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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719.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13X(2001)03-0099-04
与其他任何学科的科学研究一样，成人教育科学研究也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科学的理论作指导，进行科学的分析、综合、归纳、判断，讲究一定的方法而不能主观臆造，随心所欲。因此，研究成人教育的科学研究方法，对开展成人教育科学研究是十分必要的。只有掌握了科学的研究方法，才有可能取得一定的科研成果。在成人教育科学研究中，经常被采用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历史研究法
历史研究法经常被许多学科所应用，是指研究者借助于对相关社会历史过程的史料进行分析、破译和整理，以认识研究对象的过去，研究它的现在和未来的一种研究方法。其实质在于探求事物本身的发展过程和人类认识该事物的历史轨迹，研究事物发展的规律以及人类认识活动的本质特征，而不是单纯地局限于描述历史事实或历史人物。用历史研究法来研究成人教育，主要是研究国内外成人教育的历史，并从国内外成人教育的历史发展中概括、归纳出一些具有规律性的知识，以启发、指导当前的成人教育发展，并对未来成人教育的发展趋势进行预测。
研究成人教育的历史，涉及的主要课题有：(1)成人教育本身的历史发展轨迹。研究成人教育的历史发展，揭示成人教育作为一种社会历史现象的发生、发展规律，以古鉴今，为当代成人教育的发展提供历史经验借鉴。(2)成人教育实际和成人教育理论发生、发展、演变过程的历史规律。成人教育实际是指各个历史发展阶段成人教育的政策法规、教育实施及成人教育制度的发展演变、成人教育变革与成人教育专家的教育实践活动等。成人教育理论包括历代教育家和成人教育专家关于成人教育的思想、理论以及当时社会所形成的成人教育思潮和教育流派关于成人教育的理论观点等。研究历史上的成人教育实际和成人教育理论，可揭示一定历史时期的成人教育实际和成人教育理论与当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的关系，揭示一定历史时期成人教育发展的特点与模式。这一方面可以为成人教育的历史发展积淀丰厚的知识，另一方面可以为现当代成人教育的发展提供可资借鉴的模式和经验，以推动成人教育的发展。
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科学的历史研究，就没有真正的科学。任何一门学科要想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就必须运用历史研究法来认识它的过去，研究它的现状并预测其未来。作为一门社会科学，成人教育的科学研究更离不开对它的历史的研究，历史研究法是研究成人教育的重要方法。
在应用历史研究法研究成人教育的具体问题时，一般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确定研究课题的性质及其目标，分析所选课题是否适用历史研究法。并不是所有的成人教育问题都适合用历史法进行研究，那些历史上不曾有过的问题或者历史资料极其匮乏的问题，就不宜采用历史研究法。
第二，历史资料的搜集与整理。对相关历史资料的搜集与整理是进行历史研究的基础，也是运用历史研究法的前提条件。历史资料是指人们对历史事件的发生及其过程的记述，或是与历史事件有关的实物或遗迹，可分为文字史料、实物史料和口传史料。在具体问题的研究过程中，研究者应根据课题的要求，科学地选拔和鉴别有用的资料（即具有真实性和可用性的资料），抛弃那些不真实的或没有可利用价值的资料。这对课题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第三，历史资料的分析与研究。对选择的历史资料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进行分析与研究，深入考察历史事件演进的内在原因及其机理，从而揭示成人教育有关问题的历史发展规律，这是历史研究法的核心部分。
第四，对现实成人教育发展的启示与借鉴。对成人教育历史的研究，不应仅仅局限于就成人教育的历史论成人教育的历史，而应把着眼点放在促进和服务于现实成人教育的发展方面。研究历史是为了对今天的现实提供借鉴和帮助，这应是应用历史研究法的根本目的所在。
二、调查研究法
调查研究法是科学研究经常采用的、比较容易操作、而且最能反映现实情况的一种方法。它是通过对原始材料或原始现象的观察，有目的有计划地搜集研究对象的材料并对之进行分析研究，进而形成科学认识的一种研究方法。
调查研究应用于教育领域（当然包括成人教育领域），是指在教育理论指导下，运用观察、问卷、访谈及测试等科学研究手段，对教育问题和教育现象进行归类、总结、分析、概括，从而得出科学的认识并提出具体工作建议的研究方法。它包括两层意思：一是教育调查，即用科学的手段和方法搜集有关研究对象的客观事实材料；二是教育研究，即对所搜集的事实材料进行整理和理论分析，最终得出合乎事实的结论。
对成人教育进行调查研究，其目的有三：(1)揭示成人教育发展过程中现实存在的问题，暴露矛盾，并通过解决这些矛盾促进成人教育的发展；(2)帮助成人教育工作者和研究者发现、总结并推广先进的成人教育思想和经验，更好地改进工作，提高成人教育质量；(3)为成人教育预测服务，为制定成人教育政策、法令、法规和成人教育发展规划提供决策依据。
对成人教育的问题和现状进行调查研究，应遵循以下几个步骤：
(1)选定调查对象、调查类型和调查方式，这是调查研究的前提和基础；
(2)拟定调查计划，这项工作应注意考虑调查计划的有效性、各项调查内容的可操作性、调查结果的可处理性，否则，调查不会得到预期的效果；
(3)做好各项技术、事务和组织准备，包括对调查人员的选择与培训、有关调查器材的准备等；
(4)对初拟的调查计划进行小范围试点，检验所设计的调查计划是否能真实有效地反映客观事实，从而对初拟的调查计划进行修订完善，为大面积调研做好准备；
(5)编制调查表格，拟定观察、问卷、访谈提纲，编定测试题目；
(6)按计划实施调查，搜集第一手材料；
(7)对调查所得材料进行整理、分析，得出调查结论；
(8)写出调查报告，对所研究的问题作出解释，提出解决问题的意见和建议。
研究成人教育问题，常用的调查法有以下几种：
(1)问卷法。问卷法是以书面提出问题的方式搜集资料、调查情况的一种研究方法。调研者将所需调查研究的问题编制成问卷，让被试进行选择判断或简单回答问题，从而了解被试的情况或观点。问卷法虽然调查的范围较窄，但却方便实用，省时省力，而且，由于问卷一般不要求被试署名，可获得比较客观、真实的资料，从而使调查研究的结果具有较高的真实性和代表性。
(2)访谈法。访谈法是研究者以口头交谈的方式与被询问者进行研究性交谈，从谈话中搜集客观的、不带偏见的事实材料，用以研究和解决某些问题。访谈法广泛应用于成人教育调查中，既有对成人教育客观事实的调查，也有意见或建议的征询，更适于个别化研究。访谈法虽然了解的样本较小，花费的人力、物力、时间较多，但却容易进行，而且，深入交谈可以获得可靠有效的资料，并能使交谈双方相互启发，有利于促进问题研究的深入。
(3)调查表法。调查表法是研究者将要调查研究的问题按一个标志或两个及两个以上标志分类编制成表，让被调查者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填表，以获得调查资料的研究方法。调查表一般由总标题、横行与横标目、纵栏与纵标目、数字资料、表尾及附表组成。调查表法可用于大面积调查，调查对象多是某一成人教育群体或某一地区的成人教育现状。它偏重于事实资料的搜集，由被调查群体的有关承办人填写，具有可靠性，便于统计。
(4)测验法。测验法是用一组测试题去测定某种成人教育对象的实际情况，从而搜集有关资料数据进行研究的一种方法。在成人教育科学研究中，测验法具有诊断功能（即通过测验，对问题进行量的分析，最终得出某一结论或支持某一结论）、建立和检验科学假设的功能（即依靠检验来建立假设，并用测验来验证自己的假设）、评估功能（即通过测验，对成人教育的学制、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材教法、教师、学生等进行价值判断）、预测和选拔功能（即通过测验、对成人教育未来的发展进行预测，对不同类型的成人教育研究问题如学员、学位、教师等进行选拔）。测验法可以把抽象的、概括的成人教育研究成果（如学员群体发展的平均指标、成人教育学说等）转化为具体反映个性发展水平的方便工具加以应用。此方法在教育调查、评估、实验中经常被运用，而且具有悠久的历史，是教育科学研究中常用的方法之一。
三、比较研究法
比较研究的本质是从事物的相互联系和差异的比较中观察事物，认识事物，从而探索规律，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成人教育科学研究中，对所要研究的问题可进行同类比较，也可进行异类比较；可以进行纵向比较，也可进行横向比较；可以进行定性分析比较，也可进行定量分析比较；有时也可以综合运用多种比较方法，以求在整体上全面认识研究对象。在成人教育比较研究中，经常采用的模式或方法有：
(1)国家特性模式。国家特性模式从每一个国家的特殊性出发，认为不同国家的成人教育制度、教育形态等都具有各自国家的特性。因此，要研究一个国家的成人教育，就要弄清这个国家的整体特性，从国家的整体特性出发，考察其成人教育。
(2)整体研究方法。鲁塞罗和佛尼格认为，进行成人教育比较研究，应该把全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不同制度及文化视为一个整体，透过各种教育制度的趋向与范围获得国际性的常模，并以此为基准对各个国家或地区的成人教育进行描述、分析、归结，以寻找各自的共同点与不同点，实现预期的研究目的。
(3)功能方法。该方法认为，“功能”是研究一个社会特征的最好方式。它是指某一个社会的民众用以完成其生活、任务的方式（如教育制度就具有使民众实现其发展和进步的功能）。对成人教育而言，制度、措施不同，其发挥的功能亦有差异。从功能上进行比较研究，可以增进人们对不同成人教育的了解。
(4)问题中心方法。该方法强调对成人教育的比较研究应先从某个或某几个特殊的问题入手，再逐步扩大到整个社会。这种从点到面，从具体到抽象的比较研究方法经常被应用，比较简便且富有成效。
运用比较方法研究成人教育，基本步骤如下：
(1)明确比较研究的目的，选定比较主题。这是进行比较研究的前提。只有明确了比较研究的目的，才能确定比较的内容，限定比较的范围，从而使比较研究能够集中进行。
(2)尽量多地占有相关资料，以确保比较研究全面而准确。
(3)整理、分析、研究资料，从中得出有关比较的有用材料，为确定比较结论做好准备。这是比较研究的核心环节。
(4)得出比较结论。
运用比较法研究成人教育，应克服主观片面性，坚持客观的科学态度，在全面、客观的基础上进行比较研究，避免根据似是而非、支离破碎的资料轻率下结论的不良做法，从而保证比较研究的科学性。
四、实验研究法
实验研究法是一种重要的教育研究方法，经常被用于教育政策的制定与检验、教学方法的改革实验、教育心理的实验等。虽然成人教育科学研究中实验法运用的相对较少，但从社会发展和整个教育科学发展的趋势看，实验研究法在成人教育科学研究领域中的运用有着广阔的前景。
实验研究是研究者根据一定的研究目的，合理地控制或创设一定的条件，人为地变革研究对象，从而验证假设、探讨研究对象的因果关系的一种研究方法。在成人教育科学研究领域提倡实验研究，一方面是基于实验研究的科学性，为科学地推进成人教育的发展服务；另一方面是基于目前成人教育研究的低水平现状，倡导科学实验，可以有效地提高研究队伍的素质和研究成果的水平。
适于成人教育科学研究的实验类型很多，所采用的方法也不一样，但遵循的程序应该是：
(1)实验的准备阶段。成人教育由于其面广量大，极其复杂，因此，在进行实验前应做好大量的准备工作，以确保实验的成功。首先，确定实验研究的课题，形成一定的假设，以此指导实验的进行；其次，明确实验目的，确定指导实验的理论框架，以启发研究者按照研究目的对实验的研究方向、研究范围以及如何搜集、分析、解释有关数据资料作出明确而具体的规定；第三，确定实验的自变量，明确被试，形成被试组，决定对每组被试进行什么样的实验处理，并确定操作定义；第四，选择适宜的测量工具，选定统计方法，明确评价因变量的指标；第五，选择实验设计类型，确定控制无关因素的措施，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实验的效度。
(2)实验的实施阶段。按照设计好的实验程序进行实验，仔细观察、测量实验效应，并认真记录实验所获得的资料。
(3)实验结果的总结评价阶段。统计、分析实验所得数据，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最后得出科学结论。在充分分析实验结果的基础上，写出实验报告。
当然，教育科学实验还有很多具体问题和技巧需要掌握，在运用时，应进行认真学习，只有在充分掌握实验法的技术和技巧的基础上，才能取得实验的成功。
成人教育科学研究的具体方法还有很多，如专题研究法、文献检索法、理论研究法等，研究者可根据自己的研究课题，选择不同的研究方法，从而获得理想的研究效果。
收稿日期：2000-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