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当代中国哲学建设,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当代中国论文,马克思主义哲学论文,哲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之间的关系问题,集中地表现为如何处理马克思 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这三大学科领域之间的关系问题,也就是人们通常 所说的如何处理“马中西”或“古今中外”的关系问题。而这一问题的实质,则是当代 中国哲学建设、特别是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的研究要不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 导地位的问题。
应该说,这是一个原本早已解决了的问题。自1840年鸦片战争起,为了救亡图存,先 进的中国人就一直在千辛万苦地向西方国家寻求真理,曾引进过西方的各种政治学说和 哲学理论,但它们都在实践的严酷考验中一一破产了。直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 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 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毛泽东选集》第4 卷,1471页,人民出版社,1991)结果是“果然一学就灵”(同上书,1514页)。这里所 说的“无产阶级的宇宙观”,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 。八十多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所取得的胜利,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 国的胜利。这个胜利的过程,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过程,是中国人民认同马克思 主义哲学的真理性的过程,也是强有力地证明中国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 的过程。因此,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并不是任何人依靠强力或话语霸 权所推行的一己之见,而是近现代中国社会发展的曲折历程所作出的庄严的历史结论。
随着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下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发展,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 真理性和指导地位的认同,也日益体现在学术研究、特别是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上。早在 新中国成立以前,中国学术界的进步人士就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哲学是观察和分析人文社 会科学问题的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他们自觉地运用这种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来 研究各种人文社会现象,在哲学、历史学、政治学、经济学、法学、文学理论、艺术理 论等诸多领域中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使中国学术界的认识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个事实又反过来进一步强化了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理性和指导地位的认同。建 国后的最初十多年里,中国学术界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认同程度又有了新的提高。这一点在当时的中国哲学界也是非常明显的。那时,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要不要以马克思主 义哲学为指导的问题上,无论是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专业的学者,还是以中国传统哲学 或西方哲学为专业的学者,大家的认识都是比较一致的。1953年,李达同志在恢复和重 建武汉大学哲学系时,曾明确主张马克思主义哲学应该成为一切科学中的首席科学,并 提出了“一体两翼”的建系方针,即认为哲学系的建设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 体”,以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为“两翼”。这一建系方针生动而深刻地体现了当代 中国哲学建设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的思想,它在当时的中国哲学界是极 有代表性和示范性的。那时,许多过去长期专治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而不了解马克 思主义的著名学者,如冯友兰先生、金岳霖先生、贺麟先生等,也都满腔热情地自觉学 习马克思主义,努力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自己的学术研究。尽管他们对马克思主义哲 学的理解和运用曾有这样那样的不大准确、不大完善之处(这是任何人都难以完全避免 的),但他们毕竟开始了新的学术历程,取得了新的学术成就。
“文革”期间,整个思想理论战线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当代中国 哲学建设之间的关系也被严重扭曲。林彪、“四人帮”借马克思主义哲学之名而大行唯 心主义和形而上学之实,马克思主义哲学表面上被抬到了一种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实际 上却被极端地简单化、教条化、庸俗化甚至漫画化,遭到各种形式的歪曲和肢解。这种 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实际上是一种假马克思主义哲学。当时,中国传统哲学和西 方哲学一概被当做“封、资、修”的东西而受到根本否定,而用来“横扫”中国传统哲 学和西方哲学的“武器”正是这种假马克思主义哲学。这种打着马克思主义哲学旗号的 假马克思主义哲学,严重地败坏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象和声誉,给当代中国哲学建设 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哲学界的广大学者对这种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假马克思主义哲学 产生极大的义愤是理所当然的。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经过思想理论战线上的拨乱反正,中国学术界终于迎来了 自己的春天,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的指导地位也得到恢复和重新确立 。人们不仅清算了林彪、“四人帮”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歪曲和篡改,而且也反思和澄 清了在过去的学术研究和理论宣传中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某些不正确或不准确的理解、 特别是教条式的错误理解,同时还纠正了以往在对待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上的“左 ”的错误看法和做法。通过讨论,大家认识到,所有这些重要工作今后还要继续地、认 真地做下去。正因如此,八十年代以来,我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 哲学等各个学科、各个领域的研究都呈现出空前繁荣的局面,当代中国哲学建设取得了 引人注目的重要成就。但是,也应该清醒地看到,如果不是以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来总 结历史的经验教训,而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充满了怨恨,甚至利用新时期学术研究 的良好社会氛围对马克思主义哲学进行报复性的攻击和诋毁,那就要从根本上否定马克 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建设中的指导地位。
二十多年来,这种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地位的思潮,在不同的时期所采取的具体 形式有所不同。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期,这种思潮采取了“真理多元论”的形式。一 些人认为,现在该是与马克思主义哲学争地位、争地盘的时候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最多 也只是“多元”真理中的“一元”,它与中国传统哲学、西方哲学是完全“平权”的, 因而它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占据指导地位。如果说“真理多元 论”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地位的否定还比较隐晦,那么,到九十年代中后期,这种否 定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地位的思潮则日渐公开化,并采取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过时论” 的形式。严格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过时论”并不值得从理论上认真驳斥,因为它不 像“真理多元论”那样多少还作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论证,而是表现出极端的武断和 不讲道理。一些人宣扬马克思主义哲学“过时论”,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渲泄某种情绪。 他们为什么不说比马克思主义哲学“古老”得多的中国古代哲学和西方古典哲学过时了 呢?只要问问这个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过时论”所浸染的情绪色彩就会一目了然。
九十年代末以来,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地位的思潮采取了“取消论”的形式。如 果说“真理多元论”毕竟还承认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多元真理”中的“一元”,马克思 主义哲学“过时论”也毕竟还承认马克思主义哲学曾经是正确的,那么,马克思主义哲 学“取消论”则干脆断言马克思主义哲学从来没有正确过,因而它不只是要否定马克思 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而是连让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占一席之地都不 允许。显然,与“过时论”相比较,“取消论”的情绪色彩更加鲜明。这些“取消论” 者宣称,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根本就不是什么学问,只有研究中国传统哲学或西方哲学 才算是真正的学问、高深的学问,才能真正出思想、出“原创性”的成果;学习马克思 主义哲学只是为了适应政治的需要,而只有学习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才能找到真正 的哲学智慧、才能成为适应世界哲学发展的高级专门人才。不仅如此,有人甚至在贬损 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时,公开宣称马克思主义哲学只有两种功能:一是让那些从事马 克思主义哲学的教师有碗饭吃;二是我们的领导干部可以拿它来训人。有人还说,建国 以来我们国家之所以没有出一个像样的哲学家,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造 成的。今天,这类论调不仅可以经常在一些论著和报刊文章中读到,而且还能经常从专 门培养哲学后备人才的大学讲堂上听到。与此相应,在我国的一些高校哲学系中,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逐渐边缘化,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的教师也遭受各种形式的排挤。 总之,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乃至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的否定,在今天已演变 成一种风气、一种氛围,甚至谁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最彻底,谁就自视为或被某些人吹 捧为最有学问。这种情况能说是正常的、合理的吗?
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地位的否定,不管它是采取“真理多元论”的形式,还是采取 “过时论”或“取消论”的形式,基本上都是围绕着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 西方哲学这三大学科领域的关系来做文章的。今天,要驳斥各种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指 导地位的论调、特别是要驳斥马克思主义哲学“取消论”,要坚守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 论阵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也还应从摆正这三大学科领域之间的关系做 起。
要摆正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这三大学科领域的关系,首先当然 必须对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有一个正确的理解。马克思主义哲 学“取消论”的重要论据之一,就是宣称马克思主义哲学原本就是来自西方,只是西方 哲学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还远不是西方哲学中“最高深的学问”,因而不仅没有理由 确立它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的指导地位,甚至它连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存在的资格也 没有。在一次学术讨论会上,一位发言者在大谈中国哲学界应与国际学术界接轨时,就 曾这样批评过国内哲学学科的划分。他以嘲讽的口吻说,一些西方学者听说今日中国的 哲学专业被区分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等学科领域后感到甚是滑 稽,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不就是来自西方、不就是西方哲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吗?我们不 了解这位发言者遇见的是哪些“西方学者”,也无法证实这些“西方学者”是否真的如 其所说的那样,对中国哲学学科的划分“感到甚是滑稽”。即使真有其人其事,那也只 能说明这些“西方学者”对中国哲学学科的划分和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存有误解或偏 见。有些西方学者虽然知道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或“马克思主义国家”,但却并不 真正了解、也不能正确对待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正像他们并不真正了解、也不能正 确对待中国的传统哲学和中国人的西方哲学研究一样。我们也主张中国哲学界、中国的 哲学研究与国际学术界接轨,但这种接轨应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学术交往的基础上,建立 在相互认识、相互理解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它决不等于唯“西方学者”的见解是从。 然而,在这位发言者看来,只有“西方学者”才是权威,只要“西方学者”觉得“滑稽 ”,那就证明我们必然荒谬。可是他应该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传入中国以后经历了一 个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它不仅吞吐吸纳了中华民族极可宝贵的哲学智慧,而且在 研究时代和中国社会发展所提出的问题的过程中实现了多方面的理论创新,产生了毛泽 东哲学、邓小平哲学这样一些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标志性成果。因此,中国的马克思主 义哲学早已是一种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讲汉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 它内在地包含着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创造,同时也熔铸着中国马克思主义者的独特贡 献,其内容和形式都远不限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时的情形。如果像这 位发言者或他所说的“西方学者”那样,硬要把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说成是西方哲学 的一个组成部分,那才真正让人感到“滑稽”呢!看来,他引证“西方学者”的看法不 过是想在“与国际学术界接轨”的名义下把马克思主义哲学从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彻底 清除出去而已。
马克思主义哲学“取消论”的另一个重要论据,就是断言马克思主义哲学只具有政治 方面的功能,根本不成其为学问。应该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确不是一些人所津津乐道 的那种从概念到概念、从范畴到范畴的纯逻辑推演式的学问,一百五十多年来马克思主 义哲学的发展历程也决不会符合一些人虚构出来的哲学发展的逻辑程式。从他们那种学 问观、哲学观出发,不仅不能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无法理解历史上的各种哲学,因 为任何真正的哲学都不可能是一种对外部现实世界毫不关心的纯逻辑推演、纯思辨式的 学问。不仅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这种性质的学问,中、西方历史上的一切伟大的哲学创 造也都概不属于这类学问。不过,虽然任何真正的哲学都必然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来 表达其对外部现实世界的关注,但它们关注世界的目的是有很大的差异的,因而它们作 为学问的意义也是大不一样的。在马克思以前,旧的哲学关注外部现实世界的目的都只 是为了从理论上说明和解释世界,它们都只是一些解释世界的学问。马克思、恩格斯与 以往的哲学家们的一个根本区别,恰恰就在于他们从来就没有把自己仅仅看作是这种意 义上的学问家,他们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目的不仅在于解释世界,更重要的还在于改 造世界。正如马克思所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57页,人民出版社,1995)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一 种既重视解释世界、更重视改造世界的学问。这正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哲学史上的根本 变革之所在。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种民族化形式,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所关注的 中心问题一开始就是、并且始终是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就是中华民族的振兴与中国 人民的解放和幸福。如果说只有学问才是值得称道的,如果说一种哲学的价值要用它是 不是学问来衡量,那么,在现代中国,又有什么比探索中华民族振兴与中国人民的解放 和幸福之道还要大、还要重要、还要高深的学问呢?反过来说,如果一种哲学研究自绝 于现实世界、现实生活,陶醉于自娱性的智力游戏,对民族的兴亡和大众的疾苦漠不关 心,那么,即使它迎合了时下部分人的某种心理而能够博得一些喝彩声,即使它被某些 人吹嘘为“真正的学问”、“最高深的学问”,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确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的上述特质,马克思主义哲学“取消论”也就不攻自破。 而只要人们不带政治上和学术上的偏见,要摆正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 哲学这三大学科领域的关系也并不难。在中国学术界,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 和西方哲学虽然属于三个不同的学科领域,但它们在今天却都属于当代中国哲学的有机 组成部分。人们在这些不同的学科领域中所进行的理论创造,其实都是对当代中国哲学 建设的贡献。例如,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无论你怎样强调要“回到马克思”、无 论你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教学和研究怎样复现了马克思思想的原貌,或者不管你的中国传 统哲学、西方哲学的教学和研究如何深刻、如何地道,你的工作、你的成就都只能属于 当代中国哲学建设工作的一个部分。再如,在近年来的西方哲学研究中,有的学者提出 了“汉语语境中的西方哲学创新”的问题。显然,如果中国学者果真能够实现汉语语境 中的西方哲学创新,那么,这种创新性成果就只能属于当代中国哲学,而决不可能属于 本来意义上的西方哲学。也正因如此,所以有人说,今天中国的哲学工作者,无论自己 的学科专业是什么,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好,中国传统哲学或西方哲学也罢,其最终目的 只有一个,那就是建设好当代中国哲学。对此,我是同意的。但这还只是问题的一个方 面,还只是说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的研究对于繁荣当代中国 哲学都不可缺少。
问题还有另一个重要方面,那就是当代中国哲学建设到底应该以什么为指导。要正确 地回答这一问题,必须进一步追问建设好当代中国哲学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后一问题, 我想人们可能会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具体看法,但从最根本的意义上来说,惟一正确的答 案当是为了促进当代中国社会的发展或服务于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前述各种否定马克思 主义哲学指导地位的思潮,其实也并不是主张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不要任何哲学理论的指 导,而只不过想以别的哲学来取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然而,除了马克思主义 哲学以外,哪一种哲学能够担当起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使其有效地服务于中国现代 化建设的重任呢?比如说,中国传统哲学能够担当起这种重任吗?显然不能。中国传统哲 学虽然包含着对于当代中国社会发展和现代化建设极有价值的丰富思想资源,但从总体 上看,它连对解决中国传统社会的发展问题都无能为力,又怎能指导整个当代中国哲学 有效地服务于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再说,中国传统哲学的发展绵延数千年,其间曾产生 过许多相互抵牾的派别、学说和观点。那么,到底应以哪一家、哪一派的学说为指导? 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以儒家学说或儒家精神为指导行吗?我想,如果儒家学说或儒家精 神果真具有这般神威,那么,中国就一定会先于西方发达国家数百年而实现现代化、成 为世界上的第一个现代化国家,而近代先进的中国人也就完全没有必要千辛万苦地向西 方国家寻求真理,也不会有后来生机勃勃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运动,更不会出现当 代中国哲学建设是否应该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这一需要我们在这里讨论的问题 了。当然,这些人可能会说,他们所说的儒家学说或儒家精神并不是原本意义上的东西 ,而是经过了“现代诠释”或“创造性转化”的儒家学说或儒家精神。但如是辩解又必 然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在当代中国,人们到底应该根据什么来“诠释”和“转化”儒家 学说或儒家精神、应该使儒家学说或儒家精神向哪个方向“转化”?于是,一切又都退 回到了我们讨论的起点、回到了我们原本就要讨论的问题。
同样,西方哲学也不能担当起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使其有效地服务于中国现代化 建设的重任。与中国传统哲学的情形一样,西方哲学在其长期发展过程中也曾产生过数 不清的大相径庭、甚至相互反对的流派和理论。抽象地谈论以西方哲学为指导,那只会 使当代中国哲学建设无所适从,这当然也不符合那些主张以西方哲学来取代马克思主义 哲学的指导地位的人的本意。但是,像一些人所谋求的那样以某一种具体的西方哲学理 论来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也是行不通的。产生和发展于西方社会中的各种西方哲学理 论,都有其特定的社会历史背景和文化基础,并且都是与不同时期西方社会发展的特定 需要相适应的。其中,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以前的古典西方哲学都是一些具有鲜明民族 特色的哲学,它们不仅与各民族的特定社会生活相联系,而且其本身还有着早已为马克 思所深刻揭露过的各种理论缺陷。如果有人竟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以前的某种西方 哲学理论来取代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的指导地位,那无疑是在理论上 开倒车。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以后出现的各种现代西方哲学理论,也不能用它们来 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例如,作为一种怀疑主义思潮和现代西方社会的危机意识,后 现代主义哲学是对西方社会中现代性片面发展并招致各种严重社会问题的一种理论上的 回应,它声言要“解构”的许多东西,如科技理性等,恰好就是当代中国社会在实现现 代化的过程中需要大力弘扬的东西。诚然,后现代主义哲学确实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提 供了一些有益的警示,包含着某些我们在进行当代中国哲学建设时应该加以汲取的合理 因素。但是,一些人无视当代中国社会与西方社会在现代化进程上的巨大时间差,盲目 地照搬后现代主义哲学的观点,声言要解构这、解构那,恨不能用“后现代精神”彻底 改造当代中国哲学,这实在无异于对一个还缺乏食物的人大谈减肥瘦身之道。与后现代 主义哲学一样,其他各种现代西方哲学理论也都不能担当起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的重 任。
上述表明,无论是中国传统哲学还是西方哲学,都不能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完成它 所担负的历史使命。只有既包容着西方哲学发展的积极成果、同时又充分吸纳了中国传 统哲学智慧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才能真正担当起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的重任 。也只有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下,当代中国哲学建设才能真正有效地促进当代中国 社会的发展和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
需要指出的是,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是指在当代中国哲学研 究中,人们都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观察和分析问题,各自在不 同的领域中自主地进行学术探讨,彼此之间平等地进行学术交往,大家都为当代中国哲 学建设、从而也为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作出贡献。有人在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的 指导地位时宣称:“一些搞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比我们的水平还低,他们凭什么来指导 我们?”这完全是偷换概念。应该承认,在当代中国哲学的各个学科领域中,研究者也 好,教师也好,其学术水平都是很不一样的,也不可能达到完全一致。从事马克思主义 哲学专业的人的专业水平并不一定就比别人高,正如从事其他专业的人的专业水平并不 一定比别人高一样。也正因如此,大家都有一个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不断提高的问题 。但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决不包含主张由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的 人来指导从事其他专业的人进行学术研究的意思。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从事马克思主义专 业的人并不是一回事,正如不能在中国传统哲学与从事中国哲学专业的人、西方哲学与 从事西方哲学专业的人之间划等号一样。在当代中国哲学界,既然只有马克思主义哲学 才能真正担当起指导当代中国哲学建设的重任,那么,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地位 就决不仅仅是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的人的事情,它同样也是从事其他专业的人的义 务和责任,从事其他专业的人应该也完全可能为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作出自己的 贡献。可见,借口某些搞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学术水平不高而否定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 导地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总之,在当代中国哲学建设中,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不可取消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 导地位是不可取代、不能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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