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校经营中的交易成本，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交易成本论文,高校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交易成本作为高校经营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种种原因长期以来被人们所忽视。本文拟就高校交易成本的表现形式和特性，忽视交易成本产生的负面效应，交易成本与高校其它经营成本的关系，以及抑制或降低交易成本的途径等问题进行研究，以期引起学界和高校管理者的关注和重视，以促进我国高校经营与管理乃至整个高等教育事业的有效发展。
一、高等学校经营中的隐性成本
1.被忽视的交易成本
计划经济体制下，高校办学环境比较简单，高校的办学资源几乎全部由政府配置，其办学成本构成比较单一。此外，由于高校与外界的联系很少，办学过程中产生的某些成本并不明显，以致人们忽视成本的存在。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以及高校办学从管理向经营的转变，高校的经营环境日益复杂，其经营成本的构成也逐渐呈现多样化趋势，高校经营成本中某些不易察觉的成本也开始凸显，且在整个高校经营成本中的比重逐渐增大，但因其属性特殊，无法用已有的成本概念对它们进行恰当地解释。
高校内部属性特殊的成本主要表现为：(1)因信息流通渠道不畅通，导致学校获取经营信息的难度增大而产生的额外支出。(2)现有人事制度的某些规定，给高校引进人才设置了重重障碍，使高校不得不付出更多的代价或通过非正规渠道增加搜寻、引进人才的成本。(3)为规范、维护和监督约束高校教职工或内部组织的行为而制定和实施的各种计划、目标任务、规章制度所耗费的资源，即高校制度运行所花费的成本。(4)由于高校内部管理制度不健全或不合理，“人治”色彩浓，管理过程中随意性大，或由于内部机构臃肿、人员繁多，无形中增加教职工之间的摩擦、冲突、扯皮等机率，以及用于解决和协调这些摩擦和冲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成本。(5)组织效率损失或组织内耗。例如，因教育服务的产出具有公共性和个人产出质量的不确定性，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易于滋生的搭便车和机会主义行为，高校内利益群体的寻租行为和管理层的渎职行为等带来的损失或内耗等成本。
高校外部成本则主要表现为：(1)高校为处理好同政府、投资者、社区、家长等各方面关系所支付的费用。(2)高校在竞争中为树立形象、增强自身竞争力和提高知名度而投入的用于广告、策划、宣传活动等方面的成本，以及从事社会公益活动而造成的成本支出。(3)外部不确定性造成的额外支出或损失。如高校在缺乏办学自主权的情况下，为履行强加在学校身上（本不属于自身职责）的各种社会职能所花费的支出；由于上级决策失误而造成的各种损失；由于国家有关政策和法规变动或是合作方的违约行为，使高校不得不停止或中断原有计划、项目所造成的损失，以及为此而额外增加的为变更计划、重签合约、另寻伙伴等所需的成本。
上述成本均为高校在经营中所耗费的资源，应同样计入高校的经营成本。但是，因其性质特殊，它们难以简单地归入到一般的高校管理成本中。这些成本，按照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只能视为高校经营中的“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科斯(Ronald H.Coase)于1937年首次提出了交易成本的概念。所谓“交易”，不是简单的物品交换，而是人与人之间对物品所有权的让渡和取得，是权利的交换，因此，它是一种制度或法律的行为。[1]根据高校交易成本的表现形式，高校经营中的交易成本可以概括为高校内、外部各种交易活动所花费的支出，主要包括调查和信息成本、谈判和决策成本以及制定和实施政策的成本。[2]此外，控制成本和矫正成本也是交易成本的一部分。
高校经营有赖于以尽可能低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收益，因此，高校经营的一项主要活动是对成本的管理。而交易成本属于高校经营中的隐性成本，往往为经营者所忽视，较少被看作学校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实践中或者笼统核算，或者任其“糊涂”。
2.交易成本的特性
存在于高校经营过程中的交易成本长期以来被人们所忽视，与高校缺乏科学的成本核算机制、高校成本意识淡薄有很大关系，也与它自身所具有的特性有关。交易成本的特性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不可能为零。科斯认为，现实中不存在交易成本为零的世界，即交易成本不可能完全消除，只可能最小化。[3]高校在经营过程中也会产生一定的交易成本，只不过不同学校的交易成本有所差异而已，但不可能为零。一个组织自建立之日起或在筹备阶段就会产生交易成本，即使组织的产出为零时，交易成本也不可能为零。如高校在还没有正式提供教育服务的筹备阶段，就会产生搜寻信息、制定制度和招聘人才等交易成本。同时，随着组织签订和执行合同活动的产出增加，组织的交易成本也会上升。[4]交易成本的这一特性并不意味着它是不可控的，高校经营者虽然不可能完全消除这一成本，但可以通过采取各种有效措施降低这一成本，从而减少整个高校的经营成本，使高校的产出——提供的教育服务的成本最小化。
(2)隐蔽性。交易成本具有较强的隐蔽性。新制度主义经济学派的另一代表人物威廉姆森(Oliver E.Williamson)把交易成本比喻为物理学中的摩擦力[5]，其作用在于增大了开展活动时的阻力。但由于这种产生阻力的行为往往是正式制度、规则所不允许的，或是由于人的机会主义行为(opportunism)、逆向选择(adverse selection)倾向和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的存在所导致的，行为主体或组织通常会出于保护自身而尽量掩饰这些行为，从而使行为所产生的交易成本也具有相当的隐蔽性。譬如，高校管理者在管理过程中的寻租行为所造成的损失，就具有这种不易被察觉的隐蔽性。
(3)难以量化。交易成本难以量化的特点是它与其它成本的一个重要区别。难以量化，一方面在于交易成本中很大一部分是以非货币的形式出现的，它往往意味着行为主体或组织的时间、精力等的耗费或机会的失去，而这些代价又很难用货币或其它公式计算出来；另一方面，交易成本作为组织成本的一个组成部分，通常很难从其它成本中截然分离出来，也很难把一种交易成本与另一种交易成本分开。因此，很难像其它成本那样可以做出较精确的核算和统计，只能相对地估算。但只要我们能够指出交易成本是怎样在不同的可见环境中变化的，就可以避开测量问题，如果以边际的变化来看，它们的不同类型也就可以分开了。[6]
二、高校经营中交易成本与其它成本的关系
厘清高校经营中交易成本与其它成本的关系，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交易成本，也有助于寻求降低交易成本的有效途径，为建立和完善高校经营成本的控制制度奠定基础。
1.高校经营中的几种主要成本
高校经营成本根据不同的标准可划分为不同类型。为便于分析和讨论，根据高校经费支出按经营活动性质分类的标准，可将高校所有经营活动划分为教学活动、管理活动和交易活动三大类。开展这些活动所产生的成本则分别为教学成本、管理成本和交易成本。（注：此处不包括科研经费成本。因为本文所讨论的是不同类型的高校都拥有的几项主要成本，更确切地说，这几项成本都可视为纯粹的费用支出。而科研经费成本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是一种纯粹的支出，它可以通过转化科研成果取得一定的收益或回报。并且，教学型大学和研究型大学的科研经费成本是不一样的，甚至差别很大。如教学型大学的这部分费用很少，占整个学校办学成本的比例也很小；而一些研究型大学，科研经费占全部学校经费的比例很高，有时往往超过教学费用。因此，本文没有考虑科研经费成本。）
教学成本是指教学活动以及一切与教学直接相关、为教学服务的活动所产生的成本，包括教师、教辅人员的工资和工资性支出（如医疗支出等），人才引进费、购买教学设备、教学用具、试验仪器的费用，教材编审费、教学图书资料购买费等费用。
管理成本是指为维持高校正常经营所开展的日常管理活动的支出，包括行政人员、后勤人员的工资和工资性支出，办公费、邮电费、差旅费，以及高校固定资产、仪器设备的折旧费和修缮费等费用。
交易成本则是指高校内、外部各种交易活动所花费的费用支出，这一成本主要包括调查和信息成本，谈判和决策成本，制定和实施政策，制度的成本以及控制和矫正成本。
教学成本、管理成本和交易成本分别属于不同类型的成本，前两者呈显性，后者呈隐性，三者共同构成高校的经营成本。但三者在高校经营成本中所占比例有差别。正常情况下，教学成本占的比重最大，其次是管理成本，交易成本比例最小，这是由学校以提供教育服务为最终目的的组织性质所决定的。
2.各成本间的关系
高校经营中的教学成本、管理成本和交易成本三者的关系如图1所示。
图1中A部分表示教学成本，C部分表示管理成本，虚框B部分表示交易成本。为将教学成本、管理成本和交易成本三者关系明确地表示出来，这里将B部分上移，形成一个与B部分面积相等的矩形。这个矩形由D部分和两个阴影部分组成，左边的阴影表示教学成本与交易成本的交叉部分，右边的阴影表示管理成本与交易成本的交叉部分，D部分则表示扣除了上述两个交叉部分后的交易成本。即B与D的关系是B的面积＝D的面积+左、右阴影的面积，B是高校经营中完整的交易成本，D只是部分交易成本。因此，若将高校经营中其它成本暂时忽略，只考虑这几项最主要成本，则高校经营成本＝A+B+C，也可以说，高校经营成本＝A+C+D+两个阴影部分。
图1 高校经营成本关系图
高校交易成本在高校经营过程中是无法避免、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不管是在教学环节还是管理环节，均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这一成本。图1中的交易成本分别与教学成本的交叉部分（左阴影）和与管理成本的交叉部分（右阴影）即可反映出这种关系。同时，这也充分说明了交易成本所具有的难以与其它成本截然分开的特性。
(1)交易成本与教学成本。
交易成本在教学环节中通常表现为高校引进优秀师资所花费的搜寻、引进人才的成本；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搭便车行为，以及机会主义行为带来的组织损失或内耗等。如2001年，我国普通高等学校在校生为719.07万人，教职工为121.44万人，师生比大约是1:6，而世界上许多国家这一比例为1:20左右，我们的人力成本大概是人家的3倍。[7]这不仅反映出我国高校教学成本居高不下，同时1：6的师生比也显示了部分教职工存在搭便车行为和机会主义行为，这些行为所耗费的资源无形中增加了高校的经营成本。
图1中教学成本与交易成本的交叉部分——左阴影，反映出这部分成本具有双重属性，这部分成本既可视为教学成本，也可视为教学环节中产生的交易成本。高校经营者在核算教学成本时，应对这部分成本的统计妥善处理，否则，要么有可能缩小教学成本或交易成本，要么就会重复统计。
(2)交易成本与管理成本。
管理环节中的交易成本更多地表现为制度运行成本；高校用于解决和协调教职工之间的摩擦、冲突、扯皮等的费用；学校管理层的寻租和渎职行为带来的损失或内耗等。如2004年，重庆市沙坪坝区检察院查处的几起高校职工违法的案件，即可反映出高校管理中存在交易成本：重庆某师范学院学生科科长在参与四川片区招生工作期间，不仅收受、索取考生家长贿赂13.8万元，还将本应上交学院的某学生入校所交的资助费1.6万元据为已有；该学院教材室主任挪用公款21万余元；重庆某工程技术学院财务科副科长贪污公款8.8万余元；某政法大学工会一工人挪用公款6.55万元。[8]这些由于学校管理、工作人员的寻租和渎职行为而使学校在声誉、经济上蒙受的损失增加了高校管理中的交易成本。
管理成本与交易成本的重复部分用图1中右阴影部分表示。经营者在对高校管理成本进行核算时，也同样需要认真考虑如何处理这部分交叉成本。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管理过程中引起交易成本产生的因素要比教学环节中引起交易成本产生的因素多，如高校产权制度不明确，缺乏办学自主权等；管理过程中产生较高交易成本的可能性更大，如管理中同时具有的外生、内生不确定性增加了高校交易活动的不确定性等。所以，管理成本中交易成本所占的比例通常比教学成本中交易成本所占的比例要大，即右阴影面积大于左阴影面积。
(3)交易成本与经营成本。
高校经营成本有理论值与实际值之分，理论上的高校经营成本是指高校的显性成本，它通常可用货币表示。而实际发生的高校经营成本则是高校的显性成本与隐性成本之和，其中隐性成本通常是非货币化的，很容易被忽略。这也是造成高校经营成本的理论值与实际值不一致、理论值低于实际值的主要原因之一。交易成本没有被计入高校经营成本，有两种不同的情况。
一是完全忽略了交易成本的存在。在统计高校经营成本时只考虑了教学成本和管理成本，所得到的高校经营成本为理论值，即图1中A、C两部分之和。显然，这一成本比实际发生的经营成本要小得多，实际经营成本与理论经营成本的差额即为没有被计入总成本的交易成本，也就是图1中B部分所表示的成本。
另一种情况是虽然认识到了交易成本的存在，但却忽略了交易成本与教学成本和管理成本的交叉部分。在统计高校经营成本时只考虑了教学成本、管理成本和部分交易成本，所得到的成本之和也是理论值，仅为图1中A、C、D三部分之和，没有将两个阴影部分所表示的成本计入；而实际发生的高校经营成本应是A、B、C三部分成本，也即A、C、D三部分和两个阴影部分之和。在这种情况下，理论上的经营成本仍然要低于实际发生的经营成本。
三、交易成本对高校经营的影响
交易成本于高校经营虽然并非完全消极，但总的看来，忽视交易成本的存在或者交易成本过高将会产生负面效应。
1.忽视交易成本存在的负效应
市场机制在教育领域的逐步渗透使那些产生交易成本的高校经营行为得以突显和强化，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一成本的客观存在，以及它对整个高校经营活动所起的负面作用。交易成本对高校经营的负面作用可从两个方面来考察。
首先，交易成本既然不可避免，作为高校的经营者就不应对其采取回避或忽视的态度，而应给予高度重视，若长期忽视高校交易成本的存在或假定其为零，则会产生严重后果。不仅会降低高校资源配置的效率，阻碍高校正常发展，也使高校经营者不能全面了解高校的经营成本和掌握高校资源的真实配置状况，无法意识到大量资源没有发挥作用而被损耗掉这一事实，从而很容易简单地将高校发展的缓慢甚至停滞归结为投入不足，进而盲目加大对高校的投入，陷入投入多却发展缓慢甚至不见发展的怪圈。其后果是造成社会有限教育资源的严重浪费，也会使国家教育投入向高校过度倾斜，使各级各类教育投入资金比例失衡，最终导致整个国家教育的畸形发展。
其次，高校经营者要充分认识到忽视交易成本而造成的理论成本低于实际成本可能带来的危害。目前我国缺乏对高校经营成本的核算，即使是比较粗略的估算、统计，也往往是以理论上的高校经营成本作为基本依据进行统计的，这无形中缩小了高校的经营成本。同时，这一信息有可能使高校经营者认为自身办学效率高，进而盲目乐观，在使用资源时缺乏成本意识，造成资源浪费；而教育管理部门将高校提供的数据信息进行汇总后上报至政府部门，这些信息又成为政府对高校拨款的基本依据。其后果是，由于统计信息的偏差造成拨款决策的失误，一定程度上导致高校经费紧张的局面。这些潜在危害若长期得不到根除，就会形成恶性循环：一方面是高校经费的短缺，另一方面是经费使用的低效率，整个高校经营状况则会因此进一步恶化，最终影响高校的生存和可持续发展。
2.交易成本过高的负效应
无论是高校内部交易成本还是外部环境引起的交易成本，都会对高校有限教育资源的高效合理配置产生不利影响。交易成本与资源配置效率之间的关系可用函数式E=f(U,TC,PC)表示，其中E为资源配置效率，U为效用，TC为交易成本，PC为生产成本。交易成本是影响资源配置效率的一个变量，交易成本高，意味着高校为完成交易活动所付出的代价大，从而降低了高校经营的效率和效益。如一些大学讲排场，投入巨资搞宣传活动，交易成本极高。据人民网披露，某大学为举行110周年校庆，仅一台晚会就花费了200万元。[9]尽管这样的活动对于扩大学校的影响能起到一定作用，但还是引起了人们对学校使用、配置有限教育资源行为的质疑。此外，由于交易成本与腐败和寻租行为有一定联系，过高的交易成本往往会成为滋生腐败和寻租行为的“温床”。若高校教职工一味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对高校经营目标不能认同或无法达成一致，就会导致高校经营目标无法实现，从而无法有效保证高校向社会提供高质量教育服务的恶果。
四、降低高校交易成本的几点思考
高校交易成本是高校组织存在、运行所必然产生的成本，因此，需要通过合理的制度安排和采取相关的有效措施来降低这一成本。
1.明确高校产权。降低高校交易成本最有效的途径是明确高校的产权。关于产权与交易成本的关系，巴泽尔(Y.Barzel)将交易成本定义为“与转让、获取和保护产权有关的成本。”[10]产权被完整界定时，交易成本一定为零；而如果交易成本大于零，产权就不能被完整地界定。不同的产权约束对交易费用水平有决定性的影响。因此，明确的产权不仅有助于发挥经济主体的积极性，保证把资本和精力用于社会最有用的活动，从而使个人收益（成本）与社会收益（成本）趋向一致；而且还有助于减少不确定因素，从而降低交易成本。法律制度对产权的初始界定和重新界定的选择是很重要的，明晰高校产权最基本的途径就是通过立法，以法律的形式对高校产权做出明确的规定。
2.真正赋予高校办学自主权。政府必须将办学权力下放，真正赋予高校办学自主权。改革现有高校内部管理体制，将国家财产终极所有权与高校法人财产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是高校获得法人财产权，成为独立办学主体的前提条件。（注：国家拥有的学校财产最终所有权是指国家作为学校的出资举办者，拥有学校的财产所有权，这种财产所有权是财产的终极所有权，表现为国家依法享有举办学校的社会收益，制定学校法规以及学校财产的最终处置权力。学校法人财产所有权是指学校作为办学者，拥有法人地位后，接受国家的委托所拥有的学校法人财产所有权，学校所拥有的这部分财产与国家的其它财产相对独立。）为彻底实现高校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建议在高校内成立校董事会，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校董事会（或董事长）是学校的法人代表，对学校财产拥有法人所有权；职业校长接受学校法人代表的委托对学校进行经营，拥有高校的经营权。只有这样，高校才具有独立的法人资格，才能自主对学校的课程和专业设置、教学和科研、招生等做出决策。政府不直接参与和干涉高校内部的管理活动，只对其进行宏观管理和监督。这既增强了高校决策和管理的时效性，也能使高校卸掉许多被强加的、本不属于自身职责范围的社会职能。真正赋予高校办学自主权，是降低交易成本的一个重要途径。
3.加强教育市场建设，规范教育市场。逐步引入竞争机制，为高校公平竞争创造良好的环境，保证高校竞争的有序性和减少竞争的盲目性，从而提高竞争效率，减少不必要的费用支出和损失。此外，高校也应有意识地树立自身办学的良好形象，注重办学品牌的建设和运用，积累自身的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从而减少办学过程中与外界的摩擦、冲突以及扯皮现象，有效降低交易成本。
4.健全和创新高校管理制度。经营过程中交易成本的降低有赖于合约安排或制度创新。制度从本质上说就是共同信息，接受了这一共同信息的人群，能减少个体在群体中行动的不确定性。[11]因此，健全的、被学校所有教职工认可的管理制度，有利于减少其行动的不确定性，从而降低学校的交易成本。要健全和完善学校各项管理制度，增加管理的透明度。同时，应注意在制定制度时寻求制度成本、制度实施量两者之间的最佳结合点。
图2反映了学校制度制定的平均总成本ATC、边际成本MC和产量Q之间的关系。（注：图2为经济学原理中反映平均成本、增量成本（每增加一单位产量所增加的成本，即边际成本）与产量之间的关系及其确定最佳产量的成本依据的基本模型，此处借用表示制度成本与制度实施量的关系。）ATC、MC在起始阶段随制度的制定、实施量Q的增加而减少，在到达E点时，平均总成本最低，之后成本随量的增大而增加。所以，E点即为制定制度成本和制度实施量的最佳点。这表明学校制度并不是越多越好，学校经营者要注意控制制度的制定和实施的量，否则只会徒增成本。
图2 制定制度的边际成本、平均总成本和产量关系
5.加强对教职工的思想教育。减少管理过程中的不确定性，除要健全各项管理制度外，学校还应加强对教职工的思想教育，提高教职工素质，增强教职工的团结意识和信任感。可以通过在有着良好制度性管理基础之上的非制度性因素来增强管理的效率，降低交易成本。威廉姆森认为，良好的关系节约交流成本(communication economies)。[12]随着高校办学经验的积累而发展了一套本校特有的语言，教职员工在意见上的差别，可以通过特殊方式（或信号）示意并被理解，这样，学校和个人之间的信任关系将逐步形成。所以，通过营造良好的工作氛围建立教职员工间的沟通和信任机制是降低交易成本的另一个途径。这一途径有赖于学校对教职员工的思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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