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耳食录》中的女性形象论文_曹雨

浅析《耳食录》中的女性形象论文_曹雨

(黑龙江大学,150080)

摘要:乐钧的《耳食录》是效仿《聊斋志异》而作,本意是通过作品以达到“不乖于风教,有益于劝惩”的目的,但其对社会的批判多显温和,从而使其作品的艺术性有所降低。不过,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让人读来感觉耳目一新,虽然不乏拥有传统美德的贤妇类女性形象,也增添了侠女类、才华类、痴情类等的女性形象,从中也可以窥测出乐钧进步的女性观。

关键词:乐钧;《耳食录》;女性形象

乐钧是乾嘉时期著名的文人,在诗、词、文和小说方面都颇有建树,可以代表乐钧的最高文学成就的是其文言小说集《耳食录》。乐钧反对理学,追求真情,这些思想凝聚于笔端,就形成了其笔下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贤妇类、侠女类、才华类、痴情类等。文章将结合具体篇章进行细致分析,从中也可看出乐钧对女性的不同于当时社会的理解和体悟。

一、贤妇类

在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男权社会中,女性被认为是男性的附属品。社会对女性的要求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德行上要求敬重长辈,服从夫君,爱护幼子。其目的在于为男性绵延后嗣,管理后宅。乐钧也是自小接受儒家思想的熏陶,他对妻子的定位也是与主流思想有一定的相似性。乐钧笔下的贤妇基本上都拥有贤良淑德的形象,如《文寿》:文寿因为累次科举不中,被父亲逐出家门,他的媳妇也被母亲虐待,文寿离开家门之前深感有愧于妻子,劝其改嫁,但是妻子深信文寿拥有满腹文采,考取功名只是时日问题,坚贞不移。文寿离家之后,弟媳不断从中挑拨,妻子时常遭受婆婆的责骂和虐待,以致最后的身消玉殒。妻子成为鬼魂之后,赶赴文寿身边,助其夺取功名,无奈天不遂人愿,文寿最终无法夺取功名。回到故乡,妻子徘徊门外,得到公婆的允许方敢入内,生活中对公婆依旧恭敬有加。对加害自己的弟媳亦能不计前嫌,友善待之,因此家庭和睦。贤妇的结局也是圆满的,最后超脱成仙。再如《燕》,讲述了节妇与失伴雌燕相互陪伴的故事,当失伴雌燕被同类占据燕巢时,老鼠都为它提供帮助,咬死外来者。由此可见,乐钧同情并赞扬属于贤妇的节妇。乐钧亦不免受到封建思想的影响,忽略女性的自我价值,肯定并赞扬女性作为男性附属品的价值。

二、侠女类

侠女类女性形象的塑造,是《耳食录》的闪光点。在此类女性身上,我们看到了女性自我观念的逐渐觉醒及男性对女性的新的社会价值的思考。在《韩布衣》中,韩布衣在湘江遇上了一位侠女,因不愿嫁人而选择避世隐居。她得到了身为豪侠的父亲的剑术真传,剑术出神入化,轻松应对强盗,生活中也可以舞文弄墨,弹琴自娱。这与闺阁女子以夫为天的形象截然不同,让人印象深刻。再如《何生》,女子女扮男装游戏人间,逍遥恣意,勇猛可以制服巨兽,让何生这个男子自叹弗如。女子因天命与何生结合,离别时心纵戚戚亦具潇洒姿态,与尘世中的儿女情态相比,更为果断决绝。明清时期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的要求逐渐为大众所排斥,越来越多的人肯定真情、至情的作用,人的自我价值逐步得到彰显,女性力量逐渐崛起,不再只局限于闺阁之中,文人对女性的价值也越来越多的持肯定态度,如李贽主张男女平等。乐钧同蒲松龄一样歌颂至情,再加上其四处游历的经验体会,对女性形象有了更加真切的认知和更多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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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华类

古人往往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将女子圈囿于后宅,女子无法参与到社会生产、生活及交际之中,更遑论进入朝廷施展才华,为国效力。众多女子的才华和智慧都被埋没闺中而无处施展。乐钧从生活中看到了女子的智慧和才华并进行了肯定,也对其才华被埋没发出叹惋之声。在《蕊宫仙史》中,蕊宫仙史可以看作是众多闺阁女子才华无处施展的缩影。蕊宫仙史原名薛琼枝,年少时便已才色双全,喜爱读书,满腹才华,著有《问花小稿》四卷,还为自己画出自画像,但才华为外人所不知,亦无用武之地,最后在满腔悲痛中离开尘世,羽化成仙。乐钧用意旨在说明女性才华无法在尘世中施展,只能寄托于飘渺的未来。再如《双玉》,琴川的夫人天性聪慧,读书一目十行,擅长诗文和琴艺。其他技艺略加学习就能熟练掌握,天赋异禀。但其才华不为外人所知,其人也早逝,并无作品传世,让人心生嗟叹。秦川夫人也是得道成仙的结局,这估计是乐钧对才华无所施展的女子的补偿和心理安慰,从中也能看出封建社会中女子的艰难处境。

四、痴情类

世间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这句话大抵是不错的,古往今来的作品亦多有痴情女子的形象。她们对心爱的男子毫无保留的付出,结局却是痴心错付。不少文人将故事写入作品中还不忘为男子粉饰太平,如元稹的《莺莺传》,莺莺将身心都托付给张生,张生却背弃誓言,抛弃了莺莺,文中还要强调张生此举的不得已和莺莺的不自爱。而乐钧笔下多是对痴情女子的同情和赞美,对负心男子的批判。在《仍吉》一篇中,郭生在达官中看到一起案件:一女子状告男子杀她,男子辩称,他与女子两相情悦而不能结合,女子得病而死,并非自己实际杀死女子。女子说她死之后,男子迅速另娶,就如同不知女子死讯一样,如此负心冷漠,和亲手杀她没有什么分别,达官不予受理,郭生劝告达官应让男子抵罪,达官却没有接受。由阴间案观阳间事,可知女子遭遇负心汉却有冤无处诉的悲惨处境,乐钧对痴情女子的同情,对负心男子的厌恶无所隐藏的表现出来。还可见于《黄衣丈夫》,林某妻子性情温和,服侍公婆孝顺公谨,与妯娌友善相处,唯独对丈夫林某稍不如意便动辄打骂,百般肆虐,其中惨状无法用语言形容。后来得一黄衣丈夫解释才知林某是李益转世,其妻子则是霍小玉托生而成,已辗转三世来报其负心之仇。乐钧自述每次读到李益负心的地方,总是怒发冲冠,后来得知李益此种结局时,方觉得痛快。乐钧身为男子,亦对负心之男子持厌恶的态度可见其进步的思想。而乐钧对待痴情女子的态度,同情之中又有对女子的理解与尊重,将女子视为独立的个体,为女性争取合理的权益,反映其进步的女性观。

五、结语

乐钧在《耳食录》中塑造了贤妇类、侠女类、才华类、痴情类等女性形象,形象各具特色,不存在脸谱化的人物形象,生活气息浓郁。乐钧自幼学习儒家经典,在审美特质上必定会有与主流思想趋同的方面,如其塑造的符合封建社会标准的贤妇形象,但文章此外的大部分女性形象都与封建标准迥异,将女子从男性的附属品中脱离出来看作是独立的个体,思考女性艰难的处境,挖掘女性的新的社会价值,让我们看到了明清时期文人进步的妇女观。

参考文献

[1]乐钧.耳食录[M].济南:齐鲁书社,2004.

论文作者:曹雨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1月5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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