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解放的困惑与出路_家庭论文

妇女解放的困惑与出路_家庭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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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妇女解放运动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妇女的“半边天”地位也早已被确认。但我们若以冷静的目光观察现实社会,就不难发现妇女解放的程度与妇女自身素质、生产力水平及社会现有的格局是很不协调的。正在争取解放的妇女深切地感受到旧的束缚还未完全解除,新的压抑又产生了,于是她们惊呼:“做女人难,做名女人难乎其难。”为何有此困惑?应如何认识?妇女解放的出路何在?学术界在这方面议论颇多,但大多限于调查研究和统计学的分析。本文认为,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是要确立一个妇女解放的价值标准,跳出各个具体问题的纠缠,从理论上加以分析说明,探寻走出困惑的路子。

上篇:伴随解放而来的困惑

1.妇女自身素质难以适应解放的要求

当代中国妇女享有“半边天”的地位,但妇女的素质与其社会性解放程度有很大反差,当然这不是说妇女先天卑弱,而是指传统社会造成妇女素质低下,而妇女解放运动又缺乏提高妇女素质的努力,使妇女深感自身素质适应不了解放的要求,难以履行解放所赋予的权利、义务和责任。

首先是文化素质的不适应。目前我国妇女总体文化素质较低。据第四次人口普查结果,妇女占文盲半文盲人数的70%(注:《中国1990年人中普查10%抽样资料》,第16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91年。),可见妇女文化素质明显偏低。文化偏低的妇女深感自己的社会角色受到现代社会的严重挑战。其次是心理素质的不适应感。现代社会舞台已全面向妇女开放了,客观上要求妇女有现代人格。但是几千年来妇女一直被束缚于家庭,这种闭塞的生活方式造成了妇女强烈的依赖男人的心理。当今妇女地位虽远非昔日之可比,但这种心理状态非一朝一夕所能改造的,它仍象病毒一样危害着妇女的解放。嫁鸡随鸡、夫贵妻荣的思想仍根深蒂固,在家靠父母,出嫁靠丈夫。且不说一般妇女以丈夫为靠山,就是知识妇女在择偶时也往往要求男子高自己一筹,作为自己精神的依托。在妇女解放不断发展的情况下,许多妇女非但没有克服依赖性,相反还强化了依赖心理,错误地认为妇女解放就是赐妇女以福音,使妇女有更多的靠山,于是便将对丈夫的依赖性转变为对丈夫和社会的双重依赖性。他们躺在好政策的温床上,偎倚在丈夫的肩膀上,等待幸福,倘若不是唾手可得,便怨天尤人,归咎于做女人命运。她们把为妇女解放而奋斗看作是一种负累。的确,广大妇女还未完成以奋斗为乐的心理转换,缺乏自我解放和自强不息的心理素质。

造成妇女解放与妇女自身素质不相适应的原因是以男性为本位的文化系统对妇女施加的影响。首先是男性社会对妇女的压抑,然后是由男性唤醒女性,解放女性。

所谓妇女解放,是指推翻妇女受到的压迫,解放妇女受到的束缚,使其得到自由和发展,这些压迫和束缚包括社会的、自然的、男性的、女性自身的等多方面,因而妇女解放必须是妇女在自然、社会和精神各领域的全面解放,充分发挥妇女的自由创造力,在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实践中实现自己的主体价值。妇女解放与人类解放的目标和进程是一致的,但由于妇女是遭受特殊压迫的群体,其现实解放的程度低于男性,所以妇女的每一步解放都为人的解放增加着新的刻度,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妇女解放才成为衡量人的解放的天然尺度。自母系氏族社会瓦解以来,社会成为男子的一统天下,妇女变成了“丈夫淫欲的妇隶,变成了生孩子的简单工具了”(注:《马恩列斯论妇女》,第111页,人民出版社。),由此造成了几千年来妇女素质的低下。由于妇女并未成为真正的主体,也没有主体意识的自觉,这样,妇女解放的任务,就由最先觉悟的男子提出了。

中国妇女解放的呐喊,最早发自康有为、梁启超等资产阶级维新派的进步男子中。同西方女权运动相比较,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在总体上呈现出男性特色,即这种运动的兴起与发展并非出自女性自身的觉醒和自为,而更多地表现出由男性去唤醒女性。男性思想家、革命家既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倡导者,也是实际的领导者,这在客观上就会出现以男性已经获得的自由和解放为尺度来解放和要求妇女的倾向,这种情况意味着妇女自身素质尚未发展到要求解放的水平,故需仰仗男性的努力寻求解放。笔者决非否定这种解放的必要性,而只是指陈这一事实对当代妇女解放的影响。这种解放的意义在于解除了社会对妇女的束缚,但更深层次的解放并未真正开始。因此,中国妇女缺乏内在的深层次的解放,即主体的自觉、自为与自身素质的提高,由此造成了妇女的自我解放与社会解放显得不协调,妇女自身素质同解放的要求相差很远。

2.心灵的困惑:对传统妇女解放运动的沉思

随着妇女解放的深入发展,旧有的社会平衡被打破,传统的家庭关系,女人与男人、女人与社会的关系也改变了。男性心理的天平失衡了,不仅男性困惑,女性也深感孤独,而当她们走向社会舞台时,又因自身素质不适,难免受到种种冷遇,使她们感到更加孤独,在自己解放的道路上她们茫然了。

这种孤独感缘于以男性为本位的文化系统,传统社会男性价值观念占统治地位,妇女则由于其附属地位,不仅接受、认同甚至还强化了这种男性本位的文化价值观,并积淀为女性深层心理结构的一部分。男性价值本位社会使妇女失去了作为社会存在的主体自觉意识。母权制女神时代的结束,使妇女心灵世界出现空虚,于是妇女对神的崇拜转化为对男性的崇拜,男性的标准成为唯一的标准,男人的尺度成为唯一的尺度。伴随着现代文明的发达,妇女主体意识开始觉醒,但在男性本位的社会环境中发生的妇女解放运动,自然而然地会以男性价值为参照系,于是男女平等就成为公认的不约而同的口号。笔者不否定这个口号的积极意义,但也不能不指出,这在实质上是妇女解放价值尺度的严重偏离,而这种偏离在男性本位社会极易走向极端化,使妇女解放和人的解放相脱节,男性解放与妇女解放相隔绝甚至对立。

其一,在宏观的价值取向上,妇女解放不是以女人为目标,而是以男性为目标。所谓“男人能办到的,女人也能办到”,因此,争取男女平等一直是妇女解放运动的首要任务。但事实上,妇女在社会生活的各方面与男子平等并不都是妇女的解放。平等总是相对的,不可能有实质上的绝对平等,旧的不平等被消灭,新的不平等又产生了。妇女解放不在于使妇女达到男性在现实存在中的水准,而在于使妇女超越男性存在从而使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人的存在,而不是“男性化”的人。

其二,在具体的价值取向上也不是以女人为标准,而是以男性为标准。在妇女解放运动中,妇女似乎从未真正地确立过自己的价值标准,有的只是男性的标准,由此使妇女模仿男性,出现“女性雄化”,如“铁姑娘”、“女石匠”等;另一方面,传统的妇女解放运动又依照男性的标准极力保持女性的“神秘”,造成性别的人为强化,即“女人女性化”。虽然前者似乎是对男性的抗争,但实质上同后者相去无几,都是对男性价值标准的默认和屈从,它无法造就真正的女性,即作为人的女性。

其三,由于妇女解放价值标准的偏离,终于导致了男性价值标准的绝对化,使妇女解放与男性解放相隔离直至对立起来,严重妨碍了男子认识妇女解放对男人、对全人类解放的意义。在许多男子看来,妇女解放是妇女自己的事。一方面是妇女在积极奋斗,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另一方面是男性社会对此不屑一顾或加以排斥。更为严重的是,妇女解放竟然引起了男性的心理抗拒。现代西方男性把女权主义者描绘为“面目可憎的”、“有性虐待狂的”、“受一种刻骨的疯狂仇恨所支配的”、“想方设法阉割男人”的人(注:转引自《女性人类学》,第170页,东方出版社1988年。)。当代中国男性也表示了对中国妇女解放的心理抗拒。“在日益普通的家庭冲突中,女人的面孔越来越阴沉可怕,指责与训斥使越来越多的男子感到怵头”、“‘妻管严’的流行病甚于艾滋病,开明男士颇以自称怕老婆为时髦”、“当代中国家庭的新趋势,是男女两大主义打擂”(注:《亚当的困惑》,载《中国妇女》1986年第3期。)。

男性之所以抗拒妇女解放,无非是出于男性对自身优化存在的本能维护以及妇女解放运动本身的失误。这种失误的实质是妇女力求取代男子在社会与家庭中的地位。这就必然导致把男人与女人对立起来,视男性为妇女解放的对立物;再就是将妇女解放与家庭对立起来,似乎妇女只有走出家庭或将男子拉回家庭,才是妇女的解放,这不能不强化了男性的抗拒心理。于是乎,本来互为依存的妇女解放与男性解放竟然变为各执一方,互相对立的运动;本来是共同追求的目标竟然变成了自私的争夺,这不仅困惑着妇女解放,也使整个人类的解放显得十分难堪,这都是男性价值造成的后果。

3.角色困惑:发展的代价

传统妇女的角色是单一的家庭角色,即作为母亲、妻子而存在,绝少有社会角色,其承担的责任及所履行的义务都是属于家庭的。现代妇女就不同了,她既是家庭的,又是社会的,扮演家庭与社会两种角色,既承担家庭责任,又同男人一样承担各种社会责任。双重角色象两副沉重的担子,在精力、体力、时间、情感各方面都牵制着妇女的人生,使绝大多数已婚职业妇女饱受角色冲突之苦。如谌容小说《人到中年》的女主人公陆文婷,在角色紧张的压力下,她希冀的不是舍此即彼的选择,而是既此又彼的全面发展。但是,在现实生活的多重责任面前,她却无能为力,终于竭尽全力而倒下。在这个悲剧性的结局上,留给我们深思的是妇女角色紧张这一痛感于心却难诉于人的普遍的社会问题。

与陆文婷不同的是,许多妇女不堪忍受角色冲突的重负,不得不进行舍此即彼的选择,或家庭或事业。妇女角色冲突反映了中国妇女解放深入发展所付出的代价,为发展而付出代价是不可避免的。角色冲突的实质是觉醒了的妇女主体意识同传统的男性本位价值观的矛盾,是正在形成中的新的妇女解放的价值标准同旧有的男性价值标准的冲突。笔者认为,对妇女解放程度的评价,不能只用道德的眼光,以妇女解放给妇女生活带来什么好处为标准进行评价,而应放在历史大背景上考察,角色紧张是妇女走向全面发展的必经阶段。角色紧张并非妇女个人的私事,而是文明进程中人类最终结束性别分工的必然环节,是一种严峻的文化过渡。它虽然给妇女带来沉重的精神负担,但同时也加速了男性的自审和妇女自我意识的觉醒。

造成角色冲突的原因,首先是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对妇女家庭角色的强烈期待。这在妇女主体意识尚未觉醒并只有单一家庭角色的情况下不会有角色冲突。当今社会则不然,妇女已走向社会,主体意识已经觉醒,她们要求在事业上有所成就,但男性社会无视这一变化,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强化了对妇女家庭角色的期待。近十余年来,男性对贤妻良母的呼唤几乎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很多男人认为干事业是男人的事,女人必须以家庭为重,因而时时指责妻子自私,有工作癖,没女人味等。这样,男性对妇女家庭角色的期待同妇女的事业成就意识就发生了冲突,妇女在为事业奋斗的同时还要做个贤妻良母。

其次,就妇女的自我价值定位来说,她们在很大程度上认同了男性本位社会对妇女角色的价值评判,倾向于贤妻良母的家庭角色,且看女强人们对成功的理解:“一个成功的妇女首先是在生活上,其次才是工作上成功的人。”“我认为,一个成功的女人是拥有丈夫、孩子、与出色工作成绩的超级妇女。”“我曾一直认为,成功是具有卓越的工作成就,大量的钱,某些权力,现在我认为成功是我的女儿,其他的部分才是工作。”(注:许玉乾、崔文良主编《走向女人深处》,第343页,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即使如此,女强人们仍有“自责”心理,似乎越是成功,那种“我不是好妻子好母亲”的自责心理便愈强烈。据统计,有62.5%的职业妇女希望兼顾事业与家庭,有33.5%的以社会工作为重,有4.5%的不愿工作而想回家照看孩子和做家务。(注:《妇女研究论丛》,1993年第2期,第13页。)

与之相对应的另一面就是男性的自我价值定位仍然是社会成就。因此,他们对家庭角色的承担往往是不足的,由此而生的歉疚感也比女人弱得多,而妇女也能更多地容忍男性在履行夫职中的欠缺。男性也承担双重角色,但它们之间的矛盾并未发展为足以使两性困惑的心理冲突。妇女则不然,因性别的价值取向双向化,社会成就需求和家庭成就需求的同时强化,令她们左右为难。寻求“解放”甘味的女性尝到的多是“解放”的苦涩,她们承受着当代人和母亲的责任,但失去了社会和历史的母性的庇护,这是生产力不发达、妇女素质不高的条件下,妇女解放进一步发展的代价。

下篇:新尺度和新出路

妇女解放对男性价值标准的奉行,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困惑着女性,也困惑着男性;妇女解放何去何从?笔者认为应当扬弃传统的妇女解放之男性价值标准,代之以新的标准,这是走出误区、摆脱困惑的关键。

1.妇女解放的应有价值标准。

妇女解放的正确价值标准应当同妇女的存在结构相适应。妇女的存在有自然、社会和精神三个层次,与之相适应,妇女解放应有三个相互联系的层次。一是作为自然存在的女性从自然中的解放,它意味着女性能动地改造外在自然和人的内在自然,尤其是改造女性的特在自然;二是作为社会存在的女性从社会中的解放,它意味着妇女确立了自己的精神主体地位,能动地改造自身的社会存在,在社会中得到全面发展;三是作为精神存在的女性在精神上的解放,它意味着女性能动地改造自身的精神世界,从事精神的全面创造,并使自己的世界成为真善美的永恒存在。既然妇女的解放是在这三个层次上实现妇女自身的主体价值,那么妇女解放的价值标准必须涵盖这三个层次。由此笔者认为,妇女解放的应有价值标准是:作为人的女性的自由发展和创造力的充分发挥。

这个价值标准的确立,既是对传统的男性价值标准的扬弃,又是对女人特殊本质的张扬。根据这个标准,妇女争取解放的目标有两个方面:一是“女”的方面,充分展现妇女的本体价值(在人类存在和蕃衍方面的作用)和特殊审美价值,使女性特征得到自由发展;二是“人”的方面,即妇女作为真正的“人”而存在和发展,使妇女的自由创造本质得到充分发挥。妇女解放如果脱离了这两个方面,就会走向歧途。只有确立了这样的标准,才能使男性真正认识到妇女解放的意义,自觉摒弃大男子主义,化解男性对妇女解放的心理抗拒。这样,男人和女人就会携手前进,共同推进人类解放。

妇女解放和人类解放本来就不可分,其价值标准具有同一性,仅仅因为历史上妇女解放落后于男性解放,才导致了传统的妇女解放运动以男性价值为标准,一切向男性看齐。无疑,这个标准对妇女解放起过进步作用,但是随着妇女解放的进一步发展,如果仍以男性价值为标准,就会严重影响妇女解放的实际进程。因为男人也不是解放的,男人的一切并非女人的理想;妇女解放决不意味着男女互易其位,更不是妇女向男性“复仇”或重建母权制的统治。男女两性的解放是相互依赖的,如果男性得不到解放,妇女的彻底解放也是一句空话,反之亦然。固然女性是一个非完善的性类,长期受压抑,需要解放,而男性何尝又不是如此呢?男女两性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一方的标准不能成为另一方解放的标准。妇女解放价值标准的男性化,既扭曲了女性,也扭曲了男性,不利于男女两性的全面发展。因此,不能以男性价值标准作为妇女解放的圭臬,否则,妇女将永远尾随在男子身后,不可能有真正的解放。从根本上说,无论男性解放还是女性解放,都必须回归到人本身,以人的自由发展为解放的价值尺度。只有这样,才能使妇女解放与男性解放协调发展。

强调“妇女的全面发展”或“妇女还原”是对的,但如果忽视了男性解放,忽视了妇女解放的双轨(家庭——社会)或妇女主体意识的觉醒,就难免使妇女解放流于空泛,偏离应有的价值标准。

2.提高妇女素质是当代妇女解放的突破口

妇女素质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妇女主体意识的觉醒和发展,关系到能否冲破男性本位的价值标准。妇女素质包括文化的、政治的、体能的等多方面内容,但最重要的是文化素质。目前我国妇女的文化素质偏底,已经严重妨碍了妇女主体意识的觉醒。对于普遍存在的性别歧视和男女不平等问题,并不是作为直接受害者的每一妇女都能认识到的。事实上,对这一问题的认识程度,取决于妇女本身文化程度的高低。文化低的妇女,生活在闭塞的世界里,对性别歧视习以为常,认识不到妇女解放的必要性、紧迫性,也不懂得计划生育对自身发展、家庭生活和社会发展的重要性,从而决定了妇女对自身发展的认识程度和采取的行动,而这又在家庭生活和子女教育中起到关键作用,进而影响下一代乃至整个社会的发展。

提高妇女素质,是唤醒妇女主体意识,摆脱妇女对现代社会不适应感的关键途径,而教育又是提高妇女素质的主要手段。教育的作用归根到底就是要发现人的价值。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提高妇女教育水平应遵循以下原则。

第一、文化科学知识构成水准。从实际出发,优化高等、中等和初等教育的比例,同时采取多种形式发展各种教育,并保证重点。发展经济学对发展中国家的教育“投资——收益”分析表明,对我国这样一个资金匮乏和丰富劳动力供给相矛盾的国家来说,初等和中等教育投资的社会收益最高,因此,我们应把提高妇女素质的重点放在数量最大的部分。1987年我国对270万7至11岁未入学儿童的统计表明,83%为女性,所以只要做到普及初等和中等教育,中国妇女的整体素质就会大大提高。

第二、技术教育和职业道德教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大大拓宽了妇女参与社会活动的空间,适合妇女特点的职业越来越多,但要求也越来越高。因此,在普及初等和中等教育的基础上还要进行职业技术教育,使妇女掌握工作技能规范。在这方面,社会必须从客观上予以大力支持,开拓有利于开发妇女人才的大环境。与之相关的是提高妇女职业观念和职业道德水准,确立健康向上的职业观念和道德意识,是新时代妇女主体意识的具体表现,是妇女生活质量在更高层次上得以提高的新起点,也是妇女向着全面发展境界迈进的社会心理基础。

第三、现代化的从业意识和心理素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面对社会的激烈竞争,广大妇女应摒弃传统的依赖心理,克服惰性。为提高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和适应能力,还应在精通自己专业的同时,发展其它能力,以新的效益意识和主体意识迎接时代的挑战。

3.在提高妇女素质的同时,寻求女性与男性、社会与家庭的协调发展

妇女解放是一个宏伟的社会系统工程,其各要素(子系统)的互相协调是保证妇女解放健康发展的关键,这就是建立在一定生产力水平之上的女性与社会、社会与家庭、女性与男性、男性与社会诸关系的协调问题。就目前来说,这些关系的核心是妇女的家庭角色与社会角色的矛盾。

妇女解放,男性解放,人类解放是三位一体的,其目标可以说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43页。),既充分展现人的本质。为争取解放,妇女必须走向社会。恩格斯指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注:《马恩列斯论妇女》,第128页,人民出版社。)“妇女的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工夫的时候,才有可能。”(注:《马恩列斯论妇女》,第152页,人民出版社。)参加社会劳动是唤醒和发展妇女主体意识的基本途径,在社会劳动中,妇女体验到自己的本质力量,同时也提高了她掌握世界的能力;社会劳动使妇女在经济上独立,不再依附于男人,为妇女解放开辟了可能性道路;社会劳动建立了妇女在外部世界的广泛联系,使她在交往中按照美的规律重塑和完善自我。现代社会市场经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适合妇女特点的、有利于发展妇女优势的社会职业,如公关、文秘、旅游及各种服务业等等,这就为妇女的解放提供了社会条件。农村妇女进城打工,对于农村妇女素质提高和自由发展也具有重要意义。“打工妹”的自身解放程度远非农村家庭妇女之可比。但直至今天,仍有人囿于眼前个别情况,提出“妇女回家”,无疑这种论调对妇女解放事业的危害是不可低估的。当然,我们反对“妇女回家”,但并非不要家庭,象易卜生笔下的娜拉那样彻底脱离家庭是不可取的。因为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如果没有家庭,不仅现代社会要走向崩溃、毁灭,而且妇女抚育生命的美好天性也不能得到发展。家庭本身无罪,家庭的压迫来自社会,社会未曾获得解放,走出家庭也是枉然。如果说“妇女回家论”是对妇女解放的男性价值标准的极端化反思,那么“走出家庭论”则是男性价值标准的绝对化表现。

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围绕妇女回家问题展开讨论,而是在妇女解放已经回到其固有轨道的前提下,如何缓解妇女的家庭角色与社会角色的冲突问题,亦即妇女如何在家庭与社会之间寻求发展的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受各种条件限制,如生产力水平不高,家务劳动社会化程度很低,男性价值本位的传统仍然存在,妇女整体素质不高,等等。但在目前情况下,笔者认为妇女双重角色冲突并不是不可协调的,也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更没有达到非爆炸不可的程度,这中间有一个角色转变问题。妇女要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扮演不同的角色。因此,妇女适时地、恰到好处地转换自己的角色位置,才能使家庭角色和社会角色两者并举,相得益彰。

其一,搞好角色转换必须明确不同角色形象的内涵和要求。职业妇女在岗位上应把自己看成独立的个体,要凭自己的能力和优势取得角色的成功,而不能流露出女性的柔弱和多情。女强人之所以“强”,就在于她们除具有女性优势之外,还具有泼辣、果断、勇敢、豪放等男性气质,因而才能在同男性的竞争中取胜。但当她们回到家庭充当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时,就必须表现出温柔、多情、细腻、体贴、慈爱等女性特质,这既使丈夫感到心情舒畅,又能让孩子体验到母爱。如果把女强人刚毅的个性带回家中,其结果可想而知。

其二,要准确把握并及时转换自己的角色位置。现代妇女在家庭和社会所获得的各种相应角色,构成了环绕妇女的角色丛。许多人常常把握不住自己在不同场合的角色位置,而造成角色错位。因此,既不能把家庭角色带到社会中来,也不能把社会角色带到家庭中去。笔者听说有位男子抱怨他的妻子说:我和我的女儿都不愿跟她说话,因为她是一家公司有权威的专家兼领导,同事们非常尊敬她,但是她回家说话也是权威性的,完全没有妻子和母亲应有的温柔和爱抚。可见,这位女同志不懂得角色的转换,把职业角色带到家里来了。作为社会角色,职员与领导及职员之间的关系显然不同于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因此,每个人应当准确地把握自己每时每刻每个场合的角色位置,并及时转换角色形象,尽不同的角色义务,不能搞错。

当然,搞好角色转换,还有一个提高角色素质的问题。角色素质是角色能力的基础,而角色素质的提高有赖于妇女综合素质和修养的提高。另一方面,作为男子,必须摒弃大男子主义,在家务劳动社会化程度很低的情况下,男子应更新观念,积极承担家务,这既能减轻妻子的角色紧张,又能体验到家常天伦之乐。搞好角色的转换,也是人们自我调节的需求,是现代文明所要求的生活方式,它能使妻子、母亲的角色和社会物质及精神文明创造者的角色协调平衡,把一个健康女性的内在生理需要同事业上的“高峰体验”有机结合起来,真正全面地占有自己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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