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仍然是工人阶级决定历史的过程_工人阶级论文

今天仍然是工人阶级决定历史的过程_工人阶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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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学者鲍·斯拉温在俄《选择》杂志2000年第2期上发表题为《今天是谁决定历史的进程》的文章,论述了俄罗斯当代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的特点,分析了俄罗斯的社会结构,指出工人运动虽存在不足,但决定历史进程及其方向的仍然是工人阶级。文章主要内容如下。

谁将引导俄罗斯走出全面危机?何种社会力量将成为历史运动的主体?历史的进程和方向由谁决定?这些都是当今社会极为关注的问题。在苏联的社会学中似乎只有一个答案,即共产党所领导的工人阶级。然而,苏联共产党垮台后,包括一些左翼理论家在内的大多数理论家没有正确界定当代工人阶级的范围和特点,关于工人阶级已经“过时”、“已不适应”当今现实,无产阶级“太原始”、“已丧失其阶级特性”的鼓噪不绝于耳。然而,这些观点缺乏深刻的理论阐释并带有明显的经验主义色彩。

他们认为,现在的工人阶级不同于19世纪马克思主义社会学理论兴起时期的工人阶级。工人阶级已不是进步阶级,它在现代生产中的比重正逐渐下降。随着社会福利的普遍提高,工人阶级日益萎缩,革命性逐渐丧失。他们指出,工人阶级已失去原来为国际主义精神、阶级团结、高度自觉性和纪律性,且常常表现为一种拥护腐朽制度和怀有民族主义倾向的政治家的保守力量。

应当承认,20世纪末的工人阶级的确有别于20世纪初的工人阶级:他们受教育程度更高,掌握着上个世纪所不具备的工艺。但如今,曾作为一切革命主要推动力量的工人阶级却未能表现出它所特有的社会积极性。诚然,仅凭经验无法理解20世纪工人阶级发生的变化,只有在马克思主义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普遍原理及人类生产力发展的最新趋势的框架内才能深刻理解这种变化。如果说工人阶级作为阶级已经过时,那么哪个阶级替代了它,是谁决定着历史的进程呢?

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在前苏联和东欧地区失败后,共产主义运动及整个左翼运动发生了深刻危机。这种危机直观地表现为现代资本对劳动群众的大肆掠夺以及劳动群众脱离共产主义运动,放弃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那么,是不是工人阶级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工人阶级丧失了革命性才引发了危机呢?

大多数左翼理论家认为,20世纪末社会生活和工人阶级发生深刻变化是危机产生的首要原因。由于当代工人阶级发生了种种变化,他们无法成为社会的主导力量,以引导俄罗斯走出危机,而“新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将取代工人阶级成为进步的、积极的历史主体。他们观点的实质在于:在后工业化社会,知识和信息的生产将取代劳动与资本。这一理论的最有力的证据是所谓的“劳动和资本消失”论。这一理论的实质在于,后工业化社会知识和信息的生产代替了劳动和资本。

应当看到,上述观点大都具有主观主义和经验主义色彩,没有在理论上作出明确的阐释。如果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必然从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即劳动与资本的矛盾中产生,那么证明知识分子的主导作用,就要与后工业时代知识分子数量的增加和知识作用的增强联系起来。如今知识和信息正深入社会的各个领域,并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阶级和阶层。但资本仍保持着对知识和信息的控制。按照“知识”或“信息”标准来划分社会不是构成阶级的原则,它不能替代按照“生产资料的关系”即“劳动——资本关系”原则来划分社会。只要劳动与资本的对立,雇佣劳动力与生产资料所有者之间的对立继续存在,社会就会继续存在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这种划分,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如果将此标准抽象化,在认识当代社会结构并确定其主导力量时,必然会脱离唯物史观,助长对社会和政治结构的理解上的主观主义。

现在,一些‘右翼”和“左翼”思想家试图证明,过去的工人阶级(即无产阶级)正以独特的方式消失并已职业化。但他们所指的往往是与社会发展的工业化时期相连的体力劳动者。这种提法完全忽视了马克思的观点。马克思认为,劳动所消耗的不仅包括体力,还有脑力和精力。他把受雇于资本的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叫做与资本(即整个资产阶级)相对立的“总体劳动者”。但将“工人阶级”和“雇佣劳动者”两个概念割裂开来并认为工人阶级只等同于体力劳动者,均不是经典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作为当代历史动力的知识分子也出现了两极分化,即:大多数雇佣劳动者(工人阶级)和少数私有者(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从前一样,或是直接进入这些阶级,或是为这些阶级的利益服务。

此外,在生产资料所有权问题上,西方学者认为,在20世纪末所有权出现加速分散迹象。越来越多的公民拥有个人电脑这种新型的生产资料,资本股份制和实行转让后,企业职工可分享企业的所有权。因此,他们认为由于工人拥有的生产资料所有权不断增多,工人已不再是雇佣劳动者,而是独立的企业主。对这些问题作客观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拥有个人电脑仍不能消除劳动的雇佣性质,控制着银行和信息交换体系的人仍控制着所有权。至于资本股票化和实行转让也无法让工人真正获得对企业的控制。

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结构和社会矛盾加以总结可以得出下面的结论:当代的阶级在许多方面都有别于马克思时代的阶级,但这种区别主要体现在阶级内部:当代资产阶级分化为资本支配者、资本所有者和金融巨头。工人阶级因收入水平、职业技能、劳动类别等不同而产生分化。这两个阶级在数量上均有所增加,结构也更加复杂,然而它们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有时冲突还会加剧。

有一种观点认为,创造今天历史的既不是政治精英,也不是从事重复性工业劳动或手工劳动的雇佣劳动者,而是经济交易部门的职员、股份公司的合伙人、从事创造性劳动包括“普通知识分子”在内的雇佣劳动者。这种观点忽视了包括矿工、冶金工人、汽车工人及其他类似的工人阶级和农民队伍。正是他们创造着今天的历史,奋起反对俄罗斯的寡头政权,迫使政治精英解决拖欠工资和津贴的问题,迫使寡头与之“分享”权力,率领其他行业的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起来斗争。当然,当代工人阶级过于忍耐,幻想某种国家强权,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阶级团结和国际主义精神等,我们可以向他们提出许多要求。即便如此,我们的现实中仍然没有其他的历史行为主体。

左翼运动危机有其历史渊源。共产主义运动经历过许多政治错误,这些错误是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理论僵化的直接后果。要纠正这些错误必须从复兴马克思主义理论着手,而且在这一过程中必须清楚地认识当代社会的结构。

如今很难获得有关俄罗斯社会结构的客观而明确的概念。近来一些社会学家的研究表明,俄罗斯迄今为止尚未形成拥有广大中产阶级的市民社会。更有甚者,以前的中产阶级大都处于边缘状态,已落入社会底层。

当代俄罗斯社会分化为极少数富裕的精英和处境悲惨的大多数居民。社会学家根据生活水平认为俄罗斯社会中富裕者占0.7%,殷实者占5.3%,有保障者占15.8%,无保障者占57%,贫困者占20.2%。这种社会结构与下列分类模式基本吻合:

精英——政治、经济的管理者占0.5%;

上层——大、中企业家、大中型私有化企业经理、其他次精英集团占6.5%;

中层——小企业者、专业技术人员、中层管理人员、军官占20%;

基本层——普通专家、专家助手、工人、农民、商业及服务业从业人员占60%;

下层——技术差或无技术者、临时失业者占7%;

底层占5%。

显然,俄罗斯社会中穷人占大多数,为75%-80%。正如社会学家所公正指出的,俄罗斯社会的一极是“天堂”,另一极是“苦海”。如今谁能彻底改变这种状况呢?造成这种现状的社会精英做不到,为其效力的腐败官僚做不到,知识分子也无法指望,他们只会在拖欠工资遭受饥饿时起来进行经济斗争。当前惟一继续为自身权利进行自觉斗争的只有工人阶级。正是以矿工为代表的工人阶级达到了让国家为他们和其他雇佣劳动者按月发放工资的目的;正是工人集体夺取了列宁格勒州的非法私有化企业,从而震慑了统治阶级。

当然,乳能够团结起来并得到其他贫困和无权社会阶层的支持,那么工人们为自身争取权利的成绩就会更有意义。当代工人运动的主要缺陷在于缺乏有效的政治组织。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把社会主义与工人运动结合起来,迫切需要理论指导。这种理论应当由团结在有批判力的马克思主义和新的民主社会主义旗帜下的独立的左翼学者来提供。

只有摆脱过去社会主义历史造成的深刻的意识形态危机,当代阶级斗争才会卓有成效。否则,工人运动注定会犯错误。在进入21世纪时,我们又像从前一样面临社会主义还是野蛮资本主义这一阶级抉择,只不过增加了新的政治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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