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的《七湖诗章》与潇湘八景，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庞德论文,诗章论文,潇湘论文,八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宋朝沈括在《梦溪笔谈》卷十七“论书画”中有一段话写道：“度支员外郎宋迪工画，尤善为平远山水，其得意者有《平沙雁落》、《远浦帆归》、《山市晴岚》、《江天暮雪》、《洞庭秋月》、《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落照》，谓之‘八景’，好事者多传之。”① 此中提到的宋迪(约1015-1080)是北宋文人画家，他来到湖南就职，一日被湖南烟雨朦胧的美景激发，遂画下“潇湘八景”。他的好友大文豪苏东坡后又为画赋诗三首，即《宋复古② 画〈潇湘晚景图〉三首》③，但很可惜，该画而后失传。不过，“潇湘八景”一说不但在中国宋朝以后历代流传，而且还跨越国界，传到日本。到日本后它改头换面，注入了日本特色，例如日本也有著名的近江八景：“坚田落雁”、“矢桥归帆”、“粟津晴岚”、“比良暮雪”、“石山秋月”、“唐崎夜雨”、“三井晚钟”、“濑田夕照”。有趣的是，美国现代大诗人庞德也借助“潇湘八景”及其相关背景，创作了闻名的《诗章第四十九》(亦称《七湖诗章》)：
For the seven lakes,and by no man these verses:
Rain; empty river; a voyage,
Fire from frozen cloud,heavy rain in the twilight
Under the cabin roof was one lantern.
The reeds are heavy; bent;
And the bamboos speak as if weeping.
Autumn moon; hills rise about lakes
Against sunset
Evening is like a curtain of cloud,
A blurr above ripples; and through it
Sharp long spikes of the cinnamon,
A cold tune amid reeds.
Behind hill the monk' s bell
Borne on the wind.
Sail passed here in April; may return in October
Boat fades in silver; slowly;
Sun blaze alone on the river.
Where wine flag catches the sunset
Sparse chimneys smoke in the across light
Comes then snow scur on the river
And a world is covered with jade
Small boat floats like a lanthorn,
The flowing water clots as with cold.And at San Yin
They are a people of leisure
Wild geese swoop to the sand-bar,
Clouds gather about the hole of the window
Broad water; geese line out with the autumn
Rooks clatter over the fishermen' s lanthorns,
A light moves on the north sky line;
Where the young boys prod stones for shrimp.
In seventeen hundred came Tsing to these hill lakes,
A light moves on the south sky line.
State by creating riches shd.thereby get into debt?
This is infamy; this is Geryon.
This canal goes still to Tenshi
Though the old king built it for pleasure
KEI MEN RAN KEI
KIU MAN MAN KEI
JITSU GETSU KO KWA
TAN FUKU TAN KAI
Sun up; work
Sundown; to rest
Dig well and drink of the water
Dig field; eat of the grain
Imperial power is ? and to us what is it?
The fourth; the dimension of stillness.
And the power over wild beasts.④
庞德诗歌的三个权威注解本这么分析这首诗的写作来源：1.该诗由八首无名诗、皇帝的诗和一首民歌、庞德自己的创作几部分组成。⑤ 2.该诗有三个来源：前32行基于庞德父亲留给他的16世纪的中日诗画；另中国关于舜帝的古诗的日文注释；“日出而作”诗行来源于费诺罗萨留给庞德的手稿。⑥ 3.诗是十部分的拼凑：前面六部分基于庞德父母的一本配画日本汉诗，第七部分记载了庞德自己的声音，第八部分包含古代日本皇帝没有翻译过来的诗，第九部分是庞德依据费诺罗萨的手稿翻译的一首有关农民生活的诗，最后的诗行又是庞德自己的声音。1928年春，在中国来客曾女士的帮助下，庞德曾着手翻译他父母留给他的那本书中的八首汉诗。⑦ 综上所述，西方评论家对《七湖》这首诗的来源做了不少考证，不过，其中尚有一些细节不甚清楚。
首先，庞德父母给他的版本是什么？旅美学者叶维廉考证说，庞德曾在意大利得到他父母赠给他的一本画册，里面是一个名叫佐佐木玄龙(17世纪)的日本人画的潇湘八景，每张画上都题有汉诗和日文诗。⑧ 那些汉诗未注明作者，但与中国宋代诗僧玉涧的《八景诗》极为相似。《八景诗》在11世纪，即日本镰仓时代传入日本。⑨
其次，庞德给家里的几封信里曾提到一位来自潇湘河畔的曾姓女士来访，庞德请她口译了画册上所题的八首汉诗。⑩ 这位曾姓女士就是曾宝荪(1893-1978)，字平芳，别号浩如，湖南湘乡人。父亲曾重伯(广均)是光绪十五年进士。祖父曾纪鸿是清末著名数学家。曾祖父就是清末名臣曾国藩。曾宝荪的父亲曾广钧非常开明，他不让宝荪缠足，不为她幼时订婚，要待她长大自己选择，还支持她出国留学，也不反对她信奉基督教。1912年春，曾宝荪被冯氏高等女校(Mary Vaughan High School)校长巴路义女士(Miss Louise Barnes)带出国。她在英国一直读到大学毕业，1916年夏获得伦敦大学理科学士学位。曾宝荪是第一位获得这样学位的中国女性，归国后她在长沙创办了著名的艺芳女校。大约1928年春，曾宝荪到耶路撒冷的橄榄山参加世界宣教会会议，会后“由土耳其转意大利的拉巴罗，与曼殊女士同住数日”。(11) 在意大利，曾宝荪见到了庞德，在她的《曾宝荪回忆录》中有如下记载：“磅德Ezra Pound：他是美国诗人，但他多半时间寄居在意大利。他的诗曾得过多次奖赏。英国诗人爱利奥德Eliot曾说：‘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磅德最爱中国诗。尤其是《诗经》，他曾翻译过一部。我在路过意大利时，友人曼殊女士曾带我去见他与他的夫人。我们讨论了中国文化，诗词及传统道德，相谈甚融洽。……如今他仍住在意大利，他的夫人曾有信与我，说他仍是在吟诗自娱，他可说是20世纪的一个有名怪诗人。”(12) 1928年，庞德将曾宝荪的八首汉诗英译写给了他父亲，(13) 这应该就是他日后创作《七湖诗章》的来源。
庞德发表《七湖诗章》已是1937年，他已经在诗歌的创作道路上经过意象主义和漩涡主义的实践。在以往艺术实践的基础上，这首诗在艺术手法上更加炉火纯青。在此，我们不妨联系庞德的诗学理论和翻译理论来解读该诗：
其一，画可以入诗。苏轼《东坡题跋》卷五《书摩诘〈蓝田烟雨图〉》中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钱钟书先生也在“中国诗与中国画”一文中说道：“诗与画号称姊妹艺术。有人进一步认为它们不但是姊妹，而且是孪生姊妹。”(14) 庞德的《七湖诗章》是诗画结合的典范。正如前文所指出的，庞德写作该诗借鉴了两个来源，一是佐佐木玄龙画的潇湘八景(每幅画配有中文题诗和日文题诗)，一是曾宝荪根据画中题诗翻译成的英文诗。从原画题诗、曾氏的译诗以及庞德自己的诗中，读者可以发现庞德对原诗的借鉴和创造。我们还发现庞德根据图画给诗里加进了一些内容，例如，在原中文题诗和曾宝荪译文里，没有“芦苇湿沉；弯弯垂”(The reeds are heavy; bent; )一句。但在庞德所依据的原画“潇湘夜雨”上，几只篷船在烟雨朦胧中游曳于芦苇中，显然“芦苇湿沉；弯弯垂”这一诗行是根据图画加进的。在“洞庭秋月”这部分，原中文题诗和英文翻译中，没有“群山湖面起”(hills rises about lakes)和“尖长尖长的桂花枝”(sharp long spikes of the cinnamon)的诗句，这是庞德依据图画“洞庭秋月”中所画的湖边群山和一株修长的树，写出了这两行诗。其他几个部分都有类似的增减，此处不一一例举。
其二，翻译与创作互为一体。对庞德而言，翻译与创作是两种互为关联的实践活动，他在创作中有翻译，而翻译中也常有创作。由于他的译作夹杂了较多的个人发挥与创作，某些注重字意与语法的翻译评论家甚至怀疑庞德的外语能力。庞德在大学和研究生阶段都是学外语的，他的古英语、拉丁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皆达到上乘水平。中文是他30年代之后才开始学习的。然而，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以他用较高古英文水平翻译的“水手”(The Seafarer)为例，庞德也没有死译，他在翻译中做了不少改动与创作。以此我们知道庞德的翻译实践有着套理论做支撑，并不是死译或者任意发挥。
这里我们可以看看庞德一些有关诗歌翻译的精辟论述。当庞德的朋友念荷马的译文给他听时，他发现该译文只注重语言的朴素可懂，失去了原诗中的人生哲理与优美语言。因此，庞德提出了几条翻译的目标：1、在英语译入语中再现原文的真正语言；2、忠实于原文的“意义”与“气氛”。这里所说的“气氛”是指文本内与文本之外的联想意义。这个观点与庞德提出的“世界文学”概念是相互呼应的。他认为语言有一种跨越时空、跨越民族的能量，混合交织而成的词语可以将不同民族的人们联结在一起，语言犹如连接线，上溯古代下接当今，能将不同民族联系到一起。庞德的翻译理论直接影响到他的创作。他的代表作《诗章》显然淡化了语言的界线，《诗章》交织使用了英语、希腊语、中文、拉丁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庞德认为文学爱好者不仅能从翻译实践中得到训练，而且能从语言本身得到益处。1911年，庞德说：“翻译为诗歌艺术提供模式，正如给鬼魂注入血液一样。”(15)
在早期的意象主义运动时期，庞德在翻译上注重通过单个的词而呈现细节。这些细节不单是印在纸上的黑白字体，而且是雕刻的意象——这些词仿佛是刻在石头上。这种对翻译的看法反而给翻译家以更大的自由，翻译家被看作艺术家、雕刻家、书法家、一个能铸造词的人。庞德常常希望翻译或写作中所采用的拼合与并置的方法能创造出新诗的建构方式，让词语发出能量。在《如何阅读》一文中，庞德从语言的不同形式与潜在的能量将诗划为三类：声诗、形诗和理诗。他对这三种诗的翻译归结如下：“声诗可被一位听觉敏锐的外国人所赏识，尽管他对诗歌所用的语言一窍不通。声诗其实不可能从一种语言翻译到另一种语言，除非有天然的巧合。与此相反，形诗几乎或完全可以不差分厘地翻译过来。好的形诗，译者其实不可能破坏它，除非他粗制滥造，忽视众所皆知的常规。理诗无法翻译，虽然它所表达的意向可以意译。或者说，你无法直译，只有在确定作者的意图之后，你或可找到一个派生或相应的结构。”(16) 庞德的早期译作《罗曼语的精神》(The Spirit of Romance)中将意大利语和普罗旺斯语的一些诗歌译成英语，在该书中他探讨了翻译的艺术，他把诗歌看作“一种令人鼓舞的数学，它给予我们方程式，不是抽象的数字、三角形、圆形等等，而是人类感情的方程式”。(17) 庞德认为诗歌翻译不应过分强调字词直译，而是要更多地再现方程式背后的感情，“字面翻译无法再现原词语中的美”。在1910年一本书的序言中，庞德就古诗翻译发表看法：“不仅要求字词和精神的翻译，而且还要有‘认同感’，那就是说，现代读者在某种意义上必须认同和意识到古人的精神内容，并从他们的思想与言语中吸取某些时髦的东西。”(18)
庞德的这些翻译思想在《七湖诗章》这首诗里就有所体现，对照庞德的这首诗与曾宝荪的译文，我们可以发现庞德的翻译和创作特点。例如：中文原诗“潇湘夜雨”起首句是“先自空江易断魂”，曾宝荪的译文是" rain，empty river/Place for soul to travel/(for room to travel)" ，庞德的《七湖诗章》是" rain; empty river; a voyage" 。首先曾宝荪的翻译不是忠实的翻译，庞德在曾氏译文的基础上又再做了精炼，压缩成流动的三个意象“雨；空江；一行旅”，这与他早期主张的意象主义原则，如“直接处理‘事物’，无论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和“绝对不使用任何无益于呈现的词”，是一致的。曾氏译诗中的" Place for soul to travel/(for room to travel)" 被换成"a voyage"，这个意象不仅使原诗变得简洁明了，而且对全诗有点题的效果。庞德的整个《诗章》从远古的希腊文明起航，会通东西方文明，确实就是一次“voyage”(旅行)。而《七湖诗章》也通过“a voyage”，把各自独立的画面串在一起，为全诗注入了生气。另外，对照曾氏的译文和庞德的这首诗，我们发现有不少部分做了删改和重新创作，例如，在“洞庭秋月”部分，原译文的" Autumn moon on Ton-Ting Lake" 改为“Autumn moon”，其余几行诗根据原译文和图画都做了较大的修改。在“远寺晚钟”部分，庞德根据原译文前三行，改写为两行" Behind hill the monk' s bell/Borne on the wind." ，译文中其他几行都舍弃了。接下来的“远浦归帆”、“山市晴岚”、“江天暮雪”、“平沙落雁”、“渔村夕照”，庞德都根据这首诗的意义流动，结合曾宝荪的译文和图画进行了改写，改写后整首诗文气贯通一致，已不局限为“潇湘八景”几幅画的解说词。在某种程度上，庞德在英美现代文学史留下芳名得益于他所使用的翻译与创作相结合的方法。难怪T.S.艾略特称“庞德是我们时代的中国诗歌的创造者”。(19) 以后的美国诗人如王红公(Kenneth Rexroth)、加里·斯奈达(Gary Snyder)等也步庞德后尘，在诗歌翻译和创作中借鉴此法。(20)
其三：该诗的政治和文化意蕴。庞德在《诗章》第15章就提到“百足怪兽，乌苏拉”(the beast with a hundred legs,USURA)，庞德版本的USURA与但丁的“《地狱篇》第十七”所说的“Geryon”是一致的。在《诗章》第46章提到" Usura,commune sepulchrum.../Hic Greyon est.Hic hyperusura" ，与该《诗章》第49章即《七湖诗章》中所提到的“生产财富的国家必然因此负债？/这是丑行；这是格利翁”相对应。在《诗章》的第38章和第45章中有大段探讨了经济问题和对Usura高利贷的批判。与此相对照，《七湖诗章》在展示了《潇湘八景》之后，还直接将中国经典著作《尚书》记载的舜时民歌《卿云歌》和尧时民歌《击壤歌》(21) 翻译过来入诗，借用中国古时美丽和谐的田园生活来比照西方尔虞我诈的高利贷经济生活。有感于西方社会步入20世纪之后所出现的危机和各种矛盾的日益激化，庞德一直从文化的深层根源来寻找疗治这些弊病的良药。《急需孔子》和《孟子》两篇论文就批判了资本主义高利贷经济，提出西方人在思想上患了重病，要用《大学》这剂药去治疗。庞德还说过：“整个的西方理想主义是一片丛林，基督教神学也是一片丛林。要想把这片乱七八糟的丛林削出一点秩序来，没有比《大学》这把斧子更好的了。”(22)
庞德继续抨击高利贷罪恶之后，《诗章》第51章以中文“正名”结尾。接着在《诗章》第52章他又对“秩序”(order)进行了探讨。在52-61章(中国诗章)里，诗人认为儒教占统治地位时期是中国历朝最兴旺的时期，而道教和佛教削弱了这个王朝。
在《比萨诗章》里，我们看到庞德引用《大学》2次、《中庸》4次、《论语》21次、《孟子》9次。(23) 因此，他把复兴欧洲文明的希望寄托在中国，他说：“上个世纪重新发现了中世纪，这个世纪有可能在中国发现新希腊。”(24) 鉴于此，庞德的文学生涯中的重要部分就是翻译了中国的《大学》、《中庸》、《论语》和《诗经》。本文所举《七湖诗章》也应看作庞德用以解读和展示中国的一种方式。
附录：
一、中国诗僧玉涧的《八景诗》
潇湘夜雨
先自空江易断魂/冻云粘雨湿黄昏/孤灯蓬里听萧瑟/
只向竹枝添泪痕
洞庭秋月
西风剪出暮天霞/万顷烟波浴桂华/鱼笛不知羁客恨/
直吹寒影过芦花
远寺晚钟
云遮不见梵王宫/殷殷钟声诉晚风/此去上方犹远近/
为言只在此山中
远浦归帆
鹭界青山一株秋/潮平银浪接天流/归樯渐入芦花去/
家在夕阳江上头
山市晴岚
一竿酒旗斜阳里/数族人家烟嶂中/山路醉眠归去晚/
太平无日不春风
渔村夕照
薄暮沙汀惑乱鸦/江南江山闹鱼虾/呼童买酒大家醉/
卧看西风舞荻花
江天暮雪
云淡天底糁玉尘/扁舟一叶寄吟身/前湾咿轧数声橹/
疑是山阴乘兴人。
平沙落雁
古字书空淡墨横/几行秋雁下寒汀/芦花错作衡阳雪/
误向斜阳刷冻翎。
二、曾宝荪的英译：
Rain
rain,empty river
Place for soul to travel( for room to travel)
frozen cloud,fire,rain damp twilight.
One lantern inside boat cover( i.e.sort of shelter,Not awning on small boat)
Throws reflection on bamboos branch,Causes tears
Autumn Moon on Ton-Ting Lake
West side hills
Screen off evening clouds
Ten thousand ripples send mist over cinnamon flowers.
Fisherman' s flute disrepards nostalgia
Blows cold music over cotton bullrush.
Monastery Evening Bell
Cloud shuts off the hill,hiding the temple
Bell audible only when wind moves towards one,
One can not tell whether the
Summit it is near or far,
Sure only that one is hollow of mountains
Autumn Tide
Autumn tide,returning sails
Touching green sky at horizon,mists in suggestion of autumn
Sheet of silver reflecting all that one sees
Boats gradually fade,or are lost in turn of the hills
Only evening sun,and its glory on the water remain.
Spring in Hill Valley
Small wine flag waves in the evening sun
Few clustered houses sending up smoke
A few country people enjoying their evening drink
In time of peace,every day is like spring
Evening in Small Village
Fisherman' s light blinks
Dawn begins,with light to the south and north
Noise of children hawking their fish and crawfish
Fisherman calls his boy,and takes up big wine bottles
They drink,they lie on the sand
And point to marsh-grass,talking
Snow on River
milky
Cloud light,world covered with jade
Small boat floats like a leaf
Tranquil water congeals it to stillness
The people of San Yin are unhurried
Wild Geese Stepping on Sand
Just outside windows,light against clouds
A few lines of autumn geese on the marsh at their
Bullrushes have burst into snow-tips
The birds stop to preen their feathers.
注释：
①沈括《梦溪笔谈校证》，胡道静校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549页。
②夏文彦《图画宝鉴》：“宋迪，字复古。擢第为郎。师李成，画山水，运思高妙，笔墨清润。”引自《苏东坡全集》(二)，珠海出版社，1996年，第805页。
③《苏东坡全集》(二)，珠海出版社，1996年，第805-806页。
④原诗见Ezra Pound,The Cantos,Faber&Faber Limited,1975,pp.244-245。
⑤Carroll F.Terrell,A Companion to the Cantos of Ezra Pound,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3,p.244.
⑥William Cookson,A Guide to the Cantos of Ezra Pound,Groom Helm Limited,1985,p.53.
⑦(13)Christine Froula,A Guide to Ezra Pound' s Selected Poems,A New Directions Book,1982,p.182,pp.183-184.
⑧叶维廉从庞德的女儿Mary de Kachewiltz那里得到了这本画册的复印件。
⑨冉毅2005年8月22日在日本给笔者来信说：8月21日，他访问了日本滋贺县大津历史博物馆，这个博物馆以潇湘八景为原出发点，收集了140幅八景文化的作品，举办了“潇湘八景在日本的展开与再发展——近江八景”大型展览。从日本查得，中国宋-清代的珍品潇湘八景画流入海外的有20幅。日本绘画大师们模仿潇湘八景图再创作的作品达112件。
⑩Ezra Pound to Isabel Pound,March 1,1928; Ezra Pound to Homer Pound,May 30,1928,September 1,[1928]; YCAL,Pound Papers,Box 61,Folders 2695-96.本文转引自Zhaoming Qian,Ezra Pound &China,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2003,p.72。
(11)(12)曾宝荪《曾宝荪回忆录》，台湾龙文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1989年，第179、215-216页。
(14)钱钟书《七缀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5页。
(15)Hugh Kenner,The Pound Er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1,p.150.
(16)黄运特译《庞德诗选比萨诗章》，第228页，漓江出版社，1998年。
(17)G.Singh,Ezra Pound as Critic,ST.Martin' s Press,INC.,1994,p.16.
(18)Ezra Pound,Ezra Pound,Translations,New Directions,1963,p.17.
(19)T.S.Eliot,Ezra Pound:Selected Poems,Faber & Faber Limited,1934,p.16.
(20)例如，美国诗人肯尼思·雷克斯诺思认为翻译也是创作，要想完全忠实于原文的翻译几乎不可能，因为译文随着社会文化的发展而改变了。请看他的一首创作诗几乎是中国几个诗人译文的拼凑：
Another Spring
The white moon enters the heart of the river;
The air is drugged with azalea blossoms;
Deep in the night a pine cone falls
Our campfire dies out in the empty mountain.
《又一春》
惟见江心秋月白(白居易“琵琶行”)
地清栖暗芳(杜甫“大云寺赞公房”)
故园松桂发(杜甫“月圆”)
夜静春山空(王维“鸟鸣涧”)
(21)见沈德潜编《古诗源》卷一《古逸》注解：“《尚书·大传》：舜将禅禹，于是俊百工，相和而歌《卿云》，帝倡之，八伯咸稽首而和，帝乃载歌。”《帝王世纪》：“帝尧之世，天下太和，百姓无事，有老人击壤而歌。”华夏出版社，2006年，第3、1页。
(22)John J.Noled,Ezra Pound and China,University of Maine,1996,pp.77-78.
(23)张子清“美国现代派诗歌杰作——《诗章》”，载《外国文学》1998年第1期。
(24)Mary Paterson Cheadle,Ezra Pound' s Confucian Translations,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1997,p.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