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经济发展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理路分析与策略选择
田晓伟 苏骁征
(西南大学 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 重庆 400715)
摘 要： 新时代赋予了知识经济发展的新逻辑，也启示了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新路向。知识经济在应对学习碎片化问题和降低学习成本方面提供了解决方案，并通过知识生产创新和学习方式变革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然而，学习型社会的公共属性与知识经济的市场机制存在龃龉，对知识经济不加甄别地利用将可能带来社会公平失衡、市场风险和学习泡沫等问题。为了避免学习型社会的知识经济之路走向歧途，需要在强化知识价值统一、市场环境建设和恰当的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加强治理，促进知识经济健康发展的同时加快学习型社会建设进程。
关键词： 学习型社会；知识经济；治理
一、新时代语境中的知识经济与学习型社会
1.知识经济发展的新逻辑
广义的知识经济是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现在看来，这个宽泛的概念和逻辑很不利于人们把握知识经济的新特征，因为已经没有完全独立于知识基础而存在的经济形式了。进入21世纪，以网络信息技术为代表的技术革命和以调和的新自由主义为代表的制度创新出现，把从哈耶克以来力图定义的知识经济推动到了新阶段。在这个新阶段，知识经济的发展孕育了符合时代特点的新逻辑。所谓知识经济新逻辑便是在技术革命和制度创新中，以个体和社会的知识学习与发展为目标，对知识和知识服务、知识的生产、分配与使用、知识市场与定价、知识公共属性和个体价值等范畴的新理解。知识经济新逻辑的形成在技术上得益于互联网去物理空间化的连接能力，数字化、网络化、信息化的技术为人类高效率地生产、分配和使用新的知识提供了基础，也即为知识经济的新发展提供了基础。同时，关于知识分享与共享、知识付费、知识产权交易等制度创新给知识经济逻辑带来了革命性变化，如通过知识产权制度赋予知识在交易过程中必要的排他性，借助于传统市场实现知识价值转移等。知识经济的新逻辑注重提高知识的创造和产出而非简单地追求利润最大化，也更鼓励知识所有者通过知识共享和协作的方式实现知识经济价值。注 Simard Albert,“Knowledge Markets: more than Providers and Users,”The IPSI BgD Transactions on Advanced Research 2, no.2(July 2006):3.知识经济的新逻辑还体现为从纯粹消费主义向生产性消费的转变，因为生产性消费能够使社会交往以及交换进入持久和稳健的良性扩展循环消费模式。从2015年开始，在知识经济新逻辑指引下，认知盈余、知识共享和有偿知识交易等日益显示出其合理性与价值，以知识服务和知识付费为代表的新知识经济活动逐步兴起，深刻影响了教育发展与社会变革。
2.学习型社会建设的新路向
排除标准：继发性高血压，合并严重器官疾患者（如肝肾肺脑部疾患），合并严重血液系统疾病、冠心病、糖尿病、肿瘤疾患等。本研究获得患者知情同意并签字，同时该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同意。
学习型社会是通过保障与促进全民具备自主学习能力、享有便利学习条件、拥有终身学习机会以实现学有所教的社会。[注] 张男星等.“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指标体系的实证研究. 教育研究，2012，(1)：100-109. 今天建设学习型社会面临极大挑战，一方面关于学习型社会的本质思考及其对人的价值关照似乎愈渐模糊，另一方面，对当下如何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方法匮乏。学习型社会的首倡者赫钦斯主张，学习型社会以可持续的学习、主动的公民意识、社会的福祉为主要目标，应该帮助学习者理解他们周围的世界，帮助他们参与并改变世界。[注] Robert Maynard Hutchins, The University of Utopia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53), 40.然而，赫钦斯关于学习型社会本质和意义的论断正逐渐被遗忘甚至是颠覆。学习型社会逐步成为经济、政治和管理等领域热衷的词汇，这些领域认为学习型社会的目的是不断更新人的技能，是保证训练有素、适应能力强的劳动力供给。学习型社会逐渐褪去公共属性和教育底色而越发重视经济效益，使其今天发展目标被矮化，建设路径被窄化。偏离轨道的学习型社会亟待回归本质，被异化的目标应该重新归位，被经济活动同化的学习应当反过来指引经济活动。那么，学习型社会应该去向何方？众多冷静的思考和研究指出了建设可持续学习型社会的未来路向，其中强调人本、注重知识本身、融合现代技术、融入日常生活、创建学习社群等获得了较高认同。在具体的措施方面，如借助信息化实现知识共享、借助制度激励知识学习和创新等也受到推崇。可以肯定的是，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未来路向在回归本质的基础上将具有很强的开放包容性，技术、制度与人将进行有机和全息的整合，人与知识的接触融合将远远超出传统的教育范畴。学习型社会的建设理应借力经济发展又不被经济活动所束缚，融入社会生活而不被社会生活所同化，注重知识的彰显、价值的整合和技术的利用。
赫钦斯描绘的学习型社会是以学习成长及人格的构建为目的，并以此目的制定制度，更以此制度来促使目的实现，并由此建立一个朝向价值的转换及成功的社会。[注] Robert Maynard Hutchins, The Learning Society (New York: Penguin Book Press, 1970), 6.一个朝向价值转换及成功的学习型社会必然以知识经济的健康发展为基础，知识经济的治理也必然以建设学习型社会为目标。具体而言，基于建设学习型社会建设的知识经济治理就是以技术和制度的创新形成有利于群体与个体学习的社会氛围、制度基础和物质条件，促进知识生产的扩展、知识分配的优化与知识价值的实现。
知识经济发展使得“资本积累和‘学习’之间的界限并不清晰”[注] 斯蒂格利茨，格林沃尔德.增长的方法:学习型社会与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3-10. ，经济发展和学习很多时候甚至重合为一条线路。知识经济的新逻辑正在渗透和改变社会生活，学习型社会的建设进程无疑也将会被烙上知识经济印记。虽然知识经济与学习型社会是否可以作为并列的社会子系统、环节或者模块仍需进一步讨论，但是两者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耦合关系确定无疑。耦合关系是两个系统之间通过介质而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在知识经济与学习型社会的耦合关系中，学习内容即知识是耦合的介质，相互影响、相互作用是耦合的表现形式，耦合过程集中于以知识学习为基础的各种社会生活，除了学制内的教育活动，人们关于知识生产、分配和使用的各种活动也包括其中。
知识经济的新发展已经很大程度改变了教育与学习的原本轨迹，几乎重置了学习型社会的未来之路。基于当下技术变革和市场发展而形成知识经济新业态、新活动和新部门不断涌现，知识生产和学习方式革命已经产生出巨大的经济动能。从宏观经济发展来看，包括共享经济、知识付费在内的新知识经济很好地诠释了保罗·罗默的新经济增长理论观点，即知识和技术是增长的核心、技术和知识的进步来自于投资、创新能够促进技术和知识成为商品。[注] 张建华，刘仁军.保罗·罗默对新增长理论的贡献.经济学动态，2004，(2)：77-81. 从微观市场活动来看，知识交易活动的主体愿意通过交易手段参与分享知识积累和认知盈余，利用价格机制并借助最先进的网络存储、传播和移动支付等技术实现知识的优化配置。知识经济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满足未来学习内容个性化、时间弹性化以及费用上“政府-市场双轨化”[注] 朱永新.未来学习中心构想.教育发展研究，2017，(9)：3. 等要求的学习型社会综合解决方案。知识经济关于知识生产、分配和使用上的新逻辑正在改变人们对知识的态度，“皆学、能学、可学”成为一种内在驱动和外在牵引的自然结果，学习型社会的建设找到了具有时代感和操作性的新理路。今日中国建设学习型社会，除了在体制内的学校教育外，以社会化和市场化为特点的学习活动、组织和形式不断发展，学习型社会的知识经济之路已经越发清晰。在未来政策走向上，政府要重点保障公共教育服务的公平性、普惠性与均衡性特点，更要注重发挥市场配置学习资源的选择性、便利性和竞争性优势。国家应当鼓励引导社会力量和民间资本进入教育与学习领域，共同参与学习型社会建设，为学习型社会提供多样化服务。[注] 张力.我国学习型社会的今天与明天.中国国情国力，2018，(9)：3.
儿童心理健康一种良好、持续的心理适应状态，包括正常的智力、较强的适应能力、良好的情绪和社会关系、具有与大部分儿童相同的心理活动。随着当今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教师和家长一般比较重视儿童的身体健康，却往往忽视了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特别是调皮儿童的心理健康问题。调皮的孩子往往集体观念差，不容易受纪律约束，自我中心意识强烈，与同伴相处不太融洽、友好，容易挑起事端，情绪变化大，心理承受能力差。那么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去解决儿童心理健康问题呢？本文从以下几点展开探讨。
二、知识经济对建设学习型社会的现实推动
知识经济的许多天然优势恰好回应了今天学习型社会建设中的路径困惑，通过改进学习方式、降低学习成本、形成学习社群和更新学习内容，知识经济将显著推动学习型社会的建设更加面向未来。
2.轻本逐末产生学习泡沫
无论是个体还是社会整体，学习活动和知识管理活动面临着这个时代严重的时空、资源以及注意力碎片化问题的挑战，构建学习型社会的最大障碍亦在于此。知识经济的新进发展在解决碎片化问题方面确立了两个优势，即信息技术优势和市场制度优势。一方面，破解碎片化问题的关键在于利用网络将被肢解过后的学习时空、知识资源和注意力碎片进行联结，把分散的碎片整合为相对完整的新学习网络。知识经济利用信息技术在物理层面把碎片用密致的网络和遍布的终端进行整合，把原本无法被使用的时空和资源碎片联结成可用的整体。另一方面，市场制度在资源层面把知识单元用市场机制重新进行了有效配置。经济活动的资金链条紧密串接了资源碎片，形成了稳定的知识需求和供给双方及其互动关系，知识活动具有了集约化和高效率的特征。如果说密致的网络和遍布的终端更注重从技术层面联结了学习者的碎片化时空，市场制度则更倾向于利用个体理性和价格机制统合社会资源和学习注意力。通过技术和制度的方式，知识经济建立了相对可拓展的网络，网络中的知识节点具有稳定性和可链接性，不同知识节点之间的联结关系还能够带来知识的指数增长效应，产生创新价值。同时，因为每个学习者所面对的碎片化问题差异很大，新知识经济非常重视针对学习者或消费者的情况提升用户体验，强调用户体验导向的交易方式，而重视学习者或消费者体验的用户导向恰是今天学校教育改革力图实现的理想状态。如此，个别化的时空和资源碎片更可以个性化、定制化方式接入学习网络，最大程度实现了碎片的联结。此外，知识经济的发展促成了碎片化时代个体和组织学习者自觉的知识管理，学习者自我判断和决策能力增强，学习行为的可持续性增强。无论是利用课余、业余时间的学习辅导、兴趣培养和校外教育，还是大数据技术和知识共享、付费制度促成的学习行为，都显示出了新知识经济在解决碎片化问题上的价值。
2.降低知识获取成本
知识经济中市场机制产生的效益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时间和费用成本的降低。制度和技术的优势使学习者在相对局促的时空内所学习与获得的知识量成倍提升，学习者在单位时间内可以获取更多、更有价值且更具针对性的知识。新知识经济在降低知识获取成本上的优势具体表现在：首先，知识经济利用技术手段大大缩短了学习者寻找优质知识的时间，并通过整套的设计和推送以最集约的方式利用学习者的学习时间。知识经济的发展使市场提供的知识服务更及时、更便捷、更友好，大大降低了学习者的时间成本，提升了学习者全部时间的总效率和效益。其次，知识经济让更多人愿意通过交易手段共享自己的知识积累和认知盈余，知识经济的各种机制提供了大量消除中间成本的手段，甚至把交易成本降到近乎为零，这不仅降低了知识供给方的平均成本和边际成本，从更大范围来看也降低了整个学习活动的总成本而实现了规模经济。对于新知识经济时代的知识产品而言，其产出后的成本是固定的，而网络化的传播方式使得增加一个消费者的边际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随着学习受众的增加，规模经济效益不断显现，甚至带来范围经济效益，效益的不断溢出也从另外一个角度降低了学习成本。
式中，C表示两个系统的耦合度。C值越大，表示系统间的相互作用越强，反之则越弱。、分别代表旅游经济和生态环境系统的评价指数，该指数越大，说明系统有序发展状况越好，反之则越差。计算公式如下：
学习型社会实际上是一个由无数小型学习社群组成的大社群，知识经济活动有助于学习社群的形成。因为无论是实现规模效益还是从整体上扩大市场影响，知识经济活动都非常重视社群效应。现代信息技术通过群组的聚合形成了大量的学习社群，同时为社群的无限制扩展提供了理论和技术上的可能。结合了新知识经济特点的新型学习社群仍旧基于学习兴趣而组合，并依靠网络技术和费用两种粘合剂增强了社群凝聚力。在这里生产者与消费者的界限既模糊又清晰。一方面，学习社群中实现了生产性消费和消费性生产，生产者与消费者不存在明显界限。学习社群中的分工存在一定程度的自发性，供求关系并不必然固定。学习社群的参与者具有供求身份的模糊性，同时具备社群内部秉持的知识专业动机和外部存在的学习反馈回路，为知识分享和共享经济平台建立了信任基石。此外，参与性和社交化的学习也是新学习社群的重要特质，这增强了每个学习者的学习热情和认知体验，能够显著提升学习效果。另一方面，学习社群的知识生产者和消费者的界限又是清晰的。新知识经济时代的学习社群中，知识生产和消费的产权及价值会显性化，即关于知识的各种服务将会通过货币或者货币化的手段作为衡量和交换的中介。因此，生产和消费的产权界限将更加明确。如果生产和消费在产权上界限模糊，则围绕知识产权流转的交易活动就无法正常开展，更有可能导致角色目标和任务不清，进而造成缺乏激励并降低学习社群活力的问题。知识产权作为一项保证知识经济活动正常开展的制度供给，能够促进激励从而保证学习社群中知识交易活动的稳定和活力。
造成此问题的原因在于：第一，混淆了信息与知识的界限。虽然信息和知识均由符号组成，然而两者却有着本质区别。知识经济活动很多时候并没有对两者进行区别，混淆了概念，混同了价值，把知识的“学习”降维成为信息的“知道”，知识经济活动甚至呈现一种标题化、庸俗化和娱乐化倾向。学习的降维让更多人拥有了诸如谈资这样的社交资本，而能够完善人和改造社会的知识却被学习的泡沫所掩盖。第二，变现压力让知识经济迎合功利趣味，学习型社会的开放性和系统性被市场的利益筛选机制所遮蔽，那些有长远价值但却没有短期利润的知识产品逐渐淡出市场。短期利润刺激导致知识产品的严重同质化，并且极有可能会打击到新的知识生产者参与，更不利于那些处于需求曲线长尾部分的需求得到满足。这无论对于知识发展还是市场健康来讲都是不利的。第三，虽然大数据和终端用网络的极致细化来应对碎片化，但是如果缺乏知识内在关联的支撑，学习活动将被带入更严重的碎片化。知识经济新逻辑所仰仗的技术极有可能会转化为技术资本主义，不断反复挤压和粉碎学习者的学习时空，导致技术对人的控制，也让学习型社会的构建南辕北辙。知识经济如果缺少知识体系的系统化支撑，那么知识经济活动和产品通常只会停留于一种格式化的构架和商业化的包装。商业版图中机械拼凑的知识体系生硬地将各类知识堆叠铺张，缺乏严密的逻辑性和系统化理解，购买者是服务片段的购买者，却并未真正变成一个知识的学习者。我们无法否认知识付费带来了学习方式的优化与效率的提升，但是知识经济活动却不能忽视知识生产与传播的自然过程和人类自我发展的客观规律。市场认可与商业成功如果不能建立在具有一定深度、广度和可信度的知识上[注] 杜骏飞.知识付费的错觉. 新闻与写作，2017，(11)：77-78. ，不能被引导到促进人的自我完善和发展上，新的知识经济也终将会在所谓“流量红利”的昙花一现中衰败。
学习型社会倡导对知识的学习既是出于因应外界不断变化的客观需要，也是出于人对自身完善以及对真知的不断追求。正因为如此，学习型社会呈现出一种动态开放和永无终结的状态。知识经济新逻辑已经演化出以多层次、多形态、多节点和多边界为特征的知识生产新模式，知识生产成为一个基于分形思维的教育创新生态系统[注] Carayannis EG and Campbell DFJ, Knowledge Creation ,Diffusion and Use in Innovation Networks and Knowledge Clusters (New York: Praeger Press, 2005), 25.。知识生产模式的演进逻辑契合了学习型社会的动态开放特点，不断更新的知识生产持续提供了充实和丰富的学习内容。知识生产的新模式在组织形式上突出了以知识经济相关制度为核心的中心化过程，而在技术应用上又突出了以分布协作技术为核心的去中心化过程。一方面，知识生产体现出知识经济相关制度的中心化过程。知识的生产向内的“自容性”[注] 卓泽林.大学知识生产范式的转向.教育学报，2016，(2)：9-17. 正在转化为向外的包容性，尤其是知识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使得这一中心化过程加快。知识生产在人力资本、社会化资本和金融资本支撑推动下促进实现了创新和快速增长，学习内容不断被更新。另一方面，信息技术创新带来了分布协作的去中心化知识生产模式。分布协作与前述的分形思维有共同的源头，都是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推动实现的一种去中心化协作生产方式，是今天知识分享与共享、知识付费等新型知识生产活动的主要特征。分布协作生产基于知识单元形成知识生产组块，网络平台可以汇集来自不同领域的知识组块，通过“超链接”随时打通并交织在一起，成为知识生产和学习网络，大大加快了知识更新。分布协作的知识生产突破惯常界限，通过跨领域、异质性和组织多样性形成知识生产和学习的闭合回路，其基础来自于微观知识单元在新技术和新制度环境中的互动。知识经济活动赋予了知识单元新的扩展和递进功能，原有的知识单元通过技术媒介和市场体制实现跨界生产和学习。新知识经济的产出不一定是关于知识的既成定论，它会把开放性留给参与者，并延续着知识生产演进的可能，最终通过推动参与式的知识创新促进学习型社会的构建。[注] 田晓伟.论学术新媒体的发展与学术共同体的构建. 教育研究，2017，(4)：21-26.
三、知识经济对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潜在阻滞
知识经济的新逻辑不是市场符号的简单堆积和机械转换，其背后蕴藏着关于知识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的全面变革，而它所面对的知识问题、教育问题和人的素质提升问题更是深刻复杂。缺乏有效治理让野蛮生长的知识经济模糊了教育和学习的底色，背离了知识发展的内在逻辑和终极目标，在盲目追求扩张的同时却在某种程度上愈发走向了学习型社会的反方向。
1.回归知识基础实现价值统一
在赫钦斯提出学习型社会后的40余年里，关于学习型社会特征的共识逐步统一。其中，学习型社会的核心特征被定位于要为社会成员提供平等而全面的学习机会。[注] 吴遵民等.中国构建“学习型社会”的理论研究与探索. 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3)：103-109. 从公共属性的上来看，学习型社会就是要由教育和学习的公平达致社会的公平。然而，知识经济追求效率和利润的逻辑可能会对学习型社会的公共属性产生破坏。在知识经济的运行体系中，价格机制处于资源配置的核心位置，其调节作用的基础在于价格基于成本形成并反映供求关系。知识产品的成本定价难度极大，则供求关系特别是消费者心理成为重要的定价工具。不能反映成本和供求关系的价格机制运转存在难题和不确定性。在知识经济的交易体系中，价格成为能否获得学习机会、能否获得优质知识资源与服务的关键甚至唯一因素。在优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价高者得则成为原则。价格机制利用支付能力门槛对资源使用者进行筛选，具备支付能力的人可以享受知识以及知识服务带给他的收益。但是，对于没有支付能力的人来说，价格筛选的学习活动将其排除在外。由于知识经济中的定价难题，供给者极有可能利用信息优势而获得严重背离常规的溢价收益。大量不合理的溢价现象加重了知识经济的价格筛选影响，价格划分逐步扩大了知识鸿沟和认知差距，造成了社会不公平。特别是，忽视认知规律、教育规律的非理性消费如不合理的课外培训、影子教育和知识付费等，造成了知识的消费主义，背离了知识的公共属性。被所谓的阶层焦虑和认知焦虑困扰的人们不断在消费升级和承诺升级，畸形的价格和失序的学习正在吞噬学习型社会的基础。学习和教育上的不公平随后会继续延伸，不断与阶层焦虑和认知焦虑相互加强。加之新技术环境也容易形成数字鸿沟，身处不利环境的社会成员则持续被技术发展不平衡和商品经济规则所挤压，原有的不平衡在知识经济的新时代被不断加深扩大。不管是学校教育还是影子教育，不管是在线学习还是线下体验，知识经济的新逻辑极易在制度和技术优势中改变社会结构，有可能制造新的社会不均衡甚至是不公平。价格筛选使得支付水平成为划分学习和教育水平的标准，社会成员不能平等获得学习与受教育机会，这与学习型社会所追求的人人皆学、可学、能学状况渐行渐远。
医院文化对外是医院的一种形象，对内是一种向心力，更是医院开展精神文明建设的有效载体和重要手段。[1]随着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深入，给医院建设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同时也对新时期思想政治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院作为江南大学直属附属医院，创造了一个医学人文的交流平台，医院在文化传承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人文医师队伍建设和职业道德修养起到了良好的价值导向作用。探讨医院文化建设与思想政治工作两者相互的关系，最大限度地调动全体员工的创造性和积极性，更有力地促进医院整体工作的顺利开展，突现医院竞争力以及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是医院思想政治工作者管理工作的重要构成部分。
1.改进碎片化的学习
知识经济的新逻辑中存在一种观点，认为知识经济发展的基质并非知识，而是关于知识的各种服务，知识经济活动本质上是一种服务渠道或曰载体。诚然，知识经济新逻辑强调提供优质服务的合理性无可厚非，但过分看重渠道价值而忽视知识本身的轻本逐末做法也存在极大危害。侧重渠道建设的知识经济能够通过费用的减免、操作的便捷和延伸的服务增强学习者的消费粘性，会在短期内造成学习者热情高涨、成果显著的学习泡沫，而泡沫之上一度浮现出学习型社会的假象。然而，渠道建设的成本极高，维持高位运行的平台要弥补和收回服务产品的成本就必须把服务变现。但是新的知识经济交易体系尚不成熟，消费习惯培养也需要较长时间，则服务提供者的变现压力随着时间推移逐步加大。此时，非知识性、非学习性的经济因素就会被植入知识活动以弥补成本甚至获利。大量的植入造成了用户学习体验的滞怠性，售后服务不足、知识推送质量下滑、无效知识堆积，学习者的知识消费体验没能体现连贯的价值，知识经济活动、行业和机构出现断崖式“掉粉”或者复购率极低等状况。过度强调渠道作用和过度营销，非但不能构建学习型社会，反而不断透支知识增长的潜力、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专注力。
3.形成新的学习社群
4.促进学习内容更新
输卵管积水型不孕症疾病是我国临床女性不孕症中较为常见的一种类型，也是临床中较为复杂的一种疾病，其也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以及饮食结构的变化呈逐年上升趋势[5-7]，严重影响患者的身心健康，甚至可能还会使得患者的生活遭受到一定的伤害，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故需要选择一种较为合适的方法进行治疗，从而达到一定的应用效果。
3.资本助推增大市场风险
2)在模拟的基础上，对风筒位置及喷雾布置方式进行优化，经现场测试得出，当风筒优化后硫化氢体积分数降低了约6.3%，同时对掘进机的外喷雾布置方式进行优化后，发现硫化氢的治理效率均值达到了95.6%，较未优化前平均值提高了6.2%，经过优化后大幅提高了综掘工作面硫化氢的治理效率。
知识经济已经成为融资市场的宠儿，资本市场对包括影子教育、知识付费、在线学校等在内的新知识经济概念和活动青睐有加。资本市场上的高光表现与知识经济活动中客户数量和资金流量的激增已经形成了呼应，似乎资本市场认可的知识经济新逻辑将大行其道。空前的繁荣景象一度让我们感觉似乎前所未有的接近学习型社会，甚至有判断认为一个建造在技术和市场之上的学习型社会已经初现。然而，资本的助推、流量的激增和市场变现能力的增强并不能代表全体社会成员文化素质和道德水平的提高。相反，知识经济中的市场风险可能消解和破坏学习型社会的构建基础，危及学习型社会发展的前景。作为一个不成熟的体系，知识经济中的市场同时存在结构性风险和非结构性风险，它们都有可能在一定情形下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破坏作用。
一方面，知识经济活动的体制和机制发育不完善，如价格形成、传导和关于产品质量的评价等机制或者缺位或者存在明显缺陷，极其容易受到社会导向、经济周期和消费习惯等的影响。知识经济发展的制度保障尚不健全，特别是知识产权制度和法律的建设现在仍存在诸多技术障碍，而知识产权制度和法律的缺位导致知识经济活动挖掘了生产者和消费者双方收益的正效应，却也从根本上弱化了双方的契约责任。另一方面，知识付费供应商个体的非结构和非系统性风险在加强，而由于市场整体的不成熟和脆弱，个体的非结构性风险将会产生极大的波动效应，可能带来大规模的机构倒闭风潮甚至行业灾难，这种风险在互联网时代对行业的危害性极大。如果将基础建构在这种具有风险体质且非常不成熟的知识经济体系之上，那么学习型社会是不稳定甚至是危险的。除了这种由于外在的市场风险可能影响学习型社会构建，知识付费市场过度的资本助推还会伤及知识本身，即过度商业化、渠道化、格式化和组织化的学习可能简化为付费平台式的学习，异化为一种纯粹的商业行为。因为急速扩张而缺少内涵发展的市场并没有太多时间体察、把握和回应学习型社会的本质要求，无法引导学习者树立正确的学习动机、目标和学习方式。把资本当作市场的“兴奋剂”，把知识当作解决所谓阶层焦虑和认知焦虑的“镇痛剂”，就无法建成“一个人们摆脱功利目的后为了自我实现、为了自身人格的完善而学习的社会，一个以学习自我实现和成为人作为价值追求的社会。”[注] 周晟.哈钦斯“学习社会”理论的本质与启示. 教育发展研究，2011，(23)：30-34. 资本市场透支了知识付费市场的增长潜力，也透支了人们对于知识的热情。学习的泡沫在快餐式的知识消费中不断膨胀，短期的好奇心与新鲜感却始终不能持续促进市场真正成熟。
（5）严格贯彻落实标准化作业。要充分借鉴自身以及其他单位多年来的探索与实践，通过以评估设备运行状态，构建标准化的设备管理方式和变电站运维模式等现场作业工作要求，从而有效提升变电站运维的安全生产水平，这能够很大程度上实现运维安全的可持续性。
四、基于学习型社会建设的知识经济治理策略
3.知识经济与学习型社会的耦合
1.价格筛选造成社会不公
对参加城乡居民合作医疗保险的患者，分别以调查前2周内门诊就诊的自付费用对数值以及调查前一年患者住院次均自付费用对数值作为被解释变量，以社会人口经济学特征、疾病严重程度、医疗机构层次、以及住院押金支出和住院天数等为解释变量，分别拟合门诊、住院自付费用的半对数线性回归模型，回归结果如表2和表3所示，其中，门诊就诊观察人数为159人；住院方面为30人。
知识经济能否与学习型社会相向而行，取决于知识经济对学习型社会目标是否认同。学习型社会通过知识学习实现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相统一，知识在促进人的价值和社会公共价值实现的同时也实现了自身价值。虽然知识经济侧重于通过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活动实现知识价值，并促进社会整体的经济发展，然而只有当知识的经济价值与知识对人和社会的价值相统一时，知识经济才可能健康运行并持续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对于如何推动知识经济回归知识基础实现价值统一，保罗·罗默的创新增长理论对政策制定多有启发。依据保罗·罗默的理论分析，知识经济背离知识基础而过度重视经济价值的做法危害甚重，因为这将破坏知识其他价值溢出。由此，知识作为经济增长内生变量的作用被严重削弱，知识的经济价值也将最终受损。长期来看，只有通过合理的知识投资才能实现知识价值的和谐统一与整体溢出，从而以知识的经济价值与公共价值的良性互动促进知识经济与学习型社会的耦合互进。
合理的知识投资事实上是一种综合的知识经济治理策略，它超越了简单的生产程序、市场交易和成本收益计算法则等经济范畴，其根本目标在于知识经济发展回归知识基础，符合知识整体价值的内在规定性。具体来看：第一，知识经济发展导向上要消弭利润至上而忽视社会效益的做法，强调基于知识逻辑的知识经济体系建设。要引导社会对知识领域的投资既关注短期市场均衡的焦点、热点领域，也要更加关注符合知识公共属性和长期收益的领域。着重从系统性、长期性和全面性上打造知识经济新样态，发掘知识经济新动能。第二，引导知识经济基于认知和学习规律创新知识和知识服务形式。既要从尊重市场规律出发满足快速增长的消费性知识需求，也要尊重人和社会的成长发展规律，防止对知识不合理的过度消费；既要满足经济发展对人力资源知识水平的要求，也要注重提升学习者内在的获得感与幸福感。对诸如影子教育、知识付费等存在的不合理现象要加强治理，防止不合理现象蔓延，导致社会不公平、市场混乱和学习泡沫等问题。第三，要促进知识经济活动与体制内教育活动良性互动。构建学习型社会主要依托体系化的学制和学历教育，知识经济活动要能从学历和学制教育中汲取优点，并利用自身优势弥补空缺，与之形成良好互动，成为学历和学制教育的有益补充。第四，为学习者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和知识消费环境。知识经济除了提供优质知识产品外，还应当为学习者提供良好消费环境。要减少过度包装、过度营销等消费环境中的噪声，净化学习者的环境，促进对知识本身的专注度提升。知识经济的渠道和营销活动应当更多发挥沟通知识需求与知识内在价值的桥梁作用，促进全社会在学习上实现理性选择、持久投入和深度吸收。
2.促进质量评价与声誉信息显示
科学合理的价格机制是知识经济体系顺畅运转的核心，是实现知识经济活动功能的基础。尽管知识经济发展迅速，但事实上并未形成与发展速度相匹配的价格机制，这限制了知识经济功能的发挥。从现阶段来看，知识经济活动中的价格主要靠消费者的需求程度和关于产品质量的口碑评价信息来确定。在需求弹性不大的情况下，评价信息成为影响价格的主要因素。要促进知识经济健康发展，应当注重以完备的市场信息促进形成科学合理的定价机制。然而，市场信息的不均衡、不对称和不透明问题却是今天知识经济发展最大的痛点。知识产品和服务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信任品的特质，即便是在消费这些产品和服务过后也很难评价其质量。同时，知识产品和服务的最终效果又存在着消费者参与联合生产的问题，知识付费产品的质量最终还会因为消费者自身的认知特点、投入程度、能力大小和学习环境等不同而呈现不同结果，因此依据质量定价就存在多种不确定性。
复杂混乱的定价问题导致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影响了知识经济体系的正常运行。其核心症结在于知识经济体系中相关信息的完备性、对称性和透明度较差。此问题的解决之道在于依靠技术创新建立知识经济体系的质量评价与声誉显示制度。第一，基于大数据建立知识经济行业、产品、机构和活动等信息平台。引入大数据信息服务，就是依托社会信用信息、业务信息、地理信息、行业指数信息、用户(学习者)体验反馈信息等建立基础数据库，重点做好信用信息、知识生产水平信息、社会评价信息、服务内容信息、服务交易量、广告和主动信息披露等数据的收集、整合、挖掘、分析和发布。第二，建立知识经济产业、行业和职业的声誉制度。组织的声誉资本是由口碑、形象、美誉、表现、行业地位、舆论反应、社会责任等组成的综合性“名声指标”的统称。声誉资本是组织给社会公众的综合印象，是知识经济诸多无形资产的总和。知识经济体系的声誉制度是各种保护声誉资本的制度总成，它既是一种声誉显示的制度，也是一种将显示结果转化为现实效益的制度。从买方的角度看，声誉源于市场的累计评价，是一种由市场创造出来、无成本传播的信号，利用这种信号可以推断产品的质量。由声誉所代表的质量评价信息将为消费者提供决策建议，这将很大程度上影响知识产品和服务的价格。从卖方的角度看，声誉是一项价值大小取决于口碑强度的资产，要保护声誉资产必须克制投机冲动，在声誉制度下那些如捞一笔就走的投机行为将无所遁形。建立知识经济体系的声誉制度需要着重将产品质量声誉上升为沉没资产，只有通过重复生产和销售高质量的知识产品和服务，才能从稳定的交易中获取补偿。任何破坏质量影响声誉的做法将失去成本补偿的来源，生产者将会被淘汰出市场。建立知识经济体系声誉制度的核心在于通过质量溢价和沉没资本等手段提高未来收益在整个收益中的权重，提升产品的合理溢价能力可以激励机构提高教育服务和知识服务质量，而沉没资本可以为高质量服务背书。
P波下传心室时只是时间延长，具体表现如下:① 成人P-R间期延长>0.20 s(老年可达0.22 s)；② 前后比较，心率相同或相近时P-R间期较以前延长>0.04 s；③ P-R间期超过相应年龄和心率的正常最高值。见图1。
3.构建“适度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
之所以提出“适度保护”的观点，是因为静态和过度的知识产权保护不仅不能激励创新，反而会阻碍知识的学习与传播，显著降低社会总体福利水平。知识的公共物品属性对知识供给产生的影响因社会交换模式而异，因此诸如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设计必须考虑到知识作为公共物品属性的语境。[注] 曾凤辰.知识供给的制度设计——以公共物品属性与交换模式的交互为视角.知识产权，2016，(8)：56-64. 知识经济对于公共福利的增进需要“调节知识生产的利益相关群体在整体系统中的功能短板，增加参与群体的积极性和信任感，建立创新推动精神、首创精神和相关制度，来保障各群体的可持续发展利益”[注] Carayannis E.G and Campbell D.F.J,“Open Innovation Diplomacy and a 21st Century Fractal Research, Education and Innovation (FREIE) Ecosystem: Building on the Quadruple and Quintuple Helix Innovation Concepts and the ‘Mode3’Knowledge Production System,”Journal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2, no.3(September 2011): 33.。激励和保护创新才能保障知识生产可持续的利益，极大增进学习型社会的发展速度与整合程度。构建科学合理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需要在两个方向上充分结合时代情景、技术环境和制度语境，实现恰当适度、有效周全的产权保护：
本次研究数据采用统计软件SPP19.0进行处理,其中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校验,计数资料采用χ2校验,以%表示,P<0.05表示差异具有显著性。
一方面，借助新技术如区块链、数字版权管理系统等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区块链因为具有安全性强、透明度高和可操作性突出的特点，被认为是当今技术为解决信任和知识产权问题做出的重大贡献。区块链在确权、保护和取证等方面有着无可比拟的技术优势，可以在知识产权申请变更登记管理、知识产权交易流通、知识产权服务平台与数据共享、知识产权服务智能合约、系统实现架构等发挥作用。今天关于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框架与区块链等新技术的结合仍旧不到位，如知识产权中的确权采用登记制度而非审核制度，这在源头上对区块链根信息的确认带来了难度。[注] 王桥.区块链技术能否助推版权保护和版权交易？. 清华管理研究，2018，(12)：62-67. 未来区块链等新技术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尚有许多领域待发展，新的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也加入进来，在知识产权服务贸易、知识共享与分享等方面大有可为。当前现实和紧迫的任务是整顿平台版权归属，明确理顺交易体系，实现可检测、可控制、可追索。要利用全新的数字版权管理系统推动知识产权保护的技术改进。同时，知识付费市场的产权制度还应当建立健全纠纷解决制度，特别要重视仲裁和调节等方式在纠纷解决中的作用。但是也必须看到新技术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有限性，包括这些技术衍生出来的新的知识产权问题、效率与能耗问题以及由此引发的关于知识产权的新一轮博弈问题等。
另一方面，现实也给我们一个重要警示，知识产权的过度保护带来了更为严重的知识垄断和权利伸张成本过高的问题。过度保护导致的知识垄断带来了新的发展不公平，限制了知识发挥更大溢出效应。同时，知识垄断阻碍了真正的创新，因为基于知识垄断的创新更多时候是在维护、延伸和深化垄断带来的权益，而非真正促进知识创新。对知识产权权利伸张可能带来的成本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们最初的估计，无休止的申诉和漫长的等待无疑延缓了知识创新带来的效益。而在一些所谓知识产权制度完善的国家，知识产权纠纷引起的诉讼费用甚至远超知识创新的成本。因此，恰当有限的知识产权制度才可能维持秩序的同时鼓励创新。恰当有限的知识产权制度应该侧重鼓励形成创新共同体、提高奖励水平、激励知识扩散、缩短知识产权保护期限等，防止过度的保护扭曲权益和抑制活力，阻碍知识正外部效应的溢出，也延缓学习型社会的建设进程。
The Development of Knowledge Economy Promotes the Construction of Learning Society :Analysis of Logics and Choice of Strategies
TIAN Xiao-wei SU Xiao-zheng
(Center for Studies of Education and Psychology of Ethnic Minorities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 400715)
Abstract :The new era stimulates new logic to the development of knowledge economy and sheds lights on a new direction for building a learning society. Knowledge economy provides solutions to the learning fragmentation problem and the demand of lowering the learning cost, and promotes the construction of learning society through knowledge production innovation and reform of learning mode. However, conflicts exist between the public nature of the learning society and the market mechanism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Therefore, applying the concept of knowledge economy without discrimination will bring about problems such as social inequity, market risk, and learning bubbles. In order to avoid the road of knowledge economy going astray in the learning society, 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governance in the aspects of the integration of knowledge value, market environment construction and appropriate intellectual property protection, and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knowledge economy while accelerating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a learning society.
Key words :learning society; knowledge economy; governance
收稿日期： 2019-01-08
基金项目： 第63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一等资助项目“教育服务供给的公私合作治理模式研究”(2018M631052)；2018年重庆市博士后科研项目特别资助项目“民办非学历教育服务发展中的公私合作治理研究”(XmT2018092)
作者简介： 田晓伟，山东淄博人，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研究员，西南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重庆市社会科学院经济学博士后，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与管理、教育政策等；苏骁征，山东临清人，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与管理.
中图分类号： G40-05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4519(2019)03-0104-09
DOI ：10.14138/j.1001-4519.2019.03.010409
标签：学习型社会论文; 知识经济论文; 治理论文; 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