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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中学生在全国作文竞赛中荣获大奖,其作文语言很见功力,记者问她有何法宝,回答是把《鲁迅全集》通读了两遍。鲁迅的文章虽说多为白话文,但阅读难度不小,对于一名中学生来说,要通读两遍,恐怕非得具备一点“啃”的精神不可。这“啃”字,就是我所说的“硬读法”。
对于比较难懂的书或文章,鲁迅就主张要“硬看”,即遇到有疑难或读不懂的地方,要“硬”着头皮读下去, 直到读懂吃透为止。 他在1936年5月8日给曹白的信中说:“比如一本书,拿来硬看,一面翻生字,记文法”;到看完,自然不大懂,便放下,再看别的。数月或半年之后,再看前一本,一定比第一次懂得多。”虽然鲁迅谈的是学习法文的事情,但对我们的语文学习同样具有指导意义:对于深奥难懂的书,一要敢于“硬读”,二要反复“硬读”,直到弄懂为止。
据说解放前有一位英国女教师在清华大学讲授莎士比亚,她先让学生把课文读一遍,问学生懂不懂,学生齐答不懂;她便叫学生再读一遍,然后再问,学生回答有点懂了;她很高兴,又叫学生再读一遍,学生说懂了,这样,她这节课就结束了。这正印证了中国传统语文教学的一句格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捷克大教育家夸美纽斯指出:“一切语言通过实践去学比通过规则去学来得容易。”当然,“硬读”是挺辛苦的,开始时可能还是很枯燥的,但“语言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不可”(毛泽东语)。世纪老人张中行先生谆谆教导我们:“要念,还得念高级的东西。学生尤其要多念那些值得回味,让人一生受用无穷的东西。”如果你读书纯粹是为了消遣,你当然可以读武侠、言情、侦探;如果你读书是为了学习,你就应该读名著,读精品,读那些对你来说有一定难度,但经过努力又可以理解的精品。
以阅读为消遣,主要是成年人的事情;中学生的阅读,应以学习语言、提高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为主要目的。一般来说,初一的学生就可以读读《西游记》;初二的学生,就可以通读《水浒传》;高一的学生,可以通读《三国演义》;高二的学生,可以通读《东周列国志》、《红楼梦》……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坚持一段时间,就能享受到莫大的乐趣。小学毕业生已认识2500个常用汉字,初中毕业生已识得3500个常用汉字,阅读这些书籍,连读带猜,没有多少不可逾越的障碍,更何况这些书的故事情节本身是十分有趣的。阅读以中外文学名著为主,也可猎涉政治、社会、文化、历史甚至哲学、科技书籍,阅读量大了,就会自然地受到优秀文化的熏陶,增加词汇量,提高理解能力、概括能力乃至写作能力。一个连四大古典名著也没有读过、背不出多少首古典诗词的高中毕业生,是根本不合格的高中毕业生。这样的学生应该送给他四个大字:胸无点墨。当然,我们不一定总是处于“硬读”状态;平时除有计划地“硬读”一些名著之外,也可以翻翻有关报刊杂志,读一点时文精品,含英咀华,多方面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
将“硬读法”用于文言文的学习,效果也是很明显的。一般来说,一边读文言文,一边读相应的白话译文,阅读的难度最小,阅读效果也最差;一边读文言文,一边看注释,查字典,阅读难度略大一些,阅读效果也略好一些;而不看译文,不看注释,“硬读”原文,阅读难度最大,阅读效果也最好。一名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阅读文言文的能力仍然有限,那是因为并未大量“硬读”的缘故;而一名古典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就有很强的文言文阅读能力,那是因为大量“硬读”的结果。古人学文言文,背诵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人教社1985年出版的《文言读本》介绍了五种基本的训练方法——诵读、复背、点读、翻译、浏览,同时渗透文言常识的了解和学习,该教材在全国部分重点高中试用,据说效果不错;张中行老先生认为要多读,一定要保证阅读的量;洪镇涛先生主张要“吞”下去……所有这些,都证明了“硬读法”的可行性。作为中学生尤其是高中生,对课本中的文言文,一定要在上课之前“硬读”二至三遍,掌握文章大意,这样,既可以逐步养成阅读文言文的语感,又可以通过文意理解疑难语句,通过句意把握难解字词,所谓“字不离词,词不离句,句不离篇”,正是中国语言文字的奥妙所在,解读文言文的奥秘也在这里。至于老师在课上总结归纳的有关文言常识,可以帮助我们不断提高“硬读”文言文的质量和水平。当然,“硬读”课文之外,若能再“啃”一点文言选本,效果会更好。
人的阅读是有惰性的,“硬读法”是克服阅读惰性、对自己不断提出更高阅读要求的有效阅读方法,对于增强阅读意志、提高阅读品位、培养猜读能力、获得敏锐的语感,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中学生朋友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