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边际产业扩张理论的中国体育用品业海外并购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边际论文,体育用品论文,中国论文,理论论文,产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8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90（2011）03－0054－06
1 海外并购研究的理论基础——边际产业扩张论
美国Hymer[1]的垄断优势论认为：只有拥有雄厚资本和高技术的大型企业才能拥有独占市场的优势，才有能力从事对外直接投资。20世纪70年代中期之后，日本经济学界开始对垄断优势论提出异议，认为该理论所涉及的跨国公司是美国型的，不具有普遍意义。日本海外投资的主体大都是中小企业，所拥有的是为发展中国家所接受的劳动密集型技术优势。在反思垄断优势论的基础上，日本逐步形成以一桥大学小岛清教授（K.Kojima）的边际产业扩张理论（The Expansion Theory of Marginal Industry）为代表的海外直接投资理论，1977年小岛清在其专著《对外直接投资》中进行了系统的阐述，该理论核心是注重从宏观动态角度来研究跨国公司的对外直接投资行为，以国际分工为首要原则，以比较成本、比较利润率为基础，提出海外投资应从本国已经处于或即将处于比较劣势的边际产业依次进行，其结果不但可以使国内的产业结构更加合理和促进本国对外贸易的发展，还有利于东道国产业的调整，对双方都产生有利的影响[2]。
在海外投资理论中，边际产业扩张理论被认为是发展中国家海外投资理论的典范，小岛清把国际贸易和对外投资的综合理论建立在比较优势（成本）的基础之上，将国际贸易理论和对外直接投资理论融为一体（目前理论界正在探讨这二者间一体化理论），这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理论创新。然而更重要的是，他提出的对外直接投资与对外贸易之间不是存在替代关系，而是互补关系，创造和扩大了贸易。日本在该理论指导下大规模进行海外投资，实现了产业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的转型升级，让日本迈进了发达国家的行列。当前中国经济背景与当时日本有所相似，该理论仍对中国体育用品业的海外并购有很大的应用价值和现实意义。本文以该理论中海外并购的动因分析入手，以产业升级为落脚点，将日本过往的劳动密集产业输出发展演变成为中国体育用品产业发展优势资源要素的输入，期望能为未来的中国体育用品业海外并购发展提供理论借鉴和指导。
2 中国体育用品业发展及其海外并购背景概述
上世纪70年代末，随着全球第二次产业转移，依靠当时中国低廉的生产成本优势和优惠的税收政策，我国东南沿海地区成功地承接了世界发达地区因劳动力、能源和环保等问题对运动服装、鞋帽生产的转移，劳动密集型的体育用品加工制造产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扩张。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报告2002》数据显示，中国21个大类出口产品中，体育用品类产品无论占中国出口总额的比例和世界贸易中的同类产品所占比例均占第一位，2000年我国体育用品产量已占世界总产量的65％[4]，该产业已成功嵌入全球体育用品产业价值链条，成为其中的“生产加工”环节，发展为“世界体育用品加工厂”。但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国体育用品业发展步伐已明显放慢，成本优势、先发优势也逐步弱化，2008年全球金融海啸爆发以来，该产业利润率明显下滑，行业亏损企业率连续两年都处于36％的高位，大量的中小企业已经减产、停产甚至倒闭（详见表1）。
图1 1990－2009年中国海外投资规模统计图
备注：数据来源自国家统计局、国家外汇管理局、商务部公布的《2009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经历了30多年发展的中国体育用品业依靠比较优势的“出口带动型”的传统“低价工业化”产业发展模式已经走到了极致，2008年金融危机的冲击与产业长期积累结构性矛盾不期而遇，众多企业生产经营遇到切实困难，产业发展现正步入调整与阵痛并存的时期。从历次世界经济危机的经验来看，每次危机后，大量的企业会进行一系列的并购活动，通过战略收购和兼并重组，把企业做大做强。198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权威经济学家Geoge J.Stigler曾说过：“几乎没有一家美国大公司主要是靠内部扩张成长起来的，所有大型企业都是通过某种程度、某种方式的并购成长起来的”[3]。据国家统计局、商务部等权威部门公布的《2009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显示，中国企业海外投资总额从金融危机前的稳步增长到金融危机后的急剧扩张，其中的2009年投资规模已达到1990年的65倍（详见图1）。[4]在这种大环境背景下，海外并购已成为中国体育用品业界共同关注的战略思考。中国体育用品业已有不少海外并购的成功案例。2006年中国动向体育以3500万美金从意大利BasicNet集团买断了世界知名运动服饰品牌Kappa在中国内地及澳门市场的所有权，使中国动向由Kappa品牌的特许使用商转变为拥有人，在依托Kappa品牌同时，以创新为基础，运用颠覆性竞争策略，两年时间实现公司的快速发展，一跃成为“2008年《福布斯》中国潜力企业排行榜的第一名”，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运动品牌之路，开创了中国体育用品业首个大型海外并购的成功案例。海外并购过程中虽然伴随着风险，但同时也是企业在全球化竞争中加速自身发展的重要手段，当前中国不少优势体育用品企业已相继开始实施自己的海外并购（如表2）。
3 中国体育用品业海外并购内部动因分析
3.1 比较优势弱化与行业利润率下滑的“双重压迫”，凸显“边际产业”的迹象
中国体育用品业目前主要承担劳动密集型产品加工制造环节，生产属于成熟期的价格竞争产品，行业内小型企业占了近九成，企业普遍存在规模小而散、设计研发能力不足等特点。长期以来，该行业有着“低成本、大批量、成熟制造产业集群”优势，产业布局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对比较成本（人力、土地等制造生产成本）有较强的依赖作用，但随着沿海地区经济发展和区域经济的转型，近年来人力成本、固定生产资料成本、生产原料成本等三大生产成本要素正逐年增长，行业利润率却止步于3％～5％[5]（详见表1和表3）。
3.1.1 人力成本
在影响我国体育用品业竞争力的各因素中，人力成本起着相当大的作用。我国劳动力资源丰富，工人的工资水平较低，在加工贸易中曾拥有独特的人力成本优势。但2008年新《劳动合同法》正式生效后，要求企业必须为劳动者交纳相关的各种养老、医疗、工伤等保险，完善法定的福利和支付加班奖金等。从表2看出，2008年平均工资相对2001年已增加了169.66％。新劳动法的实施只是加速人力成本上升中的一个因素，其实从2004年春起，由于农民工短缺，工人流动性大，工作环境要求提高等原因，民工荒、招工难早已严重影响沿海地区体育用品企业初级劳动力的供给。
3.1.2 固定生产资料成本
该产业所依赖的大批量规模生产优势，其依托的是我国东部区域成熟的基础配套和低廉的土地。但随着城市化发展，土地价格相对人力成本和石油价格，已明显进入了上升的区间（2009年全国工业用地价格比2001年提高了29.5％），这为企业扩大生产规模提高了资本量的门槛。
3.1.3 生产原料成本
原油作为化纤、塑料产业链源头的原料，油价上升首先影响到石化工业产品出厂价格，推动原材料价格从上游到下游联动。油价上扬对行业直接的影响还有拉动电价、煤价上扬，物流运费上升等，形成产业链条中各环节成本通胀。从整个石油价格行情看，原油价格在经历90年代低迷和2008年国际金融海啸后，将慢慢恢复稳步上扬的态势[9]。
3.2 全球价值链环节攀升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双重动力”，驱使产业通过海外并购获取自身发展核心要素
中国体育用品全行业大部分企业为境外品牌进行着大量的OEM贴牌加工（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e），2006年在出口的19类体育用品中，有13类加工贸易的比例超过50％，其中旱冰鞋高达89.88％[10]，中国体育用品加工贸易出口139.88亿美元，占总出口总额的68.72％[11]。从出口的产品结构来看，目前具有较大优势的仍然是劳动密集型的运动服、鞋、帽等轻纺产品和加工组装型的球拍、旱冰鞋、健身器械等运动器械，虽然高新技术产品所占比例也在上升，但其中大多数只属于“硬件”型产品，高附加价值环节的专利、技术诀窍或品牌则掌握在国际品牌公司手中。2010年4月国家体育总局发布的第一次全国体育及相关产业专项调查的数据结果显示，体育用品制造的增加值占全行业的88.95％[12]，目前中国体育用品业基本从事劳动密集型制造，自身尚未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在新材料研发、新技术专利、产品设计、品牌营销等关键环节上脱节，导致产业链过度集中在低附加值的加工制造环节，这无法应对金融危机以来的出口市场疲弱所导致的产能过剩，反而更加剧了产业内的过度竞争，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势在必行[13]。
中国体育用品业过往依靠廉价生产要素形成了“低成本、低技术、低价格、低利润、低端市场”的“低价工业化”模式，这种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就是一种“以生产为中心”的硬性发展方式，而不是基于一种价值链为核心的柔性发展方式，其最大的弊端就是忽视渠道控制权和资本控制权的掌握，而过度关注产量和规模，使得该类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陷入了廉价劳动力“比较优势陷阱”，缺乏创新动力，导致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全球价值链受控于人。依靠过往的低成本、大规模投资来拉动增长的传统产业发展模式已不可持续，当前产业正处于由传统发展模式向升级发展模式迈进的战略转型期，海外并购可加速产业发展中高新技术、装备、品牌营销等核心要素的获取与整合，成为升级发展模式转变的助推器。
3.3 产业结构自身发展不足，产业结构升级转化所需
我国体育用品产业结构发展目前存在以下发展不足：（1）产品效益低。由于产品大多为中低档次、成熟期产品，与市场需求结构吻合度较差，造成产品效益较低。（2）生产成本提高。体育用品产业能够积极利用劳动力比较优势进行发展，但是随着我国劳动力资源步入“刘易斯拐点”（指在二元结构的国家，必然会经历一个从劳动力过剩到劳动力短缺的过程，其中的转折点，被称为“刘易斯拐点”，这一拐点的出现也就意味着“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劳动力比较优势将逐渐弱化[14]。（3）产业空间不合理。我国体育用品产业群主要集中于广东、浙江、福建等省区，具有显著的地区偏倚性，不利于技术溢出效应发挥，也不利于全国范围内的体育用品生产区域合作和均衡发展。（4）产业发展路径单一。已形成的外向型产业发展路径，产品对外依存度大，容易造成产业发展不稳，参与国际分工合作的形式单一、简单，效益低下，我国体育用品业大多属贸易型体育企业或加工型生产企业，多半是以国外高技术产品代理销售或来料加工、组装为主要业务，处于体育用品产业全球价值链低端。（5）产业技术水平低下。我国体育用品业中真正属于生产型高技术企业很少，即使是生产型高技术企业，其中也只有小部分拥有专利技术和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产品。造成产业结构低端化，开始由模仿向创新过渡，逐步形成产业结构高度化的动力。（6）产业集中度低。由于中小企业成为行业主体，造成企业集中度不高，生产存在粗放外延式的特征。通过企业“走出去”与“引进来”等海外并购可获取、吸收高端知识并能适时转移、反哺给国内，提高产业的技术水平，改善我国体育用品产业面临产业结构升级转化的迫切压力与要求。
3.4 优势企业扩大出口贸易的全球化经营战略需求，加快海外并购步伐
我国体育用品业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快速发展，不少优势企业已脱颖而出，它们已成功登陆资本市场，拥有不俗的资本运营能力，如目前国内A股市场有中体产业、信隆实业、探路者，在境外上市的则有香港主板的中国动向、李宁、安踏体育、匹克、特步、361°，新加坡主板的中国鸿星尔克以及美国纳斯达克创业板的喜得龙等中国体育用品企业[15]。这批企业已锻炼和培养了一批熟悉国际市场环境、有能力在海外从事生产、经营和管理的人才；完成了充裕的资本积累；具备大量的适用技术、特色技术和传统技术，形成了在制造加工技术和设备方面的相对优势。通过海外并购则可以快速将国内的制造优势、国外营销能力、技术优势整合，同时能巧妙地规避东道国对外国商品的贸易壁垒。优势企业将是中国体育用品全球化经营战略策划者和实施者，将成为海外并购的先锋。
图2 中国体育用品业近年成本要素价格增长与利润率下滑分析图
备注：以2001年为基点100％，数据来源上表1和表2统计所得
当前中国体育用品业以往的比较成本优势弱化和利润率正下滑（详见图2），已步入了边际产业的行列；依照边际产业扩张理论，不少国内优势企业已展开了海外并购行动，实现产业从“为我所用”到“为我所有”，从“受制于人”到“自我掌控”，拥有或控制国际品牌、先进技术等优势资源，掌握自主发展的主动权，向高起点、低成本、快速度的国际化经营战略迈进。
4 中国体育用品业海外并购外部战略机遇
在当前全球性经济危机和经济增长乏力的大背景下，迎来了一轮并购大潮，危机企业的救助、产业转型和升级以及结构调整等需求将会成为并购市场的主题。世界并购历史表明，大型并购浪潮往往先于经济复苏而兴起，而目前欧美日等国家货币政策正无限接近零利率，资产和资源价格也为中国体育用品企业实施海外并购提供了绝佳的战略机遇。
4.1 金融危机下并购对象正处于“价格谷底”
这次金融危机以雷曼兄弟破产为导火线，一场发端于华尔街的金融危机如海啸一般冲击着全世界的神经，其波及的广度和深度前所未有[16]。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危机造成全球“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严重的衰退”，对于欧美国经济来说，金融危机无论从持续的时间上，还是从衰退程度上都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所发生两次最大的经济衰退，衰退将至少持续19个月以上，股票指数作为经济环境的晴雨表，当前正处于近十年以来的“谷底”（如图3示）。西方发达国家的一些国际知名企业股价大幅下跌，很多企业出于自保或扩大实力的需要，迫切需要通过合并来获取自己所需的资源，以通过抱团取暖的方式维持生存。而那些受影响相对较小，自身实力较强的企业，也希望通过联盟或并购来进一步扩大实力，增强未来的竞争力。这些价值被低估的公司大多是短期的资金流出现了问题，但是发展潜力不俗，有寻求国家支持和海外并购的意向，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经济保持相对稳定状态，受金融危机影响相对较小，为中国企业海外并购大大节约成本，提供了海外“抄底”的机会。
4.2 人民币升值和国家充裕的外汇储备为海外并购交易支付提供充裕的支付能力
图3 近十年中、日、欧、美四国股票指数波动图
备注：全部股票价格指数以2005年为基点定为100，数据来源EPS全球统计数据/分析平台http://www.epsnet.com.cn。
我国近年外汇储备和汇率表统计（如表4示）表明，自从2005年7月我国开始实行浮动汇率制度，中国经济高速稳健增长，人民币在近十年间已经升值22.62％，外汇储备增长12.48倍，在经营项目、资本和金融项目双顺差的推动下，人民币面临巨大的升值压力，而企业也更有动力走出国门购买“相对便宜”的海外企业。虽然企业以人民币计价的资产没有变，但是随着人民币的升值，以外资计价，特别是以美元计价的资产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因此，单从净量上看，人民币升值使得企业海外并购的支付能力增强，与此同时，海外并购可缓解外汇过高压力，推动外汇储备结构调整，提升产业投资的比重，降低日益贬值的美元纸币和不断缩水的美国国债在国家外汇储备的比例，优化国家储备。
4.3 海外并购政策利好
4.3.1 国内相关优惠政策出台
中央政府从战略的高度重视鼓励国内企业实施海外并购，1992年江泽民同志在党的十四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积极扩大我国企业的对外投资和跨国经营，实施“走出去”战略。2006年国家《十一五规划纲要》进一步强调和深化了“走出去”战略。《2007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要引导和规范企业对外投资合作，继续坚持和鼓励企业‘走出去’”。国务院2007年下发《关于鼓励和规范企业对外投资合作的意见》，一系列重大决定为我国企业海外并购引路，各种鼓励和支持政策也接踵而来。中国银监会2008年12月9日发布《商业银行并购贷款风险管理指引》允许符合条件的商业银行开办并购贷款业务。要求并购交易中双方应具有较高的产业相关度或战略相关性，并购方通过并购能够获得研发能力、关键技术与工艺、特许权、供应及分销网络等战略性资源以提高其核心竞争能力。中国银行为浙江的雅戈尔集团提供了并购贷款，使其出资1.2亿美元成功收购美国KWD ASIA持有的Smart公司100％股权和KWD持有的新马服饰100％股权[17]。商务部2009年3月16日公布了《境外投资管理办法》，下放境外投资核准权限，省级商务主管部门可核准85％的海外投资事项和1亿美元以下的能源、矿产类项目。《“十二五”规划的建议（草案）》，将发展现代产业体系，提高产业核心竞争力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途径和主要内容，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引导各类所有制企业有序到境外投资合作。政府一系列优惠政策的出台推进了中国企业从事并购活动，为有能力的中国企业海外并购提供了保障。
4.3.2 东道国限制措施减少
一般而言，由于受地方保护主义、区域政策文化差异等影响，过往东道国对于外部并购的限制较多。但由于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各国企业均或多或少受到危机的影响，经济发展遭遇困难，为扶持和促进相关困境企业，各国政府对待外资进入本国的态度以及相关政策逐渐放宽，东道国会在一定程度上支持或减少限制外部并购活动的开展。在经济衰退背景下，出于振兴经济的需要，对于大型企业的并购，各国政府在一定程度上会减少反垄断的限制，从而更易促成同行业间的相互并购。这种宽松的政策对于中国企业海外并购是一个重要的利好信号，中国体育用品业在海外并购将获得更大的自由度。
5 中国体育用品业海外并购策略选择（如图4所示）
图4 中国体育用品业产业海外并购策略路线图
5.1 以技术为导向的海外并购策略（Ⅰ）
体育用品产业的高端技术大部分为西方发达国家公司所掌握，如运动服装的Cool Max、GORE－TEX系列纤维、奶纤维、大豆蛋白质纤维、竹纤维等新型天然纤维以及含有纳米材料的等新型织物面料；德国的环保印染工艺和超细化纤纺织设备，欧美的专业健身器材等全球体育用品上游环节，该环节的高资本投入和高技术含量，是我国体育用品业发展的技术瓶颈。中国企业可以将并购目标瞄准到掌握该环节技术的外国公司，通过收购技术专利、转让工艺和购置先进设备，或采用公司股权收购形式，结合我国作为全球最大的天然纺织物产出地和成熟的工业装备优势，在引进国外先进专利技术的基础上，经过消化与吸收，再创造出新的技术和产品，就能成功将现有产业的加工配套聚集优势升级成为产业协助和集群优势，有利于解决目前企业中存在的技术和人才瓶颈，促进产业的整合创新能力；有利于产业结构升级和产业转移，能为产业结构升级和产业转移创造更好的空间和条件，对产业将形成不可替代的长期核心竞争优势[18]。这种策略其优点在于投资小，风险少，见效快，实现增长方式由生产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产业由传统劳动密集加工业向先进制造业转变。
5.2 以营销为导向的海外并购策略（Ⅱ）
国际体育用品市场，国际知名品牌对比中国品牌在消费者心目中有更强的吸引力，中国企业将海外并购锁定在国外知名品牌上，如中国动向体育收购Kappa地区品牌所有权和李宁收购LOTTO品牌代理权的并购案例，品牌并购迅速提升了企业的营销能力。该策略的主要特征一是“买壳”，即先收购国外知名品牌这个“壳”，然后借助这个“壳”对产品进行包装，获得或恢复当地消费者的认同，将产品直接销往海外目标市场，快速进入当地市场，有利于扩大出口规模。二是由于所并购的多是经营不善或破产的海外公司现成的知名品牌，仍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销售渠道，所以该模式省去了海外品牌塑造和品牌推广的成本与费用。三是直接了解市场信息，同时结合东道国研发中心，建立自己的国际营销机构，借此构建自己的海外销售渠道网络，将产品直接销往海外市场，减少中间环节，提高企业的盈利水平。中国体育用品业因此可向产业链下游延伸，强化品牌包装策划、营销网络运营、物流配送等薄弱环节，从传统劳动加工业向生产性服务业升级。
5.3 以开拓新兴行业为导向的海外并购策略（Ⅲ）
具有战略眼光的企业已将并购目标从传统体育用品制造业开拓性转向其他附加值更高的新兴行业，如体育用品中的高技术产品（健身器材、专业运动装配等）或新兴的体育服务业（商业赛事运作、俱乐部运营等），当前欧美经济进入深度调整期，一批高技术产业面临着降低成本的压力将向发展中国家转移，随着产业要素禀赋结构和比较优势的演进，中国体育用品企业可以在相邻产业的新兴领域中寻求发展机会，这一领域的跨行业并购方式可采取跨行业的股票置换，通过增发新股换取被并购企业股份的方式，或合并双方折换新公司股票的方式达成跨国并购交易。该方式不仅比现金并购节约交易成本，而且在财务上也可以合理避税和产生股票预期增长效应。此外，股票置换式跨国并购不涉及巨额现金的国际流动，不会对并购参与国的国际收支造成直接影响。此策略对中国企业的转型升级具有直接作用，但是风险较大，通常由具备雄厚要素积累、较强的管理能力、优秀的企业家、产业内核心企业去完成。
6 结语
海外并购为中国体育用品业提供了一条优化自身产业结构和加速产业升级的捷径，中国体育用品业可借鉴边际产业扩张理论，在金融危机冲击下的全球体育用品业里“危”中寻“机”，从注重传统的生产成本比较优势向产业核心竞争优势培育，积极开展海外并购，快速获取世界先进体育用品业技术和营销能力，实现全球体育用品在“中国制造”向“中国经营”的战略转变。
收稿日期：2011－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