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地名文化比较及翻译策略_文化论文

中西地名文化比较及翻译策略_文化论文

东西方地名文化比较及翻译策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东西方论文,地名论文,策略论文,文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287(1999)05-0109-04

一、引言

地名(toponymy),是专名(proper names)中的一大类。《语言学与语言学辞典》对专名的解释为:“单个人、地方或事物的名称,它与表示物体或概念的总和的普通名词相对”。也就是说,专名包括人名、地名和其它事物名称三大类。而地名,《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解释为“地名是人们在相互交流中为了识别周围的环境对位于地表特定位置上的地方所赋予的名称。”英语权威字典Webster's Ninth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对toponymy的解释为:"the place-names of a region or language or esp.the etymological study of them."从以上中英文对地名的解释来看,地名是代表地理实体的一种符号,具有一定的形态和意义,尤其是词源意义。地点的形态,是指地名可以用语言文字书写记录下来,具有一定的词或词组结构,从而遵循一定的语言规律,构成语言词汇的一部分。地名的意义既包括其最直接的意义(即指称意义),又有其词源意义(etymological meaning)。因为“地名的命名都是有其原因的,或依据自然地貌特征,或依据某社会人文特点。”比如,“海参崴”,其指称意义是指前苏联与中国、朝鲜接壤的城市,即前苏联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其词源意义是“盛产海参的港湾城市”。[1]又比如,Europe,其指称意义是欧洲大陆,而其词源意义来自希腊神话中的美女欧罗巴的芳名。由此而见,地名蕴含着极为丰富的自然或社会文化内涵,它可以反映某一民族,某一地区及某一历史阶段的地貌特征、物产、经济、历史史实、生存范围、历史变迁以及宗教信仰等丰富的文化内涵。正因为如此,出现了一门独立学科——地名学(topology)。Webster's Ninth New Collegiate Dictionary对其的解释为"topographical study of particular place;esp.the history of a region as indicated by its topography"。

地名类型一般可分为:专名+通名;通名(写实)+通名;通名(写意)+通名三类。在翻译过程中,一般遵循“音译为主,适当意译,照顾通译”的原则。而实际翻译过程中,并非如此简单,这是因为地名涉及面广,来源形式多样。本文拟就东西方最具有地名代表性的河流和城市名称进行文化对比分析,力争挖掘它们在东西方文化中所存在的共性,探讨地名翻译过程中应遵循的主要原则和采取的恰当方法。

二 东西方河流名称文化和城市名称文化的共性

东西方河流名称和城市名称的文化内涵深远而丰富,既存在许多共性,也存在一定的个性。英汉语言对此,是翻译理论的核心,因为英汉互译的理论、方法与技巧,都是建立在英汉两种语言异同对比的基础上的。而英汉比较研究的侧重点,已往学者们都有不同的观点。如今,大部分学者们认为语言应强调其共性(universal)。没有共性,就不存在个性;忽略了个性,就会架空,个性是共性的具体表现。希望重视共性,通过对比,进一步认识个性,尤其是语言学中的理论意义。下面就东西方河流名称和城市名称的文化进行对比分析,以剖析其共性。

(一)河流名称的历史文化内涵

东西方河流名称的历史文化与其民族文化息息相关。在语言词汇中,人们常常用“五湖四海”来形容全国或世界各地。类似的词语还有“三湘四水”、“漂洋过海”以及“远渡重洋”等。此外,人们常以江、河、湖、海或与之有关的事件作为文学作品题材、影视片名。比如,《老人与海》、《静静的顿河》、《尼罗河上的惨案》、《红河谷》、《魂断蓝桥》以及《洪湖赤卫队》等几乎是家喻户晓。就其原因,我们可以从钱穆先生的民族文化观中进行探源。钱穆先生认为中西文化的主要区别在于中国文化是以德为本的内倾性农耕文化,而西方文化则是以物为本的外倾性商业文化。在钱穆先生看来,中西文化之所以分途发展,各自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呈现出了种种不同的个性特征,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西文化所处的地理环境不同。为进一步论证中西文化精神的不同是根源于地理环境的分布,钱穆先生还论证了中西文化转动演进的趋向。他认为欧洲文化的进向图式为希腊→罗马→西、葡、荷、比、英、德、法→苏联,乃是不断由平趋高,由暖趋凉,由小地面移向旷大处。由于它逆流而上,所以全部欧洲文化,“乃若精神弥满,不断有奋进,迈上之概。”而中国文化则由北方黄河流域推拓到南方的长江流域再拓展到更南方的珠江流域,呈现出由高寒旷大处滑向低温稠小处的趋势,故中国文化缺乏奋发向上的进取精神,趋向安定守成。尽管这种观点有些片面,因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和文化类型的形成,并不是由地理环境单独决定的,它还要受到各种社会条件,尤其是物质资料生产方式的制约。但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研究河流名称的历史文化内涵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东西文化,以促进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融合。目前,已有一些学者从事有关的研究,发表了一些论文。如,周珏良先生的“河、海、园——《红楼梦》、《莫比·迪克》、《哈克贝里·芬》的比较研究”;许均先生和康志洪先生在《外语与翻译》上分别发表了《小说翻译中人名地名的处理》和《关于地名可译性的思考》。几位学者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1.河流名称文化的共性

东西方差不多每一条河流的名称都与河流本身的某种特征有关,河名可与水流特征、河水的颜色和味道,河流的大小、河底的特征,甚至河岸种植的树木直接相关。还有的与神话故事、历史传说有关。

1)由河水的颜色和味道而命名

这类河流名称在东西方占的比例较大。我国的黄河(Yellow River)就是因河水呈黄色而取名黄河的。源于中国云南省,在越南汇入红河的黑水河(Black River)因水呈黑色而得名。东西方因河水呈红色而命名为红河(Red River)的就有两条,分别位于越南北部和美国密西西比河最南的支流。而位于巴勒斯坦和约旦之间西亚裂谷中的死海(Dead Sea)是因其湖水为世界上盐度最高的天然水体之一,湖岸亦富含盐份,生物在湖中与周围地区均难生存而命名的。

2)由探险者的名字而命名

这类地名,也称之为“荣誉地名”,占河流的比例也较大。比如,“白令海”、“白令海峡”和“白令岛”(Bering Sea,Bering Strait,Bering lsland),它们都以丹麦航海家维图斯白令(Vitus Bering,1680-1741)的名字而命名的。1728年6月,原籍丹麦的俄国海军军官白令,奉命查明亚洲与美洲大陆并不相近。为纪念这一重大发现,后人以他的姓氏把连接北冰洋和太平洋的海域命名为白令海峡,1778年,把堪察加的海峡改名为白令海。1741年12月,白令病死于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后来该岛就命名为白令岛。

我国的黄埔江也是其中的一例。

3)根据神话故事、历代传说而命名的

东西方有不少河流名称源自神话故事、历代传说,如Saine River(塞纳河),这个美丽的名字源自于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塞纳河源流的小溪上,有一个小洞,洞里有一尊女神雕像。她白衣素裹,半躺半卧,手里捧着水瓶,嘴上挂着微笑,神色安祥,姿态优美。以泉水为源的塞纳河源头小溪,就从这位女神的背后悄悄地流出,据当地高卢人传说,这尊女神于公元前五世纪降临人间,名叫塞纳,是一位降水女神,塞纳河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我国的许多神话故事也不时影射到我国的五湖四海,山川河流,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4)由水流特征、河床形状和河底特征以及河岸种植的树木而得名。

(二)东西方城市名称的历史文化内涵

城市名称十分复杂,东西方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历史。城市名称的文化内涵深刻,联想意义丰富,尤其是那些历史名城和旅游城市。比如,每当您到了湖南省或听到“湖南省”这个地名,想必您一定感到肃然起敬,立即会联想到这是一个“将帅之乡”,马上会产生想去毛泽东、刘少奇、彭德怀等革命先烈的故居参观的念头。又比如:一到了盛夏季节,人们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四季如春的春城——昆明去旅游避暑。同样,一听到“好莱坞(Hollywood)”就会很自然想到那些获奥斯卡(Oscar)金像奖的影片和影星。总的来说,东西方城市名称的文化内涵存在的主要共性有:有的因所处的地理环境及其具有的特色而得名;有的为纪念某人而得名:有的城市名称甚到寄托着深厚的感情和热切的希望等等。现择其要者分述之。

1.因所处的地理环境及其所具有的特色而命名的

冰岛(Iceland),意即“冰的陆地”,此名源于此国八分之一土地为冰山所覆盖。其首都雷克雅未克(Reykjavik),意为“冒烟的城市”。十九世纪时,首批北欧移民乘船来到冰岛时,他们发现港湾到处白烟袅袅,于是称之为“雷克雅未克”。原来,那袅袅的白烟是众多的温泉和问歇泉的阵阵蒸气。

汉语中这类城市地名也很多,如:包头(有鹿的地方);齐齐哈尔(天然的牧场)等等。

2.因地处江、河、湖、海岸边和山川盆地而得名的

在我国,汉口,因位于汉水汇入长江口而得名;珠海,因地处珠江三角洲而得名;湖南的沅江市因地处沅江流域而得名;四川的塔里木河因地处塔里木盆地而得名。

在美国,密西西比州(Mississippi)、密苏里州(Missouri)以及田纳西州(Tennessee)分别因地处密西西比河、密苏里河以及田纳西河而得名。

3.因山而得名的

我国湖南省的衡山市、四川省的峨眉县,均因地处衡山和峨眉山而得名。

美国有两个城市都叫“哥伦比亚”(Cohunbia),其命名与“哥伦比亚河”(Columbia)和“哥伦比亚峰(Mount Columbia)”有关。

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之首府“维多利亚”(Victoria)取名于“维多利亚山”(Mount Victoria)(位于加拿大伯达省与英属哥伦比亚省之间)。

4.以人名而命名的

这类也属“荣誉地名”,用以纪念某人。如我国的中山市和志丹市就分别是以孙中山和刘志丹的名字而命名的。美国有两个城市取名为林肯(Lincoln),以纪念美国第16任总统Abranham Lincoln。美国的首府“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Washington D.C.)和西北部的“华盛顿州”,都是为纪念美国第一任总统George Washington而得名的。

其它类型的就不一一列举。

三 地名的翻译

人们给地名命名的初衷是一地一名,具有约定俗成的性质,也是翻译所要达到的基本要求。然而,这些初衷或要求在翻译过程中怎样才能实现呢?经过翻译后,地名在源语中所蕴含的丰富的自然或社会人文信息如何得以在目的语中继续保持,这无疑将涉及地名的可译性问题。一般来说,地名的翻译,应遵循“音译为主,适当意译,照顾通译”的原则。

(一)地名的译写应以音译(transliteration)为主,力求准确规范,并适当照顾习惯译名。音译要严格遵守源语和译语的标准发音规则,如英语发音要根据通用的国际音标,汉语发音则要根据《汉语拼音方案》;地名的音译可参照《英汉译音表》、《外国地名译名手册》(中国地名委员会编,商务印书馆出版)或《世界地名译名手册》(辛华编,商务印书馆出版)。1980年国务院发布了中国人名与地名外译一律采用拼音的规定,较好地解决了音译的统一问题。在采用接近原文发音的汉字翻译时,要注意所用汉字不应为生僻词,也不致与上下文联成某种含意,或产生褒贬意义。如,kenya,过去译为“怯尼亚”,以后改译为“肯尼亚”。另外,有时不同国家使用同一地名,该如何翻译?赖余先生认为应该采用“同名不同译”,如美国地名Florence译为“佛罗伦斯”,意大利地名Florence要译为“佛罗伦萨”;而熊文华先生认为如有可能应尽量“同名同译”的方法,并列举了"Edinburgh"(英国地名)和"Edinburg"(美国地名)都应译为“爱丁堡”[2]。笔者主张“同名不同译”的观点,以上"Edinburgh"和"Edinburg"应分别译为“爱丁堡”(Scotland之首府)和“爱登伯”。尤其是那些书写形式相同但实际发音不同就更不能同译了。如美国的Lima译为“莱马”,而秘鲁的首府Lima译为“利玛”。再者,少数民族的地名不用汉语拼音音译,而应按该民族的语言拼写。如,乌鲁木齐应译为"Urnmclu"或"Urumqi",而不译为"Wulumqi"。同样,呼和浩特应译为"Huhhot"或"Huhehot",而不译为"Huhehaote"。

(二)地名中的专名部分一般音译。如太平洋的Mariana lslands译成“马里亚纳群岛”。但下列情况可意译或音译重复意译。

1.明显反映地理特征的区域名称或有方位特意义的名称,如美国的Grand Canyon译为“大峡谷”,Long Land译为“长岛”。

2.以有衔称的人名命名的地名,衔称一般意译。如加拿大的Prince EdwardIsland译为“爱德华王子岛”。

3.以数词或日期命名的地名,如美国的One Hundred and Two River译为“一○二河”。

4.国际上惯用意译的,如加拿大的Great Bear Lake各国都意译,我们也意译为“大熊湖”。

5.对地名专名起修饰作用的形容词(表示方位、大小、新旧、颜色等),如澳大利亚的Great Sandy Deserts译为“大沙沙漠”。但只对地名通名部分起修饰作用的形容词一般音译,如Great Island译为“格雷特岛”,Little River译为“利特尔河”。

(三)地名中的地理通名部分一般意译,但在下列情况下音译或音译重复意译。

1.专名化的地理通名,如美国的居民点Snow Hill译为“斯诺希尔”。

2.自然地物的地理通名,如加拿大的Nelson River译成“纳尔逊河”。

(四)由于多数地名都具有丰富的意义,所以翻译工作者很自然地把地名能否循意译出当作可译性的首要条件。正如E.A.Nida所说的"Translation means translating meaning"。但单纯的语符意义理解远不能解决地名翻译的实际问题。康志洪先生认为地名翻译中,源语——目的语的关系的重要特点之一是源语语符必须适应和服从目的语的社会语用环境和习惯;地名翻译的关键不在于语符意义的对等或语音的对应,而在于译名究竟以何种合适的方式在目的语中指称源语名称之所指。由于地名解释中,译者实际处理的对象是源语名称的所指而非名称本身,因而可译性在很大程度上与译者的主观能动性相关。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实际上执行着一个对源语名称的所指进行重新命名的行为,从而实现语符——所指关系在目的语的重构。即主要采用交际翻译(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这一观点特别适用于旅游地名中的风景点地名的翻译。如颐和园和园中的万寿山和清漪园应分别译为"The Summer Palace"、"Longevity Hill"如"Garden of Clear Ripples",而不用音译。这种重新命名,不仅可以反映出其特点,又可使人印象深刻。同样,“拙政园”应译成"Humble Politician's Garden",游客一听,便会猜测出这个花园的名字一定出于某个典故,这样,便会进一步激发参观者的兴趣。由此看来,对名称的具体所指进行重新命名是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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