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致阎敬铭手札系年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手札论文,阎敬铭论文,系年考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17(2013)04-0014-05
翁同龢历任同治、光绪两朝帝师,并授为军机大臣,兼任总理衙门大臣等重任要职,其举手投足,事关全局,是晚清政坛的关键人物,是值得学术界关注的重要历史人物。然由于某种原因,过去对翁氏家族的文献整理与研究还很不够。近几年,一些关于翁氏家族的史料陆续整理出版。其中,谢俊美所编《翁同龢集》,收录翁同龢书札1000余通,但其中书札系年错讹颇多。有鉴于此,重新考证翁氏书札系年很有必要。《翁同龢集》中收录致阎敬铭手札130余通,本文选取其中系年有明显错误者26通,整理刊布于此,敬请方家学者批评指正。
1.光绪九年十一月十二日(1883-12-11)
今日游公一疏为山东河工筹长策,已有旨交户、工二部速议。游公意在徒骇、马颊两河分减,且谓筑长堤不如修缕堤之为得计。侍于河事一无所知。前此两议大抵谓分减宜慎重,而未尝为决断之辞。今溃决频闻,亦甚虑长堤之难恃,民命至重,帑项至重,夙夜忧迫,将何以谈此灾乎?黑晚走谒面商。先此奉致丹初老前辈大人尊前。侍同龢谨上。十二日。①
【按】《翁集》误作“三月十二日”。据《日记》光绪九年十一月十二日“游百川论山东河工,旨交户、工二部速议”(第四卷页1828②),此函当写于是日。
2.光绪九年十二月十七日(1884-1-14)
前示潘议与陈疏大不同。潘主束水,陈主分水,惟堵十四户正同耳。九十万恐难筹,冬官亦未敢主其说,尚求老前辈切实指示,拨款纷来,想见仰屋之苦。侧闻轮台之师遣归者旋复还集,而协饷十不至五,哗溃可虑,奈何,奈何!丹初老前辈大人尊右。侍同龢上。十七日。(页287)
【按】《翁集》误作“三月十七日”。《日记》光绪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翁同龢“草覆陈士杰筑十四户口门摺”;十二月二十二日,“入署……皆集商河工复奏(十四户堵口门,开徒骇河)……”(第四卷页1836-1837),知此函写于是年十二月十七日。
3.光绪九年十二月二十日(1884-1-17)
日昨赴香山查工,留滞两日。前呈一笺计入览,河事极难,钱粮较巨,乞指示大略为幸。复晋抚停解绢纸旧欠摺应由工部会议、不复会稿否?丹初老前辈大人尊右。侍龢顿首。廾日。(页292-293)
【按】《翁集》误作“十二月十八日”。《日记》光绪九年十二月十八日,翁同龢赴香山查健锐营房;十二月十九日“抵家申初二刻”。此函末署“卄日”(第四卷页1836-1837),故写于十二月二十日。
4.光绪十年五月初四日(1884-5-28)
昨承赐《嵇古录》四册,可资进讲,可惠士林,堪盛举也。侍有旧本可与新集订正数十字。容校讫奉览。世兄已来否?甚念。丹初老前辈大人左右。侍同龢顿首上记。初四日。(页321)
【按】《翁集》误作“光绪十二年五月初四日”。《日记》光绪十年五月初三日,阎敬铭(丹初)赠翁同龢新刻《稽古录》,“可进讲”(第四卷页1873)。故此函写于五月初四日。
5.光绪十年七月十二日(1884-9-1)
数语未足尽所怀,然蒙教深矣。《稽古录》校本三册并新录出四册(前两册稍是正,后二册未看)送阅。秋暑伏惟珍重,以副喁喁之望。晚名谨上。十二日晚。(页368-369)
【按】《翁集》作“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误。光绪十年五月初三日,阎敬铭(丹初)赠翁同龢“新刻《稽古录》,可进讲”;五月初八日,翁同龢“归后校《稽古录》”;五月初十日,又校《稽古录》(第四卷页1873-1875)。函中云“秋暑伏惟珍重”,故此函当写于是年的夏末秋初,即七月十二日。
6.光绪十二年正月三十日(1886-3-5)
本欲奉谒,适燮臣来,知进书事已蒙鉴及。其书简切,有补讲事,知公必深许也。明日呈递。谨此,奉闻不次。晚生翁同龢顿首。正月晦日。(页333)
【按】《翁集》误作“光绪十三年正月十五日”。(1)农历每月最后一天称为“晦”,即“晦日”;每月初一日称为“朔”或“朔日”;十五日则称为“望”,即“望日”。函中“正月晦日”,即正月三十日。(2)《日记》光绪七年正月初九日,翁同龢与潘祖荫联衔奏进陈奂《毛诗传疏》(第四卷页1578)。光绪十二年正月三十日“……孙燮臣来,以进书摺畀余,明日以端木子畴所辑《读史法成录》两册一函交笔帖式定彬随摺同递……致函阎相”(第五卷页2038),故此函写于光绪十二年正月三十日,所进书乃端木子畴所辑《读史法成录》,《翁集》误作陈奂《毛诗传疏》(页333脚注①)。
7.光绪十二年六月初二日(1886-7-3)
昨由署归,触暑呕泄,今犹委顿。承钧示未获敬复。施稿似多泛语。明日如贱体得平,当面谈也。中堂钧席。晚生同龢谨上。初二日。(页327)
【按】《日记》六月朔,翁同龢回家后“体发热,吃六和定中两丸……夜起泄”。六和定中丸有祛暑化湿、健脾和中的功效;六月初二日,“仍服去暑丸、正气丸”(第五卷页2066-2067),知其中暑,故疑此函写于是日。而九月初二日,虽然“晴,仍热”(第五卷页2087),应该不至于“触暑呕泄”。《翁集》误作“九月初二日”。
8.光绪十二年六月初三日(1886-7-4)
溥君来,传示稿本,大笔添处极密。但长官前此有旨免处矣,不请可乎?下文添改数字(指出算档上库庶有主名可按)还乞酌夺,明日即交燮兄处写官也。名另肃。初三日。(页327)
【按】《翁集》作“九月初三日”,误。《日记》六月初三日,“溥仲路来,以卷来,照余等所言改定矣”(第五卷页2067),知此函当写于是日。
9.光绪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1886-9-21)
昨与子授草一奏并黔司所拟并呈阅,想已达。晚家有病人,日事医药极琐细。今日早退,未获奉谒,驰仰之至。中堂钧座。晚同龢谨状。廿四日。(页329)
【按】《翁集》作“九月二十四日”,误。《日记》八月二十三日,翁同龢与孙诒经(子授)“同定一稿,复津海关洋药厘金事……以稿交贵州司”。是日,翁曾荣身体不适,不思饮食。八月二十四日,翁同龢“未上先退。驰归,知侄胸次作恶”(第五卷页2085-2086),与函中所云相合,故此函当写于是日。
10.光绪十二年九月初四日(1886-10-1)
人事纷纭,汲汲顾景,致疏音敬迩,惟起居增健为祝。倭铜跌价,拟再定百五十,未审可否?昨示邵函,甚切实,但恐阻挠者众耳,且晚奉谒,面谈不次。中堂钧席。晚同龢敬上。初四日卯。(页323)
【按】《翁集》作“七月初四日”,误。《日记》九月初三日,“日本徐大臣回电,铜已定一百五十万,又有商人铜板百五十万,价九两八钱,较前为贱,请问定否”(第五卷页2087-2088),知此函当写于九月初四日。卯,十二时辰之一,即早晨五时至七时。
11.光绪十二年十月初六日(1886-11-1)之后数日
筹铜摺知已呈画,若并筹滇铜,实未不及。科城两件已蒙特准,恐难更正。但已准者遵行,未准者仍驳。(兵食加增或予年限。至倒毙牛只虽曰天灾,岂云年例,如明年不极,则今年尚可准销。)所司龂龂,晚实无以处之也。粤东藩库出入未能算准,拟驳令查复再办,笔倦恕不谨。尊体日来健胜,眠食何如?日扶行数百顿否?极悬悬。伏惟中堂名德尊宿,走等所宜师事,乃用流俗通家之例,以师见呼,惶悚非所敢承,后勿再施也。《玉壶新咏》龢家藏二本:一影宋写本,一冯氏校宋本,纪河间序,所谓常熟本者疑即是本也。所示纪评有家法,其校勘亦甚审慎,但传钞不无一二讹失耳。暇时当一对看,稍迟奉缴何如?同龢顿首上。(页325)
【按】(1)函中“《玉壶新咏》”当是《玉台新咏》。(2)此通时间《翁集》作“八月十二日”,误。《日记》同治二年二月,翁同龢曾见纪昀(晓岚,原籍河间府)手批《玉台新咏》,“遂临于旧藏影抄宋本之上”(第一卷页286-287)。函中云“纪河间序”者,当即乾隆三十七年(壬辰,1772)纪昀序。今国家图书馆藏有纪昀校正之《玉台新咏》稿本,卷首有纪昀此序,不知是否即翁氏所见之本。台湾中央图书馆藏有清乾隆三十七年纪昀朱墨批校本,并有跋文,现存九、十两卷③。光绪十二年十月初六日,阎敬铭曾以“纪批《玉台新咏》抄本”见假(第五卷页2095)。故此函当写于此日之后的数日内。
12.光绪十二年十月初七日(1886-11-2)前后
公手临纪氏批《玉壶新咏》,珍重奉到,(钱通政书苏公和陶一册,并缴上)三数日即缴。其踳驳处,宋刻已然,恐难是正矣。《韩文考异》方先生评不过数十字,然有味也。中堂钧席。晚同龢谨上。(页330)
【按】(1)函中“《玉壶新咏》”当是《玉台新咏》。(2)《翁集》作“九月二十八日”,误。《日记》十月初六日,阎敬铭以“纪批《玉台新咏》抄本”见假(第五卷页2095),故此函写于是年十月初七日前后。
13.光绪十二年十月初八日(1886-11-3)
尊处给佣书,每千字直几许?便中示下。至《玉壶》两册,俟略对过即缴。顷写得一本也。晚今日赴北城,不能入署,此事迂谨者以为失政体,通达者以为失利权,其实皆非也。筑室道谋,三年不成。愿公坚任,而力持之。明日入署,聆教不次。晚名叩头。初八日。(页413)
【按】(1)函中“《玉壶》”当即《玉台新咏》,《翁集》释“《玉壶新咏》”,疑误。(2)此函时间《翁集》作“光绪十四年九月初八日”,误。《日记》十月初六日,阎敬铭曾以“纪批《玉台新咏》抄本”见示(第五卷页2095)。故疑此函写于此年十月初八日。
14.光绪十二年十二月十六日(1887-1-9)
顷蒙颁赏慈宁宝翰,明日具摺陈谢否?伏望斟酌示复。同龢谨状。(页331)
【按】(1)《日记》十月初五日之前数日,并无赏赐宝翰之事(第五卷页2094-2095)。《翁集》作“十月初五日”,误。另据《日记》十二月十六日,“颁赏福寿字,臣与同直者皆加寿,随引见,至养心殿叩头……”(第五卷页2115),知此纸当写于是日。
15.光绪十三年闰四月初一日(1887-5-23)
早间草一稿,与福、嵩二公面商,皆以为然。后幅经福公点定,兹呈钧览,伏望删削付下,当与所司斟酌也。官钱票局一节,福公以为说明为妥,尊意如何?敬上中堂钧坐。晚名顿首上。初一日。(页327)
【按】此通时间《翁集》作“光绪十二年九月初一日”,误。《日记》光绪十三年四月三十日,翁同龢曾草“复谢御史开官钱铺之议”摺稿一道。闰四月初一日,又在直庐与福、嵩二公会商,后又“送阎相看”(第五卷页2150),疑此函写于是日。
16.光绪十三年五月十八日(1887-7-8)
同龢暑疾委顿,兼发旧疾,遂气恭不可当。此两日自揣不能赴署,再不愈必请假也。谭函呈阅,看来雷营所省不过五七万,而乌孙又觊此以填旧壑,奈何?天暑长者独劳义不可,惟有愧负,幸自珍卫,闵雨之意燋然也。中堂钧席。晚生同龢顿首上。十八日。(页338)
【按】(1)《翁集》作“四月十八日”,误。函云“暑疾委顿”,“暑”者,当是炎热的夏季。而农历四月十八日,仅是立夏刚过,况且又是北方,当不致于导致“暑疾”;并且,四月十八日前后,翁同龢并未生病(第五卷页2146-2149),以至如函中所云“不能赴署”。(2)《日记》五月十七日,翁同龢曾得“得谭文卿函,目疾如故,论雷营不即撤……夜发病”;次日早间,翁同龢“致书阎相,告以病状。归后偃卧者再”(第五卷页2159-2160),知此函当写于五月十八日。
17.光绪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1887-7-15)
樵信奉缴,并敝处函送阅,难得此疏畅之笔也。杨文未展看,屯旗置产一议,似有流弊,勿率准。昨南司龂龂者何事?不值一笑。士大夫所见如是,是可忧也。粤固倔强,其洋息亦当安排,午后赴署。大热惟保练。中堂钧席。晚同龢顿首上。廿五。(页332)
【按】(1)《翁集》作“光绪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误。函中云“大热惟保练”,知写信之时当值暑天;而农历十月二十五日,立冬已过,已是小雪节气,虽“早寒午暖”,总也是“晴寒”(第五卷页2100),决不至于“大热”。(2)《日记》五月二十四日,江南司文海因“大婚典礼未派江南司员”,与阎敬铭发生争执,颇为激烈。江南司“并辞掌印,不值一笑也”(第五卷页2161),故此函当写于次日。
18.光绪十三年八月初三日(1887-9-19)
昨向夕,闻玉门外有兵勇哗溃事,恐不虚,刘毅斋有六百里报也。安西郡县如浮沤,真可虑,奈何?新饷摺底乞饬催速上。晚日安恐不能到署也。名另具。初三。(页337)
【按】《翁集》作“四月初三日”,误。《日记》八月初二日,“闻新疆兵哗。收到六百里报”(第五卷页2175),知此函当写于次日。
19.光绪十三年八月十一日(1887-9-27)
一昨正欲诣谢而腹疾适作,贱躯实未羸敝矣。南园帖[金璧]〈精辟〉可爱,敬拜嘉贶。谭文卿书来,致钦仰之意,属为转达。塔营兵哗,现已就抚;澳门事,闻甚难,香涛力言其弊。尊体得一月静息必康复,切望切祷。中堂台席。晚同龢谨上。十一日。(页339-340)
【按】《翁集》作“闰四月十一日”,误。《日记》七月十二日,阎敬铭续假;八月初二日,听闻新疆兵变,即函中云“塔营兵哗”;初九日,翁同龢得谭文卿函(第五卷页2171-2177)。知此函写于八月十一日。
20.光绪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1887-11-9)
顷与箴公谈河工款项,因有已报起程六十万未算入清单,北档房请夹片声叙,晚意可听之,箴公亦以为然。归奉手示,敬悉。明日卯正二刻当专谒,数语即入也。中堂钧席。名顿首。(页318)
【按】《翁集》作“光绪十二年四月初八日”,误。《日记》光绪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北档房回尚有已报起程者六十余万未入清单,请附片再奏……”,翁同龢“归后诣福相商酌”。是日,阎敬铭约翁同龢,次日晨“过彼商量事”(第五卷页2187-2188),知此函写于二十四日。
21.光绪十三年十二月十二日(1888-1-24)
同龢冬至后,百疾交攻,荒忽若未失。窃闻中堂欲坚前请,此亦同龢疑惧之一端也。不敢多谈,敬为天下苍生匹夫亡妇九顿,告公强起而己。不一。同龢谨上中堂阁下。腊月十二日。(页413-414)
【按】《翁集》误作“光绪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日记》十月初四日,“得阎公书,仍称病”;十月十一日,阎敬铭因生病“行将告退”;十月二十日,“……恩相未到,阎相在告……”(第五卷页2190-2194);十二月十二日,翁同龢“致函阎相,劝其强起。复书称病,其志坚矣,可憾也”;且是日《翁同龢日记》中亦记有此函云“致阎函:某自冬至后百病交攻,荒忽若有所失,窃闻中堂欲坚前请,此亦某疑惧之一端也。不敢多谈,敬为天下苍生匹夫匹妇九顿首告公强起而已。不次”(第五卷页2206-2207);且函末署“腊月十二日”,即写于十二月十二日。
22.光绪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1888-2-2)
复刘件极妥,陈君请开乌布,未可批准,正拟(明日面商)奉商。嵩武款不得不拨,卜魁仍袭前轨耳。坞工暂准,以郑工捐划抵,惟严杜将来。晚感寒,本欲请假,福公力阻,今且通融两日不至署矣。启续所呈,拟代奏何如?中堂钧席。晚同龢谨复上。廿一日。(页407)
【按】《翁集》误作“光绪十四年六月二十一日”。《日记》光绪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翁同龢“本拟明日请假五日,福公坚邀勿请假,只得允之”;之后,“河南司来回启续条陈河工事……山东司陈维请开乌布……”(第五卷页2209),故此函写于是日。
23.光绪十四年四月初二日(1888-5-12)
二李今日之贤者,公颂言于廷是也。但未审圣意何如?东藩劾语嫌其过重,明日站班,归当奉谒面陈之。盖蠲免之恩,奏销之限,部中并未举正,亦疏漏之一端也。尊体过劳,伏惟珍重。顷成叔来,未晤,又有客在坐矣。中堂钧席。同龢谨上。初二日。(页336)
【按】《翁集》作“光绪十三年三月初二日”,误。《日记》光绪十四年四月初一日,“山东司印稿来回参东藩奏稿”,翁同龢认为太苛刻,便令其重改;四月初二日,“阎世兄来邀余过之,余未暇也,作函致阎公”(第五卷页2233),阎世兄,即阎逎竹,字成叔,阎敬铭之子(第五卷页1979)。疑此函写于此日。
24.光绪十四年五月初五日(1888-6-14)
昨日地震,吁,可惧哉!承赐新集《通鉴》胡注,津逮后学不浅,可胜叹仰。况字画端劲,俨如元集尤可爱,当逐卷点读,庶无负先生勤勤之意。起居安否?近药物否?曩读黄漳浦“长安如海独无医”诗,为之三叹,其卒章云:“拼得一身成药树,解支落节与人看。”有味哉!《船山遗书》一匣,衡州寄到,奉纳不次。中堂钧席。晚同龢谨上。五日。(页367)
【按】《翁集》作“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误。《日记》中记载数次地震,其中有两次为初四日身临其境的地震。其一,光绪十四年五月初四日,“饭罢坐听事料俗事,忽坐飘飘,由西而东,凡三四动,知地震矣,出至庭中,行路者皆哗然,时申正二刻七八分也。六点钟又微动一次,八点余,共三次。阴阳不和,可惧哉”(第五卷页2242)。其二,光绪十六年闰二月初四日,“送客毕,与诸孙闲话,觉窗棂有声,如大风撼窗纸,始悟是地动,自北而南,一瞥即过,时亥初二刻五分也”(第五卷页2390)。根据《日记》中的描述,疑函中所云当是光绪十四年五月初四日之地震,即此函写于这场地震次日。
25.光绪十五年二月二十六日(1889-3-27)
尘杂中亦一静观,矧公独居,探念稍愈,敬诣聆诲。九卿团拜。闻箴公面恳徐师,(昨日事,龢却未去)重以公言,更好不卜夜,极是。龢感寒兼以春至发病,今日僵卧足重也。中堂吾师钧席。晚同龢谨上。白花百合,拟即煮吃,分惠珍感。(页398)
【按】《翁集》作“光绪十四年四月二十一日”,误。光绪十四年春分前后,翁同龢则未发病(第五卷页2220-2221)。《日记》光绪十五年二月初八日,翁同龢感寒不适;二月十九日春分,翁同龢“连夜发病惫甚”;二月二十五日,“至安徽会馆九卿团拜”(第五卷页2302-2307)。函中“春至发病”,即春分日翁同龢发病;九卿团拜在春分之后,此函则写于团拜之后,知此函当写于是年二月二十六日。
26.光绪十七年十一月二十日(1891-12-20)约盦中堂台座:
去年奉手教,踌躇不即复,正以内愧于怀,举笔辄止,既而愧日积,病日深,数年遂无一字起居,亦已慢矣,惶恐,惶恐。海臣曾到山中亲奉谈笑,为之欣慰。顷见与梅卿札,乃云扶杖四五十步,何其衰也。饭一碗不为少,眼花亦老年常事。细审笔迹,知公未衰耳。贱子之心,天下士夫之心也。文孙委化,为之一叹。成叔侍左右,以道娱亲,可敬,可敬。同龢颓然,百病皆集,右臂忽麻,此乃藏疾,药不可治矣。无雪遗蝗可忧,滦事将了,尚恐蔓延,冬暖伏惟珍重。辛卯冬月二十日。晚同龢顿首。(页435-436)
【按】《翁集》误作“光绪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函末署“辛卯冬月二十日”,冬月,即农历十一月,又称冬子月,知此函写于光绪十七年十一月二十日(第六卷页2530)。
2009年底,常熟翁同龢纪念馆馆长王忠良先生前来国家图书馆古籍馆,与林世田副馆长洽谈影印出版《常熟翁氏家书》的相关事宜。2010年元月初,善本组组长田晓春与笔者经过对馆藏常熟翁氏家书及其相关资料的初步梳理,形成进一步整理的基本思路:首先,影印出版国图所藏翁氏书札,配以相应释文,不仅具有书法艺术价值,也有文献参考价值。其次,在《翁同龢集》的基础上,在每通书信之后系之以《翁同龢日记》的相关文字,便于学界研究之参考。第三,为书札做笺注、考释;附录书信中相关人物生平,形成人物资料汇编。
2010年元月中下旬,田晓春通过电邮向常熟翁同龢纪念馆馆长王忠良先生详细完整地讲述了我们的整理思路。6月,上海书画社编辑冯磊先生与常熟翁同龢纪念馆商谈,准备出版翁同龢家书选辑。笔者从国家图书馆藏翁同龢信札中选出100通,涉及国家图书馆藏《常熟翁氏家书》、《瓶隐庐遗札》、《翁文恭手札》等相关藏品。7月1日,笔者将馆藏翁同龢书札选目通过电子邮件,发给冯磊先生。
为配合此项目的顺利进行,2010年4月,笔者作为主持人申报国家图书馆科研项目《国家图书馆藏常熟翁氏家书的整理与研究》,对馆藏翁氏家书的重新释读,尽可能做到准确无误,并对翁氏家书所涉内容予以笺注与考释。不知何种原因,有关影印出版事宜没有了下文。但笔者负责的《国家图书馆藏常熟翁氏家书的整理与研究》课题一直坚持开展下来,2012年底,课题如期结项。
从2010年准备申报课题开始,笔者即着手蒐集整理《常熟翁氏家书》的相关资料。在考证馆藏《常熟翁氏家书》中翁同龢家书系年的同时,笔者也对翁同龢家书以外《翁同龢集·函稿》中所收书札进行考证,纠正《翁同龢集·函稿》中的系年错误400余处,总计18万字,即将陆续刊出。
注释:
①此处所标为手札在《翁同龢集》中的页码。《翁同龢集》,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286页。下引《翁集》者皆此本。文中书札以考证后的时间排序。
②《翁同龢日记》(共八卷),上海文艺出版(集团)有限公司、中西书局,2012年,第1828页。下引《日记》者皆此本。
③台湾“中央”图书馆编印《“国立中央图书馆”善本书目·集部总集类》(增订二版)第三册,“中央”图书馆,1986年12月,第11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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