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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股市上依稀看到了金融资本和实业资本深度勾结,形成复杂经济关系的中国新一代“财团”的影子,同时也在高科技领域看到了产业与资本市场纯洁的结合。
近来在股市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所谓“德隆系”的事情。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我们看到的是长时间、大规模、系统性的股市运作。显然德隆今天的做法已经不是简单的“坐庄炒股赚钱”了。德隆集团的一位高层人士最近对本刊记者说:“现在对德隆的议论很多。但我看最要害的问题是两个,一是德隆现在在做的事情有没有违法;二是有人说我们在大肆圈钱,但他们没有深入了解德隆拿到钱干了什么”。我觉得此话值得认真思量。第一个问题是需要由证券监管部门回答的问题;对于第二个问题,如果深入观察,可能会发现一些更深刻的问题。有一个并不是很清晰的感觉:是不是“德隆系”们的举动昭示着以股市为依托,以金融资本和实业资本的深度融合为特征的“财团”正在浮出水面。
今天的德隆是一个“具有15年发展历史,总资产超过70亿元”的经济体。“德隆系”直接或间接,控股或持股的上市公司有七八家,涉及的产业包括“饮料与食品加工”,“汽车零部件”,“机电产品”,“农业”,“水泥建材和矿业开发”等相互间毫无产业关联性的若干领域。一种说法认为,涉足如此众多的领域是“炒股炒成的股东”。但德隆人有个说法,“德隆今天进入的每一个产业,都源于德隆创始人很早就有的一个梦想。”———这个说法浪漫得有点让人感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德隆最近又成为股份制银行———深圳发展银行的股东,直接涉足金融业。这不得不让人感到“产业”与“金融”更加直接的融通。
探讨实业资本与金融资本之间的关系往往会陷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很难扯清:有钱才能干事,干事能赚更多的钱。德隆今天已经有了钱,而且有很强的实业体,所以,德隆可以说“这些产业就是我们拿到钱想做的”。德隆在所涉足的产业的确并非蜻蜓点水,而是真地干起来。所以,似乎能感觉到德隆的“野心”应该是形成一个金融资本和产业资本深度融合的“财团”。如果是这样,今天的“德隆系”之说倒很恰当,因为日本像三井、住友这样的综合性商社就不被称为“××系”。什么是财团?如何区别于一般的企业集团?财团以怎样的机制运营?对于中国的经济秩序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我无力回答这些问题,但能感觉到这非常值得关注。这些大“系”现在在股市上兴风作浪,很快在产业层面上也会有令人心惊肉跳的举动。
在股市上也能看到另一种令人心情舒畅的景象。国内自主品牌软件企业的领头羊用友集团上市成功,一次融资额超过8亿元。用友本身是一个经营良好的企业,具有很强的赢利能力,更重要的是它处于朝阳产业之中,王文京们奋斗十几年,最大的理想就是代表中国企业,在软件领域获得应有的尊重。王文京说,上市一是帮助我们打通了与资本市场的通道,使我们在大的投入中不受资金匮乏的困扰,二则可以通过机制的转变解决企业长远发展中的一些深层次问题。可以预见,用友上市融资,它的注意力不会放在炒作圈钱上,而是“先赚钱,再融资,干大事”。前些时候到过山东中创软件工程公司。这家以软件开发和系统集成为主业的企业,发展迅速,效益良好,管理井然。景新海总裁对于上市的认识更让人感到一股清新之风:“如果企业没有清晰的发展战略,没有强有力的管理能力,融到钱做什么?对于我们这些做实业的人来说,时刻都应该意识到从股市拿到的钱是烫手的。”也许这些企业和他们的领导人的言行,让我们看到了金融资本和实业资本非常纯洁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