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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合育”，是指以和合、合作、交往等思想为指导对年轻一代实施的一种教育，目的在于使他们既能善待自己，又能正确地对待他人和社会，成为合群、合作、合享的一代新人。为什么要提出这一教育理念？其理论依据何在？基本含义是什么？应该怎样实施？本文将对这些问题略作探讨，希望能引起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和广大教育工作者的重视和讨论。
一 “合育”的提出背景
我们之所以提出“合育”这一理念，首先是基于对当前世界教育发展大势的关注。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了一系列报告，反复强调各国应注重培养学生与他人共同生活的能力。例如，在《学会生存》一书的“呈送报告”部分，埃德加·富尔在谈到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的设想时认为：“人类发展的目的在于使人日臻完善；使他的人格丰富多彩，表达方式复杂多样；使他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家庭和社会的成员，作为一个公民和生产者、技术发明者和有创造性的理想家，来承担各种不同的责任。”（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编著、华东师范大学比较教育研究所译：《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页）《教育——财富蕴藏其中》把“学会共同生活，学会与他人一起生活”作为“教育的四个支柱”之一，并且认为“这种学习可能是今日教育中的重大问题之一”（注：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中文科译：《教育——财富蕴藏其中》，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82页）。为此，该报告呼吁各国都应教会学生“发现他人”，因为“教育的使命是教学生懂得人类的多样性，同时还要教他们认识地球上的所有人之间具有相似性又是相互依存的”（注：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中文科译：《教育——财富蕴藏其中》，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83页）。可以肯定地说，教会学生合群与合作、理解与尊重，已经并将继续成为世界教育的发展潮流。因此，及时确立“合育”理念，是我国教育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应时之举。
我们提出“合育”这一理念，还基于对我国教育现状的基本认识。我们认为，目前我国教育面对着两大基本“国情”：一是穷国办大教育；二是独生子女日益增多。人们对于前者往往关注较多，因为这是制定教育政策、确定教育规模等的重要依据；对于后者虽也有所关注，但从认识的程度和深度上看都还远远不够。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独生子女大军，他们的教育问题是我国要长期面对的重大问题。
以上“国情”给我国教育带来了一些新的特点。一方面，独生子女的广泛存在，使其活动方式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往多生子女在家里共同生活，共同游戏，共同分享父母的爱与期待，他们生活在一个既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的环境中，由此学会了怎样与人相处，懂得了权利与义务，不会感受到父母特别的关注。现在则不同，独生子女在家里没有玩友，没有竞争对手，只能与成人为伴。这就很容易受到过多的呵护，或被过多的期望所压迫，很难有和谐自由的人格发展空间。另一方面，就生活方式而言，由于背负着过多的期待和要求，他们往往每天被大人们诱惑或逼迫着去考虑学习、分数、名次，去加班加点、培训培优，很少有与同伴交往的时间，这就使得他们的生活变得日益乏味、呆板和单调。此外，就居住方式来看，城市里的独生子女大多住在彼此隔绝的公寓里，他们每天或只能与父母为伴，或因父母忙碌而只能独守一室，少有交往，难有交流，这与以往小平房、四合院式的其乐融融的环境有了极大的不同。
以上状况对独生子女的不良影响是很大的。首先，会造成他们的感觉钝化。培训培优的屡禁不止、学业竞争的日益激烈，迫使孩子每天想着学习、分数，常常对周围的一切无暇他顾、熟视无睹。长此以往，必然会令他们对与学习无关的东西无动于衷，进而造成感觉的麻木与钝化。其次，会使他们的疾病增多。疾病主要是由心理失衡、锻炼减少和活动单调引发的。面对学习与升学的巨大压力，孩子们往往感到紧张、压抑甚至恐惧，会引发失眠、头痛、焦虑、抑郁、免疫力下降等功能性、器质性疾病。近年来发现的“感觉综合失调症”、“注意力缺乏综合症”等稀奇古怪的病症，与巨大的学习压力有着直接的关联。再次，会造成他们的人格扭曲。在目前这种狭小而单调的生活空间里，孩子们鲜活可爱的人格被割裂，风格迥异的个性被压抑，这样就会出现程度不等的孤僻、自私、自闭、自傲、自卑、怯懦、情感冷漠、言行过激、意志脆弱、性别倒错等人格的扭曲和不健全。[1]
上述种种状况，与世界其他各国普遍重视学会生存、学会交往的时代潮流极不相符，也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所需的人才素质相距甚远。我们认为，我国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应该从现在开始就注重确立“合育”理念。这不仅是我国教育的应时之策，而且是当务之急。
二“合育”的理论依据
“合育”不仅是基于我国教育的现实状况提出来的，还包含着我们对各种思想、理论的吸收和改造。一般说来，任何一种新的教育理论或理念都必须有哲学、教育学、心理学依据，否则其基础就是不完整、不牢靠的。从“合育”理念来看，主要有如下几个依据：
1 和合思想：“合育”的哲学依据
所谓和合，是指自然、社会、人际、心灵、文明中诸多元素、要素的相互冲突、融合，与在冲突、融合过程中各元素、要素的优质成分和合为新结构、新方式、新事物、新生命的总和。和合是中国文化的首要价值，亦是中国文化的精髓。我国古代许多思想家、教育家对和合思想都有所阐发，如孔子曾言“礼之用，和为贵”（《论语·学而》），认为礼只有和谐、恰当，才最难能可贵；又言“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论语·子路》），认为能用协调的方式使不同的东西达到和谐境界，这样的人才堪称君子。孟子认为人们之间应该和睦、团结，这样力量才最强大，即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荀子对此有更为清楚的认识。他说：“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力不若牛，走不若马，而牛马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荀子·王制》）对于人合群、合作的意义和作用，他做了非常精彩的论述。《中庸》则把“中”、“和”提到了一个新高度，认为它们首先表现为人对周围世界的态度，即所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同时它们也是宇宙万物存在的根基和依据，即所谓“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可以说，在我国古代思想家看来，和合乃是宇宙生成的根本，任何人文世界无不蕴涵于和合的逻辑结构之中。因之，和合要求人们要自己敞开自己，以阔大的胸怀对待周围的一切，成为天地的辅相者、参赞者。[2]以上所述，为“合育”理念的提出提供丁丰富的思想素养。
2 合作教育理论：“合育”的教育学依据
“合育”不仅吸收了我国古代的有关思想，还注意吸收当代教育的新理念，合作教育理念便是其中之一。合作教育作为一种重要的教育思潮，是在20世纪50年代末新技术革命的冲击下兴起的，它汇集了多个国家的著名教育理论，如前苏联的合作教育学、美国罗杰斯的人际关系理论、德国的交往教学理论、美国斯莱文的合作学习理论等。合作教育理论对新技术影响下的学校教育进行了认真的审视，认为过于强调新技术在中小学教学上的应用，过于重视教学手段的现代化，将使学生从小就处于缺乏生气、缺乏人际交往的人—机环境中，极易造成他们心理上的缺损，进而导致教育的“非人化”和“人的灾难”。基于此，合作教育理论呼唤传统人际关系的回归；注重诸多教育关系如教师与学校领导、学校与社区、教师与家长、学生与学生等关系的健康与协调发展，尤其注重民主和谐的师生关系的建立；强调人历来就是学校教育的资源之一，应该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来扩展教育的力量。[3]不过，合作教育所关注的人际关系主要是在师生关系的视野之内，并且主要把师生关系作为学校教育的资源和力量来看待。“合育”则力图突破这种局限，特别注意使年轻一代养成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对世界的良好态度和认知。因此，“合育”这一理念是在对合作教育理论批判、吸收的基础上提出的。
3 多元智力理论：“合育”的心理学依据
传统的智商理论和皮亚杰的认知理论认为，智力是以语言能力和数理—逻辑能力为核心的、以整合的方式存在的一种能力。在此基础上，各种智力量表被编制出来，以确定人的智商高下。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发现，一方面大量的成功人士并非那些智力测试中得分很高的人；另一方面，许多“智商”很低的人却在某些领域里表现出了突出的才能。这说明传统的智力观并不科学。为了正确认识人的智力成分和智能结构，学者们进行了大量研究。1983年，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著名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出版了《心智的结构》一书，系统阐述了他的智力观。他把智力定义为“在某种社会和文化环境的价值标准下，个体用以解决自己遇到的真正难题或生产及创造出某种产品所需要的能力”，并认为智力不是一种而是一组能力，不是以整合而是以相互独立的方式存在的。在此基础上，加德纳提出了多元智力理论，认为人类的智力至少可以分为8种，即：言语—语言智力、数理—逻辑智力、音乐—节奏智力、视觉—空间智力、身体—动觉智力、自知—自省智力、交往—交流智力和自然—观察智力。它们在人类的心智结构中都占有同样重要的位置，只不过具体到不同的人身上，其表现的程度和方面有所不同而已。[4]
如今，多元智力理论已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同。相比之下，传统的学校教育所发展的只是学生的部分智力而非全部，这就在很大程度上妨碍了学生个性的多方面发展。让学生学会认识自己、认识他人，学会交往与合作，学会关心自然、关心社会，不仅是对学校教育补偏救弊的必然选择，也是对自知—自省智力、交往—交流智力、自然—观察智力等的尊重、重视和开发。这正是我们确立“合育”这一理念的深层次理论思考。
应该说明的是，虽然“合育”的理论依据已如上述，但在我们看来，其中最重要也最基本的，还是我国古代的和合思想。我们正是从这里找到了确立“合育”的丰富思想素材。这既给我们提出“合育”理念以足够的信心支持，也使我们坚信“合育”理念一经提出，必定会在我国生根、发芽。由此我们想对教育理论原创问题发表点看法。我们认为，今天提出的任何理论都不可能是完全新的，都必须吸收传统的理论素养，因之都只能是程度不等的创新。这种创新固然要吸收古今中外的一切理论成果，但最重要的是要从我国古代教育家、思想家那里去寻找智慧，并要密切关注现实，注意解决我国教育的实际问题。对此，叶澜、吴康宁等教育专家早就呼吁，并撰文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我们认为，只有注意吸取本土智慧、运用本土语言、研究本土问题，所创立的理论才具有鲜活的生命力。否则，这种“创新”如果不是空中楼阁，也就只能是隔靴搔痒。
三 “合育”的基本内容及其实施策略
人不仅是自然人、生物人，更是文化人、社会人，因而合群合作应是人所必备的一种素质；随着未来社会竞争的日益激烈，社会分工与协作的日益加强，合群合作更应为人所必备素质。从这种意义上说，“合育”将日益显示出其必要性和重要性。就其所涵盖的内容来讲，“合育”至少应包含以下3个方面：
1 合群
现在我国的独生子女往往对自己缺乏准确的认知与定位。在家里，他们往往被众多成人所围绕，并被寄予过多的希望；在学校，则被过重的学业负担所压迫，或被灌输以很强的竞争意识。这样，他们在家里往往成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一代“贵族”；在学校，则成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现代“书虫”，或者成为“只顾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漠之人。这对他们今后走向社会显然是非常不利的。因此，培养独生子女的合群精神，是现实赋予我国教育的重要使命。
培养合群精神，就是培养他们的群体意识和群体观念。这是“合育”整个流程的基础阶段。要达此目的，我们认为应遵循由内到外、由此及彼的原则，从以下方面入手：1)认识自己。独生子女的种种问题固然与其生存环境、生活内容有关，但也与过于强调学习而忽视心理健康教育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要加大对他们自我认知的教育力度，使他们懂得：在家里他们没有也不应该有任何特权，长辈的照拂只表明了对年轻一代的关爱，他们也应以同样的关爱来回报父母；在学校则更无特权可言，学习成绩的高下决不能成为自傲或自卑的理由，学业竞争的成功更不能成为高人一等的依据。只有使独生子女们具有了清醒的自我认知，才有可能逐渐培养起他们的合群精神。2)理解他人。要使他们认识到，每个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都有着鲜明的个性和特长，因此要学会欣赏别人的优点，学会容忍别人的不足。只有学会以包容、宽和的原则来处理人际关系，才能真正养成合群的精神。3)关注社会。每个孩子都不可能长期呆在家庭或学校之中，他们迟早要走向社会，面对社会问题，在社会上生存，与他人打交道。因此，从学习阶段开始，就应该改变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活动方式，使他们做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们更好地养成合群精神。
2 合作
一提到合作，就不能不提及博弈论和社会心理学的一个有趣话题——“囚徒困境”。“囚徒困境”向人们指明，虽然每个涉足其中的人面对困境所做的选择都是明智的，但所有的选择加在一起，产生的结果却可能并非明智，关键要看他们之间是否具有必要的沟通与合作。
“囚徒困境”在教育中是极为常见的，从学生之间的学业竞争、教师之间的各类评估，到家庭之间的聘请家教、培训培优，再到学校之间的搞“片追”、创“品牌”，无不是“囚徒困境”的具体表现。对独生子女来说，他们每天活动在学校一家庭这样狭小的圈子里，很少有与周围他人的沟通，因而极易陷入“囚徒困境”之中。具体表现是，为了避免学业竞争的失败，他们每天要加班加点地学习；但一番苦学之后才发现，真正的竞胜者只能是少数，大部分人注定要扮演陪衬者、失败者的角色；而无论是竞胜者还是失败者，都被残酷的竞争搞得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赢家。因此，只有使独生子女养成合作意识，才能逐渐消除“囚徒困境”的束缚，走出恶性竞争的阴影，获得健康的人生。[5]
培养合作意识，就是要鼓励独生子女与他人在生活上相互关心，在学习中相互协作、共同提高。这是“合育”整个流程的中间阶段，也是联结合群、合享的重要环节。要培养这种意识，我们认为，合作学习的理论是可资借鉴的。该理论非常注重教学活动的所有参与者之间的互动，认为教学过程就是一个人际交往、信息互动的过程。这为人们重新认识教学活动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有助于增进所有参与者之间的互动，有利于学生更好地掌握科学知识。但是，该理论主要关注的是教学这一特定领域，我们所说的合作则比这要宽泛得多。我们认为，合作不仅表现在学习上，还应表现在生活中；合作的对象不仅是学习的同伴，还有家长、教师以及周围其他的人；合作的前提是信息的沟通与资源的共享，实质则是相互关心与相互协作。只有养成这样的合作意识，才能使独生子女真正走出狭隘的圈子，成为性格活泼、充满爱心的一代新人。
3 合享
所谓合享，就是共同享有合作后的成果，共同分享努力后的喜悦。如果说合群是“合育”的基础，合作是“合育”的手段，那么合享就是“合育”所要达到的目标。培养合享观念，就是要使独生子女破除狭隘、自私的陋习，学会与他人共同分享、共同拥有。这是一个完整“合育”流程的最后环节，也是“合育”整个进程能够顺利进行并且不断深入的推进剂和增效器。只有使独生子女切实养成合享观念，“合育”才真正落到了实处。
常言道：让人分担一份痛苦，就减少了一半痛苦；让人分享一份喜悦，就拥有了两份喜悦。然而对独生子女而言，要做到这点是很难的，因为他们的生活空间相对狭小，生活内容过于单调，很容易形成自我中心意识。在此情况下，让人分担痛苦就会被认为是授人以柄，让人分享喜悦则被认为会惹人嫉妒。只有在合群的基础上与合作的过程中，使独生子女摆脱自我中心意识，才能逐渐养成合享的观念。要达此目标，从操作层面来看，应着重做好以下工作：1)家校合作，共创合享氛围。要培养合享观念，就必须家校合作，因为合享不仅表现在学习上，还体现在生活中；合享的对象不仅是学习的同伴，还有家长、教师以及周围其他的人。如果家长注意引导孩子与他人共同分享成果和喜悦，学校却鼓励学生搞优胜劣汰式的竞争；或者学校倡导合享，家长却鼓励竞争，都会使孩子们感到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合享的目标就很难达成。因此，家庭和学校之间应该携手合作、互通信息，共同为合享观念的培养创造优良的条件和氛围。2)鼓励交往，催生合享观念。家长、教师都应意识到，学会共享是现代人应该具备的一种宝贵素质。人如果具备了这种素质，就会极大地增强其自身的亲和力与感召力，会在现代社会中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因此，成人们应该具有长远的眼光，不能斤斤让孩子多学点知识，而要鼓励孩子走出家门，到街道、社区，学会与他人共同活动，从活动中获得成果、共享成果。3)订立目标，推进合享实现。要使独生子女们尽快学会合享，成人们应该给予必要的指导。协助孩子成立活动小组，订立活动目标，是一条有效的策略。小组成员不宜过多，可由年龄相仿、兴趣相似、居住较近的若干人组成；目标则应该具体和适宜，要让孩子们努力一下就能达到。这样，在小组活动中，孩子们能够相互交流、彼此协作、互教互学、共同提高；而目标一旦达到，就会成为大家努力后的共同成果，自然会为大家所共享。
合群、合作、合享，是前后衔接、层层递进的3个环节，共同构成“合育”的一个完整流程。客观事物是千变万化的，对年轻一代的教育是一项长期性的工作，因之实施“合育”也应该流程相继、常抓不懈。另外，既然“合育”是我国教育现状使然，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必然要求，那么实施“合育”就不仅是教育工作者的责任，也需要家长及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
人们以往谈起人的全面发展教育及教育方针时，往往是指德、智、体、美、劳五育。其实，这只是教育理论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简要回顾一下历史就会发现，近代以来，我国的教育方针（教育宗旨）实际上经历了一个不断丰富和发展的过程。1895年严复在《原强》一文中，提出“兴民德”、“开民智”、“鼓民力”的德、智、体“三育”论；1906年王国维在《论教育宗旨》一文中，提出了德、智、体、美“四育”论；1912年初，蔡元培在《对于教育方针之意见》一文中，认为我国应实施军国民教育、实利主义教育、公民道德教育、世界观教育和美感教育，提出了“五育”并举的主张。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受前苏联及其他种种因素的影响，我们长期实行的是德、智、体、美、劳的五育方针。事实上，这一方针没有也不可能穷尽全面发展教育的全部内容。我们认为，参照世界教育的发展趋势和我国教育的现实情况，现在国家教育行政部门有必要把“合育”增补进教育方针，以指导和推进教育实际工作。
在教育理论原创讨论十分热烈的今天，我们审慎而大胆地提出了“合育”这一新的理念，希望能引起大家的讨论，也希望能对理论原创的探讨有所助益。我们相信，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程的逐步推进和对人才素质要求的不断提高，“合育”将日益显示出它的必要性、重要性和紧迫性。从现在开始就确立这一理念并研究如何具体实施，不仅有助于年轻一代的健康成长，而且也有利于我国宏伟目标的顺利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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