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正统思想与“大事记”的延续_王祎论文

王毅正统思想与“大事记”的延续_王祎论文

王祎的正统论与《大事记续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正统论文,大事记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0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134(2002)05-0078-04

王祎 (1321—1372年)字子充,浙东金华义乌人,曾与宋濂同执明初史界文坛牛耳 ,是明初重要的学者之一。王祎除曾以总裁身份笔削《元史》外,《大事记续编 》是他的史学代表作。关于王祎与《元史》编纂,已有人论及。但于《大事记续 编》,尤其是《大事记续编》与其正统论的理论联系,却遑有人论及。此文试就此问题 就教方家。

王祎正统论的理论特点

王祎一生曾经经历过两个皇朝的大规模修史活动:一次是元朝末年对辽、宋、金 三史的修纂;一是明朝初年对元史的修纂。其中,前者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对三个基本 共时、共空间的不同民族政权的历史修纂,后者是一个汉族政权对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历 史的修纂。所以这两次修史,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如何处理“正统”这一棘手的史学理 论问题,而在当时一度也引起激烈的学术争论。在这样的学术环境下,对史学理论和实 践都十分重视的王祎,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要卷入到这些史学问题的争论。

王祎关于正统论的论述主要有两篇:一曰《正统论》,一曰《改元论》。其基本 思想大致准欧阳修“正者,正天下之不正;统者,合天下之不一”的正统论观点,所以 王祎夫子自道云:“吾之说,至公大义之所存,欧阳氏之所为说也。欧阳氏之说 废,则吾之说不行于天下矣。”[1]但是王祎的正统论也有他自己的思想特点和不 同的论述角度。其中他虽然赞同欧阳修“正统之论,本乎《春秋》”的观点,指出“当 周之东迁,王室衰微,夷于列国,而楚及吴、徐,并僭王号。天下之人,几不知正统之 所在。而僭窃之邦,皆降而书子,凡以著尊王之义也。故传者曰:君子大居正。又曰: 王者大一统。正统之义,于斯肇焉”。但是王祎更强调正统问题争论的历史性, 认为由于历史在发展中,客观就存在着道德判断与事实判断两难的政治局面,即“由不 正与不一,是非有难明,故正统之论所为作也”。认为由历史的存在导致史学问题的讨 论,这样就对欧阳修原有的观点有了一些深化。

事实上,所谓正统论问题,其关键是对正统评判的标准问题,或如何看待正统的问题 。对此王祎的正统论表现出他思想进步的一面。讨论中,王祎提出了一个“ 妄”的范畴,认为以天文、天象的变化来说人事、辨统绪就是“妄”,对此,王祎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他说:

呜呼!三代之下由天下者,大抵皆不正不一,而不能合乎至公大义之所在。是非之际, 于是难明者多矣。盖当其难明之际,验之天文,则失于妄;稽之人言,则失于偏。是故 荧惑守心,应乎魏文帝之殂,而吴、蜀无他故,若可以魏为正矣;然月犯大心,王者所 恶,则蜀昭烈之殂实应之,而吴、魏无事也,是蜀亦可为正也,此非失于妄哉?!

除了“妄”之外,王祎还提出了“偏”的范畴,认为所谓“稽之人言”,即以主 观的价值观念去判定历史是非,决定历史正统的归属,就是“失之偏”。对此王祎亦举例论述说:

自晋之灭,而南为东晋、宋、齐、梁、陈,北为后魏、后周、隋。私后魏者曰:统必 有所授。则推其统曰:隋授之后周,后周授之后魏,此非失于偏哉?!

因此王祎一再强调:“论正统而不推天下之至公,据天下之大义,而溺于妄于偏 ,其亦不明于《春秋》之旨矣。”

论述历史上的正统,怎样才能做到不妄、不偏呢?王祎认为,不必拘泥统绪的授 受,而应“听其有绝有续而后可,不必猬以假人而使勿绝也”。王祎认为倘若“ 猥以假人而使勿绝,则至公大义,有所不行矣”。

正是按照正统统绪在历史中的延展有绝有续,而非授受不间断的观点,王祎对历 史上的正统作出这样的排列:

故正统之序,历唐、虞、夏、商、秦、汉,至汉建安而绝。魏氏窃取汉鼎,得之既不 以正,刘氏虽汉裔,崎岖巴蜀,又未尝得志于中国,而孙氏徒保守江表而已,皆不可谓 居天下之正,合乎天下于一者也。及晋又天下,而其统始续,故自东晋建武之始,止陈 贞明只终;二百余年,其间趁时并起,争夺僭窃者,不可胜纪。其略可纪者,犹十六七 家。既而大小强弱,自相并吞,而天下犹为四:东晋、宋、齐、梁、陈。又自分为后梁 而为二;后魏、后周、隋,又自分为东魏、北齐而为二。离合纷坛,莫适为正,皆不得 其统,正统于是又绝矣。及后周并北齐而授之隋,隋并后周又并陈,然后天下合为一, 而其统复续。故自开皇九年,复得正其统,而唐继之。自天祐之亡,正统于是 又绝矣。梁氏弑其君,盗其国,以梁为伪固也。后唐之兴,借曰名正而言顺,实非所以 复唐。晋氏受国于契丹,尤无足议。而汉、周亦皆取之以非义。况此五代者,皆未尝合 天下于一,则其不得以承正统,夫复何疑?及宋有天下,居其正,合于一,而其统乃复 续。故自建隆元年,复得正其统。至于靖康之乱,南北分裂,金虽据有中原,不可谓居 天下之正,宋既南渡,不可谓合天下于一。其事适类于魏、蜀、东晋、后魏之际,是非 难明,而正统于是又绝矣。自辽并于金,而金又并于元,及元又并南宋,然后居天下之 正,合天下于一,而复正其统。故元之绍正统,当自至元十三年始也。由是论之,所谓 正统者,自唐、虞以来,四绝而四续。惟其有绝而续,然后是非公,予夺当,而正统明 矣。[2]

王祎这里阐述的正统论,基本就是欧阳修“正者,所以正天下之不正也;统者, 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3]正统论的翻版,只是将欧阳修提出的尧舜以来正统三绝三续 ,扩充为四绝四续,以元接续宋而复得正统。然而王祎所持的正统论既然承继了 欧阳修的观点,也就必然地继承了欧阳氏正统论的理论缺陷。

欧阳修正统论的理论出发点,是以空间的一统作为是否为正统的标准。这样就使他提 出的“正”和“统”二个所谓正统论的标准失去其中一个,即仅仅强调了空间意义的“ 统”,而忽略掉道德判断意义的“正”。因此王祎所谓“惟其有绝而有续,然后 是非公,予夺当,而正统明矣”的自负,貌似圆融,实际仍是一句理论上的空话。也正 是因此,后来的方孝孺诘问道:“正统之说何为而立耶?苟以其全有天下故以是名加之 ”,则王莽等同样是“固有天下矣,何不加以是名也”?[4]更何况王祎所予之正 统之名的北宋,也并不是统天下而为一的皇朝,当时的辽、金、西夏等政权,仍占据着 大片的北部及西部的领域,依据其理论,并不足以担当“正统”之名。事实判断与道德 判断确实是史学家一个两难的论题。

除《正统论》外,王祎亦沿接欧阳修《五代史记》对改元问题的讨论,撰述了《 改元论》一文,对欧阳修谓史书记述曰初始之年为元年是理之自然,未尝是什么有深意 的历史表述之法的观点表示赞同。王祎说:

古有改正朔,而未尝有改元。非无改元也,弗以是为重事而弗之异也。夫有国者,将 以明一代之制度也,于是乎有改正朔。若称元年而后累数之者,是盖史官纪述之常体, 所以志夫人君在位之久近者也。

指出古人谓一为元乃是古人的习语,并不像有些研究《春秋》的学者所说的那样,谓 孔子书元年是《春秋》大法,“所谓诸侯不得改元,非王者不改元”,其中含有孔子褒 贬予夺的深意。王祎列举周、秦、汉以来改元的事例说:“奈何周之诸侯、汉子 臣子,不皆袭称王者之年而辄自改元?而《春秋》、《史记》顾又因其僭而书之耶?故曰 ,古未尝有改元矣”。而以后的史实说明,“其所以改元者,盖亦曰称王于是始也”, 毫无“以为重事而异之”的迹象。只是“自汉以后,一变于文帝之称后元,再变于武帝 之名年以建元,后世因之,遂重于改元矣”。于是“既已称元,而又改元;不惟改元, 而又名年以建元,说注繁芜,莫之胜纪,是以弗可革矣。”结论是:“人君即位,欲其 体元而居正,故不曰一年一日也,曰元年元日,此唐、虞、三代之常称,何足以为异乎 !”[5]

王祎的正统论,反映了宋明以来一些史家对历史哲学的思考。

《大事记续编》的撰述与王祎正统论的实践

理论更重要的价值是实践,王祎正统论的史学实践,则集中体现在他代表作《大 事记续编》中。《大事记续编》共77卷,是王祎的史学代表作。正是在这部历史 著作中,王祎以他的正统论对历史进行了富有特色的理论诠释。

王祎所授受的学术渊源是讲求心性、不废史学且重视经世致用的“婺学”。对于 吕(祖谦)学尤其心仪向往,慨然以吕学传人自任。他曾在《宋太史传》中说:

初宋南渡后,新安朱文公、东莱吕成公,并时而作,皆以斯道为己任。婺实吕氏倡道 之邦,而其学不大传。朱氏一再传为何基氏、王柏氏,又传之金履祥氏、许谦氏,皆婺 人,而其传遂为朱学之世嫡。景濂既间因许氏门人而究其说,独念吕氏之传且坠,奋然 思继其绝学,每与人言而深慨之,盖本于圣贤之学,其自任者益重矣。[6]

在《宋景濂文集序》中亦云:

……宋南渡后,东莱吕氏绍濂、洛之统,以斯道自任,其学粹然一出于正。说斋唐氏 ,则务为经世之术,以明帝王为治之要;龙川陈氏,又修皇帝王霸之学,而以事功为可 为……。[7]

这些议论虽然都是王祎为述他人学术所发,但也相当程度反映了他对学术思想史 的认识,反映了他对吕祖谦学术“粹然一出于正”的推尊和其欲以续“吕氏之传”为任 ,“奋然思继其绝学”的学术思想。

《大事记》是吕祖谦的重要史著,原书共计27卷,共中正文12卷,附《通释》3卷,《 解题》12卷,以编年体简要地记述了《春秋》以后的历史。其断限起于周敬王三十九年 (公元前481年),迄止到汉武帝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按吕祖谦本打算写至五代,但 是因病未能实现原写作计划。该书的特点是对所引述的史实皆说明出处;对于历史事件 发生的先后、地理的历代沿革、典章制度的兴废等,多有考订;所附《通释》则主要收 录些经典要义及相关的历代名儒议论;《解题》是简述的事件本末或自己对事件的评论 。王祎《大事记续编》的编纂格局,基本上是准吕祖谦原书,只是将解题附于各 条之下,而不另作一书。因此王祎《大事记后记》云:

东莱先生吕成公,躬任斯道之重,诸经既皆有所论著,而于史学尤长。其用古策书遗 法,作《大事纪》,诚史家之大法也。当时朱文公盖深服之,谓自有史以来,无如此书 之奇者。初公以为是书务存古意,故其与解题各自为书。今则《春秋》经传相附之例, 以解题附见于各条之下。虽知非公只本意,而庶几习其书者,获便于观览。间窃以臆见 复加搜辑,而补其一二,不讳不罪,则固所不敢逃也。

此外王祎《大事记续编》的史实,也是接续吕书,起于汉武帝征和四年(公元前8 9年),但是下限据俞恂谓迄于宋德祐二年(1276),计1365年,而今所见传本却 仅止于五代周显德六年(959)年。对此,《四库全书总目》是书的提要认为:“或是书 钞本仅藏蜀王府中,至成化始刊版,传写有所佚脱”所致。[8]

王祎《大事记续编》最突出的特点,是将自己正统论的观点,灌注于叙事的纪年 及对一些历史事件的予夺褒贬之中,以此来表达他自己的历史见解。

首先,在《大事记续编》的纪年方面,王祎对于朱熹《通鉴纲目》“以为王莽本 传但应载篡事而已,至于编年月、纪灾祥,宜为元后本纪”的观点及作法,很不以为然 。因此他采取“据《通鉴》以莽年接汉统书之”的书法,是以大字书新莽纪元,以“从 其实也”[9]。另外,在对待三国纪年的处理上,王祎也认为汉延康元年(220年) ,魏文帝曹丕废汉献帝而自立,翌年刘备、孙权分别建号立国,实标志着汉皇朝的灭亡 和中国之统的绝绪。因为从当时的局势看,魏、蜀、吴三国均未能并而统有整个中国, 所以王祎对朱熹的《通鉴纲目》以昭烈帝刘备绍汉统,将蜀章武纪年直接汉献帝 建安之年的书法表示不能认同,认为只能采用无统的方式处理这段历史。王祎说 :

朱熹曰:自古亦有无统之时,如周亡之后、秦未帝之前,三国、六朝、五代,天下分 裂,不能相君臣,此谓无统。司马光《编年书》止合甲子,而附年号于其下,如蜀建兴 年、魏黄初年、吴黄武年,方是。今按《通鉴纲目》乃以刘备接汉统,又似抑扬太过, 故用无统之例书之。

同时,在实际纪年的具体操作上,王祎则是将魏、蜀、吴三国的纪年以小字并列 书之,以视在对待三国上一视同仁,同等对待。这种并列纪年的表述形式,直至司马炎 篡夺魏祚,即皇帝位,改元泰始那一年,才复以晋朝大字纪年。但仍是以东吴年号小字 附于其下,至晋灭吴统一。对此,王祎于“晋世祖武皇帝秦始元年”条下,继续 解释说:

论三国之正统者,以魏受汉禅,则推而属之魏,以蜀为汉裔,而推而属之蜀。以其莫 相统一,故以无统之例书之。以及晋武既受魏禅,而蜀汉亦以前年亡,于是天下之统复 合,故自泰始元年复大书之,明正统也。

王祎《大事记续编》的这种安排体例,实际就是他在《正统论》中提出的所谓“ 四绝四续”、以空间的一统为标志论正统的思想,在史学编纂中的具体实践。

关于王祎《大事记续编》与朱熹《通鉴纲目》因正统观的不同,所导致的纪年的 方面的差异,还表现在对武周的纪年上。在对武周的纪年上,王祎没有采用朱熹 只顾傅会所谓“公在乾侯”的“春秋笔法”,不顾客观史实,仍用唐中宗的纪年,每岁 必书“帝在某地”的记注形式,而是根据客观史实,直书武周的年号。在“唐则天顺圣 皇后武氏垂拱元年春正月丁未朔,庐陵王出居于均州,改元”条的解题中,王祎 解释并批评朱熹说:

唐史臣沈既济曰:中宗以始年登大位,季年复大业,虽尊名中夺,而天命未改,是以 首事表年。昔鲁昭公之出,《春秋》书其居,曰公在乾侯。君虽失位,不敢废也。今请 并太后纪合中宗纪,每于岁首,必书中宗所居,曰:某年春正月,皇帝在某,太后某事 改某制。则纪称中宗,而事述太后,名不失正,礼不违常矣。按此盖朱熹所祖以为《纲 目》者也。然吕祖谦《大事记》之作无所褒贬,若用既济之法而黜武氏,是用褒贬也。 故每岁正月,惟书庐陵王皇太子居于某,而表年则因史之旧文。昔孔子作《春秋》而乱 臣贼子惧,其于弑君篡国之主皆不黜绝之,岂以其盗而有之者?莫大之罪,不没其实。 所以著其大恶而不隐欤!司马迁、班固皆作《高后纪》,吕氏虽非篡汉,然盗执其国政 ,遂不敢没其实,岂其得《春秋》之意欤?唐之旧史因之列《武后纪》与本纪,盖其所 从来远矣。[10]

从这议论可以看出,王祎认为,只有不拘泥于所谓的“春秋笔法”,真实地反映 历史,虽“莫大之罪,不没其实”,才能真正起到彰恶扬善的作用。这也是王祎 不采用朱熹《通鉴纲目》对武周时期纪年的处理方式的出发点。

王祎《大事记续编》对五代诸朝的纪年,同样体现出他的正统理论。与朱熹《通 鉴纲目》为贬抑后梁为伪,不顾史实,在叙述顺序上置后晋于后梁之前的表述不同,《 大事记续编》是先叙最先改元的后梁政权,于后梁建元之年,一如刘宋代晋后的南北朝 纪年,以小字并书同时并立的分立政权之纪年曰:梁太祖朱晃开平元年、晋王李克用歧 王李茂贞淮南杨渥并天祐四年、蜀高祖皇帝王建天复七年、楚王马殷、南平王 高李兴、吴越王钱镠、岭南王刘隐、闽王王审知、契丹耶律安巴坚等,既以反 映当时的实际历史情况,又表示此时的正统统绪业已中断。

王祎《大事记续编》对五代纪年的安排,与北宋欧阳修的编纂思想有着明显的继 承关系。欧阳修《五代史记》即以后梁在先而首叙《梁本纪》,其《纪》论曰:“呜呼 ,天下恶梁久矣!自后唐以来,皆以为伪也。至予论次五代,独不伪梁,而议者或讥予 大失《春秋》之旨,以谓梁负大恶,当加诛绝而反进之,是奖篡也,非《春秋》之志也 ,予应之曰:是《春秋》之志尔……《春秋》之于大恶大君,不诛绝之者,不害其褒善 贬恶之旨也。惟不没其实,以著其罪,而信乎后世,与其为君而不得掩其恶,以息人之 为恶,能知《春秋》之此意,然后知予不伪梁之旨也。”这也说明王祎并不是不 讲对历史善恶的道德评判,只是在对通过怎样的史学形式来表达对历史的道德评判与朱 熹等人的观点有所不同,即对于正统的理解不同。

当然在如何处理历史上之统绪的问题,王祎的《大事记续编》也不是如《四库全 书总目》的提要所说,完全依照欧阳修而悖于朱熹的观点。例如在对待南北朝时期政治 统绪的处理,王祎便是不取欧阳修而取朱熹的观点。其于刘宋永初元年的“解题 ”中论道:

欧阳修《正统论》绝晋于建兴,而复不与魏。阮逸作《元经》绝南于齐之初,进魏于 孝文太和五年。司马光《通鉴》以宋、齐、梁、陈为正统,及隋灭陈,然后以统归之。 宋庠《纪年通谱》绝南于晋亡,进魏于明元帝泰常五年。朱熹曰:刘聪、石勒诸人皆晋 之故臣,故东晋以君临之,宋、齐何可比东晋?自古亦有无统时,南北止当并书。今从 朱氏及《纪年通谱》。[11]

因此《大事记续编》在这时的书法上,是对南北各政权等量齐观,并以小字并书各国 纪年。说明王祎的《大事纪续编》,在处理历史上的正统问题,以及随之引出的 纪年形式等问题,仍然具有自己特有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则是来自于他《正统论》及《 改元论》所阐述的基本理论。

总之,王祎的正统论是具有自己品格的正统论。尽管王祎以他的正统理论 对历史进行阐释时,仍不可避免的存在有对历史道德判断与事实判断的矛盾冲突,但是 王祎所提出的,并在《大事记续编》中实践的,这种“四绝”、“四续”,淡化 “夷夏之辨”的正统论,对于明初史学及政治实践的还是具有一定影响的。其中最突出 的例子,就是《元史》的编纂。《元史》没有从狭隘的大汉族主义出发,将蒙古族建立 的元政权视为“伪”或“闰”朝,而是承认元朝的统一大业,将它作为“绍百王之正统 ”的一环予以叙述,其中,身为总裁宫的王祎,是起有一定作用的。

收稿日期:2002-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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