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休闲教育为预防措施：应对中国青少年的危险行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预防措施论文,中国青少年论文,危险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纵观全球，很多青少年所处的社会正在急速变化。这些青少年受全球化影响的程度存在差异，因为他们接触全球化体系的途径各有不同(如大众传媒和互联网)。例如，Guoyang指出，就意识形态、感情和行为而言，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当代青少年与前几代人大相径庭[1]。
全球化和现代化对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比如家庭、学校、社会经济政策等都产生了影响，但对青少年而言，有一点比较重要：他们是如何利用时间的。青少年是否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这个问题或许还有争议，但他们打发空闲时间的方式却发生了戏剧性变化。利用空闲时间的方式可以是积极健康的，也可能给自己和他人带来健康或危险。休闲通常被描述为人们积极健康地利用空闲时间的方式，尽管其范畴已超越了对时间的“利用”。从西方的视角来看，休闲所体现的观点是，享受有趣味的、有个人意义、有自我表现和自我认可的对时间的利用，而且发自内心地享受。很多学者都坚信，休闲是一种自由选择活动，它能够促进个人的成长、转变和发展。
休闲是一个植根于文化的专业术语。Wu等人认为，语言可能会使休闲的参与模式和时间利用的准确评价变得模糊不清①。他们指出，如果用汉字解释“休闲”一词，“休闲”在汉语中表达的是“休”和“闲”的概念，暗指“休息”和“闲散”，即没有积极地从事某件事。他们还指出，依照儒家思想，休闲的重要性仅是针对学校课业和勤奋苦学而言的。要真正理解有儒家思想及发达工业的亚洲社会青少年的休闲，就必须先了解这个关系。
尽管存在上述差异，所有青少年，无论其社会背景如何，都有体验休闲时间的需要和权利，都应该以符合其文化身份的方式休闲，由此促进个人发展和健康，减少危险行为和不健康行为。一整套令人信服的研究证据表明，积极乐观地利用休闲可以形成一种促进人类发展的良好社会环境。
一、青少年面临的挑战
笔者在本文中所探讨的主要是十二岁以上的青少年。这个年龄段在许多社会被称为青春期。布朗和拉森指出，一般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共同点是，这是青少年的转型阶段，也是他们从孩提时代迈向成人时代的预备阶段[2]6，这一共同特点在所有社会里都有体现。青少年由此开始了他们学着成为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成年人之旅程。
现代青少年面临许多挑战，他们成长在一个与其父母辈完全不同的社会。科技的进步发展很不稳定，既给他们带来了许多机遇，同时也滋生不少问题。很多良好的机遇和乐观的收益都与他们生活在一个全球化世界有关。仅一个例子就足以说明：以前离群索居的青少年如今不仅可以将自己展现给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还可以通过网络，以种种方式(如我的空间、相册、青少年的“第二次生命”)、通过种种形式(如博客、互联网视频、在线讨论)与别人进行联系。另一方面，很多学者又将全球青少年危险行为的增加，归因于全球化和科技进步带来的日益增长的压力和机会。青少年的精神健康和种种压力，毒品滥用和酗酒行为，危险的性行为和体育锻炼缺乏，成了全世界人们共同担忧的问题。这些危险行为有损青少年的健康成长，有碍他们具备必要的技能和形成正确的世界观，阻碍他们成为有主观能动性和有实力的成年人。
这些问题同样出现在中国。比如，近年出版的一本书中就有一份对转型时期青少年的调查报告，其中大多数问题都集中于他们的生活方式，包括身心发展、休闲行为、消费行为、就业问题、大众文化、互联网使用和青少年犯罪[3]。据Wu等人报道，从1990年到2001年，中国的吸毒人数增加了12.9％。他们尤其对云南省18—29岁的青少年吸毒人数的增加表示担忧。他们的报告说，1994年，在吸毒现象最为严重的地区，这个年龄段的吸毒人数为28％。另外，艾滋病病毒的传播速度也随之增长[4]。
中国青少年的精神健康问题日益严重[5-6]，与其他七个国家相比，中国(香港)青少年患抑郁症和自闭症的比例最高[7]。通过对中国大量青少年(16 472名)进行抽样调查，发现大约80％的青少年“心理健全”[7]26。然而，一份题为“中小学学生心理素质的构建和培养”的研究报告有节制地指出，青少年人群中存在严重的精神健康问题。激烈的竞争环境和竞争意识也许是引发这些问题的根源。该报告还表明，青少年对其身体和精神变化的心理忍耐力也在减弱。学生们称，他们不知道该对谁倾诉自身问题，一般人就把问题留给自己咀嚼苦咽，从而变得日益孤立或抑郁[3]。
青少年对网络和电脑游戏痴迷上瘾，也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的问题[8]。2005年，广州青少年研究中心分别在广州、香港和澳门进行了一项调查，调查对象(812名)为5所中学的学生，其中女生占52.7％，男生占47.3％。这些学生中有30.1％经常上网，64.9％偶尔上网，只有5％的学生从来不上网。40％的学生一次性连续上网时间长达6个多小时，31.8％的学生连续上网时间超过9个小时。他们上网首先是聊天(35.9％)，其次是打游戏(21.8％)②。上网问题已如此严重，大兴县的“网瘾治疗中心”成立了青少年新兵训练营式的康复中心，进入康复中心接受治疗的大部分为14岁至19岁的男生。自2004年以来，已有1500人被送往此中心。有不少人都将上网成瘾的原因归咎于父母和社会对他们学习成绩的过高期望。兰森的报告认为，上网是他们获得自我满足、接近社会、逃避日常压力的一种途径[9]。
不仅青少年网瘾成性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也让人担忧：他们缺乏运动锻炼，由此导致肥胖和心血管病的增多。认识到体能检测的必要性后，北京于2000年成立了中国国家体能测试中心，并于2002年和2005年分别展开了两次大规模调查活动。在2005年，有245 000名年龄在3—69岁之间的人接受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尽管被调查者身体的整体健康状况略有好转，但其忍耐力、速度、爆发力和体力均有所下降，而且超重、肥胖和近视也有所增加③。2002年，中国教育部在14个省建立了全国学生体质与健康检测网络，以检测青少年身体发育中的变化[3]。检测结果忧喜参半，令人欣喜的是，青少年疾病和营养不良的比例大幅下降，身高、体重和胸围有明显增长。然而，全国体格健康调研报告显示，青少年的耐力有所下降，更令人担忧的可能是肥胖病的快速增长。1995年，7—18岁男孩肥胖病的发病率为3.98％，2000年上升至8.86％，2002年攀升至11.5％；女孩肥胖病的发病率也由1.97％上升至2.43％，并再度攀升至4.27％。调研结果还显示，10—12岁的男孩最容易患超重症和肥胖病，城市的男孩尤其如此；13—15岁的女孩患肥胖病的危险最大[3]。
上述生活方式问题及危险行为均有根可寻。中国的社会经济改革给人们的“传统价值观念、个人习惯、生活方式和家庭结构”带来了影响和变化[6]。Liu等人指出，中国青少年学业负担过重，空闲时间非常少，压力非常大，就容易患抑郁症和焦虑症，养成不良行为的风险也就增加了[6]。
二、预防措施
“危险预防”和“伤害减少”的概念是过去二十多年在西方文化中逐渐产生的，它们是应对危险行为的首选。其思路是，如果危险还没有发生(如网瘾和试图自杀行为)，就该防患于未然；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抑郁症)，就该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如试图自杀)。有证据表明，这种思路在一些非西方文化背景中也切实可行。
人们通过预防措施来防止或减少不良行为发生的可能性。此外，倡导可以消除危险因素的事物，提高生活水平和个人素质，也是同等重要的预防措施。在美国，人们在学校课程中引入了许多预防性介入措施(比如生活技能训练[10])，旨在减少违禁品使用等危险事情的发生。还有一些预防性介入措施是以家庭为基础的，比如针对父母和10—14岁青少年而言的强化家庭关系计划[11]。还有一些预防性介入措施是为了帮助青少年更健康地利用自由或休闲时间，促进他们积极向上地成长，这些措施将在后文详细讨论。
要采取预防措施意味着首先要弄清楚，谁会实施危险行为，什么是危险因素，它们有可能产生怎样的后果。重要的是必须搞清楚，介入性预防措施在何种情况下、对何种人才能产生效果。我们必须针对不同个体、不同发育阶段和不同文化背景的青少年采取相应的介入性预防措施。只有将概念上的理论、教学计划理论和介入性活动密切结合起来，介入性预防措施才会产生显著效果。另外，介入性预防措施的有效性及实施对象还必须经过严格的评估。美国的做法是，只提倡已经过反复评估的介入性预防措施，他们称之为有据可依的介入性预防措施。笔者会在本文结语部分再回到这个有据可依的教学计划。接下来，还是以预防为主线继续讨论休闲和休闲教育。
三、休闲和休闲教育
青少年如何打发其空闲时间，他们的选择方式对个人发展、身心健康和幸福指数都会产生深远影响。青少年借此可以培养个人技能和生活态度，成为社会有用之才。他们可以利用休闲时间放松自己，缓解压力。还可以通过休闲了解自我，了解自我与他人以及与社会的关系。这种认识自我身份的过程对所有社会的青少年都至关重要。尽管青少年休闲时从事的活动都是积极有益的，但他们依然有可能染上网瘾，染上吸毒之类的危险行为，还有可能产生孤独、压抑和厌烦之类的消极有害情绪。此外，如果青少年参与的休闲活动并非自己所选择的和感兴趣的，他们在休闲时就可能会处于某种“失真”状态。上述观点似乎或多或少地可以在当今世界的不同社会得以应验[12]。
Chen在一篇文章中认为，中国青少年的休闲情况在诸多方面相差无几。很多中国青少年的休闲时间和机会都增加了，这“有利于他们的自主个性得到发展”[13]44。同时，Chen还指出，中国青少年的休闲时间与以下三个问题密切相关：首先，父母对其空闲时间的支配，导致青少年的空闲时间变成了提高其学习能力和竞争力的学习时间；其次，青少年自己不会构建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休闲时间，导致时光虚度；再次，父母对其时间的支配，致使青少年不得不参加更多成年人喜欢的活动，而不是他们自己喜爱的活动。Chen指出，这些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国青少年的休闲质量[13]44。在这篇文章中，他还专辟一章对该问题进行了精辟的分析，读者若想了解更多，可参阅这类文章。
休闲教育是帮助青少年解决上述部分问题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休闲还可以让青少年学会带有责任心地发现或创造一些有趣味的活动。依据这一理念，研究者还认为，在那些善于进行休闲活动的青少年身上，对社会的不适应行为和不健康等危险行为就体现得较少。例如，“第八次全美对滥用违禁品态度的调查：青少年和父母”得出的结论是，压力、厌烦情绪和金钱是青少年吸毒的三种预示警报。厌烦情绪还始终与其他有问题的行为密切相关，比如辍学、蓄意破坏和肥胖病等问题的此例居高不下。休闲教育除了可以减少危险行为外，还有助于培养青少年的基本技能，提高他们的综合能力，促进他们积极健康地成长。青少年通过积极参与休闲活动来获取知识，加深对自我(身份培养)和对世界的了解。
Chen认为，必要的休闲教育可以解决中国青少年面临的很多问题。他还注意到，尽管休闲时间增加了，但青少年不知道如何充分利用这些时间以从中受益。他还进一步指出，这种情况会导致“休闲的单调、失衡、缺乏创意和低效率”[13]51，许多青少年依然会沉溺于网络游戏。
休闲教育有多种方式，本文只能简略介绍其中的两种。一是休闲式教育方式，是指人们通过参与休闲了解自我和周围世界。这样我们可以“在休闲中”进行学习。这种休闲教育一般是非正式的个人行为，既可在自然环境下、也可在人为营造的环境下展开。二是教育式休闲方式，是指人们通过休闲活动来培养技能(如下棋)、获取知识(如了解公交车路线)和培养态度(如认识到休闲价值，或向往健康休闲并从中受益)。正规教育计划既可以教育青少年如何休闲，也可以传授绘画和音乐等休闲技能。教育式休闲是正规教育计划的一部分，旨在教育青少年如何利用休闲时间完善自己，并使自己成为有责任心的人。这种休闲教育形式很容易进入学校教学大纲，或成为教学大纲的基础，也可成为课外计划的一部分。
四、以休闲教育为预防措施
我们的讨论已经涉及了两种能够推动休闲健康发展的预防计划。第一种是时间层面的：把握休闲时间[14]。这种计划是为预防违禁品使用设计的，现在已有大量资料记录了其作用[15]。目前，时间层面的休闲教育正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中部的中学推广实行，以促使少数学生积极参加体育休闲。这项计划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采取的是一种积极的预防措施，而不是为了对付社会焦点问题。时间层面预防措施的主要目标是要在以下方面帮助学生：(1)个人能决定令自己满意的、有意义的休闲活动和兴趣；(2)了解健康休闲的益处；(3)了解个人动机如何影响个人经历和个人健康行为；(4)在休闲时间中缓解厌烦情绪，增加最理想的休闲体验；(5)学会如何对自己行为负责地参与最理想的休闲活动；(6)认识并克服约束自己参与最理想的休闲活动的障碍。
时间层面的休闲教育建立在大量重要的理论概念的基础之上，其中包括自主决定理论[16-18]，最佳鼓励与厌烦情绪[19-21]，积极主动发展[22-23]和选择性优化补偿[24]。
南非推行的健康层面的休闲教育[25]，是一种专门预防青少年危险行为的教育计划。该计划的目标是减少违禁品滥用和早孕，减少艾滋病的传播和其他性病感染，增加有利于青少年健康发展的休闲活动种类。健康层面的休闲教育综合了若干预防性休闲措施，其中包括时间层面的休闲教育。健康层面的休闲教育和时间层面的休闲教育的理论结构相似，所包括的课程典型地代表了大部分社会情感技能的培养计划(如焦虑和愤怒的处理、决定的做出、自我意识)。因为健康层面的休闲教育主要建立在时间层面的基础上，其目标也是要促使青少年积极地度过空闲时间(如消除厌烦情绪、克服休闲约束、端正休闲动机)。这些教育措施又以特殊的课程作为补充教育，例如关于人生态度、知识培养，还有违禁品的使用和危险的性行为(如男女关系和男女性行为、安全套的使用、吸毒的现实与神话)，以及社区休闲资源利用等开设的补充课程。学校用英语或非洲语言开设这些课程。这项教学计划的实效既为休闲行为的倡导提供了佐证④，也为违禁品的使用和危险性行为的预防提供了佐证[26]。
根据我们从时间层面和健康层面休闲教育中获取的经验，我们可以初步断定，休闲教育计划的有效性至少可以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我们能够对休闲技能和休闲态度施加影响；其二，通过对青少年的休闲技能和休闲态度施加正面影响，我们逐步知道了如何去防止危害健康行为的发生。但需要我们考虑的问题依然很多，以下笔者将就这些问题进行探讨。
五、实施有效的介入性预防措施
当前休闲教育主要使用的介入性预防措施，都是由西方文化中(或是在西方文化中接受培训)的研究者们提出来的，因此产生了介入性预防措施由一种文化传播到另一种文化的问题。然而，这并非是个简单的问题。西方文化的介入性预防措施是专门为一个群体而研究开发的，因此不可能没有变化就适应于另一个群体。例如，在美国，针对白种人和有中等收入的非拉美青少年研发的介入性预防措施，需要经过某些调整后，方可成功地运用于低等收入、甚至中等收入的非白种人青少年群体。换言之，为城市青少年研发的休闲计划也不能直接运用于农村青少年。
一旦介入性预防措施通过了全面评估，其预测结果也得到了支持和拥护，那么人们就要有信心将之付诸行动，但必须要按照原来计划实施，这叫“实施诚信”。由此便出现了两个既相互关联又相互冲突的问题：文化适应和实施诚信。如果这些有理有据的教育计划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有用和成功的，那么两个问题就亟待解决。
人们已经认识到实施诚信是至关重要的[27-29]。评估诚信一般包括四个因素：第一，恪守教学计划，指计划实施者是否涵盖了所有核心部分，并提供了研发者建议的使用教学材料的教学方法。第二，教学量，指所需要的教学数量(比如每次课堂教育是否有100％的覆盖量，授课是否存在偷工减料)。第三，教学计划的实施质量，指教学计划实施的有效性如何(比如实施热情是否高，是否恰当地采取了互动方式)。最后一个因素是参与者的反应(比如是否积极参与)，指参与者是否获得了教学计划规定的应该掌握的知识、态度和技能。
介入性预防教学计划正频频应用于其他未经评估和试验的不同文化领域，包括“完全适应”[30]、“相互适应”[28]和“计划适应”[31]，人们对它的兴趣和认可正日益增加。有时，种种原因会导致教学无法严格按预期计划实施。究竟可作多大的修改，还存在争议。不能恪守教学计划，或篡改教学计划(不管是否无意)，都会导致整个教学计划失去实效而付诸东流。对那些综合性更强的介入性预防教学，或针对那些从文化的角度来看多少有些敏感的危险因素——比如艾滋病风险——而设计的介入性预防教学而言，适应问题就尤为重要[32]。例如，对教学计划的修改，往往是因为其中有使人感到不自在的内容(如有关性行为的讨论)，或有令人别扭的教学方法(如互动的方式)，或是因为教师预料到了学生的不良行为[33]。另有学者发现，修改的目的是为了适应地方需要，为了将地方人才与个人实力结合起来[34]。对教学计划的修改可增加实施者对介入性预防措施的主控权[32]，也可提高教学计划对不同人群的适应性，并将该计划应用于新案例、新情况和新训练中；还可缩短课程时间，或加强对授课时间的控制[35-36]。其他调查结论称，很多适应性修改产生反作用是针对一些妨碍行为和其他地方对抗行为而言的，而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创新的。
在过去几年的工作中，我们一直在竭尽全力地以地方为背景开展教学，尽量使我们的介入性预防教学计划满足地方需要。时间层面和健康层面这两个教学计划的适应性似乎比较强，该计划的理论经过某些修改似乎仍能在不同文化背景中发挥作用。在笔者与人合作的一篇文章中[37]，我们记述了在试点调查中了解到的有关健康层面教学计划第一稿的实施诚信情况，以及如何更好地修改教学方案，使之更具文化关联性，以满足地方需要。在此研究基础上，我们成功地修改了原有的健康层面教育结构及课程。对我们来说，教学计划的主要理论为计划的修改提供了重要指导作用。
六、如何使时间层面或健康层面的休闲教育适应于中国
将休闲教育引入中国教育体系，能有效地减少本文中提到的某些危险因素。因为精神健康和压力、违禁品的使用、缺乏体育锻炼、网络/电脑/游戏成瘾等问题，已构成了对中国青少年最危险的因素，以时间层面和健康层面等介入性预防教学为基础的休闲教育，或许能有的放矢而行之有效地减少危险行为的发生，还能提高青少年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当然，要使这两个层面的休闲教育适应于中国，就必须要考虑到，中国文化和社会政治与美国或南非等国家之间存在差异。且国内差异与国别差异也可能一样多。比如说，中国的城市青少年与农村青少年可能存在巨大差异，而与美国的城市青少年则可能有更多共性。因此，教育计划的修改就必须重点考虑文化和地区的差异。
另外，教学技巧或许也需要修改。例如，当时间层面和健康层面的教育运用于美国青少年时，教学技巧采用的是角色转换。然而，要将这种角色转换游戏运用到南非的某些课堂教学中，难度会更大，因为每个教室的人太多了。小组讨论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或南非都不适合。
尽管有必要对教学计划进行上述种种修改，时间层面和健康层面教育的基本内容仍然可以在全球广泛使用。例如，不管一个人是生活在一个较为注重个人的文化环境中，还是生活在一个较为注重集体的文化环境中，了解自我以及所处的文化环境都非常重要。无论文化背景如何，培养健康的、终身的休闲兴趣，都是一种重要的人生目标。当然，休闲兴趣各有差异，在某种文化背景中切实可行的休闲兴趣也存在差异，但人们对休闲兴趣的基本需求是一致的。
针对中国青少年实施的时间层面和健康层面教育的修改方法或其他介入性预防措施，可效仿我们研究组曾在南非做过的示范。我们在南非实施教学项目时，首先选择了两个学校作为小型试点研究，目的是要弄清如何修改教学计划才能满足当地需要。我们与南非的同仁们合作，尽我们全力对现有的教学计划进行修改，然后请当地教师按我们所研发的教学课程教授，同时我们也认识到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一旦教学过程出现问题，我们要就地解决。我们要求教师每堂课后完成一份简单的评估表，我们则组织一批小组人员重点跟踪处理表格结果。这一做法有助于我们弄清教学计划中哪些有作用，哪些没有作用，这样可以及时修改教学计划。对教学计划的修改，包括将教学计划翻译成非洲语言，使我们获得了巨大成功。随后，是用一套随时准备实施的调整计划来评估健康层面的教学效果。共有四个学校的健康课老师专门教授健康层面的教育课程。我们将这四个学校的学生，与其他五个没有开设与休闲和与健康危险行为变数相关的健康层面教育课程的学校里的学生相比较，大家一致认为修改方法很成功，并取得了良好效果。以这些方法为基础，南非西部开普敦地区的学校都采用了健康层面教育课程，2009年还会有六十多所学校采纳这种教学计划。
本文提出，有必要用介入性预防措施来应对中国青少年的危险行为，以促进他们积极健康地成长。根据本人实施介入性预防措施的经验，笔者提倡以休闲和休闲教育为重要途径，向青少年传递一种显而易见的重要预防信息。但同时笔者也要在此提醒，该教学计划的采用要以实施诚信为前提，其中包括按照设计者的意图对计划进行慎重修改，并事先通报修改计划。经过修改后，时间层面或健康层面的休闲教育在中国就能得以应用。当然，其他西方国家设计的介入性预防措施经过修改后也可在中国得到应用，以帮助青少年预防危险行为，促进健康行为。关键在于要能认识到计划中最重要的、能产生预期作用的教学内容，并使之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取得最佳成效。最大的成功取决于获得一种全面而系统的修改方法。
(感谢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刘慧梅老师为本文写作提出的宝贵建议！)
注释：
①H.Wu,D.A.Baker & Y.Fang,"All in a Day's Work:Cultural Influences:A Reexamination Taiwanese Adolescents' Leisure Literature and the US," Leisure Research Symposium,San Antonio,Texas,2005.
②最新数据取自2008年7月31日，http://news.xinhuanet.com/legal/2005-09/13/content3483482.htm。
③最新数据取自2008年7月31日，http://info.lib.gov.cn/data/118/403/411/2006-09-22/news165848/165848.htm。
④L.L.Caldwell,M.E.Patrick & E.A.Smith,et al,"Changes in Adolescents' Motivation for Leisure:Intervention Effects of Healthwise South Africa,"in Paper Presented at the Annual Meeting of the Society for Prevention Research,Washington,D.C.and under Revision,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June,2007; M.K.Tibbits,L.L.Caldwell & E.A.Smith,et al,"Associations between South African Adolescents Free Time Experiences and Substance Use," Poster Presented at the 15th Annual Meeting of the Society for Prevention Research,Washington,D.C.,May,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