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刻古汉语语料的语篇分析研究
——以淮安御碑园碑刻为例
李 辉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摘 要： 碑刻研究始于金石学研究，距今已有1 000多年的历史。碑刻作为汉语言的载体，不仅为我国的社会、历史、哲学、宗教等研究领域提供文献基础，更为我国汉语言研究提供生动语料。对碑刻古汉语语料库进行语篇分析，探讨碑刻语言的系统性与功能性，是对系统功能理论的验证与检验，同时也为碑刻古汉语语言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新的方法。
关键词： 碑刻；文献学；语篇；系统功能；语料库
一、碑刻语言研究的新视角
碑刻是民间资料宝库，内容丰富，上至朝廷、下至平民、信度大且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1]。碑刻研究始于宋代的金石学，距今已有1 000多年的历史，以唐代、汉魏六朝碑刻研究居多。碑刻研究目的不同，其领域归属也有所不同，如文献学、金石学、历史学、考古学、传播学等，涉及范围甚广，从社会、历史、政治、经济、军事、宗教、民俗、书法、艺术到哲学、文学、民俗、民族关系等众多研究领域[2]。碑刻也为我国的考古科研以及语言文字研究提供了真实的语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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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碑刻学研究主要围绕碑刻收集、整理、分类、标注、临摹、书法评赏等方面[3]。到了近代，碑刻文献学研究占据统治地位，成为一门独立的系统化与理论化的学科。曾晓梅强调碑刻文献作为重要的出土文献，理应受到文献学研究的重视[3]。文献学最大之功莫过于它是治学的基础、资料的源头、深入研究的门径。毛远明先生编著的《碑刻文献学通论》奠定了碑刻文献学学科的理论基础，填补了新时期碑刻文献研究的空白，指引了碑刻文献研究的新方向[4]。碑刻文献学研究突出了碑刻作为文献的工具性。而这种强大的工具性增加了人们了解当时当地事和民俗文化的形式演变[5-6]。
医院拥挤不堪很容易加剧患者看病难的抱怨，国家卫健委早已启动改善医疗服务行动，希望激励医院主动采取措施。面对问题，朱鹏立和福建省立医院也有一些自己的尝试。
碑刻又称之为“语石”，即会说话的石头。从其功能来看，它是记录德、功、事、言的媒介，是认知信息和审美信息完美的结合体[7]。碑刻不仅是社会发展的产物和文化传承的载体，也是意义表达的符号。碑刻作为我国古代汉语语言的载体，为我国汉语言研究提供了真实的材料。曾有一些学者对碑刻语言进行研究，如碑刻中特定字的语义探讨，语言文字的历时发展，汉字的象形表意等[8-10]。但目前碑刻语言研究并没有从小句和语篇层面进行系统地分析。碑刻语言归根结底体现了语言和社会之间的关系。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为理论基础，从语篇层面把握碑刻语言，是对古代汉语言研究全新的尝试。
二、普遍适用性：系统与功能
汉语语料库检索软件常采用CCRL语料检索系统（汉语检索通）。它是北京语言大学语言信息处理研究所研制开发的语料库检索系统。CCRL特点明显，可对生语料直接提取字、词（语块）并对频数进行统计；也可进行条件设置如多项联合、多项选择、排斥、定长间隔、不定长间隔等；检索软件系统独立，用户可以自行标注并运用软件进行检索；检索结果按原文顺序排列，保存形式灵活（TXT，RTF，ACCESS等）。CCRL语料检索软件，方便我们对御碑碑刻语言的字频、词频、字串、词类等语言特征进行检索。
清江浦是今江苏省淮安市主城区的历史名称，是京杭大运河沿线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业城市，素有“南船北马”之称。清康熙、乾隆皇帝等多次下江南都要停留于此。江南河道总督署旧址所在地在康熙年间河督靳辅就驻节于此，雍正时设江南河道总督，其中以康熙时靳辅、张鹏翮，乾隆时高斌、高晋叔侄等治河成绩显著，因此歌功颂德的御碑也多。江南河道总督署御碑园中的碑刻主要是清代皇帝为河督所赐，有碑刻14通，其中乾隆御碑11通，道光御碑1通，光绪御碑1通，无字碑1通。本文把乾隆五年赐高斌碑作为范例进行分析，期待为以后的大量语料研究做引玉之砖。乾隆五年赐高斌碑内容如下（图1）。
三、碑刻汉语语篇分析的语料库方法
从语音和韵律系统看，七言诗在中国律诗中自成一个系统，属中国传统诗歌体裁，七律系统整齐划一，由八句组成，每句七字，共 56个字。七律在语音系统中有着固定的模式，二、四、六、八句押同韵，即“英、清、诚、声”押十三辙中的中东韵。 每句平仄音有规律的交替使用，使音律呈现抑扬顿挫的美感，悦耳动听。乾隆皇帝赐高斌碑，严格遵守了古汉语诗词的语音系统，本文标注如下（方格中可平可仄）：
本文以为“绩”和“鑿”似乎违背了韵律规则，对此产生一些疑问。经过仔细查阅推敲得知绩（jī），又读(jì)，鑿(záo)，旧读(zuò)。可见乾隆严格遵循了七律语音系统的规律之一，即平入平出。
（一）汉语语料库的检索
系统和功能源于上世纪 30年代索绪尔（Saussure）的系统与关系。受这一思想的启发，弗斯（Firth）提出了结构与系统。刘润清评价韩礼德（Halliday）是“当今世界语言学界领军人物之一，建立和发展了当代系统功能语言学”[11]。系统功能语言学把语言看作一种经由人类进化而来的“社会符号（意义）系统，个体给予推进，最终以语篇形式展开”[12]。韩礼德的学术活动是从研究汉语开始的，其代表作为他的博士论文《“元朝秘史”汉译本的语言》和论文“现代汉语语法范畴”[13]。汉语的研究成就了他的系统功能语言学基础。
（二）碑刻古汉语分析范例
韩礼德提出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普遍适用性”。它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一个分析问题的框架和解决问题的模式”[14]。系统功能理论的实质终究为了解决语言和社会的关系问题。系统功能语言学具有概念、人际和语篇功能，它不仅探究了“人们怎样在不同的语境中使用语言，而且研究了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是怎样构建的”[15]。
由于碑刻经历时间的洗礼和书法独特特征，增加了辨字解文的难度。笔者有幸参阅钦定四库全书八旗通志卷（图2），发现其中对碑刻内容和相关事情有详细记载。通过对碑刻文字进行核定校补，试做简单注释。赐縂河高斌：禹功萬古仰平成，疏濬（同浚）随时頼俊英，淮浦建牙资保障，黄流奏績久澄清，息機早是無穿鑿(同凿)，順性猶然矢檏（同朴）诚，潘靳嘉猶编简在，千秋惟尔
继）贤聲。
图1 乾隆五年赐高斌碑图
图2 钦定四库全书八旗通志卷142
计算机自动提取的定量分析与手工甄别的定性分析是语料库研究的常用方法。笔者对江南河道总督署御碑园的御碑语料及淮安周边的所有御碑语料进行收集，建设御碑碑刻语言语料库。在条件允许范围内对金石进行传拓、拍照，原版拓片、照片与电子文本同步保存，形成多模态碑刻汉语语料库。
第二，景区综艺演艺。景区综艺演艺指在旅游地景区内进行综艺表演，主要为集中在风景区和主题公园内的娱乐和表演。张家界风景名胜区内有小规模、间隔性的为游客表演，最具代表性的是土家风情园的《土风苗韵》、老院子晚上8点的晚会形式的民俗晚会。
从语气系统来看，每个小句都是直陈句中的陈述句，直陈句往往是通过主语和谓语的出现而得以体现。每个小句中都有谓语动词如，仰、赖、资等，然而在律诗当中却省略主语高斌。因为碑刻本身是乾隆皇帝赠高斌作为歌功颂德，流芳百世的凭证，省略直陈的主语也就自然而然了。高斌原为汉族，因其女高佳氏（谥号“慧贤皇贵妃”）受宠册为乾隆嫔妃，被抬入满洲镶黄旗。高斌为政期间，身居要职，即为皇权代言，又担百姓之托。清江浦有四公祠，即有高斌入祠。
对语言篇章分析时，我们往往主要关注语言本身而忽视“非语言”的东西[16]。从碑刻作为金石的客观存在物来看，御碑具有维持皇帝权威和告知世人的交际功能。碑刻难以消逝的特点暗示着皇权的永恒和千秋万代。它承载着皇帝和后世读者之间的对话。后世之人通过阅读这首七律诗，可得知高斌对黄强淮弱、泥沙淤塞运道之患，建牙开府保障漕运畅通，清口治水措施方略业绩，具有叙事功能。我们也可以知晓高斌“朴诚”“顺性”“贤声”的品格。其次，诗中提及夏禹，明朝潘靳、清朝靳辅治水功绩，具有构建自然和内心世界的概念功能。而乾隆皇帝将高斌与他们相提并论，认为是“千秋惟尔继贤声”，其评价之高，必是肯定了他的治河勋劳。
随着时代的发展，生活压力的增大，心理素质教育显得十分必要。在高校教学中，辅导员应建立健全学生心理档案，定期组织心理辅导活动，结合社会发展特点和需要，引导学生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对于个别情况严重的学生，辅导员要多接触，多给予关注，耐心开导。
四、结语
采用语料库方法，对碑刻语言的语篇进行研究，是汉语语言实践上的又一次尝试，同时，也验证了系统功能理论的普遍“适应性”。把御碑碑刻语言纳入语言学研究范畴，建设出土文献语料库，使用计算机进行大规模检索，有利于考证古代官方语言语言学特征，也是研究古代汉语新的尝试。这为以后的此类语料库建设提供新的经验、新的方向、新的视角和新的方法，为汉语语言学研究理论添砖加瓦，具有实用性和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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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H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327X (2019)03-0065-03
DOI： 10.15916/j.issn1674-327x.2019.03.018
收稿日期： 2018-02-25
作者简介： 李辉(1978-)，男(满族)，吉林四平人，讲师，硕士。
(责任编校：叶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