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语复合词的定义_语义分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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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蒙古语复合词的构成方式来看,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以句法形态学的原则构成的复合词,例如:

第二类是按照句法规则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实体语素组合在一起构成的复合词,如:

第三类是黏附性复合词,即组成这类复合词的前一个成分或后一个成分不能单独成词,只有黏附在其后或其前的那个主要组成成分(构词语素/实体语素)上才产生意义,例如:

但是,不论哪一种方式构成的复合词,在语法功能和语义功能上,跟单纯词一样,都表达一个概念,构成一个词汇单位。一个复合词从语法结构形式来看,也许是一个主谓结构或是一个动宾结构,等等,但在其句法结构中所包含的语义关系和语义内容却是错综复杂的,有的只从句法结构的分析中了解其语义关系和语义内容是十分困难的。句法分析是掌握语义的向导,只有将句法分析同语义分析、语用分析结合起来进行综合分析,归纳出不同类型的复合词,划分出复合词与词组等语言单位的界限,减少语义分析上的歧义现象才是可能的。

— 关于词序分析法

但是,蒙古语在组词造句方面也有着比较严格的词序要求,即按照句法规则组成一定的复合词、词组和句子时,其组成成分之间的顺序一般不能随意变动。因此,蒙古语既有用词的形态变化表示词与词之间的语法关系及其在句子中的语法作用和特征的规则,也有用词序表示语法意义的要求。然而,在研究中,我们过多地注意了前者,而忽视了后者,所以对一些问题的讨论一直未很好地深入下去。词序作为一种语法手段,不仅仅是语言单位内部的组成成分的排列顺序问题,也涉及到其它语法现象问题。我们不妨举一个例子:

在这两组例词中,(1A)和(2A)是正确的,(1B)和(2B)不能构成复合词。可见,尽管没有改变词汇的同一性,只改变了词类排列顺序,使原有词序(形+名)发生变化(名+形),就得到了不同的句法结构,但这种结构是松散的,不成其为一个词汇单位,试比较:

不能成为复合词呢?关键在于什么样的词类可以有哪一类排列方式,而不在于词的性质,也就是说,由词的组合功能的范围来决定,任何一个词或构词语素在构成复合词时,都首先是通过类化而在词类组合关系与聚合关系的两个轴上进行选择和搭配的,它们都具有组合上的容纳性和排斥性的特点,试比较:

从A组和B组的比较中,就可以看出语法形式容纳语义内容,语义内容固定语法形式。在A组中由于词序的变更,使复合词内部的构词语素之间的语法关系发生了变化,在语义上失去了凝聚点,没有组合搭配关系;B组虽然变更后仍有一定的意义联系,但也不再是一个复合词,它们可以在完句成分的帮助下成为一个句子。例如:mori sain“马好”一mori nisain“他的马好”。其中mori“马”是主语,sain“好”是谓语,ni是完句成分,表示人称领属或充当句子中主语的标志,从而使这个结构的意义更加具体、明确。但是,如果在sain mori“好马”之间添加了ni,就会使这个复合词受到破坏,其意义也就发生了变化,即sain ni mori“好的是马”,不再是原来复合词的意义了。

二 关于复合词的语义级

句法形式是一种框架结构。在复合词这个框架里,一般说来,后面的那个组成成分在语义方面是结构中心,因此,复合词的词性是由后面的那个组成成分(实体语素)的词性来决定的,当它们被用于句子之中要发生形态变化的话,就只表现在后面的那个组成成分上面。蒙古语复合词内部各组成成分之间的联系状况,可分为三个层级:

第一级 各组成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是融合性的,如同水乳交融,从语法结构的分析中无法知道它所表达的真正意义,在任何情况下(除非是文学创作的某种需要),也是不能把语义藉以表达的那种形式分解的。按照语义的融合方式,又可分为以下几类:

1)比喻型。在语法形式上不一定那么紧密,可能是并列关系,也可能是偏正关系等,但在语义上却是以比喻、联想的方式形成了与实体语素的固有义不同的新义。如并列结构:

kele ama 口舌

2)重合型。它们在语法形式上可能是并列关系,也可能是偏正关系等,但其结构内部各个组成成分在语义方面有一定的重合,从而使其凝结成一个不可分割的词汇单位。如:

第二级 语义组合关系与语法结构关系基本一致,从语义表层看,其结构关系似乎比较松散,但语义内涵却是凝固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并且与表层义大不相同。如:

第三级 是一种组合关系,即按照词语搭配的选择原则组合而成的词汇单位,其内部的各个组成成分仍保留固有的语法意义和词汇意义。如:

从语法联系的紧密程度来看,也可以分为三级,它们和语义级的关系是

语法联系的紧密程度同时也反映语义联系的紧密程度,这是一般的道理,但也有例外。这就成为复合词与词组或短语不易区分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学术界争论的一个焦点。但综合运用语法、语义和语用学的原则来区分它们的异同,这也许是一条出路。语法、语义和语用是有区别的,但这种区别是在相互之间有一定联系的背景下面出现的,并不是相互孤立的对立物。例如:

状态,两个实体语素的结合是紧密的,表示一个单一的意思,并不等于两个实体语素意义的相加,具有成语性的特点,是复合词;(5B)则是表示一种“过程”,是个短语。但是,像这样的语言单位究竟是复合词还是词组?或者兼而有之?蒙古语言学界说法不一。这种认识上的不一致,说明了在划分复合词、词组或短语的界限方面缺乏统一的标准和方法。例如:

三 语法形式相同与语法单位的同一性问题

语言中的词素、词、复合词、词组和句子等,都是不同层级上的语法单位,语法单位的同一性要受层级的限制,不同层级的语法单位不能说有同一性。复合词和词级有许多是同形结构,即它们的结构形式基本上是相同的。这种相同性就造成复合词和词组的定界困难,给句法分析也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例如:

qarasambara

黑 板 黑板

可能是作为教学或书写用具的名称,也可能是一个词组。作为复合词,它有确定不变、不可分割的内涵,即学校上课用的黑色平板或用粉笔写字的“黑色平板”〔3〕作为词组,其语义又是可以分解的。例如:

(7A)的qara sambara“黑色的板子”是词组,而(7B)的qara sambara“黑板”却是一个复合词。可见区分它们的差别既要考虑到语用学的原则、涉及到同音和同义现象,还要靠词汇学上的同一性来帮忙。从形式上看,它们是一样的,但它们毕竟是两个大小不同的语言单位,(7A)是词组,是由qara“黑色”和sambara“板子”两个词构成;(7B)是复合词,是把qara和sambara作为两个实体语素构成的,所以,形式虽然一样,但表达的意思不同,作为词组是表示事物的性状,作为复合词则是指称事物。

划分复合词与词组的界限,必须综合运用语法、语义和语用三原则,明确区分结构相同而层级不同与处于同一层次上的结构相同的语言单位的界限,否则,就会被同构现象所迷惑。复合词和词组结构相同的例子,在蒙古语里是很多的,例如:

四 赘语

在我们作了上述分析之后,就可以作出这样一个小结:语法形式是从大量的语言现象中抽象出来的随时待用的“框架结构”,或称“预先设计的框架结构”。它的形式多样,有大有小,人们需要哪一种形式,“装配”什么样的内容,要根据交际目的和表达的需要以及词语搭配的条件和原则。同一种形式,可以“装配”不同的语义内容;语言单位的大小与类别的差异,是形式和内容共同作用的结果。划分不同的语言单位,要从语法、语义和语用三方面进行综合分析,不可把三者孤立起来。语法分析不能忽视语义,必须把语法和语义放在一个共同的背景(语用)下,进行分析和诠释,才有可能消除歧义和分析上的随意性。

注释:

〔1〕“+”表示复合词,“-”表示不是复合词,也不表示一个整体意义。

〔2〕虚线表示有部分交错。

〔3〕见《蒙古语学生词典》,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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