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外汇管理体制，化解人民币升值预期风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管理体制论文,外汇论文,人民币论文,风险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为了化解人民币升值预期所引起的巨大风险，同时又避免国际游资撤离对我国经济的 冲击，就必须改革汇率制度。可行的方案是：允许人民币汇率在一定区间内波动，而国 家卖出外汇的汇率仍锁定在现有的汇率水平。在汇率制度改革后，其他相关的制度也应 进行必要的调整。这一方案可以化解升值预期引起的风险、避免国际游资对我国经济的 重大冲击、增强调控汇率的主动权、实现外汇风险的分散化，同时还可以避开人民币值 和外汇储备损失问题。
一、外汇管理体制必须与经济发展阶段相适应
1.经济发展阶段的变化要求外汇管理体制进行相应改革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是人民币由贬值趋势转变为升值趋势。 人民币的贬值趋势一直持续到1994年初，美元兑换人民币的比价从1980年的1.7上升至1 994年初的8.7。这一时期的人民币币值在大部分时间处于高估状况，主要依靠用汇和进 口管制来实现国际收支的平衡。1994年后，随着我国通货膨胀水平的不断降低，贬值趋 势逐渐地由升值趋势所取代，但在2000年前，由于美元呈强势，人民币跟着美元升值， 汇率始终处于比较合理的水平。2001年后，随着美元走软，人民币币值低估的问题开始 显现，2003年，美元大幅贬值，升值压力凸现。二是对外开放度大幅度上升，进出口的 贸易依存度由1980年的12.6%上升至2004年的70%。经济的巨大变化势必要求外汇管理体 制进行相应改革。然而，我国汇率体制并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官方汇率呈阶梯式变动 ，即在大部分时间固定不变，而只在难以维持的情况下进行大幅调整，即使在1994年实 施“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后，汇率的变动幅度依然很小。外汇管理体制与经济状况 的不适应，引发了日益严重的风险，威胁到了宏观经济的稳定。
2.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不利于国内经济稳定
尽管我国目前所采用的是“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但从实际执行结果看，基本上 可看作是与美元挂钩的汇率制度。这种汇率制度表面上看起来汇率很稳定，但这只是一 种假象。要盯住美元，人民币的汇率就必须跟着美元的汇率走，但美元的汇率并不稳定 ，有时波动幅度还很大，因此这种汇率制度不能真正地实现汇率稳定的目标。美元汇率 是由美国经济状况决定的，人民币汇率跟着美元汇率走将意味人民币汇率取决于美国经 济状况，而不能真实地反映我国经济的变化。不能反映本国经济变化的汇率势必会造成 资源的错误配置和一系列严重的问题。从近几年的情况看，人民币升值预期不断增强、 升值压力不断增大，导致这一结果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美元的大幅度贬值。
3.固定汇率制不利于分散风险
外汇市场是一个充满风险的市场，这些风险是真实的风险，并不会因汇率保持不变而 消失。固定汇率制实质上是由政府承担外汇市场的全部风险。在对外经济活动规模较小 的情况下，外汇市场风险全部由政府承担具有可行性，并且对经济的负面影响不大。但 我国目前的对外经济规模已经很大，巨大的外汇市场风险在某些情况下有可能超出政府 承担风险的能力。
二、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目标和原则
1.有效地化解由人民币升值预期而引起的巨大风险
不断增强的人民升值预期已严重地冲击了我国经济正常运行，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导致国际游资不断涌入。突出表现就是外汇储备持续、大规模地增加，仅2004年四 季度，外汇储备就增加1000多亿美元。流入的游资越多，对今后经济稳定的冲击就会越 大。二是冲击货币发行。2004年，央行的外汇占款净增16098亿元。为了冲销外汇占款 增加对基础货币的影响，央行不得不大量地发行金融票据，2004年共发行1.5万亿元。 虽然这种冲销政策对控制货币供给是有效的，但会对金融体系的长期稳定产生不利影响 ，并且还制约了今后货币政策的操作空间。三是冲击房地产市场。国际游资流入我国后 ，必须寻找出路，通常的做法就是投向具有升值前景的不动产和金融资产。由于近两年 的我国股票市场状况较差，因此主要应是冲击房地产市场。2004年，部分地区的房地产 价格涨幅很高，外资冲击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如何化解升值预期导致的巨大风险是 现阶段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首要目标。
2.避免外汇管理体制改革对国内经济造成重大冲击
为了化解由人民币值预期而引起的巨大风险，外汇管理体制改革已是不可回避的现实 问题。然而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影响面极宽，对整个经济的影响很大，因此外汇管理体 制改革就必须从宏观经济稳定的大局出发，而不能只考虑外汇市场的稳定。只有确保改 革时期的宏观经济稳定，外汇管理体制才有可能实现平稳过渡。
3.有利于金融体系和经济的长期稳定
现代经济充满了风险和变化，改革后的外汇管理体制应尽可能地适应这种环境，做到 既能抵御各种风险，同时又能充分适应纷繁的变化。这样的外汇管理体制，首先应有有 效的风险分摊机制，而不应由国家集中承担风险，只有这样，抵御风险的能力才会真正 强大；其次应有适应变化的能力，能随着经济情况的变化而进行相应的调整。
三、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主要内容
为了化解人民币的升值压力，同时又避免国际游资撤离对我国经济的冲击，继续延用 以往的汇率调整方法是不可行的，而必须改革汇率制度，建立有限浮动的汇率机制。有 限浮动汇率机制的核心是：允许人民币汇率在一定区间内波动，而国家卖出外汇的汇率 仍锁定在现有的汇率水平。在汇率制度改革后，其他相关的制度也应进行必要的调整。
1.外汇兑换的监管体制基本不变
不论是换汇还是结汇，必须要有明确的用途和来源，禁止没有理由的外资流入和流出 。为了防止国际游资对我国经济的冲击，在现阶段仍有必要对外汇兑换进行监管。特别 是在汇率制度的改革阶段，这种监管不仅不能放松，还需进一步加强。能否对外汇兑换 进行有效监管将关系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成败。
2.建立有限浮动的汇率机制
有限浮动的汇率机制是指允许人民币汇率在一定区间内波动。当汇率位于规定区间时 ，政府一般不干预外汇市场的交易活动，而当汇率超出规定区间时，政府则必须进场干 预。确定汇率浮动区间主要应考虑两个因素，一是政府的调控能力，即维护汇率上限和 下限的能力，这种能力越强，汇率波动区间就可定得小一些；二是要考虑对生产经营活 动的影响，汇率的过大波动会损害生产经营活动的正常进行。鉴于我国目前的情况，在 汇率体制改革的开始阶段，汇率的浮动区间可定得宽一些。政府卖出美元的汇率可定在 8～8.5之间，即汇率超过8时，政府可相机卖出美元，使汇率保持在8.5以内，而低于8 时，政府将锁定现有的外汇储备。政府买入美元的汇率可定在6～6.5之间，即汇率低于 6.5时，政府可相机买入美元，使汇率始终保持在6以上。汇率正常波动区间为6.5和8之 间。
当汇率体制改革完成后，随着人民币交易汇率趋于稳定，汇率的浮动区间可适当收窄 。往后的汇率浮动区间原则上应保持基本稳定，但在国内外经济情况发生重大变化时， 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适当调整。
3.商业银行负责外汇的日常兑换
商业银行根据外汇兑换的有关规定提供换汇和结汇服务，但汇率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 。当商业银行的外汇收支不平衡时，可通过两种途径实现平衡，一是通过银行间外汇市 场进行交易；二是向中央银行买卖，央行的卖出价为浮动区间的上限，买入价为浮动区 间的下限。
四、改革措施的实效分析
1.有效地化解人民币升值预期所造成的巨大风险
不断增强的人民升值预期已对我国经济的稳定构成越来越严重的威胁，外汇管理体制 改革方案的实施将可以迅速地化解这种风险。在汇率变动区间增大以后，假如人民币有 真实的升值压力，那么在短暂的振荡后将会趋向均衡汇率，并在均衡汇率附近稳定下来 。随着人民币币值趋于稳定，升值预期就会自然消失，由升值预期引起的各种经济问题 ，如国际游资涌入、外汇储备大幅增加、外汇占款过多等等，将会随之消失。
2.避开人民升值和外汇储备损失的问题
虽然在外汇管理体制改革后，人民币升值的可能性较大，但方案本身并不涉及升值问 题，而仅仅是适当增大汇率的变动区间。从国家的视角看，由于卖出外汇储备的价格依 然锁定在现有的汇率水平，因此不论改革后人民币是否升值，也不论升值的幅度有多大 ，都不会造成外汇储备的显性损失。
3.消除国际游资集中撤离的危害
长时间的人民币升值预期有可能导致了相当大规模的国际游资流入，但不论其规模有 多大，都不会对我国经济造成重大冲击。在现有外汇储备被锁定的情况下，国际游资不 可能顺利地实现大规模的集中撤离。由于外汇兑换依然进行管制，国际游资要通过大规 模炒作人民币来撤离也是不可能的。假如国际游资的规模很大，那么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短时间内集中撤离，但这必然会造成市场中的美元严重不足和人民币贬值，当贬至 改革前的汇率时，为了避免过度贬值，政府将会进行干预，这时国际游资可以集中撤离 ，但无利可图；二是分期分批的分散撤离，可撤离的数量取决于市场供求情况。这两种 情况都是我们所期望的，危害都不大。
4.增强调控汇率的主动权，可以对汇率进行更灵活的调控
调控汇率主动权的增强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改革时机具有可选择性，早一点改 、晚一点改都可以，不存在越晚越被动的问题，晚一点改无非是锁定的外汇储备更多一 些，因此这一改革方案使得面临困境的汇率问题又重新获得了主动权；二是改革后央行 将从被动的外汇买卖中摆脱出来，可以更好地行使调控外汇市场的职能；三是汇率调控 将可以根据需要来进行，虽然只有在汇率超出浮动区间时政府才必须进行干预，但并不 排除在政府认为有必要时进行干预，比如政府认为有必要增加外汇储备时，即使汇率在 浮动区间内，仍可以买进外汇，当汇率出现不必要波动时，政府也可以进行干预，政府 干预价可以是公开的，也可是保密的，政府在外汇市场的交易量可以预告，也可以随机 应变；四是摆脱了被动地跟着美元汇率走的局面，汇率的浮动区间可以根据美元来制订 ，也可以根据多种货币的组合汇率来制订，即使根据美元来制订，当美元汇率波动过大 时，或者当国内经济情况发生很大变化时，就可以对汇率的浮动区间进行调整。
5.实现外汇风险的分散化，并且由国家承担最大风险
改革方案实施后，人民币汇率将从僵硬不动的体制走向富有弹性的体制。当汇率位于 规定的浮动区间内时，外汇市场的供求状况、国内外经济情况的变化都会对汇率水平产 生影响，外经贸企业和商业银行将必须面对汇率变动的风险，并把外汇市场风险作为影 响其经营决策的重要因素来考虑。在改革的起步阶段，外经贸企业和商业银行或许会有 短暂的不适应，但这只会促使其提高经营管理水平，以便适应有风险的环境。虽然外经 贸企业和商业银行将要承担外汇市场的风险，但所要承担的风险是有限的，当汇率变动 到达浮动区间的上下限时，再大的风险都将由国家来承担。
6.向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的目标迈出重要一步
汇率可自由变动是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的必要条件。虽然有限浮动的汇率机制还不同于 可自由变动，但可朝这个方向前进一大步。
五、改革中的几个认识问题
1.改革方案有没有违背市场经济原则
在改革方案中，政府的买入价和卖出价有较大差距，但这并没有违背市场经济原则， 因为这两个价格是政府干预价，而不是市场交易价。在同一时间内，这两个价格不可能 都在起作用，有交易的价格只能是其中的一个或者一个也没有。若把这两个价格的差距 定得过小，反而会造成政府干预过度频繁。
2.锁定的外汇储备是否过多
从目前的外汇供求情况看，我国的外汇储备将会在改革过程中保持不变，而不会马上 卖出。虽然6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对于保证正常的经贸活动有点偏多，但外汇储备多一 点是没有关系的。继续持有这些外汇储备不仅不会对我国经济产生损害，并且是进行外 汇管理体制改革的坚实基础。若没有充足的外汇储备，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更加 灵活和有效的汇率机制。因此60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决不是包袱，而是宝贵的财富。 正是有了60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我们对汇率调控才有可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3.汇率的波动是否会对经济产生不利影响
与盯住美元的汇率体制相比，有限浮动的汇率体制会导致汇率有更多的小幅波动，但 并不会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而只会更有利于经济的稳定。理由是：(1)盯住美元并不 意味着汇率稳定，而只是跟随美元汇率波动；(2)固定汇率会导致汇率的严重过高或过 低，并不得不进行大幅调整，从1985年至1994年的10年中，人民币汇率就大幅调整了5 次，而大幅调整对经济的冲击要远远大于小幅波动的冲击；(3)汇率的小幅波动真实地 反映了外汇市场风险，企业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展对外经济活动可以更好地优化资源配置 ；(4)浮动汇率体制下的汇率可以更好地反映国内经济情况，但并不一定意味着汇率波 动过大，只要国内外的经济情况不发生重大变化，汇率仍将比较稳定。
4.升值对经济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升值的经济影响取决于升值前国内供求状况、贸易依存度、升值幅度、升值方式等多 种因素。究竟是弊大还是利大，没有简单的结论。从我国目前的现实情况出发，由于人 民币的升值预期很强，汇率制度改革有可能导致短期内的升值幅度较大，对进出口和国 内经济形成较大冲击，甚至造成经济增长速度下降。但过高地估计这种不利影响也是没 有必要的。2003年，欧元与美元的比价从年初的1.047上升至年末的1.259，升值幅度超 过了20%，但对欧元区经济的影响不大。2004年，欧元区GDP增长1.8%，增速比上年提高 1.3个百分点，是2001年以来增长最快的一年。从1999年初至2000年10月25日，美元兑 欧元的比价从0.846升至1.211，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升值43.1%，而这两年美国经济仍快 速发展，GDP分别增长4.1%和3.7%。从长远看，币值恢复到合理水平将会改善资源配置 、优化进出口结构，从而促进经济发展。
5.如何看待对进出口的影响
人民币升值对出口不利、而对进口有利，并会引发结构调整的损失。如何看待这一影 响呢?一是这种损失具有不可避免性。不论采用什么方式来化解升值压力，都会引发国 内经济结构的调整，即使采用通货膨胀的方式，同样不可能例外，这种损失实质上是由 币值长期低估而引起的资源错误配置所造成的；二是影响的暂时性，升值对出口的不利 影响是暂时的，我国经济结构在1～2年的时间内就能调整过来，从而再次实现出口的较 快增长；三是升值也会带动可观的收益。出口价格的提高和进口价格的下降将意味着同 样数量的出口将可以换回更多的进口商品，因此升值对生产环节的影响与对最终消费的 影响是不一样的，虽然对前者有确定的不利影响，但并不一定会引起消费水平的降低。 总之，为了化解升值预期所造成的巨大风险，牺牲1～2年的出口高增长是值得的。
6.改革阶段的汇率波动是否会过大
在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开始阶段，汇率有可能出现较大幅度的来回振荡，比如刚开始 改革时，强烈的升值预期会导致币值上升较多，而在国际游资集中撤离时又造成币值大 幅下降，尔后又会再次回升。如何看待这一过程呢?一是不可避免性，没有这样一个来 回振荡的过程，不可能找出人民币币值的合理定位，通过人为干预来避免这一过程是不 现实的；二是这一振荡过程将会在短时间内完成，因此对经济的负面影响不大。1993年 下半年，外汇调剂市场的人民币汇率大幅振荡，美元对人民币的最高比价曾超过11，尔 后又迅速地回落至9以内，从而为1994年的汇率并轨奠定了基础。
六、改革阶段的配套措施
根据目前的经济情况，外汇管理体制的改革有可能会造成人民币的升值，而人民币升 值会对国内经济产生一系列的影响，尤其是当升值的幅度较大时，影响就会相当大，因 此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各种可能情况的准备。
1.调控国内需求的策略
升值属紧缩性的宏观经济政策，进口的增加和出口的减少都会对总需求产生不利影响 ，物价下降会导致私人部门的投资萎缩。有没有必要采取刺激总需求的政策主要取决于 升值前的总供求状况和升值的幅度。若升值幅度不大，总需求在升值前过大，那么就没 有必要采取措施。而当升值幅度较大、升值前的总供求状况为基本平衡时，那么刺激内 需就非常必要，否则升值的负面影响就会成倍地扩大。扩大内需的重点应是通过各种方 式刺激私人部门投资和增加政府对基础设施的投入。
2.应对物价水平下降的策略
与贬值会引起物价上升相反，升值会引起物价水平下降。物价下降首先会在进出口商品表现出来，紧接着会向其他商品传导。物价下降的幅度将取决贸易依存度和升值的幅度。由于我国目前的进出口依存度很高，因此升值引起的价格下降将会比较显著。虽然升值引起的物价下降不同于一般的通货紧缩，负面影响会相对较小，但并不是没有负面影响，并且物价下降还会抵消升值效果，使币值进一步上升。对于这种价格下降，应予以足够的重视，但不一定要采取单独的调控措施，而只需从总供求平衡的角度进行调 控。只要总供求基本平衡，物价下降幅度不大，就可以不干预。
3.应对出口增速下降的策略
分析升值对出口的影响必须把一般贸易和加工贸易分开进行。对于加工贸易，出口价 格的下降和原料进口价格的下降是同步的，升值仅影响人工成本部分，即使升值幅度较 大，我国劳动力价格低廉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因此升值对加工贸易的影响将比较有限。 加工贸易占了我国出口的大头，2004年，一般贸易仅占我国出口总额的40.1%，占国内 生产总值的17.8%。尽管一般贸易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仍比较高，但要比出口总额所 占的比重低多了。若按这一比重来计算出口增速下降对经济的影响，影响已不再十分可 怕。但对出口增速下降问题，采取一些过渡性措施仍是有必要的。可选方案是对一些受 升值冲击较大、国家扶持的产业实施1～2年的过渡期出口补贴政策或者适当提高过渡期 的出口退税率。
4.应对农业问题的策略
人民币升值将会引起国内农产品价格下降，使刚刚恢复过来的农业又遭受再次打击， 这是最棘手的问题。农业是国民经济中的特殊部门，不可能如同工业那样进行大规模的 结构调整，而只能直接面对价格下跌的冲击。为了减少升值对农业的不利影响，主要只 能依靠政府制订一些有利于农业发展的政策。
5.保持低利率政策不变
在外汇管理体制的改革过程中，保持低利率是非常重要的。低利率不仅可以缓解升值 压力，同时还可以增加国内需求。保持低利率将有利于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顺利进行。
七、化解升值风险的其他途径及可行性分析
关于如何化解人民币升值风险问题，学术界已提出了诸多方案。这些方案大多具有很 好的参考价值，但现实可行性略差。
1.顶住升值压力，维持汇率不变
这一方案在两种情况下是可行的，一是美元将大幅升值；二是外汇储备大幅增加的原 因主要在于国际游资的炒作。对于第一种情况，人民币将跟随美元大幅升值，升值压力 也就自然得到化解。但在美国双赤字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不能对此抱有过高的期望。
对于第二种情况，由于“热钱”不可能在我国久留，顶住升值压力会使其被迫撤离。 但主观地假定主要是游资所为并不一定符合实际情况。如果主要是游资所为，外汇储备 不可能连续3年大幅增加，更不会增加的幅度越来越大。在外汇管制的情况下，即使国 际游资能混进来，但如何撤离仍会有极大的风险，因此国际游资进入我国将会比较慎重 ，大规模贸然进入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那些投资、投机两相宜的外资。这 些资本流入我国，既看中了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投资机会，同时也看中了我国的廉价资 产。若人民币币值不变，可以在我国投资获利；若人民币升值，则可以获得一笔额外的 收益。对于这样的外资，顶住升值压力不可能把它们吓跑，而只会越进越多，外汇储备 连续3年越增越多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顶住升值压力的做法不仅缺乏根据，并且还是很危险的。这一做法会使问题越积越严 重，一旦顶不住升值压力，将不得不被动升值，那时的损失将非常惨重。
2.出其不意地实施人民币升值
这一方案的操作过程大致是：先是顶住升值压力，维持汇率不变，只要还有升值预期 就一直顶下去，到人们对人民币升值丧失信心时，然后突然地实施升值。要实施这一方 案，必须假定升值预期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并且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然而，现实的 情况却与此相差甚远，在外汇储备大幅增加、出口高速增长、美元再次贬值等因素的共 同作用下，人民币的升值预期不仅没有消失，而是在不断增强，因此要做到“出其不意 ”已几乎没有可能。即使真的做到了“出其不意”，这一方案仍有两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一是升值幅度如何定，二是如何避免游资撤离对我国经济的冲击。
3.渐进式升值
渐进式升值是指连续小幅地提高人民币的汇率，并且每年升值幅度均控制在国际游资 所要求的最低收益率以下，通过连续多年的操作达到化解升值压力的目的。实施这一方 案所需的前提条件是：(1)在整个操作过程中，国际游资不会对人民币进行攻击或者我 国能顶住国际游资的攻击；(2)人民币币值不再上升或上升幅度小于每年的升值幅度；( 3)币值的长期低估对我国的负面影响不大。第3个条件显然不能成立，币值低估就意味 着在廉价出售本国的商品和资产、并以高价购买他国的商品，若外资大规模地涌入，仅 廉价出售资产的损失就很大。国际游资所要求的最低收益率也很难把握，若游资只能靠 人民币升值来获利，把握起来也许还比较容易，但它们还可以进行投资，而币值低估又 意味着可以买到廉价资产，因此仅仅是投资回报也许就足够了。最严重的问题还在于一 旦顶不住国际游资攻击将毫无退路，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是不能不考虑的。
4.以通货膨胀化解升值压力
牺牲国内物价稳定，换取名义汇率的不变，虽然不能说没有可行性，但必要性是有疑 问的。把一个主要影响对外经济部门的问题转化对全局有严重影响的问题，显然不能说 负面影响将会减少。负面影响将增大的可能性则不能排除，那些在升值时不可避免的损 失，即使以通货膨胀化解升值压力，同样是不可避免的，而通货膨胀还会引发新的问题 ，如价格信号扭曲，将会带来新的危害。因此，除非找不到直接化解升值压力的有效方 案，否则这种转换是不必要的。另外，升值和通货膨胀的损害对象完全不同，通货膨胀 主要是损害债权人，即我国的储蓄主体——普通百姓，而受升值损害的主要是从事对外 经济活动的企业，因此以通货膨胀化解升值压力的实质是把外经贸企业的损失转嫁给普 通百姓，违反了公平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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