得胜利的历史活剧,将再次重演,新的社会主义实体,将在这里诞生。当然,社会主义无须输出。因为马克思主义认为,内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据;社会主义国家坚持独立自主,也尊重别国对自己发展道路的选择。
概而言之,世界历史长河的走向,展示了社会主义如下大致前景:现代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将越来越使资本主义存在的基础——价值生产,失去存在的理由,并为社会主义提供物质基础;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在全球扩展,将在更大范围内为社会主义变革提出客观要求;现实社会主义将以各具特色的崭新面貌不可阻挡地发展成熟,在各方面赶上和超过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全面展示其优越性;世界人民将从中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全球面临的问题,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将越来越多地走上社会主义道路;这时,资本主义发达国家赖以发展的基础——对第三世界的剥削,为之动摇,其转嫁出去的危机将反弹回来,使国内人民产生变革要求。至此,资本主义世界的最后堡垒将随之倾覆,社会主义在全世界代替资本主义的盛大节日,就降临人间。尽管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几代人的努力,但却是人类历史长河走向给我们展示的历史大趋势。人类,将经过曲折的道路,到达自己光辉灿烂的彼岸。
注释:
①《科技文集》第三辑,上海科技出版社,第108页。
②蒋孟引主编《英国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429页。
③吴慧著《中国近代粮食亩产研究》,农业出版社1985年版,第194页。
④毛磊等主编《中西500年之比较》,中国工人出版社1989年版,第4页。
⑤⑥保罗·肯尼迪著《大国的兴衰》中国经济出版社,1989年版,第186页。
⑦《马恩全集》第37卷,第443、444页。
⑧《马恩选集》第3卷,第320页。
⑨参见《马恩全集》第17卷,第358、573、590、839;第25卷,第198页。
⑩《列宁全集》第23卷,第57页。
(11)转引自《科学社会主义研究》1994年第12期,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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