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十三五”的中国服务业:总结与展望,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服务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719;F120.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6116(2015)06-0001-11 doi:10.16299/j.1009-6116.2015.06.001 国民经济初步核算数据显示,2014年我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为48.1%,比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42.7%)高5.4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增加值增速为7.8%,比第二产业增加值增速(7.3%)高0.5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已成为我国国民经济中的第一大产业,其支柱地位基本确立,是我国经济增长的最大贡献者。随着经济的发展,服务业的比重将继续提高,这将对经济增长、经济运行、经济波动以及对外经贸合作模式等方面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为了推动我国服务业的大发展,充分发挥服务业在稳增长、促就业、优结构中的积极作用,为制定服务业发展政策提供依据,总结“十二五”以来我国服务业发展的得失,科学合理地预测服务业发展前景,明确服务业发展战略思路,有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对“十二五”期间我国服务业发展的总体评判 “十二五”时期以来,我国服务业发展水平进一步提高,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完成预期目标指日可待,甚至某些指标可超额完成。 (一)“十二五”期间我国服务业发展成绩斐然 1.服务业成为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增长的新动力 根据《201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和国家统计局2015年9月8号发布的《2014年GDP初步核实公告》的相关数据,2014年GDP现价总量为636 139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的增速为7.3%。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为58 336亿元,增速为4.1%;第二产业增加值为271 764亿元,增速为7.3%;第三产业增加值为306 038亿元,增速为7.8%。由此计算的三次产业结构为9.2∶42.7∶48.1。2014年,第三产业的贡献率为52.8%,高于第二产业的42.1%和第一产业的5.1%;第三产业对GDP的拉动达3.8个百分点,高于第二产业的3.1百分点和第一产业的0.4个百分点。中国经济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加快转变,服务业将成为新常态下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力。2010-2014年三次产业对GDP的贡献情况见表1。 2.服务业规模和增加值比重不断扩大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初步核算,2014年我国服务业增加值为30.6万亿元,同比增长7.8%。按现值计算,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到48.1%,比2013年提高了2个百分点,超过了“十二五”规划确定的47%的预期目标。而2014年第二产业的增加值为27.18万亿元,同比增长7.3%;第二产业占GDP的比重为42.7%,比第三产业的比重低5.4个百分点(见表2)。 3.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 2011-2014年期间,我国服务业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年均增速为17.6%,比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和第二产业固定资产投资的年均增速分别高0.5和1.6个百分点。从各年份来看,除2011年外,其他年份的服务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均高于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和第二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而且有与二产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差距有越拉越大之趋势。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的格局已经形成。 4.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保持快速增长,利用外资进入名副其实的“服务经济时代” 2011年,我国服务业利用外资金额首次超过第二产业(见表3)。2014年,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2 452.5亿元人民币(399.4亿美元),同比下降12.3%,占利用外资总额的33.4%;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金额4 068.1亿元人民币(662.4亿美元),同比增长12.5%,占利用外资总额的53.9%。全国设立非金融外商投资企业23 778家,比2013年增长4.4%。其中,设立非金融服务业外商投资企业达13 925家,增速为11.12%,占全部设立的非金融外商投资企业的比重达58.56%,这意味着我国吸引外资以制造业为主的格局向以服务业为主转变。可以说,利用外资进入名副其实的“服务经济时代”。[1] 5.服务贸易规模迅速扩大,“走出去”步伐明显加快 根据《2014年商务工作年终综述之二十二:创新支持政策,推动服务贸易实现新突破》《中国统计年鉴》(2011-2014年)及《201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有关数据,2014年我国进出口总额4.3万亿美元,全年进出口增长6.1%。2014年服务贸易全年服务进出口总额超过6 043亿美元,增长12.6%以上,其中出口2 222亿美元,增长7.6%;进口3 821亿美元,增长15.8%(见表4)。2010年以来,我国服务贸易快速发展,服务贸易在对外贸易中的比重持续攀升,2011年、2012年、2013年、2014年占比分别为10.3%、10.8%、11.5%和12.3%。但必须看到,服务贸易逆差也在进一步扩大,2014年达1 599亿美元,逆差增长率为35%。服务外包保持高速发展是我国服务业开放的另一个成就。2014年,我国承接国际服务外包合同金额和执行金额分别为718.3亿美元和559.2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15.1%和23.1%;对外直接投资首次突破千亿美元,达到1 029亿美元,增长了14.1%,而服务业投资增长27.1%,占全部对外直接投资额的比例达到64.6%。 6.服务业吸纳就业的能力进一步增强 早在2011年,我国服务业劳动就业占比就超过农业,成为第一大就业部门。近些年,我国经济增长速度呈阶梯式下降,但城镇登记失业率并没有随经济增长速度下降而提升,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服务业的较快增长。服务业的劳动就业弹性系数远高于工业,正是服务业的较快增长,吸纳了工业、农业转移出来的劳动力以及主要的新增劳动力。2014年服务业就业继续保持良好态势。《2014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4年,新登记注册企业323.51万户,同比增长48.76%;新登记注册服务业企业287.4万户,同比增长50%;服务业个体私营经济从业人员达到1.78亿人,较2013年增加2 503.9万人。截至2014年年底,服务外包产业吸纳就业607.2万人,其中大学(含大专)以上学历404.7万人,占从业人员的66.7%,是我国高学历劳动力就业的主渠道,是缓解大学生就业难的主力军。 (二)正视我国服务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1.服务业附加值率比较低 附加值率(或增加值率)指在一定时期内单位产值的增加值。附加值率(增加值率)越高,说明该产业所创造价值的比重越高,相应生产中的中间消耗越低,属于高附加值产业。由于我国服务业以劳动密集型行业为主,且劳动报酬水平低,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我国服务业整体增加值率相对较低。从WIOD中有关国家的增加值率来看,美国、法国、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增加值率基本上处于60%以上,“金砖国家”中的巴西、印度、俄罗斯国家的服务业增加值率也在60%左右,而我国服务业增加值率的最高水平也只有55%(2010年)。[2] 2.服务业结构不尽合理 (1)地区服务业发展水平差距大。近年来,我国各地区的服务业增长较快,但受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自然禀赋、人口和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差距较大,地区间人均服务产品差距明显大于地区间GDP的差距。根据相关省市《2014年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计算,2014年,人均服务业产品水平最高的北京(7.73万元/人),是最低的甘肃省(1.16万元/人)的6.67倍,而北京地区的人均GDP水平(9.99万元/人)是甘肃省(2.64万元/人)的3.78倍。从地区三次产业结构来看,2012年第三产业的增加值占比最高的北京(77.90%),是最低的安徽省(34.80%)的2.24倍。服务业发展的地区差距显而易见。 (2)传统服务业比重较高,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传统服务业比重较高,而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是我国服务业发展中面临的行业结构问题。当前服务业主要集中在商贸、餐饮、仓储、邮政等传统服务业上,金融、电信、信息服务、商务服务和租赁服务、科学研究等现代服务业发展不足,服务业仍处于低层次结构水平。尽管近几年服务业的内部结构有所改善,新兴产业有一定的升级趋势,但现代服务业还没有成为产业增长的主体,传统部门和一般产业仍是带动服务业增长的主要力量。根据《中国第三产业年鉴2013》和《国际统计年鉴2013》有关数据计算,2012年,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三大传统服务业增加值比重为36.65%,而金融保险、商务服务、科技信息等在中心城市高度聚集、需求潜力巨大的现代服务业发展不够充分,比重明显偏低。如金融业增加值占全部服务业的12.41%左右,而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的占比还不到5%。从国外主要国家的服务业细分行业的比较来看,中国传统服务业(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业、住宿和餐饮行业)的增加值占第三产业增加值的比重过大,2012年为36.65%。除俄罗斯和印度外,我国传统服务业比重明显高于其他国外主要国家,如比美国(23.41%)高13.24个百分点,比日本(28.20%)高8.45个百分点。 (3)生产性服务业产值规模小,发展水平较低。生产性服务业在众多发达国家和地区已经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在许多新兴经济体,现代生产性服务业正处在蓬勃发展时期。生产性服务业有利于促进一国产业结构升级,促进就业和地区经济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的高低体现了一国的经济发展程度。近年来,我国政府部门对发展生产性服务业高度重视。2014年8月,国务院出台了《关于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指导意见》,这是国务院首次对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作出的全面部署,给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带来了难得的发展机遇。但是,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较低,对制造业的支撑作用远没有发挥出来。由于现代服务业中大部分行业属于生产性服务业,因此,从现代服务业和行业角度来看,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规模和水平严重滞后。若从中间投入角度来看,我国作为中间投入的服务产品占GDP的比重也显著低于西方主要发达国家。如2010年,美国作为中间投入的中间服务产品占GDP的比重为47.54%,法国为54.42%,韩国为45.47%,而中国作为中间投入的中间服务产品占GDP的比重为43.27%。值得注意的是,与巴西、印度、日本等国家相比,中国作为中间投入的服务产品占GDP的比重与这些国家相当,甚至好于这些国家,且占比的增长速度也快于这些国家[3]。 3.体制和机制障碍制约了服务业发展 服务业体制机制改革滞后已经成为制约我国服务业大发展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我国服务业发展面临着以下几个体制障碍。一是部分服务业垄断严重。比如金融、电信、铁路、民航、教育、新闻出版传媒等行业就是典型的行政垄断行业。这些行业找各种借口排斥相关竞争者公平进入,影响了服务供给和效率。二是市场准入的门槛还比较高。比如银行业、保险业的经营牌照基本上靠政策分配,即便其他拟投资者条件成熟了也很难拿到经营牌照,这在客观上妨碍了市场有效竞争原则。三是缺乏可真正落实和具可操作性的服务业发展支持政策。长期以来,我们的财税金融政策主要是针对工业部门而出台的,许多政策对于服务业并不适应。比如,银行贷款一般要求资产抵押,而服务业是典型“轻资产”行业,且以知识产权、品牌等无形资产为主导,这导致许多服务业企业融资难。“营改增”的本意在促进服务业发展,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也有部分服务业税负不降反增,违背了税改的初衷。 二、“十三五”时期我国服务业发展前景预测 做好服务业发展规划与战略研究,需要对服务业的发展趋势和前景进行科学预测。一般意义下的预测,是指人们根据所获得的信息,对某种情况在特定条件下将会发生什么变化所做的推断。任何预测的目的都是为了合理规划未来行动。对于服务业发展的预测,一般都是根据时间序列数据进行简单外推方法获取。李勇坚、夏杰长(2009)[4]构建了服务业总生产函数,对服务业的规模、服务业增长速度、服务业占GDP比重等变量进行了预测,但该方法是从总量生产函数的角度进行预测,无法了解服务业内部结构的变化。因此,本文将从服务业的需求(使用)角度出发,考察服务业作为中间使用、最终使用(居民消费、政府消费和投资)的比重的国际变化趋势,进而来预测我国服务业的发展趋势。 (一)服务业使用法预测理论和假设 从服务使用的角度来看,服务可以分为中间使用服务和最终使用服务,中间使用服务也就是经常说的生产性服务。未来几年是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合理预测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趋势具有重要决策参考意义。服务最终使用主要包括居民服务消费、政府服务消费、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的服务部分以及服务净出口。除在投入产出表中有服务产品使用的结构数据外,国家统计局没有公布每年生产性服务业、居民服务消费、政府服务消费、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服务部分以及服务净出口等具体数据,故本研究利用投入产出表中有关的结构数据,并结合国外服务业的演变历史,来推算“十三五”时期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居民服务消费和政府服务消费等数据,进而预测服务业增加值比重、就业比重、服务贸易规模、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等。 本研究中利用服务业结构数据变化来预测我国服务业的发展趋势具有一定的科学性。这是因为:第一,这充分考虑到了我国经济结构的变化。中国经济发展正处于结构转型时期,不符合经典宏观经济模型中有关稳定状态的假设,计量预测方法中一般也要求假设经济中没有结构变化。第二,本研究在分析国外主要国家的服务业的发展的结构变化趋势下,对中国经济发展中服务业使用的结构参数进行了合理的假设。 接下来,主要从服务业使用法预测理论、预测假设的国际经验依据、服务业使用法的预测结果三个方面展开分析。 1.服务业使用法预测理论 从服务业总产出的使用角度来看,服务产出作为中间使用(生产性服务)、最终使用——居民消费、政府消费和资本形成(包括存货),在开放经济下,应增加一项净出口(出口减去进口)。于是可以得到以下关系式: 由式(2)和式(4)可以得到: 2.国际服务业的发展趋势及结构参数假设 从以上的预测理论来看,为了预测我国服务业的发展趋势,需要对2014年以后服务业使用的结构参数作出合理的假设。因此,为了科学论证结构参数的变化趋势,本文将根据WIOD数据库的全球投入产出表数据,分析世界主要国家服务业的变化趋势及相关结构参数的变化,以为本文的预测假设提供经验证据支持。限于篇幅,表5只列出了相关分析结果。 3.参数假设和校准 基于前面对国际服务业发展的相关结构参数的比较分析,假设2011-2020年的相应结构参数的变化幅度与以前年份的平均变化幅度相同。根据中国历年的投入产出表及投入产出延长表①,可计算出相关结构参数值。具体估算结果见表6。 由于投入产出数据与GDP核算之间存在一定误差,尤其是在2000年以前,投入产出表中的数据与GDP核算中对应数据差别相对较大。为了与历年GDP核算数据保持一致,本文通过校准服务业增加值率,以使本文推算的结构数据与已公布的历年GDP保持一致。校准结果表明,我国服务业增加价值率大多数年份在56%左右。在预测2014-2020年的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生产性服务业等变量时,本文取服务业增加值率为0.5808。 利用以上比例结构数据,可以预测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若需要进一步预测生产性服务业、服务业进出口水平等数据,还需要进一步假设整个经济的GDP增长情况。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和相关著名研究机构对我国未来经济增长速度的预测数据,本文假设未来GDP实际增长率在2014年7.3%的基础上,每年递减0.2%,到2020年,GDP增长率约为6.1%。同时,考虑到价格指数变化,假设2015-2020年的GDP缩减指数年均为2.38%(2010-2014年的GDP缩减指数的平均值为3.38%,考虑到“十三五”期间经济增速下降,通货膨胀也将随之下降,故假设比2010-2014年的平均值低1个百分点)。此外,本文也对相关参数的假设进行了敏感性分析。 (二)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及相关变量的预测 根据以上理论模型和假设,可以预测“十三五”时期服务业发展主要经济变量。表7列出了一些主要预测结果。 从表7可以看出,在本文的假设条件下,2020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能够提升到约55.00%。服务业增加值比重较2015年(49.33%)提升5.67个百分点,年均提高1.13个百分点。 表8显示了中国服务业各具体使用项目的变化情况。根据国外的经验,在经济水平迈入中等收入水平后,经济将进一步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将加速发展。“十三五”期间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将得到快速发展,到2020年,生产性服务业产出将达到48.45万亿元,比2015年(31.43万亿元)多17.02万亿元,年均增长率达9.04%。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和消费结构的升级,居民对服务产品的需求进一步增加,到2020年,居民服务产品消费将达20.61万亿元,比2015年多7.01万亿元,年均增长率为8.68%。随着人口老龄化,2020年政府服务产品消费将达15.13万亿元,比2015年多5.11万亿元,年均增长率为8.60%。固定资本形成中服务产品也进一步增多,到2020年将达到4.66万亿元,比2015年多1.64万亿元,年均增长率为9.08%。生产性服务业、居民服务消费、政府服务消费和资本形成中服务产品的增长速度都明显高于该期间GDP的增长速度(6.50%),“十三五”期间,我国经济将进一步服务化,生产性服务业将加速发展,各类最终服务需求也将得到大幅提高。 随着我国经济的进一步开放,全球产业结构的调整、全球价值链的深入发展、服务外包方兴未艾、信息技术的发展、贸易投资自由化继续推进以及服务贸易成本的降低等因素,将推动世界服务贸易稳定增长。预计“十三五”期间,我国服务贸易将保持较快的增长。到2020年,中国服务贸易的进出口总额将达到7.09万亿元,比2015年多2.36万亿元,年均增长率达8.4%;服务出口将达4.83万亿元,比2015年多1.56万亿元,年均增长率为8.13%;服务进口将达2.26万亿元,比2015年多0.91万亿元,年均增长率为9.06%。 从生产性服务业、居民消费服务、政府消费服务和服务净出口对服务业总产出的贡献来看,中国服务业产出增长的主要动力来自于生产性服务业发展。2015-2020年,服务业总产出的增加中,生产性服务业的贡献率为53.94%,居民服务消费贡献率为22.22%,政府服务消费贡献率为16.20%,资本形成中服务产品需求的贡献率为5.21%,服务净出口贡献率为2.43%。 (三)服务业就业占全社会就业比重的预测 关于服务业就业人数,本文使用劳动力需求弹性进行估计。分别估算整体经济的劳动力需求弹性和服务业需求弹性,然后利用GDP和服务业增加值增长率推算整体经济和服务业就业人员,从而可以计算服务业就业占全社会就业的比重。劳动力的需求弹性定义为: 式(7)中,η为(服务业)劳动力需求弹性,l为(服务业)就业人员,y为(服务业增加值)国内生产总值,△表示变化量。 1.就业弹性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就业弹性总体呈下降趋势,且波动较大。服务业就业弹性明显高于整个经济的就业弹性。1979-2013年,服务业就业弹性平均为0.669 6(剔除1990年奇异值后为0.471 7),比整个经济的平均就业弹性(0.285 6,剔除1990年奇异值后为0.162 2)高0.384 0。进入21世纪后,我国就业弹性大幅下降,2006-2010年服务业平均就业弹性仅为0.211 4,整个经济的就业弹性为0.034 8。2010年后,就业弹性略有回升,呈现一定的稳定性。 鉴于就业弹性的变化趋势,服务业的资本密集化程度加深,假设自2014年后,服务业的就业弹性为0.3,整个经济的就业弹性为0.04。由此可推算出服务业的就业比重。 2.“十三五”服务业就业比重估计 由于服务业的就业弹性和增加值增长率都高于整个经济的就业弹性和增长率,服务业的就业比重稳步上升,2020年将达45.39%,比2015年提高5.05个百分点,年均增加1.01个百分点。服务业新增就业岗位远远大于全社会的新增就业岗位,农业或工业在未来可能出现就业负增长。“十三五”时期服务业就业比重预测结果见表9。 三、“十三五”时期我国服务业发展的战略思路 要实现2020年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十三五”期间经济增长速度不能低于6.53%[5]。在农业增长速度相对较低以及制造业双重挤压(部分高端制造业向发达国家回流,中低端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分流)的背景下,大力发展服务业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就成为极为重要的替代性战略选择。建议遵循如下战略思路引领未来我国服务业的发展。 (一)激励服务创新 走创新驱动之道路是改变我国经济增长动力的重要方面,服务业发展尤为如此。我国过去的创新主要集中在工业领域,而目前国内外发生的重大创新主要集中在服务业领域。创新是提升服务业生产率和提高服务质量的关键要素。服务业领域的创新包括制度创新与技术创新两个方面,抓住了这两个方面的创新,就把准了服务业发展的原动力。[6]服务业创新是一种高风险行为,我们固然要激励创新的创业者,但也要包容创新的失败者,要建立起创新失败还有再发展空间与能力的机制。 (二)提倡跨界融合 跨界融合已成为现代产业发展一个重要特征。当今世界,服务业与制造业、农业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彼此跨界与融合互动发展是大势所趋。走融合发展道路,意味着要为制造业和农业注入更多更高质量的“服务元素”。这样做,可谓“一箭双雕”,既为服务业自身的发展赢得了更大的市场空间,也为制造业升级、农业现代化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强大的工业是强国的基础。我们正在致力于打造“中国制造2025”,这一宏伟目标的实现,固然需要工业自身的努力,但更需要“研发设计、软件与信息服务、质量控制、现代物流、营销渠道”等“知识密集型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和互动。只有在制造业的身体上安上知识密集型服务业“聪明的大脑”,才能从传统的制造业走向“中国智造”。改造传统农业,实现农业现代化是我们几代人的梦想。实现农业现代化有许多种方案,但是,推动一产和三产的融合是至关重要的。在一产的土地上做好三产的文章,是一个全新的命题。服务资源大多集聚在城市,面对分散的农户,服务供应商不愿意“下沉”农村。这就需要政府这只有形的手,采取政府购买、政府补贴或者信贷优惠等方式,力推“服务下乡”,将信息(电商)、金融、地理标识和品牌建设、物流、农业技术、农村劳动力培训等生产性服务业与传统农业相融合,把这些服务要素扎根到农村和农业中,为农业现代化奠定重要基石。 (三)引导空间集聚 服务业空间上的集聚是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的必然选择,服务业集聚发展是提升区域竞争力和产业竞争力的重要手段,也是实施新型城镇化、走产城融合道路的有力支撑。顺应集聚发展的趋势,鼓励服务业园区自然形成和有机成长,是“十三五”时期服务业发展的重点任务之一。我们过去习惯于由政府主导“拉郎配”的方式人为地形成服务业园区或集聚区,这种做法,必须扭转。要在界定政府和市场边界的基础上,由市场来主导服务业集聚区的形成,政府的责任是搭平台、优环境、聚人才,而不是插手集聚区具体的建设事务。 (四)坚持双向开放 “双向开放”意味着服务业的开放战略,不应厚此薄彼,而应双向互动、内外兼顾。服务业对外开放是提升我国服务业素质和国际竞争力的必由之路。服务业将是我国下一步对外开放的重中之重。要按照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的管理模式,着力推进金融、教育、医疗、文化、体育等领域的对外开放。通过积极参与TPP等自由贸易协定,努力放宽服务贸易的准入和投资限制,实现服务要素在全国、全球范围内的互联互通。服务业对内开放同样重要。要通过对内开放,实现服务要素在全国范围内的无障碍流动和服务资源的最优配置,从而提高服务资源的配置效率,各地既能把自己的服务业优势充分发挥出来,又能吸引其他地区的服务要素进入,弥补自己的短板。 ①中国投入产出表及投入产出延长表的年份包括1990年、1992年、1995年、1997年、2000年、2002年、2005年、2007年和2010年。标签:产业增加值论文; 中国制造业论文; 服务创新论文; 服务经济论文; 城市gdp论文; 十三五规划论文; 第二产业论文; 经济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