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近代美国文献看南海诸岛的主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南海论文,美国论文,主权论文,近代论文,文献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自古以来,我国海南渔民就在南海诸岛从事生产开发活动,长期居住。南海是海南人的家园,并在此基础上,中国逐步形成对南海诸岛的主权和管辖权。这不仅为中国史籍所记载,也为大量西方文献所证实。本文拟从近代美国文献,尤其是官方文献的有关记载,来说明当时美国政府对南海主权归属的认知。 一、美国早期在南海的活动及南海航线 美国在南海的最早活动可追溯到18世纪末。1784年,美国帆船“中国皇后号”满载货物,远涉重洋,途经南海,到达广州,揭开了中美关系史的第一页。但是,“中国皇后号”只是经过南海,没有留下对南海的记载。当时美国立国不久,国力不强,对中国的兴趣在于贸易,而对南海未给予太多的关注。 进入19世纪以后,美国开始向海外扩张,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需要保护突飞猛进的对外贸易。1835年,美国海军建立了东印度分舰队,以保护从中国到阿拉伯半岛的美国商业利益①。作为美国远东贸易的重要航道,南海的航线和航海安全引起美国的重视,开始了对南海航线、水文情况的勘测。1835年,美国测量船戴维·斯科特(David Scott)号在南沙群岛奥援暗沙(Owen Shoal)一带测量;1842年,美国文森斯号考察船在南沙群岛中部测量②。 关于戴维·斯科特号在奥援暗沙的测量,华盛顿1836年2月4日周四发行的周刊《军队与海军编年史》有详细生动的记载: 奥援暗沙,通过两个航海仪测算,位于北纬8°8′,东经111°59′,从澳门到此10日;由戴维·斯科特号司令奥援船长(Captain Owen)于1835年5月11日在从珠江赴英国途中发现的,此前这个暗沙还不为人们所知。他在中午稍后经过了这个暗沙,从南南东、东南而南航行,测得水深6-4.5英尺,再是3.75英尺,下午1时经过了暗沙,测量水深不见底。这个暗沙看起来长约2英里,由黑白斑纹珊瑚构成,形状如快速生长的堆积层,用铅锤可以探测到最近生长形成大块的珊瑚,感受到石珊瑚生机勃勃。同时这个暗沙,杂色的珊瑚斑块明亮却令人担忧,尽管没有明显的海浪时,大海是那么平静,但是当海水高涨,海浪就会淹没一些珊瑚礁,大船就很容易撞上它们。③ 奥援暗沙即以奥援船长之名命名的。 为了适应海外扩张的需要,应美国船长协会(American Shipmasters Association)的要求,1864年6月24日美国参议院通过了一项法案,授权海军部向美国海军和商船提供海军人员在外国海域进行调查和勘探结果的资料。1866年6月21日,海军部成立了海图官局(United States Hydrographic Office),当时隶属于美国海军部航务局(Bureau of Navigation)④。成立海图官局的目的,是为美国海军和商船提供精确的、廉价的海图、航海指南、导航资料和航海手册,以改善航海安全⑤。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的工作是在公海和外国海域进行地形和航道测量,以收集和发布航道和航海资料,绘制和印刷与航海有关的地图和海图,以及编制和发行航海指南、(列举各导航用灯标的)航行表、引航图、航海手册、期刊,还有无线电导航广播⑥。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翻译了1851年法国海军德·柯哈烈特(De Kerhallet)船长《印度洋概览》一书,由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870年出版,对印度洋直至南海、台湾海峡的季风、气候、洋流和航路作了介绍。其中对南海的描述甚为详细,反映了当时美国对南海的认识。 当时南海诸岛海域是东西海上交通的主要通道,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印度洋概览》对西方船舶从印度洋进入南海的航线作了介绍:“从新加坡海峡或邦加海峡进入南海(China Sea),西沙群岛(Paracels)以西的航线称为内沟航线(Inner Passage),是3、4、5这几个月中最直接、最快捷的航线;但在6月西南季风开始刮起时,经过中沙群岛(Macclesfield Bank)的外沟航线(Outer Passage)则更为可取。”⑦并对外沟航线作了详细介绍。除了内沟和外沟航线,印度洋通往中国的南海航线还有巴拉望航道。 离开奥尔岛(Pulo-Aor,中国文献称为“竺屿”),向南阿南巴斯群岛(Anambas)航行,从南阿南巴斯群岛、低地岛(Low Island)、大纳土纳岛(Great Natuna)的南部穿过;从那里向东北方向穿过南通礁和皇路礁(the Louisa and Royal Charlotte Shoals)之间的水道,如果刮的是南风,就可以望见24至27英里之外的峇兰巴雁岛(Balambangan Island);但如果一直刮北风通过这条水道航程约45英里,向巴拉巴克岛(Island of Balbac)航行,如果是顺风,适当的航程约25至30英里可通过这个岛。如果刮东风,可更靠近这两个岛航行,因为东风往往使一股强劲的洋流穿过这条海峡向西流去。然后驶向半月礁(Half Moon)、舰长礁(Royal Captain)、蓬勃暗沙(Bombay Shoals)与巴拉望的沙洲之间的海峡。船舶通过这条海峡应该与陆地保持约30英里的距离,并采取最高的预防措施以避免危险。抵达这些岛礁的北部之后,如果风向是向东,就可以望见巴拉望和卡拉棉群岛(Calamianes Islands)的北端,然后驶向卢邦岛(Luban)即山羊岛(Goat Island),并沿吕宋岛海岸航行,从而到达博利瑙角(Cape Bolinao),因为博利瑙角附近有暗礁,以及有时洋流会冲进邻近的海湾,要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船舶到达博利瑙角后,几乎可以确定向东沙岛以东航行,除非受阻于经常发生的东北大风和向西的强大洋流。然后谨慎地沿吕宋和博加多(Bajador)之间的海岸航行,以确保进入中国沿海,到达担杆列岛(Lema Islands)东面。⑧ 显然,巴拉望航道要比内沟和外沟航线来得曲折,且风险更大,但也要经过南沙群岛东部的岛礁。西方船舶从中国返航欧洲或印度,“船舶在季风季节离开中国,开往欧洲或印度,向邦加(Banca)和加斯帕(Gaspar),或新加坡海峡驶去,在3月和4月,最快捷的航线是经过中沙群岛附近的外沟航线;在这两个月,船舶应远离草鞋石(Pulo-Sapata)附近的洋面。在其他月份则相反,应该走海南岛与西沙之间的内沟航线,这样就可以没有困难地抵达新加坡、加帕斯和邦加海峡,从后两海峡再前往巽他海峡”⑨。 《印度洋概览》对上述两条返航航线作了详细介绍,因为这对那些“并不十分熟悉这里航海的人是最有用的”。其中内沟航线是从香港经过老万山(Great Ladrone),离开南海前往海峡最直接的航线;如果从澳门启航,则应走外沟航线⑩。无论是走哪条航线,西沙群岛和中沙群岛都是必由之地。只有在西南风季节之末,走巴拉望航道才更为合适。 《印度洋概览》的内容涉及印度洋和西太平洋的季风、气候、洋流和航线,其中对南海航线的介绍接近全书的五分之一,以如此大的篇幅,不厌其烦地介绍南海航线,亦可见当时美国政府对与中国贸易及南海航行安全之重视了。 1871年,美国海军海图官局又出版的一部《太平洋航行危险的报告》,列举了涉及到南中国海险礁的地名表,其中提到珍珠岛(Pearl Island),位于北纬7°35′,东经111°29′;金盾暗沙(Kingston Bank),位于北纬7°36′,东经111°28′。并称:双桅方帆船羚羊号(the brig Antelope)的瓦特金斯船长(Captain Watkins)报告,在接近金盾暗沙的位置有一个岛,这个岛直至最近才标在海图上,金盾暗沙水深9英寻。后者已经证明是大来福门滩(Rifleman Bank,即南威岛)的一部分,但在那里或附近没有发现岛屿(11)。这份地名表中的南中国海险礁原出自1848年英国出版的《航海杂志与海军纪事》,不过来福门滩作斯普拉特利岛(Spratly's Island),经纬度是北纬8°39′,东经111°55′(12)。 二、美国文献记载中的南海:中国海南人的家园 自古以来,中国海南人就在南海诸岛从事生产生活活动,并已经在西沙、南沙定居。在20世纪中叶越南人和菲律宾人开始涉足南海之前的数百年里,海南人就已经在南海造船航海,在南海从事捕捞,并在南海岛礁居住。在西方人的笔下,南海是中国海南人的家园。德国传教士、英国东印度公司雇员郭士立(Charles Gutzlaff,1803-1851)于1831-1833年曾3次考察中国沿海。他在《交趾支那帝国地理》一文中记曰: 从远古以来,大部分来自海南(Haenan)的帆船,每年都来访问这些浮起的浅滩,甚至远航到婆罗洲海岸去。虽然每年有百分之十以上的船只遭到沉没灾祸,但捕获鱼类的数量是如此之大,不但弥补了一切损失,而且还能赚取很大的利润。(13) 郭士立所说的“浮起的浅滩”,即指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 西方人最早提到海南人在南海造船、航海和生产活动的是英国的罗斯船长(Daniel Ross),罗斯后来任印度海军总测绘师(Marine Surveyor-General for India)。1807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印度海路总测绘师霍尔斯布尔格(James Horsburgh,1762-1836)派孟买(Bombay Marine)号舰长罗斯和大副莫汉(Lieutenant Philip Maugham)赴中国大陆沿岸和南海(东沙、西沙、南沙群岛一带)进行测绘。1808年,孟买号在西沙群岛考察就记载了海南人在西沙的生产生活状况(14)。1811年、1817年又赴南沙群岛勘测。 1832年,美国美部会传教士裨治文(Elijah Coleman Bridgman,1801-1861)在广州创办了《中国丛报》(Chinese Repository)。裨治文等人的“办刊态度相当严谨,有一种学者的风度,在创刊词中即表明此种态度。他们对当时人的贡献是真实的报道,自然会发生很大的影响”(15)。翌年,另一名美部会传教士卫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1812-1884)也来到广州,帮助编辑《中国丛报》,并负责印刷刊行工作。1856年,卫三畏任美国公使馆头等参赞兼翻译,后又多次代理驻华公使职务。1837年,他和裨治文编辑的《中国丛报》引述了罗斯船长在南海测量的见闻: 根据我的观察,海南岛有大量的渔船,这些渔船是用坚硬的木料建造的,而不像其他中国船用枞木建造,因此航行速度很快。这些渔船很多每年出海捕鱼2个月,远航至离家乡七八百英里,去采集海参和寻获海龟壳及鱼刺,他们来到南海的东南部许多的浅滩和沙洲(南沙群岛和曾母暗沙)寻找这些东西。他们在3月启航,先来到(南沙群岛)北部的沙洲,留下一两个船员和几罐淡水,然后航行至婆罗洲邻近的一些巨大的沙洲(指南沙群岛南部和曾母暗沙),继续捕鱼,直至6月上旬才带他们的同伴和收获物回来。当我们在南海的岛礁时,遇到很多这样的渔船。(16) 1856年,卫三畏在广州出版了《中国商业指南》,其中也引述了罗斯船长的记载。(17) 以上记载说明,中国海南人的足迹已遍及南海诸岛,甚至远达婆罗洲附近的曾母暗沙从事生产生活活动,南海诸岛是海南人的家园。而在当时西方文献中并未提及越南人或菲律宾人在南海诸岛的任何踪迹,说明他们尚未涉足南海诸岛,中国海南人是南海诸岛的唯一主人。 根据美国文献的有关记载,当时中国海南人在南海从事经营活动的岛礁主要有: 1.东沙群岛(Pratas Island and Reef) 东沙群岛位于中国广东、海南岛、台湾岛及菲律宾吕宋岛航线的中间位置,主要由东沙岛、东沙礁(环礁)、南卫滩(暗礁)和北卫滩(暗礁)所组成,周围暗礁密布,水情险恶,不利航行,故被西方人视为畏途。但附近海域海产丰富,是南海重要渔场,盛产海龟、墨鱼、海参、鲨鱼和贝类等,历来是海南渔民生产作业的场所和船舶停靠点。 卫三畏于1863年再版的《中国商业指南》,书中附录《中国沿海航海指南》(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Coast of China)对海南渔民在东沙的生产生活有如下记载: 东沙岛礁:东沙岛东北端位于北纬20°42′3″、东经116°43′22″,发育在东沙环礁的礁盘上,接近礁盘沉陷地带的中央。它从东至南长约1.5英里,西北宽约0.5英里,高40英尺。岛上长满灌木丛,高约10英尺。岛由白沙所堆积覆盖而成,并无土壤,形状如马鞍,环抱着一个浅水的入口即泻湖,泻湖从西部的入口延伸了0.5英里,每年早些时候来这里捕鱼的中国渔民都会在泻湖里避风。在沙洲上挖掘数英尺即可获得略带咸味的淡水。这里塘鹅之多以至于可以用棍子把它敲下来。(18)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写、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1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也有记载: 东沙岛(20°42′3″、东经116°43′22″),位于东沙礁的西面,坐落在东沙环礁沉陷地带的中央。它从东至西长约1.5英里,宽约0.5英里,高40英尺。岛上长满灌木丛,高约10英尺。天气晴好时约在12英里远可以望见它。但在西北风季节常有薄雾笼罩,在这种天气在5、6英里外就很难望见。东沙礁的边缘的小礁石也许在1英里之内才能看到。东沙岛由沙构成,形如马鞍;两条像手臂的环礁从主体部分向西延伸,环抱着一条浅的水道,这条水道从它入口处向东北臂状环礁沉陷带延伸了约1英里。它吸引了中国渔船,它们在每年的早期来到这里。珊瑚礁在低潮时露出水面,从入口向西延伸了800码,它的边缘分别是向北和向南走向。在北和南的水道之外,小片的浅滩从岛的北部延伸了1.5英里,向南延伸2.5英里。在接近沉陷带的沙滩上挖掘数英尺即可获得略带咸味的水。在繁殖季节,这里有大量的海鸟。(19) 1909年11月19日,广东省政府派补用知府蔡康为代表,在东沙岛隆重举行立碑、升旗仪式,重申主权。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写、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除了与1915年版有类似的记载,还提到:“东沙岛的南岸有一个码头和一个居民点,靠近码头有一个旗杆,靠近居民点处有一个桅杆。”(20)此“旗杆”即为蔡康升旗时所立。另外,该书补录提到岛上有一座灯塔,“东沙岛建了一个航标灯,白色闪烁灯光高于海平面150英尺,在17英里外即可看见。航标灯置于高120英尺的黑色铁架之上”(21)。按,1923年,应英国的要求,中华民国政府在岛上建设气象台、无线电台和灯塔等设施,“以为航船预防飓风之备”。1926年3月19日,工程全部竣工,“计观象台一座、无线电台一座、灯塔一座”(22)。 1937年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亦记载中国渔船在东沙岛的活动: 东沙岛(东至北纬20°42′,东经116°43′)位于东沙礁西部边缘的中间,它的边际在水下。这个沙质、像马鞍形的岛长约1又1/2英里,宽1/2英里,岛上的树冠高40英尺。两条像叉子的环礁从岛的主体和一个浅滩入口向西延伸了1英里,从入口的障碍直至它的东北是像手臂的环礁。每年早些时候来到这里的中国渔船在入口处避风。(23) 2.西沙群岛(Paracel Islands) 西沙群岛,由宣德群岛和永乐群岛组成,渔业资源丰富,是中国著名渔场,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海南渔民在南海的渔业基地。他们不仅在这里从事捕捞作业,而且也在各岛居住,建屋掘井,种植椰子树和棕榈树,进行开发活动。对此,美国官方文献作了大量记载。 宣德群岛(Amphitrite Islands): 东岛(Lincoln Island),位于中国西沙群岛东部的宣德群岛东岛环礁中,是西沙群岛中面积第二大岛。美国海军官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记曰: 东岛,“北纬16°40′,东经112°44′,是西沙群岛的东部,该岛长1.3英里,宽略大于1/2英里,高约15英尺,东北岸险峻。覆盖着树木和草丛,岛为一条珊瑚礁所环绕,水下是干礁,干礁向外延伸了200至600码。可以望见其中一棵椰子树,它成为显著的地标”。“该岛的中央,靠近一棵矮小的椰子树旁,有一口中国渔民挖掘的井,井中有淡水渗入”。(24) 1937年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记载略有不同: 东岛,位于西沙群岛极东,长1.25英里,宽超过0.5英里,高约15英尺。覆盖着树木和草丛,东北岸险峻。岛的边缘是一条干珊瑚礁,延伸了200至600码。该岛的中央,靠近一棵矮小的椰子树旁,有一口井,井中有淡水渗入。(25) 种植椰子树,其肉汁可供食用,其壳可用于计时,更重要的是当渔船返航时,椰子树就成为其家园的地标,种植棕榈树的意义也在于此,故海南渔民所居住各岛几无不种植椰子树和棕榈树,它与挖掘的水井表明,海南渔民并非是西沙群岛的匆匆过客,而是西沙长年居住的主人。 赵述岛(Tree Island),是宣德群岛北部之一岛。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记曰: 赵述岛,“(北纬16°59′,东经112°16′),覆盖着红树林,一条白色的沙滩环绕着它,靠近岛的中央有一棵30英尺高的棕榈树,因此可以辨认出它。中国渔船经常来到该岛,因为岛的西南处在东北季风季节可以提供停泊以避风,此处水深13英尺,避风条件好。通往此锚地的航道在岛礁的南边,航道宽400码,水深4-6英尺。(西沙群岛)北岛(North Island)和中岛(Middle Island)也可以下锚,水深11-16英寻,沙底”。(26) 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也有类似的记载(27)。除了上述的岛屿,永兴岛也是海南渔民从事生产和生活的主要岛屿(28)。 永乐群岛(Crescent Group): 永乐群岛是西沙群岛西部岛群,中间的浅湖水产资源丰富,加之浅湖礁头不多,且多偏于东侧,航道和渔场都好,是海南渔船停泊和避风的好场所。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对永乐群岛的地理和航道条件记载甚详: 永乐群岛的岛礁由6个沙岛组成,大部分岛屿有暗礁相连,大致从东向西延伸,形成新月状。在新月形的东南角是晋卿岛(Drummond Island);往西的方向是在一个礁盘上由两个岛组成的琛航岛(Duncan Islands),它与羚羊礁(Antelope Reef)之间有5.5英里宽的水道;羚羊礁位于金银岛(Money)以东大约2英里,金银岛是该群岛西部的岛屿。这条水道位于该岛链的南边,海图在其航道中绘有一水深5寻的一块暗礁。在新月形内,水深20-40寻不等,有珊瑚礁露出水面。(29) 《亚洲指南》对海南渔民住舶之琛航岛和晋卿岛有如下描述: 最佳的锚地是在琛航岛北面接近岛礁之处,水深10-15寻,那里有一些开阔的沙底浅湖。中国渔船在两岛之间的礁盘上抛锚,那里水深1.5-2.5寻。 琛航岛是珊瑚岛,覆盖着灌木林,一条从东至西延伸1.3英里的砾礁环绕着它,宽1350码,形状陡峭。东面的岛也是更大的岛,岛的宽度为0.5英里,有树丛高约20英尺,它的南边有一口井,旁有两棵椰子树。在岛的东北端有一个白色的旗杆,比树丛高约10英尺。西面的岛上的灌木丛高约10英尺,邻近岛的中心有一棵椰子树,形成显著的地标。 旗杆显然也是作为家园之标志,对返航渔船起导航作用。 晋卿岛,约1/2英里长,450码宽,长满灌木树和高约15英尺的红树林,接近它的中心有一棵更高的棕榈树。该岛由一条1.5英里宽的航道与琛航岛分开。经过这条航道的船舶应在琛航岛1/2至1/4英里远处航行,在靠近晋卿岛以西处有一个锚地。(30) 1937年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则记载: 琛航岛(北纬16°27′,东经111°42′),由珊瑚礁组成,覆盖着灌木林,坐落在一个浅滩上,约1又1/4英里长,从东至西1350码宽,地形陡峭。东部更大的岛的南边有一口井,旁有两棵引人注目的棕榈树。西部的岛上灌木丛高10英尺,靠近其中心有一巨大的灌木,高约20英尺,远高于其他的灌木。两个岛之间有一道沙堤连接。琛航岛西部边缘的暗礁之外是一个很好的锚地,水深10-15英寻,那里有一些宽阔的浅湖,沙底。中国渔船在两岛之间的浅滩上抛锚,水深1又1/2至2又1/2英寻。(31) 晋卿岛,约1/2英里长,450码宽,长满灌木树和高约15英尺的红树林。该岛由一条1又1/2英里宽的航道与琛航岛分开。经由这条航道的船舶应与琛航岛保持1/2至1/4英里距离,可以在靠近晋卿岛以西处抛锚。(32) 琛航岛与晋卿岛是当时海南渔民生产生活的主要岛屿,在其他岛屿也都有海南渔民生产生活的踪迹。 珊瑚岛(Pattle Island),位于中国永乐环礁西北侧,濒临南海主航道,此处珊瑚极多,因此名之珊瑚岛。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提到海南渔民种植的椰子树和挖掘的水井: 珊瑚岛,“位于群岛的西北,长1000码,宽500码,高约30英尺。在它的南边有一个小湾,船从那里可以登陆,但并不容易,因为水很浅,岸边有礁石。岛上长满灌木丛和红树林,高从10至15英尺不等,从西边算起的长度约三分之一处有3棵椰子树,最高的树冠高于海面约40英尺,形成显眼的地标”;“淡水可以在靠近椰子树之处挖掘取得,但必须煮沸才可以更好入口”。(33) 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的记载则略有不同: 珊瑚岛,位于这个群岛的东北边,长0.5英里,宽0.25英里,高约30英尺。岛上覆盖着灌木丛和红树林,有10至15英尺高,从西边算起的长度约三分之一处有3棵椰子树,最高的树冠高于活页约40英尺,形成显眼的地标。淡水可以在靠近椰子树之处挖掘取得,但必须煮沸才可以更好入口。(34) 直至今日,当年海南渔民种植的椰树和在椰树旁挖掘的水井一口依然保存完好。在岛上各处均有清代瓷器发现,且多日常用器,如青釉瓷碗、杯等,是当年海南渔民在岛上居住生活的历史见证。 甘泉岛(Robert Island),位于永乐群岛西部,南距羚羊礁约0.5海里,北距珊瑚岛2海里,低潮时可涉水过珊瑚岛。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称:甘泉岛“呈椭圆形,长近800码,岛上覆盖着植物并有一口泉井”(35)。 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还提到甘泉岛,“岛上有一些建筑和一口井”(36)。至今岛的西北仍遗留有唐宋时期中国渔民建造的砖墙小庙1座,另外,珊瑚石垒砌的小庙多达13座。1974年3月在岛之西北部发现一处唐宋时期的居住遗址(37)。这证明,海南渔民是甘泉岛最早的开发者。 华光礁(Discovery Shoal or Reef),是西沙群岛中的大环礁之一,东西延伸16海里,南北跨5海里多,低潮时环礁可露出海面,内有泻湖。华光礁是冬季良好渔场,从农历正月到五月都有海南渔民来此作业。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写、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描述: 华光礁,“在盘石屿(Passu Keah)以北大约9英里,从东至西约16英里长,5英里宽,礁石陡峭,有一些礁石高出水面数英尺,其他部分几乎都在水下2英尺。在它的南边有一个开阔的入口,可以进入泻湖,在它的北边,有一个较窄的入口,都是中国渔船在使用,暗礁上水流湍急”。(38)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写、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亦有相同的记载(39)。 北礁,是永乐群岛北端的一个椭圆形环礁,周边海域浪急暗礁多,又处于国际航道要冲,是南海著名的险区之一。但礁盘广大,水产丰富,是黑狗参的主要产区。礁盘上还有砗磲、海龟和麒麟菜,另外,海参、海鳝、石斑鱼等水产品也极为丰富,因此也是海南渔民从事渔业生产的场所。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提到: 北礁(North Reef),西端位于北纬17°05′,东经111°26′,是西沙群岛最西北端的危险的险区。该暗礁自东向西长约7英里,宽3英里,非常险峻。整个暗礁边缘有礁石走出水面,波浪冲击,其声远处可闻。北礁的西南边,有一条航道,船舶可以通过它进入环绕的泻湖。在1923年,环礁的南边有两个引人注目的烧水壶,此后,据报告在环礁的东北端也发现了另一个烧水壶和沉船。(40) 显然,这些遗物是当年海南渔民所遗留的。 3.南沙群岛 南沙群岛是南海四大群岛中位置最南、岛礁最多、分布最广的一组群岛,距离海南岛也最为遥远,然而这里岛上灌木繁茂,海鸟群集,盛产鸟粪,水产种类繁多,自然资源丰富,尤其是盛产海参、海龟和鱼刺,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因此,遥远的地理距离并未成为海南渔民的障碍,他们为南沙丰富资源和物产所吸引,很早就来到这里从事开发活动,其足迹遍及南沙各岛礁,因此南沙群岛也成为四大群岛中海南渔民分布最广,开发活动最活跃,以及居住时间最长的地区。 郑和群礁(Tizard Bank and Reefs),是南沙群岛最大的群礁,历史上向为海南渔民在南海南部进行捕捞和开发的基地,其足迹遍布群礁各处。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写、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引英国海军海图官局《中国海指南》(41)官方正式版的记载曰: 郑和环礁,“像大多数南海巨大的珊瑚礁一样,由一个泻湖和毗连的礁洲构成。礁洲在退潮时露出水面,两个礁盘之上是岛屿,第三个是一条沙洲。该群礁东西走向长约30英里,宽度平均约8英里。泻湖里有一些珊瑚露出水面5-6寻。岛上有一些树,在8-10英里远可以看到。在大部分的岛礁上都可以看到海南渔民,他们靠采集海参和海龟壳作为生计,其中一些人在这些岛礁生活了几年。来自海南(东京湾)的帆船每年都来这些岛礁,带来了大米和其他生活必需品,海南渔民以海参和其他产品和他们进行交换。这些帆船在12月或1月从海南启航,在东南季风到来之初返航。淡水可以在太平岛(Itu Abaer)找到,水质比其他岛礁的要好”。(42) 从以上的记载来看,海南人在南沙群岛已经从季节性的捕捞生产发展成为常年的生产开发活动,由于生产开发的需要,他们的生活状况也从临时性的居住发展为长期定居的生活,并因此与海南岛建立起定期的贸易关系,除了渔民之外,还有海南商人也每年来到南沙群岛,为他们带来粮食和生活用品,这种贸易关系维持了几百年。可见当时在南沙群岛生活定居的海南人不在少数,南沙群岛是海南人的家园。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已不见这条记载,但提到海南渔民的活动,反映了法、日的侵略对南海局势的影响: 郑和群礁中两个礁盘上有一个岛,第3个礁盘上是一个沙洲。来自海南的渔民来到这些岛,其中一个岛有一口水井。岛上一些树冠在8-10英里外就可以看到。(43) 当时南沙群岛的主岛太平岛是中国海南人生产生活的中心,美国政府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还记载了海南人在太平岛种植的椰子树和挖掘的水井: 太平岛(北纬10°23′,东经114°21′),是两个岛中较大的,位于郑和环礁的西北角,长3/4英里。环绕着它的珊瑚礁在一些地方延伸到近半英里的距离,它的边缘通常是一行礁石。该岛覆盖着小树和灌木,有一些椰子树和大蕉树,附近有一口井,树顶高于海面大约25英尺。(44) 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亦称: 该岛覆盖着小树和灌木,有一些椰子树和大蕉树,附近有一口井,树顶高于海面大约25英尺。(45) 至今太平岛仍然有一座土地公庙,建筑年代不详,应当是当年海南人所建。 双子群礁(North Danger Reef),由贡士礁、北子岛、北外沙洲、南子岛、奈罗礁、东南暗沙、东北暗沙和北子暗沙等组成。其中最重要的是南子岛和北子岛,清代已有海南人在两岛修建小屋,开垦农田,种植椰子树和挖掘水井,长年居住,并以两岛为基地,在南沙海域从事捕捞作业。1933年,法国军队入侵时,该岛有7名中国渔民居住,其中两名是小孩。“直到1946年,海南岛仍每年派船运送粮食,并取回水产”。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记曰: 这两个珊瑚礁都长满粗草,在它们的东北长着一棵矮树。来自海南的中国渔民经常来到这个群礁,采集海参、海龟壳等,他们从在东北的珊瑚礁中心的一口井得到淡水供应。(46) 但是,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的记载更详,内容则稍有不同: 在双子群礁的西北边缘是两个沙洲,每个长约1/2英里。东北的沙洲(北纬11°28′,东经114°20′),10英尺高,西南的沙洲15英尺高。两个沙洲之间有一条航道,深约5英尺,可以通往泻湖里面。两个沙洲都长满灌木,东北有一株显眼的蕉树,有35英尺高。(海南)渔民从位于西南沙洲的中心的一口井得到淡水。(47) 上文中“东北的沙洲”即北子岛,“西南的沙洲”即南子岛,两洲之间的水道即海南渔民所称的“中水道”,尤其是它提到西南沙洲当年海南渔民使用的泉井,在南子岛上至今犹存,仍可供饮用。美国官方文献的记载与实际状况完全相符。 中业群礁(Thi-tu Island and Reefs),位于双子群礁南约17海里,包括东西两个环礁,亦为险滩,也有海南人生产生活的踪迹。日本《新南群岛概况》记载,中业岛有渔民“栽种之甘薯”,“昔时有中华民国渔民居住于此岛,由椰树林中之祠堂及掘井之遗迹观之,则可推想当时或者在此举行发祀”(48)。中业岛有海南人种植的椰子树和挖掘的水井。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指出: 中业岛(北纬11°3′,东经114°16.5′),坐落在一个礁盘上,形成这个西部沙洲的东端。岛上有一些椰子树和大蕉树。(49) 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还提到中业岛海南渔民挖掘的水井: 中业岛,长约800码,坐落在礁盘上,形成这个西部沙洲的东端。这个岛地势低平,沙质,有一些椰子树和大蕉树,旁有一口井。(50) 据张振国《南沙行》记载:“在太平岛与中业岛上,都有一座土地庙。这是我国数千年里风俗习惯的传统,那是几块宽大的石板所架成,三尺来高,二尺多宽,中间供养着石质的土地神象,虽经多年风雨的侵蚀,而且已经剥落模糊,而其雕塑的衣冠形式仍隐约可辨。”(51) 南威岛,是南沙群岛的第四大岛屿,岛上覆盖著灌木等热带植物。岛上海鸟甚多,鸟蛋俯拾即是。至今岛西端仍有中国渔民百年前挖的水井,可饮用。 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记海南渔民所种棕榈树及所树之旗杆: 南威岛(Spratly[Storm]Island)位于甘积礁(Ladd Reef)以东14英里,地势低平,约8英尺高,长约500码,宽300码。在西南岸有一些引人注目的棕榈树,北岸中间树立着一根旗杆。在繁殖季节,海鸟来这里筑巢,从3-4英里外望去像灌木丛。在6、7月,海龟大量爬到岛上,在其他季节可能也是这样。在繁殖季节,满地都是海鸟的蛋。(52) 据1933年9月法国出版的《殖民地世界》杂志所载,1930年法国炮舰“马立休士”号测量南沙群岛的南威岛时,岛上即有中国居民3人;1933年4月,法国人强占南沙九岛时,见各岛居民全是中国人,南子礁上有7人,中业岛上有5人,南威岛上有4人。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所记棕榈树当为海南渔民所种无疑。 数百年来,海南人浪迹天涯,以舟为车,以岛为家,足迹遍及南沙各岛,对南沙群岛的情况了如指掌,因此当年西方人在南沙群岛的勘测活动也得到海南人的协助,有的岛名还取自海南人的命名。例如,1867年英国皇家海军“来福门”号(Rifleman)在南海进行勘测,曾在大现礁泊船,“海南渔民报告说,在大现礁(Discoverry Great Reef)东北10英里有一岛礁,但尚未有可能勘查它位置,目前海员应该避开那里”(53)。但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指出海南渔民的报告是准确的。 海南渔民报告说,在大现礁(Discoverry Great Reef)东北10英里有一岛礁,但探测水深40寻尚未到海底,这个暗礁已经在那地点发现。(54) 另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都称杨信沙洲的英文名称(Lankiam Cay)即取自海南渔民的名称而来: 这个珊瑚礁长1/2英里,其中一部分在低潮时是干的,距南钥岛(Loaita Island)75°方向2英里。距同一岛的67°方向约6.8英里是另一个暗礁。这个暗礁直径3/4英里,接近它的中心有一个沙洲,海南渔民称为兰甘。(55) 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38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亦称: 兰甘沙洲(Lankiam Cay,即杨信沙洲),这个珊瑚礁长1/2英里,其中一部分在低潮时是干的,距南钥岛(Loaita Island)2英里75°的方向。距同一岛的东北方向6又3/4英里是另一个暗礁。这个暗礁直径3/4英里,接近它的中心有一个沙洲,海南渔民称为兰甘(Lankiam)。(56) 以上美国官方大量翔实的记载再一次证明,海南人是南海诸岛的最早发现者和开发经营者。早在19世纪中叶越南人和菲律宾人侵入南海诸岛之前,海南人就已经在南海诸岛从事生产开发活动,并长期居住,南海是海南人的家园,从来就不是所谓的“无主之地”。中外史籍的有关记载,与至今仍然保留着的海南人在各岛所种植的椰树、居住生活的遗迹、水井、小庙、开垦地和坟墓,都足以印证:南海诸岛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是有充分的历史依据的。 三、美国官方文献对中国南海主权和有效管辖的承认 1.中国在法理上确立对南海诸岛的主权 海南渔民都是国家的“编户”,他们在南海诸岛居住并从事捕捞、种植等生产活动,从自发到有组织,都是得到中国政府的批准,并向中国政府缴税纳赋,中国政府已经行使了实际管辖权。在此基础上,20世纪初中国政府加强了对南海诸岛的主权管辖。 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广东水师提督李准亲率船舰巡视西沙诸岛,先到西沙永兴岛,鸣炮,升大清黄龙旗,并刻石立碑,书“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巡阅至此”。1909年(宣统元年),李准再率官兵170余人,乘“伏波”、“琛航”二舰前往西沙查勘,探明岛屿15座,并逐一命名,勒石于珊瑚石上,升旗鸣炮,向中外宣告南海诸岛为中国领土,从而在法理上确立了中国对南海诸岛的主权,主要的西方国家也承认中国对南海诸岛的主权。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15年和1925年出版的《亚洲指南》都认为: 西沙群岛(The Paracel Islands and reefs),“由两组主要的群岛组成,即宣德群岛(Amphitrite)和永乐群岛(Crescent),以及一些暗礁和小岛。它们在1909年已经被中国政府并入了版图”。(57) 1938年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再次确认中国对西沙诸岛属于中国的领土(58) 1937年,英国海军部海图官局编《中国海指南》认为: 西沙群岛由两个主要的岛群组成,即宣德群岛和永乐群岛。它们在1909年被中国政府并入了版图,并经常有帆船来访问。(59) 1921年8月21日,法国内阁总理兼外长白里安在西沙问题上承认: 由于中国政府自1909年已确立自己的主权(指上述李准巡视西沙群岛事),我们现在对这些岛屿提出要求是不可能的。 1929年法国驻印度支那署理总督也承认: 根据多方报告,帕拉塞尔群岛(即西沙群岛)应认为属中国所有。(60) 日本则承认中国对西沙群岛的主权。自1909年李准巡视南海,向中外宣告南海诸岛为中国领土之后,在很长的时期内,中国的主权并未受到挑战。然而,从1930年至1933年,法国以武力侵占了南沙群岛的九小岛(61)。同时又对西沙群岛提出领土要求。这引起了正在向南洋扩张的日本的强烈反弹,导致日法关系紧张,双方围绕着西沙群岛主权归属展开激烈的争斗。 1937年10月23日,美国驻法国大使布利特(Bullitt)从巴黎致电国务卿: 法国外交部长德尔博斯(Delbos)说,中国与法国关于西沙群岛的争端已经很久。日本现在宣称,西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因此日本有完全的理由夺取它。(62) 1938年7月11日,美国驻日大使格鲁(Joseph C.Grew)从东京致电国务卿: 中国与法国就西沙群岛的主权展开争论。然而,法国人声称他们对这些岛屿的权利是基于前安南王国与中国一项条约的条款,法国占领了安南,对西沙的权利就过渡给法国。日本人宣称不存在这种权利,但坚持中国的主张,西沙群岛是中国的。(63) 1939年3月31日,格鲁从东京致电国务卿,称: 日本政府刚向新闻界宣布,在印度支那与菲律宾之间的南沙群岛(Spratley Islands)由台湾总督管辖。这个行动显然等同于并吞。(64) 日本所谓的“台湾总督府”外事部编《南中国概况》明言: 西沙群岛,“该岛自古为无人岛,中国的航海者名之为七洲岛,藉以标志方向。至清朝末年,广东政府曾派员前往调查,这是怕为外国占据。一九○九年成为中国领土,属于海南岛崖县管辖之下”。(65) 由此可见,1909年李准率中国海军巡视南海,从法理上确立了中国对南海诸岛的主权,主要的西方国家都承认:西沙群岛在1909年已经并入了中国版图。必须指出,由于当时西方对南沙群岛没有统一的称呼(66),所说的“西沙群岛”也包括南海“一些暗礁和小岛”,地理范围涵盖了后来称为“斯普拉特利群岛”的南沙群岛。这反映了当时国际社会对南海诸岛主权属于中国的共识。 2.中国对南海诸岛的有效管辖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依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的精神,1946年中华民国内政部会同海军部和广东省政府委派的专员,前往接收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中国接收人员抵达西沙、南沙诸岛,在岛上立碑,举行鸣炮升旗仪式,并在太平岛设立南沙群岛管理处,隶属广东省政府管辖(67)。至此,中国恢复了对西沙和南海行使主权。 为了加强对南海诸岛的管理,1947年12月,内政部方域司审定南海诸岛地名172个,于1947年12月1日由内政部通过中央社正式公布,次日见报。同年方域司又刊印《南海诸岛位置略图》(68),并于1948年正式公布施行。此举体现了中国对南海诸岛的有效管辖,对于维护我国南海诸岛的主权起着重要作用。 美国国会图书馆参考咨询部舆图部(Library of Congress Reference Department Division of Maps)于1949年出版了《中华民国新地图的关键补充》的地图册(图1)。著名的《中华民国新地图》是美国地名委员会于1934年出版,但二战后中国的版图已发生重大变化。有鉴于此,美国国会图书馆编辑出版了《中华民国新地图的关键补充》,旨在为普通的读者提供足够的新信息来使用这些地图。 美国地名委员会(United States Board on Geographic Names,BGN)成立于1896年,是美国内政部辖下一委员会,负责制订和维护美国政府统一使用的地理名称。《中华民国新地图的关键补充》无疑具有官方的性质。该地图册的第44-45图(图2)(69)描绘广东沿海,用插图的形式把海南岛和西沙群岛列为属于中国广东省行政管辖区,从而确认了西沙群岛是中国领土。 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于1957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根据1947年12月31日中华民国内政部公布的名称,采用拼音来标示南海诸岛,譬如: 西沙群岛(His-sha Ch'un-Tao),包括宣德群岛(Hsuan-te Ch'un-tao)、永乐群岛(Yung-lo Ch'un-tao)和一些岛礁,位于中建岛(Chung-chian Tao)(北纬15°47′,东经111°12′)的东北方。这些岛礁海拔很低,由珊瑚礁构成,距离越南南方海岸以东135-240英里。在天气好的时候,由于一些岛礁生长着树木,可以很容易观测岛礁在水面岩石的顶部和海浪冲击岛礁的浪花,发出有危险的警告,因此在它们之间航行并不困难。在有雾的天气,则应该避开岛礁,除非必须在那里下锚。许多船就是在这里遇难的。这些锚地大多容易进入,只有在风向有利时才能作为避风之场所。海流主要依季节的风向而变化,但如果是微风,海流则在礁石之间变化方向。有时海流的速度达到2节。这些岛礁是鸟类的繁育之地,在经济上有价值的主要是鸟粪形成的磷酸盐,来自大陆的中国人和越南南方人来这里开采。日本人和中国渔民也经常来这里。这里还有一些可食用作物和野生的水果。(70) 以上记载表明,虽然中国恢复了对西沙群岛的主权,但20世纪50年代中期,越南人也开始入侵西沙。 中建岛(Chung-chian Tao)是西沙群岛西南端的小岛,是一个沙洲,大约海拔10英尺,长不超过1英里。水流之下的礁盘向北和东北延伸了1英里,而另一方向为1/2英里。礁盘水深不到6英寻,外缘陡峭。中建岛是海鸟繁衍的场所。在岛的北端有一个混凝土码头,岛上还建有一个气象站。警示:据报告(1965)中建岛在雷达上超过1英里就不能观察到。当船舶从西南方向驶近西沙岛,可以推荐中建岛向西的方向有一个宽敞的锚地。(71) 盘石屿(P'an-shih Hsu)是一个坐落在一个陡峻礁盘西端的岛礁,东西长5英里,它位于中建岛东北方向约36英里。(72) 华光礁(Kung-hua Chiao,美国误作“光华礁”)地形陡峭,环抱着一个泻湖。它的标志是水流湍急。环礁长约15英里,近似于东西走向。它的东部位于盘石屿(P'an-shih Hsu)以北8英里。环礁有一些礁石露出水面,整个环礁在水下仅2寻。有两个礁门可供船舶进出,一个礁门在环礁的南面,一个在北面,口较小。(73) 和五岛(Ho-wu Tao),……该岛覆盖着灌木丛,据说在岛上有淡水。和五岛东南端有一座塔,高约50英尺,据1965年报告,该塔还未见到,但位于岛的东北端的一座塔可以观察到。(74) 按,1947年,中华民国政府公布的名称为“和五岛”,以纪念16世纪在菲律宾反抗西班牙殖民者的华人起义领袖潘和五。198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公布将该岛名称改为“东岛”。 永乐群岛(Yung-lo Chun-tao)……该群岛由一些低平的沙岛和许多暗礁构成,形状如新月形,口朝南,位于中建岛北北东方向大约50英里。主要的岛礁覆盖着稀疏的植被,据报道,在10英里远就可以看到。部分由沙洲包绕着的泻湖面积有约20平方英里,适于各种类型的船舶停泊。泻湖有些地方水深11-26英寻,同时有一些零散的珊瑚石,水深4-7英尺。那里在东北季风时是船舶很好的庇护所,但在强劲的西南季风季节,泻湖的中心水更深,一般而言,是船舶停泊的很好选择,在泻湖的东南进口,观测的潮流流速有1又1/2节,而在锚地潮流则微不足道。(75) 其他采用中国命名的岛礁还有:玉琢礁(Yu-cho Chiao)、高尖石(Kao-chien Shih)、西渡滩(Hsi-tu T'an)、北礁(Pei Chiao)、甘泉岛(Ch'ien Ch'un Tao)、石岛(Rocky Islet)、永兴岛(Yung-hsing Tao)、赵述岛(Chao-shu Tao)等。采用中国的命名,表明当时美国政府承认中国对南海诸岛的主权,并尊重中国的管辖权。 美国政府出版办公室1957年出版的《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对当时中国在南海诸岛的管辖状况有较细腻的描述,也反映了50年代越南和菲律宾对南海诸岛的非法入侵: 甘泉岛(Robert Island),“26英尺高,位于羚羊礁(Antelope Reef)以北约1/2英里,为暗礁所环绕,植被覆盖,1957年时岛上有一些建筑,东南侧有一个码头”。 按,甘泉岛西北有中国渔民建造的珊瑚石庙。1974年3月在岛之西北部发现一处唐宋时期的居住遗址。 珊瑚岛(Pattle Island),“约30英尺高,长满草丛和红树林,位于甘泉岛西北方约2英里。在岛的中央有两座大的白色矩形建筑和一些较小的建筑。一座高大的指示塔位于这些建筑与岛的西南端的中间”。(76) 按,1956年4月,南越军队非法占领甘泉岛和珊瑚岛,珊瑚岛的这些建筑应是南越非法所建。 北礁(North Reef),“在它的北端和东北端发现了沉船和一些残骸”。 赵述岛(Tree Island),“岛上有一棵30英尺高的棕榈树,因此很容易辩认”。 永兴岛(woody Island),“位于宣德群岛的南部,也是最大的岛,长约1英里。四周为白色的沙滩所环绕,覆盖着树,有人居住,位于赵述岛的南南东方向约9英里。岛上有一方形的塔和一些大的建筑。在岛的北风处可以容易地登陆。岛上出产鸟粪并用船运走”。(77) 按,1946年9月,中国国民政府派海军司令部海事处上尉参谋张君然三次下南海,四次到达西沙群岛。1946年11月23日,张君然连同进驻西沙群岛的海军舰队副指挥官姚汝钰,乘“永兴号”驱逐舰登临永兴岛,并在岛上立下一方水泥纪念碑,正面碑文为“南海屏藩”四个大字,背面刻有“海军收复西沙群岛纪念碑”,旁署“中华民国三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张君然立”。《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所谓的“方形塔”即此碑。 银砾滩(Iltis Bank),“水深8-10英寻,位于永兴岛西南约7英里。长约1英里,为白色沙滩所环绕,覆盖着树,有人居住,位于赵述岛(Chao-shu Tao)的南南东方向约9英里。有一方形的塔、两座寺庙、一个村子和一些大的建筑,并建有一座气象站。岛的南侧建有一座观测塔,观测塔的北面约600码矗立着4座鞭形天线。在岛的背风处可以容易地登陆,出产鸟粪用船运走”。(78) 按,此条记载错误,所述之岛应指永兴岛,作者将永兴岛与银砾滩混为一谈。此条记载说明当时永兴岛不仅已经有中国常住人口,还建有气象站和雷达站。 石岛(Rocky Islet),“位于永兴岛(Yung-hsing Tao)东北,40-50英尺高。石岛的南侧有几座房子。一条干礁从永兴岛向东北延伸了近3/4英里,环绕着石岛。一条架空电缆连接永兴岛和石岛。岛的北端建有混凝土码头。石岛建有一座灯塔”。“石岛东北约3/4英里处有两个系船浮筒,1号和2号,系船浮筒漆成红色,数字用白色”。(79) 按,永兴岛和石岛一直处于中国政府的有效管辖之下,上述的记载反映了当时中国在永兴岛的经营和建设状况。 南威岛(Spratly Island),“据报告(1958)是一个很好的雷达目标,它的一边是白色的沙滩和零散的珊瑚石,岛的南部有一座石块纪念碑,18英尺高,位于岛的南端。岛近中心处矗立着旗杆”。(80) 1946年12月,国民政府派员接收南威岛,在岛上举行接收仪式,并立碑纪念。张振国《南沙行》也提到:南威岛“岛的中央有一石碑,刻‘南威岛’三字,旁注‘民国三十五年十二月’”(81)。1956年,中国台湾海军先后派出立威部队、威远部队和宁远部队三次巡察南沙群岛。在巡弋过程中,曾在太平岛、南威岛、西月岛重树石碑、举行升旗礼,并改编为“南沙守备区”。最南端则有另一高5.5米的石塔。上文所载之石碑与旗杆即为当年中国海军接收和巡察时所立。1973年,南威岛才为越南非法侵占。 安波沙洲(Amboyna Cay),“在沙洲之西南处有一方尖碑,高约6英尺”。(82) 按,早在清代海南渔民就已在这里从事渔业,并常住洲上从事生产活动,用石子、珊瑚礁、木板、竹子和旧船料等搭屋。此方尖碑即为渔民所建。1974年被南越非法侵占。 大现礁(Discoverry Great Reef),“来自海南的渔民报告说,在大现礁东北10英里处有一个暗礁或浅滩,但在该地点深达40英寻,还未测量到底”。 九章群礁(Union Bank and Reefs),“岛礁上有一些建筑。小的船舶可以在水深23英尺的泻湖内停泊,距这个锚地东南方约400码有一示标塔,矗立在沙洲的东北角”。(83) 海南渔民很早就在九章群礁从事生产开发,这些建筑和塔为当年渔民所建。 郑和群礁(Tizard Banks),“来自海南岛的渔民每年12月至1月都来这里,到东南季风来临才离开”。(84) 太平岛(Itu Aba Island),“岛上覆盖着树丛和树,树高100英尺。在接近岛的西南端有一座混凝土码头,还有一些建筑。有一座塔状的建筑。岛上有两口浅井,井的东端设有一个警戒岗哨。岛周边的浅水中散布着一些沉船。”“在太平岛以北约7英里有一座军火储藏库,它的半径约1/4英里”。(85) 按,1946年11月24日,中国国民政府为了纪念“太平”舰接收该岛,即以“太平”为该岛命名。在岛西南方的防波堤末端竖立起“太平岛”石碑,并在岛之东端,另立“南沙群岛太平岛”石碑。《中国海西海岸航行指南》的记载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台湾驻军的状况。 南钥岛(Loaita Island),“大约6英尺高,位于南沙群岛南端。岛上有椰子树和灌木丛,在1933年有迹象显示有人居住,并有一座灯塔”。(86) 按,1933年,法国非法入侵南钥岛,并驻军此处。但南钥岛是中国固有领土,海南渔民向来以南钥岛为捕捞基地,在岛上种植椰树,建造房屋和神庙,并挖有水井。1950年,在南钥岛上发现一座石块架设的土地庙,其中供养有石质土地神像,内有酒杯两个,饭碗四只,酒壶一把,均系瓷质,虽说质素粗劣,但基本完好。在岛西端,有竹制旗杆与绳子,并有几椽茅屋。这种茅屋的建造,竹竿为椽,阔叶为盖,中间铺以柔草,观其形象,似有人起居其间,但搜遍全岛每一角落,已空无一人,应是中国渔民在此小憩后遗留的痕迹。茅屋东约十二公尺处,有水井一口,岛上有一片椰子树,特别高,特别直(87)。 中业岛(Thitu Island),“穿过棕榈林,在接近海滩之处有一口井,可供饮用。该岛有居民居住”。(88) 按,1956年,马尼拉航海学校校长汤玛斯·克罗马到南沙群岛探险,他声称“发现”了中业岛等9个主要岛屿,并命名为卡拉延群岛。但据上引美国官方的记载,当时中业岛有海南渔民居住,菲律宾所谓的“发现”根本不成立。1974年,菲律宾非法占领了中业岛。 双子群礁(North Danger),“(海南)渔民从位于西南沙洲(南子岛)的一口井得到淡水。岛上覆盖着鸟粪。在岛的近中心,有一根桅杆,高40英尺。在南子岛东北端,一个灰色的金属三角架建在混凝土基座上,上有钻石形的雷达反射器,可以探测15英里远”。(89) 按,1939年日本占领南子岛。二战后,中国收复南子岛,海南渔民重新回到南子岛从事生产活动。但1955年南越非法侵占南子岛,上文中的雷达探测器即为南越军队所设。 西月岛(West York Island),覆盖着树和灌木,在它的南端有一些高大的椰子树。(90) 按,西月岛历来是中国渔民的捕捞基地,他们驻岛种植椰子树,建造小庙,所种植椰子树高达25米,美国官方的记载证实了中国方面的记载。该岛于1963年被菲律宾非法侵占。 1962年和1966年,美国海军海图官局编写、美国政府办公室出版的《美国实用航海家》列举了世界各地沿海地区的经纬度,提到当时被南越侵占的西沙群岛中的珊瑚岛时,不仅使用中国政府的命名,还特别注明西沙群岛属于中国。如:西沙群岛写为“HSI-SHA CH'ON-TAO(Paracel Islands)(China)”,珊瑚岛写为“Shan-hu Tao(Pattle Ⅰ.)”,石岛写为Shih Tao(Rocky Ⅰ.)(图3)。(91)但该书没有提及南沙群岛。 总之,1946-1947年,中国政府接收南海诸岛,对南海诸岛地名进行审定,重新命名并对外公布,这些都是中方实行主权管辖的行为。直至20世纪50年代,中国政府仍然管理着南海诸岛,海南渔民的经营开发活动仍在继续,美国官方文献采用中国政府的命名,无疑是对中国主权管辖的认可,证明了中国对南海诸岛实施了有效管辖。从50年代中期开始,越南和菲律宾开始非法入侵南海某些岛礁,是对中国主权的侵犯。 另外,在当时美国一些权威学术著作中,也采用中国政府的命名,并明确把南海诸岛列入中国的行政管辖范围。1956年,美国《苏联地理》编辑、《纽约时报》外国部文字编辑、哥伦比亚大学地理系兼职教授西奥多·萨巴德(Theodore Shabad)所著《中国转变图——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经济地理学》,介绍广东省(Kwangtung Province)一节有如下论述: 广东省还管辖中国称为南中国海的岛屿,这些岛屿是东沙(Tungsha)、西沙(Sisha)、中沙(Chungsha)和南沙(Nansha)群岛。最北东沙群岛也称为普拉塔斯群岛(Pratas),由位于北纬21°42′,东经116°43′的一个岛及其西北方的两个珊瑚礁组成。这个岛有鸟粪层,并设有一个气象站,以跟踪台风的路径。 西沙群岛,也称为帕拉塞尔群岛(Paracel Islands),从北纬15°46′延伸到17°5′,东经110°14′至112°45′。这些岛屿也有丰富的鸟粪资源。来自海南的渔民在春秋一年两度来到这里。中沙群岛也称为麦克尔斯菲尔德滩(Macclesfield Bank),位于西沙正东南,由一组水下暗礁和沙洲所组成。 最后,南沙群岛,西方对它没有一个总称,从北纬14°延伸至11°30′,东经109°30′至117°50′。主要岛屿是太平岛(Taiping)和南威岛(Nanwei)。这些岛屿出产鸟粪、热带水果和鱼类。(92) 美国文献,尤其是美国官方文献有关记载再一次证明,数百年来,中国海南渔民就在南海诸岛从事生产开发活动,并长期居住,是南海的开发者和经营者,也是南海诸岛唯一的主人,南海诸岛并非一些人所谓的“无主之地”,中国对南海的主权有着充分的历史依据。20世纪之后,中国政府对南海诸岛进行巡视,重新命名,体现了对南海诸岛的有效管辖,从而在法理上确立了对南海诸岛的主权和管辖权。美国官方文献承认南海诸岛是中国的领土,采用中国政府的命名,实际上反映了当时美国官方对中国有效管辖南海诸岛的认可。正是基于以上的事实,2015年6月1日,美国总统奥巴马说:“也许中国的主权主张是合法的。……如果中国的主张是合法的,人们会承认它。”(93) ①[美]E·B·波特:《海上力量——世界海军史》(Sea Power-A Naval History),第127页。http://www.doc88.com/p-4867324260773.html. ②韩振华主编:《我国南海诸岛史料汇编》,北京:东方出版社,1988年,第691-692页。 ③Army and Navy Chronicle vol.II,from January 1 to June 30,1836(Washington City:B.Homans,1836),72. ④Gustavus Adolphus Weber,The Hydrographic Office:Its History,Activities and Organization(Baltimore:The Johns Hopkins Press,1926),41. ⑤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25),1. ⑥Gustavus Adolphus Weber,The Hydrographic Office,1. ⑦Charles Philippe de Kerhallet,General Examination o f the Indian Ocean(Washington:U.S.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870),136. ⑧Charles Philippe de Kerhallet,General Examin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138. ⑨Ibid.,147-148. ⑩Ibid.,148,150. (11)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Reported Dangers to Navigation in the Pacific Ocean,Inclusive of the China and Japan Seas and the East India Archipelago Part 1(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871),103. (12)The Nautical Magazine and Naval Chronicle vol.17(London:Simpkin,Mardhall,and Co.,1848),563. (13)C.Gutzlaff,“Geography of the Cochin-Chinese Empire,Journal of Geographical Society of London vol.XIX(1849),93. (14)James Stanier Clarke and Stephen Jones,The Naval Chronicle for 1810 vol.23(Joyce Cold,1810),489-490. (15)仇华飞:《裨治文与〈中国丛报〉》,《历史档案》2006年第3期。 (16)Elijah Coleman Bridgman and Samuel Wells Williams,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V(Vaduz:Kraus Reprint Ltd.,1837),343. (17)Samuel Wells Williams,A Chinese Commercial Guide:Consisting of a Collection of Details and Regulations Respecting Foreign Trade with China,Sailing Directions,Tables,& c(Canton:Printed at the Office of the Chinese Repository,1856),9. (18)Samuel Wells Williams,The Chinese Commercial Guide(Hong Kong:A Shortred & Co.1863),“Appendix,” 176. (19)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15),125-126. (20)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on Office,1925),123. (21)Ibid.,Supplement to H.O.Publication No.125,6. (22)陈天锡编:《西沙岛东沙岛成案汇编》,上海:商务印书馆,1928年,第276-277页。 (23)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38),117. (24)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21;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4-135. (25)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28. (26)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12;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5. (27)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29. (28)关于海南人在西沙群岛生产居住状况,详见James Stanier Clarke and Stephen Jones,The Naval Chronicle for 1810 vol.23(1810),489-490,James Horsburgh,The India Directory vol.2(London:Black,Parbury,and Allen),252; W.H.Rosser,“Short Notes on the Winds,Weather & Currents,together with General Sailing Directions and Remarks on Making Passages; to Accompany Charts of the China Sea,Indian Archipelago & Western Pacific,in W.H.Rosser and J.F.Imray,The Seaman's Guide to the Navigation of the Indian Ocean and China Sea(London:James Imray and Son,1867),131. (29)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22-123;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6. (30)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23;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6-137. (31)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30. (32)Ibid. (33)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23;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7. (34)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30. (35)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24,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7. (36)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31. (37)1974,海南西沙甘泉岛上的考古大发现,新华网,2009-11-11,http://baike.baidu.com/link?url-c03irnru8mCnbd8EFWrwpnK9CORia3IWSL5K3IfGZFrCI4ab1VA6ci6F-OEKCExkCF46r53hrOZiG0d_bAgMMa (38)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20;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3-134. (39)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27. (40)Ibid.,131. (41)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H(London:J.D.Potter,1879),66. (42)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09-110;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18. (43)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12. (44)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10;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18. (45)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13. (46)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12;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21. (47)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15. (48)[日]佚名:《新南群岛概况》(抄本),原件存广东中山图书馆《东西南沙群岛资料》第11册。1939年3月30日,日军占领南沙群岛;4月9日,日本正式宣布占领南沙群岛等3个群岛,并将其更名为“新南群岛”,划归所谓的“台湾总督”管辖。据此,《新南群岛概况》的成书应在20世纪40年代初。 (49)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11;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20. (50)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14. (51)广东省地名委员会编:《南海诸岛地名资料汇编》,广州:广东省地图出版社,1987年,第290页。按,张振国是国民党军官,曾于1956年巡航南沙群岛,其后写成《南沙行》一书。 (52)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09. (53)The 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Directory vol.II,63-64. (54)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17. (55)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11;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19. (56)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14. (57)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15),119; The Hydrographic Office,Asiatic Pilot vol.IV(1925),133. (58)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38),126. (59)Hydrographic Department,Admiralty,China Sea Pilot vol.I,(London:Charles Mends GIBSON,1937),107. (60)韩振华主编:《我国南海诸岛史料汇编》,第541页。 (61)徐公肃:《法国占领九小岛事件》,凌纯声等著,吾行健辑:《中国今日之边疆问题》,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75年,第149-150页。 (62)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Diplomatic Papers 1937,vol.III(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54),634-635. (63)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Diplomatic Papers 1938,vol.III(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55),219. (64)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Diplomatic Papers 1939,vol.III(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55),111. (65)[日]“台湾总督府”外事部编:《南中国概况》,昭和十八年(1943),第154页。 (66)Theodore Shabad,China's Changing Map:A Political and Economic Geography of The Chinese People's Republic(New York:Frederick A.Praeger,Inc.,1956),169.从西方文献来考察,Spratly一名最初仅用于南威岛一岛,20世纪30年代后期才逐渐成为西方人南沙群岛的称呼。 (67)陈鸿瑜:《南海诸岛主权与国际冲突》,台北:幼狮文化事业公司,1987年,第62-63页。 (68)韩振华主编:《我国南海诸岛史料汇编》,第363页。 (69)L.W.Wadsworth,A Supplementary Key to Accompany the V.K.Ting Atlas of China(edition of 1934)(Washington,1949),19. (70)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 from Singapore Strait to and Including Hong Kong(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57),77. (71)Ibid.,77. (72)Ibid.,77. (73)Ibid.,77-78. (74)Ibid.,78. (75)Ibid.,78. (76)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57),79. (77)Ibid.,80. (78)Ibid.,80-81. (79)Ibid.,81. (80)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57),82. (81)广东省地名委员会编:《南海诸岛地名资料汇编》,第290页。 (82)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57),82. (83)Ibid.,83. (84)Ibid.,83. (85)Ibid.,84. (86)Ibid.,84. (87)张振国:《南沙行记》,《中国南海诸群岛文献汇编》(八),台北:学生书局,1957年,第73页。 (88)United States.Hydrographic Office,Sailing Directions for the Western Shores of the China Sea(1957),84-85. (89)Ibid.,85. (90)Ibid.,86. (91)U.S.Navy Hydrographic Office under the authority of the Secretary of the Navy,American Practical Navigator(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62),1094; U.S.Navy Hydrographic Office under the authority of the Secretary of the Navy,American Practical Navigator(Washington: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66),1094. (92)Theodore Shabad,China's Changing Map,169. (93)《奥巴马:中国在南海的“部分”主权“可能”合法》,http://mil.sohu.com/20150603/n414327115.shtml.从现代美国文学看南海诸岛主权_南海美国论文
从现代美国文学看南海诸岛主权_南海美国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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