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千年来的地理和环境灾害_公元前2000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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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历史时期,特别是有文字记载的近几千年来,地理环境有没有变化?有多大变化?是怎样变化的?这是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也是学术界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之一。

以气候在古代和今天是否有变异而言,欧洲先哲亚里士多德相信寒冷而多雨的气候是周期循环的。此后,从19世纪至20世纪初,德国的汉恩(J.Hann)和法国的阿拉哥(Algue)为代表,倡导气候不变论,占据了统治地位。直到本世纪70年代,把地理环境的变化仅误认为是一种单纯的“缓慢的渐进作用”。甚至认为不因人的活动,自然(地理)环境的变化是非常微小的。

事实上,近几千年来人类生产的地理环境,不仅有其相对缓慢变化的平静时期,也有其激烈动荡的突变时期。“突变”与“渐变”在人类社会历史时期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人类社会历史时期地理环境的“突变”是通过自然灾异的群发性和集中突发性来实现的。火山喷发、地震山崩、海啸、大雨洪水江河泛滥、干旱螟蝗、大雪奇寒、瘟疫、生物聚集、生物变异与大批死亡等至大至重之灾,至怪至异之事毕集于一时。这时是自然灾害的群发和突发时期,也就是地理环境的灾变时期。在地理环境的非突变时期,也不是完全没有灾异的发生。只不过这时的灾异较轻,出现频率较少,灾情不大。这时地理环境的渐变过程占主导地位。在中国,地理环境的灾变情况大致如下。

1.大禹治水与良渚文化衰落。

在欧洲、中近东、巴比伦、波斯和印度等地,广泛有洪水泛滥的记载和传说。在中国的少数民族如苗族、彝族当中也有洪水的传说。

《尚书·尧典》记录尧时的洪水说:“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孟子·滕文公》也记录说:“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汜滥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尧独忧之,举舜而敷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然后中国可得食也。”司马迁《史记·夏本纪》也记录说:“当尧之时,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不成。……乃殛鲧于羽山以死。于是舜举鲧子禹而使续之……禹为人敏给克勤,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命诸侯百姓,兴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最后取得成功。其他如《墨子》、《淮南子》、《列子》等书也有类似的洪水记载。

西方的查尔迪(Chaldea)古砖文载:“当上复无天,下载无地之时,冯翼洞,浩荡混滑,洪水浡溢是为洪荒之世”。《旧约全书》“创世纪”也说:“耶和华鉴世人罪恶贯盈,以洪水灭之,历百五十日”。波斯的古代神话也说:“全身由猛火而成之巨龙,从南方翔于天空。天地晦冥、日月无光。恒星不见、昼夜不分。慧星流星布满天空。电光闪灼、眩人心目。遍大地的森林,化为一片猛火,枝叶根干皆着。大雨如盆,其热如沸汤。地上泛滥之浊水,高过人顶。经九十昼夜,暴风吹来,洪水渐退。火龙始隐地中。”

云南彝族古书也记载:古有宇宙干燥时代,其后即洪水时代。大洪水来临,唯有兄妹二人乘木箱漂流,而人类遂存。

总之,像这样记录人类上古之时灾异大洪水曾经发生过的情况,大同小异,相当普遍。这些记录与当今考古发掘的事实相吻合。大陆的历史博物馆馆长俞伟超教授研究认为,中国北方的龙山文化和江浙一带的良渚文化,一度达到了相当高度的文明。

“距今4000年之时,情况忽然大变。龙山文化变为岳石文化,良渚文化也突变为马桥、湖熟文化。……时代虽然前后相接,文化面貌却缺乏紧密的承袭关系。……岳石与马桥、湖熟诸文化遗址分布密度,居址的面积、乃至文化本身的生产、生活水平、又皆远底于龙山、良渚文化。”为什么会产生马桥、湖熟文化的衰落与倒退呢?俞伟超教授推断说:这是“因为生产、生活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族群人口大为减少,文化处于低落时期的遗存”。据此,俞教授推断说:“2000年来的史学记录,则明确说尧、舜之时是‘鸿水滔天’。4000多年以前,我国曾发生过一次延续了若干年的特大洪水灾难,应该是历史事实。”

这一灾变期除洪水之外,也伴有强烈地震、陨石雨和天象异常、夏天结冰等。古本《竹书纪年》载:“帝发七年(公元前1831年)泰山震。”“帝癸十年(公元前1809年)五星错行,夜中陨星如雨。地震。伊、洛竭。”“帝癸十五年(公元前1794年)夜中星陨如雨。地震,伊、洛竭。”

这次灾变在世界文明先驱的两河流域也有反映。它使位于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一个古老帝国衰亡。据美国耶鲁大学考古学家韦斯研究,有“文化摇蓝之称的两河流域地区,大约在公元前2200年开始,经历了约300年的干旱和尘暴气候。法国巴黎科学家库尔蒂在显微镜下细致分析两河流域的土壤,发现此间有降雨量减低和流量减少的痕迹。因此,韦斯、库尔蒂在《科学杂志》中说:世界上几个最古老城市——巴比伦、尼尼韦、乌尔及阿卡德为公元前2200年至前1900年间被放弃。

这一灾变期造成特大洪水、特大干旱、山崩、地震、川竭……对人类的历史和文明有着重大的影响。

灾害在历史上有时出现较少、较轻,有时较大较重。而天文、地质、地理的诸多因素间,像有一条贯穿古今的巨大的因果关系的链条,把地理、生物、人文、经济等现象,一环扣一环地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当自然界的某一因素突然打破这一有机联系的动态平衡,就会出现一系列灾难性的失调。这时也就是一个灾变时期的来临。中国古代的社会历史学家总把天、地、人三者称之为“三才”,“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关注灾变对人类社会的影响。

2.商末周初的灾变

商末周初在气候上曾出现了一个冷期。地理环境也曾发生过一次突然的变动。《墨子·非攻》中记录说:“还至于商王纣,天不序其德,祀用失时,廉夜中十日雨土于亳。九鼎迁止……有女为男”。古本《竹书纪年》载,周孝王时,汉水曾于公元前903年和前897年两次结冰。至厉王21年至26年(前858-前853年)连续发生6年大旱。邓云特《中国救荒史》称此为“诚旷古未有的第一次大旱”。《诗经·小雅》中也记述此空前的旱灾:“浩浩昊天,降丧饥馑,斩伐四国”。自宣王末年(前803年)至幽王初年(前780年)大旱灾、大地震相继不绝,使得西周的统治者加速趋于覆亡。《国语·周语》记载:“幽王二年(前780年)三川震、歧山崩”。公元前602年发生了有文字记载以来的第一次黄河大改道。《汉书·沟洫志》和《水经·河水注》都转引《周谱》说:“定王五年(前602年)河徙,则今所行非禹之所穿也”。

3.渤海湾大海浸与庞贝城被火山灰吞没

距今2100多年前,我国已逐步进入一个灾变期。其高潮是公元2年至公元57年间。

公元前132年(元光三年)黄河在观县(今山东清丰)决堤,“泛16郡”,“东南注巨野,通于淮泗”,“人相食,方一,二千里”。历时20余年,直到公元前109年(元封二年)才将决口堵住。公元前39年(永光五年)黄河又在灵县(今山东高唐)决出一条鸣犊河汊道。西汉末年曾发生渤海湾西岸大海浸。《汉书·沟洫志》记载王莽时(9-24年)征能治河者。“大司空椽王横言:河入渤海……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九河之地已为东海所渐矣”。郦道元(465-527)的《水经注》认为,此次海浸“信而有征”。宋代的经学家更认为自竭石以西现今整个渤海湾在此之前,全部是陆地。谭其骧教授反复研究,认为,“其海浸范围在今渤海湾4米等高线以下”。今天津、黄骅、宁河一带有几十处古文化遗址,它们不是东周、西汉时期,就是隋唐时期。此区域之内,独缺失东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化遗址。笔者在武清县雍奴故城遣址之上,见到海相地层。在西汉泉州故城遗址之上已湮有海相的“2米深的淤泥”。

公元11年黄河在今河北大名决口泛滥。祸及清河以东数郡。这次水灾延续了60年,至公元70年才由王景领导的数十万民工治好。这是有文字记载以来的黄河第二次大改道。同时,此期内于公元167年、172年和516年多次渤海海浸,曾有“城戌村落十余万口皆漂没于海”的记录。水灾也多而重,如106年、107年都大水漂没39郡国和41郡国。

这时,国内外的火山、地震活动频繁而严重。如过去一向认为是“死火山”的维苏威火山于公元63年开始地震,至79年8月24日突然大爆发,将庞贝城和赫克兰尼城淹没。

庞贝城占地约1.8平方公里,有长达4.8公里的石砌城墙。纵横各4条石铺路面的街道,构成全城的交通干线,其他街道也像棋盘一样井然有序。古城居民在盛夏的瑰丽晨光中醒来,一切像往常,海风轻柔,碧空如洗。城市街道鲜花缤纷芳香。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从天而降。维苏威火山一声巨吼,固态的火山灰和浮尘从山口直冲云霄、弥漫四空。这时有人惊恐地奔跑,有人跑进庙宇,有人祈祷神灵,有人席卷财物……。但更多的人还没有意识到户外的灾难,像往常那样宁静地从事着生产和生活的活动,就被硫磺毒气熏死了。很快这两座城市就被火山灰完全地掩埋了。

这两座城市被火山灰密封起来,当年的一切都保存完好。考古学家把一层层火山岩剥离开来,以再现当年的情景。他们用石膏灌进人体的空隙中,浇铸出古城居民罹难时的各种姿态和神情。经过从1748年到1911年的百多年发掘,大量的艺术品和器皿都在那不勒斯国家博物馆中展出。此后,维苏威火山在公元207年、305年、472年、512年、536年多次喷发。

我国在此期也多火山和地震。长白山天池这时就可能喷发过。公元46年中国的大地震,祸及42群国,以南阳尤甚。公元119年大地震,祸及京师洛阳和42个群国。

这时,流星陨石雨也较多,如公元34年“流星如月”、“有声如雷”。公元59年“有流星大如瓜”、“声如雷声”。

气候暖寒突变、幅度较大。温暖的时候,大群的孔雀北飞至泰山、济南、新丰、济阴和新城。这是孔雀分布的最北界线。如桓帝元年(146)、延光三年(124)、光和四年(181)等都有“五色大鸟”、“凤凰”成群出现的记录。东汉南阳、山东、江苏一带出土的汉画像石形象逼真地反映了这一状况。

这一地理环境突发变异的现象,我国古代史学家郑樵在《通志略》中已有记录,说:“春秋240年而日食36;唐300年而日食过百。举春秋地震5,汉和平中积21日地124动。举春秋山倾者2,汉文帝时一年之间,齐楚山29所同日圯。举春秋大水者8,后汉延平中,一月之间郡国36大水。其它小灾异则240年之事不及后世一年也。如李梅冬实、鸜鹆来巢之类,在后世不胜书……以春秋视后世,不为乱世何也哉?”

这一灾变期也是我国政局动荡、人口锐减的时期,据当时官方的人口统计,公元2年全国人口5900多万,至公元57年人口总数仅2100多万。这55年之间,人口最少时仅1500余万。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这样的人口惊人减少与当时的灾变有相当的关系。

这半个世纪中共有重大蝗灾9次,旱灾8次,水灾7次,雨雹灾3次,大范围瘟疫3次,特大地震2次及大霜雪灾一次。其中至重灾害如公元22年的大蝗灾引起“天下大饥”直至公元26年关中仍“人相食”。此间黄河中下游连年久旱,死者十之八、九。公元37年至38年江南特大瘟疫流行。公元46年京师及90郡国大蝗,42郡国地震。公元50年7郡国瘟疫。公元52年80个郡国大蝗……。此间民众之家饥死、病死等非正常死亡半数以上,甚至灭户。

后来,东汉人口的高峰期,政府统计已达5600多万(公元157年),至东晋太康二年(公元280年)全国人口降为1600多万;宋大明三年(公元464年)全国人口统计仅700多万。

4.公元10-12世纪中国寒冷灾变与美洲玛雅文化消亡

原先赫连勃勃的夏国首都是一片“临广泽而带清流”的美丽环境。至公元882年,统万城已“堆沙高及城堞”。又过了100多年,它已“深在沙漠”之中了。从公元10世纪前后,又进入一灾变期。

至公元10世纪中国的气候急速转冷。公元922年正月,今北京以南至河北涿州间“大雪弥旬”、“平地五尺”“没马腰”。当时南北交战,契丹兵“人马蹩踣道路,累累不绝”,因突然天寒阿保机的儿子也战死。公元1170年范成大出使到今北京为重阳节,“西望诸山皆缟”。他写下了“雪满西山把菊看”的诗句。公元1110年和公元1178年福州的荔枝两次被冻死。

公元1048年黄河结束了她八百年的安流,决于河南濮阳。从此黄河又进入到一个变迁紊乱的时期。这也是有文字记载以来黄河第三次巨大改道。公元1117年黄河堤溃决,一次淹死上百万人。公元1128年又大改道夺淮入海,此后或决或塞,迁徙不定,渤海湾形成一条公元1000年前后的贝壳堤,表明此时海水有突然的升降。

公元982年、1064年山西省的河曲火山可能喷发过。意大利维苏威火山于1036年有7次喷发。于1049年、1138年至1139年也喷发过。中国此期大地震频频。苏辙的《上皇帝书》说:当时“灾变横生,川原震裂,江河涌沸,人民流离。灾火继作,历月移时,而其变不止”。如公元1057年雄州(河北)大地震,据王嘉荫教授“最保守的估计”,死亡人数“不下一百万人”。

现在,在南美洲的墨西哥、洪都拉斯、危地马拉和萨尔瓦多分布着古代神奇的玛雅文明的遗迹。古代的玛雅人有修建得极其精美的石头建筑。他们创造了文字,有文学和历法,并精通天文。他们修建了错综复杂的水渠灌溉系统。其中一个玛雅城市就有6个大的能蓄2亿升水的储水池。他们建造了摩天大楼式的建筑,并建有宏伟的金字塔。在金字塔周围除巨大的建筑之外,还有一些村庄。其40平方公里的总面积里有宫殿、市场、寺庙和住宅,足以容纳10万人。在纳克贝——这是今危地马拉玛雅文化的古老中心。其丛林之中也发现了一些金字塔,其中最高的达45米。人们在这里找到有6.5万件泥人和动物塑像,还有贝壳制品和石制工具。附近的米拉多也发现两个金字塔,其中一座占地5.8万平方米,塔基就有1.8万平方米,塔高55米,共18层。所有的建筑材料超过了25万立方米。

对辉煌、灿烂的玛雅文化研究表明,它并没有受到过洗劫。它于公元10世纪开始衰落,在此前后一个又一个文明中心坠入荒废,并在此后形成了毁灭的悲剧。为什么玛雅文化会毁灭?有的科学家认为突然的气候下降,持续了若干年,使整个生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作物欠收或绝收,使玛雅人失去了衣食之源。他们只好流落他乡或坐以待毙。

今天,在中美洲的这些城镇遗址废墟,已成为世人向往的旅游胜地。

5.16-17世纪的寒冷灾变

16世纪至19世纪是气候变迁中的一个“小冰期”。长白山主峰白头山于公元1529年和1702年喷发过。“水荡周围30里,忽烟火冲天,其声如雷,昼夜不绝,声闻50-60里”。黑龙江省的五大莲池德都火山于1720年前后喷发过。流出的熔岩复盖了周围60多平方公里的地面。据《徐霞客游记》载,云南腾冲打鹰山在1611年前后也喷发过。

16-17世纪也是中国地震历史记录中特大特多的时期。公元1550-1750年的200年中,发生7级以上的地震24次,其中8级以上的特大震8次以上。公元1556年山西、陕西、河南同时大震。渭南、朝邑、三原、蒲州等处尤烈。平地突出山阜,城郭房屋陷入地中。地裂泉涌,一日数震,累日不止。河渭大泛,华岳山鸣。这次官方统计,有名有姓的“官吏军民死83万有奇”。

从公元1390年至1696年间,江苏、浙江沿海,海水骤溢,一次淹死万人以上,据不完全统计就有18次之多。其中崇祯元年(1628年)8月22日,海溢淹死4.7万人;1539年8月16日海溢,淹死南通、上海等地3.9万人。公元1653年江苏苏州大风雨,海溢,平地水深丈余,人多溺死。

此期陨石雨、大风灾也十分严重频繁。如公元1566年11月望前3日“夜有大星下陨,群星随之如雨,有声,历三晚”。

大雪奇寒,史不绝书。公元1653年文安府大雪匝月,人有冻死。西宁大雪40余日人多冻死。公元1453年至1454年太湖、淮东冰冻,舟不通楫。海水冻40余里。1493年冬苏北大雪60日,大寒凝海,沿海冰坚。公元1515年,在今天北京南面的河北文安县在7月夏天“水忽僵立,是日大寒,结为冰柱,高围俱五丈,中空旁穴,数日”。万历年间(公元16世纪末)云南大理苍山“半山以上尽皆积雪,琼楼玉宇,其状万态”。盛夏的5、6月间“阴崖皓魄皑皑”。公元1653年滇黔道中下雪40余日,雪深至马腹,树头皆剑戟。

生物迁徙、生物变异与聚集的记录也较多。例如公元1614年安徽贵池有鼠数百万衔尾渡江。1616年常镇淮杨诸郡土鼠千万成群,夜衔尾渡江,络绎不绝,几一月方止。1617年5月南京有鼠万余衔尾渡江。此期有“鸡生雏,猴头而人形,身长四寸有尾”的变异。北京“宣武门外民家白鸡,喙距纯赤,重40斤”。另外,羊、牛、马之类二头、八足、四尾的变异也多。人则出现“初乳生三子;再乳生四子;三乳生六子”的妇女。怪异之事层出不穷。

公元16世纪中叶,黄河下游南北频繁摆动,干流变迁极为紊乱。至1546年“夺泗入淮”,这是黄河有史以来第五次大改道。

这时巨大的水、旱、蝗灾引起人口大量死亡。公元1616年“飞蝗蔽日,声如雷,食尽稼,赤地如焚”。连年的干旱“饥民食草木既尽,剥割殍肉啖之。有呻吟之声未绝,而肉已被割者”。

明末灾异的群发性、突发性,使当时的官员金士衡,在“邸报”中总结为:“举极重极大之灾,至怪至异之事,毕集于一时”。表明那时是一灾变期。

总之,中国有世所难匹的古文献。它为探索近几千年来地理环境灾变,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它为探索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理环境演变的历史过程,提供了丰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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