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边贸普遍下滑的原因及对策——绥芬河调查引起的联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绥芬河论文,边贸论文,对策论文,原因论文,我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绥芬河是中俄边境上的一个小城，小得不到4万人口， 加上流动人口总共才7万多一点，还不抵上海市徐汇区人口的十分之一。然而， 有两个数字使我们大吃一惊：其一，在近几年全国边境贸易普遍下滑的情况下，绥芬河口岸边贸进出口总额却连年上升，1996年增长了15.1%，1997年上半年边贸企业贸易总额再度增长196%；其二， 黑龙江全省共有18个边贸口岸，绥芬河居然拥有“半壁河山”，一家独占口岸进出口总额的50%，以及过货总量的56%。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研究本能的冲动，我们专程来到了这个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接壤的一个边境口岸。
天时、地利、人和
绥芬河，位于我国黑龙江省东南部，长白山余脉老爷岭东麓。1975年由国务院批准为省辖计划单列市，1988年为黑龙江省通贸兴边试验区，1992年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一批沿边开放城市。
作为传统的边贸口岸，绥芬河早在本世纪20—30年代就已云集美、英、俄、日、韩等18个国家和地区的商人，时称“国境商业都市”。解放后列为国家一类口岸，担负着中苏贸易进出口货物的中转运输和分拨任务。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1984年12月国务院批准外经贸部《边境小额贸易暂行管理办法》和1987年10月我国恢复对苏边境贸易之后，绥芬河不仅在较短时期内恢复了传统的边民互市贸易，并且出现了由单纯的商品贸易向经济技术合作方向拓展的良好趋向。
在1987年—1992年的五年间，绥芬河的进出口贸易过货量从99.7万吨猛增到122.6万吨；过货总额从260万瑞士法郎增长到31993 万瑞士法郎；实现税利从90万美元上升到5076万美元；国民生产总值从3896万元发展到22284万元。
这段时期绥芬河的发展进程，基本上与我国其他边境口岸和全国边贸发展同步。国家采取的一系列促进沿边开放的优惠政策和扶持措施，促使我国边贸进出口总额迅速地从1990年的不到9.5 亿美元， 上升到1992年的39.5亿美元。在全国对外贸易的比重也相应地从0.8 %增加到了2.4%。
差距主要发生在90年代中期。1994年起，我国沿边省区边境贸易超常规快速发展势头明显削弱，边贸出现了连续滑坡的现象，进出口贸易额大幅度下降。为了遏制和扭转这个不利趋势，国务院于1996年初下发了《关于边境贸易有关问题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虽说《通知》的实施使边境贸易开始出现了转机，但是回升势头非常缓慢，发展困境并没有完全摆脱。1996年全国边贸总额仅36.7亿美元，仍然未能达到1992年39.5亿美元的水平。与1995年相比，仍然是负增长，其中黑龙江省下降了35%，云南省下降了45%。
然而，与全国边贸普遍走势相反，绥芬河口岸1996年边贸创下了历史最高记录，进出口总额达到了3.5亿美元，过货量达到了102.5万吨。1997年前6个月更是进一步迅猛发展，进出口总额超过2.3亿美元，过货量超过60万吨。其中，小额贸易增长175%，民间贸易增长232%。在外贸和旅游的拉动下，绥芬河市的经济实力大幅度提高，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人均财政收入、人均储蓄、城市人均居住面积、每百人拥有小汽车和电话等六项指标，均占黑龙江全省首位。
根据我们的分析，绥芬河之所以能够做到“人进我不落后，人退我不后退”，主要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三大因素。这是句老话，但是在不同的时空范围内可以有不同的内涵。
先谈第一个因素。所谓天时，无非是指人类社会历史进程给我们创造的外部条件和提供的发展机遇。绥芬河有否“天时”，主要是看中俄经济关系究竟如何。1984年两国边贸恢复后，经济互补性和贸易需求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在于两点：一是俄罗斯经济长期衰退，缺乏进口的支付能力；二是中国后来因宏观调控而减弱了对进口俄罗斯原材料的需求。这一状况在近两年发生了变化：俄罗斯经济增长逐渐走出低谷，中国经济运行也实现了软着陆。两国经济开始回升后，合作愿望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1997年4月，中俄两国政府发表了面向21 世纪新型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协议今年双方贸易额达到80亿美元，规划2000年发展到200亿美元。 这样就给绥芬河这个中俄边境重镇带来了得天独厚的发展条件。
光有“天时”这个因素，还不足以说明全部问题。那是因为，我国对俄贸易的渠道很多，仅黑龙江原先就有25个边境口岸，后来压缩到18个。在这众多边境口岸中，绥芬河具有较为明显和独特的“地利”，即区位优势。它不仅毗邻俄罗斯远东人口聚居地区和主要市场，而且是滨绥铁路和俄罗斯远东铁路的联结点，距离俄罗斯远东地区最大的港口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仅230公里， 是我国通往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唯一铁路通道，也是通向日本海的主要陆海联运通道。对于边贸来讲，地理区位优势和交通枢纽条件是十分重要的。我国共有130 多个陆地边贸口岸，区位优势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凡是处于跨国经济交流所必需的运输枢纽点上的口岸，则无疑最有希望成为这边境贸易的新增长点。我们认为，除了绥芬河以外，位于联结环日本海—中国—欧洲的新欧亚大陆桥大通道上的辉春、满洲里，作为中国同越南铁路联结的仅有两个联结点的的凭祥、河口，位于以连云港为起点的欧亚大陆桥必经之路的博乐，以及作为我国瑞丽江与缅甸伊洛瓦底江联结点的瑞丽和畹町等，应该成为我们边贸战略布局中的“重中之重”。
除了“天时”和“地利”以外，人的因素更为关键。世界上任何事，都得由人去做。做得好不好，直接影响到事情的成败。绥芬河的成功，讲到底，主要也是人的成功。绥芬河市的领导班子思想非常解放，发展思路清晰，政策执行正确，管理工作得力，因而能够取得其他口岸不可比拟的迅猛发展。
具体地讲，绥芬河当时狠抓的三件大事是非常及时和卓有成效的。第一件是大力治乱。在我国边境小额贸易中，过去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出现过“千军万马搞边贸”的状况，表面上轰轰烈烈，深层次潜伏着绝大的危机。一哄而起，缺乏规范，欲速不达。少数假冒伪劣商品严重损害了我国商品的声誉，影响了正常的贸易往来。甚至在一个时期里，俄罗斯商店竟然纷纷以“本店不出售中国商品”作为信誉的标志。鱼目混珠，大浪淘沙，终究导致边境贸易一度消沉。然而，绥芬河并没有因此而消沉，没有象有些口岸那样怨天尤人，而是积极地总结经验教训，认真地落实调控政策和整顿措施。1996年，根据国务院《通知》精神，对各小额贸易公司的进出口额、上缴利税额等经营实绩进行了考核，评定出相应的等级，实行经营权动态调整制，取消发展后劲不足企业的小额贸易经营权。同时，对于那些采取不正当竞争手段扰乱边贸市场秩序的企业，视情节轻重分别给予通报批评、暂停业务、取消经营权等处罚。现在，经过调整后形成的134家拥有边贸经营权的公司，重整羽翼， 成为骁战边贸疆场的主力。
第二件是制定规范。众所周知，边民互市贸易能否进一步广泛发展起来的关键有两个：一是贸易行为的规范；二是具有一定的规模。绥芬河市在通过依据法律、行政、经济等手段整顿边贸企业的基础上，成立由经贸、税务、工商、旅游、计划、财政、口岸联检等部门组成的对外开放领导小组。书记市长挂帅，将对外开放的工作纳入全市目标考核体系之中，建立健全以边贸过货额、销售额和利税额为主要内容的目标责任制。层层签定责任状，严格规范政府管理行为和企业经营行为，引进竞争机制，增强竞争能力。
第三件是抓紧基础设施建设。近几年来，绥芬河市共筹集资金10.5亿元，投入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发展。几乎每年都投入400—500万元用于修路、修水库、搞绿化。目前已完成了铁路二期改造工程和公路口岸联检厅配套设施建设，铁路和公路的过货能力分别达到500 万吨和100万吨，过客能力分别达到100万人次和50万人次。此外，还安装了1 万门程控电话，开通了汉字传呼、移动电话、光缆长途通讯和中俄国际直拨电话等。对于一个仅7万人口的小城市来讲， 能够如此迅速地建成边境都市和国际经贸大通道，扎实地将口岸优势、政策优势转化为现实的市场优势，是非常不容易的。
矛盾、问题、困难
在谈及绥芬河的发展经验时，不由使我们进一步联想到我国边贸下降趋势之所以难以迅速扭转的原因。自然，近几年边贸下滑固然有其外部环境影响问题，例如，国家实行宏观调控后国内市场出现相对饱和，以及周边国家经济萧条而造成我们出口的困难。但是，就边境贸易本身而言，也同样存在着一些应该解决而未能很好解决的问题。
根据我们的归纳，第一，按照国务院政策规定，边境小额贸易企业通过指定口岸进口原产于毗邻国家的商品，1996—1998年按法定税率减半征收进口关税和进口环节税。这原本是一项体现国家鼓励发展边贸优惠政策，但是在实际运作中却没有能够真正发挥实际效用。那是因为，这些进口商品只有在直接进入当地企业或居民家庭使用时才能享受优惠。而目前边境贸易基本上都由政府指定和扶持的商贸公司经营，绝大部分进口商品都要进入市场，这样，实际上就不能抵扣进口环节所减免的增值税。
第二，国务院要求边贸对30种特定商品实行进出口配额和许可证管理，从全国经济大局来看，这确实是必要的。然而，问题在于实际管理环节上存在着许多问题，与边贸经营之间形成了较大的磨擦。例如，年度进出口配额不能及时和足额地下达，不仅造成一些出口商品和进口商品经常性地积压在口岸两侧，而且因政府失信于民而难以规范企业行为；又如，配额的设计和分配不能顾及一些边境省区与邻国开展边贸进出口的特殊情况和传统做法，从而引起了一些幅度较大的贸易波动。
第三，我国南方及北京等地前一时期曾经出现了数起从西方国家进口“洋垃圾”的事件，引起了各方的广泛关注。国务院自1996年4 月起对废旧物资进口实行许可证管理，严格把关，这无疑是正确的和必要的。然而，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其一是权力机构在北京，仅凭一纸申报单来审批，并不能真正起到把关作用；其二是忽视了“洋垃圾”是发达工业国的产物，俄罗斯等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并没有发展到输出“洋垃圾”的阶段，实行“一刀切”的作法并不是明智的；其三是必须一个合同一批。即使一卡车4—5吨废旧金属也要跑一次北京办理繁杂的手续，还要缴纳风险评估费，这样就使得原本微利的废旧物资进口变得难以经营。多年以来，从俄蒙等国进口废旧金属在新疆、黑龙江、内蒙古三省区边贸中一直占有一定的份额，现在此项经营业务已经陷入极大的困境之中。类似这样的小额贸易审核把关能否权限下放到有关省区？
第四，对边贸乱收费现象目前并没有得到根本好转，有些地区和有些部门甚至愈演愈烈。其表现形式主要有：某些监管部门出于自身经济效益角度考虑，超越职权或超过标准收取费用；若干政策规定可以作不同的理解，因而出现了对规范规定的不规范收费；有些机构经常不用国家专用发票或增值税发票收费，甚至出现白条子收费。边贸企业对于诸如此类的乱收费，往往是敢怒不敢言。有客商反映，现在做边贸生意的税费率高达30%以上，其中形形色色杂费占了相当部分。
上述那些矛盾和困难，实际上也在不同程度上制约着绥芬河边贸的进一步大发展。各地从事边贸的同志普遍反映较大，在今年“两会”期间也有代表提出过，国家有关部门也确实在研究解决。然而问题的严重性在于两点：一是国务院《通知》有其时效限制，即仅在“九五”前三年实行减半税收优惠，现在一半时间已经过去，相当部分政策没有落实，大部分边境地区和边贸企业并没有适应；二是这一过渡时间过去以后怎么办？绝大部分同志都缺乏必要的考虑和准备。
为此，我们认为，90年代以来，我国沿海、沿江、沿边开放战略得到了进一步的实施和发展。边境贸易作为对外贸易的一种特殊形式和全方位开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影响和作用。然而，面对世纪之交全球经济进一步区域化和自由化的趋向，我国边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和发展机遇。当务之急不仅是要设法走出低谷，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要把眼下采取的措施同边贸的长远发展结合起来，为适应1998年后可能出现的新变化奠定坚实的思想基础，作好充分的应对准备。
对策、建议、措施
针对当前边境贸易上存在的矛盾和问题，以及新形势提出的新任务和新要求，我们建议在以下几个方面作出新的战略考虑和策略调整：
第一，应该抓紧眼下并不很多的时间，作好积极的思想准备和行为准备，促使我国边贸迅速地向国际规范化运作转变。我国迟早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 但这并不意味着边境贸易的所有优惠政策都将取消。根据WTO第24条规定， 一个缔约国在边境贸易上给予周边国家的特殊优惠可以不适用于其他缔约国。这样就给我们的边贸发展留下了很大的余地。现在的问题在于两个方面：第一，加入WTO 后我国的边贸政策如何设计，是统一制定还是区别对待，是保留优惠还是取消优惠，这些都是国家有关部门需要认真考虑的；第二，目前的边贸组织、边贸制度、边贸行为能否在短时期内实现规范化。那是因为，WTO 为了防止边境贸易优惠可能导致的不平等竞争，而对边贸商品产地作出了较为严格的规定，把对邻国产品进出口减免优惠限制在边境15—20公里以内自产的商品。这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如何即要遵循国际惯例，又有利于边贸发展和国家建设。
在这方面，绥芬河的经验有一点是非常值得吸取的，那就是提前作好1998年后的准备，为边贸发展留有后劲，设计制定具有前瞻性和可操作性的边民互市发展目标和长远规划。在他们的方案中，关键点是工贸结合，以贸易为龙头，以加工业为基础。在边境20 公里内， 一是投资2000多万元，计划建立包括冷、热、温等不同类型构成的库群。南方瓜果菜蔬上市后成批量入库，通过库内保鲜、加工、包装，反季节供应我国东北及俄罗斯远东市场。并且在此基础上建立具有发达信息搜集、传递和反馈系统的水果蔬菜批发市场；二是建立一个肉类屠宰批发市场。黑龙江迄今为止没有一家为俄罗斯所认可的屠宰市场，而俄罗斯居民对肉类的需求又很大，绥芬河看准时机抢占战略制高点，争取形成独此一家的肉类定点供应；三是建立一个建材批发市场。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相对来说比较稳定，近几年来有进一步上升的迹象，因此估计建房需求将进一步增强。
第二，改革边贸经济体制是当务之急的事，这个问题可以分解为两个方面：一是加强和改善政府对边贸的管理，其中的重点是行政管理效率、宏观调控能力、发展规划制定、产业政策导向和整顿市场秩序，防止各自为政或一哄而起的混乱现象再度发生，并且尽快地发展边贸规模和规范企业行为；二是提高边贸企业的经营素质，转变经营策略，实行集团化经营，以尽快适应政策调整，市场竞争以及中国加入WTO 以后可能出现的变化。这项工作各个口岸都在做，但似乎缺乏总体的考虑和紧迫感。如果我们不下决心改革边贸体制，转变经营策略，调整经济结构，整顿市场秩序，完善企业组织，规范经济行为，那么，使我国边境贸易走上正规化、集团化和健康有序的发展道路只是一句空话。
第三，加快边贸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的步伐。一是使单纯的规模扩大和数量增加转向品质改进和效益提高，对于进出口商品的质量检验都要做到层层把关，严格杜绝假冒伪劣商品进出口，既确保我国商品的良好信誉和形象，同时又确保我国现代化建设免受不必要的损失；二是要促进贸易形式多种化和进出口商品结构多元化，以克服短期行为，增强抗风险能力，为今后的边贸大发展奠定基础；三是设法使边贸从单纯的商品交易向边境地区全面经贸合作转变，积极引进境内外的资金和技术，推进资源开发和加工业的发展；四是注重边疆地区的生态平衡和可持续发展。这一点很重要，但又没有引起普遍的和足够的重视。无论在中老（挝）边境、中缅（甸）边境，还是在中俄（罗斯）边境，两边生物植被已形成强烈反差，我国人口众多和经济相对繁荣是事实，但不能因此而忽视生态和资源的保护。
第四，积极创造条件向边境自由贸易区过渡。根据世界各国的发展经验，规范的边境自由贸易区是边境贸易的高级阶段。例如，墨（西哥）美（国）边境贸易最初也仅限于生活消费品的交易，60年代转而重视发展出口加工，并大量吸引国外资金和技术，目前已成为拥有仓储、加工、装配、转口贸易等多种功能的自由贸易区，年贸易量达200 亿美元以上。也有不少国家在边贸的基础上积极参与跨国经济合作及自由贸易区，这是当今世界各国经济发展普遍采取的有效措施。我国边境贸易从总体上讲还处于互通有无的初级阶段，有些地方甚至还采取以贸易货的原始方式，对工贸结合发展战略的认识不足，起步较晚，缺乏充分的思想准备、物质准备和政策准备。此次边贸滑坡给许多口岸的同志敲响了警钟，无论从当前走出困境的角度来看，还是从长远发展的要求来讲，积极创造条件，设法根据国际惯例和中国国情，使边境贸易进入更高级的层次和阶段。目前，我国沿边开放城市已经不同程度地具备了建立相对封闭的边境自由贸易区的基础条件，迫切需要的是进一步在贸易口岸、交通运输、信息传递等基础设施以及相应的政策设计和制度建设方面下点功夫。
我国边贸具有两个方面的重要功能：一方面是对内促进建设，也就是说，通过边境贸易实现了开发两个市场，利用两种资源的战略设想。不仅可以增加我国产品的出口渠道和有效需求，拓展了境外市场，刺激了国内经济，而且可以进口不少短缺或稀缺的不可再生资源、工农业原材料和产品。另一方面是加快了我国对外扩大开放的步伐。我国目前13个沿边开放城市，不仅已拥有较为先进的口岸设施和海陆运输条件，而且位于国际经济交流的联结点，分别与周边国家经济区域化布局相对应。通过边境贸易，进一步融入周边国家经济区域化格局之中，是一项具有重要战略性的大事。因此，确实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充分认识和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