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述评论文

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述评论文

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述评

徐锦芬 杨 柳

摘 要: 近年来,三语习得已经被视为不同于二语习得的独立研究领域,引起了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关注。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更是学者们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本文聚焦于心理语言学和生成语言学两个关键视域下三语习得研究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探讨跨语言影响发生的层面,分析跨语言影响的来源、因素和作用,并总结主要研究方法,评析现有研究中存在的不足,以期对我国三语习得研究和教学有所启示和帮助。

关键词: 三语习得;跨语言影响;述评;心理语言学;生成语言学

引言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科学技术的持续革新和社会生活的快速发展,人们跨区域、跨文化的交流日益频繁,因此越来越多的人需要掌握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语言,三语和多语现象也愈发普遍。在这种大背景下,三语习得研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愈发凸显。

Jessner(2006)认为三语习得研究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963年Vildomec所做的一项学习多种语言的研究,研究者发现,即便二语和三语无语音相似性,在三语产出的早期阶段某些功能词更容易迁移于二语而不是母语。1987年Ringbom的经典之作《第一语言在外语学习中的作用》问世,该书着重分析了一语芬兰语、二语瑞典语对第三语言英语学习的影响。自此,三语习得开始受到研究者的普遍关注。

笔者在网络数据库Web of Science以“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为检索主题词在SSCI、A & HCI 及SCI-EXPANDED 数据库中进行主题检索,时间跨度为2001年1月—2018年9月,类别限定为语言、教育和心理三大类,文献类型限于论文(article)和会议论文(proceedings paper),共检索到370篇文章。截至2017年,已出版有关三语及多语习得研究的论文集8本(如Cenoz &Jessner,2000;Leung,2009;Gabryś-Barker,2012)和专著 7 本(如 Jordà,2005;Ringbom,2007;Cenoz,2009),它们的问世大力推动了三语习得研究。自1999年起每两年举办一次的“三语习得和多语现象国际研讨会”(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Multilingualism)以及自2004年起发行的《多语国际期刊》(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ultilingualism)为三语及多语习得研究提供了很好的交流平台,掀起了三语习得的研究热潮,促进了世界范围内的三语习得研究。

三语习得研究主要探讨三语习得过程中所涉及的各种心理、认知和社会等因素,学者们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学术专长开展了各类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包括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及其相互作用(Hufeisen,2000;Cenoz,Hufeisen & Jessner,2003)、三语语用意识的产生及其作用(Jordà,2005)、三语习得的认知和心理过程(Jessner,2006;De Angelis,2007)、三语习得与普遍语法(Leung,2009)、三语习得与元语言意识的发展(Cenoz,2013)以及教育环境下的三语习得(Cenoz & Gorter,2015)等。这些研究的侧重点各有不同,学者们在很多方面并未达成一致,也没有形成统一的结论。其中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是讨论最为深入的话题之一,也是最为重要的研究内容。鉴于此,本文聚焦于心理语言学和生成语言学视域下三语习得研究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主要探讨其研究内容,总结其常用的研究方法,并分析现有研究中存在的不足,以期对我国三语习得研究,特别是跨语言影响研究有所启示和帮助。

一、心理语言学视域下的跨语言影响研究

跨语言影响可以看作是一种心理语言学现象,指发生在个体大脑中的、语言受到各种认知的、语言的、社会的和情境的因素影响的现象。具体而言,基于心理语言学的跨语言影响研究集中在语言内部的各层次,以词汇层面的研究为核心,包括语音、语法、语篇等方面,主要关注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的来源、因素以及作用等问题。

1.跨语言影响的表现

三语习得过程中在句法层面和语义层面也会出现跨语言影响,Vinnitskaya,Flynn & Foley(2003)发现成人三语学习者能够直接将二语句法特征匹配到三语中,从而较快地习得三语中相应的句法。Hall et al.(2009)发现学习者对新的三语词汇句法框架进行推测时,同源词、类型相似性以及二语地位都会不同程度地起作用。学者们基于生成语法理论探讨了句法层面、语义层面以及形态句法接口层面的语言知识迁移问题,但就句法特征习得过程中到底是母语发挥主要作用还是已学语言都会发生作用,仍未达成一致。

语音层面的跨语言影响是研究者们有所涉猎但未开展深入研究的领域。无论学习者习得几门语言,也无论语言水平如何,学习者都会在语音语调上保留以一语为基础的口音;但如果是一直处于二语环境下,也会出现部分二语的语音特征。心理语言学视角下语法和语篇层面的跨语言影响研究相对较少。

在对新生进行入学教育时,专业导师应认真组织本专业同学进行专题讲解学习,让新生系统地了解专业培养目标、就业前景、就业情况以及将来的职业发展方向等,对新生进行职业启蒙教育,从而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职业意识、建立正确的职业导向。

2.跨语言影响的来源

研究主要关注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是来源于先前习得的两种语言(一语和二语)还是已知的一种语言(一语或二语)。很多三语习得研究都涉及学习者已知语言对三语的跨语言影响(De Angelis,2005;Bardel & Falk,2007),学者们大多认为,学习者在三语习得过程中,所有已具备的语言知识经验都会产生跨语言影响,但一语和二语在三语的理解和产出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同(Ringbom,2007;Simon & Leuschner,2010)。一语作为外部工具语言,主要发生在会话中语用功能的迁移、支撑多语间的互动中,而且还长期影响三语的发音;而二语作为外部供应语言,在建构三语新词上起着默认供应者的作用,先前获得的二语知识在三语言语行为中发挥着较大的支配力(Williams &Hammarberg,1998)。但随着学习者三语能力的提升,一语和二语的角色分工也会发生变化。Wei(2003)比较了母语为汉语二语为日语的英语三语学习者、母语为汉语二语为英语的日语三语学习者、母语为汉语二语为英语的德语三语学习者以及母语为日语二语为英语的汉语三语学习者目标语言的产出情况,发现激活的二语词目是三语词汇概念结构的主要来源。Sánchez(2015)在一项历时四年的纵向研究中发现,三语书面构词产出中二语确实是激活的,尤其是在三语习得的早期阶段。三语习得中的语法迁移可能源自一语或二语,Hermas(2014)发现被试在产出三语(英语)限定性关系从句时,受一语(阿拉伯语)的负迁移和二语(法语)的正迁移影响。关于学习者三语语言的不同层面出现跨语言影响的来源还有待更加深入的分析。

3.跨语言影响的因素分析

近来有学者(Slabakova,2017)提出跨语言影响的因素还包括语言的输入状况、语言结构的感知等,当然这些还需进一步的验证。另外,还有很多因素都会作用于跨语言影响,比如语言运用的环境、对象以及话题,而且这些众多因素都不是孤立地发挥作用,而是交织在一起。各种因素所起的作用并不相同,但目前对它们所起作用的大小并没有进行探究,原因可能在于这些因素都没有办法分隔开来,在考察某一因素的作用时未能有效控制其他因素。

(1)语言因素,包括语言距离或语言间类型学关系(即一语、二语和三语在类型上是否存在相似性)、二语地位以及语言近现率等。语言距离是跨语言影响产生的重要因素之一,三语学习者会从语言距离最近的语言中借用更多的语言知识以促进目标语的习得(Fouser,2001)。Ringbom(2007)发现母语为瑞典语的英语学习者比母语为芬兰语的英语学习者更容易出现对目标语英语的跨语言影响,这表明类型相似的语言间更容易相互影响。Foote(2009)认为语言距离对三语习得中的正迁移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习得者倾向于从与目标语类型相近的语言中借词,而且实义词的借用比功能词的借用更为普遍。目前,有关语言距离对语言迁移的影响大多考察的是西欧语言,而这些语言在类型上比较接近,已有研究结论的可信度还有待进一步检验。二语地位(Hammarberg,2001)是指三语学习者特别是初学者倾向于使用二语而非母语作为迁移源语言,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三语听起来更像是一门外语,但这也只是一种初步解释。研究者就语言距离和二语地位对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的作用大小还存在一定的争议,实证研究的结果并未达成一致(Cenoz,2001;Llama,Cardoso &Collins,2009)。另外,三语学习者在目标语产出过程中会更多地迁移刚学过的或使用较多的非母语语言,因为这种语言刚学过或频繁使用而处于激活状态,更容易被提取。

(2)学习者因素,包括学习者的语言水平、对目标语的接触和使用、学习者的语言意识、年龄、性格以及教育背景等。学者们(Hammarberg,2001;Ringbom,2001;Tremblay,2006)较为关注学习者二语和三语水平对语言迁移的影响,二语水平越高,学习者越倾向于迁移二语;相反,二语水平越低,母语对三语迁移的可能性就越大。学习者三语水平越低就越依赖已知语言,容易发生母语迁移或二语迁移;随着三语习得的推进,母语或二语迁移会逐渐减少。有关年龄对于跨语言影响的研究并不多见,但有研究发现年龄大一点的三语学习者会表现出更强的跨语言影响,发生语言迁移的数量也更多(Cenoz,2001)。年龄较大的学习者在某些情况下尤其是在课堂学习上具有认知优势,会更多地利用已知语言来促进目标语言的学习。

三语习得过程中出现跨语言影响的原因较为庞杂,主要可以归为语言因素和学习者因素。

4.跨语言影响的作用

在三语习得过程中跨语言影响并不仅仅起促进作用,也有非促进作用。Westergaard et al.(2017)在语法判断任务中既发现了二语的促进作用,也发现了一语的非促进作用,并提出了三语习得的新模型——语言邻近模型(Linguistic Proximity Model,LPM)。LPM模型认为,当三语输入某一特殊的语言特征和先前已学语言的语言特征具有相似的抽象结构时,跨语言影响就会出现。这就意味着三语学习者既能从已知的两种语言中获益,也会受到非促进作用的影响。

二、生成语言学视域下的跨语言影响研究

对比分析法是最常用的方法之一,理论探讨方面主要比较二语习得和三语习得的异同(Herdina & Jessner,2002),探讨三语习得作为独立研究领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实证研究方面主要是对学习者的语言产出进行错误分析,常用的实验范式有:(1)比较不同三语水平的三语学习者的目标语产出情况。例如Jin(2009)考察三语中的空宾语现象,被试是母语为汉语二语为英语的不同水平的挪威语学习者,通过语法判断和改错任务,发现三个水平的被试组都能够成功拒绝二语英语中不合语法的空宾语句,但不能正确拒绝三语挪威语中的空宾语句。(2)或者是对一语学习者、二语学习者和三语学习者就某一语言结构的习得进行比较,来考察三语习得者三语产出中跨语言影响的来源和本质。例如Berkes & Flynn(2012)对掌握不同数量外语的英语学习者习得英语标句词短语(Complementizer Phrase,CP)进行了对比。该方法操作简单,一般关注语言习得的负面影响,通过错误分析、异同对比等,很容易观察出学习者在语言习得过程中具体是在哪一方面受到了母语和二语的影响。

1.句法层面与语义层面

跨语言影响发生在语言的各个层面上,只不过程度会有所不同,这种跨语言影响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作用的。迄今为止,词汇层面的跨语言影响是研究最为丰富的领域。学者们大多探讨词汇形式的迁移,研究发现三语学习者的词汇中主要会出现:纯语码转换(在三语中直接使用已知语言中的词汇)、词汇借用(学习者不恰当地使用已知语言与目标语中语音或拼写相似但意义完全不同的词汇)、词汇创造(在形态和音系层面上把已知语言中的语素运用到目标语中)(Cenoz,Hufeisen & Jessner,2003)。而词汇意义的迁移则较少涉及,Ringbom(2001)认为形式的迁移和意义的迁移是有明显区别的,二语提供的更多是形式上的迁移,而母语对三语的影响更多体现在意义上的迁移,即使母语和三语的距离较远。随着三语习得的不断推进,词汇形式上的迁移会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以意义为基础的更加条理化的语言网络。即使二语和三语关系密切,基于意义的迁移也总是以一语为基础。但这一研究结论只适用于同属于印欧语系的语言组合,如果一语和三语属于截然不同的语系,例如对于以英语为三语的中国人或阿拉伯人而言,与英语有关的二语比毫无关联的一语要重要得多。

(1) 通过分析3种类型的助力特性曲线,得出各自的函数表达式.运用Matlab软件对3种特性曲线进行三维图绘制,明确3种曲线的优、缺点,并确定改进对象.

2.参数重设

研究主要是借助参数设置模式,通过对二语学习者和三语学习者进行对比研究,探讨二语的学习是否有利于目标语参数的重新设置,从而促进目标语的学习。Klein(1995)比较了二语习得者和三语习得者对词汇和句法结构的习得,通过语法判断和改错测试发现三语英语学习者对英语动词补语的掌握要好于二语学习者,这说明二语学习有助于三语习得中参数的重新设置,学习者所学习的中介语数量越多,学起来就会越容易,原因在于学习者在参数重设方面有了更多的练习机会。Jaensch(2009)的研究发现,三语水平同等的德语学习者,二语英语水平越高,在冠词和形容词的性和格上的表现也越好,表现出较明显的二语水平效应。Jaensch认为三语习得者更多的词汇和元语言知识以及认知能力都有助于三语中参数的重新设置。

第二语言主导模型认为二语对三语习得产生主导影响作用,尤其是在初始阶段(Bardel & Falk,2007/2012)。Bardel & Falk引用Paradis(2009)关于隐性的语言能力和显性的元语言知识在神经语言学上的区分,指出一语语法是隐性习得的,存储在程序性记忆中,而二语语法是基于显性知识的,存储在陈述性记忆中。三语的习得方式与二语相似,迁移会在存储于陈述性记忆中的两种语言中出现。因此,相对于一语而言,任何后来习得的语言之间更容易产生相互影响。该模型的缺陷之一在于无法解释三语习得中的一语影响。

所有的软弱和勇气、束缚和叛逆,被岁月剪接、拼凑成了小伊,他站起来继续朝看不见的终点走着,或许这才是他的尊严——爱和梦想,无论身处何地、陷入怎样的困境,爱与梦想已经是他的一部分,无法抉择与割弃。他一定会带着它们坚定地走下去,寻找不可能到来的出口。

3.初始状态

生成语言学范式下,一语习得的初始状态被认为是普遍语法,二语习得的初始状态不同于母语习得初始状态,而三语习得的初始状态由于跨语言影响的来源更多,也就更为复杂。关于三语初始阶段迁移的来源和选择问题,研究者们提出了三种模型,即累积强化模型(Cumulative Enhancement Model)、第二语言主导模型(The L2 Status Factor Model)和类型近似模型(The Typological Proximity Model)。

地下水开发利用会产生生态环境效应,维护地下水正常的生态功能,需要对地下水进行保护,也必然要付出代价。地下水开发利用和保护会产生外部效益,实现外部效益内部化,防止“搭便车”现象,就要对因地下水开发利用受损者和地下水保护者给予补偿,目的是实现社会效率与公平相协调,促进经济社会和谐发展。因此,应遵循“受益者付费、保护者受偿、污染者赔偿、破坏者治理”的基本补偿原则,建立南水北调流域下游地区对上游地区、区域受益地区(者)对受损地区(者)、污染者对受害者的地下水保护生态补偿机制。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艰难的穿越开始了。管道沉重地向前顶推着,每顶进一米,就抽回来清除管道里的土,然后再向前顶进,同时测量方位,稍有偏差及时校正。经过3个多小时的紧张战斗,保护管终于顺利顶过去了,每百米偏离误差不到5厘米,路基也没有受到丝毫破坏。整个穿越铁路的工程仅用了3天,费用只花了一万元。后来工程进展到永定河一带,又遇到了新的障碍。表面看去挺干燥的河床底下,流动着地下水,河床上全是流沙土,施工困难很大。

虽然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已经开展得如火如荼,取得了较丰硕的成果,但作为语言习得的新领域,仍存在一些不足。

三语学习者的独特参数为其语法体系带来了单语者和双语者都不具有的复杂性,而不同语言的参数如何设置?在交流过程中进行语码转换时不同的参数值又是如何顺利提取的?这一系列问题都有待深入的探讨。

类型近似模型认为初始阶段的迁移来自于类型上最为接近的语言(Rothman,2015),Rothman提出迁移来源的选择是基于词汇、语音、形态和表面句法结构的相似性的。一语和二语中哪一个更能影响三语习得取决于它们与三语类型学上的相似性,相似性越高的语言对目标语的影响越大。该模型认为某一种已知语言的语言系统会完全迁移到目标语中,在具体的语言结构上会出现正迁移和负迁移。

这些模型能对三语习得中的一些句法跨语言影响现象作出合理的解释,但各执一言,也存在一定的片面性。比如类型近似模型和累积强化模型都主张三语习得中的累积迁移效应,但累积强化模型认为二语的累积迁移效应是积极的,而类型近似模型则认为这种累积迁移可能会产生负面作用。今后还需要开展更多的研究来验证这些模型的普遍性和适用性。

三、研究方法

三语习得研究的复杂性、跨学科性决定了其研究方法的多元化。从现有文献来看,相关研究主要为定量研究,定性研究相对缺乏,多采用实验收集数据,较少运用质性研究方法。在探讨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时,常见的研究方法有对比分析法、个案历时研究法和实验法等。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从生成语言学的角度研究三语习得,为语言学习过程中的跨语言影响提供理论阐释。基于生成语言学的跨语言影响研究主要从语言本体的角度进行探讨,关注的是句法层面与语义层面,考察什么样的语言知识会迁移,参数值能否得到重设以及三语习得的初始状态等问题。

个案历时研究法将学习者放在不同的时间段进行考察,观察其三语习得不同阶段的表现。研究者可跟踪记载学习者习得发展变化的完整过程,对语言习得过程进行全面记录,包括访谈、问卷、口头陈述和记日记等。收集方法可以是内省的或回溯的。如De Angelis & Selinker(2001)对两名成人三语者进行调查,通过间隔六个月的两次数据分析探讨了三语习得中的中介语词汇迁移以及形态迁移,发现三语学习者在使用目标语词汇时会借助已知语言词汇的形态和音系特征。

实验法采用心理语言学和神经生理学的实验方法进行研究,主要是开展在线实验,包括行为实验、眼动实验、脑电实验等,多是无意识的语言处理,考察一语和二语在三语提取过程中的作用,观察学习者学习三语的过程,探究学习者对不同语言加工的心理机制。Francis & Gallard(2005)采用跨语言长时重复启动范式来探讨学习者三种语言之间的联系模式。

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多限于对比分析和错误分析,收集和分析数据的方法还比较单一,科学性和严密性有待于进一步提高。今后应该扩大视野,进行更多纵贯性的追踪研究,在现有实证研究基础上拓展质性研究,注重数据分析和科学论证,力求将理论探讨、实证研究与思辨性研究相结合,不断探索三语习得跨语言影响研究的新方法。

四、研究不足及未来发展趋势

累积强化模型认为三语句法迁移是可选的,来自于一语或者二语(Flynn,Foley & Vinnitskaya,2004)。三语习得是一种累积效应,任何一种先前习得的语言都能增强后续语言的习得。Flynn,Foley & Vinnitskaya(2004)认为,对三语学习者来说,可供选择和使用的语言更多,一语和二语的语法特征都会迁移到三语中,都有可能改变三语形态句法的发展进程。Berkes & Flynn(2012:163)认为,“业已习得的语言对新语言语法结构的习得会产生积极作用……累积强化模型为解释这种新语言知识的习得提供了理论模型”。该模型强调的是一语和二语的正迁移,同时肯定了二语对三语习得的影响。而Slabakova &Mayo(2015)通过实证研究对比句法语篇接口层面的语言结构,对累积强化模型提出了质疑。对于三语初学者而言,受语言水平的限制,并不具备足够的目标语知识来选择最佳的跨语言影响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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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论视角

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在理论与方法上不断进行跨学科的融合,这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跨语言影响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使得跨语言影响研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现有的心理语言学和生成语言学视域下的跨语言影响研究大部分关注的是一语或二语与目标语在语言形式和结构特征方面的异同,极少关注概念范畴上的跨语言影响。Pavlenko & Jarvis(2002)认为跨语言影响是一个进行中的、许多认知过程的连续体,是一种历时的、动态的、多方向的现象,并提出了概念迁移和概念变化的定义,包括新概念的内化、重构、合并、转变及概念磨蚀,认为语言的习得与另一套概念的发展是分不开的。三语习得离不开新概念的发展,今后的研究可以更多关注三语习得中概念范畴的跨语言影响,以及概念表达在三语社会化和适应化过程中的改变。

2.研究内容

第一,片面性。(1)跨语言影响的研究深度不够,多数研究在词汇和句法层面进行,语义、语篇、语用等方面的跨语言影响现象尚未得到足够的重视。未来研究应该关注较大的层面,如语用和语篇,这两个层面才是学习者在习得三语时最难掌握的。(2)已有研究基本上都是考察三语产出中一语和二语对三语的跨语言影响,鲜有涉及三语对一语和二语的跨语言影响。(3)语言的理解(听力和阅读)在三语习得中是较为重要的,但三语理解的研究还不多见。(4)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的理论构建还较为欠缺。(5)现有文献大多是以印欧语系的语言为研究主体,鲜少调查不同语系或语族差异较大语言组合间的跨语言现象。第二,未解性。(1)非母语影响被认为是三语习得领域的一个显著特点,在三语词汇产出中常有来自二语的影响,那么在三语产出的其他层面是否也受二语的影响?(2)双语能力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会对三语习得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3)国外的研究鲜少探讨学习者个人心理因素对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的作用,那么在不同语言环境下或多语言背景下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学习风格、态度、策略等对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有没有作用?具体有什么作用?这些问题都有待进一步探讨。

3.研究方法

纵观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定量研究占多数,定性研究相对较少。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涉及的问题较为复杂多变,更适合进行混合式研究以揭示其动态特征,研究方法需要更加规范科学。

创客来源于英文单词“maker”,是指把各类创意转变为实际,其特质是翻新、实现理想与分享。近年来,创客行动在国际上蓬勃发展,改变了人们学习的形式和社会生产方式,并形成为了新的校园文化。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有学习更多语言的需求,多语会成为一种常态,对三语或多语习得的研究是语言习得研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将会成为今后语言习得研究的一个热点。跨语言影响研究不仅是三语习得研究最适合的切入点,也是最核心的组成部分。由于三语习得所涉及的语言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所以跨语言影响呈现丰富化和多元化的趋势,未来的研究应该提升对跨语言影响的理解和认识,进一步细致化和全面化,不断完善这一领域的研究。三语习得中跨语言影响研究的不断深化能够帮助我们了解三语习得的本质,给三语教育和教学带来更多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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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f Research on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in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XU Jinfen / YANG Li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Wuhan 430074, China)

Abstract: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has been regarded as a unique phenomenon and should be studied as an independent field, which has attracted the attention of more and more researchers in recent years.Research on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has focused on different areas of the complex phenomenon of language acquisition.Among the areas that have received more attention,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has been one of the hottest issues of concern.This paper briefly summarizes and reviews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in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psycholinguistics and generative linguistics.The authors mainly explore various levels of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and analyze the primary sources of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Then the reasons for the occurrence of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including the linguistic factor and the learners’ factor) and effects of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are analyzed in this paper.The parameter resetting and initial state are discuss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nerative linguistics.Subsequently, this paper makes a list of the common research methods and analyzes the weaknesses in this field in terms of theory construction, research content and methods.It is expected that this research on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in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will be conducive to better understanding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promoting its development, and provide new insight into the research of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the teaching of third language in China.

Keywords: third language acquisition; 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review;psycholinguistics; generative linguistics

[中图分类号] H09

DOI: 10.12002/j.bisu.2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6539(2019)03-0032-13

收稿日期: 2018-10-22

作者信息:

徐锦芬,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430074,研究方向:二语习得、外语教育和教师发展。电子邮箱: xujinfen@hust.edu.cn

杨柳,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430074,研究方向:二语习得和三语习得。电子邮箱: yangliu003@163.com

再论知识产权的性质——一种权利结构的视角 .................邓志红 余 翔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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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语习得中的跨语言影响研究述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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